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om)    在从美国华盛顿飞往中国北京的飞机上,端木西正用右手轻抚着自己左腕上的一道疤痕:那道粉红色的疤痕,在事隔多年以后的今天,看起来仍是那么刺眼,像是不时的在提醒着她——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愚蠢!   也正是这道丑陋的疤痕,让她在八年以后的今天,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些屈辱、那些伤痛、那些不可能实现的诺言!   从当初的绝望离开,到如今的强势归来,已是整整八个年头!   八年,九十六个月;四百一十七个星期;二千九百二十个白天黑夜;   八年的时间,被司墨从那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山村,带到国际大都市华盛顿;挺过各种的冷眼、熬过各种的困境、花了别人几倍的功夫,终于,完成了华丽的蜕变——由一个乡村野丫头,转身成为全美最年轻的心理学博士。   八年来,她从未涉足过这里,这片曾经最熟悉的地方;也从未打探过任何关于那里的消息,包括——他。   现在,司墨说,她可以了!   所以,她回来了!   她承诺过司墨:他日归来,她绝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她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谁也别想左右她!   可是,倘若再见,她真能放下过去,如现在的心境一般平和吗?她真的,可以吗?   准备了这么久,端木西对此仍然没有把握   ==   “司墨,我有些紧张!”端木西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看似睡着的男人一定听见了!   司墨,八年前毅然带她离南村的男人,1。85的身高,总让人在他面前有压迫感;薄薄的双唇,显得凉薄而寡情;一对细细的眼睛藏在那副金边眼镜后面,总是让人看不清眼底的表情,给人一种危险而狡黠的感觉。唯有那高而直的鼻,显出他个性中的刚毅与坚持。   正是他,在这八年里,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训练她、引导她,让她一步一步的走出过去,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   现在,这个男人正眯着眼睛打着盹儿,那看似安静的容颜下,谁也不知道他在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他也曾经有过挣扎!   听到端木西的话,感受着她的不安,他依然只是懒懒的说道:“小西,深呼吸,做放松训练,我知道你行的!”   这个叫司墨的男人,从来都是这么自信!不仅对自己,也包括对她!   ==   在一阵隆隆的轰鸣声中,这个庞然大物稳稳的停在了首都机场。   在做过放松训练之后,紧张感已经完全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经过八年专业训练与头上耀眼的光环所带来的那属于强者的自信与骄傲。   步出机舱,刺眼的灯光,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来。北京九月的夜晚,依然是热气腾腾。   端木西用手遮住这灼人的光线,原本就狭长的凤眼,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魅惑十足!   看着机场的人来人往,虽不全是黑头发,却大部分都是黄皮肤;八年里加起来也没见到过这么多的中国人!对此,端木西在内心不禁有着一种全新的、新奇的体验,一种在美国时从未有过的故乡情油然而生。   “小西!”司墨似乎并没有与她相同的体验,看着她的感慨只是轻轻的一笑,喊她的声音仍是清冷而凉薄。而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片光影!   端木西对他微微的点点头,踏着优雅的步伐跟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走下眩梯:   并肩的两人,犹如当年弗洛伊德和荣格,满怀着信心从维也纳到美国一般——作为全美最优秀心理学医师的司墨和最年轻心理学博士的端木西,他们的归来,将给国内心理学界带来怎样的风潮?   而她,又将如何去面对她抽空了八年的过去?   ——师大学术报告厅——   两天的学术讨论会,大家都争辩得很激烈,有一些学者对司墨和端木西的重视疗效,忽略流派的观点很是认同——知识本就是为生活服务的!   而另一些则非常顽固:认为这是一种极不严肃的提法,是对学术的亵渎,这会让各流派最终消失在这种理论里。因此对此极不接受。   两天的会议结束后,大家犹自围着司墨和端木西争论不休着。   司墨心里很是清楚,一项新生事物需要长时间的渗透,也需要成功的案例去增加接受者的信心,才会逐渐被人们所接受!   所以现在所有的争论都是正常的!他并不急于让大家马上认可并接受这个理论。   就他与端木西是否会留下来支持回内的学术发展,他与苏部长还有个会谈,看了看时间,他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讨论会。   他起身对大家说道:“这次的交流会很感谢各位的积极参与,我和端木博士对于国内的学术氛围感到非常的欣喜,以后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们e—mail,我们非常乐意与大家保持交流。今天就先到这里!thanks!”   端木西回头将自己的e—mail地址写在了白板上,向司墨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便拟离开会场。   这时,只见王校长挺着一个大大的啤酒肚,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司医师,苏部长和中央人才工作协调小组的负责人楚部长已在会议室等你和端木博士过去!”   司墨点点头,对端木西说道:“小西,稍后会沟通到是否留在国内的问题!”   在回国前,他便与苏部长通过电话,知道国家希望他能留在国内,为国家的心理学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而他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带她回来,便是知道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这里、知道他已经离了婚,便做好了借助这个男人让她重建认知结构的计划,做好了为她留下来的准备。   他,一切皆是有备而来!   端木西轻轻地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她的情绪。   然而在说完后,却将头转向一直坐在会议桌尾端的顾青,这个她心心念念了八年的男人:线条分明的五官,少了些许当年的硬朗,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眼里没有了当年的清澈,却多了几份世故;脸上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沉稳与傲气!   不得不说,男人都是时光的宠儿,越是经历时光的洗礼,越发的有味道,司墨如此,顾青也是如此。   而此时,这个男人正大步向她走来,看着她的目光,一如当年的温润,似乎这八年的抽离只是一种错觉。   从会议桌的尾端向到前台,几十步路的距离,顾青平静而温润的表面下,掩饰着自己那不太规则的心跳。   交流会的第一天,他便看见了她,这个昔日狂野霸道的野丫头,那专注而干练的模样,让人惊艳!那双低垂的凤眼,看起来还是那么妩媚而轻易的撩动着他的心弦!   现在,她正看向自己:她会和自己一样,也一直把自己放在心里吗?   终于,他停在了她的面前,温润声音一如当年:“小西,我希望你能考虑留下来!”   端木西缓缓从他身上收回那似乎看到过去的目光,微一侧头,轻轻一笑:“走或留,会有什么不同吗?”眼里闪过的眸光,带着一丝调皮的自信。   一直淡淡的,一副凉薄姿态的端木西,突然的一笑,婉若三月花开,整个人顿时温暖明亮了起来,让顾青看得错不开眼去,一时间竟忘了去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害得我家破人散,现在还敢来公然勾引我老公,你以为你成了博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破坏别人的家庭了……”   一阵凄历的叫声在充满学术氛围的报告厅里突兀的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满场或儒雅或端庄的学者中,一个脚踩七寸细高跟鞋,披着一头栗波浪长发,一脸精致的妆容却看起来仍是俗所不已的妇人发疯似的向端木西冲了过来。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妇人对着端木西的脸挥手就是一巴掌,而她那股子狠劲一下子把端木西冲得跌倒在地上……   ------题外话------   司墨的英文名:Sam   端木西的英文名:Sine    ☆、NO.2 护着她的,唯有司墨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妇人对着端木西的脸挥手就是一巴掌,而她那股子狠劲一下子把端木西冲得跌倒在地上。   当她正要发挥泼妇本能,用她那七寸高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向端木西的时候,司墨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端木西护在了身下!就如第一次见她时,那么坚绝而毅然!   那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司墨的背心窝,他却顾不上那细细的高跟鞋戳得他后背生生的疼,看着倒在地上的端木西的半边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来,而她却睁大一双充满雾气凤眼,直直的盯着站在一旁发愣的顾青——满脸的失望、满眼的心痛。   八年过去了,他对她,却没有任何改变:前一刻还说着让自己留下来的话,而这一刻的他却看着他的女人疯狂的撕打自己而袖手旁观着!   对,就是这样,李珊珊才是他的女人,而自己却从来都不是!   看着泪珠在眼里打着转却不肯让它流下的端木西,司墨叹了一口气,把她的头轻轻地揽进怀里,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小西,你真是太倔了!非得到这个地步,你才能看清吗?还是说,到了现在,你仍然想坚持你那所谓的爱情?”   在司墨的怀里,端木西的双手死命的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满心的痛全积聚在了一双手上。   在她全身紧张得发颤的时候,司墨知道,她又想起了童年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一直困扰她的狂乱记忆。   司墨隐藏起眼里满满的心疼,抬起头,看着那个已被顾青禁锢在怀里的女人,半扶半抱的拉起端木西,回过眼神冷冷的对王校长说道:“王校长,我想贵校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我助手第一次回国便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在贵校如此知名的高校校园里。这让我们如何看待国内的学术环境和人文素质呢?”   司墨没有看顾青,也没有质问那个发疯般的女人,只是眯着一双危险的眼晴看着王校长,他知道这里能做决定的人是谁!   而那两个人?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在学者专家们惊诧的议论声中,王校长一脸的尴尬,连声说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说完便沉着一张脸对跟着跑进来的当值保安的人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连中央的人都来了,就是为了留下司墨和端木西,要是因为这事儿让他们心生嫌隙,他这校长也不用继续做下去了。   看着发怒的王校长,那保安急声解释道:“顾嫂子以前也常来学校的,我们以为她是来找顾老师的,所以也没拦着,谁知道、谁知道……”   王校长一挥手,打断了他本已继续不下去的话,严厉的对顾青说道:“好了!顾老师,希望你把家事处理好以后再回来工作!这事影响的不仅是我们学校,还影响学者们对整个北京、整个中国的学术环境的评价和印象!”   一席话说得顾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多年的努力才从那个小山村来到这个人人想往的都市,现在因为这个女人,却几乎要毁于一旦!   他使劲儿的拽着在他怀里还在挣扎着的李珊珊,连声说道:“校长对不起,我一定会处理好!”   而在他的铚锢下却仍不肯安份下来的李珊珊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看着端木西就似看着阶级敌人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串着,恨恨的说道:“你这个贱人,别以为去了几年外国,学了一身狐媚的功夫回来,就想再来勾引我老公!我看是当年还没把你打够吧!”   “李珊珊,够了!你在胡说些什么!”顾青尴尬的喝住怀里的女人。   “顾青,你凭什么吼我!你TM不是东西,在南村的时候就和这个贱人搅和在一起,和我离婚!现在她回来找你了,你又犯贱了是不是!你说她是长得比我漂亮还是床上功夫比我了得,你非要跟我离婚去跟她鬼混……”李珊珊在顾青的怀里挣扎着,叫嚣着,脸上的神色狰狞可怕。   顾青忙腾出一只手捂住李珊珊的嘴,对王校长说道:“校长对不起,我这就带她离开!”   正说着,李珊珊却挣脱了他的桎棝,再次发疯似的向端木西冲去……   端木西轻轻推开了护着她的司墨,轻巧的避开了发疯般冲过来的李珊珊,从侧面抓起她那相当于自己两倍的身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她摔在了顾青的面前,一时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NO.3 她有病!   端木西轻轻推开了护着她的司墨,轻巧的避开了发疯般冲过来的李珊珊,从侧面抓起她那相当于自己两倍的身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她摔在了顾青的面前,一时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肿着半边脸,但那妩媚的眼里透出的清洌眸光,冷冷的看向顾青,里面只有他们两人看得懂的痛楚与失望。   是的,就是失望——她不再是当年那个面对着李珊珊的凶悍只会躲闪求饶的小女孩;她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可是,她仍然毫不避让的让她打在脸上,她是多么可笑的以为,这个男人终会站出来保护她一次!   “小西,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顾青不敢直视端木西失望的眼光,低着头看着在地上哀叫的李珊珊,呐呐的说道。   他心里却疑惑着:离婚后的李珊珊基本没和自己来往,只是这两年才有开始找自己,她是怎么知道小西这时候回国的?她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学术会的最后一天?是谁要和自己、和小西过不去?   顾青将目光锁定在司墨身上,可看这个男人如此的对待小西,绝无伤害小西的道理!   这,倒底会是谁呢?他把这几天交流会的整个过程,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仍是毫无头绪!   他只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边扶起地上的李珊珊,边懊恼的看着端木西。   端木西已敛起双眸里的凛然之色,带着隐隐的不甘和恨意,轻瞥了一眼地上的李珊珊,凉薄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建议顾老师最好带你太太去做一个双向心境障碍的筛查,我怀疑她有躁郁症,或者是被害妄想,如果不及时治疗,对她的社会功能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一屋子的专家学者们,看着李珊珊发疯般的表情,再看着被辱骂如斯,且被狠狠打了一掌却仍然镇定如常的端木西,对端木西的话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和着: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博士,身边又有一个这么出色且对她呵护倍至的导师,何至于去勾引这个有妇之夫?   而她居然说自己比端木博士还漂亮,说自己离婚是因她引起的,端木博士可一直都是在美国华盛顿的呀,看来真如端木博士所说是患了被害妄想症了!   想到这里,大家不禁同情的看着顾青:“顾老师,带夫人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吧,这病不发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发起病来可不得了的!”   那李珊珊倏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不依的大叫道:“你们别被她这狐媚子给骗了,我没病、我没病!她才有病……”随着顾青拖着她出了报告厅,大家都不禁直摇头。   一直没做声的司墨此时却一脸阴沉的看着端木西,眼里有难以隐藏的怒气!   “Sorry!”端木西知道司墨为什么生气,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怒气。   王校长看着两人之间的低气压,笑着打着圆场:“端木博士身手这么好,却不还手,真是好风度!司医师就别生气了,总不能让我们漂亮的端木小姐一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司墨轻应了一声,冷冷的对王校长说道:“这里的学术环境是应该清理一下了,刚才的事情还希望王校长妥善处理,麻烦王校长知会苏部长稍等片刻,我和Sine稍后就过去!”   说完看了一眼端木西,隐忍着怒气说道:“你跟我过来!”说完便大步向主席台后面的休息间走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司墨低沉的声音,已带着怒火。   “Sorry,我……”端木西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倔强如她,却无法忍受被人如此的被当众羞辱!更无法忍受当她被推倒在地时,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的无动于衷!   “心理学的运用比医术要更加小心,不妥当的使用,给人带来痛苦将比外表的伤痛更加严重!”   “从你接触心理学的那天开始,我就跟你反复的强调:不允许把心理学技术用在歪门斜道上,不允许把心理学技术用在私欲满足上!你知道以你的背景和权威,轻易的给人下断论,会带来什么后果吗?”说到这里,司墨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几乎是用吼的!   “司医师?”站在外面的王校长,听见司墨的怒吼声,不禁有些担心,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没事!我们稍后就过来!”司墨扬声答道,制止了王校长要进来的意图。   在眼眶转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倾泄而下,端木西却倔强的不肯伸手擦掉,边哭边对司墨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会向她道歉!”   她一向都知道司墨在学术方面的要求和坚持,耳孺目染下来,她虽然被李珊珊和顾青气得发抖,但当那话说出口的时候,她便立刻后悔了!   司墨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缓缓扳过她的身体,定定的对她说道:“小西,你所受的任何委屈,我都可以帮你讨回来,但不要逞一时孤勇,不要逞一时意气。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要小心地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声誉,知道吗?”   说着,伸出他干燥而温热的大掌,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把她拥在怀里。   是的,他对她很严厉,这种严厉甚至是苛刻的!   但他也是心疼她的——看着她生生的受了那一掌、看着她满眼含泪的看着顾青、看着她眼里的失望与痛,都让他心疼着!   但这一切,只有她自己去受着、去经历着,这些成长必经的过程,没有人能够替代!她终会在这样的磨练里,成熟并强大起来!   端木西依在司墨健硕的臂膀里,任泪水放肆地湿透着司墨的衬衣。   ------题外话------   妄想症:基于其妄想的主题,可以区分成很多种,诸如:被害妄想症、自大妄想症、身体妄想症、色情妄想症、虚无妄想症等。被害妄想者会认为别人对他不利,企图想害他。   躁郁症:又称为双向心境障碍,是一种周期性情绪过度高昂或低落的疾病。这种情绪波动因起伏较正常人大,持续时间亦长,且会影响一个人的社会生活与生理功能。    ☆、NO.4 我是不是很傻   端木西依在司墨健硕的臂膀里,任泪水放肆地浸透着司墨的衬衣。   她知道,司墨这是在一步一步的逼她去面对,逼她去成长。   原本以为,经过八年的等待,经过八年的打磨,她可以从容以对了!可当顾青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当顾青依然温润的眼光深深的看着她的时候,她依然会情不自禁!   可今天他妻子的那一巴掌,打醒了她做了十年的梦!   他的依然袖手,粉碎了她曾经的幻想!   或许,她心里仍会有不甘;或许,她还是会对那个男人感到失望;或许,那个男人再回来找她时,她也会动心、失措;曾经的刻骨铭心,如何能说忘就忘呢?   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了如何去控制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你穷其一生,苦苦追求,也还是不会属于你!   就让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去舔平这个伤口吧,没有爱、没有爱人,人生一样也可以很精彩,不是吗?   而且,还有司墨!是的,这个男人说过,不论任何时候,他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对自己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可以完全相信的!   也许,真的等到40岁的时候,她会嫁给他呢?   想到这里,端木西紧了紧拥着司墨的双臂,让他的温度更加透力的传给自己。   “想什么呢?”司墨感受到她的异常,轻柔的问道!   “司墨,我是不是很傻?”端木西端起眼,看着司墨。   “你只是太倔了!”司墨知道她已经慢慢的看清了一些事实,这一闹,也还是有收获的!   端木西深深吸了吸鼻子,从司墨的肩上抬起头:“司墨,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犯错了!”   是的,她不能再犯错了!就算那个男人离了婚,却也还是不属于她。他与她妻子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给自己的爱,从来都不纯粹、不坚定!只是自己一直执迷不醒而已。   “恩,我相信你!我们该出去了,别让苏部长等久了!”司墨松开拥着端木西的手,用他温厚的大掌帮她擦掉脸上泪水,柔声说着,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与严厉。   “司墨,我应该继续留在国内吗?”端木西有些迷茫地问道。   她回来,一方面是为了学术发展与传播,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和面对那段让她伤痕累累却仍不愿放下的过去。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不该再沉湎于过去了,而国内的学术环境,也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现在的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逃到美国,她还是现在的端木西,安静地做着她的学术,与司墨一起过着相安无事的日子!   留在这里,她可以坦然面对顾青吗?   司墨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想要逃避的端木西,定定的问道:“你觉得呢?”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李珊珊的粗暴让她对顾青感到失望!而她对顾青的感情,却依然坚定着!在她心里,她只是想爱不能爱,而不知道自己对他,只是恋父情结的移情!   所以一旦与顾青相遇,她仍然会溃不成军!所以,这段感情,她处理得并不彻底,也不够漂亮!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她完全的放下顾青、放下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情!   看着司墨注视着自己的幽深目光,端木西知道她不能也无法再逃避:“留下来,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司墨点点头,习惯性的握住她的肩膀,定定的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   “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要仔细考虑一下回国后的课题和这边的学术环境的适应,稍后主要从这方面去给苏部长适当的施加一点压力,我们的决定今天不用明确的回复他们!”对于如何在谈判中争取最优渥的条件,这是司墨所擅长的!   端木西点点头,跟在司墨的后面往外走去,看着司墨刚才为了护着她,而被李珊珊踩过的后背,透过薄薄的衣衫,背上淤青和血迹清晰可见。   “司墨,你的背?”端木西担心的叫道。   “没事,哪儿有这么脆弱!”司墨回过头,给端木西一个安抚的轻笑,揽着她一起,往外走去。   一直没有走远的王校长,看见端木西有些微红的眼睛和司墨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这才放下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带着他们到校长专用会客室。   一进门,便看见和前天去机场接机的苏部长一起坐着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政府官员:一对浓眉大眼里透出为官者的睿智与凌厉,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似乎在告诉大家,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中国式的美男子!   他,应该就是王校长刚才提到的国家特殊人才委员会的楚部长!   司墨眼底轻轻闪过一丝讶异,却快速的隐了过去,看起来仍是一副淡淡的疏离却有礼的模样。   苏部长和楚部长看见他们的样子,明显的愣了愣:端木西的头发还有些散乱,脸上那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而司墨:身上是泪迹斑斑,衬衣后面被踩破的地方还透着隐隐的血迹。   这倒是像刚闹了矛盾的小夫妻,怎么看也不像是刚从全国性学术交流会上下来的专家呀!   而他们俩却仍是一脸的清雅与淡然,对自己一身的狼狈自然的无视着,似乎自己正穿着高贵的礼服在参加宴会般自然,似乎别人对此有疑问才是不正常的。   苏部长见此,便压下了心里的疑问,准备给楚部长介绍,却见楚部长一脸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家的晚辈一样:“司墨,欢迎回家!”   ------题外话------   恋父情结:指女孩亲父反母的复合情绪。   恋父情结的移情:过早失去父爱的女孩,常常会将对于父亲的感情转移到现实中某个人物的身上,这个人物便会成为父亲的替代品,但他又不同于父亲。在父亲的光环效应下,“他”的形象往往更加高大起来,成为无可替代的“情圣”,供奉在女孩记忆的深处。    ☆、NO.5 欢迎回家!   苏部长见此,便压下了心里的疑问,正拟走上前给楚部长介绍,却见楚部长一脸和煦的笑容,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家的晚辈一样:“司墨,欢迎回家!”   一句轻轻的问候,显得的温暖而亲切!   听到这句话,司墨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在久未回归祖国怀抱的端木西听来,却是一股酸楚油然而生:   在国外,那些独自挺过的日子、历历涌上心头;思乡的时候,连电话都不知道该向谁打!没有人在这里等着她回家!   今天的端木西似乎特别的脆弱,就这样一句淡淡的问候,却又让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   司墨看着低下头的掩饰着情绪的她,轻轻拉过她的手,暗暗用力捏了一下,向楚部长介绍道:“楚叔,这是小西!”   听着司墨的介绍,王校长、苏部长和端木西都一阵惊讶: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小西,欢迎回家!楚叔听你司爷爷常说起你,他呀,对你可是喜欢得不得了!这边的事儿完了,可得去看看他呢!”楚部长拉起端木西的手,热情的说道。   “唉!老楚你和司医师和端木博士认识啊,那这事儿就好办了!”苏部长心下顿时放下一半的心来,有熟人在中间搭线,成功的把握自然是要大许多的。   楚部长却转过脸,严肃的对他们说道:“我和司墨一家是至交,但也只能是利用这个身份劝劝他,也可以让老司令给他施加点压力,但具体拿什么条件来吸引他们这对归国人才,还要看你们了!”   楚部长一席话,让王校长顿时冷汗淋漓,在心下暗骂顾青: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这个重要的时候犯病!这下可别把自己的饭碗给犯掉了!   却也不禁觉得奇怪: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顾老师和端木博士的关系看起来也确是非同一般!只是,这司医师与端木博士又是什么关系呢?看司医师对端木博士如此的维护,而端木博士对他也是如此的信任与亲密,自不会单单只是工作关系?   那为何司医师会特意安排顾老师参加学术交流会呢?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真是理也理不清呀。   苏部长却深知楚部长话外之音,刚才只放下了一半的心,现在却是全部放下来了。   苏部长等司墨和端木西坐下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特殊人才引进】的合约书,分别递给司墨和端木西,慎重的说道:“这是国家人才引进委员会专们为两位归国所拟的合约书,司医师和端木博士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司墨轻轻压下那份合约书,轻瞟了一眼端木西,对苏部长说道:“如果决定留下来,我相信国家开出的条件是绝对有吸引力的!这合约书我们就不用看了!”   “这次我和Sine一同回来,就是想考察一下国内的学术环境,只是目前看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的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端木西,似是欲言又止。   这突然的顿让苏部长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知他的意思是觉得国内的学术环境不够好,不过具体是指哪一桩呢,想着,便顺着司墨的眼神看向端木西。   端木西见苏部长看着她,微微一笑,貌似无意的问道:“市教育局的李局长,今天没来吗?”   她知道,以苏部长的聪明,定知道她问此话的意思!   苏部长闻言,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我已经向上面汇报,由于李局长不懂学术,不重视教育,不适合现在这个职位,会调到其它部门去工作!”说完,在心下不由得庆幸,就知道李育林那斯不是做事的料,好在处理得及时,也充分的表现了国家的诚意!   端木西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轻抚了还肿着的脸,似是无意的对司墨说道:“Sam,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好吗?除了学术环境,我想我还需要适应一下国内的人文环境!”   司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对苏部长和楚部长说道:“楚叔、苏部长,爷爷对小西疼得紧,凡事都不会委屈了她。今日且不忙做决定,等我们回去见了爷爷,再确定下来,如何?”   楚部长和苏部长对视一眼:这连条件都不谈,直接拿出老司令做挡箭牌,是根本不给他们谈判的机会呀!这两个小家伙,把谈判心理学在这里用了个十足!   当下只得点点头,楚部长更是对司墨说道:“我明儿个去和老司令杀一盘,到时候你也来!”   司墨点点头:“那是自然!楚叔,我和小西先走了,晚上约了楚君和小曼几个!”   楚北川点点头,哈哈大笑:“快去快去,你们哥儿几个,也该好好儿聚聚了!”   待司墨和端木西走后,楚北川沉下一张脸,向苏部长问道:“绍南,那李局长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谈判时适时的停顿会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而适当的以肢体语言来代替你想表达的意思,对方则更能认同和接受你所传递的信息。   而对对方的提议进行表态但不做决定,则给对方留下各种想象的可能,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空间。    ☆、NO.6 李局是怎么回事?   待司墨和端木西走后,楚北川沉下一张脸,向苏部长问道:“绍南,那李局是怎么回事?”   苏部长本想自已悄悄地把李局长调个部门算了,现在楚北川问起,却也不得不向他说明:“那天接机的时候,李局长对端木博士不太礼貌!”   “哦!”楚北川悦的皱了皱眉头,示意苏绍南继续说下去。   接机当天——   “司医师、端木博士!欢迎回国!”北京市教育局李局长、首都师大王校长、国家教育部苏部长,这些平时都高高在上的官员门,为了来接这对颇负盛名的年轻学者,大半夜的在这贵宾通道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苏部长、李局长、王校长,久等了!”司墨1。85的个头,在这北方人云集的地方并不显得特别高大。他天生淡然的表情和凉薄的嗓音,给人一种疏离而让人无法亲近的感觉!   端木西则一直静静地站在司墨的身边,只是在他们眼光掠过的时候,会礼貌的微微晗首,算是打过招呼。   这种在她看来再自然不过的淡然与自若,在有些官员的眼里,却是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傲慢无礼。   加上她过于漂亮和古典的外表,更容易给人以名不副实花瓶感。这让市教育局的李局长的态度一下子轻漫起来。   “没想到端木博士如此年轻漂亮!不知道美国心理学博士有多少是与端木博士一样的美女呢?”言下之意,她的头衔与学位,全是靠她美丽的外表所得来,其实并无真材实料。   端木西那显得孤傲而凉薄的双唇向上微微一翘,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下;清亮的双眸微微一沉,在扫过李局长的余光里,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与了然。   王校长见状,忙打着圆场:“司医师、端木博士、这么长时间的飞行,两位一定累了!先回酒店休息吧,学术交流会一旦开始,怕就没时间休息了!”   “Thanks!”司墨仍然是一副淡然有礼的模样!   若不是国家教育部有明确的指令,此次学术交流会后务必让这两个人在国内留下来,李局长早就摔脸而去了。此时便也不再多话,冷着一张脸,率先向停车场走去。   ——当天的情况就是这样!   苏绍南把当天的情况详细的向楚北川说了一遍。   楚北川沉吟了一下,对苏绍南说道:“这两个小家伙是高素质的人,又是心理学高手,既然回来,自是有备而来!   我估摸着,他们在机场的表现,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考察国内官员的素质和对学术的重视程度!以后和他们打交道,要小心又小心才是呀!”   楚北川是自小看着司墨长大的,知他虽个性冷淡,但对国内的礼节还是知之甚深的,也不会没教过端木西。而且他同时也深知司墨的腹黑与狡黠,因此做如此判断!   苏绍南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两人的表情,和端木西听了李局长一番不礼貌的话后的清雅自若的模样,不禁直点头:“依当时情形看来,确是如此!”   “还有什么事吗?他们与不会就凭一件事,就有这么坏的印象!”楚北川出声问道。   苏绍南见楚北川对司墨的个性如此的了解,这下子是想再替李育林打个掩护也打不了了!只得如实说道:“学术会第一天,李局长迟到了五分钟,王校长要求司医师和全场的学者等着他!”   楚北川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作为学者,守时是最基本的素质,而作为他们从国外回来的人来说、对于心理医师这个职业来说,时间观点更是必备的素质!而这么重要的全国性学术交流,让全场几百人等他一个人,这像什么话?”   楚北川低沉的语气里,显得不怒而威。   “我看那李育林就不用调什么部门了!直接让他下课!”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给出的条件就再优渥一些,这样的人才,在国内极为稀缺,我会去做老司令的工作,你们在合约上再加把力!”   苏绍南点点头:“恩,我回去就给办了!”   同时,心下不由得对司墨和端木西越发的佩服了起来,同时也提高了自己在与他们打交道时的警觉性!这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酒店——   “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到时间了我过来叫你!”到了房间门口,司墨看着端木西依然红肿得历害的脸,心疼的说道。   “恩,你洗澡时注意背后的伤口,一会儿过来我帮你上点药!”端木西轻轻点点头。   一会功夫,便听见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来了!”刚洗完澡的端木西只穿了一件长衬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快速地跑来开门了。   “Sam,这么快呀!”话音刚落,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司墨,而是一个长得精瘦干瘪,顶着一双令人讨厌的三角眼的中年男人。端木西轻轻蹙起眉头,这才想起,这就是那个说她是花瓶,开会当天又迟到的市教育局局长李育林。   李育林眯着一双三角眼,看着眼前这个只穿着一件大大的男式衬衫的漂亮女子,藏在衬衫里的曼妙身材若隐若现,而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水,凌乱的散在背后,脸上带着刚刚沐浴后的红润与水嫩,整一个人看起来一副娇嫩欲滴,诱人犯罪的模样。   “唉,你找Sam?他在隔壁房间!”端木西抬手指向旁边,却看见司墨正打开房门朝这边走过来。   “哦,好的,对不起!是我记错房间了!”李育林边说着,一双眼睛却不自觉的往端木西的身上乱瞟着。   ------题外话------   推荐好友星蕊的好文:《小小妈咪带球跑》    初次见面,她将烂醉的他拖进了宾馆客房,上下其手吃了个干干净净。   再次交锋,她死皮赖脸地紧紧攥着他的手臂,邪恶一笑:我怀孕了。   第三次邂逅,她跪在他的父母面前哭诉被他始乱终弃的全部过程。   他怒了,他知道,他确实是个骨灰级的钻石王老五,政要的独生子,又是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年轻有为,仪表不凡,人品又端正,可是,她也不用这一强上他吧?始乱终弃?你妹的,谁乱谁啊!轻松的故事,曲折的人生,值得一看哦!    ☆、NO.7 不把他当男人   “哦,好的,对不起!是我记错房间了!”李育林边说着,一双眼睛却不自觉的往端木西的身上乱瞟着。   “Sam,有人找!”端木西冲着司墨招呼了一声,朝着李育林呶呶嘴,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司墨一看李育林混浊的眼里满是色迷迷的模样,再看看端木西一副美人出浴的样子,不由得迅速拉黑了一张脸,大步的走过来,一把将端木西塞进门里面去,冷着一张脸向李育林问道:“有事?”   李育林见司墨关上了端木西的门,还伸长脖子又看了一眼,这才对司墨说道:“司医师,那天在机场的事是我不对,今天想请两位吃个便饭,给两位道歉!”说着眼睛又不自觉的瞟向了已关起的门那边。   如若不是司墨的修养到位,真想上去就给他一拳,当下强压着一肚子的怒气,冷冷的对李育林说道:“不必了!李局长请回吧!我们晚上已经有约了!况且,以李局长的身份,怕是不便与我们私下会面吧!请李局长避嫌!”   那李育林碰了个软丁子,还想再说什么,司墨却已拉开门走进房间,毫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拍上了门。   李育林看着那扇被司墨用力关上的房门,想想因为他们自己就要被停职换岗,又想想屋里那个娇艳欲滴的女人,心下不由得一阵愤恨:“什么玩意儿,在这皇城根儿混着,老子还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而屋里的端木西正在烘着头发。因为举高的双手,拉扯起本来就不长的衬衣,连那贴身的小内裤都露了出来。刚进门的司墨不禁皱了皱眉头,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说道:“我来吧!”   “Sine,这里不是家里,你以后要穿戴整齐再出门!”司墨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我刚才不是以为是你吗?”端木西从善如流的点着头。   “就算是我,那走廊上要是还有别人呢?就算是我,我们现在都是成人了,你也不适合这样站在我面前了!”司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挺心虚的。   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同住在一间大别墅里,她在家里从来都是穿着空荡荡的大睡衣,就这样在他面前晃了七八年,他觉得自己对她的身材早就免疫了,从来也没觉得她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有什么不妥。   只是今天,看见她这副迷人的模样出现的时候,突然是觉得这样的她,对他居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不知道,看着如此诱人的她,他是否还能如以往一样的自若而无视。   他只知道,刚才看到她这个样子出现在别的男人的面前的时候,他只想把她立刻打包起来,不要让人窥见。   “啊?为什么不适合?难道你是男人?”端木西转过头调皮的说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自然有机会知道!”司墨用手指理了理她烘好的头发,将吹风机放在一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端木西,他的双眸微暗,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眸光。   端木西闻言脸上不由得一红,轻轻说道:“你快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说丰,便自然的脱下大衬衣,换上一件丝质的白衬衫和一条欧根纱的宝蓝色中筒裙,并没有因为司墨的存在而有一点儿的不自在。   “好了。”端木西对着镜子把头发全部挽在脑后,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连头都没回,直接对司墨招呼了一声。   司墨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端木西摇摇头,这丫头还真不把他当男人呢!   “只是约了几个幼时一起长大的朋友吃个便饭,可以穿的舒适一些!”心知她一向喜欢舒适随意,因着工作的原因,却总是包裹着一身正装,司墨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听说有两个军人?那我可不敢太随便!”端木西踢过皮鞋,套在脚上。   而实际上,她知道他的发小中,有一个是他的小青梅,所以她不自觉的就挑上了一身让自己感觉自信又能凸显自身气质的职业装。   “随你!”司墨弯下腰,把因被她踢翻而无法套上脚的鞋子帮她放正,让她的脚得以顺利的套进去。   “恩,不能让你的那个小青梅觉得你的助手太过娇媚了不是?容易误会吧!”在司墨的帮助下,端木西顺利的穿上了的皮鞋,一脸狡黠地对司墨说到。   就算穿着高跟鞋,站在司墨面前,仍然只能到他的肩头,这不禁让她有些懊恼。   “胡说什么呢!我躲她都来不及呢,呆会儿可别给我添乱!”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司墨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看见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头顶,一副不满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拍拍她的头顶,笑着说:“有一句话,是你应该记牢的:一个人的气场和他的身高无关!你完全不必因为我的身高而感到压力!”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司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我一向是个好学生不是吗?”   司墨难得露出明显的宠溺:“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走吧,这会儿他们也该到了!”说着便绅士的为她打开了门,让她出去后,这才锁好门,亲密地走在她的身边。       ☆、NO.8 我是端木西   具有伊朗风情的‘入迷’餐厅是楚君订的,他对吃这方面,向来讲究。   “入迷”外表很特别,白色的外观,店前的露天座位也撑着白色的布伞,支架是棕色的实木。   走进店内,一片白色,不是刺目的白,是亚光的,类似岩石的感觉。座椅也是柔和的白色皮座椅,服务员却都是一身黑色。强烈的黑与白的对比,只让人看着觉得干净而舒畅!   他们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约好的几个发小都还没有来。   司墨便叫来了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后便将菜单递给端木西:“看看可还合你的口味?这里是的菜都是伊朗特色的,比西餐好吃多了!”   端木西眯起她漂亮的丹凤眼,伸手接过司墨递过来的菜单看了一下,便又向服务员加了一味药膳,这才确认。   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后,向司墨解释道:“北京气候干燥,灰尘大,这味药膳是润肺的。”   司墨无奈的看着端木西,冷峻的脸上难得的显出孩子气的想拒绝却又无法拒绝的神情,却直接被端木西给无视掉了!   “Sam,如果在国内留下来,你觉得是从培训国内的专业咨询队伍入手比较好呢,还是建立学术研究工作室比较好?”点完菜,端木西向司墨征询着意见。   司墨对她提出的两个切入点表示非常认同:“从长远的学术发展角度来看,建立心理方法的研究工作室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以这次交流会的情况来看,国内对现有的心理方法都无法完全理解和接受,研究一味的跑在前面,会与实际情况脱节!所以不如先培训一批专业的咨询队伍,扩大心理学在国内学术界的影响力以及在民生方面的使用价值,同时依据国内的发展现状,做一些与实际更贴近的研究会更好!”司墨分析道。   “不过,这样的话,对你现在的专业程度确实有些委屈!你觉得呢?”司墨知道,端木西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内学者所能理解的范围。如若按自己所说的方案,端木西在美国所做的近三年的研究基本都是白费的!   端木西拿出随身的本子记下了司墨所说的话,想了想回答道:“学术为生活服务,这本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如若不能为生活服务,再高深的学问也是没用的,所以我希望以我所学,尽可能的去帮到更多的人!至于手上现在的项目,搁浅自然是十分可惜的!回去后和发展学会再商量一下,由学会继续下去,我可以固定的时间回去参与重要实验的操作!”   或许是自己从小就缺乏温暖,也或许是作为女性所固有的助人特质,端木西更希望自己能帮助更多的人从心理障碍的困境中走出来,享受一种更健康的生活。   司墨点点头,正待回答,一阵热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三个同司墨一般大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司墨哥哥!”走在最前面穿着墨绿色塔芙绸连衣裙的女子直接冲进了刚刚站起身的司墨怀里,把他撞得差点跌座在沙发上。   “小曼,听说都是少尉了,还这么疯呢!”司墨稳住身形,稳稳的接住苏曼扑过来的身体,温暖地说道。   “司墨哥哥——一路上一直司墨哥哥前司墨哥哥后的,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路了,你出去扫扫,还能扫回一堆来呢!”一个看起来一脸精明睿智又阳光帅气的男子学着苏曼的腔调,调笑着说道。他脸上那对妖娆的桃花眼随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生动起来。   “喂,老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苏曼瞪了一眼那男子,腻在司墨的怀里,给了司墨一个大大的笑脸。   苏曼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放在过于瘦削的脸上,显得尤其的大起来;衬着一头层次分明的蘑菇短发,一副十足的娇俏公主的模样。对着司墨没心没肺的笑着,脸上那对忽隐忽现的梨窝让原本瘦削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甜美的味道。   旁边那个穿着空军军装的男子,一脸的刚毅与正直,看起来很是沉稳,他对司墨耸了耸肩:“老大,她就算是做了上尉,她在你面前也还是这个样子,你就认了吧!”   看来苏曼和司墨这对青梅竹马的感情确实不错,而是不是两小无猜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毫不避讳的围着司墨转,大家也都是见多不怪了!   端木西微笑着看着他们,心里有羡慕也有酸涩:司墨的这几个发小,每一个都极为出色,他们身上的那种气度与风采已经超过了他们出色的外表!一看即知有着极好的背景与教养。   反观自己,整个童年除了灰色还是灰色:充满了嘲笑、谩骂和暴力,顾青的关爱与怜惜算是她灰色童年里唯一的亮色吧!想到这里,顾青那张五官分明的脸,带着无奈又怜惜表情,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遮住了眼前这温馨热闹的画面。   端木西低下头,慢慢的合上笔记本,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情绪。   司墨看着在这极为热闹的包间里,她极为安静的脸庞显得落寞而寂廖,似乎与这样的热闹格格不入。   正想推开苏曼,把她拉入到这热闹中来,那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的男子已经夸张地叫了起来:“老大,吃饭时间还在谈工作,你这是剥削呀!”   倒是那空军军服的沉稳男子在看向端木西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站起来的她,约有1。65的样子。一身职业装包裹下的身材玲珑有致,高高盘起的头发让光洁的脸上那漂亮的凤眼显得更加的妩媚!一看即知是个绝色美女。只是那张娇媚的脸上,却有着五个淡淡的手指印,这,是怎么回事吗?   随着那男子夸张的叫声,苏曼一起看向了已收拾好电脑,正站起身来的端木西,做出一副无知状:“司墨哥哥,这位小姐就是你常说的小西妹妹吗?小西妹妹的脸怎么啦?”   大家注视的目光,让端木西从沉思中收回心神,抬眼看着正揽着苏曼肩膀的司墨和笑得一脸灿烂的苏曼,双眸微微暗沉了一下,对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你好!”   眼前的四个人,八只眼睛,正齐刷刷的看着她,除了司墨的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幽深之外,其它三个人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兴趣和打量,而苏曼的眼底还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   “我是端木西,Sam的助手!很高兴认识各位!”端木西忽略掉他们对自己脸上掌痕的关注,大方把右手伸向他们的中间,目光在他们之间暗暗流转:谁,会第一个伸出手来回应呢!       ☆、NO.9 绯闻女友!   “我是端木西,Sam的助手!很高兴认识各位!”端木西忽略掉他们对自己脸上掌痕的关注,大方把右手伸向他们的中间,目光在他们之间暗暗流转:谁,会第一个伸出手来回应呢!   “你好,我叫丁皓!”那个身穿空军军服的男子直直的伸出手来,语气里是军人特有的简练与刚劲,谦和的脸上是掩不住的自信而傲气的神采。   他,第一个伸出手来,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从他沉稳的气质里看出,他是善于掌握主动权的人,且轻易不会让人难堪。   而那个被叫做老四的男子,一脸的精明睿智,往往不到最后关头,是决不会轻易表态的。   意料之外是因为她原本认为苏曼会第一个伸出手来,因为苏曼的眼底有着让人不明的戒备之色,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她在看到自己第一眼时便下意识的抓紧司墨手臂,还有不自觉的低头整理衣裙的动作,无疑把她自以为隐藏极好的戒备情绪完全暴露在了在她这个心理专家的眼前。   一般如苏曼这样对对方有戒备的人都会主动出击,不会轻易放过试探对方的机会;二来作为从戎的女子,态度向来直接,这两种原因加在一起,她也应该是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手的人。   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有失误!军人,特别是中国军人,是自己几乎没有接触过的群体,他们,定会有着自己独有的处事风格吧!   端木西轻轻握着苏皓的手,淡然的笑容里有着礼貌的疏离,她那因为灯光而微微眯起来的凤眼却显得媚眼如丝,让苏皓一时间竟忘了松开握住她的手。而她因为想着苏曼的事情,却也忘了把手抽出来。   楚君见丁皓的失态,轻轻咳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而苏曼则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悄声对司墨说道:“司墨哥哥,他们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司墨那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不快,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把端木西的手从丁皓的手里抽出来,为她介绍道:“这是丁皓,现在是陆军部队二杠一的少校,你叫他二哥就可以了!”   “这是苏曼,现在是空军部队一杠一的少尉,你可以叫她曼姐!”   “这是楚君,和我一样不务正业,退役后就弃戎从商了;现在是几家传媒公司的老总,你可以叫他四哥!”   “小西,我的助手,同时也是我的同居女友!”司墨对着对面的几个发小温和的微笑着,揽着端木西的手臂占有欲十足。   端木西原来挂着微笑的脸不由得一僵,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司墨:没错,他们是同住在一间大别墅里,可这样的介绍也让人太有想象的空间了吧!   苏曼闻言,心往下一沉,转头审视着端木西,脸上有着作为苏家天之骄女的骄傲也有作为女军人的锋芒:一件简单的白衬衣,却让她干练中透出性感;一头端庄的盘发,仍掩不住一双媚眼散发的妩媚风情;苏曼不得不承认,端木西,是美丽而极具吸引力的!   端木西转着着灵动的眼珠,看了看司墨清雅淡然的样子,又看了看苏曼满含敌意的打量,当下轻笑一声,将司墨揽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在美国,象Sam这种年纪的男人,如果没有女友或床伴,就会被当作同性恋了!所以,我既是他的助手,也是他的绯闻女友!”   听得端木西此言,几个人不由得大笑起来,特别是那个楚君,笑声里满透着张扬,让原本有些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   “胡说什么呢你!”司墨重重的拍了一下端木西的头顶,狠狠瞪了她一眼,那表情是好气又好笑。   端木西却自若的耸了耸肩,扬起一张小脸,笑得妖娆而明媚:“我饿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啦!”一脸娇嗔的模样,让苏曼无法判断她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司墨笑着摸摸自己的胃:“好了好了,都座下来吃饭吧!”   司墨知道她不是自己饿了,是怕自己过了吃饭的时间,胃会不舒服。   他的胃一直不好,如果不按时吃饭,就会犯胃痛,一痛起来,她就没法睡觉:得陪他去医院做各种检查,陪他住院观察。   有一次他为了跟进一个有严重抑郁性神经症的患者,一天只吃了顿早餐,搞到胃惊挛倒在咨询室里。好在在痛得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还记得给端木西打个电话报信儿,最后是端木西从课堂上冲了出来,开车赶到咨询室,把他搬到了医院。   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点,胃就要穿孔了!   从那以后,每天吃饭的时间,端木西都会给他打电话;要求每天的晚餐必须回家吃,还必须得吃她做的药膳。   这原本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刚开始她的手艺确实是太烂了,那药膳比纯中药还难吃,不过看在她亲自下厨的份上,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好在她的厨艺也日见长进,现在她做的药膳都能比得上北京养生斋的出品了。   “哇,老大,你真有才,能在这伊朗特色餐厅里点到中国药膳!”楚君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药膳,不禁啧啧称奇。   一向将自己情绪收敛得极好的司墨,脸不禁微微红了一下,却依然淡定自若的说道:“在美国老是想着咱老北京的药膳,这不一回来就点了,你们谁还要?”说着便端起药膳喝了一大口,却被这实在不怎么样的味道给噎住了。   司墨满脸郁闷的看着端木西,那样子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NO.10 苏曼的挑衅    司墨满脸郁闷的看着端木西,那样子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见他那滑稽的样子,端木西侧头轻声问了一句:“味道怎么样?”   “你自己尝尝!”司墨忙不跌的把碗推到端木西的面前。   “司墨哥哥,吃这个吧!这里的药膳定不怎么样,你想吃的话,改天我给你做!”苏曼看着他和端木西之间的互动,不甘被司墨给忽视掉,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炸三文鱼。   司墨轻轻点了点头,却看着端木西,等着她的意见——只见她尝了一口那药膳,眉头也轻轻的皱起来:“恩,不想吃就别吃了吧!”说完便把那药膳推到了一边。   司墨如获大赦般,开心的笑了起来,看愣了一桌子的人!   他们的老大,这个脸上从来都没有多余表情的男子,居然因为能够不吃这碗药膳而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让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起来。   “你们都吃呀,看着我干麻!”司墨边说,边夹起碗里的油炸三文鱼,刚送到嘴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端木西——却见她正优雅的吃着自己碟里的菜,跟本就没看他。心下虽有着隐隐的失落,最终还是自觉的放了下来,没敢去吃。   他知道,如若他因为乱吃东西,回去又犯胃病的话,她定不会让他好过!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   所以一餐饭下来,他很是自觉的只吃着一些清淡的菜式。殊不知端木西在和丁皓聊天的时候,将他吃的食物,都尽收眼底!   倒是苏曼一直不停的给思墨夹着菜,司墨也习惯性的照顾着身边的她。而端木西一直淡淡的和丁皓聊着什么,似乎正聊着的话题让她很感兴趣,对苏曼与司墨间亲密的互动则显得无动于衷。   苏曼看着端木西一副淡然清雅、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种程度?她真的只是司墨哥哥的绯闻女友?美国这么开放的国家,他们住在一起八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   对这个司墨每次回来必提,自己的爷爷、司爷爷、丁爷爷也是一直念叨着的端木西;这个虽然不与他们一起长大,而她的名字,却从她开始记事起,就频繁的出现在他们几个中间的端木西;这个在听说在美国心理学界被誉为传奇的端木西,她有着太多的好奇。   “小西,听说你去美国后,一次也没回来过!不想家吗?”   端木西眸光微闪,淡淡的说道:“学业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   “听说你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八年来,你都没想过要去看看她?”说到这里,苏曼的话里,已是有些指责的意味在里面,显得有些夺夺逼人起来。   “Sam安排了专人照顾外婆,他做事我很放心!”端木西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将苏曼的敌意和挑衅直接给无视掉。   苏曼在家里是大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在部队里也是一颗耀眼的明星,现在还是部队里最年轻的少尉,何时让人给这么无视过?   当下正想发难,却只见端木西眸光流转间,看了司墨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司墨一看,眉头一皱,心下暗说着:要坏事!   端木西已端着酒杯,走到苏曼的身边对说道:“苏曼,在美国时常听Sam提起你,他说你呀,是他心目中可爱的小公主!让我这个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一直羡慕不已。今天一见,没想到你这个可爱的公主居然还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来,我敬你一杯,以后我可得多向你学习才是!”说完便走到苏曼的身边,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小西?”司墨见她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苏曼听得司墨说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心下不由得开心起来;在喝酒方面,作为军人的她,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的,同端木西一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当兵的,都是大老粗,哪有什么可学的!”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是得意之色尽显。   端木西脸上笑意吟吟,眼底却有一股隐隐的湿意。   她倒满了杯中的酒,走到丁皓和楚君面前:“丁皓,楚君,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你们就是我哥哥了,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小西,明天一早就要回大院看爷爷,你别喝多了!”司墨见端木西有点发狂的样子,忙走过去拦下她。   “司墨,你去照顾苏曼,别打扰我和丁皓、楚君喝酒,丁皓、楚君,来,我先干为敬!”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丁皓爽朗的着对司墨说道:“老大,小西这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大家都高兴着呢,你就让她尽兴麻!”   楚君更是转身对端木西说道:“小西,爽快!四哥最喜欢爽快的女孩儿!小西喝一杯,四哥喝两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二话没说,举杯就干!   端木西高高举起空酒杯,脚下不稳的微晃着,朝着楚君烂然一笑:“四哥,爽快!我喜欢!”   那笑容却看得楚君一时间失了神:一身白衬衣的她,脸上映着酒后的绯红,醉眼里迷离着一层轻雾,两排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这时的她,再也不是一副轻淡疏离的模样,那种轻颦浅笑、那妩媚风情,种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揽在怀里好好疼宠!而她脸上那淡淡的掌痕,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NO.11 这个男人着了火   那笑容却看得楚君一时间失了神:一身白衬衣的她,脸上映着酒后的绯红,醉眼里迷离着一层轻雾,两排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这时的她,再也不是一副轻淡疏离的模样,那种轻颦浅笑、那妩媚风情,种让人忍不住的想把她揽在怀里好好疼宠!而她脸上那淡淡的掌痕,更是让人心生怜惜!   楚君正准备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端木西,司墨已是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恼声道:“不会喝酒逞什么能!”   “老二、老四、小曼,我先送她回去,明天回大院见了爷爷后再约你们!”   楚君这才从端木西的身上收回了视线,不相信的问着司墨:“她真不会喝酒?”   司墨瞪了他一眼:“让你起哄!你以为八年读完十二年的书,还有时间去喝酒?”   楚君呐呐的说道:“老大,对不起!我看她喝得那么急,以为她酒量很好呢!你先送她回去吧,改天我再向她陪罪!不过,小西这么爽快,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说着,便举手想去抚顺端木西凌乱的头发,却被司墨不经意射过来的那道凛洌的目光给制止住了!   而苏曼看着这样的司墨,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里:他对她,似乎是不一样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自己再好、再亲密,眼底总是一股子无法抹去的疏离;对自己再疼爱、再纵容,也从没在他的眼里见过这样的疼惜与温柔!   她,真的只是他的绯闻女友吗?   不论如何,自己也该好好梳理一下和他的关系了!这么多年围在他身边,以为他只是过于理智,而不懂温柔,所以一直放任着他!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对他,也该收收僵了!   看着司墨抱着端木西离开,苏曼的双眸不由得暗了下来。而楚君的眼里也多一了股不明意味的深思。   ——酒店——   “小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墨把端木西半扶半抱的弄回了酒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是满脸的泪水。   端木西紧紧的搂住了司墨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的说道:“司墨,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司墨,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大家都不喜欢我?所以他们要骂我、要打我!连外婆也要赶我走?”   端木西没有大声的叫喊,没有愤怒的质问,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轻轻的诉说着,就如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一般!   看着这样的端木西,司墨的心里一阵酸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小西,你有外婆、还有我,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司墨,有一天,你们都会离开我的!顾老师、外婆还有你!没有人喜欢我,你们都会离开我的!”强烈的不安全感,让端木西紧紧的环住司墨的脖子: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人!决不能让他再走了!   司墨轻轻叹了一口气,俯身轻轻吻住了她:“小西,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会留在你身边!”   童年的那些经历,使端木西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尽管他用精神分析法和认知疗法对她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治疗,使她重新构建了自己的认知系统:她的父母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而离开,他们的离开只是自己人生的一个选择,与她无关!   而童年的伙伴,除了针对她的,也有对她好的,说明对她好不好,主要取决于对方!所以,她还是自己,只要做回自己就好了!   这个认知,让她开始相信自己是一个能被大家所接受的正常人,与大家一样,有人会喜欢、也有人会讨厌!所以,她开始接受自己,并开始越来越自信起来!   却没想到,回到这里,发小们亲热的兄弟情、苏曼刻意的挑衅却再次唤醒了她痛苦的回忆,她便变得如小孩子般的退缩起来。   这时的端木西,处于过去被抛弃记忆的慌乱情绪中,她狂乱的回应着司墨的吻,似乎这样,便能让她那一片荒芜的世界,得到一丝温存。   而这个一向以理智和冷静著称的男人,在她无助而狂热的回应下,着了火。   不知何时,拥吻在门口的两个人,齐齐的滚倒在了酒店的那张过份宽大的床上,醉酒的端木西强行的扯开了司墨的衬衣,狠狠地压在他的身上;她的吻,狂乱而侵略!而她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忧伤和不顾一切的狂野!   这让司墨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才16岁不到吧!一身校服的她,和三个高大的男孩子扭打在一起。   她根本就不理身旁的两个男孩撕扯着她的校服、揪打着她的头发,她只是不管不顾的骑在一个男孩子的身上死命的捶打着,直到她自己的头发掉了一大把,而那个男孩子的脸上也全是血的时候,她还在边打边哭叫着:“我让你们骂!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王八蛋!”   在他们拿着砖块冲向她的时候,他冲上去拉下了她,把她护在身下。   而她那因为气愤过度的身体,却不停的颤抖着;在他的臂膀的保护下,还紧握着拳头,大声的哭叫着:“我打死你们!王八蛋!”脸上的狂野、眼底的狠绝,让他至今难忘。   现在的小西,是又想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了吗?还是苏曼的挑衅让她又感觉到自己是被讨厌的、是应该被遗弃的?   想到这里,司墨的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看看满面是泪,狂乱的撕扯着他的衣服的端木西,他怜惜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更加用力的拥紧着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温柔的吻着她,从额头、到双眼、直到双唇,心疼的声音轻哄着:“小西,小西,都过去了!”   他轻柔的吻,似乎真的有安定的效果,狂乱的她,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任他温柔的轻抚着她,任他与她的唇舌交缠……       ☆、NO.12 我可以负责   清晨,手机的无止无休的闹铃吵醒了端木西,她下意识的顺手就去按,却发现自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给困住了,动弹不得。   端木西缓缓睁开眼睛,司墨那张俊秀而英挺的睡颜就放大在她的面前,而他的双臂正紧紧把她圈在他的胸前。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换上了宽大的睡衣,里面除了一条小内裤外,空空如也;司墨比自己要好一点,穿着一条真丝的长睡裤,却赤果着上身。自己的一条腿,正搭在司墨的两腿之间!   满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头上,昨夜的情景猛然间全回到了端木西的脑袋里——自己?竟然酒后乱性?难道自己昨晚强上了他?   虽然一直没把他当男人,可他必竟还是个男人呀!这样的肌肤相亲?天啦!他该不会要自己负责吧!   端木西怔怔的看着还在熟睡的司墨——不戴眼镜时的他,少了些狡黠和危险的气息,就象个单纯的大男孩一样,毫无设防的坦然在她面前!而这样的他,却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种新奇的感觉,让她禁不住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在他的脸上,轻描着他的轮廓。   “昨晚睡得还好吧?”司墨突然睁开眼睛,温润的一句话,却吓得她快速的缩回了手。   司墨自然的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拿开自己夹着她的双腿,靠着床头坐起来。看着一脸紧张而赫然的端木西,轻浅的说道:“对不起,昨天太累了,忘了回房就在这儿睡着了!你不介意吧!”其实是端木西一直紧紧的拽着他,让他无法安心的放下她而离去。   端木西低着头,收回自己被压得发麻的腿,坐正了身子,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对他说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负责!”   司墨轻瞟了她一下,伸过手,溺宠的揉了揉她的头:“傻瓜,你都喝醉了,还能强了我呀!”   端木西斜眼看着他:“你别安慰我了,我都记得呢!我都脱了你的衣服了!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吧!”   司墨坐起身,定定的看着她:“做AI不是脱衣服这么简单,如果你清醒的时候愿意的话,我很乐意配合你!”   端木西抬起一张纯净的小脸,睁大一双躲闪不定的眼睛看着他,那张平日里看起来淡定而凉薄的小脸上,飞满了霞红。   司墨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抬起手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头,清朗的说道:“OK!今天要去见爷爷,还有丁爷爷和苏爷爷,快起来好好准备一下吧!”   端木西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有些紧张的对着司墨说道:“Sam,他们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吧?”   司墨看着她,摇了摇头:“难不成你会告诉他们,你昨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端木西立刻睁大眼睛瞪着他,大声制止道:“No!Stop!OK?”   说完便跑进洗漱间去了。   ——   “Sine,我有话问你!”早餐的时候,司墨突然想起昨晚吃饭时候的事。   端木西一下紧张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要我负责吧?”   司墨一下子笑得喷了出来:“Sine,你放心,虽然我还是处男,但我也不会强迫让你负责的!如果你确实想负责,我当然也不会拒绝!”   端木西轻瞟了他一眼,恢复了一惯的淡定自若:“哼,想得美!不过若是我40岁还嫁不出去,你呢,到时候也还找不到老婆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   司墨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的看着她:“Sine,我们打个赌,怎么样?”那话里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却看不清他眼镜后面眼里的表情。   端木西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样狡黠的看着他:“哦?你说说看!”   司墨用手推了推眼镜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赌你在明年12月前会结婚!如果你输了,你就嫁给我!如果我输了,随你处置!如何?”   端木西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对司墨说道:“Sam,你知道吗?你每次想出什么坏点子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的用手去推你的眼镜架!所以,我——不——和——你——赌!”   “哈哈哈哈,Sine,不简单,这也让你给发现了!不赌就不赌吧!”被端木西看穿的司墨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有一点被人看透的尴尬。   “Sine,你想撮合我和苏曼?”刚才要问的话,这时候才有机会问出来!   端木西轻笑着说道:“我看她对你紧张得很,只不过想让她把注意你转到你那里去,别老针对着我!”说完还对着司墨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司墨摇了摇头:“你这是在给我添麻烦知道吗?这些年我都在躲着她,这一回来你就把她推给我,她要缠上我了怎么办?”   端木西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真是当局者迷呀!若真有那么一天,要不你就娶了她!否则,我这绯闻女友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啦!”   司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用手推了推他的眼镜架,对着端木西点点头说道:“恩,这倒是,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可不许袖手旁观哦!”   端木西睁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我又被你算计了呢!”   司墨这下忍住了要去推眼镜的动作,淡定的说道:“怎么会,快吃,爷爷他们今天都在家等着呢!”   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NO.13 军区大院   两人拖着行李箱来到酒店门口时,一身军装的警卫员正笔直的站在车前等着他们!   “医师好,司令让我来接你们!”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警卫员笔直的转身,打开后排的车门,让司墨和端木西上车。   那一丝不苟的军礼、那挺得笔直的身躯,处处透着军人的庄严与认真,让端木西肃然起敬——这就是她心目中的中国军人形象!   警卫员对她饶有兴趣的注视,视若无赌!帮他们关好车门后,径直去了驾驶室,开车的时候,背依然挺得笔直!   北京的交通状况不是一般的拥堵,在端木西第五次见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红灯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着身旁的司墨:“Sam,我听说军车是有特权的,可以不等红灯呢?”   司墨瞪了她一眼,认真的说道:“哪儿听的这些不着边儿的事儿!那只是一少部分不顾军纪爱耍特权的人,不能代表人民解放军的形象!”   “军人,要比普通老百姓更加遵守国家的各种规则制度,做老百姓的榜样!”语气里,满是身为军人家庭成员的自豪。说话间,还特意挺挺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一扫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形态间,居然有几份军人的刚毅与威武!   这样的司墨,端木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平时总是一副懒散淡然的模样,细长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常给人一种很狡黠而危险的感觉,和军人的刚毅正气的气质几乎是沾不上边儿的!   随着车子开进了军区大院的范围,端木西不禁有些明白:为何到了这里,连司墨也显得严肃而正气凛然起来:从军区大院外方园几里还始,每隔50米,都会有一个站着标准军姿的士兵。而当他们看到老司令的警卫员开着车缓缓过去的时候,都会在原地敬一个标准的军礼——端木西发现,这所有的士兵敬礼的力度、角度、速度几乎都没有区别!   这样的氛围让端木西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她不自觉的挺直了后背,整理了一下外套,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谨一些。   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虽然刻意选了军绿色与大红色的搭配,可过于柔软的面料和这里硬挺威严的环境,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司墨,我这样行吗?”端木西看着司墨:他穿着件baburry的格纹衬衣配一条休闲西裤,与这环境也不是太搭调的。   司墨转过眼,看了看坐直身体的端木西:一头长发低低的束在脑后。纯白色贴身背心外,套一件大红色短袖针织短衫,下面是一条白底绿横纹的长筒包裙——军人最常穿的红绿两色,在这样的搭配下,不仅不显庄严肃穆,倒被她穿出一副都市潮女的模样来!   看得出来,她是刻意装扮过的,衣服特意选了军装与国旗的颜色,而柔软针织面料,恰当的柔化了她清洌的气质,显得爽气而婉约!   这身打扮很适合来见爷爷!(也适合见父母不是!)   “挺好的,爷爷会喜欢的!”对她的用心,司墨很是满意!虽然他知道,这用心并不是因为他!   端木西这才略为放松下来:“我有点儿紧张!快十年没见司爷爷了!”   “爷爷想念你得紧,我每年回来都要唠叨我,在美国要照顾好你!”司墨轻轻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说话间,车已驶过绿荫葱郁的操场,转过前面几排高层楼房,稳稳的停在了一栋砖红色的三层别墅的门前。   警卫员下车后,礼貌的帮他们打开车门,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站在门前,端木西看着这幢红砖建造的三层楼别墅大院,方方正正的特有的北京式建筑,给人一种古朴而正气的感觉。而旁边的院子里,意外的种的不是名贵花草,而是各式当季的蔬菜——看那叶绿果肥的样子,看来平时被打理的很好!   “进去吧,苏爷爷也来了!”司墨拉过端木西的手,往里面走去。   大厅里,有两个老人正座在那沙发旁细细的品着茶,浓浓的茶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大厅。   而前晚见过的苏曼、丁皓、楚君正在大厅另一边围着一对中年夫妇聊着天,桌子上还摊着几张报纸。   “爷爷、苏爷爷!爸、妈,!我和小西回来了!”随着司墨的叫声,屋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们两身上。   苏曼没有如往常一般见面就‘司墨’哥哥前‘司墨’哥哥后的叫着他,而被司墨称呼为爸妈的中年夫妇,此时脸色却有些阴沉。   “司爷爷好、苏爷爷好!伯父、伯母好!”端木西美眸轻转中,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司墨的父母外,她都是认识的。   司墨的爸爸司羽现在是陆军某部的总司令,他生就一副典型的军人的模样,看起来话很少的样子,司墨除了身材外,其它基本没什么地方与司爸爸相似的。   而司墨的妈妈李美京则是个完完全全的家庭妇女,细长的眼睛与薄削的双唇,在在都透出世俗的精明,一身露着LOGO的名牌套装和脸上精致得无可挑剔的妆容看得出她对身份与地位的看重。   现在看来,司墨不论五官还是气质与他父母都相去甚远,身上那种清雅凉薄的高贵之气不似司羽的威武严肃,比李美京的精明世俗又不知好了多少倍。   还好司墨不像他妈妈,要是长成李美京那样儿,自己一定无法与他和平共处八年多的!端木西的眼光从司羽和李美京身上流过时,心里暗自腹绯着。   司爷爷每年都会在樱花开的季节去南村看外婆,有时候是司爷爷一个人去,有时候是和丁爷爷、苏爷爷一起去。她十六岁那年起,才换了司墨去。   而司玉和苏云看着端木西,不禁有一时间的恍神:当年他们遇到美子的时候,美子也是这么大吧!这时间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的小孙女儿都这么大了!这小孙女儿长得不像她爹妈,倒和美子有七分的相像!   “来,小西,到司爷爷这边来!我的小乖乖,让司爷爷好好儿看看你!”老司令对端木西亲切的招招手,余光扫过司墨父母和那几个年轻人的时候,眼神中带有警告的意味!   小时候,司爷爷每次去南村的时候,总是会把她抱在怀里,叫她“小乖乖!”司爷爷在她极度缺乏亲情的童年里,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再次听到司爷爷这多年未变的称呼,端木西的眼睛不由得泛起了一阵轻雾,几乎没有察觉老司令看向那边警告的眼神,柔柔的叫了一声:“司爷爷!”便快步走到老司令身边。   十年未见,老司令该有八十多岁了吧,他的精神气已远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满头的白发印着一身的绿军装,已是老态毕现。   “哎哟,报纸打湿了…。”随着苏曼的一声轻叫,司墨和端木西同时往那边看去。只见她边叫着,边用纸巾擦拭着报纸上的水。   而一旁的楚君则瞪了楚曼一眼,沉声说道:“怎么这么冒失!不过一张报纸,扔了得了!”说着,便伸手去抢那报纸。   司墨的父亲沉下一张脸,轻斥一声:“小曼,注意你的行为!”   而端木西的眼光,在那张报纸和苏曼、楚君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司墨身上,示意他将那报纸拿过来……   ------题外话------   PS:联合国最新公布的世界年龄划分为   15-35为青年   35-65为中年   65-75为年轻的老年   75以后为老年!    ☆、NO.14 ‘小三’新闻   而端木西的眼光,在那张报纸和苏曼、楚君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司墨身上,示意他将那报纸拿过来……   “爸、妈,什么新闻,让我看看!”司墨看着脸色阴沉的楚君和眼里闪过一丝躲闪的苏曼,往吧台这边走去。   苏曼见司墨走过来,下意识的将拿着报纸的手往怀里缩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司墨的母亲:只见她那轻扬起瘦削的下巴,那与司墨颇为相似的细长双眸微微敛了起来,余光正看向吧台——她的手指正在吧台上轻轻叩着。   苏曼心下顿时了然,那躲闪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转眼看向司墨,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司墨哥哥,有你和小西的新闻!”   司墨伸手接过报纸,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浓浓的警告和那熟悉的凉薄与疏离。   “留美博士归国遭掌掴”几个大字,配着司墨将她护在身下的图片,这个新闻占了整整四分之一的版面。   “我以为家里只订《日报》和《参考》呢,没想到现在也与时俱进了,连的娱乐报纸也开始订了!”司墨看着报纸,还是一副懒懒的神情。   看着司墨不以为意的样子,司墨的母亲李美京皱起秀气的眉头,不悦地对他说道:“墨墨,你们是做学术的,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我听你楚叔说,正和你们谈留在国内的事情,出了这种不光彩的新闻,还怎么去谈?‘留美博士疑似小三’,这新闻可够暴料的!”   对于李美京话里对端木西明显的针对性,让司墨不禁有些诧异:他知道妈妈对他没有留在军队发展很有意见,可小西是从没见过她的,也是爷爷极喜欢的,她这是哪里来的敌意呢?   他却不知,李美京相中的儿媳妇儿就是像苏曼这样知根知底,长得端庄大方,家里又有权势的女孩儿,对于端木西,虽没见过面,但关于她的传闻,却知道不少。对她是打心底里不满,生怕司墨会娶了她。   她不知道老司令与端木西的外婆是什么关系,只知道老司令在还能活动自如的时候,总是和丁叔、苏叔每年去南村看她外婆,而后来丁叔去世后,也没有葬在国家烈士陵园里,而是让丁皓把骨灰送到了南村,交给了外婆!   这些父辈每每谈起外婆,总是亲切的叫她美子,而语气里总是透露出自然钦佩和敬意。   美京没有见过小西的外婆,只听说是个日本女子,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但名声并不好,听说曾经做过日本军妓,而后来未婚生女,女儿随她姓叫端木雨。   端木西就是端木雨的女儿,在端木西出生的时候,老司令和苏叔、丁叔还带着当时已经八岁的司墨和六岁的丁皓一起去了南村,说有个阿姨要生小宝宝了,这个小宝宝以后就是司墨和丁皓要护着一辈子的人。   在老司令不再亲自去南村,而是要求司墨每年代替他去的时候,李美京心里压了多了年疑问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问司墨的爸爸司羽,老司令他们和那个端木美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墨墨将来是有大好的前程,她不愿意她的儿子和农村里那来历不明的祖孙俩有太多的纠葛。   可司羽只是严肃的警告她:“爸的事情你不要过问,以后提起南村的端木姨不允许有任何的不敬,司墨就是小西的哥哥,要护着小西一辈子的!”   司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除了对老司令言听计从以外,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家里,他说出的话,就是军令,不允许有人反对。   所以,李美京虽然心生不满,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有过多的流露。   这次司墨带着端木西回国,她就听苏曼说了:那个端木西长得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很能勾人,而墨墨在她面前也是一副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模样,这让她在还没见着端木西之前,已经开始从心里排斥她。   听了李美京的话,司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转头对司墨说道:“墨墨,你楚叔那边要不要爸去打个招呼?”   司墨对司羽说道:“爸,不用了,留不留在国内,我和小西还没商量好!决定了再说!”   司羽常年在军队,而司墨长大后就出了国,他们之间的关系自不会象普通家庭那样的热烈而浓郁,而是藏在淡然对话里的自然温情。   李美京一听就急了:“还商量什么呢!你们始终是中国人,学成归来,报效国家这可是应该的!当然了,小西是女孩子,喜欢国外也是可能的,她是她,你是你,你别被她影响了!”   司羽听了,忙将李美京扯过一边,看了一眼老司令,担心他会生气而影响了身体:这两年,老司令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痛对身体造成的伤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好在老司令并不与她一般见识,只是轻瞟了她一眼,便仍是低下头和端木西聊着天。   “司爷爷,一回来就惹这么大的事儿,是我不好!不过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端木西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了报纸的内容,也知道了苏曼的有意为之和李美京对自己的不喜。   这些对她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但她知道老司令很疼她,对她的期待也很高,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而让老司令不快!   “小西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再过几年,我们一起到南村去聚聚,就不回来了!你和墨墨也慎重考虑下留在国内的事情!”苏爷爷对端木西语重心长的说道。   端木西抬眼看了一下司墨,对苏云和老司令说道:“是的,我和司墨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   大家对报纸内容刻意的忽略,让她心下感到一阵温暖,她知道,对于这样根正苗红的正统军人家庭来说,这样的新闻,影响有多坏。   她也知道,今天大家不提,并不表示不在意,只是初次见面,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而已。   想到这里,端木西看了一眼苏曼和李美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司墨的身上,心下不由得暗想着:都说男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因为女人!这女人之间的战争,何尝又不是因为男人呢!   ------题外话------   心理健康分类:   1,正常   1A心理健康   1B心理不健康(分为:一般心理问题,严重心理问题,神经症性心理问题)   2,不正常   2A神经症(分为:恐怖症、焦虑症、强迫症、躯体形式障碍(含疑病症))   2B重性经神障碍(心境障碍,包括:躁狂症、抑郁症、双向障碍)   2C其它精神障碍(应激相关障碍、人格障碍及性心理障碍、心理生理障碍、癔症)    ☆、NO.15 外婆的故事   想到这里,端木西看了一眼苏曼和李美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司墨的身上,心下不由得暗想着:都说男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因为女人!这女人之间的战争,何尝又不是因为男人呢!   司墨见端木西看着自己,便走过来在她身边座下,将折起来的报纸递到她手里:“昨天报告会的事儿,一会儿我让楚君去处理!”   端木西接过报纸,也没有打开。   老司令看着司墨走过来,便对他说道:“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留下来吧!”这句话,等于是给他们下了指令。   接着对端木西说道:“这事儿小四可以处理得好,你别担心!那妇女真的有病?”   老司令打了一辈子的仗,带了半辈子的兵,对心理学原理的运用,可不一定比司墨他们差,只不过没有把那些经验类的东西提炼出来,形成一套体系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司墨得以说服他同意自己学习心理学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完全认同司墨的观点:心理学原理在生活、管理中无处不在,如果你能把经验转化成科学,再传授下去,将会产生无比巨大的力量!   因此,他也相信,司墨最终是会回来的,他答应过自己,要在军队的训练和国防事业中引入心理学原理,自己也一直盼着这一天!   所以这几年,他闲暇的时候,也会看一看司墨给他买的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对于一些专业术语,也还是看得懂的。   听到老司令的问话,端木西咬了咬下唇,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司墨,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司墨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对老司令说道:“从她的表象来看,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具体是否有,还需要配合相关心理测量指标和亲人对她日常行为的描述来确定!不过,如果不影响社会功能的话,一点轻微的躁郁或妄想也是无妨的!”   其实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处理不健康的状态,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只要不影响其社会功能,便可通过自我调节来解决。只有在影响其社会功能时,才需要心理专家的干预。   所以司墨这番话,既没有否认李珊珊确实有病,又说明了,或许并不严重,不到要治疗的地步。也算是给端木西一个开脱了。   老司令看向端木西的双眼里闪出一道亮光:这小丫头,历害着呢!   而对司墨话语里明显的维护,显得甚是满,当下连连点头。大家以为他是在表示对司墨所说话的认可。而只有他和司墨知道,他是对司墨维护小西的态度表示满意!   端木西听着司墨的说词,忙补充道:“今天我就会联系王校长,去给那位女士道歉!司墨已经批评过我了,不应该在公众场合给人做诊断!”   老司令看着两人的眼神互动与默契的表现,心下大乐!直拉着两人的手,开心的对苏爷爷说道:“老苏啊,你看,他们虽不是军人,但做事也是一板一眼、敢作敢当!不愧我老司家的后代呀!哈哈哈!”   苏爷爷也赞许的点着头:“我看小西有美子当年的气魄,做事有勇有谋!”   听到老苏提起端木美子,老司令又看看端木西,这才对老苏说道:“小西比美子要柔弱,女孩还是要柔一点才好!美子太倔了,太要强了!”   两个老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起了这个一直横在他们几家人之间的那个女子。让大家感到既神秘又充满了传奇!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外婆?”想起那个已成为老太婆的女子,定格在他心中的,却是她穿着美丽的和服,高高的木屐,在那满是尸体的死人堆里,把他们几个翻出来的身影:她没有一般女子的胆小、紧张;站在死人堆里找人的她,面上几乎是毫无表情的,而在找出他们的时候,也没有过份的欣喜,只是平静的把他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似在菜市场找到了自己要买的菜,然后带回家一样的平常。   她就是那样一个宠辱不惊,行事果决的奇女子!   司墨恭谨地答道:“明天就去!看了外婆后才回来和楚叔谈留下来的事情!”   老司令看了看司墨和端木西,点了点头:“恩,你们先去,我和你苏爷爷等到你们在北京安顿下来,也收拾收拾,就搬去南村了!”   “老苏,秦军、丁海在那儿陪了美子好些年了,也该我们去陪陪她了!”老司令对苏爷爷说道。   “是啊,几十年了,该去了!”苏爷爷点点头。   而当老司令提到‘秦军’这个名字时,司墨的父亲司羽那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眉眼几不可觉的动了一下。   听到老司令后面的话,便再也忍不住的走过去,对老司令说道:“爸,您和苏叔身体还好着呢!要是让端木姨看着你们都走在她前面,她该得多难过呀!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老司令和苏爷爷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做声。   司羽不想老司令和苏爷爷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便抬头对李美京说道:“美京,你让人去把三楼墨墨旁边的房间收拾一下,小西晚上住这里!午饭也该安排了,跟他们说,多做几个菜!”   而一旁的苏曼,听说端木西晚上要住在这里,心下不由得又郁闷起来:这房子的戒卫森严,从不留宿外来客人,就连和司墨一起长大的她、楚君、丁皓都没在这里过过夜!   司伯伯居然让这个第一次来的端木西住在这里,还住在司墨哥哥的隔壁!难道司伯伯不知道司伯母不喜欢她吗?或者司伯伯是因为司爷爷的原因才这样安排的?   以司爷爷和自己爷爷这么注重声誉的人,对端木西一回来就闹出这出丑闻不仅没有厌恶,没有赶她出门,反而还把她当个宝似的夸着、宠着!   这个端木西,她的外婆到底是什么人?   苏曼的心里,这时犹如猫爪在抓一般,难受极了!   ------题外话------   小雨有外婆情结,外婆是对小雨最好的人!所以虽然背景不同,却还是把这样一个让人敬佩的女性形象给了一个外婆的身份!    ☆、NO.16 多面的小西   苏曼的心里,此时犹如猫爪在抓一般,难受极了!   而端木西显然不知道这个是超贵宾的待遇,直觉着就拒绝道:“司爷爷,我还是习惯住酒店!”   虽然司爷爷拿她当亲孙女儿疼着,可她天性不喜人多,更何况这个大屋的女主人,对她可不欢迎得紧呢!   “胡说,回家了哪儿还有住外面的道理!”司爷爷板着脸,沉声说道。   司羽也对端木西说道:“就住这儿吧,省得明儿个一早,警卫员还要去接你!”   “呃……”司羽这与众不同的劝客方法,让端木西不由得一愣。   司墨在边上不由得乐了起来:老爹也挺逗的,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但这劝客的方法却让人无法拒绝!   端木西看了看司羽,又看了看司墨:原来,腹黑也是会遗传的!   ——午餐——   陆续的上了满满的一桌菜后,大家都围着餐桌座下来:   长长的餐桌,老司令座在首座,正对面的是苏爷爷,老司令右手边依次是司羽、李美京、司墨,左边依次是丁皓、楚君和苏曼,端木西正要在苏曼旁边座下,却被老司令安排在司墨的身边,似是已被当作这个家庭的另一个女主人。   这桌子上的另两个女人对此安排,反应各有不同:李美京斜着眼睛瞟了一下端木西,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而座在司墨对面的苏曼,则睁大眼睛瞪着司墨,脸上甚是不满。   而司墨却视若无赌,只是凑在端木西耳边轻声说着:“这些菜都是请中南海的厨师过来亲自做的,你可有口福了!”   端木西睁大一双漂亮的凤眼,满脸惊奇的看向老司令:老司令见她惊奇的样子,对她微笑着点点头,确认着司墨所说的信息。   “哼,以司爷爷这样的级别,中南海的厨师是可以常驻在家的,只是司爷爷不想这样,才只是偶尔请过来!小西妹妹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苏曼一方面嫉妒着端木西得到的特殊待遇,一方面嘲笑着她对他们生活圈子的无知。   她根本不知道司墨哥哥的成长环境和他背后的权力,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根本不配座在司墨哥哥身边!   苏曼愤愤的想着,心里却也因此舒服了不少:这说明她和司墨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也不若自己对司墨这么了解,想来司墨也不过是碍于司爷爷的要求而去照顾她,时间长了,成了习惯而已!   想到这里,便看向端木西,犹如骄傲的公主般,对她说道:“小西,你如果决定留在国内的话,恐怕还得多花些功夫来了解中国,了解军区大院、了解司家这样高位军人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否则,你会给司墨哥哥,给司家添乱的!”   “曼丫头,在司家可还轮不到你说话!注意你的措词!”苏爷爷瞪了苏曼一眼,轻声喝斥道。   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儿从小就喜欢司墨,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却苦于得不到司墨的回应,现在倒把矛头指向了小西了!   与苏曼的骄傲相比,端木西倒显得落落大方且有谦逊有礼了。她微笑着看着苏曼,柔声说道:“谢谢曼姐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懒散惯了,也不知道学不学得会。不过,最多也不过是打道回府,呆在美国得了!”   接着又对苏爷爷说道:“苏爷爷,曼姐也是为了我好,您别怪她!小西从小一个人长大,没爹没妈,也没什么兄弟姐妹的,司墨总和我说曼姐有多可爱、多好,以后我也有姐姐了来教导我了,这可真好!”   一直沉墨的司羽暗自点头:只有小西这样聪明的女孩才配得起墨墨,苏曼太大小姐脾气了,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无知!以她的性子,还真不够小西玩儿的!   李美京却有另外的想法:小小年纪,说话这么历害!要是嫁到司家来,自己未见得是她的对手!和这样的女子相处,儿子怕也是会很累的!   想到这里,心下不由得对端木西更加排斥了!   而苏曼听到端木西又提起说司墨常提起她的事儿,她的大脑立刻选择了忽略端木西前半部分话里隐射的威胁,一脸骄傲的看着司墨,眼里是满满的自信,就希望司墨能当着她的面夸她一下。   而那两个大男孩则一脸戏谑的看着司墨,那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终于有个腹黑女能赶上老大你了!   司墨则轻咳了一声:夹了一堆菜放到端木西的碗里。看她的眼里,满是警告:少拿我和苏曼说事儿!她要是缠上我了,有你好看!   而小西的这翻话,说得老司令和苏爷爷满心欢喜着!老人家,就是喜欢乖巧温柔的女孩儿呀!   “恩,小西这样儿就挺好,国情麻,就是中国人和美国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所以你们那心理学的运用要落地生根在中国,确实需要些时日的!在自己家里,你想怎么样都行,再不许说留在美国不回来的话!你这样儿,爷爷挺喜欢!”司爷爷乐呵呵的说着。   端木西一脸乖巧的笑着,低头吃着司墨夹过来的菜,眼里却闪烁着如狐狸般的光芒,让司墨也为之惊艳:自己见到过她打架时的狂野,做学问时的专注、生活中的散漫、对来访者的认真、对自己的放肆、却从没见过她在老人面前乖巧、在对手面前狡黠!   如此多面的端木西,每一面都是那么精彩!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题外话------   男人会欣赏聪明而智慧的女人,却不一定愿意带她回家;   而男人会把温柔的女人带回家,却不一定懂得欣赏她;   各位亲明白了吗,做那种让男人欣赏而又愿意带回家的女人吧!    ☆、NO.17 白衬衣的性感!   “老司令,我来蹭饭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楚北川被警卫员带了进来。   “北川来了,坐!”老司令点了点头。   “爸,这边坐!”楚君忙站起来,让楚北川座下来。   “楚叔,这边座吧!”丁皓拿起自己用过的餐具,让楚北川挨着老司令坐下来,自己坐到了苏曼的下首。   “老李,加套餐具!”等楚北川坐定后,李美京对管家老李交待着。   “老司令、苏伯,两位精神更见好了!司羽,最近忙些什么呢?”在官场上混的楚北川显然比在军队混的司羽话要多许多!一来就没停过。   司羽知道楚北川是为司墨的事情而来,他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和楚北川谈的,故也与只与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楚北川接过管家老李递过来的餐具,大口吃了几口菜,便又说道:“恩,这中南海的大厨就是不一样,我今儿个算是来对了!老司令,我今天是为墨墨和小西的事情来的!我觉着吧:咱军人家庭,只有报效祖国的形式不一样,却不能置祖国需求而不顾!老司令您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又转向司墨:“墨墨,你也别和我使那些巧招儿,你和小西觉得什么条件成,只管和楚叔说!国内的学术环境确实不如美国,但楚叔只说一句:正因为不如,所以才需要你们!”   老司令轻瞟了一眼楚北川,淡淡的说道:“北川,你既然有诚意,就拿出有诚意的样子和他们两个小家伙去谈,别在这儿吃了我老司家的饭,还开空头支票!”   一席话,说得楚北川尴尬不已:本以为可以用报效祖国的话打动老司令,谁知他虽老却不糊涂,仍是精明得像一头老狐狸一样!   而端木西则心下更是明了:这司家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而且,姜还是老的辣!   她看了一眼司墨,便对楚北川说道:“楚叔,这事儿不是留或不留的问题,而是留下来如何发挥作用的问题!我和司墨已草拟了一份国内心理学开展计划书和操作手册,稍晚一点我会发给苏部长,如果可以推进,我们就合作事宜再做深入沟通!”   司墨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觉得确实有困难,我们也可以商量其它的合作方式!”   楚北川知道在餐桌上的话,到此就可以了!真正合作细节,还得看计划书!   所以要留下他们,不仅是提供优渥的条件,要下功夫的还是国内的发展条件和专业水平。   午饭后,老司令便去午休了,其它的客人也都各自散去。   回到老司令让人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端木西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一整个早上,就像打仗一样,要去应付所有人的打量、评估、猜测甚至是敌对,真是件让人很累的事情!还是在美国的时候好,和司墨的相处简单而又真实,不用戴上这些虚伪的面具。   摊开被她放进随身包里的报纸,‘小三’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原来,自以为纯真的爱情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而已!这么多年,自己倒底在坚持什么?   而看看报纸上司墨护住自己的身影,又是那么义无反顾。   司墨,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帮她挡住一切的风雨;司墨,总是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坚定的往前走。   当司墨那清雅凉薄的脸孔晃动在她的脑海里的时候,心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松动。   翻出钱包里那张一直珍藏的老照片:那个把自己揽在怀里男子,看起来那么清朗而温润。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画面,有激动、有欣喜、有愤怒、也有温柔的,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让自己这么难堪而狼狈的这一种。   看着他失去清澈的眸光里透出的世故,看着他脸上那属于成功男人特有的沉稳与傲气,她以为他会变得更勇敢一些:却没有想到,他的懦弱和退缩一如当年。   两个男人的面孔交替的在脑海里闪现着,最后却是顾青那张带着温润笑容的脸,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   端木西’啪’的一声合上了钱夹,烦燥的甩了甩头:“端木西,你这是怎么啦,不是说好了要放下的吗?不要再想他了!”   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钱夹被她扔在靠墙的书桌上,她趴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头密密实实的压住,以为这种鸵鸟的姿式,能帮助自己忘掉那个照片中的男人!   ——傍晚——   下午和司墨碰了一下计划书,把一些待定的环节都明确了下来,对于操作环境方面也列出了明细的要求,连同计划书一同发给了苏绍南,抄送给楚北川。   “等我们从南村回来,大约就能确定合作的事情了!”端木西从电脑前抬起头,对司墨说道。   “恩,你准备一下,晚上我约了顾青夫妇,你去给他们正式道个歉!”司墨低着头,收拾着散在桌上的文件,说话时并没有抬头看端木西。   端木西一听,心不由得慌乱的漏掉了半拍:这几天忙于学术报告会,远远的看着顾青,虽有心慌和悸动,但仍能保持镇定和专业的状态。   今天要面对面的见他,自己不会慌乱得说不出话来吧!   端木西从司墨手里接过整理好的文件夹,回到三楼的卧室,随便的冲洗了一下,便倒出行李箱所有的衣服,可挑来挑去,也没选定晚上见面时要穿的衣服!   “司墨你过来帮我挑件衣服!”端木西不暇思索的打通了内线,可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件衣服而已,都拿不定主意了吗?是对顾青太在意了?还是对司墨太依赖了?   懊恼间,随手拿了一条牛仔裤配一件塔夫绸的白色中袖衬衣换上,用一条皮筋将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   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端木西扎好头发去开门,却见司墨也正穿着白色衬衣和一条浅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干净而闲适。只是不凑巧的是两个人又穿成了情侣套。   司墨瞅了瞅端木西,她总是能把最简单的款式穿出性感的感觉: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穿白衬衣能有这么妩媚的。   “你就穿成这样?”司墨故意皱着眉说道。       ☆、NO.18 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就穿成这样?”司墨故意皱着眉说道。   端木西赌气似的把他拉到床边,对着满床的衣服气鼓鼓的说道:“那你随便帮我挑一套吧!”   司墨看了看,边挑边说:“你就不怕我挑最丑的让你穿?”   端木西这会儿却来了自信,仰起下巴骄傲的说道:“我穿什么都漂亮!”   司墨这时已挑好一条长裤和上衣递给端木西:“呵呵,这么自信还让我来挑?换上吧,我去外厅等你!”   端木西朝他做了个鬼脸,接过他挑的衣服一看:是一条果绿色碎花内衬外衬一层透明塔夫绸的阔腿长裤,上现配一件丝质的黑色短袖收腰衫衣,硬挺的果绿色碎花丝带在黑衬衣的腰间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既有浓浓的都市感,又透出小女孩的可爱。丝质透明长裤里的碎花若隐若现,很好的柔化了她个性里的张扬。   她不得不佩服司墨的眼光与品味,挑选的衣服总能突显她的气质。   看着从卧室走出来的端木西,司墨不禁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她是漂亮而可爱的,那个大大的蝴蝶结飞舞在腰间,像跃动的精灵一般,却削弱了她独有的妩媚与性感。   “很好,整一个可爱的端木西,再不是那个无敌金刚似的Sine了!”司墨称赞道。   端木西的脸微微一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   到了胡同儿吧的门口,司墨看着有些不安的端木西,轻声问道:“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   他是想让小西单独去见一见那对夫妻,让她感受一下,有着十几年夫妻情份的人在一起,那种爱情淡去也仍有亲情的感觉。   他相信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对此已经有所了悟。   而让她以现在成熟的状态去更多的了解顾青的生活,让她一步步的看清:这个男人是否还是她心目中那个带着神圣光环的顾老师。   端木西深深看了一眼司墨,定了定有些不安的心神,对他肯定的点点头:“恩,可以!我会处理好的!”   司墨轻轻一笑,拉过她的身体,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凉薄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扫过,柔柔的对她说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司墨的轻吻让端木西有一瞬间的失神,却也让她原本不安的情绪迅速安定了下来。   走进胡同儿餐吧,发现这是个很有怀旧风味的地方:吧里的墙壁上挂有各种黑白照片、遍布店内各个角落的老物件,什么青花瓷碗、老式电视机、手工木床等等,低调的气质中,显出浓郁的怀旧情结。置身其中,便有种强烈的时光倒转的错觉!   眯起眼往里看去,顾青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那线条分明的五官藏在盘旋缭绕的烟雾后面,让人无法看得真切。而他的身边,并没有看见李珊珊。   “小姐,有订座吗?”服务员原以为端木西是来找人的,却见她站在门口半天也不往里走,便走过来热情的问道。   “哦,我找人,在那里!”端木西这才回过神来,向服务员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   顾青正抽完一支烟看向了这边,站在门口的这个女子,她是小西吗?   这个女子不同于他记忆中那个狂野狠绝的小西,也不同于白日里那个自信满满、骄傲而张扬的端木博士:此时的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般,那样的眉目如画、那样的娴静婉约;眼波流动中,端的是媚眼如丝,气质如兰。   “小西!”暗哑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思念与对她如此多变美丽的惊叹!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这个被她心心念念了近十年的男人:眼里的沉稳与自信,已远非当年那个年轻而谦和的男子。   原来,没有了自己的以死相逼,他果然在北京这个梦想的天堂,发展得如火如荼,由一个山村教师摇身一变,成了大学教授!   看来,当年确实是自己牵绊住了他;所以,那晚,他选择不去赴约是多么的正确!如此现实的世界,哪有男人肯为了一个学生而背上抛妻弃子的骂名?哪有男人肯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放弃自己的梦想和事业?自己真是太傻了啊!   可是,为什么他的眉宇间却没有往日的舒朗,眼里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轻愁?在他事业发展得风声水起的时候,生活中可也有不如意?这八年来,他可也曾经想起过,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对他是那么的依赖、那么的信任,而他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放手?   深深的看着眼前成熟而温润的男人,端木西嘴角露出那惯有的凉薄的笑:“顾老师好!怎么夫人没有来吗?”   端木西微笑的看着他,就似看着一段过往,慢慢的从自己的眼底流走,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能做!   “小西,这些年,还好吗?”看着端木西的淡眸里不带一丝情绪,凉薄的笑意轻淡而疏离。也许,淡淡的寒喧,会更适合这样的见面吧。   还好吗?被依赖的人抛弃的她怎么会还好?   还好吗?没有娱乐,没有朋友的日子,怎么会还好?   还好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用来疗伤,用来想他,怎么会还好?   一句轻轻的问候,轻易的撩起了她的伤感与哀怨,端木西淡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泪光,却又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只有淡淡的一句:“恩,还好!你呢?”也许,淡淡的问候,才是她这时应该做的吧。   “我不好!”顾青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有隐隐的痛。   是的,她走后,他没有了牵绊,他努力的朝着自己梦想的方向去发展,他做到了,从一个山村教师转身成为了一名高校教授;   可是,没有了她的不断的惹祸和对他的依赖,没有了她窝在怀里糯糯的叫着他顾老师,他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在离开小山村前,他总是会去那条和她常去的小河边抽烟,一抽就是一整夜;   闲下来的时候,他总是看着两个人的合影回忆过去,甚至忽略了他的妻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唠叨了!   看着端木西淡淡的表情,轻轻的搅动杯里的咖啡,顾青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小西,我离婚了!”       ☆、NO.19 往事如昨   看着端木西淡淡的表情,无意识地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顾青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小西,我离婚了!”   端木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才缓缓的问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曾经那么盼着他离了婚来娶自己,可当现在再听到这个消息时,心情却如此的平静,没有喜也没有悲。有的,只是淡淡的诧异。   “你走后的第二年!她说我心思不在她身上,所以离了。”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确实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你回国的消息,还跑来闹事!离婚后,也是这半年才有一些联系的!”在端木西面前说起这事儿,似是特意传递着什么信息!   “是吗?我今天来是要向她道歉的,昨天我不该当众说她有病,这对她是极不公平的!”端木西敛下双眸,淡淡的说出今天过来的目的。   对端木西的道歉,顾青不由得感到意外:这个倔强而骄傲的女孩,小时候就算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别人家长找来的时候也不会道歉,现在居然会对一个当众辱骂她的女人道歉?她,长大了!   “恩,昨天我送她回南村了!”看着端木西仍是疏离的表情,没有少时见到他的热烈与娇憨,也没有八年未见的激动与慌乱;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淡淡的。   顾青心下涌起一阵隐隐的失落——难道自己看错了吗?昨天在会场的时候,明明看见她看自己的眼里有着浓浓的依恋和满心的期待!   她一定是爱着自己的,她一定是在为当年自己失约的事情而生气,为昨天没有拦住李珊珊而生气。   “小西,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顾青深深的看着她,轻轻的拿过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深情的说着,只要她心里还有自己,一切都不会太晚,不是吗?   感觉着被他握住的温热,端木西的心猛然间漏跳了半拍,手心里一下子全是濡湿的汗水。   她微微抬起眼,定定的看着这个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他的眼里有回忆、有痛楚、有期盼也有深情,可却没有如司墨看着自己时的那般的清明、包容、放纵和疼惜。   “小西,让我们重新开始吧!”看着端木西眼里泛起的莹光,他知道,自己没看错——她的心里,一直还记着自己!   端木西却轻轻的从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缓缓低下了头。对于顾青的企求,她沉默着——重新开始?他们还可以吗?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 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 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餐厅里传来游鸿明如诗般歌声,如泣如诉。   恍然间,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离自己很近,近到自己伸手就可以拥抱着他;又似乎离自己很远,远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他!   “小西,小西!以后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吗?”绕过桌子,顾青坐到端木西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低声轻语着。   端木西将头靠在顾青的胸前,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八年的思念,八年的放逐,终于又被他拥在怀里了,可为什么,却没有了记忆中的宽厚与温暖?   曾经的爱情,还回得去吗?   感觉到怀里端木西身体的僵直和她眼里的犹疑,顾青加重了拥着她的力度,缓缓的说起了南村的现在:“小西,外婆现在老了许多,每年我回去时,她都会念叨你怎么一直不回去看她?”   “你以前常去的那片樱花林,现在已经没有了,被改建成了工厂!”   “村里的那条小河,还是经常会干涸,孩子们也都像你小时候似的,常去干涸的河床上,找回一些奇奇怪怪的玩具!”   顾青的话,一下子将时间拉回到了过去有他参与的那些快乐时光,模糊了他和端木西之间这八年的断层。   看着端木西的双眸闪亮出异样的神采,顾青放松了下来——他就知道,他和小西共有的记忆,是拉近他和小西最好的砝码。   他轻轻的揽着端木西的肩,柔声问道:“这次回来,会回去看看吗?”   泪流过后,端木西慢慢平复了情绪,从他的怀里直起身体,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略带羞赫的说道:“对不起,刚才失态了!”   这个男人,他这是在诱惑自己吗?可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极度渴求温暖的小女孩了,只要他的一个拥抱,一句甜言密语,自己就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   如今,他一边与自己离婚的老婆纠缠不清,一边却想和自己重新开始!贪心呵!难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一瞬间的心动之后,端木西藏起自己的情绪,看着这个看似成熟,却依然懦弱的男人,淡淡地说道:“这几年学业安排十分紧张,所以一直没时间回去看外婆。司墨每年都会回去,他说,外婆身体还不错,我也就挺放心的!”   “已经和司墨说好了,明天就回南村看外婆!”   “小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在空闲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陷在自己情绪中的顾青,没有留意到端木西变淡的表情,他拿过端木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手,一根一根的撑开她的五指,让她与自己的五指交叉交握着,切切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题外话------   顾青对小西使用的是投射性认同原理,即用自己的状态和语言,将自己的信息投射到小西脑海里,使小西产生认同,并内化这种信息,以达到被他影响的目的。   只不过,小西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学专家,只是要看最后,是感情战胜理智,还是理智战胜感情!    ☆、NO.20 满是司墨   “小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在空闲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我?”陷在自己情绪中的顾青,没有留意到端木西变淡的表情,他拿过端木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一根一根的撑开她的五指,让她与自己的五指交叉交握着,切切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端木西看着两只交握的手,微微僵直了一下,依然平静地说道:“虽然美国是个开放而包容的国家,但对于一个一身土气,只会说一口憋脚英语的乡下姑娘来说,它还是高傲而不可接近的!”   挺过初去几年的艰难,除了自己性子里的倔强和不服输外,最重要的是有司墨在身边:是司墨没日没夜的陪着她练口语——几乎说到她的舌头打结;是司墨陪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看那些生涩难懂的原文电影——凡是可以找到的片子,她几乎全看过了;是司墨每天固定的时间给她做治疗——让她从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的错误认知中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只属于自己,不必过于在意周围世界恶意的眼光;   好象,这八年里,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有司墨,她的每一句话里、每一个故事里,都有司墨!   看着端木西每每提到司墨的名字时,那语气里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信赖、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顾青心里钝钝的痛着:八年,在她成长的最重要时期,是那个叫司墨的男人无怨无悔的陪在她的身边,陪她走过艰难的每一步,陪她见证成功的每一次!   如若那个男人要和自己争小西,自己还争得过吗?   想到这里,顾青不禁暗下了双眸,不确定的问道:“小西,你和司医师?”   提起司墨,端木西下意识的从顾青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他呀,对我严格得不得了,都不许我有玩儿的时间,每份报告都要我看完所有最新的文献才能开始!”   “你们是住在一块儿的?”   “是啊,我们住一间别墅。对了,你别看他一副酷酷的样子,他可多坏习惯了:他刷牙非要对着镜子;不刮胡子不出门;上厕所不开排气扇;唉呀,好多啦,都让人受不了的!”一说到司墨的缺点,端木西如数家珍,她没少为这些和司墨吵架,可他依然故我,这许多年也没见进步。   还振振有词的对她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男人的这些小习惯,是在俄狄普斯时期就形成了的,已经成为人格的一部分,你不要妄图去改变它了!”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着。   端木西这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避讳在顾青面前提起司墨,而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司墨已经是这么了解。   而顾青看着说起司墨便眼睛发亮的端木西,自己想对她说的那些思念的话,竟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出声,静静的听着游鸿鸣的‘下沙’在耳畔回响,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只是,他们都不想承认,都想尽力去抓住!   在两人无声的沉默里,司墨那凉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西,我来接你了!”   司墨淡淡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对她说着、淡淡的向她伸出一只手……   端木西缓缓站起身,将手放进司墨的大掌里,原本不安的心,随着他温热的相握,变得平静而又安定起来。   “给顾老师和顾夫人道歉了吗?”司墨轻轻的揽过她,温柔的问着。   他走进来时,没有看见李珊珊,便知道顾青只是想趁此机会单独见见小西,对于在电话里所说的道歉一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想到这里,司墨的双眸不禁微沉了一下。   端木西知道司墨对此事的重视,也知道他在没看见李珊珊的情况下,又提起此事,便是为了强调此行的目的!所以她也从善如流的对司墨解释道:“恩,师母没有来,我跟顾老师说过了!”说完又把头转向顾青:“顾老师,请一定把我的歉意转达给师母。”   端木西看着朦胧灯光中的顾青,这个男人,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却被他迅速敛下的双眸掩饰了过去,如若不是自己对肢体语言也有些研究,还真是不易察觉。   看司墨和端木西再次提到道歉的事,顾青自然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很官方的说道:“李珊珊是我前妻,不过,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为昨天的事情给两位道歉。今天的报纸我也看了,希望不会影响到两位留在国内的决定!我从南村来到北京市,看到了中国在学术研究上的飞速发展,相信有两位如此优秀学者的助力,我国的学术发展会更加迅速!”   司墨礼貌的点了点头:“我们会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如果决定留下来的话,以后还希望得到顾老师的帮助!”   “希望昨天的事情,不会给顾老师和夫人带去困扰,不过小西必须当面给夫人道歉,这事还请顾老师安排一下!”司墨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但话语里的不容置疑的坚持。   顾青看着这个看起来谦和清雅,实际上却腹黑危险的男人,现在对他的职业操守又多了几分敬佩。   当下便说道:“刚听小西说,你们明天会回南村,我前妻现在还住那里,明天我带你们去找她吧!”   司墨点了点头:“好,明天南村见!”说完便揽着端木西,转身离去。   目送着司墨与端木西相偕而去,顾青又缓缓坐下来,点燃一根烟,在缭绕盘旋的烟圈里,拿出随身的钱夹,仔细的看着那张已有些泛黄的老照片:那个野性难驯的女孩,依在他身边的时候却是一副乖巧模样,看着他的眼里满是依赖和放心。   他曾经想驯化她的野性,而她当着他的面总是一副乖巧模样,背着他却仍是狂野而张扬,打架闹事一样没少。   而他没做到的,司墨却做到了:现在的小西,敛去了一身的野性,一副干练优雅的都市女子的模样,满眼的自信,满身的光彩!   顾青用手温柔的摩棱着照片上那笑得单纯的小西,缭缭绕绕烟雾中,过去的小西逐渐模糊起来,慢慢的被现在那个干练自信而神采飞扬的端木西给盖住了!   ------题外话------   俄狄普斯时期指的是三岁与母亲形成依恋关系的关键期。   俄狄普斯情结,即是这个时期形成的恋母憎父的一种情感。    ☆、NO.21 北京的夜,很美   顾青用手温柔的摩棱着照片上那笑得单纯的小西,缭缭绕绕烟雾中,过去的小西逐渐模糊起来,慢慢的被现在那个干练自信而神采飞扬的端木西给盖住了!   上车后,坐在副驾驶的端木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窗外的眼神没有焦距,司墨也没有打扰她,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北京的晚上,五彩的霓虹闪烁、一片灯火通明,看起来很是繁华热闹,虽比不上华盛顿的国际化程度,但那特有的东方文化气质,却让人有一股油然的亲切感和身为皇城的厚重感。   “司墨,夜晚的北京很美!”半晌没说话的端木西,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司墨轻轻‘恩’了一声,便没再搭话。   回到大院,大家都已经睡了,司墨和端木西也静静的回到了三楼。   在回来的车上,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墨,她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紧张和慌乱,却又不知道这是为何!   端木西甩了甩头,忽略掉这种感觉,换上舒服的睡衣,懒懒的躺在床上,又拿出皮夹里的那张老照片,照片上的男子一脸的清澈,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无奈和包容,也有怜惜和欣赏!   “小西,我离婚了!”   “小西,她说我的心思不在她身上!”   “小西,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   顾青的话,在端木西耳畔响起,看着老照片,那个把自己揽在怀里,笑得一脸温润的男子慢慢模糊了起来;那个在回旋的烟雾里一脸深沉、殷殷诉说的男人的脸,放大在自己的眼前,却让自己感觉到一种让人心慌的陌生。   和他之间,如今已经没有了曾经婚姻的障碍,可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为什么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安心而全心依赖的感觉?   他,可还是自己心目中的顾老师?自己爱上的是他?还是回忆?   盘桓在自己心中十年的感情,在被他老婆当众羞辱的时候都不愿意放弃,而现在,却只觉得那是一段自己再也找不回来的过去!   心里,如同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般,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墨,你睡了吗?”睡不着的端木西,突然想和司墨说说话。   “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电话那端,司墨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听得端木西微微一愣。   她向来都是敏感的,何况她与司墨之间是如此的熟悉,司墨隐忍的情绪在她面前,向来都无从遁形。   “司墨你快开门,我马上过来!”没等司墨回答,端木西便放下电话,打着赤脚冲了过去。   刚到门口,司墨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口:满脸镇定淡然的他,双唇却是惨白。   “你是不是没吃晚饭?”端木西大声吼道,看着他那惨白的样子,一阵怒火冲上心头。   司墨用一只手按压着胃部,一脸苦笑的说道:“你要把全家人都喊过来吗?”   端木西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美国的别墅,也不是在酒店的客房,便压低了声音对他低吼道:“还不快去床上躺下来!”   说着,便把他扶到了床上,从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带中找出出门时硬塞在他包里的热水袋,灌上热水,掀开他的衣服,帮他暖上。   随即拿出常备的药,喂他吃下。这才去浴室用热水把自己的手泡热,座到床边,轻轻的帮他按揉着,那一连串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似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一样。   感受着端木西的怒火,感受她温暖而细腻的小手轻柔的按抚,司墨几乎已忘记了胃部的不适。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对他的在意;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他超乎寻常的关心,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在美国唯一的亲人而已;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里,其实一直爱着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顾青!   只是,这个小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司墨伸出手按住她正在他小腹上按揉的手,柔柔的说道:“好了,已经不疼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不要生气了,好吗?”   见端木西低头不语,便主动解释道:“那里的饭菜不合味口,所以吃得少了点儿。”   虽然,是他亲自安排了她与顾青的单独会面,可自她进去后,他便无法控制的眼神一直围绕在她的身上;虽然他也点了一桌的菜,可坐在那里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揽在怀里的时候,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他坐在那里,一直强忍着自己想要分开他们的冲动,直到看见端木西和顾青之间已说到无话可说,这才走过去!   八年前带她走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终有一天会带她回来,让她切切地感受到,那些她曾在意的事,已经不再重要;再见那个男人,她终会知道那个男人不过是她掌心的蚊子血;虽也是红色,却只应该被洗去!   端木西看着一惯清冷,此刻却一副讨好模样的司墨,心下似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只感觉到一阵柔软。   “要不要吃点粥?”放低了声音的端木西,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也显得温柔起来。   司墨虚弱的一笑,小声说道:“吃了药一会儿就好了,别让爷爷担心了!”   端木西点点头,就这么一直用手帮他按揉着,直到他睡着了,她才趴在床边慢慢睡去。   ——   “小西,你怎么在我儿子床上?”李美京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恨不得吵醒了全别墅的人!       ☆、NO.22 怎么在我儿子chuang上?   “小西,你们怎么睡在我儿子床上?”李美京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恨不得吵醒了全别墅的人!   在李美京的尖叫声中,端木西揉了揉眼睛,本来趴在床边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司墨的床上,好在自己除了一只手还放在司墨的腹部外,睡姿倒也算端正。   端木西看了一眼在门口尖叫着的李美京,淡淡的对司墨说道:“司墨,你们家人进别人的房间都不敲门的吗?”语气里是淡淡的不满和讽刺。   “你!你不知羞耻的半夜爬到墨墨床上,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说起我来了!”李美京见端木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还在责怪自己没敲门就进来,不由得大怒!   “妈,注意你的措词!注意你的身份!”司墨饶过端木西走下床,沉声低吼着。   “小西,要不要再睡会儿?”系好已散开的睡袍带,柔声问着端木西。   不待端木西回答,李美京又尖叫起来:“墨墨,你就这样和妈妈说话的?你才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司家唯一的孙子,就算以后不继承爷爷的军衔,老司家严谨的门风也还是要守的!你们感情好我没意见,但在这老宅大院,你们还没结婚,总不适合睡在一起吧!这是哪家的规矩?”   “美京,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呢?非得把爸吵醒了你才满意吗?”司羽闻声上来,对李美京低声吼道。   “爸,妈,你们就这样站在我卧室门口合适吗?”从不轻易动怒的司墨对着司羽大吼起来。   这时的端木西已从床上站起来,拟回自己的房间去,但看见司羽站在门口,自己又是一身睡衣,还未穿小内衣的样子,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胸口。   门口的司羽见状忙拉着李美京往楼下走去:“孩子们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怎么她还有理了,一副狐媚的样子,昨天还上报说是别人的小三,今天就爬上墨墨的床,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李美惊生怕谁听不见似的,高八度的声音在别墅里回响着。   “小西!”看着端木西一脸的阴沉,司墨担心的叫道。   “没事,你的胃舒服点没有?”端木西压下心里的愤怒,问司墨的声音几不可闻。   “小西!别生气,我妈他就是这样的,你就当没听见就好了!”司墨担心的拉过端木西的手。   李美京的话比起李珊珊来,又能好得了多少呢?司墨没想到他心目中那个爽朗又疼他的妈妈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他不仅担心着端木西,也为这样的妈妈而难过着。   “我先过去了!”端木西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也没看司墨一眼,往自己房间走去。   “美京,一大早你吵什么?”老司令这时也到了大厅。   “爸,你不知道,我早上去叫墨墨起床的时候,看见小西居然睡在墨墨的床上!这还没出阁的闺女,怎么这么大胆呢!”李美京瞅着机会,就向老司令告状。她知道,老司令再怎么维护端木西,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他可是最容不得的了!   还没等老司令答话,端木西已换好衣服,正拖着行李箱往下走来。听见李美京的话,便定定地站在楼梯口,冷冷的说道:“司伯母也不用把所有人都看得如此下贱,以衬得你的高贵无比!司家再高贵,你也不过是个媳妇儿,我看你的谈吐与见识,想必你的出身也高贵不到哪儿去!不过可惜的事,进了这样的高门,仍然培养不起你高贵的气质,真让人觉得可惜!”   李美京这下可真被气得不轻,自从她生了司墨后,便认为自己已经真正融入了这个圈子,便很少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娘家!   在圈子里,大家也都默契的从来都不去提,而今却被这个女孩子指着鼻子骂。而看她站在那里一副天生的高贵出尘的气质和嚣张的霸气,那强势的气场,让李美京气得直发抖却作声不得。   “小西,她是我妈妈。”不知何时,司墨已站在了端木西的身旁,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行李。   “恩,那你们母子好好叙叙!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不打扰了!”端木西一把推开司墨的手,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抬着骄傲的头,往外走去!       ☆、NO.23 要与时俱进   “恩,那你们母子好好叙叙!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不打扰了!”端木西一把推开司墨的手,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抬着骄傲的头,往外走去!   “小西!”司墨皱了皱眉头,见她又竖起了浑身的刺,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样子,便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行李,递给旁边的警卫员小李。   对着她就是一阵狂吼:“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曾说过你什么!”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做了什么,是别人说成的吗?你这是在气什么?被别人误会了不会解释吗?生气、离家出走,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你遇到问题总是去逃避,你解决问题的勇气呢?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教你的!”   “墨墨,是你妈不对,你就别说小西了!”司羽看着一向冷静的儿子发如此大的脾气,不由得多看了端木西一眼:这个女子,墨墨是在意的吧!也只有她,能惹出他的情绪与怒火。   他的眸光转向这个一脸孤傲,受了委屈也不肯解释、受了伤也不愿低头的女孩儿,在司墨的怒吼声中,却仍是倔强的不肯服软。   司羽心里不由得也涌起一阵柔柔的疼惜:一个女孩儿,没有父母在身傍的依持,从小到大,看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呢!如何忍心让她再受委屈呢!   “小西,你别和你伯母一般见识!下来陪爷爷吃饭,一会儿让小李送你们去南村。”司羽拉扯下李美京,那温柔的声调在粗旷的外表下,显得格外的突兀。   “小西,不许走!陪爷爷一起吃早餐!有些人的话,你不用理她!”听了半天,老司令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着李美京的眼里,是浓浓的警告。   这个媳妇儿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小户人家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太大的见识,心眼儿太狭隘,总是容不得人。   而司墨满脸的怒气,阴翳眼神狠狠的瞪着端木西,抓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的紧了。   旁边的李美京看这爷孙三人,都护着端木西,气得脸都绿了,却碍着老司令的面,不敢发作,一扭头就去厨房了,临末还小声的说了一句:“伤风败俗。”   老司令见李美京一点儿也不识大体,不由得也生了气,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好一个早上,闹得鸡犬不宁的!司羽,让你媳妇儿管好自己的一张嘴!嫁到我们老司家多少年了,也没点儿长进!”说着便气呼呼地往餐桌走过去。   端木西倒没了方才的怒气,淡淡的表情中,轻眸微转,看着司墨紧紧拉住的手腕,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放手!”   却见司墨撰着自己的手一点儿也不见松开,反而越发的紧了,便心下生恼的用力一甩,挣脱了他的手。   却听司墨轻叫一声,回头看时,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对她说道:“小西,扶我下去。”   端木西轻呼一声:“司墨?”便把他扶到一楼的沙发上躺下,她则快步跑上去取药。   司墨这才松开紧握她的手,用力的按压在自己的腹部。   司羽端来了杯热水递给司墨:“胃不舒服吗?喝口热水暖一暖,我这就去让厨房熬点儿粥,一会就好了!”却见司墨在接过水杯时,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情知司墨这是在使苦肉计呢!便也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女孩儿是真的很倔吧,否则以墨墨的个性,怎会使如此下策!   端木西拿着药跑了过来,熟练的喂他把药吃下,然后扶着他半靠在自己的身上,把准备好的暖水袋压在他的胃部。   这才抬头对司羽说道:“司伯伯,可以准备一点虫草白果鸭舌粥吗?”   司羽一愣,看了看司墨,只见他一脸黄莲的苦相,心下不由得乐了:小子你就装吧,这鸭舌今儿个可是吃定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司墨从小到大,最不喜吃动物内脏,尤其以舌头、耳朵为甚。   当下便有些幸灾乐祸的对管家老李说道:“老李,按小西的意思,让厨房准备一下。”说罢便去餐桌前陪老司令了。   到了桌前,给一脸担心的老司令使了个眼色,这父子俩相视一笑,便不再做声。   好一会儿,端木西见司墨脸色舒缓了下来,便轻声问道:“好点儿了没?要是不舒服,今天就不用陪我去南村了,我认得路的!”   司墨镜片后的眸光沉了沉,低声说道:“吃了药就没事儿了,刚才是被你急的!过去吧,吃完早餐就出发!”说着,便缓缓座起身,牵着端木西的手走到餐桌边。   待端木西坐定,这才对老司令和司羽说道:“昨晚我胃病犯了,小西在房间里照顾我,是我半夜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已经坐在餐桌前的李美京闻言,脸不由得微红了一下,但看向端木西的眼神里依然是一派的不喜。   老司令却说:“恩,就算是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看现在的年轻人,结婚时新娘子不都大着肚子吗?你们呀,也要与时俱进!”   听完这话,司羽不禁看了一下一脸不自然的李美京,司墨则快速的拿出身边的纸巾,接住了端木西呛得喷出来的食物!   唯有老司令还一派淡然的吃着他的早点,唯有眼底深处,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NO.24 看,又一个自杀的   唯有老司令还一派淡然的吃着他的早点,唯有眼底深处,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早餐后,司墨和端木西在老司令的坚持下,只得放弃了自己开车过去的打算,让警卫员小李开着司羽那辆军队牌照的北京吉普,往南村而去。   一路上,端木西都沉默着,一语不发。   司墨轻轻握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小西,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轻易说离开的话,好吗?”   端木西低着看着自己那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温暖而又有安全感!曾经以为,可以这样和他在一起,没心没肺的一辈子。可是,他是别人的!现在是别人的孙子、儿子!以后还可能是别人的丈夫、父亲!   他和爸爸、妈妈还有顾青一样,从来都不会完全属于自己!   她试图将手从司墨的掌心抽出来,既然不能完全属于自己,短暂的温暖和施舍,她不要!   感觉到她的抽离,司墨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当她那温润的眼泪如掉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无声的滴在司墨的手背上时,司墨才轻轻放开她的手,把她的头揽在自己胸前,让她将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全部发泄出来!   “小西,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避风的港湾!”司墨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说道。   看着只是默默流泪却不肯哭出声的她,他心里一阵心酸。   端木西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让眼泪放肆了一会儿后,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坐好。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很让人留恋,可她,却不敢多呆!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怕自己会上瘾。   司墨也没有强迫她,只是拿起她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细描绘着,似乎将自己的心意,用她看不懂的语言全写在了她的手指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怕是,一开口,就是错!   ==   北京的交通,确实让人很堵心,到了大桥上,又被死死的堵住了:“医师,前面堵车,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在原地停了近二十分钟,仍没有松动的迹象,警卫员小李便下车步行到前面去探察情况了。   小李不愧为军人,效率就是高,十分钟后,已从前面长长的车龙前返回到车上:“医师,桥上有人爬上钢架企图自杀,所以暂时禁止一切车辆通行!您看是想办法回头还是步行过出事地点再拦车?”   司墨看了看端木西,轻轻对她说到:“我们过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小李将车熄了火,带着他们穿行在大桥停滞的车流中,一直到被警察围堵起来的桥面,一个约摸二十三四岁模样的年轻男子,正拿着喇叭,满脸焦急地对着已爬到桥顶钢架上的女子喊着话:“小姐,你下来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下来再我们说,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小姐,你还有父母、朋友,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去自杀呢!你死了,人家只会笑你傻,一点都不会同情你的!”   听着他的喊话,司墨和端木西不禁直摇头:这还不把人家直接给逼着跳下去呀!   果不其然,那钢架上的女子大声哭叫道:“对,他不会同情我的,他和他老婆只会笑我傻!我为他付出这么多,就是这个下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别过来,让我去死了算了!”   那男子听了那自杀女子的回应,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看着那女子慢慢从钢架上站起来,悲切的看着下面的如蚁的车流。就算她不跳,一失手没抓稳也会掉下来呀!那年轻的男子忙大声叫道:“你别跳!别跳!”   司墨和端木西迅速地拔开众人,径直走到那年轻的男子和指挥的交警身边,亮出身份名牌:“你好,我们是美国回来的心理专家,可以帮助你们!请介绍一下这个女子的情况!”   在心里学界,还没有人不知道司墨这个美国当代最有名的心理学医师的大名的。而前天那占了娱乐头条的学术界新闻,也让司墨和端木西在北京的名气一时间大涨!   那名喊话的年轻男子,一看司墨的名片,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马上关掉了喇叭的开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交警队长点了点头,快速地向司墨和端木西介绍道:“我是负责协助处理这个事情的心理专家周正。上面的女子,24岁,某富豪小三,被原配发现后拦在公司辱骂暴打,随即被富豪抛弃,连分手费都没有。她因此丢了工作,父母也骂她,她受不了心理压力和对爱情的失望而企图自杀!”   司墨看了看端木西,端木西迅速脱下高跟鞋,打开束着的长发,解开胸前两粒衬衣的扣子,对司墨点点头,淡淡说道:“交给我吧,你配合我!”   司墨看着散开头发的她,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拢了拢她的衣领说道:“扣子就不用解开了。”   “罗嗦,我去了!”端木西不耐的拔开人群,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冲向了钢架,披头散发的边跑边大叫着:“你们别拦我,让我去死!我老公为了那个臭女人不要我和宝宝了,我要带着宝宝去死,让他后悔一辈子!”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看,又一个要自杀的,这个是原配呢!”大家不自觉把眼光看向了奔跑中的端木西,为一天亲历了两起自杀事件而唏嘘着。   司墨不禁摇摇头,对着那交警大队长说道:“快安排人跟上去,从侧面悄悄接近上面的女子!”   随着端木西迅速的往钢架上攀爬,上面那个女子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突然端木西的一只脚没有踏稳,整个身体向下一滑,整个人就凭着一只手抓握在钢架上,吊在半空的身体如一张纸片般随风摇摆着,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人群中司墨的心骤然一紧,忍不住叫出声来:“小西,小心!”       ☆、NO.25 小西,小心!   人群中司墨的心骤然一紧,忍不住叫出声来:“小西,小心!”   在工作中,他一向信任她!可这时,就算明知她的用意,他还是止不住的心慌起来——这个女子,他一直在计划着如何让她爱上自己,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任何形式的,都不行!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一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点声音会引起钢架的震动,而让这个美丽的女子掉了下来。   上面那个自杀的女子这时也定定的抓着钢架站在那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看着端木西用手稳住了身形,边大叫着边继续往上爬时,司墨才略略收好了一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在心里暗想着:这个大胆的女人,不带这么玩儿的,该好好警告警告她了!   端木西凄历的叫声在风中飘荡着:“你们都别过来,让我上去,我要让那个臭男人和贱女人看着我带着BB从这里跳下去,我要让他们一辈子活在BB的阴影里,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狂乱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叫喊,绝望的眼神让人不禁在心里大骂那个负心的男人,也不再同情上面那个小三:你再可怜,你始终还是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那女子见众人不再关注她,便也不再哭闹,只是紧张的看着这个拼命往上爬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自己曾以为神圣的爱情,原来只不过是社会的唾弃品;曾认为自己只是在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已,与别人无关!   下面这个女子却让她明白,不是你不想,别人就不会受伤害!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挽回的伤害!   想来,那个男人当年与他的妻子也是有爱情的吧!就算他离婚后与自己在一起,多年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如下面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子一样,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看着端木西越爬越高,眼看就要接近她了,她忍不住出声劝她:“喂,你别上来,上面很危险,你还有宝宝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宝宝着想呀!”   端木西见她开口劝自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爬上来的警察,为了把她的关注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便继续哭着说道:“没有了爹地,宝宝也不会幸福的,还不如让她随我这个苦命的妈咪去吧。我可怜的宝宝,是妈咪对不起你,你别怪妈咪呀!”   那女子见端木西已接近她,便向她伸出手:“来,拉着我,小心点儿!”   小心的将端木西拉上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座下,看着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女子,心形的小脸上,两道柳叶长眉映着一对狭长的凤眼,显得妩媚而风情万种;两片薄唇显得凉薄而孤傲,是个典型的古典美女!   这样的女子却仍糟到抛弃的命运,真是太没天理了。她不禁为端木西打抱不平起来:“你这么漂亮,你老公也要抛弃你吗?”   “再漂亮看久了也腻味了,现在的男人哪个不图个新鲜的?我这老公当年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抢过来的,我以为我比他前女友年轻、漂亮,`他一定会爱我一辈子!可现在却是这个下场,也算是我活该!我不怪他,只是可怜了我的宝宝!”端木西说着,斗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流下来!   虽然她说的是故事,可她流的泪却是真实的!有时候,能放声的痛哭一场,也是一种奢侈!   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忍受全哭出来,过后,她还是那个坚强而不需要依靠的端木西。   ==   端木西的一翻话,正说中了那女子的痛处,让她看到,端木西曾经的想法与她如此相似,可漂亮如她,依然如此结果,自己还有什么可坚持的呢!   她叹了口气,对端木西说道:“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爱情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是我们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高估了爱情的力量!为了宝宝,你千万别轻生呀!宝宝是无辜的呀!”   “恩,我知道,我很爱宝宝的,刚刚开车路过这里,看见你在上面,我就突然来了勇气。你真勇敢,要是没有你,我真不敢爬这么高!我头好晕呀!”大家都劝她不要傻的时候,端木西却夸她勇敢,这让这女子多少找回点自己曾经的自信!   也许,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糟糕的吧!自己也曾经也有成功的事业,有自己的骄傲,而在做小三的那些年里,这一切都变得一团糟了。   也许,离开那个男人重新开始,未来才会有希望!   ==   司墨紧张的看着钢架上的端木西,紧紧攥着的拳头已满是汗水。   在大家各异的心思里,警察早已趁乱从钢架后面爬了上去,现已悄然站在了那女子和端木西的旁边。       ☆、NO.26 你这个大胆的女人!   在大家各异的心思里,警察早已趁乱从钢架后面爬了上去,现已悄然站在了那女子和端木西的旁边。   “姐姐,我听说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好,我不敢一个人带宝宝,怕带不好!”端木西柔声细语中,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   “你老公只是一时糊涂,你这么温柔漂亮,又有宝宝了,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相信姐姐,你老公一定会回头的!”那女子看着端木西,心里当下做了决定:要找回属于自己在阳光下的生活,今天就当已死过一次,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吧!   端木西看着那女子流转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绝然的目光,便知道她已经回心转意了,当下趁势说道:“姐姐,我相信你!我会把宝宝生下来!姐姐,你陪我下去好吗!我怕高!”   那女子对着她点点头,伸手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坚决的说:“我们下去吧,别让那些臭男人笑话了去!没有他们,兴许咱们能过得更好!”   说着,便把手伸向端木西,扶着她,在警察的帮助下,一步一步的往下攀爬着。边爬还边对端木西说道:“小心点儿,别看下面!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地面上的司墨早已站在了钢架下面,一直仰着头看着她一步一步的下来。   等他们终于下到地面的时候,人群中爆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为警察的成功解救,为这两个女子的终于想通而鼓掌!   在大家的掌声中,司墨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端木西,嘶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丝微颤:“你这个大胆的女人,你想吓死我吗?”   “Sam,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的!嗯?你衣服怎么都湿了?”被司墨紧紧拥在怀里的端木西感觉到司墨的衬衣几乎被汗水湿透了!   她把头凑在司墨的耳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嘿,你不会是被我吓的吧?你还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司墨吗?哈哈,你不是这么没用的吧!”   听着端木西的调侃,司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松开她时,已是一脸的平静,边帮她把胸前的扣子扣好,边淡淡的说道:“做得很好,以后要小心点儿!”   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向来都把自己对她的担心、关心当作笑话;偏做事又是不管不顾的,让他总是为她担心,也因此总是被她笑话!   也只有这个小女人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笑话他了,要是传出去,他这全美最权威的心理学医师的名头可要被砸掉了!   ——   “你是她老公吗?她都有宝宝了,你怎么能抛弃她呢!你真是太不负责了!”那女子见着司墨紧张的样子,便以为他是小西口中那个负心的男人。   “是,今天谢谢你劝她下来!你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太太对我有些误会,我会和她说清楚的!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有机会能登门拜谢!”司墨搂着端木西,向那女子道谢的表情诚意十足。   “恩,我也要谢谢你太太,是她点醒了我!我自以为美丽的爱情,却没想到对别人是一种的伤害,同时也为世人所不耻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祝你们幸福!”那女子说完接过名片,轻扫了一眼,便飘然而去。   “谢谢,谢谢两位!”交警队的大队长向司墨和端木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迅速的回到岗位上,去协助当班交警疏通车流。   “小姐,你在上面对那位小姐说了什么?她是怎么想通的呢?”那位所谓的心理专家激动的抓住端木西的手,热切的问道。   司墨见状眉头微微一蹙,不动声色的将端木西的手抽出来,握在自己的手中,淡淡的说道:“名片上有我电话,两天后你可以联络我。关乎人命的事情,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做!”   几句话,听得那个心理专家冷汗涟涟,不停的点头称是。   而司墨没再多看他一眼,仔细帮端木西整理好散乱的衣衫和头发,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便揽着她的肩膀径直上了小李已开过来的车。   也只有在涉及到学术尊严的问题上,司墨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人难堪。有些人经过几天不知道什么不入流机构的培训,随意拿个证书,就敢去开咨询诊所、妄称心理专家;给来访者做咨询时,不是算命就是以权威的姿态命令来访者应该怎么做,要不就是随意给来访者安个什么神经症的帽子,让来访者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   刚才那个心理专家,相对还好一点,看得出来是懂一些心理学原理的,只是在运用上没有经过磨练,便匆匆上阵。这不是拿性命开玩笑吗!   想到这里,司墨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难道这就是国内的心理学环境?难道这就是国内的心理学现状?   看来,留下来是必须的了!   端木西看着司墨一脸阴沉的样子,便拿起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着,就象在玩玩具一样,一副小女儿姿态尽显。   而她柔柔的脸上却是一片凉薄,对司墨说话的声音里满是自嘲:“别生气了,人的心理这么复杂,哪儿能轻易的把握得准呢!如若不是我有相同的经历,怕也不一定能奏效呢!”       ☆、NO.27 你爱过一个人吗?   端木西柔柔的脸上一片凉薄,对司墨说话的声音里满是自嘲:“别生气了,人的心理这么复杂,哪儿能轻易的把握得准呢!如若不是我有相同的经历,怕也不一定能奏效呢!”   司墨略为缓下脸色,侧头看了看一脸失落的端木西,轻轻的把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肩窝里:“瞎说什么呢,你一直是值得人爱的好女孩儿。只是有些事情,你自己还没看清楚而已!”   端木西靠在司墨的肩上,眼神里是一派迷茫:“司墨,你说我错了吗?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是我太自私了吗?还是我在以爱情的名义,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   透过那个女子,她看到了自己!自己的执着、自己的坚持、自己的自以为是!还有那个男人的懦弱和犹豫!   透过自己,她又看到了李珊珊!李珊珊的痛、李珊珊的疯、李珊珊的歇斯底里!还有那个男人对妻子那举手投足间自然的亲密!   是爱错了?还是爱的人错了?   端木西眼里的痛和挣扎,让司墨心酸着。   但不论是做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师,还是深爱着小西的男人,在此刻,他都压下了自己对她的怜惜,逼着她去思考、去面对。   “小西,真爱本身并没有错,但你对顾青,真的是爱情吗?”司墨轻轻的说道。   “司墨,你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吗?”端木西的心微颤了一下,轻声问道。   听着端木西的问话,司墨揽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一下,微敛下双眸缓缓的说道:“当然爱过,所以我知道爱是什么!也所以我知道,你没有弄明白爱是什么!”   是啊,如果不爱,怎么会有全心的陪伴和无怨的付出;如果不爱,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在她面前失去冷静;如果不爱,怎么会又把她带到那个男子面前,只为让她从过去的创伤里走出来!   端木西却没有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深情,只是在听到他说‘爱过’的时候,心里有些慌慌的,却又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她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问道:“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司墨扶正了靠在自己肩上的端木西,正色说道:“小西,逃避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解决问题。你需要勇敢的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心!”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无条件的关注和付出!爱情是激情、责任、感情三者的共同体。这些,你和我一样清楚,你只是不愿意去分析和面对而已!你不愿意承认,你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原来只是年少时对长者的需要和依恋;你在担心,如果放弃了顾青,你又成了那个没人疼没人爱,只会被人欺负的野丫头!在你心里,顾青就是你的避风港,你对他的爱情,就是你让这个避风港合理化的理由!”   司墨知道,桥上那个自杀的小三已经触动了端木西,让她那深深的执念开始动摇,现在,她需要的只是一点点勇气和对过去的割舍!   司墨的话,犹如一声洪钟敲进了端木西的脑袋,让人只觉得闷闷的,真相似乎已经清晰,却又挣扎着想要逃开。   自从她了解了爱情心理学,了解了移情时,她便隐隐的觉得自己对顾青的爱情似乎与自己一直认为的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从不愿静下心来,掰开自己的心去看个清楚,每当触及到那一块时,她的思绪便滑了开去。   自己的爱情,真的只是对缺失父爱的移情?自己的爱情,真的只是霸占他的一个合理化借口?不,一定不是这样的!自己是爱他的、渴望他的拥抱、期待他的欣赏!   端木西从心底抗拒着这样的想法,低下头,对司墨说道:“我晕车,我要睡觉!”   司墨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那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再叫醒你!”   这个鸵鸟啊,究竟还要多久,你才肯去面对现实呢!你现在已经是一个优秀而负有盛誉的学者了,不再是哪个需要人保护的野丫头了呵!   看着端木西侧过身体,靠在车门的一边,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逃避的意味相当明显。司墨也不点破,只是拿了一个小靠枕塞在她的头下。   小李的车子开得非常稳,进入高速环线后,车速也快了起来。   昨天半夜无眠的照顾司墨,端木西了确实有些累了,刚才还颤动着睫毛假寐着,现在已传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司墨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膝上,帮她拖下皮鞋,把双腿放到座椅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而端木西却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司墨的腰,在睡梦中还深深吸了一口气,显得满足而舒适!   看着这样的端木西,司墨只觉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了!   只是不知,这次去南村,故地重游、记忆重现的情况下,小西能否丛容面对?还是会陷入过去不能自拔呢?   他一直都知道,带她回来是一次冒险:可能让过去八年来的治疗效果毁于一旦——她会重新陷入童年创伤的记忆里,会再次的认为自己是个令人讨厌的人而变得自暴自弃起来!也可能又会想起在那极度缺乏温暖年代里,顾青唯一的暖让她再度因为依恋而退缩起来。   但他也知道,这个险,他必须冒,也值得冒。他一直都相信小西在心理学方面的悟性和天赋,只要她走出自己的障碍,他日才会有更高的成就!   而从私心上来说,他希望,她的一整颗心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小西,小西,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司墨对着端木西的睡颜轻声低语着,而睡梦中的端木西像有感应似的,嘴角微微上翘着,露出了妩媚而迷人的笑容!   ------题外话------   感情+责任+激情=爱情   感情+责任=伴侣的爱   激情+责任=愚昧的爱   感情+激情=浪漫的爱   只有感情=喜欢   只有激情=迷恋   只有责任=空洞的爱    ☆、NO.28 那一片樱花林   “小西,小西,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司墨对着端木西的睡颜轻声低语着,而睡梦中的端木西像有感应似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妩媚而迷人的笑容!   ——   “小西,到了!”吉普车驶在那已有许多裂痕的青石板路上,变得有些颠簸起来。南村非常小,进入村子后,五分钟就到了外婆家。   透过车窗,外婆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吉普车,等着她八年没见的小孙女儿下车。   看见老太龙钟的外婆,再没有记忆中的精神攫烁,一双清明的眼睛似也变得混浊起来,端木西的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推开车门,打着赤脚,向外婆奔去。   “外婆,我回来了!”抱着外婆,轻轻柔柔的声音里满是哽咽,那堆积了八年的思念一下子倾泄而出。   在外婆面前的她,似乎从未曾离开,始终还是那个乖巧而温顺的小女孩,没有少时在外的狂野,也没有现在学成归来的耀眼。   “怎么出去了这么些年,变得爱哭了!乖,不哭,我的小西从来都不哭的!”轻拍着怀里的端木西,柔声对她说道。   对她,外婆永远是那么温柔而有耐心。   听着外婆的话,端木西抬起头,伸手擦去眼泪,看着外婆又笑起来,衬着眼里亮晶晶的泪水,显得璀璨而耀眼:“外婆,我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呵呵,孩子们都长大了,谁会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呀!你也该稳重点儿了,别成天像个小野人儿似的!”外婆拍拍端木西的脸,眼里仍然一如当年的包容与疼爱。   “小西,怎么又哭又笑的,不怕外婆笑你呢!来,先把鞋穿上!”司墨拎着端木西的鞋,优雅的走到她的身边,看着这对激动的祖孙俩,心里也缊满了感动。   端木西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鞋就跑下来了,忙伸手去接司墨手中的鞋,他却已经蹲下身,把鞋放在她面前,示意她抬起脚。   她用手扶着司墨的肩膀,抬脚让司墨帮助她穿上,等司墨站起身来,才又拉着司墨的手对外婆说道:“外婆,司墨也来了。”   “外婆,我来看您了!”司墨每年都会来看外婆,外婆对他当然是熟悉得紧的了。   但外婆看见他对端木西如此的爱护有加的样子,看见他们之间默契的互动,却并没有放心和开心的表情,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墨,轻轻的点了点头:“别尽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屋去吧!”   随着他们的进屋,村里闻风跟随而来看热闹的人门也渐渐散去了。   “小西,这次回来呆多久呢?”外婆问着小西。她一直与小西相依为命,小西小时候都是拼了命的维护着她,就怕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若不是老司令的要求,若不是小西为了顾青要死要活的,若不是为了小西不在这封闭的山村呆一辈子,外婆还真舍不得把她送那么远去,八年也没见过一面。   这孩子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但这也是自己一直教导她的不是吗?教导她决定了就要全力以赴、教导她要坚强不能软弱、告诉她走了就不要回头!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怪小西,她的小西就和她一样坚强而倔强!像一株生命力极强的野草,只要有足够的雨水,就算是再贫瘠的土地也能长出葱郁的叶!   “外婆,下周回美国办完一些手续,就回来,再也不走了!以后就留在国内了!外婆,你跟我去北京好不好?我要天天见到你!”端木西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依在外婆的身边一副娇爱的模样。   而司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祖孙,也欣赏着端木西如此柔软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她小时候是野蛮粗旷的狠绝,在他面前是大大咧咧的鸭霸,其它时候就是冷冷清清的傲气,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温婉可人的小女人模样。   不禁在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自己面前会有如此情怀呢?   那祖孙俩儿谁也没在意他的走神,自顾自的聊着天:“好好好!是该回来了!你以后常来南村看外婆就好,外婆可不去北京!那里的房子太高了,看得我头晕!再说墨墨他爷爷和你苏爷爷恐怕不久以后也要来南村了吧!”外婆抚摸着小西的头,慈爱的说着,眼睛却看着司墨,等他的回答。   司墨听外婆的问话,不由得心下大奇:这几个老人,都有着什么样的情谊、什么样的约定呢?他们对彼此的安排是如此的熟悉而了解!   忍着心里的疑问,司墨回答道:“爷爷和苏爷爷已经在做准备了!我和小西办好留京的事情,他们就过来!”   外婆看了一眼司墨和小西,似乎透过他们看到了几十年前,那硝烟弥漫的年代,那血流成河的年代:“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老秦、老丁去了有好些年头了,我们没去的也都老了,想想那时候,我、你爷爷、老苏几个,就像你们现在这般大小呢!”   看着外婆飘远的目光,端木西轻声说道:“外婆,我们去村东的樱花林去看看吧!”   她知道,每当外婆想起过去的时候,都会去樱花林里走走,抚着那一棵一棵的樱树,眺望着东边的方向,有时候一语不发,有时候会默默流泪,有时候会喃喃自语的说着:“还回得去吗?”       ☆、NO.29 不能在一起?   她知道,每当外婆想起过去的时候,都会去樱林里走走,抚着那一棵一棵的樱树,遥望着东边的方向,有时候一语不发,有时候会默默流泪,有时候会喃喃自语的说着:“还回得去吗?”   而今天,外婆却只是轻轻的对她说:“不去了,那片林子已经没有了,有人来南村投资,原来的樱花林建成了一个水处理工厂,现在村民们再不用去小河里挑水吃了!”   说起樱林的时候,外婆的脸上一派平静,并没有过多的缅怀与伤感;在她看来,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在破坏中前进,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那片樱林没有了也好,自己此生已不奢望再回国,也不用再日思夜想了!对于父亲和家族来说,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早就死在那场战争里了吧!   在樱林被拆掉的时候,她没有去看,只是在家里静静的坐了一天,似乎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情,曾经在意和纠结的事情,似乎在那片樱林被拆掉的时候,全部放下了!   对于当年的选择,自己从未后悔过!至少自己现在不必像其它人一样,日夜活在痛苦与忏悔之中!   ==   端木西不知道外婆的过去,她的小时候全都是在逃学、打架中度过,外婆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帮她包扎伤口。   而外婆除了在樱林里会流露出思乡情绪之外,也从没对她提过她的过去!   村子里有人说外婆是个英雄,也有人说外婆是妓女,不论褒贬,外婆一概都淡然处之,不接受也不反驳,只是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用她的话说,在和平年代,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活得坦然。   她长大后也知道了,端木是个日本很有名的姓,知道了外婆应该是日本人,只是她为什么一辈子不回自己的回家,而一直固执地留在这个异国的山村里,却是她不明白的!还有秦爷爷和丁爷爷死后为什么要把骨灰送到这里来,司爷爷和苏爷爷都是部队高政,为何每年都要来看外婆,她也不明白!   但每当看到外婆在樱林时的痛楚与伤怀,她便也不去问过外婆的过去和自己的身世,不去问自己的父母去哪里了!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生命中仅剩的亲人。   而今,那片樱林没有了,这对端木西来说,似乎心里失去了一片最珍贵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一切都在改变,人们常说物是人非,而今却是物转星移,没有什么还会是在原地的。   “外婆,我想去看看!”就算樱林不再,那却仍是她心中最熟悉、最值得怀念的地方。   “吃了饭再去吧,王姨已经准备好了!”外婆伸手抚着端木西束在脑后的长发,她知道小西的心情,可该放下的,始终要放下!   “恩,我去厨房帮王姨端菜!”端木西轻车熟路的往后面的厨房跑过去。   ==   外婆这才转过眼看向司墨:“墨墨,小西这丫头这些年让你操了不少心吧!”   司墨见这次外婆的态度不若往日自然亲切,似有什么话要说,便只是简短的答了一句:“没有,小西适应能力很强,在工作上也给我很多帮助!”   外婆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下对司墨的态度很是赞许:这孩子总是这么聪明又谦逊有礼,不居功自傲!自己一个长辈带小西都那么费力,何况这个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呢!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你觉得这丫头现在完全好了吗?”这才是外婆最关心的问题。   那次,小西自杀被救回来后,曾哭着对她说:“外婆,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他们还是不要我?我的成绩再好,我爸妈也不会回来看我一眼!我再乖巧,顾老师还是要走!我就是这世界多余的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时候,外婆才意识到,自己的爱已不足以抚平父母的离弃、同伴的嘲讽给她带来的伤痛,她童年想要的爱自己给不了!所以,她才毅然同意了老司令的安排,让司墨将她带走了。   这次看起来,小西就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女孩子,除了手腕上那道永不会消失的伤疤外,她的活泼、她的娇憨,已看不出往日的不顾一切与自暴自弃。小西这是完全好了吗?   感受到外婆期待的眼神,司墨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小西现在差不多算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在有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能自控。”   “以前的治疗方案,取得了一些成效,但并不彻底。所以这次带她回来,是想换用暴露疗法,让她置身于这个创伤环境里,增强刺激,以达到彻底治疗的目的。”   外婆轻轻点了点头:“那也要跟那个顾青见面喽?”虽然外婆对顾青的印象并不差,而且顾青离婚后每次回南村都会来看望她,但她却不希望小西跟这个离婚的男人搅在一起。   司墨似是明白外婆的顾虑,给了外婆一个放心的眼神:“是的,已经安排了!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显然,对司墨,外婆一直有着足够的信任,而且她也看出来司墨在看小西的眼神里隐藏的情意。以他这么聪明的人,自是不会把自己的心上人推到别人怀里的道理。   想到这里,外婆却皱起了眉头:“墨墨,你对我们小西?”   一惯淡定自如的司墨,听外婆的问话,一下子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外婆可是小西现在唯一的家人!他的意见,足以影响小西所有的决定!   司墨轻咳了一声,郑重的对外婆说道:“外婆,我喜欢小西!我希望您能放心把她交给我,我会让她幸福的!”   外婆却轻叹一口气:“好孩子,外婆知道你的心,就冲你这么多年这么耐心的给小西治病、也不嫌弃她那野蛮的性子,把她交给你外婆是放心的!”   司墨看外婆面上沉重的表情却和话里的传递的意思刚刚相反,便不搭话,听外婆继续说下去。   外婆看着司墨,郑重的说道:“可是外婆有一件事需要和你爷爷确认一下才行,否则你和小西是不能在一起的!”   ------题外话------   暴露疗法又称满灌疗法一般采用想象或模拟的方式,也可以让病人直接进入到令其最恐怖、焦虑的现实场景,即直接与令其最恐怖、焦虑的对象接触,并尽力设法使病人坚持。一般只要坚持,恐怖、焦虑反应就会消退。    ☆、NO.30 原来他一直都在   外婆看着司墨,郑重的说道:“可是外婆有一件事需要和你爷爷确认一下才能答应你,否则你和小西是不能在一起的!”   看着外婆一脸的严肃,一向对事情极有把握的司墨,不由得心慌了起来:会是什么事情会让自己和小西不能在一起呢?而外婆只是说需要确认,而不是坚决反对,这说明她知道一些事情,但没有十足的把握!难道是?   想到这里,疑惑的看了一眼外婆,外婆却已站起来走到餐桌旁准备午餐,明显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司墨那被遮在镜片后的双眸暗沉了一下,不自觉的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架。   ——   “吃饭喽!”端木西轻快的声音从过道里传来:“外婆,这‘清凉瘦肉汤’是我做的,您可要多喝点儿!”说着,便将一碗冰镇的汤放在桌上,快速的缩回双手顺势伸到司墨面前:“快帮我捂捂,好冰呵!”   司墨宠溺的看着端木西,拉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轻声责备道:“不知道戴上手套吗!总是让人操心!”   端木西却没理会他的唠叨,径自坐下来对外婆说道:“外婆,王姨的手艺很好呢,这些菜看起来真香!”   说着,帮外婆盛了一碗汤,又对司墨说道:“司墨,这些菜比你们家中南海的厨师做的如何?”   “王姨的厨艺比中南海的王伯还要好,是王伯的妻子,所以我们叫她王姨,她本姓齐!”司墨凑在端木西耳边悄声说道。   端木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轻声对他说道:“你们家权力这么大呀!随便都能请到中南海的人哦!”   司墨见端木西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禁沉声低笑起来:“中南海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神秘,都是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为人民服务的!爷爷他们这一代人为了保卫国家都是从阎王那里打了几个转又回来的,国家自然是重视的!”   端木西点点头,便陪外婆聊起天来。   午餐后,外婆看着司墨准备带着小西去顾青家,便对她说道:“小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它就会留在原地等你!所以要正视自己的成长,要学会忘记过去!要永远往前看!连我这个老太婆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外婆那富有哲里的话,让端木西有一瞬间的失神,她轻轻的对外婆点了点头:“外婆,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顾一切的野丫头了!”   外婆点了点头:“去吧,外婆相信你!你在外婆心里一直都是最棒的!”   ==   司墨牵着端木西的手,由她带领着,向顾青家里走去。   看着她熟练的穿过青石板的小路,在路过那些曾经打架的地方,不自觉的停顿了下来,被他牵在掌心的小手,有一瞬间的颤动,在他用力的紧握下,端木西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信任与鼓励,便也用力反握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端木西静静体会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些曾经的狂乱和不羁在司墨沉稳的脚步里和温厚的大掌里,变得安静下来。   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人,对她没有责备只有接受,没有叹息只有接纳;有这样一个人,从第一次见面便义无反顾的把她护在身下,到后来不离不弃的耐心教导;原来,他一直在身边,只是这种关心被自己已当成了习惯!   “司墨!”端木西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踮起脚尖,伸手圈住司墨的脖子,把自己的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颈脖间。   司墨伸出手,紧紧的圈住她的腰,给她现在需要的温暖和面对一切的勇气:“小西,我一直都在!”   ——   “到了,这就是顾老师的家。”站在八年前从来不敢涉足的地方,站在这个曾经她认为是将她和顾青阻断的大门前,端木西一时间心思如潮涌:门里的那一方天地,不是自己能走进去的!这一次,不仅是一次诚挚的道歉,更是对自己心里那段稚恋的了断。   如外婆所说:放下一切,向前看!   司墨点点头,正准备上前敲门,只得‘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正从里面走出来。   “你们找谁?”小女孩儿清脆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忧愁,这让端木西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这就是当年李珊珊把自己按在地上打的时候,顾青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如今长得这么大了。她难道也如自己一般,没有一个快乐而单纯的童年吗?   司墨看着端木西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便知道这小女孩是谁了,当下蹲下身子,柔声问道:“我们来找你爸爸妈妈,你帮我们叫一下好吗?”   小女孩骤然间,眼睛一亮,说话的声调马上扬了起来:“叔叔阿姨是我爸爸妈妈的朋友吗?你们能帮我劝劝他们吗?他们又在吵架!”说到最后,声音不由得又黯淡下来。   司墨与端木西对视一眼,对这个小女孩子脸上过早过重的忧郁给震撼了,端木西默默的低下了头,咬紧了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知道,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童年是多么凄惨!她知道,那种活在焦虑和恐惧中的日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要,难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吗?   司墨镜片后面的眼眸轻转着:如果说小西还会有什么犹豫,那么这个小女孩的适时出现,定能拔动她心里那根最脆弱的弦吧!   司墨对小女孩点了点头,她这才展开了笑颜,露出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天真,对着屋内大声叫道:“爸爸、妈妈、有人找!”   ------题外话------   题外话:亲们还记得吧,司墨一旦有什么坏主意的时候,就会扶一下眼镜框。嘿嘿,难不成,他还敢对外婆耍什么花招不成?    ☆、NO.31 对不起,我不爱你!   司墨对小女孩点了点头,她这才展开了笑颜,露出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天真,对着屋内大声叫道:“爸爸、妈妈、有人找!”   顺着小女孩儿的视线往里看去,还未见其人,却已闻其声,一阵不和谐的争吵声隐隐传来,不绝于耳。   “顾青,你别以为你和我离婚了,端木西就会要你!她现在是留美回来的博士,能瞧得上你?再说了,美国!那是什么地方?听说那里女人换男人就跟换衣服似的,不知道她被多少男人睡过呢!你抱着她不觉得恶心吗?”李珊珊刻薄的话里满是恶毒的嘲讽。   “李珊珊,你给我住口!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顾青气急败坏的说道。   “爸、妈、有客人找!”小女孩听见父母那不堪入耳的对话,难过的低下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叫叫叫,叫什么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赔钱货的,真是个倒霉鬼!”李珊珊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一见站在门口的端木西和司墨便气不打一处来,几乎忘了端木西只用一只手便能轻松的将她撩倒在地。   冲上去用手指着端木西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想男人想疯了吧,居然敢找上门来!”   司墨紧皱着双眉,自然的将端木西拉在了身后,对着随后走出来的顾青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端木西却拉开了他。   她绕过司墨走到前面,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礼貌的对李珊珊说道:“李女士,我为发布会当天所说的话,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对你病症妄下的断语!”说着,便向着李珊珊深深鞠了一躬。   李珊珊一下子愣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司墨接着说道:“小西是我的未婚妻,我也希望李女士不要再散布对她攻击性的语言,否则我将保留我诉诸法律的权利!”   李珊珊当下立刻说道:“端木西,你有老公了?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老公了!”李珊珊的眼里露出一阵狂喜之色。   她之所以对端木西色厉内荏,就是因为极度的不自信,当强大的对手不再与她争夺之后,她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顾青却没有理会司墨和李珊珊的说词,只是紧紧的盯着端木西:“小西,我和你单独谈谈!”   “顾青,你别不要脸了,人家都有老公了,你还缠着人家不放!我都替你感到丢人!”李珊珊又嚣叫起来。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是端木西勾引顾青,而现在明明是端木西不要他了,他却还纠缠着人家,这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如何接受得了自己男人主动出轨的事实?   她紧紧拉着顾青,一阵淫言秽语对着他披头盖脸的泼了下来。   顾青却只是看着端木西,等着她的回答。   端木西轻轻点了点头,对司墨说道:“司墨,我和顾老师出去走走。”   司墨微微晗首,低声对她说道:“我等你!”   端木西轻敛双眸,转头往屋外走去。   顾青用力的掰开李珊珊死命拉住他的手,冷冷的说道:“放开!”这个女人,不仅让他丢尽了脸,也让他差点儿要输了小西。他再看她的眼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李珊珊被他冷冷的眸光吓得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张大嘴巴看着他随端木西而去,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蜿蜒的小河里,那清澈见底的河水无休无止地流动着,似乎恒古以来便是这样,从未曾改变。可有谁知道,昨日的水已流往何方?今日之水又是从何而来?看似一切一如当年,可内在的改变,又有几人懂得?   两人并肩站在河边,就这样沉默着,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提起那段谁都不愿舍弃的过往;又似是害怕开口,害怕一开口一切便已无可挽回的结束。   看着河水一无反顾的向前流去,端木西终于开口说道:“顾老师,对不起,给你的家庭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听见端木西沉稳的声音里透出的绝然,顾青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小西,我不想听这些!我现在离婚了,你也长大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他的话里,满是慌乱的企求。   他见端木西仍是一脸淡然地看着流水,不禁为她的淡然而愤怒起来:“是因为司墨吗?还是你在怪我你走前的那个晚上没有去赴约?”这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端木西仍然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一如这流水般,轻缓而坚持:“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小西,一定有原因的!你一定也舍不得的是不是?小西!”看着端木西平静的容颜下,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满含着泪水,顾青使劲的扳过端木西的肩膀,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端木西轻轻闭上双眼,再又睁开,任泪水肆意的滑下——这是悼念那逝去的过往,也让自己如婴儿般,在哭泣中新生!   “顾老师,谢谢你,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给了我你的怀抱;让我孤寂无助的童年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暖!让我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我也曾以为,我对你的需要、对这种温暖的渴求,就是爱情!正是这个信念让我熬过了八年,一直等着学成归来可以自信的站在你的身边的这一天!”端木西凉薄的声音一直那么清淡,一点儿也不像当年的小西:恨得昏天黑地,爱得不顾一切。   “可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却突然发现,那其实不是爱情!”端木西任泪水肆意的流着,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似乎那套在心里八年的枷锁嘎然断裂,眼前却豁然明亮起来。   “那你说,那是什么?”顾青仿若被端木西一盆凉水浇灭了浑身的热情,却仍是满心的不甘。   “那是我对师长的崇拜、对父爱的移情!”终于,端木西亲口说出了她从来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去碰触的事实!   说出来,就是对过去彻底的放下!说出来,就是将心结彻底的打开!说出来,就再回不了头!   “那我呢?我对你呢?难道只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护?是吗?是吗?”顾青使劲儿摇着一脸淡然的端木西,他痛恨她与司墨如此相似的凉薄与淡漠!   “对不起!”端木西流着泪,轻轻的说着。此刻,除了‘对不起’,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了!   “小西,告诉我,你是爱我的!”顾青猛然用双手捧起端木西的脸,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NO.32 爱情,原来是这样!(推荐)   “小西,告诉我,你是爱我的!”顾青猛然用双手捧起端木西的脸,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   “顾——”河边的林子里,不顾司墨的劝阻和女儿的哭诉,尾随他们而来的李珊珊见此情形又准备冲出去,却被司墨捂住了嘴,一把拉了回来。   “小西是我未婚妻,我未必不比你紧张?给他们一点时间吧!”司墨淡淡的对李珊珊说道。   李珊珊奇怪的看着司墨: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如他般大度——主动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与旧情人见面;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旧情人搂抱亲吻却无动于衷;   “你不嫌弃她做过别人的小三?你不嫌弃她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你不嫌弃她和别的男人亲热?”李珊珊盯着亲吻中的顾青与端木西,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这个男人,从结婚到现在,可从来没有这样吻过自己,那么深情、那么投入!   他对她,从来都只是应付和任务。让她以为,大概天下的夫妻都是这个样子的吧!却不曾想到,他对女人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   再转头看现司墨,他却仍是一派的闲适与淡然。   “小西是个好的女孩子,值得人好好去爱!但这个人,却不是顾青!”司墨抬眼看着河边相拥的两人,眼底是李珊珊无法察觉的隐忍。   那种黎明前的黑暗,却是他必须熬过去的!八年的等待,如今的冒险,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   这是顾青第一次吻她,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也没有曾经有过的期待!也许,曾经的依赖、曾经的迷恋,在此刻已全部成为了过去:就连最喜欢的他的怀抱也不再留恋,就连想象过无数次的吻,当来临时,她却从心底抗拒着!   当顾青用舌抵开她的紧闭的牙齿时,她伸手推开了他:“我要走了,司墨在等我!”   当她转身向来时的方向绝然而去时,看见正坐在河边的林子里看着她的司墨正缓缓站起身,向她稳稳的伸出一只手。   “司墨!”端木西又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满眼伤心失望的顾青,便头也不回的向司墨走去,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纤长而冰凉的大掌里,两人相对久久凝视。在这眼神胶着之中,一个松开了锁了十年的心灵枷锁,一个放下十年执着等待中的不安……   “小西——”听着顾青那不甘心的叫声,端木西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顾青,便拉着司墨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顾青、过去,都远远的在身后,成为了历史!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莫文蔚的那首广岛之恋在耳边响起,与过去挥手作别,一丝惆怅漫过心头、全心的放松也随之而来!   ——   “司墨,愿意陪我走走吗!看看南村,看看我成长的地方!”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就这样,她正式的邀请他,进入自己的世界,进入自己过去!她的世界里,将由另一个人来填满!如果他愿意的话!   “小西,如果你同意,我愿意一直陪你走下去!不论多远、不论多久?”收到端木西的邀请,司墨知道,这次的冒险,终于是有惊无险:他的小西终于看清了自己曾经的感情,看清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愿意尝试着来接纳自己了!   淡漠如他、冷静如他、凉薄如他,此刻再也止不住的内心的狂喜,就这样如珍宝似的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绝美如画的容颜发起呆来。   “司墨!谢谢你!”端木西也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谢谢他带她走出感情的迷雾,谢谢他让她勇敢的面对自己,谢谢他让自己焕发出新生的光彩!   “小西,我想吻你!”司墨暗哑的声音充满着诱惑。   八年的筹划、八年的等待、八年的隐忍、八年的堆积、在这一刻,对她所有的爱,全涌上了心头。   “司墨……”端木西的轻语,在司墨温润双唇的轻触下,吞了回去。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如同蜜蜂彩撷花蜜一样甘甜,如同蝴蝶舞动的枝叶一样忘形,在彼此浅浅轻触里,那种类似触电的感觉在彼此的神经末梢颤抖着,轻轻的摩擦是一种原始渴望…。   司墨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轻触,他灵活的舌轻轻的抵开她牙齿,试探的接触她的舌,一点、再一点,与她的轻轻碰触着,直到与她小巧的舌纠缠在一起,在她的唇里肆意的辗转着、舞蹈着……   在他火热的吻里,端木西的大脑顿时当机掉了!一颗心狂乱的跳动着,无意识的伸出双手,用力的攀住司墨的双肩,以支撑自己瘫软无力的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端木西觉得自己的肺里已经没有了一点空气的时候,司墨这才放开了她,看着她攀着自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一片驼红!   司墨爱极了她这副不知所措,而又娇爱无力的样子,他用双手稳稳的圈住她的腰,支撑着她无力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小西,我爱你!以后,就让我一直陪着你、让我好好爱你!”   端木西被司墨那温热的气息包围着,脑袋晕晕的无法思考;而在他那温柔溺毙的声音里、在他那柔情似水的深情里,她知道了,爱情,原来是这样的……       ☆、NO.33 接吻鱼   端木西被司墨那温热的气息包围着,脑袋晕晕的无法思考;而在他那温柔溺毙的声音里、在他那柔情似水的深情里,她知道了,爱情,原来是这样的……   “小西,带我去看看你成长的地方吧!”拥着端木西,司墨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   端木西用手扶着司墨,让自己站直起来,可双腿却不争气的软软的,端木西不禁脸胀得更红了,只是低头不语。   “我背你吧!”司墨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一阵叹息:小西小西,你明明单纯如斯,却不自知。   端木西忙抬起头来,从他怀里跳开去:“不要!”一副满脸羞赫又小心戒备的样子,可爱极了。   看着司墨脸上坏坏的笑容,端木西的大脑立马恢复了高速运转:“司墨,你老实跟我说,你技巧这么好,是不是很有经验啊!”语气里满是调皮。   司墨宠溺的说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技巧很好呢?难不成你也很有经验?”   “你明知道不是的!不理你了!”这下可把端木西问急了!和这个危险的家伙打交道,她赢的次数可真是屈指可数呀。   司墨伸出长臂,一把捞回作势要跑的端木西,用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低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这是男人的本能知道吗?小傻瓜!”看着一脸着恼的端木西,司墨忍不住又在她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西,我吻你上瘾了,怎么办?”都说,压抑得有多狠,释放得就有多热烈。司墨现在就想做一条接吻鱼,一直吻着小西不放。   在端木西的眼里,司墨一向是冷静、自持、睿智而淡漠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热情而又温柔的一面,而这种热情和温柔却仅仅只对着她!   这让她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骄傲的公主,被人疼着、被人宠着。无需再去费尽心思的努力表现、也无需像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去防备别人的攻击。她只需要放开自已的心,好好让他去疼、让他去宠。   “司墨,谢谢你,让我感到自己也是值得人爱的!”此刻,满心的甜与暖,让她是如此的满足,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活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傻瓜,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爱上你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司墨知道此刻端木西的感受!他知道,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缺乏温暖的女子,所以他要尽他所能,给予她他所有的热情和爱恋;所以他要让她时时刻刻都在他满满的爱里幸福着、满足着,让她从此远离担心和恐惧。   在他深深的注视下,端木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缓缓的俯下身,温柔唇在自己的唇齿间留连,灵动的舌在自己的唇里挑起舞动的火焰;感受着他,渐渐的加深的吻,那用力的摩擦与辗转中,昭示着他想要更多……   在端木西的轻喘中,司墨终于放松了她,让她得以自由的呼吸。而他自己,却也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平复着自己体内升腾起来的那串火……   ——   “小路的左边是小学,右边是初中!我小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年年考第一!我外婆说我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呢!”端木西说起当年,并没有得意与骄傲,反而是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记忆中,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爸爸一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总是会对着那片樱林唉声叹气的。   所以她一直很乖巧,从不惹祸,拼命努力的学习,以为这样,爸爸就会舍不得,就不会丢下她。   爸爸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直不去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和冷嘲热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和外婆。   直到有一天,村外的一个人给爸爸带来消息,说有了妈妈的消息,当时,她看见爸爸那从没有舒展过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那天,还破天荒的带她去村里的露天电影院看了有生以来第一场电影。   那也是她长这么大看的唯一的一次电影,在此之前,她要在家里守着爸爸,在此之后,她怕看电影时会想起爸爸把她举在肩膀的瞬间幸福。   那天,她没有如往日般,等爸爸睡了才回房去睡觉。   爸爸的呵护和疼宠让她开心得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她一直紧紧的撰着自己的那张电影票,带着对幸福的憧憬甜甜的睡了,睡梦中,她看到了妈妈,他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去看电影。   “爸爸!我梦见妈妈了!”天还没亮的时候,端木西就已经起床了,想去和爸爸分享这个梦,却只看见外婆正倚在门口,一脸漠然的看着门外。   “小西,爸爸走了,他说要把妈妈给你带回来!小西和外婆一起等妈妈回来好不好?”外婆那饱经苍桑的脸上,没有伤心或痛苦,有的,只是对生活的理解和包容,以及对现实的接受再接受。   但是,她心疼小西,这个自小没有母亲,现在又失去父亲的孩子,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过一点?或许,她能做的,就是编这么一个不太入流的慌言吧。   端木西看着外婆,缓缓松开了撰了一晚上的电影票,任它从手中飘落到地上……   ------题外话------   写这章的时候,小雨哭了,极喜时突遇的极悲,这便是人生无可奈何之处。   极喜欢小西的顽强的生命力,像株野草,总是顽强向上!    ☆、NO.34 高三(2)班   端木西看着外婆,缓缓松开了撰了一晚上的电影票,任它从手中飘落到地上……   半晌,她才拉起外婆的手说道:“外婆,小西永远陪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小西,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接受就好!外婆是从死人堆里、从枪口下活过来的,所以外婆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没有人能够放弃你!”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就算是自己的亲女儿的离开,这个老人也能坦然处之,可看见小西小小年纪受接连遭受至亲的离弃,却连一滴泪都没有流,甚至还想着她这个老太婆需要人陪!外婆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她的小西啊!她这一辈子可以放弃的很多,但这孩子,她一定要让她好好的长大!她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却能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部都给她。   “外婆,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我们吃早饭吧,碗等我放学回来再洗!”小西点点头,便去了厨房准备早餐了!   从那天开始,端木西没有在外婆面前流过一滴泪!直到她自杀的那一次……   “高三(2)班,这里!司墨,第三组第四排,这是我的座位!”端木西抬手擦掉眼泪,快步走到座位上,用手摸了摸桌子,又摸了摸椅子,前后环顾了一下,才端端正正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司墨看着恍若回到当初的端木西,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这是个极好的催眠时机,只要稍加引导,便能让小西顺着当下的思路,回忆起那些被她封存起来的记忆。   司墨当下大步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端木西三个字,回头用清朗的声音对着端木西叫道:“端木西,起来回答问题!”   “不是这样的!老师都会说:‘端木西,你今天来上课了!’呵呵!”端木西的笑声里,是对那段叛逆时光的自嘲和心酸!   那时,老师们很少能在课堂上找到端木西,她总是被同学告状:又逃学了、又打架了、又没交作业了……   高二换班主任的时候,顾青接了他们班。   顾青是学校最年轻,最受学生欢迎的男老师。在班上女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全都欢呼了起来!都商量着如何欢迎顾青。   “端木西,你明天得准时来学校,以后别再老是打架旷课。你要是把顾老师再气走了,我们跟你没完!”班上几个霸道的女生这样警告着她。   因为她们知道,她从没有参加过开学典礼,也从不按时上课。老师批评时,往往不等老师把话说,她就没有了人影。往届的两任班主任,都是这样被她给气走的!   顾青?有什么特别的吗!这次,她依然不打算去参加开学典礼,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读几本司爷爷给她带来的原文名著呢!   所以,她淡淡的瞥了那几个女生一眼,甩起书包就走了。   而让她意外的是,在开学前一天,顾青来到了她的家里:“端木西,我是你们高二的新班主任,我希望明天上课能在学校见到你!”   那时候的顾青一身的儒雅,看着她的时候是满眼温润,让她第一次在面对异性的时候,藏起了自己的凶悍和不羁。只是仍然冷漠的说道:“对不起,明天我没有时间去学校!”   是的,她讨厌不上课的日子在学校呆着,讨厌除了主科之外其它一切的课程,认为那只是浪费时间!而一旦闲下来,她就得去面对那些人不知所谓的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所以,没有主课的时间,她都会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那片樱林里想着心事、看着书!   “端木西,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也知道有些同学曾经对你非常不礼貌。但逃避和野蛮对待都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明天去上学,有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对于这个没有父母却又受尽嘲讽的女孩,顾青早有耳闻,一直从心底里怜惜着她。   端木西微抬双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就出门了,也不理他是否还在等她的回答。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就去了樱林,却被早已等在那里的顾青逮了个正着:“端木西,跟我去上学!”   这下端木西愤怒了,是谁允许他来这里找她的?又是谁允许他来管她的?   “你凭什么管我!你不就是个老师吗?你不就是想表现你的与众不同吗?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端木西愤怒的对顾青吼叫着,张牙舞爪的用力的推搡着他。   在脸上、手臂上被划了几道指痕后,顾青终于在她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制服了她,拖着她去了学校,让她参加了中学以来的第一次开学典礼。   而因为顾青一脸是伤的带着她到学校,让大家再次见识了她的野蛮和大胆,自此后,敢惹她的人就更少了!   想到这里,端木西抬头看着讲台上的司墨,自嘲的说道:“司墨,我是不是很历害,连班主任都敢打呢!”   司墨强忍着心中的疼惜和酸楚,看着眩然欲泣的端木西,走过去轻轻牵起她的手,低缓的说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小西和顾老师吵架了吗?”   在这充满旧时回忆的教室里,听着司墨如轻风拂过般轻缓的声音,端木西渐渐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那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一幕一幕的清晰的在脑海里闪过……   ------题外话------   催眠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   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   催眠师的影响和暗示下引起,可以使病人唤起被压抑和遗忘的事情,说出病历,病情,内心冲突和紧张。    ☆、NO.35 当年的痛   在这充满旧时回忆的教室里,听着司墨如轻风拂过般轻缓的声音,端木西渐渐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那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一幕一幕的清晰的在脑海里闪过……   端木西牵起司墨的手,静静的往操场上走去:“从那以后,顾老师每天都会来抓我上学,我们从开始的你躲我捉,到后来我会抱着课本在家里等他一起去学校!再后来,我开始发现上课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再后来,顾老师也会去那片樱林找我聊天,聊他自己的烦恼了;再后来,我就习惯了窝在他的怀里取暖了,喜欢缠着他说话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到了曾是一片樱林的水处理中心,厂后面还有几颗没有被砍去的樱树依然长得茂盛,依稀看得出,当年整片整片时的葱郁与繁盛。   司墨轻轻握住端木西的手,沉沉的盯着她的眼珠,低沉的声音如梦似幻:“看,小西,这三月的樱花开得开得如霞似锦,一片一片的,美极了!小西在这儿干什么呢?谁这时候又来了呢?”   看着司墨迷幻的眼神,当年那让她难堪而失望的画面又清晰再现了出来……   ==   “顾老师,你听我这句话发音还标准吗?”端木西的声音,一下子回到了当年清脆的童音。   那天,端木西和顾青正在樱林里在演练英语比赛的稿子,李珊珊抱着两岁的女儿找到了樱林,一见他们,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女儿一把塞进顾青的手里,冲上去便把端木西推倒在地上,边打边骂:“贱丫头,你妈不要脸跟人跑了,你才多大,就学会勾引男人了……”   “小贱人,你就有爹生没娘教的,我就说了我就说了,你怎么着……”   端木西满脸的眼泪,被李珊珊揪住头发,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用脚使劲儿的踹着她的小肚子,边狂骂着。   “我没有!我没有!”端木西清亮的声音里还带着童音,躲闪而哀求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酸楚而可怜。   除了哭,她便只一味的躲闪着,只用手护住了头部并不还手,只是睁着满眼是泪的眼睛企求的看着抱着女儿站在一边的顾青,希望他最起码也能来拉住李珊珊。   可他,却只是抱着女儿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她被李珊珊欺辱着,而李珊珊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放手,她不依不饶的边打边骂着:“你们一家都是贱人,你外婆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了你妈,你妈又跟男人跑了,你呢,年纪小小学会了勾引男人,真是家传有方啊!”那刺耳的声音,让端木西瞬间发狂起来。   她一把抱住那女人踹过来的脚,使劲儿一拖,把那女人拖翻在地上,翻身骑座在她身上,用双手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狠绝的说道:“你怎么骂我都行,不许骂我外婆!你再骂,我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那一脸的狠绝,美丽的凤眼里露出凶光,与刚才的退让相比,像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西,快放手!”顾青这才过来拉端木西。   端木西像着了魔一般,死命的掐住那女人,呆呆的抬起眼,看了看那男人。“小西,快放手,恩?”顾青柔声的劝哄着,伸手拆开她的手指。   端木西这才慢慢松开手指,按着自己的小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   “小西,小西,我是司墨。”见端木西哭出声来,司墨知道她再也不会惧怕这样的场面、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失去控制了。   看着她用手按着小腹的动作,不禁又是一脸的担心:“小西,怎么那,哪里不舒服?”   回到现实的端木西靠在司墨的怀里,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腰,让自己的耳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而坚定的心跳,让人那么的安心!   她知道,在他的身边,只有安全和温暖,再没有欺凌,再没有羞辱!   “没有,只是习惯性的想到这事就想按着肚子,可能当时被踹得太狠了吧!”端木西擦掉眼泪,平静的接着说道。   “后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有一天,顾老师来告诉我,说他有个机会可以调到北京去任教,如果顺利的话,半年后就会走。   我当时只觉得,所有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了,便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的切开了手腕,将鲜血狂滴的手腕举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你走了,我就死!’”   “后来他就没有再提走的事,我也没有再提她老婆那件事,只是后来我又开始不上学,开始和男生打架,就像你看到那次一样!直到你带我离开这里!”   端木西从司墨的怀里仰起头,微睁着朦胧的泪眼,对他说道:“司墨,那时候,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要抛下我,难道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或是我生来应试该孤独?”   司墨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伸出大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和外婆,就够了!”   “恩,后来见到外婆,我就后悔了,我死了,外婆怎么办?我答应过外婆,永远都不离开她的!”端木西把脸藏在司墨的怀里,忍不住哭泣起来。   “小西,我都知道!外婆也知道!放心把自己交给我,从此以后我会护着你,永远不离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司墨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着,却也轻松着。   “小西,我们回家吧,外婆在等我们呢!”司墨轻轻揽着小西的肩,让她的头放松的靠在自己的肩窝,延着青石板小路缓缓往前走去。   夕阳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看起来是那么亲密而和谐!         ☆、NO.36 血气方刚   “小西,我们回家吧,外婆在等我们呢!”端木西将头靠在司墨的肩上,夕阳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看起来是那么亲密而和谐!   ==   “端木西?”再次走过那条青石板小路时,一男一女正迎面走来。叫她的正是迎面走来的那个年轻的男子。   端木西闻声抬起头,眼睛不禁一亮:“虎子!”   说着将头凑近司墨,悄声对他说道:“他就是你第一次见我时,被我按在地上打的那个男孩子!”   司墨伸手揽住了端木西的肩,抬头对那个男孩点了点头,却看见那男孩的下巴上有一个陈旧的疤痕,想来就是当年被小西打出来的!   那叫虎子的男孩显然并没有认出司墨,只觉端木西安静而娇俏的站在高大斯文的司墨面前,与记忆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大是不同。一身baburry格纹连衣裙的她,显得洋气十足,而那冷凝凉薄的淡眸轻扫过自己时,竟让自己有种被女王巡视的感觉。   虎子旁边的女孩见虎子一直愣愣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便主动对他们俩笑笑,用手肘拐了拐虎子,爽朗的说道:“虎子,不介绍一下吗?”   虎子这才拉着那女孩的手,走上前介绍道:“这是我中学同学端木西!”   “这是我老婆,林杏儿!”   “端木西?少时常和你打架的那个女同学?”林杏儿睁大一双好看的杏眼,好奇的盯着看起来娇俏妩媚的端木西,语气里满是不信。   端木西被林杏儿的表情给逗乐了,这大路不加掩饰的性子和自己少时是如此的相似呢,看来这虎子还真不怕狠,居然取了个和自己这野蛮性子如此相似的老婆。   看着林杏儿,端木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好!真是对不住,让虎子下巴上留下这个疤痕。”   林杏儿这才合拢了一直张大的嘴,用手轻抚着下巴惊叹的说道:“没事没事,男人麻,无疤不成人!不过真是你呀?真看不出来哦!我小时候和人打架从没有打赢过呢!”   “杏儿!”虎子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拉起林杏儿的手,飞快地说了一句:“端木西,小时候的事情对不起了!我们有事先走!下次有机会再向你道歉!”便拉着林杏儿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说:“你怎么总也长不大似的,熟不熟都乱说话!你看人家……”   司墨和端木西没有去细听虎子说了些什么,只是相视一笑,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又生动的闪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司墨,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我,有没有被吓着?”端木西轻淡的声音里,有一丝调皮!   司墨却只顾往前走着,但笑不语。   “司墨!你回答我!有没有麻?”在司墨面前,端木西总能轻易的放下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淡定。又或者说,在他面前,她向来都是一副鸭霸的模样,也不管他喜不喜欢。   “呵呵,那时候见到你,只想把你护在身下,好好保护你!一辈子!”司墨牵着端木西的手,缓缓的往前走着。那浓浓的深情从轻淡的声音里缓缓流淌出来,显得那么平实而又绵长。   端木西侧头轻睥了一眼一脸淡定的司墨,低声说道:“我怎么才知道你是这么会说话的呢……”   ==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了家门口,看见吃饭的桌子已被移到了庭院里的柳树下:那是一棵有几十年树龄的柳树,繁盛的柳枝一条一条的垂下来,坐在树下,感觉极为舒爽。   司墨看见王嫂正扶着外婆从屋内走出来,镜片后的眸光暗沉,当即停在庭院门口,转过身搂住端木西的纤腰,柔声说道:“小西,你说外婆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端木西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司墨,不明白他何以会有此问,却也调皮的开着玩笑:“外婆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不在一起好了,等到我40岁嫁不出去了,外婆就该着急了!”   “胡说!”司墨沉声斥道。猛的低下头,把她调皮的笑容全吻在了自己的唇里,不容她再胡说八道。   外婆走到院子,便看见在晚霞的映照下,这两个年轻人痴痴的吻在一起,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似被霞光渡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吻得投入而沉醉,看起来是那么唯美而让人不忍心打断。   王姨扶着外婆,满眼羡慕与欣赏的看着这对璧人,轻声对外婆说道:“美子姨,我们先进去吧。”   外婆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叫道:“小西,墨墨,吃饭了!”   司墨这才缓缓松开了端木西,而端木西早在听到外婆的声音时候已是满面通红了。她一把推开司墨,快步向屋后的厨房跑去,跑过外婆身边的时候大声说道:“我去厨房端菜!”   “王嫂子,你也去吧,我有话对墨墨说。”外婆拍拍王姨的手,定定的说道。   司墨从王姨手中接过外婆的手,扶着她缓缓座下:“外婆,对不起!今天带小西去见顾青,去了学校和樱林,小西现在再也不怕提起那些往事了,面对恢复后的小西,我真是有些情不自禁了。”他低声对外婆道着歉。   外婆只是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却面容严肃的对他说道:“墨墨,你别怪我这老太婆不通情理,硬要拆散你们。我是为你和小西好!”   “本来我想让你带封信给你爷爷,让他确认后直接对你说。可现在?你和小西现在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呆一起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我就先和你说一些吧……”   ------题外话------   亲们看出来了吗?司墨是故意在外婆面前与小西亲热的,就是要逼出外婆的话。    ☆、NO.37 是兄妹?   “本来我想让你带封信给你爷爷,让他确认后直接对你说。可现在?你和小西现在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呆一起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我就先和你说一些,余下的你再去问你爷爷吧!”   随着外婆话里的停顿,司墨的心不由得一紧。   “小西的妈妈是你爷爷的女儿,所以小西和你应该是表兄妹关系。”外婆看着一脸紧张、双唇紧闭的司墨,缓缓的说出了端木西的身世。   司墨的头轰然一声闷响,突然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墨墨?墨墨!”外婆连声叫道。自司墨代替司玉来南村看她以来,给她的印象都是淡然而有礼、冷静而睿智的,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措的模样。   过了半晌,司墨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声音嘶哑的说道:“外婆,这事儿爷爷知道吗?”   外婆轻轻的点了点头:“你爷爷知道小西是他外孙女儿!”   “小西妈妈和我爸爸不是一母所生是吗?那我和小西只有最多25,的血缘关系对吗?”司墨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脑袋飞速的转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外婆对司墨这么快的就明白过来,不禁甚感意外,不仅恢复了清醒,还把这么复杂的姻亲关系给算明白了!   但饶是司墨冷静如斯,却仍然无法完全镇定下来,他急切的说道:“外婆,您也说了要和我爷爷确认,您要和爷爷确认的是什么?”   外婆看着焦躁不安的司墨,心下甚是歉然,因为自己的坚持和固执,让小雨(小西妈妈:端木雨)选择了出走,让小西从小就失去了优渥的生活环境和一个健全的家庭。难道现在,还要让司墨和小西来承受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后果吗?也许,最不该的便是当年和司玉相爱吧!   端木美子轻垂下了双眼,想起那些过往,只希望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   她缓缓地对司墨说道:“我和你爷爷认识的时候,你爷爷并没有结婚,而你爸爸是比小西妈妈年龄大的,所以我怀疑你爸爸不是你爷爷的亲生儿子!”   司墨听着外婆的话,想起家里的一些事情:爷爷从没提过奶奶,苏爷爷也没有提过,他们提得最多的便是小西的外婆!爸爸对爷爷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与他强势的个性极不相符!   似乎这一切的一切在在都证明着,外婆的猜测是有依据的!可如果爸爸不是爷爷亲生的,又会是什么身份呢?自己又会是谁呢?这一切的迷团,恐怕只有爷爷才能解开了!   司墨微敛了一下双眸,疑惑的看着外婆:“外婆,那你和爷爷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没有在一起的呢?”在家里,奶奶似乎是大家禁忌的话题,连妈妈都很少提及,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提起了会惹爷爷伤心!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许多曲折的故事。   因司墨的问话,外婆的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沉痛。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缓了缓无法平静的情绪,再睁开眼时,却已将眼里的波动深深地隐藏起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历史原因。”便就此打住了话题。   却接着将话题转入他和小西的身上:“如果小西和你确实有血缘关系,你会怎么办?”   司墨紧闭着薄薄的双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又似是对着外婆难以启齿。   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对外婆说道:“外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但您是小西唯一的亲人,所以我的意见必须得告诉您,也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司墨见外婆不吱声,便继续说道:“不管小西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都改变不了我爱她的事实!任何情况下,我都会选择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司墨坚定的话语里,不容置疑。   他知道,如果小西真是他表妹的话,他们的爱情将不容于世。但他不在乎,从见到小西的那天起,这个女子就一直被他放在了心上,一直牵挂这么多年,他是怎么也放不下的!   外婆点点头,眼里尽是历尽沧桑的睿智和宽容:“小西这孩子从小没人疼,有你待她的这份心,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切等问了你爷爷再说!”   司墨当下灵光一闪,站起身来对外婆说道:“那我马上赶回北京,去问爷爷!”   “司墨?你要赶回北京?出事儿了?”与王姨端着菜走过来的端木西正听见他说要走的话,诧异的问道。   外婆不禁笑起来,拉下司墨,对他说道:“也没见你这孩子遇什么事儿会这么着急的,吃完晚饭再走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   被外婆这一说,司墨的脸上不禁有些赫然起来:自己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遇事就着急了呢!是关心则乱呢?还是心性还未修炼到家呢!   司墨看了一旁的端木西一眼,便又重新坐了下来,对外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外婆,是我太着急了!让小西好好陪陪您,我们后天再走吧!”   他知道,问或不问,事实都在那里,而他的答案也就在那里。而外婆盼小西盼了八年,这才回来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小西还没顾上跟外婆好好说说话,他怎么能自私的说走就走呢!   司墨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端木西疑惑的看着外婆和司墨:这俩人说话就似在打哑迷似的,而司墨的面部却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就连眼镜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焦虑和急燥。   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司墨,她只在自己救那自杀的小三下来时,看到过他的紧张与不安,而今天,是第二次!   会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不安呢?是和自己有关吗?   ------题外话------   亲们觉得会是什么和你答案呢?    ☆、NO.38 老司家的儿郎   会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不安呢?是和自己有关吗?   端木西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司墨的掌心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司墨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不安的心神这才渐渐平复下来,恢复到素日平静淡定的模样!   晚餐后,在外婆的催促下,在端木西极度不舍之中,司墨和端木西还是踏上了返程的路。   本来端木西说让司墨先回去,她多陪外婆两天再走。可外婆坚持不肯,一定要她陪着司墨一起走。   外婆说:“小西,外婆要在家准备一下你司爷爷他们来住的地方,你呆着也不方便,就陪墨墨一起回去吧!”   她知道外婆是想让她陪着司墨,说什么司爷爷的事情,都是借口,不过她还是听从老人的意见,随着司墨走了。   这次回来看到外婆虽然比以前更显老了,但为人却更豁达了,精神也不错,她的心也放下了。她打算在北京安顿下来后,再抽出专门的时间,好好陪陪外婆。   ==   孩子长大了都是要离开父母的,再舍不得,她也是要走的,而让外婆开心的是,她的小西飘零十几年,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归宿,不管司墨去求证的真相如何,她都放心了!   看着那辆粗旷的军用吉普在眼前绝尘而去,外婆的思绪似是又飘回到了那硝烟迷漫的战火年代:“老司、老苏,我们也该聚聚了!”   司墨的执着让她将纠结了一辈子的心事都放下了!在这迟暮之年,年少时结下生死之谊的同伴们该聚一聚了……   ——   “司墨,什么事这么急着回去?”端木西看着一直紧张不已的司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虽然不是很乐意和外婆才见面,便又分离。但以她了解的司墨,如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绝不会如此焦躁不安,也不会随意打乱计划,所以她并没有埋怨他。   “小西,有一件事我必须马上从爷爷处得到证实!”司墨紧握着她的手,却只字不提他们可能是表兄妹的事情!   现在,他还不想告诉她是什么事,他不会让她有任何负担的和他在一起!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吧!   “恩,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不要太焦虑了!司墨在端木西心中是不可战胜的!”端木西为他打着气!   司墨轻轻的点点头,让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端木西的头上,让自己从她身上找到安心。   ——   警卫员小李看司墨要连夜赶回,便知道他心里的急切,一路开足了码力,向市内狂飙而去,早上花了三个半小时的路程,现在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当车子稳稳的停在军区大院老司令的专属别墅的门前,司墨和端木西下车后,齐齐向小李竖起了大拇指,一直内敛少语的小李,开心的笑了,雪白的牙齿衬着黝黑的面庞,显得格外的灿烂!   司墨和端木西不由得被他的灿烂所感染,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稍稍得到了缓解。   ==   “墨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乡下条件太差,住不习惯呀!”刚一进门,李美京高八度的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   “美京,怎么总是学不会稳重一些!这么大人了,连儿子都不如!”司羽看着这样的李美京,紧皱着眉头,却又无可耐何。   他用眼睛瞪了李美京一眼,用眼神制止了她想要继续的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这才转头问司墨:“怎么就回来了?外婆有事?”   司墨看了一眼被父亲扶着的爷爷,他脸上仍然一派平静,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胸。   “墨墨是有事找我吧?”果然,爷爷似是未卦先知似的,已经知道了司墨连夜赶回来的意图。   司墨对着爷爷点点头,同时回答着父亲:“外婆没事,我有事找爷爷!”   司爷爷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对司墨说道:“司羽、墨墨、小西,跟我去书房吧!”   “小西不去!爷爷,这事儿我一会儿单独和小西说!”在老司令和司羽的注视下,司墨对身边的端木西轻声说道:“以后我亲自告诉你,今天你先别听,恩?”端木西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这才对着他点头道:“好,你去吧!”   司墨这才放下心来,当着大家的面,在端木西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等我下来。”   这一幕看暖了司羽和老司令,却看恼了李美京,等司墨他们去书房后,李美京便一扭屁股出去了,留下端木西一个人在客厅。   对此,端木西倒正是求之不得。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边想着今天司墨的种种表现,边等着司墨下来。   不论如何,她对司墨的信任是不带任何条件的!这个男人就算是算计她,也都是为了她好。这个,她从八年前就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   老司令的书房,青一色的红木家俱,显得沉稳而质感十足,书房的门口两侧各放着一个30%比例的战机模型和坦克模型,正对着门是一整面墙的落地大书柜,上面满满的全是军事书籍,让人看花了眼去。书柜的左前方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大书桌,正好与大门形成一个斜角线,上面倒是摆放着一些老司令新近正在看的心理学书籍。   而进门左边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勋章和老司令和战友的老照片,下面放着一张软躺椅。   右边则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老司令让人在这边整了个20多平的塌塌米,他与苏爷爷便经常在这里下棋。上面放着的几个印花大抱枕与这满屋的硬朗风格极不相符的,让人觉得突兀不已。   老司令走到书桌边坐下,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问着司墨:“墨墨,你是想问你和小西的关系吧!”   “爷爷…。”司墨没有把话接下去,等着爷爷继续往下说……   “爸,让我来和墨墨说吧!”司羽看见老司令脸上一副疲惫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老司令却用手势制止了他,对司墨说道:“你不想让小西知道?”   司墨看着老司令坚定的说道:“我不想要她有任何负担!”   老司令和司羽看着这样的司墨,满脸欣赏的对视了一眼,低声笑道:“你这臭小子,还挺有担当的!不愧为我老司家的儿郎!”   听似一句夸赞的玩笑话,却让司墨的脸色一下惨白起来——老司家的儿郎?这岂不是说他就是小西的表哥?   “爷爷?”司墨痛苦的叫出声来!       ☆、NO.39 我在房间等你    听似一句夸赞的玩笑话,却让司墨的脸色一下惨白起来——老司家的儿郎?这岂不是说他就是小西的表哥?   “爷爷?”司墨痛苦的叫出声来!   虽然他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思想准备,但当他从老司令的口中证实这个消息时,却仍然陷入极度的失望与痛苦之中!   看见司墨痛苦的表情,老司令对他正色道:“你是吃老司家的饭、受老司家的教育长大的孩子,虽然你不是老司家的骨血,却仍然是老司家的儿郎!”   老司令的这番话让方才如跌入冰窟的司墨在心中又燃起希望,他快速平复着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爷爷,您就别逗我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您就告诉我吧!”   老司令这才明确的告诉他:“你爸爸是爷爷最亲密的战友——秦军的遗腹子,所以你本不姓司,而应姓秦!所以,你和小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司羽看着司墨不敢置信的眼光,也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爷爷!爸!”直至此时,司墨才算是完完全全放下了那颗悬了一整晚的心,僵直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   老司令看着已经长大的司墨,不禁感慨万千,对司羽说道:“司羽,改天你抽个时间,和墨墨一起去南村正式拜祭一下你亲生父亲!你们也该认祖归宗了!”   老司令话语中,有终于可以卸下担子的轻松,也有一个迟暮老人看着子孙即将远去的落寞,这让司羽心下不由得一阵心酸。   在那硝烟弥漫的年代,老司令带着他东征西战、出生入死。令多少次护着他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过来,才保得他平安的长大;又花了多少心血,甚至放弃了与相爱的人相守,只为了不负父亲所托,把他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军人!这才成就了现在的他——新中国第一代少将,而后又一步一步帮他走到上将的位子。   对于老司令,这个比亲生父亲还要亲的老人,这个可以为他付出青春和生命的老人,又岂是他能割舍得下的!   司羽,这个昂藏七尺的男儿,当下单膝跪在老司令的面前,郑重的对老司令说道:“爸!我和墨墨永远都是老司家的人,父亲也会理解的!”   司墨立刻站起来走到老司令的面前,与父亲一般,单膝跪下来,动情的说着:“爷爷,爸说得对,我和爸永远都是老司家的人!”   老司令快速的伸出手扶起他们,眼里有慈爱而更多的是严肃:“男儿膝下有黄金,咱军人,岂能轻易给人下跪,快起来!”   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至于身份、家族已经不那么看重了,所以老司令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件事。   而司墨也是了解老司令的,他希望小西能亲口叫他一声‘爷爷’,却又担心外婆的态度。当下便将外婆对他说的话,转述给了老司令:“外婆既然让我来问您,她心里定也是有安排的!明天我就寄封快递过去,告诉外婆这个消息!爷爷,小西定会亲口叫您一声‘爷爷’的!”   老司令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司墨的肩膀,对他说道:“这事儿顺其自然吧!墨墨,你要好好待小西,她是个好女孩!”   司墨将对老司令郑重的承诺道:“爷爷,您放心,小西于我,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天下长辈对子女的爱,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父亲,司羽特别能理解老司令对小西的爱,他郑重地对老司令说道:“爸,你放心,如果墨墨以后有对不起小西的地方,我一第个不会轻饶了他!”   老司令点点头:“墨墨也是我的心头肉,两个人只要能相亲相爱就好!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我这个老头子要去睡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以司玉和秦军的生死之交,司玉从没拿他们父子当过外人,而司羽对他,一直比一般的儿子更为孝顺和尊重。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血缘关系!   ==   “小西!”司墨站在楼梯口,沉声叫着她的名字,淡然而平静的目光中一派的清明与安定,早没了黄昏时的焦躁不安。   端木西见他的样子,便知他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都解决了?”   司墨微笑着点点头,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就像拥住一个得而复失的宝贝一般,那么的用力、那么的欣喜。   “恩,解决了!你先去休息,我和爸有话说,一会儿我去房间找你!”司墨对怀里的小西轻轻的说道。   端木西感受着司墨紧紧拥抱里的占有,心里充满了感动与温暖,还有满满的幸福。这个冷漠的男子啊,在她面前,有着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的破例,这怎能让她不感动?   她乖顺的点点头,轻声说道:“快去吧,别让伯父久等了!我在房间等你!”   司墨回到书房时,司羽正负手站在落地玻璃前,凝神看着窗外那明亮的灯光印着浓郁的绿色,夜,显得静谧而安宁!            ☆、NO.40 司家的男人   司墨再到书房时,司羽正负手站在落地玻璃前,凝神看着窗外那明亮的灯光印着浓郁的绿色,夜,显得静谧而安宁!   司墨看着眼前的父亲,那个在自己心目中一向冷凛威风的父亲,脸上被皱纹装饰出来的苍桑是那么的明显,两鬓的白发也多了起来。   父亲很少和自己聊什么,他关心自己的方式,就是在自己跌倒之后,告诉自己要怎么爬起来,而从不会伸出手扶自己一把!   长大以后,他关心的方式,便是在自己每一篇学术论文发表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告诫自己要继续努力!   长这么大,父亲唯一一次和自己正式谈话,便是自己选择了继续心理学的研究而放弃军官仕途,让爷爷气得摔了宝贝了几十年的茶杯的那次,那次是父亲告诉了自己爷爷心里装的是什么,告诉自己要怎么去说服爷爷!   今天,算是第二次吧!   “爸。”司墨轻轻的声音,似是怕吵醒了父亲的思绪。   司羽回过头来,看见已长得高过自己的儿子,心下满是为人父的骄傲与满足。   因为他在部队的时间多,和这个唯一的儿子一向不太亲近,但他对儿子的关心,却一点儿不少!他的每一次成长的变化、每一次人生重要的抉择,他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干涉不多,却总在关键的时候给他意见和建议。而这个儿子,从小都是他心里的骄傲,从不曾让他失望。   “坐下吧。”司羽就地坐在榻榻米上,招呼司墨也坐下来。   “墨墨,你长这么大,爸爸这是第二次跟你谈话吧!”司羽问道。   “是的,爸,第一次是我出国那次!”司墨点点头。他知道,父亲这是告诉他,他对这次谈话非常重视,也只有关系到爷爷的事情,爸爸才会这么慎重!   司羽见儿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点点头继续说道:“墨墨,对你,爸爸向来只有信任和欣赏。也只有关乎你的人生大事,爸爸才会给你一些意见。但关乎你爷爷的事情,爸爸给的不是意见,而是要求、是命令!”司羽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司墨知道爷爷在父亲心中那不可动摇的地位,虽然他不如父亲对爷爷那样除了被抚养的儒慕之情外,还有着生死与共的战友情;但,对于爷爷,这位为共和国的和平付出一生心血的老人,他的心里有着绝对的敬仰与尊敬。   他当下便郑重的对父亲说道:“爸,你只管说,这事儿我都听你的!”   司羽这才凝重的说道:“你爷爷这一辈子,心里有国家、有我们父子,唯独没有自己。他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小西的外婆!他却为了我,放弃了与爱人相守的机会,选择了现在这条路!爸和你说这些,你懂吗?”司羽沉声说道。   司墨神色凝重的对司羽说道:“爸,我懂!我永远是爷爷的孙子!”   司羽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小西是你爷爷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你要待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你是我儿子,但如果你们同时遇到危险,我一定会放弃你而去救小西,你理解吗?”   司墨再次在司羽面前许下了郑重的诺言:“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护着小西!”   司羽的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将自己的左手重重的搭在司墨的右肩上,笑着说道:“爸刚才说的是介于小西是爷爷孙女儿的身份,你要做的事。那么,小西作为你心爱的女人,爸只想对你说一句:好好爱她,男人一定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的女人、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司墨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右手重重的搭在父亲的左肩上,骄傲的说道:“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不用你教!”   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容里有着身为司家男人的骄傲,也有为人父、为人子的骄傲!   ==   今天一直从早上折腾到晚上,好在事情都有了圆满的解决,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心情却无比的轻松,此刻,他只想去好好抱抱小西。   “小西!”站在端木西的房门口,司墨的心情是平静而愉快的。   “和伯父谈完了?”端木西打开门,穿着一身舒适的睡衣,轻扬着一张刚洗浴后的粉红绯绯的小脸,微微眯起的凤眼轻瞟着他。   “恩!”司墨轻声应着。进屋后,便从背后把端木西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把鼻子凑在她的颈脖间,用力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那份安心。   端木西侧头看着他一副疲惫而放松的模样,轻轻的问道:“有话和我说?”   “恩……”司墨用下巴在她柔嫩的脖颈间一下一下的蹭着,惹得她酥痒不已。   “嗨,好好说话!”端木西反手拍了拍他的脸,轻声提醒道。   “小西,我差点儿以为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司墨想起黄昏时听到外婆说出自己和小西是表兄妹的有关系时,他的脑袋当时就当机掉了。   “你是外婆和爷爷的亲外孙女儿呢!”司墨环着端木西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生怕她走了似的。   端木西轻哼了一声:“你一天就在为这事儿不安呢?我以为多大事儿呢,神经兮兮的,就算我们是表兄妹,不过就如现在这般相处!”   司墨见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咧开嘴,在她的后颈上狠狠咬了一口,恨声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害怕了一天,你却没事儿人似的……”   “喂,你属狗的呀!痛死了!事情的结果是我不是司爷爷的孙女儿呢,还是你不是爷爷的孙子呢?”端木西用力推开了他窝在自己脖子上的头,伸手摸着被他咬的地方。   见端木西如此精锐的分析能力,司墨心下不禁暗自佩服她的冷静快速,点头说道:“我爸不是爷爷的亲儿子,所以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子!”   端木西一直淡然的脸色,这才开始有了变化,她轻轻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司墨说道:“我是说,司爷爷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呢?司墨,我也有爷爷了,我又多了一个亲人了!是不是?”   司墨怜惜的看着她,这个极度缺乏温暖的女子,对亲情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呵!   “小西,我们结婚以后,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那时你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家人!”司墨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轻哄的诱惑,让端木西不由得开始想象:自己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可爱的宝宝的场景,脸上露出幸福迷人的笑容,傻傻的看着司墨。   “小傻瓜……”一声低呼,司墨轻轻吻住了她的唇,把她的笑全吻进了自己的唇里。   迷迷糊糊中,端木西感觉到司墨重重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迷迷糊糊中,司墨的唇已从她的唇间撤离,坚定不移的将阵地转移到了下方。   他的唇瓣犹如蝴蝶在花间嘻戏般在那片领地留连轻舞着,让她在迷糊中感到既难过,又渴望……   外面,夜色正浓!房间里的温度,随着两人粗重的呼吸,一下子升腾起来……   ------题外话------   与人谈话,强调其重要性,如果用一般用背景烘托的方式,则会引起相当的警觉和重视。   所以父亲没有对司墨说这事很重要,你要认真听,而是侧面说: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谈话!以引起足够的重视。    ☆、NO.41 夜色撩人   “嗯……”不自觉由喉间发出的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这是自己的声音吗?低沉暗哑的声音充满了性感,声音里慵懒的意味诱惑十足,那声音似在邀请,又似在鼓励……   本已浑身着火的司墨,听到这似邀请又似鼓励轻吟声,覆住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直了起来,自小腹上升起一股陌生的热气,主导了他的全身,黑暗中,透过窗口的月光,她扭动辗转的身姿在他的眼里更加的魅惑,直勾着他的神经。   端木西却无法忍受他温热的大掌在全身如轻絮拂过般的轻抚,脸上是那陌生的情潮所带来的不安与痛苦,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迷蒙着看向司墨,无法抑制的轻喘,让她语不成声:“司墨,我难受……”   他满心怜惜地俯下身……   “墨墨,睡了吗?妈妈给你带宵夜回来了!”李美京那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端木西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紧咬下唇,将口中的呻yin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而司墨霍地一把抓过一旁的薄被,紧紧的盖住自己和端木西几乎已是身无寸缕的身体,伏在小西身上的他,喘气的声音更加粗重了。   斗大的汗珠滴在她的脸上,过度的压抑使他身上就似才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汗水直往下淌。   端木西只觉得身上沉重粘腻得难受,不适的扭动了一下,带低喘轻声说道:“司墨,你怎么啦!你妈妈来了!”   “小西,你别动,再动我就办了你……”司墨紧皱着双眉,咬牙说道,声音里是难耐的压抑!   端木西满脸绯红,眼珠轻轻一转,一把拉下司墨的头,对着他的喉结处狠狠咬了一口。   “啊——”司墨忍不住大叫一声,倏的一下直起身体,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让她的脸不由得一下子胀得通红。   “墨墨!”听到这声音,李美京站在房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还拼命的拍着门,大声的叫起来。   司墨看着满脸通红却带着调皮之色的端木西,不由得拧着她的脸颊低吼道:“你想要我的命啊!”   随着李美京一阵紧似一阵的拍门声,司墨只得翻身下床,用薄被将端木西捂得严严实实的,却听端木西轻声道:“我会中暑的……”   “听话,先盖上!”司墨低声说道,随手从柜子里扯过一件浴袍胡乱的套在身上,便去开门。   “妈,这么晚了,你这是干麻?”司墨打开门走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李美京伸长了脖子却什么也没看见。   “墨墨,妈给你带了宵夜回来,是阿曼亲手做的呢,说是很养胃,就适合你这样胃不好的人吃!”李美京把手中提着的保温杯举到司墨的面前。   她看着满身是汗,身上散发着浓浓欲望,脖子上还有一处新的咬痕的司墨,却一点儿也没有打搅别人的自觉。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啦!   “妈,太晚了,我明天再吃吧!你也该去休息了!”司墨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没有平复的暗哑,他对着李美京皱了皱眉,转身就拟开门进去。   “墨墨!”李美京见司墨转身要走,又高声尖叫起来!   “妈——”司墨觉得自己真是要被母亲给打败了!要是自己以后不举了,司家无后,绝对会是她这个当妈的责任!   “司墨,怎么啦,别把爷爷吵醒了,进屋去说吧!”端木西套着一件司墨的衬衣,懒懒倚在门边,脸上是情潮刚退的红润,整一副娇俏迷人的魅惑模样。   “小西,你先进去!”说着,一把将端木西推进了屋子,冷声对李美京说道:“妈,你是要进去参观我和小西房间吗?”   李美京还未说话,端木西却又打开房门将脑袋伸出来,把嘴巴凑在司墨耳边,却又故意用李美京刚刚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司墨,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别担心,好好和伯母说!”   “端木西,你给我闭嘴!”平静如司墨,听见端木西这话,禁不住怒声吼了起来。   端木西被司墨是吼得满脸委屈的进去了,而李美京则举着那壶粥呆呆的看着司墨,满脸的不相信:“墨墨,她再说什么?你喜欢男人?那你和她刚才在?”   司墨对自己的母亲确实是非常的折服,他从李美京手里接过保温杯,伸手拍拍她的脸,难得温柔的对她说道:“妈,没有的事儿,别瞎担心了!早点儿去睡吧!”   司墨拿着保温杯将还没回过神的李美京送回了房间,而等他再回去时,端木西已经将门锁上了,只在门上贴了一张粉红色的即时贴:别生气哦,下次就说你不行好了!   还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NO.42 爷爷的礼物   清晨,司墨刚走出卧室,便看见端木西也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身露肩的碎花连衣裤将原本冷凝干练的她显得帅气而娇俏起来,只是那裸露的双肩让人感觉过于清凉了一些。   “Morning!”端木西轻快的打着招呼。   “Morning!昨晚睡得好吗?”司墨走过她身边,边问,又边把她带进房间。   “司墨,你干麻?”端木西用手抵住门,紧张的问道。他的行为不禁让她想起他昨天晚上的疯狂,心下不由得一阵慌乱!   司墨轻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想什么呢?给你找件外套,北京的夏天太阳大,你这样出去一圈,回来都得脱皮了!”   端木西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才将手松开,把他让进了房间。   司墨拉开她的衣柜,很快挑了件白色透明欧根纱的短开衫帮她套上:原本娇俏十足的她又平添了几分率性,不仅将裸露的皮肤掩藏了起来,更让她显得气势十足。   司墨这才满意的揽着她的肩,往楼下走去,边对她说道:“一会儿早饭前给爷爷敬杯茶!”   端木西点点头,轻声应道:“恩!”   待他们俩到大厅时,老司令和司羽夫妻已经在座了,让人意外的是,这一大早,苏曼居然也来了。   “爷爷早、爸妈早、小曼早!”司墨挨个儿的打着招呼。   “爷爷早、伯父伯母早、曼姐早!”端木西柔柔的眼神看着老司令,却不知苏曼看见她和司墨并肩下楼的那种亲密、默契,本来满腹的欣喜早化作了一股怨气,还没等李美京发难,便忍不住开口嘲讽道:“这美国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让一屋子的长辈坐在这儿等!”   本来就一肚子火的李美京一听这话,就更如火上浇油般,尖声说道:“什么美国回来的!这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就是不懂规矩。去了国外这些个年,也不见长进!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司墨听了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出声。   而端木西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狭长的凤眼轻瞟之处,只让人觉得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跟本不屑于与她们对话。   司羽则看着这样的李美京,一脸的无奈,用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美京,注意你的修养,别忘了你是个长辈!”   李美京被司羽说得一阵气结,睁大眼睛回瞪着司羽,却不敢再说什么。   而苏曼则被端木西这女王的姿态给激怒了,但见了司羽的脸色后,却也只得强行压下心里的火气,端起茶杯掩饰着自己的气恼。   “小西、墨墨,坐!晚上休息还好吧!”老司令对这一幕却没表示什么,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只是慈详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而在心里,他对端木西的反应感到甚是喜欢:这孩子,有大将风度!气势不输于男子!这要是在战争年代,定会是一个不争的将才!   而端木西依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端起面前的茶,走到老司令面前,举杯过头,向老司令恭谨的脆声道:“挺好的!爷爷,小西给您敬茶!”   老司令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个宁流血不流泪的老人,悄悄伸手擦去了眼角浸出的泪水,从口袋里取出一粒铜壳子弹,对她说道:“小乖乖,这颗子弹是当年你外婆亲手从爷爷身体里取出来的,跟了爷爷几十年,已经成了爷爷身体的一部分了,上面还刻着我司家的标志,现在爷爷就送给你了!”   这种特殊的礼物,一般的女孩子可不会喜欢的,可他知道,他的小乖乖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以他的小乖乖的智慧,也担得起这个礼物!   李美京见状,只是轻篾的看了一眼端木西:这敬茶,是媳妇儿敬公婆长辈的礼仪,也是自己家晚辈敬长辈的礼仪,她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呢?是想讨好老司令吗?看来老司令对她也一般,只送了一个不值钱的旧弹壳儿!   而苏曼还是比她有见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枚铜弹壳背后代表着什么,但作为一个军人,她深知,第一次中弹的那种经历是如何的难忘,这枚弹壳对中弹者本人来说是如何的珍贵!   真没想到,司爷爷如此喜欢这个端木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不知道,会不会指定她嫁给司墨哥哥呢?想到这时,不禁担心的看了一眼司墨,心里一时间乱乱的!   司羽在看到老司令拿出弹壳时,却沉下了双眸,看着这枚刻着S的铜弹壳,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老司令,而老人家眼里的睿智与毅然却是毫不置疑的!   这枚铜弹壳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在当年被美子救下的四个军人的家族里,每一代都会秘密挑一个优秀的军人,将他们送入组织,用双重身份游走于国家军队与这个特殊组织中。而组织的所有成员,都知道铜弹壳在组织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在这一代中,丁皓和司墨便是被挑中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司墨不选择从军,老司令发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脾气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司墨是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但却不知道这个铜弹壳的意义!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存在的真正意义!   老司令这是变相的把礼物送给了墨墨吗?他们两个文质彬彬,又如何能驾驭这背后所代表的庞大的军事机构?   司羽担心着,却对老司令的意见只能遵从,不能反对。   而端木西却只单纯的为这个礼物而激动着,她用双手接过这粒铜弹壳,紧紧的握在手中,淡然的眼睛里,浮出一阵轻雾:“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题外话------   心理暗示,是指人接受外界或他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的心理特点   心理学家巴甫洛夫认为:暗示是人类最简单、最典型的条件反射。   小西对李美京用的正是心理暗示:在前一天晚上用语言向李美京暗示司墨喜欢男生,加上司墨并未反驳,李美京自然对司墨与端木西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可以浮想连翩,然后开始为司墨的性取向而着急。   然后在次日将计就计抛出同性恋现状的话题,又给了李美京一些理论基础和希望,让她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而端木西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墨又为什么会同意她这么做?下一章开头司墨与小西的对话里有答案哦!亲们如果没看出来,小雨会在后天的题外话做披露!    ☆、NO.43 他的性取向   而端木西却只单纯的为这个礼物而激动着,她用双手接过这粒铜弹壳,紧紧的握在手中,淡然的眼睛里,浮出一阵轻雾:“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她激动,不是因为她知道这枚铜弹壳的价值,而是自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收到礼物,来自亲人的礼物——她也有人疼、有人宠了!她也可以和别人一样,有礼物可以收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不在意、不需要,可当她收到这礼物时,那种失落的满足和幸福感,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看着这样的端木西,司墨在心里不禁一阵自责: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懂她的人、原本以为以她的坚强,自己只需要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成长就好了!   现在才知道:她是一个正常女孩,她会像所有的女孩一样,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疼、需要被人当公主般宠着。   当下,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定要满足她所有的心愿,把她捧在自己手心里疼!   司墨满心怜惜的把她带回座位,轻轻对她说道:“小西,开心点,吃完早餐我们去给爷爷买礼物!”   端木西轻轻点点头,静静的坐下来,无视于苏曼的嫉妒的眼神和李美京轻蔑的表情。   在这儿,只有爷爷和司墨是她在乎的,其他的人,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也无需介意她们的态度!   而李美京看着司墨,又看看端木西,再看看对面坐着的苏曼,最后又将眼光收回来,直直的盯着司墨,只盯得司墨一阵毛骨悚然!   ——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司羽问司墨道:“墨墨,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   司墨沉声答道:“明天会约苏部长和楚叔谈留下来的事情,一切确定后,小西先留下来筹建研究室。我先转回美国结束那边的项目。然后转去法国参加一个学术报告会。”   “法国?那里同性恋是不是可以结婚的?”李美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惊悚了一桌子的人。   “美京,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司羽对李美京是相当的无语。   而苏曼则想起他们回国时的第一次聚会上,端木西说的玩笑话,现在李美京又这样说,难不成司墨他?   想到这里,不由得对怀墨又多看了几眼:斯文秀气的外形,在女子面前一惯温文有礼,但却始终给人感觉疏离而不可亲近。   但与端木西在一起时,似乎又有些不同!但那是否正是因为他不感兴趣所以才会更加的熟络无拘呢?   苏曼看着司墨,只觉得越看越象,在座位上不禁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可如果是这样,那当年和自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双性恋?   而端木西则挑了挑俏眉,对李美京说道:“伯母,目前从法律上认可同性恋的国家已达到近二十个,而从民众意识上接受同性恋的国家就更多了!”   端木西看着李美京和苏曼脸色渐渐发白起来,又继续说道:“不过,正因为国外同性恋现象已成为热点,所以国内很多青少年将这种现象视作一种时尚和流行,很多人的性取向并不是同性,而只是单纯的追求时尚,所以我们要正确对待这种情况,让这部分人群有机会回归正常的婚恋家庭!”   “那墨墨他……”才开口,李美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用又手把嘴掩起来。   苏曼的脸色就更加惨白了。   端木西轻转双眸,看了一眼司墨,及时的接过话:“是的,司墨这次去法国,就是要就这个专题,和学术界的前辈们进行研究和探讨。这对将来化解国内年轻人的性取向问题将有极大的帮助!”   端木西认真而专业的态度,说话有理有据,也根本没有提司墨的名字,自然没有人会对她的话提出质疑。   倒是老司令听了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啦,这男人和女人,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是这样的,现在倒变了!这有什么好跟风的!”   然后欣慰的看着司墨,点点头说道:“还好咱们家墨墨虽然出国这么些年,这方面还是挺正常的!”   李美京听了,却极不自然的看了司墨一眼,满脸的担心:她这么优秀的儿子呀!怎么能走上这条路呢?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爱上女人!看来得多找几个好女孩儿让他挑挑,说不定就来感觉了呢!   司墨看着李美京那一直端座的姿态,在不知不觉中,已发生了变化——两脚脚裸互相交叉张开,以支撑略微前倾的身体。   当下便知道她在心中做出了某些让步。便也知道了,端木西为何要对李美京进行语言暗示,以影响她对自己性取向的判断和认知。   他暗暗瞥了一眼端木西,她凉薄的脸上依然淡定自若,只有他看得出来,她轻扬的眉毛出卖了她眼里隐藏的笑意与得意!   ——   这个话题,显然不那么令人愉快,好在小西的敬茶让老司令一直心情不错,因为这代表着小西是从心里认了他这个亲爷爷!   老人家开心的对司墨和小西说道:“墨墨别忘了给外婆写快递,今儿个也别安排工作了,带小西出去转转咱北京城,可不比那美国华盛顿差呢!”   司墨点点头:“恩,我这就去写快递。等收了苏部长的邮件就和小西出去!”   转头对苏曼说道:“小曼,你联络一下丁皓和楚君,让他们没事的话就一起过来!”   这时李美京也站起来说道:“我正好要去找曼曼她妈妈,曼曼,我们一起出去吧!”说着,便拉着苏曼,急急的往外走去。   老司令与司羽见状摇了摇头,又交待了司墨和小西几句,便也各自散去了。   “司墨,你不会怪我这么做吧?”端木西调皮的对司墨说道。从司墨的看她的表情里,她便知道司墨已经了解了她的用意。   ------题外话------   肢体语言破译:脚踝交叉,双脚反向张开,说明此人已在心里做出让步,但对于具体条件还在犹豫。   如果你与对方谈判时,发现对方有如此动作,便可乘胜追击,试探对方的底限。    ☆、NO.44 猎媳A计划    “司墨,你不会怪我这么做吧?”端木西调皮的对司墨说道。从司墨的看她的表情里,她便知道司墨已经了解了她的用意。   司墨只是摇了摇头,在她的额间弹了一个暴栗,轻叹一声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在家里妈妈的意见不重要!”   端木西认真的看着他:“是,她的意见对家里不重要,但对你重要!她是你妈妈,我可以不在乎,可我不想你的未来没有妈妈的祝福!”   司墨点点头,安慰道:“小西,我妈就是这脾气,你别怪她!这件事,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会配合你!”   端木西这才展颜说道:“那你可要准备好接招了!在你妈近期定会给你找一堆环肥燕瘦的美女来的!”   司墨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是幸灾乐祸呢?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一点儿也不吃醋?”   端木西明媚的双眼往上一挑:“我应该担心吗?你是司墨,我是端——木——西——!”   司墨看着风情满满,又自信满满的端木西,俯身在她的唇间偷得一吻,在她耳边叹息着说道:“小西,你这么大方,让我觉得我在你心目中完全没有地位呀!”   端木西推开他,转身往楼上书房走去,边走边说:“你可见我为谁这么花过心思的?”   一句话让司墨就连假装的不满都无法表现出来:她的小西这是在向他表白呢!这可是她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感情!看来,自己再努努力,让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也该为期不远了!   而李美京的行动力也是没话说,拉着苏曼,已经开始了她的猎媳A计划。   李美京拍拍苏曼的手,热切的对她说道:“曼曼呀,我看你呀,打小就喜欢我们家墨墨的!他呢,出国这些年也没有交女朋友,我看他对你也是挺上心的!”   “现在墨墨回来了,你自己也要抓抓紧了。你看时下的女孩儿们,都穿得多漂亮呀,你也别老是一身军装的,适当的时候也该打扮打扮!”   “这外国回来的男人呀,就是喜欢热情的女孩儿,你对咱墨墨也要主动一些!曼曼,你知道阿姨最是喜欢你的,不管你做什么,阿姨一定支持你!”   她的话里话外,就是要苏曼勾引司墨了,要是司墨知道了,怕不要气得吐血?   苏曼看着李美京一副异乎寻常的热情,不由得小心冀冀的问道:“阿姨,司墨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儿?”   李美京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对苏曼说道:“曼曼,那是外国人流行的玩意儿,你司墨哥哥可不会。”说着,又故作神秘的样子对她说道:“我昨天晚上还看到墨墨对小西很是亲热呢!只不过那小西呀,阿姨很是不喜欢,一看就是一副不安于室的样子,阿姨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所以这才和你说,让你加快点儿速度,要不阿姨可真帮不了你了!”   苏曼心中有疑惑,对李美京的话也并不全信,不过,她想着就算司墨不喜欢女孩儿,如果以自己的魅力能把他改造过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噢,MYGOD,有些女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最美的、最特殊的、最有魅力的!让人汗哒哒)   于是,苏曼乖巧地对李美京说道:“阿姨说得是,我一定按阿姨说的去做。曼曼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请阿姨在这方面多教教我!”   李美京听了,满意的对苏曼说道:“恩,阿姨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儿,聪明又懂事,出身又好!”   “你们今天不是要出去玩儿吗?你先去换套性感点儿的衣服,我帮你打电话约皓皓和君君,快去吧!”李美京还学着当下的年轻人,给苏曼打了个V手势,看着苏曼一路小跑回家,这才掏出电话约丁皓和楚君。   ==   司氏别墅里,司墨将写好的信交给了小李,让他亲自送去南村,这样比快递要快一些,而且还可以带回外婆的信息!   “小西,苏部长那边回信怎么说?”司墨走到端木西身边,将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   端木西边看着屏幕打着字,边回答道:“我们提出的要求,苏部长全部同意。操作细节,明天见面谈,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思路。苏部提出,希望记者招待会在确定意向、签意向书的时候就开!你看怎么样?”   司墨想了想整个行程的安排便点点头:“可以!具体由他们安排,明天我需要知道具体的时间。”   端木西快速的将司墨的意见敲进了回复的mail中。   司墨接着说:“Sine,我还有个想法:目前我们建立一个培训基地和实操工作室自是没问题,但与先进的研究领域脱离太久的话,培训到一定的阶段可能就会停滞不前。所以最好能促成建立一个中美培训合作机构,每期由美国派老师过来讲几个固定的课程,而这边的学员进入实操环节后,由机构指定督导进行持续辅导。你认为如何?”   端木西停顿下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想了想,对司墨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列入明天讨论的议题中去,中方应该没有问题,美方可能还是要借助你的影响力才行了。”   说话间,邮件已经发送出去,这才轻轻合上电脑,站起身来对司墨说道:“明天要讨论的议题我已经拟好了,发在你的mail里,你抽时间熟悉一下就行了!”   司墨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可以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不想工作了,下午我们去游乐场玩儿!”   “游乐场?”端木西的眼睛倏的一下亮了起来!   ------题外话------   亲们从司墨和小西的对话里,看出来了吗?小西为什么要对李美京使用心理暗示,让她以为司墨的性取向有问题呢?   答案:小西知道李美京不喜欢自己,虽然她个性凉薄,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并不是很介意他人的态度和意见,而李美京的意见也不足以构成他们婚事的阻力,但从人性的角度,她尊重李美京是司墨妈妈的身份,所以会争取她的意见。   而让她认为司墨是同性取向,是降低李美京对司墨婚姻的期望值,到最后,只要是个女人都行,且不管是什么女人了!   这是心理学中的斯得格尔摩效应在生活中的运用。   这招十分管用,亲们不妨遇事小事一下!    ☆、NO.45 游乐场!   “游乐场?”端木西的眼睛倏的一下亮了起来!   她的童年,没有游乐场!至如今,她甚至不知道游乐场长得什么样子!偶尔有时间,她也不敢去,她怕看见那一对对的夫妇牵着孩子的画面,会让她忍不住流泪。   “游乐场?我可以吗?”端木西低声问道。   她可以吗?她早过了需要父母带的年龄!童年遗失的快乐,她还找得回来吗?   司墨看着她由惊喜到黯然的目光,心疼的说道:“你当然可以!我带着你,我们一起!”   ——   当他们两人来到楼下时,丁皓、苏曼、楚君已经在楼下等了,意外的是一直除去军装,就是一身裙装淑女打扮的苏曼,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穿了条牛仔低腰热裤,上面配一件碎花紧身大公主袖的露脐短装,整个人脱去军人的干练利落的英姿,显得时尚而俏丽。   楚君看了直吹口哨:“小曼,今儿个才看清楚你的身材啊,不错,很有料,都能赶上我们旗下的小明星了!”   苏曼对着天花翻了翻白眼说道:“快别拿你那些个小明星和我比,这简直是对人民解放军的侮辱!”   “还记得自己是人民解放军呢?人民解放军能穿成你这样儿?”丁皓紧皱着眉头,对苏曼的打扮极不认同。   端木西一看就知道这是李美京的杰作,对着司墨挤了挤眼睛,悄声说道:“曼姐这身打扮还真是青春靓丽,这么好的身材以前都被那身军装给淹没了呢!”   司墨对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拍了两下,将头凑到她耳边说道:“待会儿你可别给我添乱!”   “嗨,老大,小西,想好了去哪儿没有?”楚君看见端木西,不禁眼前一亮:同样碎花主题的衣服,端木西看起来却是女人的韵味儿中,显得气场十足!倒是比她大几岁的苏曼在她面前有点儿扮嫩的嫌疑了!   听见楚君的问话,司墨看了一眼端木西,朗声道:“石景山游乐场!”   “游乐场?”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与刚才小西同样的疑问。   石景山游乐园,那可是儿童游乐园呀!他们几个大男人?   丁皓和楚君不由得汗直滴:这老大是发哪门子颠了,这做心理辅导时间长了,果然心里也与常人不太一样了!   司墨无视于他们的惊诧,只是肯定的点着头,同端木西一起,率先往外走去。   楚君几个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老大,要去游乐场的话,我让我姐带上铃铃一起吧!最近我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整一个怨妇似的,好久没带铃铃出去玩儿了!”楚君征询着司墨的意见。   铃铃今年五岁,是楚君的姐姐楚璇的宝贝女儿!   “当然好啊,人多热闹!”司墨爽快的答道。   他爽快的回答却让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同时把头伸向车窗外的西方,看看今儿个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喜欢热闹了?以前总说人多的地方太吵,让他无法安静的观察和思考。   司墨伸出手,朝丁皓头和楚君上敲了一下,这两人才吐了吐舌头缩回头来。平日里,司墨定会朝着苏曼说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别跟着他们起哄!   可今天,司墨对她的态度犹为冷淡:难道司墨哥哥是在怪自己早上对端木西的指责?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端木西:淡然而凉薄的神态与司墨如出一辙。这种对一切皆不在意的态度让人看起来就恼火——可正是这种相同的气质,才会让不喜欢女孩儿的司墨哥哥把她当兄弟般的对待吧!   在苏曼曲曲折折的心思里,楚君已开着他的超级房车到了楚璇的家门口,车刚停稳,接到电话便已等在门口的铃铃便向车上冲过来:“舅舅,铃铃给你带了好吃的!”打开车门,铃铃胖嘟嘟的小手上举着一包薯片,讨好的递给楚君。   端木西见状,不禁双眸微沉,疑惑的看了一眼司墨,司墨对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接过薯片递给驾驶室的楚君,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时,才看见铃铃的妈妈匆匆的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精致的妆容及高贵的气质却掩不住眼里的焦虑和急燥,脸上的皮肤松弛的程度与她的身份与气质极不相符。   “墨墨,你回来了!璇姐本来要去看你的,可最近烦心的事儿太多,也不就去给你添堵了!这是小西吧,长得真漂亮!唉,我现在可真是老了!”楚璇匆匆的上了车,用力的关上车门,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说着,还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楚君发动了车子,头也没回的对楚璇说道:“姐,今儿个大家开心的去玩儿,你就别念叨你那点儿事儿了!”   “小西,这是我姐楚璇,一会儿你有时间和她好好儿聊聊!”   一席话说得楚璇尴尬不已:想她出嫁前也是这圈子里有名的美女,气质和个性都是一流的,何曾如现在这般,祥林嫂似的控制不住自己,见人就想说两句。   端木西对楚璇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璇姐好,其实您看上去也不老的!您不知道,外国那些女人的皮肤可粗呢,特别到了您这个年龄,都没法儿看了!还是咱中国人的底子好!”   一向凉薄疏离的端木西对着楚璇虽说不上有多亲热,可话却比平时明显的多了起来。除了司墨外,其它几人都不明白她何以有如此的转变。   特别是苏曼,本来只觉得端木西长得勾人,现在发才现她还如此能演戏,拍马屁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历害。   这是她身为军人最瞧不起的地方,想到这里,不由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心里对她越发的鄙视起来!   ------题外话------   铃铃的外显行为表现,说明她的生长环境并不单纯,或者家庭成员之间有不和谐现象,才会使得小小年龄便会花心思去讨好别人以求得自己需求得满足。   而楚璇的外貌气质与保养程度不相匹配,说明她个人背景好,与注重个人形象,但目前对家庭生活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严重影响了她对形象的关注及人际交往。   两者结合起来,便能初步判断楚璇家庭出了状况,同时影响了孩子的成长。    ☆、NO.46 童年·童话   这是她身为军人最瞧不起的地方,想到这里,不由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心里对她越发的鄙视起来!   楚璇这时才注意到一旁打扮得过于清凉的苏曼,看见她冷傲如公主般的神情,不由得脸色也冷了下来:大家可都是这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有必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吗?说到摆身份,她楚璇像白天鹅般被众人捧着的时候,她苏曼可还像个丑小鸭般跟在她身边璇姐前璇姐后的叫着呢,这会儿做了少尉了,倒会显摆起来了。   看着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气流,端木西美眸轻转之间,拿出了手机,悄悄给司墨发了条信息:“给你一个与美女亲近的机会,别让她来打扰我!”   司墨舞动指尖,飞速的回了过来:“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太艰巨了,后患无穷!”   端木西秀眉轻扬,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回过一条信息:“你认为如何?”   司墨一直低垂着眼睛,不动身色的回过信息:“回头我约楚君给你更完整的信息,如有必要还是转介比较好,我不希望你介入太深!”   端木西看着手机屏幕沉吟半晌,微微一笑,便收起手机,自然的与楚璇寒暄起来。   ——   石景山游乐园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以格林童话中的灰姑娘城堡为中心,美丽的灰姑娘雕像矗立于城堡前的人工湖中,欧式古堡、少女塑像,与四周雕饰的童话人物皮诺曹、唐老鸭和米老鼠等融为一体,构成了极富梦幻色彩的美妙世界。   站在这美丽的城堡面前,端木西侧过身看了看身边的司墨,心下却是无比的自信:自己从来都不是灰姑娘,司墨也不是她的王子,他们俩注定要肩并肩一起往前走!童话虽美,却也只能存在于虚幻的世界中罢了!   “舅舅,舅舅,我要玩儿旋转木马,还有飞天大转盘!”一到游乐场门口,铃铃便在楚君的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   铃铃的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端木西,她轻轻转过头,看见铃铃正为难的咬着手指,为楚君的那句:“今天是司墨叔叔请客,你问他同不同意!”的话发着愁。   她忙走过去抱过铃铃,柔声对她说道:“我们今天让铃铃做小主人,铃铃说玩儿什么就玩儿什么好不好?”这个孩子,她需要、也可以更自信一些!   铃铃不敢相信的看了楚璇一眼,眼里有着期待和胆怯,安静的趴在端木西怀里,不敢应声。   司墨也走上前,刻意大声的说道:“今天铃铃是小主人,小西姨姨是大客人,铃铃请小西姨姨玩儿,司墨叔叔买单,就这么说定了!”   楚璇这才对铃铃点点头,铃铃马上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在端木西的身上扭动着胖呼呼的身体,糯糯的声音快乐的说道:“小西姨姨,我请你玩儿飞毯、过山车、旋转木马、碰碰车好不好,很好玩儿的,你一定会喜欢的,骗你是小狗!”   那一副认真的模样真是爱煞人了,端木西连连点头:这些她可从来没玩儿过呢,铃铃喜欢玩儿,自然是好玩儿的!   而一旁的苏曼早已被气得脸色发青:自小到大,他们一起玩儿的时候,都是以她为中心的,现在她却是成了最被忽略的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司墨余光所见之处,便是苏曼一脸铁青的站在丁皓的身边的样子,便想起小时候,他们几个一起玩儿时,谁不如她的意了,她便是这样使性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依然如此,以自我为中心,学不会为他人着想!   当下便也不理她,依着铃铃点的项目,让大家分别去排队买票,以节省时间。   第一个排上队的便是飞毯,端木西看着高耸入云的摩天轮上,七彩的飞椅被快速转动的中轴甩成一条直线,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   “铃铃,你怕不怕?”   “不怕,铃铃保护小西姨姨!”铃铃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让小西开心不已。   司墨本想抱过铃铃,却被铃义正严词的拒绝了:“我保护小西姨姨,你不行!”说得司墨哭笑不得!   紧紧抱着铃铃,寄上安全带,端木西的眼里满是和铃铃一样的期待与兴奋。当飞毯慢慢的旋围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高,那种超越极限的速度与高度,让端木西和怀里的铃铃极度兴奋的放声尖叫起来,坐在旁边的司墨,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端木西,心里满是心疼和满足,只希望倾尽所能,把这样的笑容永远留在她的脸上……   飞毯在空中转了多久,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叫了多久,不知道是大的影响小的,还是小的影响大的,他们的叫声一个高过一个,让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那极致的兴奋。   下来的时候,铃铃居然和端木西提议比赛:“小西姨姨,没骗你吧,真的很好玩儿吧!一会儿过山车,我们比赛,看谁的声音叫得更大!”端木西连连点头:“好,谁输了谁请吃冰淇淋!”   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兴奋的模样,不禁一众人看直了眼,楚璇不禁心下酸酸的: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铃铃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而苏曼则不置可否的说了句“幼稚”,便直说无趣。   端木西看看确实是许多大人带着孩子来玩儿的,大人如自己般疯狂玩儿的还不多,更何况这几个大男人,确实有些为难他们了,便对司墨说道:“Sam,要不你们去玩儿别的,我带铃铃一起玩儿就可以了!”   司墨透过金边眼镜的双眼满是笑意和溺宠,柔柔的对她说道:“没事,我也觉得挺好玩儿的!”说着便要从她手上接过肉嘟嘟的铃铃,铃铃却八脚章鱼一样紧紧趴在端木西的身上,坚决不肯挪位。   也许,也在她心里,也只有在这个陌生的小西姨姨面前,她才可以不用小心冀冀,可以肆意妄为吧!   在端木西的诱哄,铃铃终于肯从她的臂弯里移位到她的背上了,这样可轻松多了!   端木西斜瞟了一眼满脸不快的苏曼,耸了耸,直接给忽视掉,带着铃铃去继续她们的疯狂之旅了……   ------题外话------   咨询转介是指咨询师无法解决或不适合解决来访者的问题时,将来访者介绍给其他的心理咨询/精神机构或其他咨询师。    ☆、NO.47 无法开始的心动   过山车、极速之旅、碰车碰车等一圈玩下来,大家都慢慢进入了状态,投入到疯狂的冒险之中去了。苏曼也只得随着大家,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玩儿下来。   来到水上飞车时,司墨去了趟卫生间,端木西缠不过铃铃的热切,便没有等他,在楚君的带领上了车,而苏曼看着司墨不在,便没有进去,只站在卫生间不远处等着他。   水车在铃铃的尖叫声中出发了,在水车从高高的车道加速度冲向水区时,在楚君的掩护下,端木西紧紧抱着铃铃躲避着由于快速的驶过而溅起漫过车身的水花,两个人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到终点……   一群人下来的时候,身上全被水打湿了,大家兴奋地蹲在地上,几颗脑袋紧紧地凑在一起,看着楚君从摄影口取来的照片:丁皓一脸的镇定,与他同座的楚璇则挥舞着手档在额前;   另一辆车上的小西与铃铃紧紧的抱在一起,闭着眼睛尖叫着,楚君则用他宽阔的臂膀把这大小两个女人揽在怀里,低头温柔的看着她们……   “小西姨姨,你看你胆子好小哦,都吓成这样了!”铃铃指着照片上的她大笑起来。   “你这小鬼,你看你脸上的小肉,都挤在一起了,还说我!”端木西毫不示弱的还击着!   “你们俩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这次算打成平手,冰淇淋我请了!”楚君捏着铃铃肉嘟嘟的小脸,眼睛却看着端木西宠溺的说道。   “耶”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立刻又兴奋地尖叫起来!   看着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端木西,这个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楚家大少,不由得突然想为这个女孩停驻下来,想这样陪着她去疯、陪着她去闹;有一种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只为把这灿烂的笑容留在她脸上的冲动……   远远走过来的司墨,看见这和谐而快乐的一幕,顿了顿脚步,便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朗声说道:“这么开心,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这时的铃铃已不若刚开始的胆怯与小心,朝着司墨大声叫道:“墨叔叔,小西姨姨胆子真小,你看她吓成这样!”   司墨眼光似是无意的从楚君脸上瞟过,看向铃铃,笑意盈盈的说道:“是吗,来让叔叔看看。”   说着顺手把端木西拉到怀里,把手伸向楚君:“拿来!”   楚君却宝贝似的将照片收到自己的钱夹里,吊儿郎当的对司墨说道:“你就别看了,抢拍的,效果不好!”   司墨双眸沉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我老婆的照片放你那儿,怕是不妥吧!”   楚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也淡淡地对司墨说道:“既然是你老婆,对我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墨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只是搂过端木西,一脸宠溺的理顺着端木西的湿发,柔声说道:“都玩儿疯了吧,你看浑身上下全湿透了!”   端木西点点头,把一头的水全蹭在了他的肩膀上,还对铃铃挤了挤眼睛——铃铃马上会意的将自己的头上的水全蹭在了楚君的肩上。   楚君看着他们默契亲密的样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由得暗淡了下来:对于端木西,自己比司墨晚了八年,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算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向来都是他游戏人间,无视别人的感情。唯独这次,方才动心,却无法开始,便要结束!   ——   “抓小偷!抓小偷呀——”前面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拥挤的队伍顿时骚乱起来。   只见两个年轻男子手执短匕首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往外面狂奔而去,除了失主赤着脚,手臂上还带着伤一路狂追而来以外,这么多的游客居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王法!”苏曼一声怒喝,脚一蹬,迅速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向着小偷的方向追去。司墨见状交待了一声:“楚君看着她们!”便也随丁皓往不同的方向追去。   见有人伸出援手,人群中这才有人似醒悟过来,开始打电话报警。   “妈妈,我怕!”铃铃这时一个劲儿的往楚璇怀里钻去。   楚璇抱起女儿,一个劲儿的安抚道:“铃铃不怕,你叔叔和曼姨都很历害,不怕小偷!”   端木西则对于刚才苏曼下意识的反应心下甚是佩服:必竟是人民解放军,受过严格的军事教育和训练,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楚君拉着端木西和楚璇走到边上:“我们在这儿等吧,有他们三个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那两个小偷遇到我们苏曼少尉可真要惨了!她最是嫉恶如仇了!”   楚君一点儿都不担心,语气里颇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过了约半小时的样子,只见司墨半裸着上身,半扶半抱着苏曼往这边走来,苏曼身上套着司墨的大T恤,长长的T恤遮住了下面的小热裤,看起来就像没穿裤子似的,整个人吊在司墨的臂上,赤着脚,走路一颠一拐的。   端木西和楚君对视一眼,忙走过去,不约而同的问道:“怎么啦?”   司墨看着苏曼摇了摇头:“小曼把小偷的手腕给卸了!丁皓和失主一起送他们去局子里了!”   “偷东西,还携带凶器,若不是不能随便伤人,我非得把他们的手打断不可!”苏曼不顾身上的伤,愤愤的说道。   “那你呢,我们的少尉同志,怎么弄成这样回来!”楚君看她一副要挂掉的样子,调侃的说道。   “还不是这身衣服,真是太不方便了!”苏曼满面通红的说道,身体不自觉得往司墨怀里靠了靠。   就因为这身衣服太紧了,一动手就全缩了上去,为了护住她,害得丁皓手上还挨了一刀。   端木西看着司墨的眼珠不禁一收,瞟了一眼司墨放在苏曼腰间的手,司墨意会的忙松开手,对端木西说道:“来,你扶一下小曼!”端木西和楚君却像没看见一样,齐齐转头看向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楚璇和铃铃。   打着赤脚跑了天的苏曼脚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失去依靠的她尖叫一声,不自觉得向一边歪去,司墨只得又伸手搂住了差点儿跌倒在地的她,恼怒的瞪了一眼端木西,却见她却转过脸去跟本就不看他。   ------题外话------   社会心理学中有个术语叫做“旁观者效应”bystandereffect。这一心理学现象是指,在紧急情况下,个体在有人在场时,出手帮助身处困境者的可能性降低,援助的几率与旁观者人数成反比。   换句话说,旁观者数量越多,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进行援助的可能性越低。   这种现象是人类共有的一种心理效应,不分地区和种族,并非中国人所特有,所以当大家再看到此类情况时,请不要一味的指责中国人有多冷漠,试问一下自己,如果你在现场,你会怎样!   大部分人类总有一些心理定势是自己无法克服的,当然,特殊人群除外。    ☆、NO.48 命犯桃花?   在把苏曼送到医院后,司墨强制留下楚君守在那里,拉着端木西便走了。   “司墨,君君和小曼两个可是从小都不对盘的,你就不怕他们两个吵起来了君君丢下小曼不管?”楚璇皱皱眉头对司墨说道,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苏曼。   “璇姐,他们两个只是个性不对盘,感情还是不错的,再说楚君不会这么没风度的,你放心!”司墨笑着对楚璇说道。   楚璇看了一眼正和铃铃玩耍的端木西,压低声音对司墨说道:“小曼对你可是从小追到大的呀!你真对她没意思?”   司墨也看了一眼似是没听他们说话的端木西,知道她敏锐得紧,倒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自然的对楚璇说道:“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我喜欢的人是小西!我俩最迟会在明年结婚!”说完,眼角的余光,瞟见正陪铃铃玩儿的端木西神色似乎微微顿滞了一下,倾刻便恢复了常态。   楚璇点了点头:“你这家伙,下手挺快的麻,我还想让我们家楚君追小西呢!看来他是没机会了!”   “好了,你也别送我和铃铃了,我约了她爸爸谈事情。”   司墨回头看了一眼铃铃,沉声对楚璇说道:“璇姐,你们常期这样,对孩子影响很不好,要不铃铃今天先放我这儿吧,你们谈完了去我家接她。”   楚璇敛下双眼,思忖了半晌,轻轻对司墨说道:“司墨,我和王浩云的事儿,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得了的,改天再和你细说吧,铃铃今天就拜托你们了。”   楚璇走过去在铃铃身边蹲下,轻轻的对她说道:“铃铃,妈妈要去和爸爸谈点事儿,你先和小西姨姨一起玩儿,妈妈晚上去接你好吗?”   刚才还开心着的铃铃,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抓着楚璇的手,怯怯的说道:“妈妈不和爸爸吵架,妈妈说话声音小一点儿,晚上爸爸妈妈一起来接铃铃!”   楚璇看着孩子这样,心下一阵酸涩,对着铃铃连连点头,慌忙的站起来转身就走,生怕在孩子面前忍不住会哭出声来。   ==   铃铃自楚璇走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怎么逗都不行,问她想吃什么、想去哪儿玩儿,她也只说随便。   司墨便没有再强迫她,只是按原计划,带端木西去了东城区的‘雍和宫’。那里的老方丈和老司令一家是相熟的,且木雕佛是举世闻名的,所以一早就想好要带小西过来,让她给那个子弹壳配上一条手雕佛链,可以配戴起来。   端木西只在书中见过中国古宫廷的建筑,而这雍和宫的前身便是皇帝的行宫,后改为藏传佛教寺庙的,顶部明黄的琉璃瓦,依次升高的几进殿宇,远远看去巍峨壮观,又皇家气派十足,这样纯中式的,又兼具汉、满、蒙、藏四族民族特色的皇家建筑,给人以深重的历史感,让她惊叹不已。   走进雍和宫第三进院落雍和门院内,便看见十余株老槐树。庭院深深,古槐参天。现在已过了花开时节,只余槐枝欢舞着,地上还散落着随风飘舞的槐花,漫步其间,便能体会到“满地槐花秋”的意境。   几位正在树阴下对弈的僧人,在此刻,也成了端木西眼里的风景,她轻叹道:“一树槐花几幽香,棋盘素茗曲悠扬。”   司墨回头看着她,一脸的素白,带着些许的迷茫与沉思,似是寻找时光而来的精灵,融在这夕阳下的古院中,何尝不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呢!   ==   “司墨,你看这样可以吗?”端木西将方丈帮她挑选的细粒木珠链穿进铜弹壳里,挂在脖子上,让司墨看。   “恩,可以再短一点,刚刚到锁骨下方会比较好!”司墨看了看对方丈说道。   方丈看了看端木西,点点头,接过链子,用工具绞去一截又递回给司墨,对他说道:“老司令定是十分喜欢你这小媳妇儿吧,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她啰!”   司墨恭谨的答道:“是,爷爷对小西比对我还好呢!”   老方丈睁着矍铄的双眼,仔细看了端木西一眼,对司墨说道:“司墨,你跟老衲进去,帮老司令也上柱香吧!内堂不接待女香客,你这小媳妇儿就暂且在这里等会儿。”   端木西微一晗首,欠身应承着,便目送司墨向随着老方丈进内堂去了。   司墨随着老方丈上了香,便静待他的教诲:他知道,老方丈单独叫他进来,定是有话对他说。   果然,老方丈在蒲团上坐下后,便对司墨说道:“你那小媳妇儿粉面含霞,命犯桃花,这样的面像一生都会桃花不断,处理不好还可能会危及到生命。你在这方面怕是要操不少心了;”   “她面冷心热,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你待她要小心又小心!且面相单薄,不属于有福之人。不过她命格中藏着两劫,此两劫如能顺利化解,则后福无穷!如劫藏不至,乃一生孤苦漂泊之运!如不能化解,则有生命之危!”   看老方丈的意思,实是不满意司墨这个媳妇儿,但又知道是老司令看中的,且看司墨也是少有的动情,便只有点拨几句,希望他能顺利化解了。   司墨双掌合什,虔诚的问道:“敢问方丈,这命中两劫各会在什么时候?”   老方丈却微闭双眼,轻声说道:“天命自有安排,你又何必多问!”   司墨却不死心,再问:“如若任她一生孤单,可否躲过命中之劫?”   老方丈却似已入定,不再出声。   司墨在心知老方丈不愿再多说,便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朝老方丈行了个礼,低声说道:“晚辈先告辞了!”便转身辞去。   ==   端木西看着司墨面色有些凝重,看她的眼神里也有些沉静,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这老和尚说的话,多是算命之类的,司墨如何会相信?   当下状似随意的问道:“出来了,老方丈和你说什么了?”   ------题外话------   上半篇才写俗世里的家世纷争与烦恼,下半篇便写了古刹的静与美,以及老方丈世外的法眼,这出世与入世之间几乎没有转换,似乎总是矛盾的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从极动中的行走到极静中的领悟,其实,都在各人心中而已。    ☆、NO.49 此女子,彼女子   端木西状似随意的问道:“出来了,老方丈和你说什么了?”   司墨看着清颜素面的端木西,灵动的双眼透出勃勃的生机,与刚入寺所见的沉静又自不同。   其实,这才是真实的端木西,任何时候都充满了生命力,顽强而执着,从不轻言放弃!刚入寺那误入凡尘的影相却只是在那斑驳光影下的错觉而已吧!   这样的她,又何惧什么命中之劫呢?司墨抱起正在地上玩耍的铃铃,释然一笑,轻声说道:“方丈说啊,你面带桃花,我要娶到你,可得花一番心力呢!”   中国佛家古老的心相预测向来有着神秘力量,加上老方丈对老司令一家之前一些已经应验的忠告,所以老方丈的话司墨多少还是相信一些。   但作为现代科学研究学者来说,也更加清楚,这些预测给人带来的心里暗示会将事情的一步一步的往预测的方向引导,并深以为是。   因此,他相信人的命运终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也深信,自己和端木西的未来,一定会幸福!   就算如老方丈所说,他也要陪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受着,而不让她再如少时般的飘零无依。   端木西见他不愿细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轻抬一双美目,淡淡的说道:“桃花向来不是长在脸上的,桃花只生在心里!可见老方丈也不脱不了俗,只看表面呢!”   司墨听了,不由得沉声笑起来。端木西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却如此明明白白的向他表白着:她的心里只有他!   他的小西,向来就是这么聪慧而狡黠!也是如此的让他迷恋不已!   “小西,如世上女子皆如你般聪慧,可怎么得了!”司墨与端木西并肩走着,看着她,赞叹着。   端木西轻笑着低下头,调皮的说道:“如世上女子皆如我,这许多的女子,你受得起吗?”   淡薄如司墨,也不由得笑出声来:“这是夸我呢,还是自夸呢!呵呵!”   爽朗的笑声中,因老方丈的话而略有阴影的司墨,心下顿时开阔起来,与端木西肩并肩的步伐更加轻快而坚定了。   想着向来都是自己在为端木西安排、打算、辅导,而今,一颗心却总是因为她而变得容易慌乱起来,需要她来安抚、需要她的承诺使自已安心!这种体验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新奇的!   由此,两人之间相处的感觉,似乎已悄悄发生了变化。   ——   两人带着铃铃刚吃完晚饭,铃铃便要求回家,说怕爸爸妈妈去接她时,找不到又吵起架来——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司墨与端木西在心里轻叹了一下,便应了她的要求。   回到家里,老司令和苏爷爷去书房下棋去了,司羽正和王浩云在客厅里聊着当下的时事,李美京和楚璇坐在一起,难得的低声说着话,似乎在劝说着什么。   端木西轻眸流转之间,已对这大厅里唯一的陌生人—王浩云的气质类型了然于胸:这个王浩云有着和楚君类似的商人气质,只是不若楚君的不羁与狂放,也没有楚君身上那股生俱来的优越感。   他身上是一种成熟的霸气,看起来对事情有着强烈的掌控欲望,却也是个有强烈责任心的男人。   “爸妈,我们回来了!浩云和璇姐来了!”司墨招呼着,扶着抱着铃铃的端木西走下大厅的台阶,回头叮嘱着:“小心脚下!”   铃铃在端木西的臂弯里脆生生的喊道:“爸爸,妈妈!”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小心的观察着父母的表情。   王浩云忙站起身,走过来从端木西手中接过铃铃,向她微笑着点头以示谢意。   转头对司羽和李美京说道:“司叔、司姨,我们就先走了!”在将脸转向楚璇的时候,脸上的浅笑缓缓的收敛起来,眼里闪过明显的不耐与厌烦,还有疲惫,但却没有厌恶。   这,应该会是一个好的信号吧!端木西心里如是想着。   楚璇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向李美京和司羽辞了行,便跟在王浩云后面往外走去。   一到门外,王浩云的脸色就拉得更长了,冷声对楚璇说道:“你别总像个怨妇似的,把家里一点儿事儿到处和人说!我以为你们楚家出来的女子多与众不同呢,却也不过如此!”说话间,抱着铃铃快步往前走去,也不管楚璇跟不跟得上。   跟在后面的楚璇一阵气苦,不由得顿下脚步,眼里的泪珠儿忍不住的直往下掉:难道对他养小三的事儿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就叫娴慧?难道见着他的小三笑脸相迎没事儿人一样的打招呼,就叫包容?难道伪装着一脸的笑,在人前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就叫大度?   “磨蹭什么呢,难道还要我来扶着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别老是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事儿!”前面的王浩云见楚璇没有跟上来,不禁回过头沉声吼道。   “妈妈,快点儿!”铃铃急声叫道,扭着身子从王浩云身上下来,快步跑到楚璇身边,拉着她往前走。   楚璇伸手抹了抹眼泪,忍了又忍,这才蹲下身子对铃铃说道:“妈妈今天去看舅舅,铃铃跟妈妈走还是跟爸爸回家?”   “你发什么神经,快跟我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王浩云恼怒的走过来,粗鲁的拉起楚璇,大声吼道。   “爸爸别骂妈妈!爸爸别骂妈妈!妈妈回家,呜——”   大厅里,端木西正被李美京拉在一边问着司墨的事情,听见铃铃的凄厉的哭声,不由得急急站起来看向司墨。   李美京尖声说道:“那会儿王浩云追璇璇的时候,态度可多好啊,这才结婚几年呢,就开始在外面养女人了,可真不是东西!”   司羽站起身拉过李美京:“别人家的事儿你就少掺和!”   转头对司墨说道:“浩云爱面子,定不想让我们看见他们夫妻不和,我和你妈就不出去了,你们俩出去看看,别吓着孩子了!”   说着叹了口气,便拉着李美京上楼去了——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NO.50 如此婚姻   司羽转头对司墨说道:“浩云爱面子,定不想让我们看见他们夫妻不和,我和你妈就不出去了,你们俩出去劝劝他们,别吓着孩子了!”   说着叹了口气,便拉着李美京上楼去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司墨,我去吧,这个王浩云看起来有些难缠。”端木西看着司羽夫妻上楼后,对着司墨摇了摇头。   在美国时接触的家庭咨询案例中,男子都是相当OPEN的,这里国情不一样,加之又是相识,处理起来恐怕会比较棘手。也所以,咨询师一般都不会给熟人或亲人做治疗!   司墨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卧室看文件,你一会儿过来。”   司墨这暧昧不清的话,让端木西不由得脸上一红,不自在的将眼睛看向了别处,低声道:“有事给我mail,我不去你房间了!”说完,便匆匆往门外走去。   司墨真是爱极了她这种小女儿的姿态,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不禁有一刹那间的呆滞——昨天晚上,自己是吓着她了吧!自己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总是被轻易的瓦解掉!   司墨对自己摇了摇头,便上楼去拿了笔记本电脑,回到大厅等着她。   端木西边平复着心里的小慌乱边往外走着,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王浩云正粗暴的拉着楚璇的手,小铃铃紧张地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   “璇姐,璇姐!”端木西顿了顿脚步,大声喊道,把时间留出来给王浩云整理情绪。   果然,王浩云拉着楚璇的手不动声色的放松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等着端木西走过来。   端木西这才快步走上前去,拿出一盒健胃消食片递给楚璇:“璇姐,不好意思,今天给铃铃吃多了冰淇淋,我怕她会消化不良,这是小儿消食片,要是她有不舒服,可以先吃两片。”   楚璇点头接过药盒放进随身的包里,低头掩饰着还有些泪痕的脸,轻声说了句:“谢谢!”   端木西瞥了一眼脸色淡然的王浩云,继续对楚璇说道:“璇姐,过两天我有个新闻发布会,你知道我从来不画妆的,可司墨说正式场合画点淡妆是基本礼貌,到时,能不能请你帮我选套衣服,再做个造型啊?”   楚璇正开着一个造型工作室,接待的客户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名媛贵妇,颇有名气,当下爽快的点点头:“当然好,你的气质太古典了,光看外表会被你这身柔媚感所迷惑,看起来多少会削弱你的专业度。你放心把自己交给璇姐,包你满意!”   说起自己的专业,楚璇顿时一扫那副怨妇的哀怨形象,脸上是满满的自信和风采。看得旁边的王浩云不禁有一些惊讶:天天看着在家黄脸婆似的妻子,早已忘了她在工作中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了。   端木西一副开心的样子,愉快的说道:“谢谢璇姐,那我进去了,司墨还在等我呢!你们也快点儿回去吧,铃铃今天玩儿了一整天也累了!”   “铃铃,回去马上要睡觉哦!下次再请小西姨姨去游乐园啊!”端木西边说回头朝王浩云点了点头,便返身回屋去了。   王浩云见端木西走远,这才收回眼神,对楚璇淡淡的说道:“别闹了,孩子该睡了,一起回去吧。”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疲惫,却已没了方才的不满与怒气。   楚璇蹲下身抱起女儿,低声说道:“走吧!”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王浩云怔了怔,看着她抱着女儿孤单的身影,心下不由得想起就在几年前,她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的身影还是那么的轻快而丛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从一个快乐自信的女人,变成现在这样如怨妇般了呢?是因为自己吗?   王浩云快步跟上前,从她手上接过女儿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女儿要睡了,我来抱吧!”   楚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依然一语不发的往前走着。   今天在游乐场和端木西大半天的相处下来,便知道她有一颗水晶般晶莹透彻的心,极端的聪明。刚才她断不会是为了送一盒药或请她做造型而特意跑出来一趟,她与自己说话时那若有若无的看向王浩云的余光,便是向自己暗示她说那番话的用意。   不管王浩云是否听得出她话里的深意,她却知道,端木西是在劝自己一切以孩子为重,不要纠结在自己的小情绪里,重拾事业的信心,做回那个光彩照人的职业女性。   是啊,自孩子出生后,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一本书、一个剧集一场电影了?自王浩云闹出个小三事件后,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和他说一次话、好好打理自己了?   楚璇边走着,边想着,似乎一片迷蒙中,有一丝微光慢慢透了进来,让自己感到生活除了老公和孩子,还应该有点儿自己的什么东西!   ——   “回来了!他们怎么样?”司墨从电脑里抬起头,看向正走进来的端木西。   “恩,璇姐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那王浩云我就没什么把握了!而且以我看他的样子,太大男子主义了!恐怕会拒绝一切外来的干涉!”端木西看着司墨,有些无奈。   司墨点点头,站起身来,揽着她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恩,他是这样的。慢慢来,能让他们今晚不继续吵架,就算有了初步成效!”   端木西点点头,皱着眉头对司墨说道:“难道这就是婚姻?容易疲惫、容易倦怠、容易两相生厌,容易让爱情消失?”   听着端木西的话,司墨不禁加重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停下脚步,郑重的对她说道:“婚姻需要两个人的珍视和精心呵护!爱情也需要保鲜!”   端木西站在楼梯上,用额头抵住他的,眼神迷蒙的对他说道:“司墨,我们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子的?”   司墨轻轻的,却坚定的对她说道:“小西,如果有一天我让你担心了、让你不信任了,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你一定要告诉我,给我机会让我改,而不要不爱我了,好吗?”   “好!只要我不是抓着你和别人上床,我都会给你机会!”端木西爽快的答道!   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了!她这爽直而特别的回答让司墨不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以示惩罚!   ------题外话------   爱情可以走多远?情话可以说多久?承诺可有有效期?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用心过好当下,用心对待那个爱自己的人!    ☆、NO.51 誘婚之步步算计   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了!她这爽直而特别的回答让司墨不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以示惩罚!   “司墨……”楼梯间璀璨的灯光,显得那么耀眼而绚烂,端木西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这儿是客厅……嗯……司墨……”在他缠绕的唇舌里,端木西艰难说完这句话时,却被司墨轻咬了一下她的薄唇,轻喘着说道:“小西,用心点儿!”   在司墨一阵更为猛烈的唇舌攻击下,端木西渐渐失去了理智,只得任由自己瘫软在他的怀里,被他吻得七荦八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明亮的大灯突间全熄灭了,似乎是有人想给这一对忘情的人儿提供了更为放肆的机会。   “司墨,你的手别乱动!”黑暗中,只听得端木西一声惊叫,嘶哑着声音里还带着轻喘。   “恩,小西,我送你回房!”司墨轻声应着,唇却依然在她的唇间留连着,不愿松开。   “唉哟,肚子……肚子好疼!”端木西突然松开司墨,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手紧紧按在小腹上。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了?”在司墨焦急的询问声中,端木西一把推开他,调皮的朝他挥挥手:“是你让我太紧张了,现在好了!我去睡了,晚安!”   司墨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   “墨墨——”一大早,除了老司令已经出去散步了外,大家都还没起床,李美京凄厉的叫声便成了叫醒大家的morningcall。   司羽、司墨、端木西三个人同时打开房门,赤着脚从楼上冲了下来,却又同时在楼梯转角处停了下来。   三个人,六只眼齐齐的看着李美京:她正双手举着司墨放在客厅的电脑,尖叫着。   司羽和端木西齐齐把眼光转向司墨:“你电脑里有什么?A片?”   司墨摇摇头,突然想起来,他的桌面是一张他与男同学的合影,一个高高大大男性感十足的男孩子,站在那同学面前,清瘦的他倒显得有几分的秀气了!   想到这里,司墨顿时恍然大悟:“妈,你看我电脑做什么,那是我和朋友的照片!”   “墨墨,你怎么和一个大男人那么亲热!”李美京一听他说和朋友的照片,不由得要吓得晕了过去。   司墨看着司羽的表情,急急说了一句:“爸,你先回房去,我改天和你解释!”说着便急急冲下去,一把抢过李美京手上的电脑,埋怨的说道:“妈,我电脑里有很多重要的文件,你别乱动!就是一张和朋友普通的合影,你别大惊小怪的!”说着,便将电脑关了机!   李美京原来只是猜测儿子‘可能是’同性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害怕和慌张的感觉。而看到这张照片上的儿子完全一副同性恋模样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崩溃了。   她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小西呀,伯母昨天问你,你还说不是,可这照片怎么说?你这样骗伯母,怎么对得起你爷爷那么疼你呀!墨墨,你这是想让老司家绝后呀!”   端木西看了一眼司墨,这丫的要演戏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搞得她现在措手不及!   她看了看司墨,又看了看正呼天抢地的李美京,咽了咽水,慢吞吞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边说:“伯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司墨怕您担心不让我说!”   说着走到司墨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说道:“司墨,这个我看瞒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墨看着端木西大睡衣下明显的空荡,不禁皱起了眉头,端木西下意识的抱起双臂遮住自己的胸部。   李美京立马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端木西:“你们在美国住在一起?”   端木西点点头,纠正道:“是住在一栋别墅!”   “你平时在墨墨面前就是这样子?”李美京拉开她的双臂,没穿内衣的胸部明显的突显在眼前。   端木西尴尬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习惯这样穿,可不代表习惯被人盯着看。   “那你们没发生点儿什么?”李美京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   端木西张着嘴巴,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妈,你这是干什么!”   “小西,你先上去换衣服!一会儿还要去教育部呢!”司墨一把将端木西拉到身后。   谁知李美京却又哽咽了起来,拉着司墨哭道:“墨墨,小西这么个大美女,就这样站在你面前,你八年都没动过心思?你还说你没事!你这样可叫妈妈怎么活呀!”   “伯母,您别哭,这病可以治,可以治……。”端木西从司墨背后伸出头说道。   “可以治,那你八年怎么没治好他!还合着一起演戏来骗我!”李美京瞪着她怒声道。一看她那副狐媚的勾人模样,儿子却也无动于衷,不由得又伤心起来。   端木西忙又把头缩回到司墨背后,用手紧紧拧着他的背,心里想着:司墨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妈妈的,真是难缠!   司墨本来只是想用这幅照片刺激一下李美京,加快一点进程,却没想到这副照片的作用这么大。   他装作一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李美京说道:“妈,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本来我是想让小西嫁给我,免得您和爸知道了伤心。可小西不愿意,所以我只好退一步让她陪我演场戏给你们看,让你们放心!”   李美京眼睛突然一亮,伸手一把抹掉眼泪,定定的看着司墨,惊喜的说道:“你是说,你愿意结婚?”   司墨面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道:“要是小西愿意,我倒可以试一下!别的女人就免谈!”   站在他身后的端木西却突然发现,不知道是自己与司墨一起算计了他母亲,还是他与他母亲一起算计了自己。自己只想让李美京不再反对她和司墨在一起,可没想过要这么快结婚呀!   可李美京却不管这些,一把扯过司墨,挺身站在端木西的面前,义正严辞的说道:“小西,你可要知恩图报,我们家墨墨这些年为了你可没少花心思,老司家只有墨墨这一根独苗,就算为了你司爷爷,你也必须得嫁!”   ------题外话------   推荐好友珊帅新文《抱着总裁吻大叔》   http://read。xxsy。net/info/420885。html   一山可藏二虎,前提一公一母!本以为胜券在握,偏偏他大意的忽略了那潜伏已久的雄狮,于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当商场之王与血族之王,王王相对,将会是怎样的精彩绝伦?    ☆、NO.52 马路求婚计   李美京站在端木西的面前,义正严辞的说道:“小西,你可要知恩图报,我们家墨墨这些年为了你可没少花心思,老司家只有墨墨这一根独苗,就算为了你司爷爷,你也必须得嫁!”说到最后,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端木西灵活的双眸不停的转动着,司墨用脚趾悄悄的在她的脚被上抠了两下,她回头瞪了司墨一眼,讪笑着对李美京说道:“是,伯母!我嫁!不过我还小,三年怎么样?三年以后司墨如果还不结婚,我一定嫁给他!”   “不行!墨墨今年都三十了,哪儿还能再等三年?这两天就去把证拿了,别想给我耍花招!”李美京虽不聪明,却知道自己儿子从小诡计多端,这拖字诀一使,事情就没谱了,所以必须盯着他们把证拿了才放心。   “办酒的事,我和你司伯伯来张罗。凭我们司家在北京城的地位和声望,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哼,能嫁给我们家墨墨,是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的事儿,你可倒好,还还推三阻四的!”李美京心里也是憋屈得很,她是真的不喜欢端木西,要不是儿子这种情况,打死她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现在倒象是在求她似的,真正气死人了!   她都没想如果司真是个gay的话,这岂不耽误了端木西一辈子,还谈什么占便宜!   端木西站在司墨的背后,用额头使劲儿地顶着他的背心。   李美京的话,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司墨曾经和自己打赌,说自己会在明年十二月前嫁人,看来这家伙是早有预谋的。这一切,都在他的步步算计之中!   而司墨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翘起来,那对被眼镜遮住的眼睛里却满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   “小西,别板着一张脸了,嫁给我不好吗?”在去教育部的路上,司墨耐心的哄着端木西。   他知道,结婚的事情对于端木西来说,确实突然了一些!可对于他来说,追了八年,时间也不算短了吧!每天晚上能拥着她入眠,每天早上能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醒来,便是他现在最想拥有的幸福!   端木西闷闷的说道:“司墨,怎么我觉得我就是被你算计了呢?”   司墨趁着红灯的时候,侧过身在端木西脸上轻吻了一下,柔柔的说道:“因为我不想再给别的男人机会,所以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嫁给我,好吗?”   嫁?不嫁?此时的端木西心乱如麻!   嫁:她一直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过去的十年,她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在那段青涩的初恋已成为过去后,她便知道了,司墨是极爱她的,而她,也是爱司墨的!嫁给一个自己爱着的,又爱着自己的男人,不是很好吗?   不嫁:似乎没有什么不嫁的理由吧!如果说一定有,那便是刚走出那段阴影的她还没做好现在就嫁人的准备!   司墨看着满眼挣扎的端木西,并没有打算给她更多的时间来思考。   他一把拉过副驾驶的端木西,就在这车辆川流的街口,不顾左右排队车辆司机戏谑的目光,温柔的吻住了她,深情而缠绵!   当红灯变成绿灯,绿灯又变成了红灯,后面跟着的车一直不停的按着喇叭时,司墨轻轻的放开了她,看着她粉红扑扑的小脸,低声说道:“嫁给我好吗?”   充斥在耳边的那震耳欲聋的汽车鸣笛声和旁边车道上传来的口哨声让端木西无法冷静下来;看着在一脸期盼的司墨,回味着他温柔缱绻的热吻,她的脑袋里更是如一乱麻一般。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这种场合、这种形式,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   司墨看着目光闪烁不定的端木西,只是沉静的等着她的回答,似乎旁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此刻,他只在乎这个女人的答案;此刻,他一定要等到这个女人的答案!   “我答应你!”端木西轻柔而坚定的回答,似仙乐般飘进司墨的耳里,让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住了她!   端木西忙伸手推开他,低声说道:“警察来了,快开车!”   司墨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带着一脸的甜蜜和笑,狂踩油门而去。   而端木西明知道自己又被这个腹黑奸诈的男人给算计了,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   紧赶慢赶,司墨和端木西终于准时到达了国家教育部。   李秘书在带他们进入三楼的会议室后,客气的倒了两杯茶,便离开了。而苏部长则并未在会议室等候,司墨和端木西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便仔细打量起这间小巧而紧凑的会议室来。   会议室约30平方的样子,与一般会议室的大气与奢华相比,确实显得小巧了一些,不过四面墙中有两面都是落地玻璃,使得整个会议室显得通透而明亮。   另两面墙壁上,一面挂着国家领导人对引进人才的期望和提字,以及国家主要领导人与教育部工作人员的合影。   另一面则挂了满满一墙司墨和端木西的学术成就照片及他们参加各项学术报告、与各国领导人会面的照片,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成果照片展!   在那仅能容纳六人的六边型会议桌上,插着一大束天堂鸟,桔色的花瓣振翅欲飞的姿态,显得极富希望与生机。   司墨与端木西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便在写有自己名牌的座位上坐下了来。   这些照片的收集,不是一时的功夫可以完成的,定是在他们还没回国前,已经开始关注他们的动向了!   而这天堂鸟,则是端木西最喜欢的花儿,但也只在她博士毕业时,司墨送过一次,身边的人跟本不知道她有这个爱好!   看来苏部长为这次的会议,是下足了功夫的,准备的时间超过半年!   而苏部长让秘书将他们带到后,刻意让他们单独呆在会议室里,便是让他们仔细的去体会自己的心意和诚意。   正徜徉在幸福甜蜜之中的司墨和端木西,此刻只觉得世间一切都如此美好,更何况,苏部长的用心也确实让他们感动!   留下来,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N0.52 救人工心计   正徜徉在幸福甜蜜之中的司墨和端木西,此刻只觉得世间一切都如此美好,更何况,苏部长的用心也确实让他们感动!   留下来,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   接下来的会谈十分的顺利,苏部长就端木西上次发的邮件内容及后来的补充说明,一一做了回复,并当场在合约书上加了进去。对于他们俩私人的待遇福利方面比之以前的合约,又增加了一些,尽显国家对年轻学者的关怀与重视。   而司墨和端木西对于私人要求上并没有提什么要求,大家的讨论多是集中在如何开展项目和推进学术发展的规划上,这让苏部长方面对他们更加欣赏!   在沟通顺利结束后,苏部长在两份盖有国家教育部高级人才引进专用合同章的【特殊人才引进】合约书上仔细的签上了名字,然后站起来越过秘书亲自递给司墨和端木西,并高兴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墨和端木西接过合约书,相互对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中英文名字。   直至此时,苏部长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完全放了下来。   苏部长愉快的伸出手:“合作愉快!中午一起便餐如何?有个我们心理协会的专家,刚硕士毕业分配过来,想趁此机会和两位聊聊,两位不会怪我多事吧?”   司墨点点头,礼貌的说道:“好的!我们也想和国内的同行多交流!”   对于司墨谦逊的态度,苏部长尤其欣赏: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学术成就,如此沉稳的心思,如此副谦逊的态度,实属难得!   苏部长定的是北京有名的安妮意大利餐厅,不知道是苏部长有意挑的这种符合年轻人的小情调的意式餐厅呢,还是司墨和端木西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对家的向往,只觉得这家餐厅的整体风格和感觉都极有家的感觉。   而司墨也忘了要保持他在公众场合一惯冷淡自制的专业形象,甜蜜的牵着端木西的手,一副被幸福包围的温情男人模样,让苏绍南和李秘书看直了眼去。不禁对他和端木西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好奇起来。   “司墨,小西,留下来的事都敲定了吧!”待他们坐定,早一步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楚北川便关心的问道。   司墨和端木西朝楚北川点点头:“敲定了,开完新闻发布会,我就回美国处理完那边的工作,然后去法国参加一个学术会之后,基本上就可以在这边安定下来了!”   “恩,好啊,留下来就好、留下来就好!国家真是需要你们呀!”楚北川感慨的说道。   这时旁边的周正才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司医师,端木博士,前天的事真是太感谢了!”   楚北川和苏绍南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   周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他们说道:“前天在大桥上有一女子自杀,多亏司医师和端木博士路过,才成功解救,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哦,新闻上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不是有两个女子同时自杀后来又自己下来了吗?”楚北川疑惑的问道。   周正便又将当时的情况细细的讲了一遍,当讲到她差点从钢架上掉下来的时候,在座的各人都为当时的她捏了一把汗!   楚北川摇摇头,以长辈的身份教训道:“小西,你真是太大胆了,要是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司墨你也是的,怎么就由着她胡来呢!救人是应该的,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   司墨手用力捏了一下端木西的手,警告她以后不许大胆妄为,这才对大家解释着当时的情况:“她那个动作是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吸引当事人的注意力,一方面让当事人被她吸引而暂时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另一方面让民警有充分的时间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接近自杀者!”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周正却不合时宜的说道:“我当时见司医师在下面紧张得全身都被汗湿了,我还以为端木博士真失手了呢!”   楚北川大笑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呵呵,墨墨也有今天呀,你爷爷知道了怕是会开心吧!”   司墨脸色微赫,斜瞟了一眼端木西,轻声说道:“她确实胆大了一些,以她的专业度,不用那一招,足以把那女子劝下来!”   当下示意端木西向大家解释她的救人原理。   端木西微微点点头,对大家说道:“从客体关系理论的角度来说,我所扮演角色的运用的是投射性认同原理,即:我是个被丈夫抛弃的怀孕女人,要自杀!这个信息被投射到当事人身上!当事人在接受到投射后,反馈回来的就是:她是个可怜人,我应该救她!”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见到比自己更可怜的人,会忘记自己的困境是一个道理。”   司墨边帮端木西摆好前的餐具,边点点头道:“实际上,当事人愿意放弃自杀,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基于Sine所扮演的角色正好与她的处境的相似,对她有所触动!而这种情况通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我们如何运用心理学技术去劝解当事人并不是处理这类事件的关键!”   看着周正一副不解的样子,司墨不禁摇摇头:“在那种情境下,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解救当事人!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下来,只要你成功的引开她的注意力,让解救人员能顺利接近她,你就成功了!而不要苛求在短的时间里用心理学技术去改变她的认知!这也Sine在刚上钢架时故意失手的原因!”   端木西见周正看着自己,点点头对他说道:“确是如此!我们不要陷入心理学技术的误区,任何时候都要记住自己的初始目标,一切行动都是为目标服务的!”   周正、楚北川和苏绍南还有李秘书都连连点头。   苏绍南对他们不由得更加佩服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不仅在救人上面,其实在管理上在、很多的工作上面都是这个道理。”   端木西轻轻一笑,正待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服务员大叫起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那小三没还手呢!”   “啊,打人的是楚家大小姐呀!”   “哪个楚家?”   “还有哪个楚家,就是那个连任三届政协委员的楚北川呀!”   在嘈乱的叫声和服务员拉扯的奔跑声里,楚北川只觉脑袋嗡嗡做响,半天反应不过来……   ------题外话------   投射性认同:在客体关系理论里,投射性认同是一个诱导他人以一种限定的方式来作出反应的人及行为模式。它源于一个人的内部关系模式,并将之置于现实的人际关系的领域中。    ☆、NO.54 我决定不躲了   在嘈乱的叫声和服务员拉扯的奔跑声里,楚北川只觉脑袋嗡嗡做响,半天反应不过来……   “楚叔,您先坐着,我和小西过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苏部长,麻烦您陪一下楚叔!”司墨把楚北川按在座位上,和端木西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往混乱的方位一路小跑过去。   “王浩云,你好,你可真对得起我!”只见被王浩云拉着的楚璇气得直发抖。而王浩云脸色铁青的对摔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子说道:“依依,今天的事对不起,改天我给你道歉,你先走吧!”   “不用了,说好了今天了结的,以这样的形式了结,也挺不错的!”那叫依依的女孩儿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指印还清晰的印在她美丽的脸上,而她却一脸淡然的对楚璇说道:“大姐,如果你们的婚姻没问题,谁也破坏不了!如果你们的婚姻本来就出了问题,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别的女人。今天我放手,把你的男人还给你,希望你有本事看好自己的男人,别又被别的女人拐跑了!”说完,转身就走,脸上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依依——”王浩云一脸的歉意。   “怎么啦,舍不得这个狐狸精呀,你去追呀,去呀!”楚璇在王浩云怀里挣扎着,叫嚣着。   “依依!”端木西轻叫出声。   那女孩儿回过头来,看见人群中的端木西和司墨,就像迷路的孩子遇到了亲人一样,那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没有,我是来还东西给他的!”   原来,这女孩儿正是他们刚才还在谈论的那个自杀的女孩儿。端木西也没想到,她居然是王浩云家的小三!   看见司墨和端木西,楚璇也安静了下来,在王浩云怀里轻轻啜泣着。而王浩云则满脸尴尬的看着他们,脸上一片铁青。   司墨淡淡对杜依依说道:“你先走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杜依依伸手抹掉了眼泪,朝着司墨和端木西点了点头,轻说了声:“谢谢,那我就先走了!”便转身绝然而去。   司墨在看着她走远之后才上前去对王浩云说道:“楚叔在那边,你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这事儿今天就别提了!”   王浩云松开了紧拽着楚璇的手,尴尬的点点头,跟着他往那边包间走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端木西扶着楚璇,低声和她说道:“璇姐,那女孩儿我们见过,上次在高架上自杀来着,今天来见王浩云,不会是你想的那事儿,你就别瞎想了!咱们女子,不论遇着什么事,都要有自己的风度不是!”   看着楚璇这样,她不楚想起了李珊珊,一个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上等社会名流,一个是地道的农村妇女,然而,他们在遇到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处理的方式居然如出一辙,可见,每个人都有成为泼妇的潜质,只看你被激活了没有!   楚璇还在轻轻啜泣着,看着端木西淡定睿智的模样,不禁为自己刚才泼妇般行为而汗颜。   说好了要振做起来,做好自己,带好女儿,怎么一看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忘了呢!   ——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拍戏呀,啊?”看见他们走过来,楚北川气得直发抖。   “爸,对不起!”王浩云的事业,得助于楚北川在北京城的地位助力不少;而每次他们夫妻闹矛盾,楚北川也都是教育自己的女儿,从不说他,所以他对这个岳父也非常尊重。何况这事儿,虽然今天是被误会了,但原本也是他有错在先!   “夫妻俩有什么事,在家里好好谈,不要看什么时髦玩儿什么,我们老楚家还没有离婚的先例,但也没有让自己孩子受委屈的先例!没事你们先回吧,我在这儿还有事!”楚北川向他们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   他话里的警告,王浩云听得再明白不过,他侧头看了看满眼红肿的楚璇,对楚北川承诺道:“对不起,爸,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待小璇的,今天我们先走了,改天我去给您陪罪!”   楚北川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吧去吧!”   王浩云这才转过身,轻轻搂过楚璇,和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往外走去。   ——   一餐并不愉快的午餐后,司墨和端木西就先离开了,而周正也成了端木西在国内建的首个心理研究工作室的第一名成员。   “司墨,这是去哪儿呢?不是说去看看工作室的地点吗?”端木西虽然对北京不熟,但大致方向还是分得清楚的。   司墨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端木西的一只手:“我等不及要把你的名字,放进我的户口本了!”   端木西尖叫起来:“司墨!”   司墨却只是淡定的回了一句:“是!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可是、可是……”端木西结巴着说道!没错她是同意了,可这也太快了点儿吧!   司墨用力握握她的手:“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端木西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慌乱的心安定下来:不错,反正自己已经答应了,迟早都要办的,迟一天早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把一切交给他吧,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是如此了,不是吗!   端木西不再挣扎,侧过头看着司墨那笃定的面容,轻轻的说道:“恩,都交给你!”   司墨回过头,给了端木西一个鼓励的笑容,心情立刻变得愉快无比:“小西,下车,我们步行过去!这一堵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了!”稳重如他,此刻也无法平静的坐在车上继续等待。   他给警卫员小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取车,自己拿了文件袋,便拉着端木西下车了。   “司墨,你真是太疯狂了!”端木西惊叫道。   “小西,原意就这样一辈子跟着我吗?”司墨拉着她的手,边跑边喊着。   这样的放肆、这样的疯狂,又激起了端木西血液中那野性的因子,她大声叫道:“司墨,我愿意!我—愿—意——!”   他们不顾排队等候的车主,都打开了车窗探出头,看着这对穿着高档正装的出色男女,在这如蚁的车流中狂奔着、呼喊着   端木西抓着他的手,跟着他在车流中穿梭着,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感动溢满了胸口:只愿此生,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向任何他要去的地方。   周华健的那首《有故事的人》,不知道从哪辆车里飘出来,就像是刻意放给此刻的她听一般。   曲折的心情有人懂   怎么能不感动   几乎忘了昨日的种种   开始又敢做梦   ……   我决定不躲了   你决定不怕了   就算下一秒坎坷这一秒是快乐的   曾经交心就非常值得   我要专注爱你不想别的没有忐忑   ……   ------题外话------   华建的一首老歌,很喜欢!    ☆、NO.55 盖上大红章   端木西抓着他的手,跟着他在车流中穿梭着。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感动溢满了胸口——只愿此生,一直牵着他的的手,让他牵引着走向任何他要去的地方。   “我决定不躲了,你决定不怕了,就算下一秒坎坷这一秒是快乐的,曾经交心就非常值得,我要专注爱你不想别的没有忐忑……”端木西跟在司墨的后面,轻声哼着,心情如音乐般飞扬。   ==   “到了!”   当两人气喘嘘嘘的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时,看着眼彰庄严而带着点喜庆布置的大厅,不禁相视一笑。相互整理了一下对方的仪容,这才手牵着手,走了进去。   进去时心情是愉快的,而步伐却是沉重的——踏进这里,就是一生不变!手里牵着的这个人,就是永远!   当司墨从手中的资料袋里一样一样的取出所有的证件时,端木西看得眼睛直发愣,不由得呆呆的问了一句:“你结过婚吗?怎么对流程这么熟悉!”   司墨转过头,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乱说什么呢!”   端木西缩了缩脖子,看着司墨将证件一一交给工作人员。   “端木——西!日本人?”工作人员核地着手中的证件,看见这个名字时,不禁念出声来,并抬头看了端木西一眼。   “中国人!”端木西莞尔笑道,坚定的说道。   工作人员又核对了一下她的身份证,便没再继续发问,只交待了一声:“去隔壁照了相再过来填表!”   司墨牵着端木西的手,来到隔壁,按摄影师的要求,端端正正的并肩坐在登子上。   “准备好了吗?”摄影师习惯性的问道。   “等等!”司墨打了个手势示意摄影师稍等。只见他侧过身子,帮端木西整理好衬衣领子,又将她的头发解开,重新梳整好之后,在后面低低的挽成一个发髻,这才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   摄影师开玩笑的说道:“新娘子真幸福呀!”   端木西侧头给了司墨一个暖暖的笑,这才又端坐好,等着摄影师的指令。   “OK!新郎和新娘子挺般配的,这身衣服衬在红底上,效果非常好!”摄影师赞赏着。   今天的端木西,早上出门的时候本来穿着白衬衣配一条黑色中筒裙,却被司墨说过于正式,不利于谈判,硬是让她给换上这件浅金色的宫廷式衬衣。而他的白衬衣上也正好镶着浅金色的边,配着浅金色的扣子。   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极为时尚靓丽,又极富华贵气息,难怪摄影师会赞不绝口了!   “照片很漂亮啊!很少有结婚登记照得这么漂亮的!”办证大厅的工作人员拿着照片也是满眼的欣赏,抬起头,将表格递给他们,同时给了他们两人一个温暖而善意的笑脸。   端木西按照桌上的范表认真的填写着,然后仔细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比早上签合约书还要认真!突然想到,这么大的事,还没和外婆说呢。   “司墨,我还没和外婆说呢!”   “瞎担心什么呢,我昨天让小李送去的信里说了这事儿了!”司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从她手里拿过填好的表格,仔细的核对过后,才交给工作人员。   端木西想着这人本就是蓄谋已久,有所准备也是正常的,便也没怎么惊异他的安排,只在心里暗暗腹绯着:这家伙真是超级腹黑!   两人紧张的看着工作人员将照片贴到两个大红色的小册子上,然后盖上红红的大红章,递到他们的手里!   司墨和端木西双手虔诚的接过那两份薄薄的小红本,向工作人员甜甜的道了谢后,各自拿着自己的那一本,一页一页的仔细的翻看着,连编号都没有落下!   这薄薄的一个小本,这小本上红艳艳的大红章,这大红章压住的两个并肩而坐的人,此生便由此牵连在一起,不可分开!   ==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司墨把手伸向端木西:“老婆!你好!”   这时的端木西乖巧得不像话,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将手轻轻的放进司墨的手里,颇有为人妻的自觉,从善如流的叫道:“老公!你好!”   司墨轻轻一拉,将端木西带到自己的怀里,满足的叹着气,对端木西说道:“小西,真不敢相信,你已经嫁给我了!知道吗?等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十年!”   端木西窝在他的怀里,轻声笑道:“乱说,十年前你才第一次见我呢!”   司墨抬起头,看向天空,想起那年的第一次相见,幽幽的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野丫头这么历害,看来只有我收拾得了她了!可不能让她嫁给别人去害人呀!”   “司墨!”端木西不依的叫起来。   “呵呵,好了好了,我第一见到你,就爱上你了好不好!”司墨轻哄着。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司墨拉起端木西,向前跑去。   十年前,第一次看到她,便觉得她是自己的责任,便想永远的保护她那颗看似强悍实则柔弱的心;   十年前,当她在那片星空下,充满梦幻地说着要保护外婆、要等顾老师娶她的时候,他便开始了他的诱妻计划;   与那个男人的一席谈话,他其实已经知道,那个男人也是爱她的,只是他太懦弱,他要不起这样的小西,也给不起小西想要的爱;   八年前,当终于使计将她带离南村时,虽然他承诺那个男人,终会将她带回来,但她,最终只能成为他的妻!   在从华盛顿踏上飞往国内的航班时,他曾有那么一秒钟的犹豫:真的要冒这个险吗?但,也只有一秒钟!冷傲的他要把那个男人从她的心里连根拔起!   她的人、她的心都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实实在在的拥她在怀了!她成了他的妻,他看见了她脸上的幸福与满足,这,就便他筹划这么多年想要拥有的——她的幸福!单纯的幸福!   ==   “司墨,这里是?”端木西被司墨带到一个如水墨山水的地方,整个环境美得如梦似锦,水、树、楼三位一体,浑然天成!   “进去看看!”司墨牵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而温暖的笑。   ------题外话------   第一部分诱婚终于圆满完成,小西和司墨的名字,终于写在了一个户口本上!   明天开始第二部分:蜜婚,请们多多支持!    ☆、NO.56 有你的家    “司墨,这里是?”端木西被司墨带到一个如水墨山水的地方,整个环境美得如梦似锦,水、树、楼三位一体,浑然天成!   “进去看看!”司墨牵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而温暖的笑。   这是一排沿湖由东向西一字排开的高层建筑,整体轮廓构筑为“山”形,与南侧的潭水相得益彰,隐喻山水相映,符合中式传统理想的人居观念。不同楼座起伏的高低关系配合建筑坡屋面的顶层轮廓设计,为公共环境勾勒出优美灵动的城市天际线。一眼看去,人、自然、建筑呈现一种完美的和谐。   “这里环境如何?”司墨侧头问着端木西。   “不错,很美,很和谐,很宁静舒服的感觉!”虽不知司墨是何用意,但这种在城市中依然能依山傍水,人与自然如此和谐地方,依然吸引了端木西。   司墨拉着端木西的手,走到中间那一栋门前,拿出一张磁卡刷开了大门,拉着她,进入电梯,直到最高一层。然后走到这一层唯一的一户门前,在门口的键盘上输入一连串的数字,那宽阔的大门应声而开。   “请!”司墨朝着端木西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端木西微笑着看了司墨一眼,大约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真的想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居然连房子都装好了!   司墨把她拉进屋子,按下控制开关,关上了门,状似无意的说道:“不是说了吗,十年前!”   走进屋子,全平层的设计,视线特别的开阔而大气。   客厅的墙壁是浅金色的大理石,开放式厨房则是纯黑色的木质设计,软化了大理石带来的硬朗感觉。   客厅里并没有沙发与茶机,依墙处是用两层黑黄相间的条纹纱帘圈起来的一个半圆型空间,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柠檬色的懒人沙发,每个沙发旁都放着一个小巧的木质小方机,既可以用来放脚,也可以用来放置零食杂志等物品。   背后半弧形的纯黑色木质书柜,也只有半人高的样子,就算窝在懒人沙发里,也能随手可取书架上的书,方便又舒适。   客厅中专门开僻出了一块不小的面积,作为休闲区,大大的纯白色圆形矮桌上散落着一些积木,四周凌散的放着几个黄黑相间条纹的抱枕。   整个客厅都是非常居家的舒适设计,相反,司墨将会客的功能移到了房间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专门用来做工作室用。里面就是一张简单的会议桌、整面的玻璃幕墙和整面墙的书柜,没有任何其它的装饰。   而让端木西最喜欢的,则是被司墨改造成阳光花房的270度圆弧设计的超大露台:一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面放着一架纯黑色的三角架钢琴;在钢琴的旁边,放着一个柠檬色的谱架及一张同色的高脚凳,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支纯黑色小提琴。   另一半是满眼清凉的绿色植物中围绕着一套木质的桌椅,工作之余过来浇浇花、喝杯咖啡,看着下面那北京特有的皇家园林里,古典情调与咫尺湖光水色尽收眼底,让人顿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倚在纯白色的栏杆上,端木西眯着双眼,看着前方的园林山水,一时间,仿若在梦中一般:这就是她未来的家了!她与司墨的家!并不豪华,却十足的温馨。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知道她所有的生活习惯,他知道她喜欢窝在沙发里吃零食打电脑,便也改变了自己只在书桌上工作的习惯,陪着她一起,穿着睡衣,窝在懒人沙发里。   他的那个特大号的恐怕是定制的吧,呵呵,大得有些夸张了!   想到这里,端木西不由得笑出声来。   “小西,我们的家!喜欢吗?”司墨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   端木西回过身,背对着阳光,看着司墨:他线条分明的五官,在此刻却显得那么的柔和,就连戴着眼镜的眼睛,看起来都没有平时那么狡黠了。   这个男人呵,从此以后,就是要与她共渡一生的人了!   端木西惦起脚尖,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司墨,在他的耳边轻语着:“司墨,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呵呵,小傻瓜,说什么呢!走,我再带你去看一个地方!”说着拉起她,回到屋子里,径直带着她去到了那个超大的卫生间:一个兼内衣存放、画妆与洗浴功能为一体的卫生间。   只见司墨往马桶后面的墙壁处挥了挥手,便听见排风扇呼呼的转起来。他得意的回头对端木西说道:“怎么样,纯感应式的排风扇,你以后可不要为我上完厕所不开排风扇这事儿生气了!”   端木西不由得愣住了,突然间大笑起来:“司墨,你真有才,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司墨不由得也笑起来,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端木西,他慢慢收敛了嘴边的笑,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她,直到她感受到他的热切,停下笑声回望着他。   他缓缓的俯下身,将自己的唇深深地印在她的额上,然后一路向下,最后在她芬芳的唇间停驻、辗转、摩梭,直至他那灵活的舌轻抵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唇齿间恣意的回旋着、缠绕着,带着她一起妖娆共舞……   尽管已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每次都会在司墨缠绵的吻里变得晕乎乎的,让大脑当场当机掉!难道这就是男女天生的生物学区别?   “嗯……”舌尖相触的酥麻感,让端木西全身为之一颤,自喉间发出了一声轻吟声,让她在不觉间已绕过司墨的颈脖间的双臂陡地加重了力道,努力的惦起的脚尖,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贴合在他的身上。   司墨的双臂更加有力的搂住她的纤腰,让两人的身体间没有一点缝隙,感受到她紧搂着自己仍止不住往下滑的身体,便将她带到了墙边,用身体紧紧的抵着她的,把她紧紧的龛在墙壁与自己的身体之间。   紧紧贴合的身躯,明显的感触到她那傲人的曲线随着急促的呼吸在自己胸前跃动着:“小西……”司墨止不住的轻喘着,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在她的身上游动着,自下而上,撩起一串串危险的火苗……   ------题外话------   正式进入第二卷,蜜婚!    ☆、NO.57 这个月好像提前了   紧紧贴合的身躯,明显的感触到她那傲人的曲线随着急促的呼吸在自己胸前跃动着:“小西……”司墨止不住的轻喘着,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在她的身上游动着,自下而上,撩起一串串危险的火苗……   不觉间,他的手已伸入她的小可爱里面,那轻柔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为之疯狂,让他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司墨……司墨……”端木西低声的轻唤着司墨的名字,低沉嘶哑的声音充满了魅惑,让司墨更加忍禁不住。   温润的双唇轻触中,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焰,引得她阵阵的轻颤,喉间不自觉的发出阵阵轻吟,瘫软的身体靠在墙上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滑去,司墨双手快速转移到下方,用力的托住她,紧紧的抵住她,让她紧紧攀附在自己身上……   “小西,我们去房间吧!”司墨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看着双眼迷离的她,边说着,边抱起她,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司墨,我那个来了……”端木西在司墨的耳边,大煞风景的说道。   司墨的身体不由得僵直了一下,轻轻的把她放下来,看着她不自觉的大笑起来,端木西见状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就这样,两个人不明所以的相对大笑着,直到端木西倒在司墨的怀里直喘气,司墨才边帮她穿好衣服边说着:“小西呀,我看你就是生来折磨我的!”   端木西轻垂着双眼,娇爱的说道:“你是知道的麻,每个月都是这几天!”   他们一起窝在那个超大的懒人沙发里,司墨将两只大掌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轻笑着:“这个月好像提前了两天?怎么回事?今天走了那么多路,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可能昨天冰淇淋吃多了!你的手好暖,放在这儿好舒服!”端木西靠在他地怀里,舒服的眯着眼睛。   “恩,那要不要睡会儿?”他知道每个月那几天,她都会有些不舒服,人懒懒的不想动,而今天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一直没消停,她该累坏了吧!   “恩,你让我靠会儿……”说话间,端木西已经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靠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   就这样相拥着,窝在沙发里,不觉间,两人都已沉沉睡去。   ——   “司墨!”端木西一睁眼,却已不见司墨在身边,不由得一阵慌乱,再定睛一看,整个屋子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白的墙黑的顶、白的衣柜黑的书桌、黑白相间的床单和薄被,这可不正是司墨在军区别墅的房间麻!而自己也已经被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   端木西定了定神,去洗了个脸,打开房门时,走廊里的明亮的灯光静静的照着,似乎一直在等着她醒来!   看来,自己睡了很久,司墨把自己带回大院后,帮自己换上了衣服!   “小西,你起来了!快来吃饭!回来这几天就没好好休息一下,累坏了吧!”老司令慈祥的对她招招手。   “爷爷!对不起啊,昨天玩儿得太疯了,今天签约的时候又有点儿紧张,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端木西在心里吐了吐舌头,确实是有点儿紧张,不过不是签约,而是填结婚登记表而已。   “对不起爷爷,我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事儿都怪司墨,连我都有些措手不及呢!不管了!让司墨去解释吧!”端木西在心里对老司令抱着歉,轻撇了一眼餐桌上一脸坦然的司墨,也不知道他向老司令报备了没有。   端木西向司羽和李美京打了招呼,安静的坐在了司墨的身边,静静的开始吃饭。   “墨墨,早上和你说的那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办?你后天就要回美国了,明天必须去办了啊!”李美京对司墨说道,她担心他一回美国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了下来。   “妈,这事儿不是还得和爷爷和爸商量吗,您别急!”司墨推了推眼镜架,沉声说道。   “哈,原来这家伙瞒过了所有的人呀!”端木西心里暗自腹绯着他,轻轻抬眼轻瞟了司墨一眼,想着以后要和这样一个腹黑的家伙生活在一起,那可真是要斗智斗勇啊!未来的生活,定会其乐无穷!   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翘了起来。   李美京一见,便以为他们两个又要耍花招,当下放下碗筷,郑重的说道:“爸、司羽,我是说墨墨今年都三十了,也该成家了!你们看他和小西一起在美国生活了八年,感情也不错,是不是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老司令和司羽对视一眼,不由得齐齐将目光看向司墨和端木西:他们是知道司墨对小西的感情的,可这李美京向来不喜小西,这会儿怎么就同意了?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定是这两个小家伙使了花招!   而司墨和端木西则双双低着着,一副谨听教诲的姿态。   老司令看了一眼司羽,又转回头看向司墨,清了清嗓子,对他说道:“墨墨,按你的年龄呢,也是该结婚了,只是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们长辈也不逼你,你自己做决定!”   李美京一听,急得又要说话,却被老司令的眼神给制止了,他接着看向端木西,轻轻说道:“小西呀,女孩子嫁人,可是第二次投胎,爷爷也不想你委屈自己。不过墨墨是个好孩子,你们又一起相处了八年,也有了感情基础,我看,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司墨和端木西一听这话,便知老司令看出了他们俩儿在李美京面前耍的小花招,这是在帮他们呢!   想到这里,两人齐齐抬起头,看向老司令的眼里充满了笑意。   而老司令也趁李美京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他们两个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爷爷配合得到位吧!”   看得司墨和端木西眉开眼笑的,这老人家,不仅睿智,还有这么有童心的一面呢!   “你们俩个,笑什么!”李美京尖尖的嗓音让二人不由得同时转过头来。       ☆、NO.58 几家欢喜几家愁   “你们俩个,笑什么呢!”李美京尖尖的嗓音让二人不由得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李美京瞪着他们,便相视一笑,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   “司羽,你的意见呢!”李美京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又转头问司羽。   司羽自是不再拿腔作势了,直接对司墨说道:“既然爷爷不反对,我看就按你妈说的意思,这两天就去办了吧!咱们家也好久没办喜事了!”   “爸,您看是不是接小西外婆过来?还是去南村也办一次?”司羽更历害,这话就已经将事情推进到实施阶段了。   李美京见司羽难得的同意自己的意见,看样子还很是赞同,心下顿时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挺好,就更开心了!   也对老司令说道:“爸,小西外婆这么多年也不来北京看您,我看她是不会过来了!就让两个孩子去南村也办一次吧,也让给外婆长长脸!”   虽然李美京人是俗气了些,考虑的角度也很世俗,好歹也是为老人家着想的,老司令也没有过多的和她计较,只是点了点头,对司羽说道:“这边的和南村的都由你去打理,美子年纪大也了张罗不动了!你定好时间,拟好名单,也去南村一趟,和美子商量一下那边要怎么办。”   司羽点点头:“是,儿子知道,您就别操心了!”   这事儿,在司墨的畴划下,让全家人对一件事情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识,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为选日子、办婚礼而忙碌了起来。   ——   “什么,司墨哥哥要和小西结婚?我不信!”苏曼听说司墨要结婚的消息,不禁吓了一跳:她的计划都还没开始实施呢,这司伯母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帮自己的吗!   “妈,我去问司墨哥哥,他不是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吗,怎么又要娶别人了!”苏曼不顾脚上还未愈全的伤,站起来就要出去。   “曼曼,你给我坐下!”苏曼的妈妈杜敏皱着眉头,沉声喝道。   “女孩家,成天追着男孩子跑像什么样子!”她不是不知道女儿的心事,所以这些年,司墨还没结婚,她就由得她去,可现在人家要结婚了,她再追过去问,这老苏家的面子都要给丢光了。   “妈!我一直都想要嫁给司墨哥哥的!他怎么能娶别人呢?何况那个端木西天生一副狐媚子的样子,一看都不安份!何况,她还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哪里配得上司墨哥哥!”苏曼不依的说道。   杜敏一听苏曼的话,从来不对女儿说重话的她,不禁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曼曼,你的教养哪儿去了!端木西是什么样子由不得你来评价,他们老司家娶媳妇儿也不需要靠女方来帮衬什么!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要是司墨喜欢你,妈妈也不会反对你去追他。可现在他不喜欢你,你就要自重一些!”   “是,妈妈,我知道了!”苏曼低头答道。   家里人一向把她宠得上天去了,给了她最大的成长自由,但对她的管教也是极严的,对于军人家庭出身的她来说,很多行为和想法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妈妈一发脾气,她便不敢再耍大小姐脾气。   “恩,知道就好!女孩子要有风度,等他们日子定了,你也去道个贺吧!”杜敏满意的点点头,便出门去了。   而苏曼,却快速的跑回了卧室,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找到一卷类似录音带的东西,紧紧的拽在手里,恨恨的说道:“司墨哥哥,我不许你娶别人!你是我的!”   ——   而楚君在收到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烟灰缸已经装满了烟蒂:好不容易有了想停下来的感觉,却来不及开始便要结束。   “喂,老大,晚上出来聚聚,算是和单身正式告别吧!”楚君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司墨打了电话,就算自己没机会,也想有机会多见见她,哪怕只能看着她幸福地站在司墨的身边。   “好啊,你安排,定好了我直接过去!”司墨爽快的答道。   “司墨,我喜欢这种拖鞋,就买这种吧。”电话那头传来端木西的声音。   楚君苦笑了一下,对司墨说道:“好,定了我短信你,带小西一起过来!”   放下电话,转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看着大楼下面那立交公路上如玩具车般穿棱的车流不停的涌动着,就如他一直以来的状态——留连在各色女子中的他,在极度繁华和热闹中,内心却无比的寂寞。   不论他走多远、飞多高,都没有人为他鼓掌!他们看到的,只是他在镁光灯下的炫目,却没有人看见他转身后的寂廖。   本来想定RegalClub,但怕端木西不习惯这种人多而又奢华的场所,而且像他很败家似的,想来想去还是定了MINIClub,一个看起来更温馨的地方。   “哇,好可爱呀!”端木西看见MINIClub太空仓似的外形,不由自主的就想往里钻。   “呵呵,小君告诉我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看来小君还是很用心的。”司墨拉着她的手,走到酒吧所以的地下一层。话里话外,却透着隐隐的醋意。   端木西诧异的看了司墨一眼,正想说什么,人已经到了酒吧里面。   “嗨,司墨,小西,快来快来!今天不醉不归!”楚君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招呼着走近来的他们。   看着端木西,身穿一件简单的浅金色贴身背心,配一条纯黑色及膝的层叠纱裙,蓬蓬松松的,像个芭比娃娃似的;牵着司墨的手,一副乖巧的淑女模样,只有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闪动着她独有的不驯野性。   楚君的双眸微微暗沉:这样的端木西,让他怎么能不着迷呢!可这个女孩,从来都不属于他,连过客都算不上吧!   楚君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我这个单身的,先喝一杯,祝你们俩愉快告别单身!”   苏曼见状,端起两杯酒塞进他们的手里,闹着要他们喝酒:“来来来,你们俩儿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司墨将两杯都接到自己手里:“小西不能喝,我代了吧!”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不行不行,今天谁也不许代酒,都得自己喝!”苏曼不依的叫道。   司墨眉头微皱了一下,端木西却拿过酒瓶自己倒满了一整杯,向苏曼举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在端木西的人生信条里,喝酒便如打架般,打不过也要打,输架不能输人!何况这苏曼的挑战,她又岂能无视!       ☆、NO.59 治小三的绝招   在端木西的人生信条里,喝酒便如打架般,打不过也要打,输架不能输人!何况这苏曼的挑战,她又岂能无视!   “小西,行了!”司墨一把夺过端木西手里的酒瓶,低吼了一句。   看着司墨如此维护端木西,哪儿有半分同性恋的样子!当下苏曼不由得将眼珠转了转,对着司墨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皓看着苏曼一副如装醉卖疯的样子,皱着眉头走过来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沉声道:“小曼,今天司墨和小西是主角呢,你凑什么热闹!”说着就拉着她往一边去。   苏曼却一把夺过自己的酒杯,挥开丁皓,大步走到司墨身边,娇声笑道:“司墨哥哥,恭喜你们喜结连理啊!不知道你对女人……?”   司墨见状,双眸暗沉,淡淡的说道:“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过问了!”   苏曼却是不依不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酒瓶,双手紧紧拽住司墨的手腕,上半身恨不得要贴到司墨身上了,满嘴酒气的说道:“司墨哥哥,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你和我不也是很疯狂的吗?你说你不喜欢女生,是骗我的是不是?”   司墨脸色倏的一下沉了下来,用力掰开了她抓住自己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冷声说道:“你喝多了!”   说完便转身去找端木西,却见她和楚君喝得正欢。心下不由得一阵气恼,一把拉过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端木西,低吼道:“不会喝不知道少喝点儿?”   端木西软软的趴在司墨的身上,拉过他的头,轻轻的说道:“司墨啊,我的卫生巾好像放车上了,你帮我去拿一下行吗?”   司墨盯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把包给我看看!”   端木西白了他一眼,将包递给他:“怎么着我还能骗你呀!”   司墨点了点头,将包还给她,拍拍她的脸,把她扶正了靠在沙发上,轻声说道:“我去帮你拿,你乖乖的不许再喝了!”   看着司墨走出酒吧,端木西扶着桌子坐直身子,拿过酒瓶对苏曼说道:“曼姐,我和你干一杯。”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端木西拿着酒瓶往怀里抱着,醉眼迷离,眸光轻扬,那模样让人恨不得马上把她抱在怀里,而她却犹不自知。   到后来居然站到沙发上面,摇摇晃晃地对着苏曼说道:“曼姐,我酒量不好,脾气也不好。当年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我闹事,还被司墨给狠狠揍了一顿呢!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苏曼也脱下鞋站到坐到了桌子上,霸气十足的说道:“为什么?”   端木西凑过身子,坐在她的身边,呵呵的笑了起来:“司墨有个学妹,老是想勾引他,还想把我从别墅里赶出来。我一生气,就用那女孩儿的照片做了个巨幅喷绘,上面写着:此女特长勾引各类男生,各位有朋友的女生们注意做好防犯工作!还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然后将这幅喷绘挂在了他们学校大门口。”   “然后还做了一套小的DM单,发到各寝室。本来还想去他们社区发一发的,没想到司墨很快就发现了,结果没干成。”   一席话听得丁皓和楚君是目瞪口呆,而苏曼的脸色则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另一个桌上的女孩儿也跑过来对端木西说到:“小姑娘,你真牛啊!我见过N种对付小三的招数,你这招可真算是绝了!”   端木西得意的说道:“那可不,我的招数可多了!你要是遇到这种事儿,尽管来找我!”说着又回头对楚君说道:“璇姐呢,就是没早点儿遇上我,要不让那王浩云见鬼去吧!”   楚君看着她一副得意的小模样儿,努力压抑着心里那根又被勾动了起来的弦,轻声哄着她:“是,我们小西最历害了,小西把酒给四哥,我们慢慢儿说好不好?”   “不好,我要喝,要不苏曼瞧不起我!那司墨多没面子!”端木西用双手抱着酒瓶,仰起小脸,一副娇爱的模样。   司墨拿着她的卫生巾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是就是端木西坐在桌子上,抱着酒瓶,对着楚君娇嗔的模样。   司墨警告的看了楚君一眼,柔声对端木西说道:“小西,怎么爬到桌子上去了,快下来!”说着便伸手将她抱下来,安顿在沙发上。   端木西迷离着醉眼,看着楚君和丁皓,佯怒道:“二哥四哥真坏,司墨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不知道他会揍人的!”   “司墨,别揍我,我不喝了,给,酒都给你!”说着便把酒瓶塞进了司墨的怀里,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让司墨哭笑不得。   丁皓难得的八卦了一回,凑过身来问道:“老大,你真的打过小西?”   司墨尴尬的看着他们:“这丫头刚才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说她用喷绘赶走了你的追求者,你痛揍了她一顿。”楚君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小西,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司墨一听,转头看了一眼还坐在桌子上举着酒瓶喝酒的苏曼,便知道了端木西刚才确实是有意将他支开的,那番话,就是要说给苏曼听的。   当下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她做得太过份了,我和那女孩儿又没什么事,搞得人家书都读不成后来转学了!”   说着低下头看着倒在他怀里的端木西,后者却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臀部,瞪着司墨:“现在可别想再揍我了!”   “好了好了,不揍你!你乖乖的!”司墨拿过她的手,放在手里揉搓了一下,以示安慰。   端木西这才安静了下来,斜倚在司墨的怀里,拿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划着圈圈。   “司墨哥哥,陪我喝酒麻!”苏曼歪歪斜斜的走过来,向司墨举起杯。   司墨淡淡的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苏曼说道:“小西脾气不好,你也不用和她走得太近,否则你会吃不消的!”他知道端木西很聪明,把握事情也极有分寸,但在遇到她真正在意的事情,她则会非常的极端。   他只希望,婚后能给她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不要她为这些不必要的人或事去烦心。也希望苏曼能够看清楚,那他们就可以如兄妹般的相处,否则,只怕是连这层关系也很难维持了!   “司墨,你真忘了那个晚上我们……”苏曼醉眼迷离的看着司墨,恨不得半边身体吊在司墨的身上。   ------题外话------   亲们觉得这招治小三如何?如果小三职场中人,可以试一下哦,呵呵!    ☆、NO.60 酒吧意外   “司墨,你真忘了那个晚上我们……”苏曼醉眼迷离的看着司墨,恨不得半边身体吊在司墨的身上。   还没等她将话说完,端木西却一把将苏曼拉了出来,对司墨说道:“司墨,我要去卫生间!”   “站稳了,我陪你去!”司墨揽住她摇晃的身体,帮她拿起包。   苏曼却又摇晃着扑了过来,拉开司墨的手,醉熏熏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陪女生上厕所!我陪她去!”说着拉着端木西就往外走去。   司墨刚好从她包里拿出一片卫生棉塞进了她的手里,端木西便招摇的拿着卫生巾冲着他摇了摇手,轻笑着说道:“好啊,曼姐陪我去!”   司墨摇了摇头,便过楚君和丁皓那边去了。   一到卫生间,苏曼就一把甩开端木西的手,兀自趴在洗手池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吐着:“司墨哥哥,为什么你的新娘不是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司墨哥哥!”   本来就喝得有点多的端木西,被她大力一甩,摇摇晃晃的差点儿摔倒,好不容易抓着琉璃台站稳了,看着哭得稀里哗拉的苏曼,轻漫的说道:“曼姐,别哭了,再哭,司墨也不会娶你的!”   苏曼冲完水池,抬起头,恨恨的看着端木西,狠绝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司墨哥哥是我第一个男人,他从小就护着我,都是你,自从你出现后,司墨哥哥就一直躲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说着,用力的向端木西推去。   端木西双手扶着琉璃台,让自己不至于被她推倒,只是看着她发狂的样子,依然用凉薄而淡然的语气说道:“他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合法丈夫!如果你还一味的缠着他,别怪我对你不讲情面!”   她相信司墨,十年前司墨就已经和自己在美国了,怎么会和她发生关系,真TM咸扯蛋。想混男人,也不是这个混法!   苏曼见她不为所动,眼下愈发的狠绝起来,大声的狂叫道:“司墨哥哥是我的!”   “喂,小妞!喝多了,和哥儿几个出去乐呵乐呵!”一个头染色发的男子从女卫生间门口晃过的时候,看见她们两个便晃了进来,伸手就去拉哭得稀里哗拉的苏曼。   苏曼一扭手,便将那男子摔倒在地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洗了把脸,对端木西说道:“我不会让你们顺利结婚的!你等着瞧!”说着便往外走去。   “你打了哥们儿就想走,你活得不耐烦了!”那黄发男子对着外面大叫了几声,立刻走过来一群穿得很嬉皮,身上还有各种纹身的男子。   “黄毛,怎么啦,一个妞儿都搞不定!”说话间,伸手就去拉苏曼的手臂。   端木西虽然讨厌司曼,却也不能眼见着她被几个流氓欺负,快速的用冷水冲了把脸,便走上去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哟,还有个绝色在这儿呢!陪哥儿几个好好玩玩儿吧!哥们儿,把这妞送给王哥,咱们那生意肯定能谈成!还不给我上!”那男子看向端木西的眼里淫光直露,让端木西恶心不已,她何时见过这种人。   在这狭小的卫生间,她们两人就和这群彪形男子斗将起来。   等司墨他们闻声过来时,只看见苏曼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泣,地上还躺着几个被她撩倒的男子,却不见了端木西的人影。   “小西呢?小西呢?你说话呀!”司墨大惊,以苏曼经过特种兵训练的身手,况且浑身是伤的蹲在这里,端木西的身手比她也好不了多少,这时连人影也不见,怎能让他不害怕!   “我不知道!”被丁皓扶起来的苏曼,脸上是鼻青脸肿的,还有一些灰暗的血迹,却死咬着不说端木西的下落。   “你和她在一起,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苏曼,你怎么这么恶心!”楚君怒声吼着苏曼。   司墨也没再看她一眼,拔脚就往外跑去。楚君对丁皓说了句:“你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便也头也不回的随司墨跑了出去。   等他们追到门外,却看见那几个男人的脸上和衣服上有着不规则的血迹,似也在找着端木西。   司墨当下冷静了下来,对跟上来的楚君说道:“小西定是躲起来了,上去把这几个人渣给撩下!”   这两个人都是一级兵出身,对付这些社会上的混混,那自是毫不费力,而且这几个人似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出手都已经乱了章法,所以很快就给解决了!   当他们回到下面时,便看见端木西已经坐在楼梯口等他们了。   “小西,你哪里受伤了?那人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司墨一把拉起端木西,上下打量着:好在除了手臂和小腿上有些淤青之外,整体看起来情况比苏曼要好许多。   端木西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曼姐功夫真好!幸好她挡住了那些人,我将卫生间那废纸蒌的东西全泼在他们脸上了,所以就那样儿了!”   楚君和司墨不禁面面相觑,想着刚才在揍那些人时,手上可没少沾着他们脸上的血,看看自己的手,一下冲到卫生间拼命的呕吐起来。   “端木西,你真是个人才!你说要不是我把你娶回家,谁还敢娶你!”吐过之后的司墨看着一副淡然的端木西,不禁对她又有了新认识——见过她的狂野,见过她的彪悍,还真没见过她如此的急智!看来,他还真是娶到了一个宝呀!   端木西看着司墨得意的说道:“知道我历害了吧!以后惹了我可得要小心点儿!”   “哈哈哈哈,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惹你呢!”司墨大笑着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是楚君还在,他真是忍不住又要狠狠吻住她这少有的可爱模样。   楚君看着他们甜蜜的互动,心里一片失落,这样一个聪慧而狡黠的女子,为何不让自己早点遇上呢!   司墨感觉到楚君的失意与他看着端木西若有所失却又移不开的目光,不由得揽紧了怀里的她,对楚君说道:“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是啊,就到这里吧,也只能到这里了,不可以再继续了!   对小西的爱,让他对司墨有负罪感!兄弟的女人,他怎么能去宵想?可每次面对她,却又是那么情不自禁的想去接近她,一双眼情不自禁的随着她转动!他想,自己这是着魔了吧!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想去爱的女人,他能如何?   楚君从端木西身上收回视线,藏好自己的情绪,低下头轻声说到:“就到这里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那背影里的痛楚让人揪心。   司墨看着黯然的楚君,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   他和丁皓都是他最好的兄弟,如若不是小西,换了其它女孩子或是其它什么东西,他都可以让;可偏偏是小西,这个他决定要用生命去爱的女人!   他只能在心里,祝这个兄弟,早日找到他生命中的另一半!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觉得小西还是有些小邪恶的?   推荐好友星蕊的好文:《小小妈咪带球跑》     初次见面,她将烂醉的他拖进了宾馆客房,上下其手吃了个干干净净。   再次交锋,她死皮赖脸地紧紧攥着他的手臂,邪恶一笑:我怀孕了。   第三次邂逅,她跪在他的父母面前哭诉被他始乱终弃的全部过程。   他怒了,他知道,他确实是个骨灰级的钻石王老五,政要的独生子,又是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年轻有为,仪表不凡,人品又端正,可是,她也不用这一强上他吧?始乱终弃?你妹的,谁乱谁啊!轻松的故事,曲折的人生,值得一看哦!    ☆、NO.61 她的光芒   第二天上午   “司墨,我整个人像是晕乎乎的!”在去楚璇工作室的路上,端木西只觉得头还是痛痛的、晕晕的,不知道是昨天酒喝得太多了、还是血流得太多了,她当时几乎都觉得自己要血尽而亡了!   “那你在车上睡会儿,到了我叫你!”司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   “恩,你想办法让王浩云去趟工作室,让他有机会了解璇姐的工作状态。”端木西放下靠椅,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交待着司墨。   ==   “你怎么来了?”看见王浩云出现在工作室,正在给端木西上妆的楚璇冷声问道。   虽然在心底里,也希望他多关注自己,多了解自己,可现在处于冷战期,表面上,自然还是口不对心的做出一副拒人于千理之外的模样。   “我给司墨送衣服。”王浩云沉声说道,没理楚璇,径年走到司墨身边,把衣服交给他。   “浩云,麻烦你了!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等璇姐给小西上完妆,看看衣服能否配得上。小西第一次画妆,紧张得很,还非得让我在边上陪着她!”司墨笑着对王浩云说着。   北京市有二十几家百货公司都是王浩云的产业,所以要哪个品牌的衣服,他都可以直接从柜台拿货,所以司墨找他办这件事儿,可谓名正言顺。   “恩。”王浩云在司墨身边坐下来,看着忙碌中的楚璇:化着精致的工作妆,一身得体的连衣裙既显出她良好的气质,又使顾客看起来不那么有压力。完全没有了平日在家的怨妇模样,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咄咄逼人,傲气十足的楚家大小姐。   看来自己平时真的是太忽略她了,认为她除了一个好家世,一副骄傲的性子外就一无是处了!   “好了,来,让司墨看看,这样的小西,你可还满意!”楚璇自己倒是十足满意的端详着端木西,好久不亲自动手化妆的她,对自己的技术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平时看起来柔媚可人的端木西,在楚璇的鬼斧神功之下,整个面容显得硬朗干练了许多,看起来专业感十足。   “恩,很好!画妆的效果真是神奇呀,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难怪有些女人不画妆就不出门了!”司墨虽然更喜欢素面朝天的端木西,但不得不说,这套妆容从外形上大大的提升了她的专业感。   端木西的专业度是不容置疑的,但过于年轻的脸庞,过于柔美婉约的气质,总会让人忽略掉她的专业而将注意力关注在她的外表之上。所以,对于专业人士来说,长得太漂亮,并非一件好事。   楚璇满意看着端木西,拿过楚云浩带过来的衣服,轻瞟了一眼,便带着端木西进去更衣室。   当两人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看惯端木西各种衣饰搭配的司墨,倒并不觉得有太大的不同。   而看惯各色美女的王浩云却只觉一阵惊艳:一件纯黑色桑蚕丝的贴身打底背心束在同色丝质中筒裙里,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外配一件中袖的柠檬黄欧根纱刺绣短外套,明亮的柠檬黄,从沉稳的黑色中跳脱出来,显得明亮而温暖;手工刺绣配以硬挺的欧根纱面料,中式宫廷贵族之感立现;而收腰的短装设计,显得干净利落,配上她干练的妆容和低低挽起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时尚大气中干练之色尽显。   “我怕你们新闻发布会之后,SL厂家会找你做代言人!”王浩云由衷的赞叹道。   “哪里,都是璇姐的妆化得好,云浩哥的衣服选得好!”端木西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并不因为王浩云的夸赞而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呵呵,看来还是司墨最懂你!尺码是他报的,面料是他挑的,颜色是他指定的!”   司墨却意有所指的答道:“和她在一起八年,天天在身边吵死了,想不懂都难啦!”   楚璇听了,却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八年,她和王浩云在一起不也有七年了吗,连女儿都五岁了,可他知道什么呢?不知道自己的生理期、不知道自己衣服的尺码、不知道自己适合的颜色,他何尝对自己如此用心过呢?   她曾经以为,男人都是这样的!原来不是,只是没有心而已!既然没有心,又何苦还有牵绊呢!楚璇一下子想通了很多,整个人也感觉轻松了起来:“主要是我们司墨对小西用心了,小西以后有福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去现场了!”   她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和轻松的语气,让王浩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烦她吵、烦她闹、烦她得理不饶人,可当她完全放下之后,他却开始心慌了!   (男人,总是对到手的东西不知道珍惜,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   端木西对着楚璇点点头:“璇姐,谢谢你!我们先去了。这会儿外面热得紧,你就让浩云哥先在这儿歇会儿吧!一会儿电视直播,你们一起看看,给我们也提提意见!”说话时,眼睛直盯着王浩云。   王浩云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微微点着头说道:“恩,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看你们的直播,也看看小璇的妆是不是上镜!”   他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庭破裂,在外面玩儿归玩儿,但男人终归还是要回家的,自己如果在小璇身上多花点心思,也许她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吧!七年来的相濡以沫,还有她的家世背景,哪儿能就丢了呢!   司墨和端木西并不知道他弯曲曲折的心思中那世俗的算计,只是见他们的关系有松动软化的迹象,便很开心了!   ==   这次的发布会,楚氏集团旗下的一家专负责政府方面的媒体公司也在受邀之列,本来新闻部的总监带着几名记者来就可以了的,楚君却亲自带着新闻部的记者过来了。   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不能让她知道,明明已经决定把她封存,却还是止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而似乎每一次见到她,都会给他不同的惊喜——在游乐园时的率性天真、在面对苏曼挑衅时的聪颖智慧、在遇到恶徒时的急智可爱;而今天的端庄干练,又一次让他觉得惊艳不已。   “小西小西,你就不能黯淡一些吗?你为何总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呢!”楚君从头到尾都没有听清台上的在讲些什么,只是看着与司墨并肩而坐的端木西,一时间思绪万千……       ☆、NO.62 迟来的求婚(精)   “小西小西,你就不能黯淡一些吗?你为何总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呢!”楚君从头到尾都没有听清台上的在讲些什么,只是看着与司墨并肩而坐的端木西,一时间思绪万千,直到教育部的李秘书长宣布会议结束,他才回过神来。   “好,今天的发布会所有内容到此结束,下面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司医师和端木博士现场提出来。”教育部李秘书控制着整个发布会的流程。   “请问司医师对国内心理学发展以及未来的前景有信心吗?”   “请问以两位的力量,能够推动整个国家心理学科研水平的发展吗?”   “请问,两位要如何借助原来的资源和力量来快速推动国内心理学的发展步伐?”   “请问司医师和端木博士仅仅是工作关系吗?”   当有记者问到这个问题时,全场不禁哄堂大笑起来,俊男靓女最是容易引发敏感话题。   在这种国家级的新闻发布会上,又是有关学术发展的严肃问题,大家基本上不会也不敢提这种非专业性问题。   而现在,似乎这个记者的天外之笔,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都强烈要求司墨和端木西现场回答。   在端木西一一回答了记者关于学术发展方面的提问后,司墨微微一笑,难得幽默的说道:“我想,我和Sine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在国内工作的开展,所以我看我还是老实交待吧!”   “我和端木小姐会在此次合作的心理学研究院落成之后举行婚礼!”话音方落,下面便传来如雷的掌声,为他们的珠联璧合,也为他们先事业后家庭的执着。   “当然,我还欠端木小姐一个正式的求婚,如果各位没意见的话,我想趁此机会补上,不知可否!”司墨说话间,眼睛已经转向端木西,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端木西不禁有些无措起来。   “司墨?”端木西一下子愣在那里。   而司墨却已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定定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像变戏法儿似的,他常用的小提琴,已经握在了他的手里。   只见他在她的面前缓缓跪下单膝,充满磁性的声音轻柔的在她的耳边响起“小西,请你答应做我的妻子,让我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爱你、宠你、保护你!给你最单纯的幸福!”   话音未落,小提琴那独有的悠扬清亮的音色里便传出那曲音节流亮、深挚缠绵的中国古曲《凤求凰》,但见琴弦拨弄之间,说不的尽风流相思、诉不的尽痴情缠绵。   就算已经拿证了,他却仍然坚持要这样做,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他爱她,与那些算计无关;他爱她,他要给她所有最好的;他爱她,他要让她的幸福感染身边所有的人!   端木西没想到他真的说做就做,当着所有记者和全北京市观众的面,单膝下跪在她的面前,给她拉着这曲《凤求凰》!   天啦,这个男人,真是太疯狂了!和他相处八年,只知道他腹黑、他算计,还没见过他如此的疯狂。   这就是司墨,那个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便把她护在身下的男人;那个对她严厉却也把她宠上天的男人;他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对爱情所有的期待。   而她却舍不得见他这样的跪求,在她的心里,他永远如天神一般的高大。   在此刻,她不愿故做矜持来体现自己的高贵和难求,她快速的站起来,用他和大家能听见的声音,在那还未完成的悠扬里,坚定的答道:“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一辈子!”   这么快速的回答,让他倍感骄傲:这就是他的小西,永远是这么率真而不作做,这样的女人,值得自己珍爱一生。   他仍然坚持拉完整首曲子,因为他要的是一切圆满!   一曲即毕,他放下琴,将早就准备好的钻戒坚定的套进了她的中指后,这才缓缓站起来,在她的脸颊印上温热的一吻,便紧紧的拥她在怀!   欢呼声、拍照声此起彼伏,男人的深情和大胆、女人的率性和真诚,让他们迅速成为在场年轻人的偶象——不为他们的专业,而为这场突如其来,未经排练的求婚。   楚君拿起相机,将她在答应时那最美的瞬间定格下来,在众人热闹的祝贺声中,悄然离去。   ==   “妈,我嫉妒她,真的嫉妒她!”看着直播电视画面上,她心目中那个高傲的男人,为了那个女人屈绛尊贵,下跪求婚,苏曼哭得泪人儿似的,可和司墨经历的那件事却不敢和妈妈说起!   “曼曼,人生最难得是在合适的时候是遇上,在合适的时候放下!属于别人的东西,你就算抢来,也还不是你的!”杜敏看着哭成泪人儿似的女儿,不由得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也许就不应该让他们从小走得那么近,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吧:希望他的儿子能娶了自己的女儿,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自己这女儿个性太单纯了,而司墨又过于深沉,他们,原本就不合适!   可爱情这东西,如果说放下就能放下,这世上又怎会有这许多的伤春悲秋,爱恨纠葛呢!   苏曼如此,顾青亦如此。   ==   “哼,你难过了吧!难道人家放着一个钻石王老五不要,来要你这个二手货?不自量力!”李珊珊看着顾青盯着电视屏幕的脸一片铁青,不由得又出声讽刺着。   顾青阴翳着双眼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女人:她和小西比起来,简直是面目可憎的!   “我回北京去了,盼盼的事情,你仔细考虑清楚:她跟着我,就可以在北京市上学,跟着你,就只能在南村读高中,到时候再想考北京市的大学,就难了!你也别尽想着和我赌气,也多想想女儿!你想清楚了打我电话,以后不要去学校找我!”   顾青没再多看一眼这个女人,起身关了电视,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电视机里那一对男女的幸福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个女孩,曾经是属于他的,曾经总是窝在他的怀里,用她那特有的软糯的声音和他说话:   “顾老师,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你将来会不会也不要我了?”那时候,她满脸都是浓浓的忧郁和不确定。   “顾老师,今天我没打架,你要奖励我哦!”那时候,她脸上是满满的期待,明媚的凤眼中带有明显的狡黠。   “顾老师,你猜我英语考了多少分?100哦!”那时候,她眼里是骄傲而自信的神采。   而现在,她却依在别人的怀里,脸上幸福的笑容只为那个男人而绽放……   如果时间可以回转,自己一定不放她走,就算这辈子陪着她在这个小山村没有了事业的发展;   如果时间可以回转,自己一定早早的离婚,以自由之身来换取她的安心,而让那个男人没有理由可以带走她;   想到这里,顾青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小西一定不知道,在她伤心欲绝的那个晚上,他为什么没有去赴约!这样看来,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题外话------   司墨步步算计,终于和小西在结婚证上盖上了大红章,可是,司墨是真的很爱小西,所有女人期待的、该有的,他都会给!    ☆、NO.63 顾青的不甘   想到这里,顾青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小西一定不知道,在她伤心欲绝的那个晚上,他为什么没有去赴约!这样看来,自己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在顾青看来,当年司墨骗了他骗了小西,而他为了端木西现在已是妻离人散,再看到现在那个光彩夺目的她,他怎么肯就这样放手呢!   ==   一场轰动全城的现场求婚,成为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两个学术界的年轻人,一时间竟连续一周成为娱乐版的头条。   而这种效应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中美合作心理研究所的招录工作格外的火爆,是不是这个专业背景的人都跑来报名,给他们增加了大量的工作量!   “请问还需要工作人员吗?”顾青一身浅蓝休闲装,闲适的站在那里,还是那副温润儒雅的样子。   “顾老师?”端木西正在分析第一批研究人员的测试报告,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见是顾青,当下不由得一愣。   自从上次南村一别后,她的世界便被司墨填得满满的,几乎一次都没有想起过他吧!   这个被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男人,在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要完全放下,原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恩,忙着呢?有时间一起晚饭?不会现在订了婚连顾老师都不想见了吧!”顾青戏谑的声音里满是轻松,像是对那段往事也完全的放下了,现在对他来说,端木西也仅仅是他曾经的一个学生而已。   端木西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来对顾青轻轻的说道:“怎么会,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疼我的顾老师!”   “不过这段时间可能忙一些,我需要把所有的测试报告整理完让司墨带去美国,接受那边合作机构的评估,然后进行专家面试,这样才能确定下第一批工作人员。等忙过这阵,我请顾老师好了!”   对于端木西来说,不论顾青怎么想,她对他,始终是尊敬的!他是她懵懂少年岁月里,唯一的亮色和温暖,这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顾青点点头,赞赏的说道:“恩,比小时候懂事多了,那时候念书可没这么认真哦!让老师操了不少心!”   端木西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小时候不懂事,让顾老师操心了。司墨对我要求一直很高,我已经习惯了!”   顾青那过于平和而不带情绪的语气,与他那看着端木西深邃而专注的眼神形成了明显的对比,端木西知道他心里并不如他的表面这么平静!   他,在想什么呢?   “小西,报告发给Rain了吗?”司墨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顾青也在这里,双眸不禁暗沉,向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恩,报告和我做的评价全部发过去了。纸质的文件,已经全部整理好,明天你出发便可带过去,和Rain一起敲定名半单后,给我一个mail,我便发出正式的通知和培训邀请函,然后带他们一起过去!”端木西关上电脑,将装着资料的文件袋交给司墨。   “恩,很好!”司墨接过资料,点点头。   “顾老师,一起晚餐?”司墨揽过端木西,客气的向顾青发出邀请。   顾青是想用最自然的方式,让端木西不带任何负担的接近她,再找机会告诉她自己当年失约的原因和司墨的做法,现在既然司墨来了,他自然是不会和他们一起的了:让他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他还没有这么好风度!   “不了,小西刚说你们最近忙着项目的事,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请你们!”顾青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墨便回头走了。眼神里是隐藏不住的不甘和挑衅。   端木西一语不发的看着顾青转身离去,待他走远后,这才收回视线,伸出双手从侧面圈住司墨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迷惑:“司墨,顾老师的现在是我造成的吗?”   司墨伸出手圈着她,柔声说道:“小西,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而一旦选择,便要对它负责!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店,杜依依对璇姐说的话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端木西轻轻点点头,幽幽的说道:“我明白!只是当我以那种身份站在他身边时,他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当我不再追随时,他便又是如此的不甘心!这就是人的劣跟性吗!他还是我心目中那个顾老师吗?”端木西的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甚至是对人性的失望。   她的顾老师呵,那个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带给他温暖的那个人,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无私,那么地真诚!就算没有爱情,他也还是顾老师啊!   司墨听出她话里的失落,只是轻柔而又坚定的告诉她:“小西,他还是你的顾老师,对你伸出温暖的双手时,他是真诚的!”   “好了,该怎么对他,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从现在开始,在我的面前,要专心一点,不许想别的男人,恩?”   司墨自然知道顾青的心思,也知道小西的难过。虽然,他也感谢在小西最困难时候,这个男人曾向她伸出温暖的手,让她得以坚持到与他的相遇,但在爱情里,没有任何理由和条件可以退让;所以,他会以他的方式去感谢他,但想偷觑他的女人?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霸道!”端木西嘴里不满着,心里却甜蜜万分。   “那你对我也霸道一些好了,我保证没意见!”司墨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搂着她,走出工作室。   近十月的天气,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已没有夏天那般的燥热,微暖中带着些许醉人的懒意。   两人相依走在工作室外的湖边,不知道是风吹暖了他们,还是他们相偕的身影让晚风也醉了……   ------题外话------   咨询室的布置需要让来访者有放松、舒适、开阔的感觉。   而做为培养心理工作人员和研究心里项目的工作室,他们也选在风景得宜的湖边,因为,只有当人的心理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才能自如的放空。   对于咨询室内部的环境布置,在后面的章节会介绍到!    ☆、NO.64 学会想念   在美国的八年,每年司墨都会回国一周,所以这次司墨只身去美国,端木西并没有太多不舍的情绪。   而她却不知道,在这两人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分离,还未真正离开,在司墨那被金丝眼镜遮住的眼睛里,已盛满浓浓的思念。   “小西,你不要送进去了,等会儿开车回去,路上小心点儿!”司墨看着端木西一脸的淡然和平静,便也压下了心中的不舍,没有再多说什么。   “恩,司墨,这段时间我不想住大院的别墅里。”司墨在的日子还好说,很多事情他都顶过去了,可让她一个人面对李美京那副像自己欠了她钱似的表情和那时不时来骚扰一下的苏曼,她实在是觉得是件很无趣的事情。   “你对北京不熟,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不放心。还是呆在大院吧,不喜欢她们,就别理她们。恩?听话!”司墨交待着。   他不在的日子,她通常都是泡面度日,她说做饭实在是浪费时间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在国内,做中餐,更是复杂又费事儿,对于她这种讲求效率的人来说,更是不会轻易尝试了。   所以司墨跟本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新房子里。   看着端木西一副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由得低笑起来,心里底被压抑的不舍,又再次翻涌上来:“小西,还没分开,我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端木西伸手拍拍他清雅的脸,眯起一双丹凤眼,娇媚的说道:“不是吧,司墨,我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矫情的?”   听了这话,司墨不由得在心里一阵哀叹,凑过身去,惩罚似的狠狠的吻住她,直把她吻得天昏地暗,晕头转向时才放开她。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不在的时候,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司墨的声音一片暗哑,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开她,只怕是今天就走不了了!   被司墨吻得混身瘫软的端木西,软软的靠在靠垫上,睁着迷离的眼睛,微张着被吻得微微红肿的樱唇,轻声道:“司墨,我觉得我也有点儿舍不得你走了呢!”难道是爱上了他的吻?还是留恋他温热的气息!   司墨听见她说不舍,心里这才感觉舒服一些,这个苯女人,这下应该会慢慢的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吧!   司墨用手帮端木西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我走了,你在车上坐会儿再走,开车小心,别让我担心!”   见端木西软软的点了点头,司墨这才下车拿了行李,向她挥了挥手,依依不舍的走向了候机大厅。   ==   司墨和Rain的进度很快,只用了三天,便已经将确认的名单发过来了。端木西给各中选人员发出了祝贺信后,便安排了一次初级培训及赴美行程讲解,这几天的工作真是紧张又忙碌。   而周正作为第一批工作人员兼助手,对端木西的专业度早已是钦佩不已,而经过这几天的合作,对她的敬业以及工作中的认真更是有了全新的认识。   “Sine,终于告一段落了!我很期待培训回国后的研究所的运作。”待学员们都走后,周正帮端木西收拾着培训室,边说着。   “恩,以你的悟性可以往学术研究方面发展,当然前期的实操积累是必不可少的,到一定程度后,再将实操的经验提炼出来,进行推广验正,形成学术成果,只有这样,你才能达到一定的学术高度,国家的学术发展也才能继续往前走。”   端木西感叹着国家在这方面力量的薄弱和学者收入的微薄,如此条件,难怪学术在国内得不到蓬勃的发展!   自己与司墨的回国,加之上次求婚的直播事件,让北京市掀起了一股心理学热潮,但世上事情,因人成事者少,最终还是得靠机制来推动才行。   不过,既然回来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很多事情,并不是个人能力在短时间内所能改变的!   ==   在工作室外的湖边慢慢走着,清丽的湖水,黄昏的轻雾,让人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在脑子里又梳理了一遍整个安排,确认没有遗漏和差错后,静下心来的端木西,不自觉得又想起了司墨:   司墨走了有一周了吧,好像除了工作的E—mail,没有给自己单独打过一个电话。   他现在干什么呢?测试结果出来这么快,定是和Rain连轴加班赶出来的吧!每天在E—mail里提醒他按时吃饭,不知道有没有做到呢?那个Rose还有没有去缠着他呢?每天工作完后,他有没有也抽空想一下自己呢?   本以为自己不会如一般女孩儿一样,有那种陷入爱河里的症状:吃不下、睡不香、总想知道对方现在在干什么。   司墨刚走的三天,端木西也似平常一样,忙碌的工作至直深夜,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在连续几天都没有接到司墨的电话时;当他的E—mail里除了工作,其它话题都只字不提时;端木西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那些陷入爱河的症状都一一出现了!   而每次工作完拿起电话想拔过去的时候,又担心影响他的工作;而自己工作时,又担心影响他的睡眠。   “端木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呢?在司墨面前,你一向是无所顾忌的呀!”   “端木西,你真没用,不过是一通电话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都不联络你,就吵醒他、让他睡不着活该!”   端木西左想想,右想想,看看手中被自己握出汗水的手机,不管那边现在还是在凌晨,不再犹豫的拔出了那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号码刚刚拔出去,端木西还没从自己的纠结中回过神来,电话那头便传来司墨那沉稳中略带紧张的声音:“小西!有事?”   ------题外话------   关于发文时间更改的通知:假期来了,宝宝旅游也回家了,雨再不能半夜三更发文了,现将每日发文时间调至中午11点,请各位亲留意。   另外,雨新建了一个群(235405429),后面的章节会有些肉肉情节,可能网站会审不过,到时候原文版会在群中分享给有订阅的各位亲们!请注意关注。   因雨无时间打理群,所以此群目前仅做此用。    ☆、NO.65 司墨,我想你了!   号码刚刚拔出去,端木西还没从自己的纠结中回过神来,电话那头便传来司墨那沉稳中略带紧张的声音:“小西!有事?”   “司墨,这个时间你没睡觉在干什么?怎么接电话这么快!”端木西把电话拿离耳边,仔细看了看显示屏,确实是司墨的号码没错!   再次将电话凑近耳边,司墨低沉的声音柔柔的传来:“我一直在等你电话,看你这苯女人什么时候才知道打给我!”   “那你为什么不打给我?”端木西鼻子酸酸的,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端木西,你真是个苯女人!”司墨轻叹一声,好在这个苯女人还没有苯到家,终于在他离开之后的第六天,在他这边凌晨一点的时候,给他打了第一个电话。天知道,这几天他天天看着手机,都以为手机死机了!不停的关机再开机,却还是没有她的电话!   端木西吸了吸鼻子,带着轻轻的鼻音柔柔的说道:“司墨,我想你了!”   听着这一句简单的、轻柔的‘我想你了!’司墨的心里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他等着、他守着、他熬着、还好这个苯女人没让他失望,否则他真要忍不住从美国飞回来打她的屁股!这个没良心的苯女人!   电话那头,司墨握着电话,傻傻的笑着:谁说我爱你,与你无关?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它需要回应、需要同等的对待,这样的爱,才会日久而弥坚呵!现在她也会想他了!两个人分开时,她也学会牵挂了!她也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了!在爱的路上,他不再是一个人苦苦的支撑着了!   “司墨,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还是睡着了?”半天等不到司墨的声音,端木西不禁有些发恼了!   “怎么会!我在听你说话呢!每天有没有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我妈还有没有去烦你?”司墨柔声问道。   听见电话里端木西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司墨不禁有些心疼,有些后悔自己的试探和这段时间的冷淡:其实自己知道,小西不是不爱他,只是习惯了他如空气般的存在,而忘了他也需要回应。   “司墨,对不起!”端木西轻声说道。   端木西知道,自己对于司墨的爱和付出接受得太过于理所当然,也难怪司墨会不放心,会想试探,会需要确认。以后,自己必须学会如何去爱他,让他在自己的爱里感觉到幸福而不是不安。   听见端木西的道歉,司墨再没有刚才的得意与兴奋。却是为端木西的敏感而而心疼着:他爱她,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小西,是我不好。其实我天天都在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知道,我忍着不给你打电话忍得多辛苦吗?当然,我这是自作自受!”   向来觉得没事儿煲电话粥的人最是无聊和浪费时间的两个人,远隔重洋的电话,打了四个多小时,那满满的思念,怎么说,也说不完!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迫不急待的想见到你了!”司墨的声调里已是浓浓的睡意,却仍不愿挂掉电话。   “快了,集体签证会快一些,应该还有一周的时间吧!”端木西在脑袋里大致算了一下。   “一周?那么久!小西,你先过来吧,其它人让周正带过来!我想立刻见到你!”以前也曾有分开过,可却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想念,难道真是中了爱情的毒?让两个凉薄淡然的人,都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听着凉薄的司墨讲着炽热的情话,端木西心里溢满了甜蜜: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也可以如此的美妙!   端木西轻声道:“好,如果能定到票,我乘明早7点的早班机过来!定到票后,我发信息给你!你先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隔着电波的亲吻,似乎能感觉到司墨那温润的唇轻触唇边的感觉,让端木西陶醉其中。不知道这是绕着湖边走的第几圈了,夜风徐徐中,连月亮都变得格外的朦胧起来。   “小西,还没回去呢?”顾青那温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端木西的电话打了多久,他就跟着她走了多久。看着她绝丽的姿颜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那种满足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冷冷的,惜言如金的男人,也能令她如此的沉迷吗?   他从心里嫉妒那个让她笑得如此欢颜的男人,他是从自己的手里将小西骗去的,他应该把小西还给自己!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他依然在小西面前保持着温润儒雅的模样,只是他眼眸里偶尔闪过的不甘心和对端木西的热切,让端木西有一种陌生感。   她不知道顾青跟着自己走了多久,却知道,他在这里绝非偶然,定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当下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平静地道:“恩,正准备回去了。顾老师找我有事?”   她的冷淡和疏离让顾青无法更进一步表达他的热切:那个狂野的女孩已经变得这样的世故了吗?   顾青微沉下双眸,依然温润的说道:“本来想约你一起晚餐,没想到时间这么晚了,家里人还在等吧!我送你回去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顾青还是懂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到三十的小伙子了,追女孩要讲究的节奏,他比年轻人运用得更好。   “顾老师不顺路吧?我开车了,现在这个点正好不堵车,就不麻烦顾老师了!”端木西客气的说道。   对于顾青,她心里有着一段美好的回忆,却也只是回忆而已!她不想和他还有过多的纠缠,这对司墨和李珊珊都不公平。   可很显然,顾青并不这样想,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这段时间在家里恶补心里学的知识,就是为了能更了解她,而让自己在她面前,不是那么的透明!   所以,端木西的拒绝对他来说,并不算是拒绝,他温润的笑了笑,大方的说道:“那就你送我吧,我今天没开车呢!”   端木西闻言不禁宛尔,没想到顾青没有了以前的稳重,却变得可爱起来了!再拒绝自然就说不过去了,当下笑着与他一起向停车场走去,还不忘给司墨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现在正遇上顾青了,晚点回去就订票。   但凡可能会让他产生猜疑的事情,她都会事先的说清楚,这样,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感才会越来越坚实!   “小西……”到了停车场,顾青正待说话,却被端木西猛然拉过到一边。   “什么人?”端木西沉声喝道!   ------题外话------   中年男人是如何追女孩子的呢:   1,保持身份和形象,让人尊敬得没有丝毫戒心   2,制造意外,不得不呆在一起(车突然抛锚了,电话突然没电了等等)   3,呆在一起,风度极佳,制造暧昧,关心体贴,让人感动   4,不知不觉中,将女孩儿给吃掉,女孩儿自己还莫明其妙   各位亲,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中年大叔,可一定要小心为上哦!    ☆、NO.66 会是谁?   “您拔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电话里传来的服务台录音,让司墨心急如焚。   他与端木西通完电话,那边已是清晨九点多钟,虽然极困,但听端木西说会乘最早班机赶过来,心情却是激动不已。   收到端木西的短信后,他便直接上网帮她订好了机票,正想通知她提前办登机牌,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知道她最后是和顾青在一起,便也接着打顾青的电话,却是一样的反应,这不禁让他着急起来:小西说是送顾青回家,断不会这个时候关机的。顾青找小西也不过想说说当年的事情,也没有把电话关掉的道理!   难不成他们两个一起出事了?司墨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接着将电话拔给了司羽。   “爸,小西可能出事了,您找人查一下。她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工作室停车场,与她在一起的人是顾青,我与她最后联络时间的二十分钟前。现在她和顾青的电话都打不通!我马上回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司墨一口气将端木西的失去联络的关键信息描述了一遍。   “墨墨,你别着急,会不会是两个人聊天忘了时间,手机又没电了?”司羽见司墨乱了方寸,便出声安慰着。这才二十分钟联络不上,应该不会是出事了,何况小西这么聪明,又有功夫在身,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的!   司墨一见司羽并不在意的样子,当下就更着急了,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爸,小西一定出事了!你听我的,快找人去停车场查查,小西定会留下线索的!别再耽搁了!”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司墨已经穿好了衣服,开车往机场赶去,他已经给丁皓打了电话,丁皓调来的直升机3小时后就可以到了。   司羽知道司墨向来冷静,见他急成这样,便立刻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便马上安排了一队人马去了湖边的停车场。   诺大的露天停车场,似乎还有一股不明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着;端木西那辆黄色的保时捷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还没有熄火,在这没有声音的停车场,发动机突突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在离车子约30米的地方,端木西的凉鞋断掉了高跟静静的躺在那里,显示出在脱掉它之前,她的主人定有一番激烈的争斗;她的手机也散了架似的躺在汽车前门处的地上,但里面的零件并未摔得过于零碎,应该是在抢夺中掉下去的,而非人为摔下去的。   但这一切,已经明显的告诉了他:小西出事了!   司墨说她会留下线索,会是什么线索呢?   司羽让几个士兵暂时不要动任何的物品,仔细的在周围寻找着蛛丝蚂迹。   “司令,这里有一圈透明胶!”一个士兵指着车尾部被拉扯出一段,粘在车上的透明胶对司羽报告道。   司羽围着这圈透明胶转了两圈,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司令,博士一定在提示我们,可以通过指纹去查!您看,车上有一层灰,而明显的就是有几个零乱的掌印!而透明胶是最容易将人的指纹给粘下来的!”看着车身上零乱的掌印,一个士兵若有所悟。   司羽听了连连点头,沉声说道:“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发现。小王,你用无痕袋将博士的物品分别装好;小李,你想办法将车上所有的掌纹全柝下来。”说完,便给司墨打了个电话,用最为平静的语调对他说道:“墨墨,小西可能出事了,车子没熄火,手机在车上,一只鞋在地上,暂时还没有发现其它什么线索!我马上将物品带回化验室检查!”   电话那边的司墨沉默着,脑袋飞速的转动着,却想不出才回国一个月的端木西会和什么人结仇,或是那次的直播求婚让人盯上她了?   “墨墨,墨墨,怎么不说话?你别太担心了!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太严重的!我先把东西带回去查,有结果我再给你电话!”司羽见司墨半天不出声,知道他是在担心小西。   “爸,你是说车子是打着的是吗?”司墨出声问道。   “是的。”司羽看了一眼还在运行的车子,应声答道。   “爸,小西这车有车载录音,你找一下,她既然能跑过去把车打开,就定然会留下线索。另外,不熟悉这款车的人,不知道怎么熄火,所以我可以断定那帮绑架的人不会太有背景。还有手机,您把的机装好,看有没有什么录音或照片!您先去看,有消息马上给我电话,我还要一小时才起飞。”司墨边和司羽说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端木西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会留下来的线索,再想想会是什么人会盯上了她?会和顾青有关系吗?还是说顾青只是凑巧出现在那里!   司墨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凡是和端木西打过交道的人全部在脑袋里搜寻了一遍:从下手的地点来看,此人对端木西的行踪非常熟悉,所以不会是陌生人;而从下手的时间来看,对方断不会知道端木西今天会打电话到这么晚才走,所以一定是在停车场等着的;   会是谁呢?司墨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人的影像闯进了他的脑海。   会是他吗?那天他离去时恨恨的目光,让司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NO.67 这人居然是......   端木西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刺鼻的霉味儿还有灰尘味儿迎面扑来。   被蒙住眼晴的她,不知道从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扑面而来的霉味儿和灰尘味儿,只能让她判断出这里是个平常很少人来的地方,其它的却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绑架她的几人在不在这里?顾青是不是也在这里?自己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信息过去,司墨会知道自己出事了吗?仅凭自己留下的那些记号,恐怕他们也不能很快找到自己!不知道国内的指纹库是不是联网的,能否通过指纹和录音找到线索呢?   周围安静得可怕,迷药的余性加上长时间的未进食,端木西只觉得头仍然疼得历害。不行,要是等着别人来救她,怕是不等绑匪折磨,她也得被饿死了,得想办逃出去才行。   她一动不动的依着昏迷时的姿式躺在地上,而脑袋却在飞速的转动着,搜索着一切可用的信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习惯了黑暗和安静的端木西,这时已能听出周围有人的呼吸声,只可惜她没有古代侠客的本事,仅凭着呼息声就能判断出有几个人,甚至是有几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端木西灵机一动,一个主意闪进了大脑。   ==   “啊——”原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端木西突然大叫一声,人也快速坐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在空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厉,余音不停的回旋在空旷的房子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西、小西,你怎么啦!”这声音没吓到绑匪,倒让刚刚醒来的顾青吓了一跳,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手和脚全被用布条绑住了。   “喂,你别动!”一个极其粗鲁的声音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同时听见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身快步的向顾青发出声音的地方称去,然后听见“啪”的一声和顾青痛苦的呻yin声,那脚步声又折了回去。   想来是有人揣了顾青一脚,让他不能动弹后,又返了回去。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随之想起:“臭娘儿们,叫什么叫?一会儿哥儿几个上你的时候有你叫的!”   “二哥,那人什么时候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呆了一天一夜了,只吃了两碗泡面,嘴里真要淡出个鸟来了!老大这是发什么神经了,一个娘们儿随便拉到哪儿办了不就得了,非得兜这么大个圈子!这都饿了一天一夜了,一会儿上的时候能有劲儿吗!”   前面一句是对自己说的,而后面一句,则是对他们同伙儿说的。   “老大只要我们抓到这个娘儿们,完整的交给一会要来的人就行,其它的就别管了!”听声音,那个被叫做二哥的人,不是刚才去踢顾青的人,那现在能确定的,对方至少有三个人在这里。   听起来,而他们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顾青只是凑巧被碰上了,也就被顺便抓来了!端木西在心里分析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快速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   “刚才有只老鼠在我脚上爬,我、我、我好害怕!”端木西怯怯的说道。   “闭嘴,再吵现在老子就先办了你!”那个听起来年龄大点儿,也就是刚才去踢顾青的男子对她不耐烦的吼道。   被踢得躺在地上的顾青听得端木西示弱的表现和那绑匪的回应,便明白端木西是故意的。   他又仔细回想了那天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绑匪时的情景:“小西在被迷药迷倒前,为什么拼命也要引那人追到车边?为何一定要去打着车子?为何要冒着在眼上挨上一棍的危险将那卷透明胶贴到车上?”   顾青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若不是自己抢先一步扑上去,那一棍就打在她的腰上了,想到这里,不禁心有余悸!不过,有着一股子狠劲的端木西让他突然一下有了熟悉的感觉,觉得少时爱打架爱逃学的端木西,又回来了。   正想着,端木西那娇娇柔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几位大哥,我家里很有钱,你们给我老公打个电话,你们要多少,他都会送来的,你们放了我吧!我们才拿了结婚证,要是他知道我被绑架了,会急死的!大哥,求求你们了!”   一边说,她的眼泪就像拧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边哗哗的往下流着,没一会儿,那块布蒙着眼睛的黑布就被全打湿了。   “别哭了!烦死了!”那个被称作二哥的男子低声吼道。   说完便给他们老大打了个电话:“喂,老大,那人什么时候来?这两个人已经醒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个娘儿们一直哭哭啼啼的!”   “恩,好的,我知道了,老大放心!”   按掉电话,接着说道:“小四,把她眼睛上的布解开。”说话的声音里,满是暴戾之气,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端木西心下暗自叹了口气,是谁说黑道的大哥都是外刚内柔,特别懂得怜香惜玉的呢,示弱这招看来是不管用了。不过,她也明白了,这群人不是为了钱绑架她,而是受人指使的!究竟会是谁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正想着,那老二又自言自语起来:“老大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话吞吞吐吐的?”想了想,又对正解着端木西眼上黑布的同伙说道:“小四,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我们再等十分钟,还不来人,我们就把他们带走!此地不宜久留!”   那老四扯下端木西眼上的黑布,对那老二说道:“二哥,老大说什么了?”   那老二却不再做声,只是看了一眼还蜷在地上的顾青和哭得梨花带雨的端木西,便走到一边去静静的坐了下来。   那老四见二哥不再说话,便也没有多问,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端木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那老大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自己如若再不想办法出去,他们就要带着自己和顾老师转移地方,到时候,司墨他们就更难找了!   端木西边想,边做出一副怯懦害怕的样子,轻轻抽泣着,被解开布条的眼睛渐渐适应着黑暗的光线,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看清楚: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很大的废旧仓库,除了几张坏掉的桌椅外,诺大的空间里别无它物;   绑架她和顾青的那五个人全部都在,刚才出声说话的是其中两个!这些人正靠着柱子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开水瓶,七零八露的散落着方便面的盒子、报纸还有烟蒂,看起来都是凌乱而颓废的样子。   而顾青正蜷着身子躺在离她十米远的地上,看不出来受伤了没有。   端木西调整了一下呼吸,哭着哭着似乎要睡着了,轻轻的说起梦话来:“大哥,你们那天给我用的是什么药啊,我的头好晕啊,象要睡着了一样!”   “顾老师,现在要是有张床能让我好好睡一觉该有多舒服呀。要不,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端木西把身体转向顾青这边,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梦幻的吸引力,似有一股磁性,吸引着别人努力的去听、去跟随感受。   “你闭着眼睛想想,是不是看见老家的那片山谷,正开满了黄色的、紫色的野花儿、一只只蝴蝶在山谷间飞舞,美得就像做梦一样。你感觉到了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你听,小溪潺潺的水声是那么轻柔而动听。我们脱下鞋子,走进小溪。哇,那水可真清凉啊!”端木西轻瞟了一眼那五个绑匪,已经有两个脱下了鞋子,闭着眼睛一派舒适享受的模样。   端木西暗暗的深呼吸着,声音放得更加轻柔了:“天渐渐的黑了,蛐蛐儿轻轻的叫着,月光照在身上,不知不觉中,我们在这山林里睡着了、睡着了。做梦了,做梦了,梦里有妈妈、有外婆、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在端木西梦幻而充满磁性的声音里,那五个绑匪已经全部脱下鞋子,坐在靠背椅上,轻轻的打起了呼噜。   顾青也觉得昏昏沉沉的,他知道端木西在运用催眠术,所以努力的保持着清醒的意志,不让自己睡着。   又再等了约摸十几分钟的样子,端木西看他们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便轻轻的爬到顾青背后,背对着他的背,用绑着手腕的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绳结。   手部得到自由的顾青马上解开了绑在自己眼上和脚上的布条,转身帮端木西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绳结,两个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睡着的五个男人,便相互扶持着,缓缓的往门口移去。   顾青走在前面,轻轻的打开门刚拉开一条缝,门逢里透进的微光让两人精神为之一振!正准备拉大一点走出去,门却从外面突然的被拉开了。   顾青快速地把端木西拉到身后,看着从外面走进的来人,不由得惊呆了:这人居然是……      ☆、NO.68 斗智斗勇\ ——第一节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顾青快速地把端木西拉到身后,看着从外面走进的来人,不由得惊呆了:这人居然是被罢职的教育部官员——李育林! 一个国家干部,还是从事教育管理工作的国家干部,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居然买凶绑架归国学者?这真是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好在顾青也是个头脑灵活之人,虽然惊诧,但却并未被吓着。他趁着李育林还没回过神来,便一把扭住了他,低声吼道:“不许出声!” 却只听李育林狠狠的踹了一脚大门,沉闷的声音在黑夜的空旷里远远传去,惊醒了屋里被催眠的几个绑匪。只见他们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便往门口冲过来。 端木西迅速的移到李育林身后,用手指着他的腰,厉声喝道:“让他们别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李育林情知她没有手枪,如果有,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在被绑架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却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正想出声试探,顾青却适时的出声道:“小西,我说过不许用枪的!你怎么不听话,你从美国黑市上买来的枪怎么能乱用?李局长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会好好配合的!是吧,李局长!” 这下连端木西也不由得佩服起顾青的急智来,她知道她的行为只能震住李育林一时,而顾青的话,巧妙的让李育林更加疑惑起来,就算不信,也不敢乱动! 果然,李育林对着那五人说道:“你们、你们别过来!” 接着又颤颤巍巍地对端木西说道:“是是是,端木博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私用军火可是违法的呀!” 话音刚落,在这只有点点星光的暗夜里,突然响起一阵隆隆的直升机的降落声,在这中间,一个似来自地狱的声音,冷冷的传入李育林的耳朵:“违法?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顾青、李育林、端木西闻声都觉得一阵惊竦,缓缓的转过身后,三个人顿时被现场的气势给震住了: 星空微光下的旷野,五辆军用吉普车里齐齐站着近一个连的迷彩军人:他们的脸被黑色蝙蝠型面具遮住了大半,只露出嘴和下巴。手里的手枪整齐的指着他们三人; 远处十二架直升机整整齐齐的停在旷野的空地上,打开的舱门处,身着迷彩的军人单手持枪远远的指着这边; 而那让人惊竦如来自地狱般的声音,正来自那向他们走过来的人:只见他一米九的个头,同样是一身迷彩服,腰间别着不下三支手枪,血红的蝙蝠面具在他的脸上,配合着他缓慢而沉稳的步伐,犹如地狱的使者,让人看一眼便觉害怕。 李育林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当下不由得吓得腿发软,身体不停的抖着:他只想办了这个女人,以报被革职罢官之恨,怎么会惹着这些阎王的! 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他们看起来既不是黑道也不是红道,他们到底属于什么势力?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不是才从美国留学归来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这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来就算是自己找的青龙帮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育林的身体在顾青的拉扯下,仍然止不住的直往下滑去——不论他们是谁,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了!现在别说是官职,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那军官缓步走近她们,看见端木西满是灰尘的脸上一派镇静,一身凌乱的衣服丝毫无损她那傲气十足的女王气质。 当眼光划过她胸前佩戴的铜弹壳时,原本欣赏的眼光不由得转为黝深,定定的看了她半晌,不在乎因为他的沉默,让这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的阴沉而不可捉摸。 直到他的眼光,再次从她的脖子上转移到她的脸上,最后阴沉的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李育林后,这才缓缓向她伸出右手,用平板的音调说道:“大小姐,请过这边来!” 端木西却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们是谁?”平静的语气里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更是一扫刚才在绑匪面前伪装的怯懦,看起来就似在与他谈论着今天是什么天气一样平常而自然。 她其实一直在留心着这个男人眼神的变化,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却疑惑他对爷爷的这枚铜弹壳是如此的关注。在确认他们的来意之前,她可不愿意自己才离狼窝,又入虎口。所以,她必须确认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那军官见她平静的问话,却不急于脱离困境,不由得嘴角微微向上一翘,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对于她的质问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简短的答道:“来救你的人!” 端木西眸光轻转,看着他身后整齐而毫无声息的军队,还有远处还在轰然作响的直升机,经搜索之后,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那我是谁?”端木西并未因为他们是来救她的而感激涕零的失去思考,在问话的同时,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戴着面具的面部以及露在面具以外的耳部,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那军官不由得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并没有轻视与嘲笑的意味,似是为她的镇定与倔强而欣赏着,只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与刚才的冷凌与冰寒完全不同,而一字一顿的话语,更让端木西大吃一惊:“端木西,二十四岁,身高1。65,体重46公斤,左大腿内侧有一颗血痔……” “停!我相信你!”端木西忙出声制止着:这是什么人?自己大腿内侧的血痔连司墨都不知道! 但,很显然,他确实是熟悉自己的,也正如他所说,他是来救自己的。 端木西当机立断的对顾青做了个手势,两人放下已经滑倒在地的李育林,向那军官的方向快步走去。 只见端木西赤着的双脚,在满是碎石异物的地上快步走着,行走间,被划破的地方已在路上留下斑斑血迹,而她却仍然面不改色,脚下毫无停滞的往前一路小跑而去。 那军官见状,紧皱着双眉,大踏步的向她走过来,没有任何预兆的便拦腰抱起了她,在端木西的惊呼声中,冷声对军用吉普上的队员吩咐道:“处理掉那些人,不要留活口!” 说完,便抱着端木西大步往直升机那边走去。 而跟在后面的顾青,听着他冷凝而又无情的话,看着她抱着端木西那霸气十足的背影,一时间竞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和小西是什么关系?看来小西原本是不认识他们的,他们又是如何识得小西的呢? 一团乱麻似的线索,让顾青无法理出头绪,而天空中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和惊疑——抬眼望去,一架与那一排直升机同款的飞机正盘旋而来,在正中的空地上缓缓降落。 随着打开的机舱门,一声黑衣的司墨顶着深陷下去的双眼快速的从飞机上奔跑下来:“小西,端木西,你有没有事?” 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惊慌。在飞行过来的几十个小时里,他一直没有合过眼,一直与父亲保持着联系!他生怕自己判断的失误或是动作慢了一点,就会再也见不到小西了! 直到现在,看着她还活着,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了大半! “司墨!”端木西一见到司墨,便挣扎着从那军官身上跳下来,赤着脚向司墨飞奔而去,留下一路的血迹,看得那军官的眼眸一阵紧缩。 “司墨!你怎么赶来的!”端木西赤着脚直冲入司墨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 从被绑架开始那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见到那气势吓人的蝙蝠面具队员时,仍未敢有丝毫的松懈!直到此时、直到见到司墨,才算真正的放松下来:在他的怀里,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呵!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受伤?”司墨紧紧的拥着她,手上的力道紧得都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放开她!”那军官走过来,拔出手枪指在司墨的太阳穴上,冷冷的说道。 “你干什么?他是我老公!”端木西从司墨怀里转过身,对那军官大声说道。 “你老公?那也要看他配不配!”那军官丝毫不为所动。 司墨这才抬起头,用手轻轻拔开指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枪,看着他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却看见端木西一路跑来的路上,那些碎石子上都是斑斑的血迹,一时间脸色大变,一把打横抱起端木西,恼声道:“你这个苯女人,没穿鞋怎么不说一声。” 说完便抱着她就地坐下来,无视于那军官还拿枪站在他旁边,也无视于他背后的那四架直升机上的军人,也都拿着枪正指着他。 他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起她的脚,一点一点的将已经嵌进去的碎石一粒粒的摘出来,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脚,这个昂藏七尺的男儿的眼睛,不由得也湿润了起来,轻声责怪着她:“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端木西呆呆的看着这样的司墨,缓缓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柔声安慰着他:“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就是换了个地方睡了一觉,一醒来就看到你了!” 那军官和身后的士兵听了这话,都有些忍俊不住:这个女人,什么逻辑?被人绑架只是换了个地方睡了一觉?真是好心态! 这两人的心脏真不是一般的坚强:一个在几十枝手枪指着的情况下,依然镇定的与自己的女人说情话;而那个被绑架的女人,却说只换了个地方睡觉! 那军官黑着一张脸,大手一挥,后面的士兵倏然一下,以鬼魅般的速度处理完仓库的几个人后,迅速的上了车,转瞬已没了踪影,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影一般。 在那军官踏上直升机的舷梯时,司墨正好处理完端木西的一只脚。 他对着那军官高声说道:“谢谢你今天救了小西,改天自然有机会让你知道我配不配做她老公。不过今天你给我留辆车吧,一会儿我们得回市区!” 听了司墨的话,那军官不由得一愣:原来这小子是知道他们的,是说怎么如此大胆而镇定呢! 不过,刚才也只是吓吓他而已,自己以及整个蝙蝠中队对他都是熟悉无比的,当然知道他以后会是铜弹壳的真正传人,也当然知道如果他配不起大小姐,也没有别人配得起了! 刚才站在大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摇了摇头——差太远了! 那军官对着司墨高声说道:“铜弹壳的主人是我们誓死保护的对象!如果大小姐有什么闪失,我们蝙蝠中队所有队员决不会轻饶你!”说完,咧开嘴微微一笑,在微弱的星光下,那笑容印着脸上血红的蝙蝠面具,显得妖艳而鬼魅! 司墨头也没抬,还是那副凉薄的模样,还是那副懒散的姿态,只是说话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果绝:“我的女人,还用不着你来保护!还不快走!” 说到‘走’字时,那懒散的姿态里,竟然显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度,犹如一个君王在指挥着他的军队一般,那语气已带有命令的口吻! 而那军官也毫不介意,朝着正看着他的端木西微一点头,便上了中间一架直升机,随着一阵轰鸣声,五架直升,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 旷野里,片刻间又恢复了寂静,听着蛐蛐儿紧一声慢一声的不停叫着,好一个安静详和的夜晚;如若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谁也不相信,四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谁也不相信,这里曾经来过一支神秘而邪魅的蝙蝠中队! ——第二节浴室里的斗智斗勇—— “墨墨,小西还好吧?”司羽看着司墨背着端木西进来,沉声问道。 “恩,还好去的及时,没出什么事!爷爷还好吧!”司墨答道。这次的事情,也将父亲折腾得两晚没好睡,老司令也跟着受到了惊吓,让司墨心下甚是不安。 “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西吓坏了吧!你们两个快上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不管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你爷爷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已经歇下了!”司羽点点头,看着他们又脏又疲惫的样子,便催着他们去休息! 自端木西失踪后,司羽在儿子的提示下找到她留下的线索全部线索: 第一:通过发动的汽车留下的录音,听出来她和顾青一起被绑架,在绑架前他们吸入了迷药;对方大约是五个人。 第二:通过车上留下的指纹,查到了绑匪的姓名。 第三:通过她在匆忙中用手机拍下的照片,艰难的辨认出了他们所属的帮派。 然后,他便发动了蝙蝠中队,去捣了对方的老剿,并找到端木西和顾青的藏身之地。 看着端木西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留下的这一连串的线索,连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会有那么慎密的心思,却不一定能留下各种证据和提示性的标志。 司羽不禁为她的胆大和心细而折服着,一边也在为她担心着:要将这些线索全部串起来,再想追踪到他们,已经花去了一夜一天的功夫,这一夜一天二十四小时,能够发生多少事啊! 如果她一旦有事,他要如何向老司令交待,墨墨又该会如何的伤心欲绝! 经过这一次的绑架事件,他更了解了司墨对端木西的看重:两天的不眠不休,坐着丁皓调派的直升机,一路上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去现场,他再三保证端木西一定能安全救出都不行,一定要亲自看到才能安心。 好在她不仅留下了线索指引着他们去救她,在绑匪的手中,还用尽办法自救。听阿诺(蝙蝠中队队长)说,他们去的时候,她和那个一起被绑架的男人,已经挟持着一个人往外走了! 这个女孩,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博士,她的机智、她的胆识都是一流的。用老司令的话说,如果生在战时,必定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那枚铜弹壳,她应该是当得起的!只是,他们夫妻在知道铜弹壳所代表的势力后,会欣然接受吗?老司令在这时让蝙蝠中队在他们面前亮相却又不表明身份的用意会是什么呢? 司羽的心里,不由得一时间思绪万千,只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思想和思维的速度都跟不上年轻人了:算了,还是不想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小西能安然回来,墨墨和小西能顺利的结了婚,顺利的生个孩子,这一切就圆满了! == “是先吃点儿东西,还是先洗澡?”司墨将端木西放在沙发上,柔声问道。 “不吃了,刚才在车上吃得够多了!我现在只想快点儿洗个澡,身上真是脏死了!”端木西看看自己身上,灰和汗的混合体粘得到处都是,难受得要死。再看看司墨,身上也被自己弄得脏得不成样子了! “好,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放水!”司墨其实不介意她这样就睡了,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再次见到安全的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至于脏一点丑一点,倒还真的不介意了。 放好热水,司墨把端木西抱到浴室,坦然对她说着:“你在户口本上都是我老婆了,我帮你洗澡不介意吧?” “NO!”端木西坚决反对着。 她被他跨抱在腰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黑灰在她对着那绑匪哭了一场后,被冲淋得一道一道的,加上她现在紧张张兮兮的表情,看起来着实是又滑稽又可笑。 这时的司墨却没有笑她的心思,只是轻皱着眉头对她说道:“那你自己怎么洗?脚又不能沾水!”他真的不是想趁火打劫,确实是端木西现在这样子没有办法自理,何况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看她这样子,好好和她说,她定是不会同意了,当下眼珠一转,邪邪的笑了一下,便将原本托着她tun部的大手,悄悄的从后面伸到了前面。 “啊”端木西惊叫一声,立刻紧张得用力夹紧了双腿,倒让司墨皱起眉头来,凑声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你想把我的腰夹断呀?” 端木西红着脸,缓缓的将双腿放松下来,稳稳的坐在他的大掌上,娇嗔的说道:“你别乱动麻,不许欺负我的脚不能动!” 司墨果然很听话的不再乱动,只将放在那里手掌也并不打算退出来,只是柔声对她说道:“我帮你洗吧,你可以把我眼睛蒙起来,我担心你的脚沾水会发炎!你放心,你不同意我决不乱来!”说话间,托着她的大掌威胁似的往上顶了一下,让端木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跨坐在他的腰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肩,一动也不敢动,由得他言语里温柔无限,行动上动重重威胁,却也毫无办法。最后只得妥协,同意让他蒙上眼睛给自己帮忙。 “好了,我脱完了,你抱我去浴缸吧!”在他面前换衣服本就很习惯的端木西,在他把自己放在浴室里的小椅上,又自觉的蒙上眼睛后,一颗如小鹿般狂跳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腹黑的男人,总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端木西正腹诽着司墨,却突的一下又尖叫起来:“司墨,你的手放在哪里?”原来司墨的一只手臂放在她膝弯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腋下后,却牢牢的罩在了她的丰满之上。 听见她的尖叫,司墨忙收回手,连声说道:“这不是看不见吗?刚才放哪儿了?” “不许问!”端木西红着脸,霸道的叫道。 “好吧,那我不问了!水快冷了,我抱你过去吧!”司墨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又弯下腰,打小心的打横抱起她。 这次的手倒是放对了,牢牢的圈在了她的腰上,而弯得过低的腰却让他的脸正好压在了她的那对高耸上面。 司墨微愣了一下,将脸轻轻的在上面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那温软的触感让人舍不得离开。 “司墨,要死了,你在干什么!”端木西又大叫起来。 “老婆,对不起,又碰到哪儿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看不见吗!”司墨将头压在上面,迟迟不肯抬起来,手上一用劲儿,一把抱起了端木西,往浴缸的方向走去。 端木西只得哀号一声,僵硬着身体躺在司墨的臂弯里,只希望这痛苦的折磨早早结束。 “好了,就这里,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在端木西前后左右的指挥下,司墨终于抱着她,站在了浴缸前面。 “小西,等你洗干净了,我身上可是脏的,怎么抱你过去呢?”坐在浴缸旁边的司墨又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你拆了布条,去那边冲个淋浴再过来吧!”端木西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轻笑着说道。 司墨当下如获大赦般,快速的拆下了布条,摇了摇头这才恢复眼前的视线:端木西正躺在一缸的泡泡里,一脸舒服享受的样子,只有两只脚挂在外面。 司墨朝着她温暖的一笑,轻声说道:“我先过去了,要是水冷了,记得加点热水!” 说着,便拿了浴巾,拉下浴帘,在淋浴房冲洗起来。 躺在浴缸里的端木西,听着司墨那边传来的哗哗的水声,只感觉一阵温馨:夫妻,原来就是这样的——能时时刻刻感受着彼此,便是幸福!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道浴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知道司墨怕耽误了救她的时间,等不及乘国际航班赶回来,直接动用了丁皓的力量,调了专用飞机,一夜一天不休不眠的分析着他留下来的各种线索,直到见到她为止。 端木西轻轻的说道:“傻司墨,你知道我会想办法救自己的!你就是要来救我,也应该好好休息,否则就算见了我,也救不了我呀!” “我知道,可是没有你的消息,我怎么睡得着呢!一想到你会落在那个两眼放着淫光的李育林的手里,我就害怕不已!” 当时一确认是李育林雇人绑架了她,他的心都要吓出来了!要知道,如若是劫财倒也罢了,碰上那个大淫棍,小西若是有什么伤害,心里是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 看似坚强勇敢的她,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的自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他真的没有把握让她再次坚强、重新自信起来。 好在,她自己想办法逃了出来,好在蝙蝠中队适时赶了过去,要不然,那个李育林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弥补! 端木西听着他说着担心,听着他说着想念,心里直觉得暖暖的,似是有股暖流如这浴缸里的暖水般,紧紧包围着她,让她只想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两人在确定心意后第一次分离,便以这样惊险重重的形式重聚了,隔着浴帘的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相互诉说着温暖的情话。 慢慢的,端木西终于困极睡去。 “小西,小西!”一个人说了半天的话,却没听到端木西的回应,司墨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睡着了。 司墨快速的擦干身体,包上浴巾,快速的走到浴缸旁边! 看着端木西躺在浴缸睡着的样子,心下一阵暖暖的:他的小西啊,在他的身边总是这么安心而放松。 帮她把浴缸的水放掉,拿出大浴巾直接把湿漉漉的她包起来抱在身上,这才另拿了一条干毛巾,一点一点的帮她把头发擦干,再把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擦干。 当隔着毛巾的手,触着她的温软,在那儿轻轻的按揉时,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阵紧绷,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敢在那里多做停留,迅速的把手移开,擦向别处…… ——第三节肌肤相亲—— 刚洗完澡后的一身清爽,在给她擦完身体后,全身又已经汗透了,就像刚踢过一场足球似的,全身汗淋淋的,难受极了! 司墨看着睡得香甜的端木西,忍不住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恨声道:“苯女人,睡得倒好!我看你生来就是折磨我的!” 说着把她抱了到床上,轻轻抽出包在她身上的浴巾,帮她盖上薄薄的棉背后,又拿出药箱,给她的脚底上了药,用纱布包好,这才又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 两天两夜没睡觉,又折腾了这许久,司墨上床柔柔的搂住她后,却仍然了无睡意:只怕天下还没有一个男人会像自己这样,搂着自己的老婆,却只能看不能吃! 他浑身燥热,搂住她的双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让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她光洁的后背,缓缓的摩棱着,感触着她皮肤的滑腻和少女独有的体香。 紧闭着双眼,慢慢数着羊,一直数到了身体交叠汗水交融,两只手都移到了她的上方,睡意却仍然迟迟不肯光临。 “小西,小西!”他难耐的用牙齿在她的肩上来回啃咬着,喉间忍不住的一阵轻吟。 “恩,司墨,睡觉!”端木西在他的禁锢之下困难的翻转过身体,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里,一条腿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腿上。 “笨女人,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司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痛苦的呻yin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僵硬的身体终于慢慢的柔软下来,在成功的将自己身上的火热透过皮肤传给了端木西后,他也在她均匀的呼息声中沉沉的睡了。 这一觉,两人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端木西醒来的时候,满室的阳光让人感到眩目而燥热,司墨看着她一副迷蒙的样子,柔声说道:“你醒了,睡好了没?” 端木西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用手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突然大叫一声:“啊——”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端木西突如其来的叫声,把司墨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掀起被子,慌慌地去检查她的脚。 端木西粉嫩的身躯就这样毫无遮拦的袒裎在他的面前;而他那精壮修长的身体,也就这样直直的闯入了端木西的眼睛。 端木西手忙脚乱的拉起背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没穿衣服?我,我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司墨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慌慌张张的端木西,从她手上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轻笑着说道:“你就是为这事儿叫呀!来,把脚给我看看!” “你别碰我!”被子下面,司墨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腿上,在端木西的惊叫下,司墨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我那不是无意碰到的吗!在这之前你还抱着我不肯放手呢,害我醒了都不能起床!” 司墨腹黑的看着一脸惊恐的端木西,一脸忧怨的说着。 端木西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确实像只八脚章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那里居然还紧紧的挤在他的怀里,那胀胀的感觉现在都没消失;想到这儿,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天啦,真是羞死人了,说出去还让不让人活呀! 可怜端木西从小没有妈妈,长大了天天被司墨逼着学习,也没看过这方面的资料,前两次的意乱情迷,以为最亲密不过如此了,却没想到还能更亲密,难道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夫妻每晚在一起都如此的亲密,如何白天在人前又能那么的坦然自若呢? 司墨见状轻轻的搂过她,拍拍她的小脸,柔声说道:“小西,别怕,天下夫妻都是这样的!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吗?” 端木西缩了缩被他揽住的肩膀,双臂不自觉的交叉在前方企图遮住那两风光,低垂着双眼,不敢抬头看司墨,脑袋里却满是刚才看到的他的模样:谁说她不喜欢!她只是渴望又害怕着! 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呐呐的对司墨说道:“我不知道,你快起来!” 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司墨却有着致命的you惑。司墨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才睁开,柔柔的对她说道:“知道吗?我喜欢这样的你,很喜欢很喜欢。”说着,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一下,看着她羞怯的模样,才又说道:“那我先起来了,这事儿我们下次再谈,好不好!” 端木西狠狠的点着头,斜眼瞟着司墨翻身下床,忙把身子一缩,全缩进被子里去了。 光袒的肌肤贴着缎背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与司墨肌肤相贴的感觉:其实,自己也是挺喜欢的,不是吗…… == “小西,我好了,我抱你过去洗漱吧!”司墨从洗漱间出来时,看见端木西穿好了衣服,却还坐在床上发着呆。 “哦!”端木西呆呆的应着,伸过腿就要下床,却被司墨抢身过来,一把捞进怀里,低声吼道:“你这个苯女人,在想什么呢!人都傻了!” 端木西这时才完全回过神来,她伸出手圈住司墨的脖子,对着他宛尔一笑,调皮的说道:“在想你呢!想得都傻了不是!” 听着她似认真又似调笑的话,司墨不由得看着她巧笑盼兮的模样发起呆来。 “傻司墨,你也傻了!”端木西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飞速的轻吻了一下,便咯咯的笑起来。 “苯女人,你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吗?”司墨低哑的嗓音,带着磁性的吸引,如大提琴般的动听。他转身把她稳稳地放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第一次,两人的吻配合得如此的默契: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纠缠,缱绻而缠绵;在唇舌交缠里,一个躲、一个追、一个嬉戏、一个纠缠;在辗辗转转中,一会儿轻尝浅吮,一会儿深搅狠吸,一时间难分难舍…… “唔……”随着司墨越来越深的吻,手也不自觉的伸进了她宽大的家居服里,自然的就解开了那背后的小扭扣,让它落在自己的掌心里,那若有若无的触感让端木西忍不住的轻吟出声。 端木西的轻哼声,让沉溺在她的温润中的司墨稍稍清醒了一些,轻轻移开纠缠的唇舌,轻声说道:“小西,我们该下去了,爷爷在书房等着我们呢……” 司墨的话提醒着端木西,实则是提醒着自己,他知道,如果再吻下去,他今天一定不会让端木西出门的。 端木西伏在司墨的肩上,轻喘着气,低声说道:“恩,抱我过去洗漱吧。” “好!”司墨的声音满是嘶哑,摸索着帮她扣好已散开的小衣服,抽出手紧紧拥着她,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第四节妈妈的消息—— “小西,今天好像格外安静哦!是昨天被吓坏了吧?”书房里,老司令看着安静的端木西,故意逗着她。 昨天的情况,队长可是及时向他汇报过了。提起小西,队长是赞不绝口;所以老司令自然是知道,她不是被吓坏了! “爷爷!”端木西娇嗔的叫了一声。 “爷爷,救我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对我那么熟悉?我看他们的着装和装备应该不是国家军队,我想您老人家也不会动用国家资源来救我的吧!” 端木西正色的提问,将话题自然的转开了,否则,再说下去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对着司墨发恼的!都是他,让自己一直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讨厌极了! 老司令看着端木西一脸认真的样子,对队长对她的情况如此了解的事情,好像还甚是不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当即正色说道:“那个组织和你身上戴的这个铜弹壳有关,它有着与国家军队的实力相媲美的武装力量,却只受四个家族的领导,而这个铜弹壳则是这个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信物。” 这些话,对于生在南村长在美国的端木西来说,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谈,如若不是亲眼见过那支神秘的武装,说什么她都是不敢相信的。 可现在,她知道,爷爷的话,每句都是真话,每个字都比金子还真! “爷爷,那你为什么把它交给我?我并不属于这个组织,也不了解这个组织,更不能控制得了这个组织!”端木西在有这个认知后,心下不由得一阵惶恐。 说到这里,老司令的神色却轻松了下来:“你别怕,不是还有墨墨吗!再说,现在也不要你们涉足具体的事务,待你们俩儿在国内的事业稳定了,爷爷会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你们带到组织里去!这次的安排,只是让大家认识你们,知道你们是铜弹壳的传人,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端木西对自己的逻辑能力和聪明程度还是挺自信的,可听了老司令的话,还是觉得如坠入云里雾里的感觉,又追问道:“爷爷,至于组织的来历和使命,您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和我说就好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那人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的熟悉?我腿上的那颗痣连司墨都不知道的呢!”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端木西的脸不由得微微红了一下,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司墨。 老司令看着端木西,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我把铜弹壳交给你之后,便将你出生的所有信息转给了组织。” “至于你身上那颗痣,是你妈妈告诉队长的!”说完这话,老司令担心的看着端木西,这个一直活在被妈妈抛弃的阴影中的孩子。 端木西听了老司令的话,脑袋有一瞬间的失灵,但立刻就恢复了过来!只觉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原本冷静表情又增添了几分漠然。 妈妈,这个词在端木西心里已经是一个太陌生的名词。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生性冷漠还是她的离开已经太久了,所以她不仅不记得她的模样,也已经不记得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应该是什么角色了。 看着她瞬间竖起的冷漠屏障,司墨悄悄的伸出一只手,紧握住她的。 端木西轻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然的眸光在转向他时才有了一些暖意。 “她现在还在组织里吗?”端木西淡淡地问道。 看着她的漠然,老司令只觉得心疼,却也觉得欣慰: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变得坚强无比了,不再是那个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小女孩了! “你妈妈离开南村后,到北京来见了我,后来去组织呆了一段时间后,最后离开组织去了日本,再后来便没有了消息!队长很小的时候,是个流浪儿,有一个冬天在外面快要被冻死的时候,被司墨爸爸救了回来,带到了组织,和你年龄相仿,所以你妈妈呆在组织的那段时间与他讲过你小时候的很多事情!” 端木西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以老司令的势力,要找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呢!既然不找,定是有不找的理由! 那个女人既然能够抛夫弃女,只身远离,或许有她的理由。但于她的亲人来说,她抛下这一切选择离开,自然也就无需再找了! 妈妈,一个名词而已,对她已不具任何意义: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外婆和司墨:一个是从她出生起,便对她不离不弃,接受任何模样的她,从不嫌弃;一个是从见她第一面起,便对她不离不弃,为她做任何的事情,付出所有的心血; 除了这两个人,其它的人,她都可以不在意! 对于这个话题,爷爷显然并不想多说,而她,也不想多听!所以,她很快调整了情绪,从司墨手里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的将那枚铜弹壳从脖子上取下来,对老司令转过了话题:“爷爷当时给我的时候也不说清楚,要是让我给弄丢了可怎么办?现在我可不敢当装饰品戴着了,您说戴着一整个组织在身上,该是多么可怕的事儿啊!”端木西边说,边把弹壳交给司墨,叮嘱他好好收起来。 对她由淡转暖的目光,司墨在心里暗自放下心来,接过她递过来的弹壳,轻笑着说道:“真的收下了?” 端木西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挑衅似的看着他:“是爷爷送的呀,我当然得收着了!再说,爷爷不是说了一切有你吗?爷爷,可以交给司墨保管吗?我不用做什么对吧?” 老司令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精锐的眼里闪烁着狡猾和算计的光芒。 司墨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谁说自己精于算计呢?在这个家里,最精于算计的人就是老司令了! 想来,自从他同意自己选择学术这条路以来,他就一直在算计自己!如果没有小西,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把自己诱回组织的! 父亲曾经说过,这是身为四家后人不可逃避的责任!既然如此,自己就担下了吧! 看着司墨接过端木西手里的铜弹壳,老司令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是皱纹的脸因为开心,更是笑得像一朵菊花似的,每一条皱纹都在表达他的开心。 爷爷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司墨紧紧握着手里的铜弹壳,看着这个风烛残年却又精明得像狐狸一样的老人:还有多少时间、还有多少事情,可以让他如此开怀的呢! “爷爷,您放心,墨墨既然替小西接下来,就一定会按您的安排回到组织的!等这边的工作走上正轨后,会筹划在组织里建立一个独立的心理研究所!”司墨郑得的对老人承诺着。 “好,好,好!这才是我司家的儿郎!”老司令用力的拍了拍司墨的肩膀,多年的心事,就此放下! 看着长得酷似秦军的司墨,老司令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年轻时候那意气风发的秦军,看到了那战火年代大家同生共死的情谊;看到了那黑白不分年代,那些为解放事业献出青春的友人惨遭迫害的往事…… “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老秦,你不会怪我吧,这个担子也只有墨墨能接得起呀!老苏,我们几家人的后代,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会再被人无故的整了!你在那边就安心吧!” “唉,操了几十年的心了,等墨墨和小西结了婚,我就去南村陪你们啰!” == 过了半晌,老司令才收回眼神,一脸平和与安详地对司墨和小西说道:“爷爷去午睡了,你们两个去找你爸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吧!早定下来早安心!可别再出什么事儿了,爷爷这颗老心脏可经不起吓喽!”说着,便慢慢起身,往外走去。 司墨和端木西看着老司令那满头白发却仍然坚挺的腰背,身上那种卸下担子之后而显出的轻松,让人看起来却有股萧瑟之感:一生的光荣与梦想,一生的戎马生涯,此刻,却已是英雄迟暮。 司墨和端木西从老司令的背影中收回目光,缓缓的回过头,深深的眼光凝视着彼此:从此,司家的责任,四个家族的责任,便在两人的肩上落下了。 ——第五节母子谈话—— 看着司墨背着端木西从楼上下来,李美京的脸上一片黑线:“这是装哪们子精呢?在家里还让男人背着,像什么话!”李美京拨弄着手里写着请客名单的几张纸,尖细的声音里满是不满。 端木西冷声说道:“司墨,放我下来吧,不过是脚受伤了,好不了就将婚礼推迟,反正前天Rain还打电话警告我了,说我要是和你结了婚,要到中国来追杀我,我这是何苦呢!” 一句话倒是把李美京给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来在司墨在电视直播的时候向端木西深情的求婚,她就有些的疑惑两人的感情状态,可司羽后来解释说司墨这样做是他逼的,并要求把录影带带到美国给那个Rain,好让他别再纠缠司墨。 在她半信半疑之间,端木西又抛出这个话题,不禁让她觉得必须快速促成婚事,让那个美国男人没有机会。 可两个人的结婚证不是拿了吗?昨天晚上也是睡在一间房里的!怎么还没成事儿呢?儿子这方面的问题不会特别严重吧?会不会结了婚,老婆也只是个摆设? 李美京的眼睛在司墨和端木西身上转来转去,一副疑惑而又暧昧的神色,看得端木西满脸的尴尬,当下眼神更加的冷凝起来来,搂住司墨脖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司墨顿住脚步,感觉到端木西的不开心和克制,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他心里视若珍宝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被自己的母亲每天肆意的刁难着,以小西倔强的个性,若不是为了他,何至于要承受这些? 他对着端木西轻声说道:“小西,别生气,明天我们就搬去新房子那边!” 端木西深呼了一口气,压抑下自己心里的不痛快,淡淡地说道:“没事,就当是感受生活的另一面吧!”声音里没有不快或发泄,只有淡淡的描述。 端木西的隐忍让司墨越发的心疼起来:才多久呢,那个愤怒的小西已经不见了!就在一个月前还因为母亲的羞辱要与自己闹决裂的小西,现在已经变得宠辱不惊了!她这是在为自己而忍受吗? “小西,对不起!”司墨的声音有些沉甸甸的。 他想给她最简单的幸福,又如何舍得让她卷入这样的俗事凡尘,在这样的生活里忍受和挣扎? “说什么呢?快过去吧,一会儿你妈又得有话说了!”端木西的声音还是柔柔的。 是的,对李美京的刁难和不屑,她压着自己的性子忍了又忍,只因为她是司墨的妈妈,她不要让他感到为难! 只要他爱她、宠她,其它的人或事,她并不在乎!只是淡然处之,却也并不会去委曲求全! 司墨轻轻的点点头,背着她,快步走到沙发那边,当着李美京的面,温柔的把她放下,并细心的将她的双腿拿起平放在沙发凳上面。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后,这才转过脸,看着一脸不愉的李美京,认真而又慎重的对她说道:“妈,我有话对你说!” 李美京诧异的看了看他,对他点点头。 “妈,既然我决定和小西结婚,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儿,就不会再提了!美国那边的事我也已经完全处理好了,这个请您放心!” “从现在开始,我会学着如何去爱一个女人!我和小西相识十年,相处八年,在事业上,她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在生活上,也给了我很多照顾;要爱上她这样一个女孩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这话不禁让李美京心里的大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满意的看着司墨,再次向他确认着:“墨墨,你可要说到做到,不要想着和小西一起演戏给我看!你看你们拿证这么久了,又是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可到现在还没……真是!你让妈怎么说你!你今天明明白白告诉妈妈,你们结婚是不是做做样子的?” 司墨斜着眼睛轻瞟了一下正玩着手机的端木西,见她没什么反应,便轻声对李美京说道:“妈,您总得给我点儿时间慢慢习惯身边有个女人吧!我跟您保证我们结婚百分之百是来真的!那事儿不也是迟早的事儿吗!” 看着李美京满意的眼光,司墨继续说道:“但是我希望您能尊重小西,从拿证那天开始,她便已是我的妻子!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给她快乐和幸福,他便不配为一个男人!您一定希望您的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李美京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对着司墨呐呐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那不也是为你好吗!” 司墨柔柔的一笑,揽过李美京的肩,温润的说道:“我知道妈妈最疼我了,这几天为了我们的婚事,您也辛苦了。来,让我看看,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的!” 李美京这才将手上的名单递给司墨,一一向他介绍请了哪些人,整个流程是怎么设计的等等。 “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婚礼没有变化的话就是在下周未了,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自己的礼服,今天再把你们要请的客人名单报给我就行了!”李美京办宴会的能力,倒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是乐此不疲。 说着,李美京看了一眼一直在边上玩儿着手机,像整件事都与她无关似的端木西,便又不高兴的说道:“小西,你也来听听,这可是你自己的婚礼,别像个局外人似的。” 端木西正在用手机给周正发E—mail,安排美国培训的事情,他们的对话,倒也听进去了几分,对司墨的一番苦心心下也甚为感动。 当下便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司墨,这才转向李美京,弱弱的说道:“伯母,这事儿我没经验呢,您作主就好了!” 这句话,差点儿让正喝水的司墨给喷出来:这个女人,哪个新娘子会对这事儿有经验呢! 而李美京倒听得十分的受用,却还是挑出了端木西的语病:“都拿证了,还叫伯母,应该随着墨墨叫我‘妈’!真是不懂事!” ‘妈妈’这个话题是端木西心里的一个死结,每每提到这个事情,她那立刻变得漠然表情总是让司墨心疼:她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想用不在意去掩饰自己的不能在意! 司墨坐到端木西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对李美京说道:“妈,小西打小妈妈就不在身边,她不习惯呢,先这样叫着吧,婚礼后再改口。” 李美京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端木西,狭长的凤眼灵气而生动;小巧的薄唇棱角分明,显得倔强而傲气;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看来也只有她能让墨墨动心了! 而端木西沉默低敛着双眼,整个人无依的坐在那里,显得单薄又无依的样子,不禁又让她顿时起了测隐之心: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也是怪可怜的。 当下说道:“恩,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 正说着,司羽拿着一个文件袋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屋里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气氛还算融恰,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而看见端木西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铜弹壳却不见了,不由得轻轻‘噫’了一声,疑问的眼光看向司墨:“和爷爷谈过了?” 司墨点点头,默契的说道:“我帮她收起来了,挂在脖子上太招摇!” 说得司羽轻笑起来,更是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结婚当天可要戴出来,咱北京流行新娘子把嫁妆都戴在身上呢!” 说着转头对李美京说道:“美京,婚礼的细节都落实得怎么样了?鲜花、车子、接新娘的线路都订好了吗?” 李美京点点头:“正在和墨墨商量呢!” 司羽过来坐在李美京的身边,拿出婚礼当天的流程单和物品清单,一一和司墨确认着。 看着庞大的客人名单,复杂的结婚流程,端木西现在才有一点概念: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背景,而自己又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司墨知道端木西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便也没有强迫她参与讨论,上去帮她拿了手提电脑,让她坐在一边处理工作,而自己则去敲定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小到用什么样的酒杯他都没有放过! “墨墨,你看是你从新房子将小西接过来呢,还是让小西住这里,你从这里接过去呢?”小西是老司令的亲外孙女儿,就算不对外公布,可一切该有的都要给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从军区大院嫁出去,那便是以老司令外孙女儿的身份出嫁;而从新房嫁过来,便是司墨以老司令外孙的身份在娶妻,这里面可是有大不同的! 他问过老司令,老司令只说让他们自己处理,主要还是要问两个孩子的意见,所以司羽才会向司墨提出这个问题。 不明所以的李美京对司羽这个问题感到莫明其妙:“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从外面嫁进来了!” 端木西还未等司墨回答,便从电脑中抬起头,对他说道:“伯母说得对,还是从外面嫁进来吧,婚礼完三天后,我们再搬过去,这样还省了回门礼呢!” 她这一句话似是神来之笔,让司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这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出嫁身份的问题呢? 司墨看着端木西点点头:既然决定了这辈子都姓司,自然不会以本姓的身份取进司家的外孙女儿。而率真可爱的小西,则更是不会考虑这一层了,对她来说,只要嫁给自己就成,其它的过程对她来说,只是一场表演秀而已吧! ——第五节婚前的短暂分离—— 在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端木西独自搬回了西山别苑的新家,因为老人们都说:结婚前三天,新郎新娘都不许见面,这样才能合合美美、长长久久! 而接受西方文化多年的司墨,对此却毫不以为意:他白天和丁皓、楚君一起准备着婚礼和迎接新娘的事宜,黄昏的时候,便会带几个小菜去新居,陪她一起吃晚餐,再喝一碗她做的药膳,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在美国时的平静与平常! 只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更多了一些甜蜜和对未来的憧憬! 被邀请过来陪她的楚璇时不时的笑话他们一下:“你们这是掉到蜜罐里爬不起来了!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呀!” 端木西则轻笑着说道:“璇姐和浩云哥当年的婚姻不知道也羡煞了多少人呢!多少京城有名的公子都为璇姐的出嫁而伤碎了心。听说在你婚礼当天,还有名公子开着名跑车到现场找你,只求你的回头呢!唉呀,璇姐,想想那场面就令人激动!浩云哥当时一定得意得不得了!” 楚璇的故事,是楚君讲给她听的,讲的时候,讲的人和听的人都为她现在的状态而唏嘘不已:谁会预料到当年轰动全城的才子佳人的结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楚璇想到这里,心情不禁一片黯然,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提当年又有什么用呢?谁又长了后眼,能看清你要嫁的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曾经的山盟海誓转眼便说给别人去听了,又如何能当真!” 端木西看着一脸黯然的楚璇,轻轻的说道:“璇姐,哪有人是一辈子不犯错的呢,何妨再给浩云哥一个机会!” 楚璇看着在厨房洗碗的司墨,想想自己的曾经,轻叹一声说道:“不是不肯原谅,只是心有不甘!我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我为他生儿育女,不在乎身材走样;我为了他的事业,不惜减少自己的业务;可最后却换来他的背叛!小西,你说,我这样值得吗?我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原谅他呢?” 一个人的底限会因为时间变得越来越低,曾经说过绝对不原谅的人,到了最后,不都原谅了吗?在乎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吧,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已经在乎不起了。 可就算底限再低,出轨的事情,能说原谅就原谅吗? 端木西看着痛苦不已的楚璇,定定的对她说道:“璇姐,我问两个问题,你听了别不高兴啊。” 楚璇抬起头,冲着她自嘲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儿,你说,璇姐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璇姐听得进去的!” 端木西轻轻点点头,从懒人沙发里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楚璇,轻轻的说道:“璇姐,你说你大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那他的大好青春年华又给了谁呢?你说你为他生儿育女,那女儿是你生了当礼物送给他的和你没关系了吗?” 端木西的话,顿时让楚璇愣住了:小西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因为他的过失,便将生活中所有的责任都推向了他吗? “小西?”楚璇愣愣的看着端木西。 “璇姐,浩云哥在这婚姻这件事上确实做错了,但并不代表他其它的都做错了!你为你们的婚姻和家庭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能总拿这些去责怪他,要求他,对吗?” “如果说他要回头、要改正,只会是因为他对家庭的责任心和对你的爱,而绝非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说呢?” 端木西的声音柔柔的,语调轻轻的,听起来很舒服,让楚璇不自觉的就跟着她的思路去思索,去反省。 “璇姐,你想想,他能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从你身上得不到?我相信,你当年从那么多追求者中选中浩云,他一定有优于其它人的地方,你好好想想,一定能找到原谅他的理由,对不对!” 端木西见楚璇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便轻轻的对她说道:“璇姐,你一个人静一下,我和司墨出去走走!” 端木西见她机械的点了点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便起身向司墨打了个手势,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 “璇姐怎么样?”司墨问道。 “可能会有想明白一些事吧,具体的还要看王浩云自己是不是有回头的意思了,否则,就算璇姐想清楚了,到最后受到的伤害反而会更大!”端木西叹了口气,因着这件事,对王浩云的印象极差。 “司墨,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陷入这种境地,我会受不了的!”端木西说着,下意识的握住手腕上的那道疤痕。 司墨看着一脸清远的端木西,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怜惜的轻抚着那道粉红色的细细的疤痕,柔声说道:“傻丫头,瞎想什么呢?我不是王浩云,我也不是顾青,我是司墨,是你的司墨!” 端木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司墨,我突然有些害怕,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司墨轻轻的揽过她,将她的双臂环在自己的腰上,以她的耳边轻声承诺着:“小西,不会的,相信我,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我永远是你的司墨!永远在你身边!” 他知道,越是缺乏爱的人,越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爱!越是离爱情最近的时候,越是会患得患失! “小西,知道吗,你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新婚焦虑了!”司墨提醒着她。 “是吗?那就让我焦虑一下吧!我也想让自己的心放松一回,放纵一回,不要总是那么清醒,那样让我好累!”端木西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着,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脆弱和依赖。 这样的端木西让司墨心疼着,是啊,他一直要求她要坚强、要独立、要冷静、要一直努力的往前跑;却唯独忘了,她是个女孩儿,她有撒娇的权利、她有依赖的权利、她也有软弱哭泣的权利…… “小西,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让你有软弱的机会;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给你后退的权利!拥着她柔软的身躯,司墨的心阵阵抽疼着。 “司墨,别说对不起!让我抱一会儿,让我依赖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一直很感谢司墨,是他给了她成长的力量,是他带着她一路向前,也因此才有了今天光彩夺目的端木西; 现在她有司墨了,她想停在这儿,休息一下,她想让自己软弱的依赖他一会儿了! 可也只是一会儿,明天,她还是那个坚强而光彩夺目的端木西!她还是那个与她并肩向前的端木西! == “不早了,我送你上去吧!”两人牵着手,站在清绿的湖边,看着对面灯火辉煌的皇家园林,心思却停留在身边这个人的身上。 “呵呵,你走吧,我自己上去,这送来送去,我们就都回不了家了!”端木西轻笑着,明媚的眼里一片璀璨。 司墨温柔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小脸,柔声说道:“那我看着你上去再走!晚上早点睡,璇姐的事情别着急,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端木西点了点头,向他轻轻挥了挥手,便回去了。 打开门,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楚璇在客厅给她留了个小灯,和一张纸条:“小西,谢谢你!你早点睡,记得睡前敷上膜,要做个美美的新娘!” 端木西拿着纸条,突然间有了待嫁女儿的心情…… 站长推荐: 东岑西舅 | 宠你一辈子| 暖妻:总裁别玩了| 亿万总裁:前妻,再嫁我一次| 吞噬星空| 求魔| 官家庶女 ☆、NO.69 待嫁新娘 ——第一节待嫁女儿心—— 端木西拿着纸条,突然间有了待嫁女儿的心情…… 回到房间,拉上背子,让自己舒服的窝在床上,脑袋里空空的,可眼睛却忍不住的湿润起来,莫明的,眼泪没有事先和她打好招呼,一个劲的往外冒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待嫁的女人都是这样?只是一种莫明的伤感情绪在作祟吧! 端木西没有去管它,只是一味的任它们肆意的往外冒着,不知道哭了多久,在朦胧睡去之前,只觉得心情一片轻松和舒畅! == “小西,起来了?快过来吃早点!”待端木西梳洗完毕出来,楚璇已经买好早餐了。 “璇姐,不好意思,还让你去买早餐!”端木西轻快的打着招呼,对楚璇有几分抱歉。 楚璇可是个千金大小姐呢,出嫁后也是个阔太太,现在来陪她,却还帮她做事! 楚璇用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嗔怪道:“还和璇姐客气什么,别以为我是个大小姐、阔太太,什么也不会!我们家铃铃可一直是我亲自照顾的呢!再说了,不管你怎么想,我可是把你当妹妹来看了!” “皓皓、墨墨和君君都是和我一起玩儿着长大的!一看到你,我就想让们家君君追你,可惜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不过,做墨墨的媳妇儿也不错,虽然他没有我们家君君那么会疼女人,总的来说,也还是个好男人!”楚璇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夸一下自己的弟弟,听得端木西直乐! 端木西帮着楚璇摆好碗筷,抬起眼,两个女人这才看清对方那红肿得无法掩饰的双眼,不禁相对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在餐桌旁坐下来。 她们什么都没问对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角落是别人无法碰触的,你淡淡的看着,感受着,便已经足够了。 一阵有节奏的门铃声,打断了吃完早点,正用鸡蛋给端木西揉眼睛的楚璇,她把蛋交到端木西的手里:“我去开门,你继续!” 楚璇看着快递送过来的一个大箱子,不禁有些傻眼了:不是说礼服今天会到吗?这么大一箱是什么? 端木西边用鸡蛋揉着眼睛,边走过来,看见楚璇正对着一个大纸箱为难着,便对她说道:“应该是礼服,一共是六套,我的四套,司墨的两套!” 说着,便将鸡蛋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用指甲划开了箱子,将里面的小盒子一个一个的抱出来:果然是六套礼服加一盒备用的配饰。 礼服是是司墨回美国的那段时间,找端木西一向喜欢的SL的设计总监亲自设计的,当然,条件是端木西必须做他明年的国际时装发布秀的平面模特儿! 而到时拍摄所需的服装,他将会全部为端木西量身定制,作为当季主打款来进行推广! 司墨和端木西商量后,便同意了,但同样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服装色系、平面的软广告必须由端木西亲自撰写! 他们是想运用这个载体,将心理学的社会应用进行浅显的推广:一个人适合什么色系不仅与她的肤色有关,更与她的气质和气场有关;一个人在什么场合选择什么款式的服装,不仅与场合的约定俗成有关,更与她参与其中的情绪状态有关; 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你在什么场合扮演什么角色,就要用相衬的服装和肢体语言让自己与这个角色相匹配! 这样的以设计闻名的世界大牌的新品推广文案上,出现心理学的原理与运用,让心理学走出神秘的学术殿堂,让人们能够触手可及,它才会更有生命力,才能更好的推广并延续下去。 回国以来,国内的发展现状,仅仅只在部分治疗领域的使用,大大限制了心理学的推广与运用,这让司墨和端木西除了专心做学问之外,还意识到:他们必须想办法让这门学科普及、再普及! 谈判,就是一个相互提条件再相互妥协的过程,所以在司墨同意了SL的意见后,SL的用心,他们也是看得见的:四套礼服用了两周的时间全部赶制出来,其间仔细的向司墨了解了穿着的场合,参与婚礼嘉宾的身份,最后自信满满的告诉司墨——他会给他一个全世界最有味道的新娘! == 女人天生对美的东西怀有强烈的好奇心,楚璇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礼盒,看着那放在最上面的一件婚纱,不由得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军绿色的婚纱! “小西,你确认这是你的婚纱,而不是什么礼服?”楚璇抬眼看着端木西。 端木西笑着说道:“的确是的,很特别吧!SL就是创意无限呀!” “军绿色的呢?来,试穿一下吧,看看效果怎么样!”楚璇自认识端木西以来,对她的着装品味便很是欣赏,她是那种知道如何用衣服来衬托自己气质的人,再美的衣服在她身上,都只是配饰,而她自己才是主角。 所以见她如此自信,不由得对这件婚纱又期待起来。 说着,便抱着婚纱,拉着端木西去房间试穿。 站在镜子前的端木西,让楚璇看呆了:朴素的军绿色将她粉白的皮肤衬得光莹白晰;上半身的抹胸设计,虽是中规中矩,但紧致而富有弹性的面料,极好的勾勒出了端木西玲珑有致的身材。 自腰间流泻而下的流线性高压百折裙身,霍然一下拉长了整个下身的比例,使整个人显得修长无比,而用软钢圈穿过的裙尾折出花朵的形状,盛开在地上,整个人犹如立在花瓣中的仙子一般飘然出尘。 外面三层超长欧根纱裙摆使原本清雅飘然的设计,显出奢华非凡的气质。 三层的裙摆从正前方分层开叉向后拉开,最里面一层是纯色的,裙摆约摸有2米长;中间一层全是手绣的墨绿牡丹,裙摆堪堪压住第三层,约摸有1。7的长度;而最外面一层,则是用金线勾勒出稀疏的星星点点,1。6左右的长度,印在第二层的墨绿牡丹之上,让那牡丹更加的妖娆富贵起来。 “小西,真是太美了,这量身定做就是不一样啊,完全衬出了你的气质和身材的优势!”同为女人的楚璇,也为这样别致又极具奢华感的设计给震住了,看得半天错不开眼去。 “这套应该是明天要穿的,SL的设计理念就是人与环境的完美结合!他知道我们的客人大多是军人,他的脑袋里对中**人的了解,除了红色就是绿色了!”端木西向楚璇介绍着。 接下来试了另外的三套,一套大红色中式立领的半透视旗袍装,一套西瓜红的日式和服,还有一套浅金色婚纱,虽然那套浅金色婚纱也非常的耀眼,端木西穿起来像个芭芘娃娃似的梦幻感十足,但楚璇还是最喜欢这条军绿色的婚纱:可能从小到大看惯了这种绿色,对它有种特殊的感情吧,而这种朴素的绿被那点点的金衬出的奢华感,让人感叹设计师的独具匠心! 看见楚璇对那条绿婚纱爱不释手的样子,端木西打趣的说道:“璇姐,你和浩云哥结婚十周年的时候再办一次,我请SL专门为你设计一套军绿色的礼服,如何?” 楚璇淡淡的一笑,有些落寞的说道:“十周年,还不知道熬不熬得到呢!” “为了那条裙子,咱们怎么也要熬到啦!再说了,咱花心思培养的男人,干麻要让给别人呀,得自己好好享用不是!”端木西轻快的话语里,既有小女生的调皮,又充满着人生智慧。 听着端木西的话,楚璇的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有些固执的想法正在慢慢松动。 —— 晚上,司墨带着楚君、丁皓、王浩云还有小铃铃一起到了西山别院的新家,他们是作为小西的娘家人,明天婚礼时给新娘子送行的! “进来坐吧,小西正在洗澡!”楚璇轻瞟了一眼抱着女儿的王浩云,便将目光转向了司墨。 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和略显憔悴的脸,王浩云心下一阵歉然。 自从和杜依依在一起后,就基本没有正眼看过她,她失去风度的大闹让自己厌烦,可不也正是因为在乎自己,她才会放下一向最为看重的风度和优雅吗? 看着这个不再骄傲的女人,突然有种想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但他依然只是冲着她轻轻的点点头,将女儿放进她的手里,便转身随着司墨他们一起去参观新房子了。 “妈妈,我也要参观小西姨姨的新房子!”铃铃在楚璇的身上扭来扭去,今天爸爸妈妈都来了,这么多叔叔都在,他们一定不会吵架的,所以铃铃的心情可谓大好! “恩,你司墨叔叔的新房里有好多积木呢,妈妈带你过去玩吧!”楚璇看见一群人去了露台,不想和王浩云碰面,便带着女儿去了客厅的休闲区。 “璇姐,我洗好了,你去洗吧!”端木西穿着一身闲适宽松的家居服,赤着一双脚,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 一身闲适的她,只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一抬眼,却看见楚君正站在那儿,一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动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自然的、毫不带设防的端木西,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套在她身上,显得闲适而温婉,一头还在滴水的湿发映衬着粉红透明的肌肤,看起来是那么性感而妩媚。 端木西看见楚君不由得愣了一下,看见他隐忍却又放肆的目光,只觉一阵尴尬:还好自己没有穿着睡衣就出来,那样可就糗大了! “楚君,你来了!吃晚饭了吗?”端木西自然的招呼着,一句‘吃晚饭了吗’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宾主的距离。 “小西,怎么顶着一头湿发就出来了!”司墨本来正同丁皓和王浩云在阳光花房上面享受这湖边的夜景,听见端木西的声音,便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看见楚君深深地看着她出神的神情,双眸不禁一沉,却只是自然的和端木西打着招呼,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了楚君的目光。 “司墨!我差点儿穿着睡衣出来了!”端木西把嘴凑到司墨的耳边悄声嗔怪着。 司墨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边帮她擦着边笑着说道:“还好还好!要不然我就亏大了!”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楚君一语不发的转头去了外面的阳光花房,掀开钢琴,就着月光,闷头弹奏起来,如水琴声从他修长的指尖流泄而出,似乎正代替他诉说着心里无处宣泄的烦闷。 王浩云和丁皓见了,对视一眼,暗自摇着头:这个花花公子啊,终于尝到为情所困的滋味儿了!只是这次,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啊! 端木西看了一眼司墨,拉着他的手,轻轻的走到阳光花房,拿起旁边的小提琴,调试了一下,和着楚君的节奏与他合奏起来。 悠扬的小提琴声带动着清脆的钢琴声,让那原本有些躁郁烦闷的琴声不自觉的变得悠扬而明快起来;在如华的月光下,一首《月光》听得在座的几个人如醉如痴,直至结束,仍感觉余音缭绕,意犹未尽。 “四哥的钢琴弹得真好,完全弹出了贝多芬的创作意境。不过虽然有些心情古今恒同,但四哥并非纯粹的艺术人,所以当会处理得更理智、更智慧,是吗?” 端木西放下琴,带着笑意看着楚君,满眼的清澄与坦然,没有一丝的回避之意。 楚君定定的看着她,欣赏着她的聪慧,感激着她的理解,半晌之后,才低下头,自嘲的笑道:“是小西的琴拉得好,将快要脱轨的节奏拉了回来,也因此,这首曲子的合奏才会完美!” 端木西听罢,上前一步,给了楚君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 她知道,楚君理解了她的意思,‘完美’是楚君对她和司墨最好的祝福! “谢谢你!”楚君也轻声说着。这个聪颖的女子懂得他的感情,却并不以此而自喜自傲,反而用这种隐讳的方式告诉他,她希望他怎么做!这是个真正懂得爱的女子! “唉呀,懂艺术的人就是不一样呀,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我们两个大老粗都不懂呢!老大,你可懂?”丁皓看见他们之间的互动,只觉一阵暧昧!明天就是老大和小西的大婚,他们这样合适吗?可看见司墨的脸色并无异常,不由得对这种情况莫明着! 司墨微微一笑,接过端木西的小提琴,沉声说道:“老四送给我和小西一份大礼!老四,谢谢你!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西,来,咱们合奏一曲,回赠你四哥!”端木西点点头,绕过楚君坐在钢琴旁,等着司墨拉出几组和弦后,便起手和上,一曲《化蝶》奏得缠绵绯测,意韵悠长。 他们夫妻的配合,这才是丝丝入扣,妙到毫颠,让人叹为观止。琴声停下良外,几个人仍不敢发出声音,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意境。 “小西姨姨,我也要弹琴!”铃铃跑过来爬上琴凳,伸出一双小胖手在钢琴上乱按起来,刚才那意境悠长、妙到毫巅的余音一下子被破坏怠尽。 楚璇忙走过来,抱起铃铃,笑着说道:“我的乖乖,好好的气氛完全被你破坏了!” “我要弹钢琴麻,我要弹钢琴麻!”铃铃撒着娇。 “铃铃该睡觉了哦,等明天让小西姨姨教你,也弹得和小西姨姨一样好听,好不好?”楚璇轻哄着女儿。 “我带铃铃去睡吧!”王浩云走过来把女儿抱进自己怀里,看了一眼楚璇,楚璇却并不看他,只是帮女儿拉扯着衣服。 “璇姐,你带浩云哥一起进去吧,他不知道铃铃该睡哪儿!”端木西适时的解了王浩云的围。 王浩云投给她感激的一眼,低头轻声对楚璇说道:“我们进去吧!” 看着他们夫妻相偕进屋,他们几人相视一笑:希望经过杜依依的事,能让他们夫妻都有所改变! 差不到快到半夜了,丁皓和楚君识趣的进屋去了:“你们小夫妻好好聊聊,我们先进去打个盹!” 司墨笑笑,看着端木西,轻声问道:“还不去睡吗?” “我睡不着!好像有点儿紧张呢!”端木西把头靠在司墨的肩上,轻轻的说道。 “小西,以后和楚君保持距离好吗?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方!”司墨低声说道。他知道小西处理得很好,可看见楚君看她的眼神,看见她那么近的拥抱楚君,他仍是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咦?你这是吃醋了?”端木西抬起头,斜着眼看着他,满脸的戏谑。 司墨的脸微微一红,伸手在她的额头弹了个爆栗,略带尴尬的说道:“我不该吃醋吗!你这么多桃花,我以后会很辛苦的,你还不好好安慰我一下!” 端木西却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狡黠的说道:“司墨啊,那我以后就多招几朵桃花,让你操操心,没时间去犯桃花,如何?” 司墨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用双手揪住她的脸,恶狠狠的说道:“你敢!小心我再打你屁股!” 端木西却笑倒在他的怀里。 她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喜欢看他为她吃醋的样子,喜欢看他孩子般讨赏的样子,喜欢看他…… 笑闹中,她终于熬不住的在司墨的怀里沉沉睡去。 司墨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轻声说道:“小西,我要霸占你所有的时间,让你没有时间去爱上别人;让你的心里被我的爱填满,再也没有地方去容纳别人!” ——第二节婚礼—— 端木西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拉风过!就算在美国做学术报告时得到总统的接见,与总统一起共进午餐,她都没觉得有这么拉风! 且不说青一色的军绿色吉普在小区外排成一条长龙是多么壮观,就司墨抱着她走在前面,而后面是两个一级大帅哥帮她牵着裙子的场面,不知道要让多少京城的少女尖叫失声了——一个是空军少校,一身帅气的空军军装,加上不苟言笑的个性,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少女! 另一个,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曾经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那么快,甚至更快,演艺界的女星们莫不想有机会被他潜规则一下,而京城的名媛们对他的四处留情都恨得牙痒痒的,莫不想尽办法想把他栓在自己身边; 而今,这两个钻石王老五,京城少女的梦中情人,却为这样一个女子的出嫁,甘心牵着她的裙角,只为能成为她真正的娘家人!只为她的新郎要给她最完美的婚礼,他们要给她最真心的祝福! 端木西抬手向后面的两大帅哥挥挥手,却被司墨低声制止着:“小西,专心点!” 端木西偷偷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请上车!”刚到车前,那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们整齐划一的军礼、整齐一致的叫声,让端木西吓了一跳,不由得抓紧了司墨的手臂! 司墨向第一辆车的军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了!”便小心的将端木西放到了后排座上,西皓和楚君仔细的将裙摆放进车里后,便一左一右的陪坐在端木西的身边! 当车子发动后,端木西小声的对丁皓和楚君说道:“我觉得我今天好拉风哦!你们俩今天真是帅呆了!” 楚君低声说道:“等会儿到了礼堂,你会觉得更拉风的!” 前排的司墨听罢回头对端木西轻轻一笑,款款深情,尽付一笑中。 车行的速度并不快,一路行来,浩浩荡荡的军车让路人叹为观止,直以为是什么重要领导人要来,都纷纷站在路边观礼,却有序而并不杂乱! 而坐在车里的端木西的心里,则有一些小小的罪恶和不安:“丁皓,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你们会不会受到处份呀?” 丁皓大笑着说道:“都知道司令的儿子要娶媳妇儿,军营的兄弟们哪儿还坐得住?都自告奋勇来的!要不是我不同意,我那队里的兄弟得开着直升机来接新娘了!” 端木西吐了吐舌头,担心的问道:“那一会儿到了礼堂,会不会有很多军人?他们有都带枪吗?” 司墨回过头,柔柔地对她说道:“小西,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呢?一会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怕!” 丁皓则接着说道:“不行你就把他们集体催眠了,你们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用怕!” “扑哧”一声忍俊不住的笑声,从驾驶室传来,让端木西不禁一阵脸红,对丁皓娇嗔道:“丁皓,你乱说什么呢?” 丁皓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是多么的暧昧!当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呐呐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开车的小王,一下把车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狂笑起来! 后面的一长串车就这样一辆跟着一辆不明所以的全停了下来。 “你还笑,你再笑先将你催眠了!”端木西恼声道。 “是,博士!”小王挺身答道,强忍着笑意,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猛的一下子就串出了老远去! ——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长长的车队终于到了礼堂,司墨将端木西交给丁皓和楚君后,便乘电梯去了楼上。 他们陪着端木西在一楼的贵宾厅休息,早先一步就到贵宾厅的楚璇,又给她补了补妆,这才陪她一起坐下来。 看着楚璇脸上浅浅的笑意和柔和的眼神,还有王浩云温柔的目光一直的追随,端木西便知这夫妻俩就算没有如初,也算是合好了! 而看着端木的目光在自己和王浩云之间流转,楚璇的脸不禁微微一红,只是低头帮她整理着裙摆。 “端木西,司墨哥哥本来就不喜欢男人是不是?是你故意骗人的,好让司伯母同意你们的婚事对不对?你用这种方式嫁入司家,真是不要脸!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甜蜜又略带紧的氛围里,一身军装的苏曼突然冲了进来,让大家都感到一阵意外。 端木西看着她刻意的浓妆也遮不住的眼睛的红肿,原本称得上清丽的脸也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只是淡淡的说道:“就算是的那又怎么样?我要嫁的是司墨,只要我没骗他就成!” 苏曼没想到她还敢这么大方的承认,恨恨的说道:“端木西,你敢不敢现在就告诉司伯母,你是骗她的?你知不知道司墨曾经承诺过我和我爷爷会照顾我一辈子?你知道不知道他和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找他,让他亲口告诉你?”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苏曼,端木西缓缓起站身,轻扯了一下过长的裙摆,看向苏曼的眼神一脸的骄傲,凉薄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苏曼的嘲讽:“告不告诉司伯母和你没什么关系,这是我们司家的家事,还没你这个外人说话的余地。” “照顾人的方式有很多啊,当小三养着也是照顾的一种,帮你找个人嫁了也是照顾的一种,恰好,我们家司墨对你的照顾就是除了娶你之外的任何一种!” “你和司墨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和我没有关系,就算你和他上过床,就算你现在抱个孩子告诉那是他儿子,他现在要娶的人也只有一个——端—木—西!” 这是司墨的麻烦,而端木西原本对苏曼的印象也还是不错的: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军人! 所以是想着留让司墨自己去处理,只是既然人家找到脸面上来了,不回应也不是她端木西的个性。 对于司墨,从没和自己说过他和苏曼之间的事情!也许有机会,他会告诉自己吧,只是现在,自己却不能退、也不愿退! 苏曼没想到,端木西是如此的油盐不进,说话也如此的毫不避讳,当下也冷冷的说道:“好,你狠!只要你不怕你的新郎会在婚礼上丢下你,你就继续在这儿等着吧!”说完,便甩身而去。 “小曼!”丁皓看了端木西一眼,忙起身追出去。 “小曼,你别乱来!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男人不是一个洋娃娃,你想要哭一下别人就让给你了!就算你用手段得到了,最后会幸福吗?”丁皓皱着眉头,紧紧拉着苏曼的手,制止着她。 苏曼恨恨的甩开丁皓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苏曼要的东西,就一定能要到!” 说完冷冷的看了丁皓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丁皓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司墨拔了过去。 这个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只觉其任性、可爱、率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偏激而不择手段了呢? “我知道了!小西情绪有没有受影响?”电话那头,司墨紧张的问道。 丁皓抬眼看了一下贵宾厅里好整以暇的端木西,低声说道:“老大,我对你真是羡慕嫉妒恨呢,你这老婆真是太强悍了!她说就算小曼抱着你的儿子来,今天你还是只会娶她!” 司墨轻笑出声:“呵呵,那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那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和小曼之间没什么事,她以为的那事儿,苏爷爷和苏伯父都清楚,由不得她胡闹的!” “老大,你们之间还有秘密,我和小君怎么不知道?”丁皓奇怪的问道。他们几个可是吃喝拉撒全在一起的呀! “恩,关系到小曼的名节问题,所以没和你们说!有机会再告诉你们,今天先帮我照顾好小西,别让她不开心!”司墨淡淡的说着,在他心里,此刻小西才是最重要的! “恩!”丁皓轻声应着,挂了电话,便进屋去了,楚君正和端木西解释着,再三说明司墨和苏曼之间纯洁的兄妹关系。 “楚君,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啰嗦了,我有说过我生气了吗?”端木西轻瞟了一眼一脸谨慎小心的楚君,娇嗔着说道。 丁皓见状,大踏步的走进来,朗声说道:“时间快到了,璇姐,给小西再补补妆;小西,别紧张啊,我们就在你后面跟着!司墨就在前面等你!” 端木西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向他们点点头:“放心,我准备好了!谢谢你们今天来送我!” 是啊,如若没有他们,她便是一个没有娘家人也没有朋友送行的新娘! 丁皓和楚君对视一眼,同时将唇重重的印在端木西的两边脸颊上,豪爽的说道:“我们就是你哥哥,别说这些客气话,我们的小西是最棒的!” 端木西还没说话,楚璇忙走过来拉开两个人,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找抽呢!” 一屋子人都开心的大笑起来,刚才被苏曼闹的一点不快情绪也都很快散去了。 ==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缓缓响起,丁皓和楚君站在端木西的身后,将那长长的裙摆拉起到半人的高度。 她缓缓走在前面,满脸幸福的光芒映得她神采飞扬;当她踏着无比优雅的步步伐缓缓步入礼堂时,那宛如女王驾临一般的王者气势顿时震住了全场的宾客; 而她身后这两位钻石级人物的温暖笑容与谦恭姿态,更让人对这个即将成为老司令的孙媳妇儿的女子刮目相看——这个长得娇娇弱弱的小女子有什么能耐,不仅一举擒获老司家这个从小就出类拔粹的宝贝孙儿,还让一个空军少校和一个在娱乐界呼风唤雨的花花公子心甘情愿的为她拉裙角! 端木西并没有去猜测或是揣摩在场人的心思,当那一片天堂鸟花海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她行走的步伐微微顿了顿,缓缓步入花丛,驻足在那花海里久久不能前行:她喜欢天堂鸟,当她第一次认识这种花时,就喜欢上了它。 那时,她对司墨说:我喜欢它那种昂扬的姿态,喜欢它那种等待的希望。 那时,司墨对她说: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有热情,还有希望,所以,你要努力做一只一直向上的小鸟,终有一天会展翅飞翔,飞向自己的天空。 司墨还说:每一枝天堂鸟都带表一个希望,有一天,我会让你拥有整个天堂! 那时候,她心里在想:天堂?那是什么地方?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拥有天堂!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那是司墨对她的表白和承诺,只是当时,她一味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对他的话不想听,不相信!以至于,竟然错过了他这么多年! 好在,现在知道也不迟;好在,不论什么样的她,司墨都一直耐心的陪着她、等着她;好在,现在她知道了,天堂就在有司墨的地方! “司墨!”端木西站在花丛中,抬眼看着前方礼仪台上等着她的司墨,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这个守着她长大、等着她回头的男人,从没忘记对自己的承诺,他真的给了自己一整个天堂! “笨女人,今天应该高兴呢,别哭,把妆哭花了不好看!”司墨从礼仪台上快步走下来,穿过花海来到她的面前,深情的看着她,用他温热的大掌轻轻的帮她抹去那止不住留下来的泪水。 “我就是个笨女人,赖定你了的笨女人!”端木西边哭边说着。 在场的人或许惊讶于司墨如何弄来这满堂的天堂鸟,感叹于他的用心,却不会知道这天堂鸟对他们俩人之间意味着什么——久久的等候与一生的承诺! 司墨轻叹一声,这样的端木西让有些无措,那个看似坚强和狂野的女子,其实是最易感的啊! 司墨俯下身,在满堂宾客惊讶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深深吻住了哭泣的端木西,直到她停止哭泣,这才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向花海的另一端走去。 == “司墨先生,你愿意娶端木西小姐为妻,并承诺一生一世照顾她、爱护她,不管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主婚人例行的问着。 司墨此时的眼里,只有端木西,对着她深情的说道:“我愿意!” “端木要西小姐,你愿意嫁给司墨先生为妻,并承诺一生一世爱他,不管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对他不离不弃,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主婚人转头问着端木西。 端木西以同样深情而执着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司墨,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愿意!” “请新人相互交换戒指!”随着司仪的话音刚落,只见铃铃穿着一条雪白的公主裙,捧着两个锦盒,摇晃着胖嘟嘟的身子向台上跑将过来! “啊——”随着铃铃的一尖叫,她胖嘟嘟的身体被苏曼一把抱起。 在满堂惊呼声中,只见一身军装的苏曼将抱起的铃铃放到一边,缓缓向礼台走去:“这真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既然有些事情新郎忘记了,那我这个旧人,很有必要在这里提醒一下!大家一起来听一段录音吧!”平板的声调和冰冷的语气透着一丝诡异,与这样温馨的场合格格不入。 说完,礼堂的扩音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爷爷、苏伯,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曼的!小曼,别怕,司墨哥哥在这儿呢!乖,别哭了!” 那正是司墨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隐隐还听到一旁一个女子轻轻的啜泣声,想来应该就是苏曼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新郎怎么在对别的女子如此深情的表白之后,却娶了眼下这个女子呢?难道她是第三者? 大家疑惑的眼光看向台上光芒万丈的端木西:她的手被司墨紧紧的握着,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并没有因为这段录音而有任何变化。 她眼里的清澈让人觉得任何污辱她的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 “司墨哥哥,你说过那件事你会负责的!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苏曼放下铃铃,缓缓的向台上走去。 司墨却没有看她,只是握着端木西的手更加用力了。他转身对着苏爷爷那一桌淡淡的说道:“苏爷爷,苏伯,这段录音的话我自然是记得的,相信你们也记得,我在说这话以前,我还说过一句:我心里有人了!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当年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女子——端木西!” “今天是我和小西大婚的日子,一直以来我要娶的女人就只有小西!如果小曼坚持让我对当年的承诺给一个交待,我不介意当着大家的面来做一个澄清,我不希望我太太对我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你、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苏曼以为拿出这段录音,司墨就再无话可说、端木西就会成为今天最大的笑话! 却没想到司墨牢牢的把端木西护住,成为笑话的,只有她——苏曼。 苏曼的父亲,苏宪紧皱着眉头,凌厉的眼神看了苏曼一眼,霍的站起来,对着另一桌的军官说道:“帮我带苏曼下去,把她关起来,一周之内不许出门!” “爸!你女儿被人家欺负了,你怎么还帮着别人!”苏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宪,眼神里满是愤怒。 转头看向台上一身风华、如女王般藐视一切的端木西,一时间怒火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在四个军官的挟持中,抬手对着台上就是一枪…… 站长推荐: 东岑西舅 | 宠你一辈子| 暖妻:总裁别玩了| 亿万总裁:前妻,再嫁我一次| 吞噬星空| 求魔| 官家庶女 ☆、NO.70 婚礼·婚夜【手打VIP】   ——第一节受这一枪——   “爸!你女儿被人家欺负了,你怎么还帮着别人!”苏曼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宪,眼神里满是愤怒。转头看向台上一身风华、千娇百媚的端木西,一时间,怒火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对着她抬手就是一枪……   “小西——”司墨跃身将端木西扑倒在地,端木西却闪身挡在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飞来的子弹。   而那四个孔武有力的军人见状迅速的打下了苏曼手里的手枪,将她控制在原地。   台上的端木西举着流血不止的手,淡淡的对被困在地上的苏曼说道:“我这只手曾经有一道伤疤,是为我曾经的错误留下的!现在,我受你一枪,算是为司墨的错误再留一道疤。你和司墨自此再无关系!”   “快叫医生!”楚君快速地跑过来,用手狠狠捏住手臂的血管,防止血继续往外流。   “小西,你这是干什么,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司墨朝着端木西怒吼道,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捆住那被子弹穿过的手腕。   脸色由于失血迅速变得苍白的端木西稳稳的站在那里,对司墨说道:“我要让她死心,我要让她知道,配得起你的,只有我,端木西!”   看着一脸平静,眼里却狠绝无比的端木西,苏曼的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在四个军人的控制下,软软的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满堂的宾客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们都看得出来,以这个女子的身手,能准确的让子弹打在手腕上,绝对有本事躲过这颗子弹,而她却生生的受了这一枪!   这些见过多少死亡、多少血腥的军人们,不禁为这个小女子狠绝的气势给震住了!   “端木西,你听好了:自此以后你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是我司墨的,再不许随意去受伤,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司墨慌乱的吼叫着。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也见过死人见过血腥,可当他看见端木西伸手去挡子弹时,他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傻司墨,用一点血,换来她对你的死心,很划算的是不是!”端木西轻笑着,似乎还在流着血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军医快速的拿着医药箱跑了过来,端木西也乖巧的将手交给军医处理。   杜敏看着礼仪台上受了伤依然谈笑风声的端木西,再看看一身军装却狼狈不堪的女儿,知道女儿这局是彻底的输了。   那个女孩儿太历害了,这一招断绝了曼曼所有的后路,连以妹妹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都不行了!   这样也好,也让曼曼彻底死了这份心,也好!   她站起来对着司羽和老司令欠了欠身:“对不起,曼曼这丫头被我惯坏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看都不敢看一眼司羽,便让那四个军官将苏曼拉扯出去了。   司羽看了看混乱的场面,大步走到台前,担心的问道:“军医,怎么样?”   军医边包扎着边回答道:“还好,打在外侧,没有打中血管,修养半个月就好了!”   司羽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对一众宾客解释道:“大家见笑了,他们几个小家伙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习惯了,开起玩笑来不知轻重!”说完又对着司墨说道:“墨墨,你小曼妹妹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许动不动就告家长!”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端木西,端木西轻敛双眼看了一下自己被军医包扎好的手腕,轻笑一下,朝着大家点点头:“我感谢爷爷、司伯父、司伯母你们对我的信任,愿意将司墨交给我,让我接替你们去照顾他、关心他、爱他!也请你们放心,你们把儿子交给我,一定不会后悔!”   说到这里顿了顿,轻瞟了一下苏宪,却对着司羽继续说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信任司墨就如同信任我自己一样!但是信任,不代表别的女人可以毫无节制的来生事端。对于苏曼,爸,我想澄清一下:作为司家的媳妇儿,对苏曼该做的,我一样不会落下。但是今天我代司墨受了她这一枪,从此以后,她便不再是司墨的妹妹!”   端木西的大度、端木西的自信、端木西的不卑不亢、还有端木西的坚持与狠绝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作为军人的他们现在才有些明白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有着无比强大的内心,她知道用最合适也最狠绝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权益!她绝对有资格成为站在老司令最得意的孙子身边的女人!   而以普通宾客坐在一个角落的蝙蝠中队的队长和他的队员们,对这个他们以后将要以性命保护的铜弹壳的传人,这才从心底里服气起来:她隐讳的表达了她做为铜弹壳传人对苏家后人的责任,也坚决的表达了,这个女人别想以任何的身份来碰他的男人!   这种女子,还敢轻易去惹她啊!   黑蝙蝠队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在座的队员们耸了耸肩:你们自求多福吧,这对夫妻以后就是咱们的头儿了!   他们夫妻,男的腹黑,在这种场合拿那女的见不得人的事儿来威胁她的家人!女的狠绝,为保护自己的权益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当众逼着他们决裂,这样的夫妻,绝对是他们轻易惹不起的。   ==   司羽本想打个圆场,但端木西坚决的态度,让他也有些不好处理,毕竟两家都几十年的交情了,可苏曼确实先对小西出手了,这朋友再亲总亲不过儿媳妇儿去吧!   司墨看着司羽的为难,定定的站到了台前,缓慢而坚定的说着:“司墨感谢各位叔伯前辈和战友们来参加我和小西的婚礼,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得让自己的妻子放心,必须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所以,请各位原谅司墨今天在这里宣布放弃对苏曼二十六年的兄妹感情!司墨绝不充许任何一个人伤害我的妻子!”   随着司墨铿锵的话语刚落,礼堂里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为他们的夫妻情深,为司墨的护妻心切!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司令和老苏爷爷,见了这两个人的处理方式,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老苏才站起来举起双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小一辈的事情,我们老一辈不做过多的过问,作为苏家的家长,我支持墨墨的决定,也表示这不影响苏、司两家的情谊,墨墨还是我老苏最喜欢的孙子,小西也是我喜欢的孙媳妇儿!”说完,示意苏宪将他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端木西。   “小西,曼曼失礼了,以后再给你陪礼道歉。”苏宪将礼物交到旁边的楚君手上,与端木西打着招呼。   “苏伯伯严重了!”端木西淡然回礼。   老司令点点头,对司羽说道:“时间不早了,继续婚礼吧,完了让小西早点儿回去休息!”   司羽点点头,示意司仪继续婚礼。   在这一段不小的插曲之后,大家都没怎么闹酒,在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都体贴的让他们少喝。而看着换上一身血红半透明绣花旗袍装的端木西,更觉这个女子在此刻是如此的耀眼,甚至遮住了司墨的光芒。   司墨的战友们则是无比的羡慕,拉着他调侃道:“你小子出去几年出息了啊!不仅学业有成,还混了个这么历害的媳妇儿回来!”   “谁说我是混的,这媳妇儿可是我花了十年时间辛辛苦苦追回来的!”看着这帮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司墨一扫平日里的沉稳,放开怀和大家喝了几大杯!   端木西看着这样的司墨,也觉得新奇:虽然在自己面前她从不掩饰什么,可这种豪迈的样子却也是极为少见的。   在她的心目中,司墨一直是沉稳、睿智、狡猾、节制的。原来,这个狡猾的男人也有这么真实豪爽的一面呢!   端木西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司墨大口的喝着酒,大声的和战友们一起笑闹在一起,一时间竞出了神!   “好了好了,你们别和司墨喝了,晚上要是不能洞房了,看他怎么治你们!”老班长,现在已成为陆军少校的王川拦着要继续敬酒的兄弟,将司墨交回给了端木西:“弟妹,你,了不起!咱当兵的人不玩儿虚的,就冲你挨那枪,就冲你说的那几句话,我们兄弟就认了你这个弟妹了,以后有啥事儿只管说,你的事儿就是我们兄弟的事儿!”   端木西的本性,其实就是爽直而狂野的,这些大兵们的个性正对她的味口,听见陆诺豪爽的话,马上举起手上的酒杯,大大咧咧的说道:“大哥,就冲你这句话,这杯酒我喝了!”   “端木西!”酒杯还没举到嘴边,便被司墨一把夺了过去:“笨女人,你现在能喝酒吗?”说着便将她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惹得王川和那帮兄弟们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到的是蝙蝠中队那一桌,没有人为他们介绍,而为首的那个男人也只是站起来微笑的看着他们,既不自我介绍也不和他们打招呼。   司墨扶着端木西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去,一瞬也不眨眼,直到那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端木西轻咳一声,司墨这才收回了眼神,那男人顿时感觉刚才那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了,整个人一阵轻松,开始有点儿迷糊的心神慢慢恢复了清明。   “老公,这是那晚救我的人,也就是蝙蝠中队队长!”端木西向司墨介绍道。   “队长,这是我老公,司墨,那晚你们也见过了!”端木西向他举起杯,妩媚的一笑。   “陆诺,绰号血蝙蝠!见过大少爷,大小姐!”陆诺举起酒杯低声说道。   “谢谢你那天的及时赶到,我先干为敬!”司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少爷客气了,这是我们的本份!”陆诺淡淡的答道,同样,一口干了酒杯里的酒。   “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端木西知道他对司墨一上来就对他使用催眠术有些不满,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失去警惕心是最大的忌讳!   “这正是我想问的,虽然我有些失去警觉,但我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和语言,大小姐又是从哪里看出的破绽呢?”陆诺心有不甘的问道。   他知道这夫妻俩的历害,也知道端木西上次能在他们赶到之前就自行脱困,也用的是催眠术,但自己刚才的意志并未完全消失,最重要的是自己没有动作和语言,怎么会被她认出来呢?   端木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其实你救我那天,天色太黑了,我并没有看太清楚你,但后来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发现,你在说话前嘴角会微微颤动一下!而在我们过来之前,便发现这一桌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说到这里,端木西微微顿了一下,眼睛微微从大家的脸上扫过。   陆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恍然大悟起来:“我们上半边脸的肤色比下半边略微白一些,对吗?”   端木西赞同的点点头,对于他能很快想到这个原因,她一点儿也不意外,没有这份仔细和悟性也不能做蝙蝠中队的队长不是吗!   端木西接着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就知道了,你们就是蝙蝠中队的成员。而自从你看了我佩戴的铜弹壳后,自然会想办法考较我一番,如果能在敬酒时让我们夫妻出个丑就更好了,是吗?”端木西娓娓道来,似乎这整件事情就是她策划的一般。   陆诺被她说中心事,不由得面色微微一红,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端木西看了司墨一些,司墨便接着说道:“而以你对我们夫妻的了解,我们对人的心理都有一定的研究,定能知道你这个心态,所以会认为你不会亲自站出来,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亲自站出来了,是吗?”司墨凉薄的声音淡淡的,透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睿智。   陆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司墨继续说道:“你这招使对了,我们确实不敢确认你的身份,所以决定用催眠法试探你一下。如若你是队长,小西定能发现破绽,因为所有队员中她只见过你一人;如若你不是队长,那真正的队长在此时也定会表现出异常来!你说呢?”   陆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对于后面的,就不需要他们夫妻再解释了,以他的聪明自然是明白的:司墨并不是要真正对他进行催眠,只是为了试探他身份;而在这过程中,端木西发现了他的习惯动作,而认出了他!   现在他对他们俩个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且不说识破他身份的那番对人性的分析切中要害,只说这番解释的话,也是一举数得:一来是发现了他对司墨施催眠术的不快,而借机向他解释,给足了他面子;二来也是提醒了他,虽然白天不戴面具,却还是很容易被细心的人看出破绽的!   陆诺对着司墨和端木西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方面我会想办法改进的!”   司墨和端木西点点头,对他的悟性表示赞赏。同时向他和所有队员举起酒杯:“那天十分感谢大家的及时相救,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们夫妻但凡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大家不吝指出。”说完,两人双双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连端木西,司墨这次也没有拦着她。   这是他们夫妻作为铜弹壳的接班人,第一次正式和中队成员见面,有些礼数是必须的!   陆诺暗自打了个几不可见的手势,只见坐位上的全体成员倾刻间全体站了起来,向司墨和端木西一起举起杯,一语不发,一饮而尽,然后又整齐的坐下,比在编军人更加整齐!   司墨和端木西知他们不便泄露身份,便也只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话,便离席而去!   丁皓暗自和陆诺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过去和他们喝酒了,便去陪在了司墨身边。楚君也快步走了过去,紧张的看着端木西:“小西,怎么喝酒了!”   端木西朝着他甜甜的一笑,眯着眼睛对他说道:“一点点,没事儿!一生就这么一次,不喝以后就没机会了!”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司墨。   司墨却只是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并没有再责怪她!   远处的老司令和苏爷爷却一直关注着这边:虽然不是正式会面,却是第一次在相互明白身份的情况下见面,虽然弹壳的接班人在蝙蝠中队有着绝对的权威,但如果让人不服的话,对中队的发展还是不利的。   看见陆诺和其它队员的表现,老司令和苏爷爷对视一眼,放心的笑了笑,两个加起来都超过150岁的老人,又相互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副担子,从现在开始,就算真正交出去了!   虽然他们也心疼小西心今天挨的这一枪,可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这一枪,陆诺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就认同并接受他们!   不过想想小西手腕上的伤口,他头痛的是明天去南村,要怎么和美子交待!这才让外孙女儿嫁过来呢,却在婚礼当天受了伤,唉,就等着挨批评吧!   ==   话说军人的速度那可真不是盖的,一般要吃好几个小时的婚宴酒席,居然在两个小时以内,全部搞定,而且饭菜都没有浪费的,现场当人都走光后,还是整整齐齐的,这不得不夸我们的人民解放军的素质!就算喝了酒,也没有破坏现场的哥们儿!   端木西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下不由得一阵感叹!   “想什么呢,还疼不疼?”当所有人都走后,司墨扶着脸色苍白的端木西,心疼的问道。   端木西微笑着摇摇头:“我避开了要害的地方,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   司墨严肃的看着她,郑重的说道:“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就算是苦肉计,也不可以。我是你的男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去解决,知道吗?”   端木西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轻声却坚定的说道:“司墨,我是你的女人,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一切风雨的女人!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自己轻易的受伤,但我也不需要什么事都躲在你的身后!更何况,是你一直教导我的:要坚强、独立、努力往前飞!”   司墨看着她坚持而自信的小模样,用头顶住她的头,无可耐何的说道:“我开始后悔这样教你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想保护你!就当我大男子主义好了,尽量把事情教给我来处理,恩?”   端木西甜蜜的点点头,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也可以偷偷小懒了?遇到事情也不用那么一个人强撑着了?她也有了可以依赖的人啦!   这种感觉,真好!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可是,要习惯去依赖别人,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最起码比学着坚强要容易!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看你这样子,我都怀疑我今晚的洞房是不是要泡汤了!”司墨看着虚弱的端木西,轻叹了一口气:他的命可真苦啊,第一次被自己的老妈给破坏了,第二次这个笨女人的大姨妈来了,今天这名正言顺的洞房花烛夜,这个笨女人又受伤了!唉,不知道世界上哪个男人有他这么悲催的,追个老婆真不容易呀!   端木西一听这话,不由得低声轻叫起来:“司墨,你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呀!恶心死了!”   司墨一把拥过她,往外面的车上走去:“老婆,如果今天这种时候我还不想这事儿,你就该着急了!多美好的事情啊,怎么会恶心呢!”   两个一路走,一路闹着,在车上,端木西还是忍不住先睡着了!   ——第二节你们那个了吗——   看司墨把睡着的端木西抱进房里,李美京跟进来说道:“墨墨,这几天你也累了,就先陪小西睡会儿吧!妈和警卫员们都说了,今天一整个下午都不许来打扰你们!”说着,还朝着他挤了挤眼睛。   李美京本来挺喜欢苏曼的,可她今天的表现真是太没分寸了,要不是小西够冷静,如果听了那段录音当场拂袖而去,她这脸可就丢大了!   虽然她不喜欢小西,可这种场面上的面子,她是最讲究的!还好并没有闹出太大的笑话,一场婚礼也算是圆满的礼成,她这颗悬着的心到这时才算真正的放了下来!   司墨对着一脸暧昧的李美京无奈的笑了笑:“妈,辛苦你了!”   看着他抱着端木西进房,李美京在门边又叮嘱着说道:“别急着下来,还不到四点呢,多睡会儿,晚餐妈妈帮你们留着!”说完又帮他们轻轻拉上房门这才下楼去。   让司墨连连摇头,他对这个妈妈真的是很无语,不过他也知道妈妈也是担心他,都是为了他好,只是方法不对而已。   司墨轻轻将端木西放到床上,自己也是连澡都没洗,就躺在她旁边睡着了。   昨夜从新房那边呆到凌晨3点才回来,早上7点就起来去接端木西,一直处于紧张和兴奋状态的他也一直没有睡意,加上婚礼上那意外的一出,差点没把他的心脏给吓出来;到现在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了,紧张的神经一经松弛下来,睡意便一阵一阵的袭来。   醒来的时候,伸手自然的伸手一捞,却发现身边空空的。   “你醒啦!要起来了吗?”端木西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墨抬起头看着已换上睡衣的端木西,一身清爽的站在床边,正猫着腰看着他。   司墨坐起身,凑过身去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说道:“陪我躺会儿!”   司墨把头凑到她的颈脖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唇放在她细腻的颈间摩挲着,轻声说道:“你洗过了?手上的伤有没有事?”   端木西伸出手推开她的唇,轻笑道:“别放这儿,好痒!我用一只手洗的!”   “呵呵,一只手洗得干净吗?要不陪我一起,我再帮你洗一次!”司墨移开一点,拿起她的手检查了一下,确实还是干的,这才放心。   这句话,让端木西想起了被救回来的那个晚上,也是他要帮她洗,可结果?满脸通红的端木西连连摇头,从他的怀里抽出身:“你快去洗吧,身上都是酒味儿呢!我不洗了,你要觉得我没洗干净,就别碰我好了!”   司墨大笑着揽住了她:“就算你从泥堆里爬出来,我也还是要碰你的!”说着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住了她。   端木西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捧起他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轻轻对他说着:“司墨,今天我很开心、很幸福!”   司墨看着她潋滟的双眸里,满满的只有自己的影子;看着她微笑的嘴角,在在都是幸福的满足;只觉心下一阵温暖:他的小西是这么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呀!   “我今天也很开心、很幸福!”司墨拿过她捧着脸庞的手,轻轻的放到嘴边亲吻着:“小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傻司墨,我不信你信谁啊!你快去洗澡吧!我喜欢你身上洗过澡后香皂的味道!”端木西妩媚的笑容里满是迷人的风情。可司墨听了这话,却只得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洗澡!   他不嫌弃端木西从泥堆里爬出来,可小西会嫌弃他呢!   没关系,夜还很长,他们有很多时间,第一次,给小西一个完美的印象也很重要,不是吗!   司墨拍拍端木西的粉嫩而弹性十足的小脸,又宠溺的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我去洗澡了!”   ==   司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端木西已经换好了一条西瓜红桑蚕丝的大荷叶边连衣裙,也帮他准备了一套舒适的休闲装。   司墨毫不避讳的就在端木西面前脱下浴袍,换上衣服。实际上,他们在美国共同生活的八年里,也都是这样的,可端木西一直觉得那样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想起来,其实在那些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存在于彼此的生活里,习惯了这种亲密而自然的相处方式,他们早已成为彼此不可割舍的亲人了吧!   “司墨,除了我,你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换衣服!”端木西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寄上裤带的司墨,霸道的说道。   司墨整理好衣服转过身,失笑出声的对端木西说道:“我又没有暴露瘾,你瞎担心些什么呢!”   端木西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我没担心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说完还作势拍了拍他的脸。   司墨却是爱极了她的这种霸道,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用迷死人的男低音暧昧地说道:“放心,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只属于你!”   端木西却毫不领情的瞪了他一眼:“我要你身体的每一处干什么,是能吃还是能用来着!快下去吧,晚饭别让爷爷他们等久了!今天也让他们担心了呢!”   司墨看她平时精明这种关键时候却又糊涂起来的样子,开心极了,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的身体能吃还是能用,你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看着她的小脸瞬间爆红起来,这才揽着她的腰,一起往楼下走去。   ——   等出了房门,才发现贴满红色喜字的大厅没有开灯,只有各处昏黄的壁灯散发出温馨的暖光,老司令、司羽都不在,倒是李美京还窝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今天的结婚录影。   “妈,爷爷和爸呢?”司墨问道。   李美京这才看见他们俩个相偕走下来,却没有回答司墨的问话,干脆直接的问道:“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一句话把端木西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哪有这样当妈的!   “妈,问你话呢!爷爷和爸呢?”司墨捏了捏端木西的腰,示意她别介意!   李美京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回答他的问话:“他们去你苏爷爷家去了,曼曼下午闹的那一出,还得有个说法儿不是!”   说着又看了端木西一眼,这才慢吞吞的对司墨说道:“墨墨,曼曼那录音是怎么回事?”   “妈,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呢,你就别多想了,总之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小西也是明白的!有吃的吗?今天饿了一天了!”司墨知道李美京要是说起来,就是没完的,还是先把肚子填饱重要。   “有的有的,都给你们留了!墨墨,你去厨房端出来,我和小西说会儿话!”李美京一把拉过端木西,对司墨说道。   司墨暗自摇了摇头,给了端木西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去了。   “小西,你和墨墨,那个了没有?”待司墨一走,李美京便迫不急待的问道。   “那个?哪个?”端木西轻蹙着眉头,看着李美京一脸的不解。   李美京凑过身子紧挨着端木西,低声说道:“就是那个!你们俩发生关系没有?”李美京见端木西一脸懵懂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端木西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脸一下子又爆红起来,她这一辈子红脸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这司墨的妈妈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这话也能向媳妇儿问出口。   端木西轻轻的摇摇头。   李美京一看,不由得急了:“怎么还没有呢?今天不是新婚吗?小西,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两个结婚真不是骗我的吧?哪个男人新婚夜不猴急似的,怎么还没有呢?”   端木西直觉着要和自己的婆婆讨论这种事儿实在是很尴尬。但这事儿不向李美京有个交待,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   端木西柔声对李美京说道:“真不是骗你的,要不我这枪不是白挨了?我也想司墨好的是不是!刚才他是怕我的手疼,所以没敢!您看我这身材,对男人也还是有吸引力的不是?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李美京上下打量了一下端木西,对她的身材倒是很满意: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对男人绝对有吸引力!   不由得又拉起她的手,推心置腹的说道:“小西呀,以后呢,你就是司家的媳妇儿了,妈以前是不喜欢你,可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所以妈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能把墨墨那毛病治好了,再给司家添个大胖小子,妈就开心了!”   说完,话锋一转,又归结到那话题上:“今天晚上,你就主动点儿!妈把家里的人全支出去了,没人会打扰你们,你们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明天早上妈把早餐送到你们房间去,啊!”   这样的场面端木西觉得自己确实无法继续应付下去,看见司墨已经推着饭菜进来了,急急地点头点应着:“我知道了,我饿了,先去吃饭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李美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扬声说道:“墨墨,小西,妈妈先去睡了,你们俩吃完也早点儿去睡啊,桌子就别收拾了,妈明天早上来收拾!”说完便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司墨看着端木西又窘又羞的样子,司墨轻声问道:“快吃吧!”看着她低头吃饭,却不抬眼看他的羞涩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妈妈和她说了些什么,便也不言语,只是柔柔的看着她,暖暖的笑着。   端木西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而司墨在吃完后,就一直看着她慢条斯理却仍努力的吃着,只是在一旁帮她送送水,顺顺气,也不出声催她。   见她终于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柔声问道:“吃饱了?”   端木西摸摸肚子,满足的点点头:“饱了,我想去散散步,助动消化!”   司墨点点头,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嘴,便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两个人绕着军区大院走了半圈,差不多半小多小时后,端木西终于受不了每到碰到一个散步的人,人家都会善意而又暧昧的问一句:“墨墨小西出来散步呀,怎么不早点儿休息呀!”   停下来对司墨说道:“我们回去吧!好像这个时候来散步,像犯了罪似的!”   司墨伸手摸了摸她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轻笑着说道:“你吃得确实不少,确认消化完了?要不再走一会儿吧,人家问问也是善意的麻!”   端木西睁大眼睛瞪着司墨,赌气似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挨了!”   司墨见她一付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低头头来却低声说道:“小西,别怕,那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保证,你会爱上它的!”   听了司墨的话,端木西的脸就更红了,使劲儿的踩了他一脚,恼怒的说道:“闭嘴!”   司墨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沉声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端木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由着他将自己轻轻的揽怀里,顺从的由他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是早就决定不躲了吗!为了他连挨枪子儿都不怕,那事儿也不会有多可怕的吧!   端木西心里紧张着,却也期待着——她的新婚之夜呵!   ==   “司墨,我还想去冲个澡!”一进到房间,端木西似鸵鸟似的,难得的露出了无助的眼神,想着那即将到来的亲密,不自觉的又想躲避!   司墨轻叹一声,转身把她抵在后上,温柔的吻住了她。他不想再任由她躲下去了,现在他身体的每处都在叫嚣着想要她,想要得要命!   “司墨……”端木西轻叫一声,声音里有犹疑和担心。   “小西,把一切交给我,好吗?”司墨吻着她,牵引着她,温柔的把她放倒在床上,不觉中,两人已是袒裎相抵,肌肤间的相互摩棱所引发的热潮让他的体温迅速升腾上来,他用他的唇在她的身上到处点着火——从脖子到前胸再到小腹,凡是他的唇掠过之处,便燃烧起一串串火苗,将端木西烧得迷迷糊糊却又难耐非常。   当他那滚烫的唇再一次从她敏感的小腹移上来,在她那方高耸上留连辗转时,他那燥热的的大手却某处直接点着了火…… ☆、NO.71 爱的N种体验[手打VIP]   ——第一节爱的初体验——   “司墨,不要……”端木西突然间浑身僵直,满脸无措的她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已陷入他的肉里去了!   “小西,放松一点……”感觉到她的紧张,司墨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   “司墨,我怕疼!”端木西一边轻喘着,忍受着他带来的难耐与渴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看着她的紧张与不安,他满头大汗却仍然控制着节奏,俯身在他耳畔柔柔的说着:“小西,放松,我保证,不会疼的,乖,放松一点……”   在他轻声的诱哄中,她轻轻的松开自己紧紧抓住他的手,慢慢的放松下来,在他的引导下,她的身体渐渐的柔软下来,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来到……   “啊——”端木西咬紧住下唇也无法抑制的叫声从唇间逸出。自司墨额间滴下的汗珠在她的脸上晕开,似在告诉她,他已经同她一样无法忍耐、也不想忍耐……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叶在大海中飘浮的小舟,一直飘摇着,无法靠岸,只得紧紧的抓着他,才不至于被他所带来的狂潮所淹没……   夜,是如此迷人,女人的轻吟声与男人的低吼声交织成这夏夜里最动听的乐曲……   ==   半夜,从房间里传出一身怒吼,刚刚结束的战火似乎马上又要点燃。   原来是端木西,她正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向他大声吼叫着:“司墨,你丫的说不疼的,为何我不仅那里疼,连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只见他轻轻环住她的腰,躺在那儿懒懒的对她说道:“原来是真的疼啊!那让我们再来一次吧,他们说第二次就不疼了!”   端木西俯下身嘲着他的嘴狠狠咬了一口,恨恨的说道:“休想!”   司墨却邪邪的道道:“小西,你不让我来,是准备自己来吗?你在上面我也喜欢!”   端木西这才发现自己骑在他身上的姿式有多暧昧,全身的血液倾刻间全涌上了大脑:“我,我……”   司墨却一把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扣住她,让两人再一次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端木西不曾想到过,一向看起来内敛而自制的司墨,今夜却是如此的疯狂,他大力的翻身压过她,在她的身体上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狂野驰骋,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一次次淹没,直到天明……   当她不知道是第几次睡着,又第几次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低吼的声音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司墨,你怎么……”   “小西,睡吧……”   终于,他安静了下来;终于,可以安稳的睡着了,他应该不会再吵醒她了吧!   ==   “老婆起床了,该去外婆家了!”端木西还是被司墨吵醒了,一向自制的她,却也第一次赖起床来:“司墨,让我再睡会儿!好困哦!”   司墨看着她累极的样子,知道自己昨天需索过度了:她的第一次,难免会有些不适的!可抱着那么迷人的她,自己就算想克制,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啊!   当下,司墨决定让她睡着,自己把她整理好了打包出去。   当端木西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南村的高速公路上了!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司墨的腿上,当她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时,不由得惊叫起来,迅速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好,是穿戴整齐的。身上也还算是清爽,没有昨晚完事后**、粘粘的感觉。   “醒了?”司墨伸手揉揉她睡得粉红的小脸,轻笑道。   端木西揉揉眼睛,撑起身体,迷糊的问道:“这是哪儿?”   司墨用旷泉水打湿了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脸,边说道:“去南村的路上,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端木西呆呆的看着他,呐呐的问道:“这么快?我……”说着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司墨点点头:“我帮你简单冲洗了一下,怕把你弄醒了,就没用沐浴露!衣服是我帮你穿的!”说完,又凑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主要是我怕用沐浴露帮你洗的话,我的手会粘在你身上下不来的!”   端木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两人昨夜的亲密,想起他今晨的疯狂,感觉到自己浑身疼痛和酸软无力的双腿,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   司墨痴痴地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温柔的说道:“靠在我身上再休息会儿吧,昨天晚上把你累坏了!”   端木西一听,立刻抬起头瞪着他,蛮横的说道:“不许再提昨天!”   司墨一把揽过她,呵呵的笑起来:“好好好,你说不提就不提!”   端木西这才软软的靠进他的怀里,心里一直纳闷着:“为什么他不累自己却累成这样呢?可一直都是他在动呀!”想着,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为什么你不累?”   司墨揪揪她的小脸,坏坏的说道:“动的那个人就不累,不信你今晚试试!”   端木西瞪着他半晌,才说道:“信你才怪!”   司墨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车子来到南村时,这里的场地全部已经布置好了,是李美京请的礼仪公司过来弄的!   端木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遍布的花和屋前屋后喜庆的氛围,心里对李美京的印象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院子里,老司令和苏爷爷正对外婆说着什么,只见外婆沉着一张脸,伸长了脖子一直往院子外面张望着。一看见端木西下车,顾不上年迈,便一把推开老司令和苏爷爷,急急往这边走来。   “外婆,你慢点儿!”小西见状忙走上前去搀扶外婆,却无奈双腿无力的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还是司墨眼疾手快,忙伸手接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靠着车子别动,我去!”   说完迈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扶过外婆。   “墨墨,小西怎么样了?听说昨天婚礼上她中了一枪?”外婆抓住司墨的手,着急的问道。   虽然小西从小就打架,没有哪一天回来身上不带着伤的,可那都是些小伤,和这枪伤相比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呀!现在不是和平年代吗,怎么还会有人随便开枪呢?   自己曾从那些枪淋弹雨中走过来,看见过自己的父亲和那些疯狂的军官用枪杀死过无数的人,老人对枪的恐惧已深深植入心里!   她的小西怎么就受了枪伤呢?   看着端木西浑身无力的靠在车上,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还差点儿摔了跤,外婆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焦急与不安,紧紧抓着司墨的手,颤巍巍的向端木西跑过去。   “外婆,您慢点儿!她的伤已经不碍事儿了!”司墨边报告着伤情,边扶着外婆疾步往端木西那边走去。   端木西靠着车好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了点儿力气,这才向外婆疾步走去:“外婆,别着急,我没事儿!你看,小伤呢!比那次和虎子打架轻多了!”说着便将手腕伸到了外婆面前。   外婆拉着小西,仔细的瞧着那包着纱布的伤口没有她想象中的狰狞与血红,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抬头看到了她脖上布满的深深浅浅的吻痕,虽打了粉仍未完全遮住;还有她的眼光在看人时已不再若往日的凌厉冰冷,柔软的目光也有了小女人的娇羞之态,当下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心疼的话硬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她的小孙女儿长大了,嫁人了,也该由别人来管了呀!   却仍忍不住唠叨了一句:“这枪伤和打架的哪儿能比,就会哄外婆!你呀,从小就不让外婆省心!现在我也管不了你了,以后就让墨墨操心去!”   “外婆,真的没事儿,有事儿我今天哪儿还能来呀!”看见从不流泪的外婆眼角微微的湿润,端木西不禁有些慌了,急急的说道:“外婆,你别哭呀!你以前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去吗,你看现在我不顺顺利利的嫁出去了?以后可别为我担心了!你看你看,真的没事儿!你要是不信,我拆开给你看!”端木西作势就要打开缠着的纱布。   吓得外婆和司墨忙拦住了她:“都说长大了呢,还这么莽撞!这伤口是能随便拆的?”   “唉,墨墨呀,以后你就多操点儿心啊,我老太婆是管不了了!”外婆把端木西的手交到司墨的手里,叹息着说到。   “外婆,你放心,我管不了她的时候,就来找您!我看只有您能管得了她了!”司墨安慰着外婆的心疼与落寞,这是她一手带大,操二十几年心的外孙女儿呀!   外婆看着俊朗又懂事的司墨,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墨墨她打小看着就喜欢,虽说心思深沉了些,但好在对小西用心啊!   再看看娇俏的站在司墨的身边的小西,这个她既当女儿又当孙女儿带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要嫁人了,各种的心酸、开心与不舍,齐齐涌上了心头。   ==   南村的婚礼,简单而隆重。   小西穿着和服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样子,让三个老人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相遇的时候。   老司令和老苏想起了年轻时候的美子,想起了在死人堆里找他们时那个一脸是血却仍然美丽绝伦的美子。   一时间,三个老人竟然相顾无言起来——曾经的出生入死、曾经的爱恨纠葛、曾经的恩怨情仇似乎又清晰了起来。   从相遇,到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几个活着的、死了的、今天又相聚在这里,人生的一次偶遇改变了他们几个一生的命运,让他们这几十年来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晚风徐徐的吹来,热闹过后的安静,让大家一时之间思绪万千,静谧之中,只听得见相互之间的呼息声和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   “爷爷,苏爷爷、外婆,我拉首曲子给你们听吧!”晚风吹拂,月下树影摇动,佐以清扬的琴声,当是眼下最惬意的事情。   “我来吧,你的手腕不能用力。”司墨把她按在靠椅上,去车上拿过小提琴,在月色下,他拉起了那首古老的《茉莉花》,悠扬的琴声将他们又拉回了那些古老的年代,还有那个年代的瑰色往事。   “墨墨,拉首《樱花》给外婆听一下。”外婆轻声说道。   “恩。”司墨调了调琴弦,拉起这首日本民歌。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天空里……”外婆和着琴声哼唱起来,那旋律特别的优美,却被外婆哼出另一种伤感来。   “美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在中国的时间比日本还长,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地道的中国老太婆了!”老司令看外婆眼底的泪意,轻声劝道。   “可我的血液里流淌的,却还是日本的血,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啊!”外婆低声轻语道。   一曲《樱花》,老司令的一声‘美子’,让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战火纷飞,却也无怨无悔的岁月……   ——第二节战火往事——   端木美子是随着做为日军最杰出的将军的父亲,来到中国督战的。   日本投降后,日本军队陆续撤回了日本,而端木尹一作为受降国的主要军官,留到了最后一批。   “美子,快收拾好行李,我们明天就回国了!”作为端木尹一的独生女,端木美子跟着父亲来到了中国,也看到这场残酷的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重创与伤害。   在中国的这两年,她瞒着父亲救了一些被害的中国人,不过她从来不敢和父亲说,心里也一直害怕着这件事情会被发现——日本与中国是敌国,她的这种做法是叛国,被人知道了是要被杀头的!   她怕,她很害怕,可她只想多救一些中国人,为父亲减少一些罪孽。   现在日本战败了,父亲代表日本参加了受降仪式,端木美子的心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一方面欣喜着战争终于结束了,另一方面作为侵略的战败国的国民,却又感到深深的耻辱。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明天就要回国了,自此以后将远离这些罪恶与死亡!”端木美子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报告团长,还有一批被俘的东北军秘密关押在地下室,要放了吗?”随团撤离的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着。   “全部毙掉,丢到乱坟岗去!”端木尹一惨忍的下着命令。   端木美子吓呆了,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随那军官出去了。   她定了定心神,连忙偷偷的跟在了父亲的身后,去了地下室:那里还有三十多个俘虏,他们都知道了日本战败撤军的消息,所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这几天了,凶狠残忍而没有人性的日本军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他们会趁着撤退的时候将他们的残忍发挥到极致!   悄悄的站在门外,端木美子看到了这些军人的镇定与平和的神情,他们一点儿也不为即将来到的死亡而感到恐惧,相反有一种轻松之感。   而其中有两个人更是在端木尹一面前谈笑风生:“喂,鬼子,要走了吧!用老子们的鲜血给你们送行,也不错呀!”   “哈哈,你们回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应该是剖腹以谢你们那狗日的天皇了吧,哈哈哈!”那视死如归和豪迈的声音,敲打着端木美子的心:他们是生得光荣,死得伟大的,而自己的父亲呢?自己要救多少人才能赎了他的罪!   父亲回去就真的会死吗?如果不回去,在中国也没有活路呀!在端木美子混乱的思绪中,端木尹一就像疯了一样,和那个同来的士兵挥起军刀就是一阵乱砍,一时间鲜血飞溅、血肉横飞,端木美子默默的流着泪,紧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那个同来的士兵被反抗的人给砍死了,端木尹一浑身是血的出来了,大声叫来人,把这些尸体偷偷运到了乱坟岗。   端木美子慌乱的跟到了乱坟岗,静静地躲在一边,等那些人扬长而去后,她迅速地擦干了眼泪,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往刚才丢尸体的地方走去,她记得,是三十二个,一定还有人会没死的!   她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找着,一个一个的试探着还有没有气息;每找到一个还有一点气息的,她就把的身体翻转过来,帮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再去找下一个!   就这样,三十二个,全部看了一遍,救回了六个,而当她混身是血的把六个人全部搬到旁边的废弃旧屋时,又死了两个,最后就只剩下了四个。   他们就是:司玉、秦军、丁海、苏云。   端木美子知道,如果她把他们丢弃在这里,他们明天就会死掉!而如果她把他们交给当地的居民,她自己马上就会被人给杀死掉!   所以,她留在了那里,从死人身上扒下了一身衣服,换下了身上那刺眼的和服。   第二天混在人群中听消息时,知道日本最后一批受降军官也撤离了,她便知道父亲已经走了!她从此以后便可能永远也回不了祖国了。而中国,可有她的立足之地?   回到小屋的时候,她哭了整整一天。那个叫司玉的男人也劝了她一整天,他说:战争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和中国人有仇的是日本政府和那些丧心病狂的日本军人,像你这样有爱心的普通日本人,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己就是那丧心病狂的日本军人的女儿!   可她不敢说!她知道要活下来,就一个字也不能说!他们恨日本人,只要沾上日本的字眼,都会被他们马上撕成碎片的!   她擦干了眼泪,对他们说道:“我已不可能再回日本,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女子,你们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吗?我信你们,可是我信不过别人!”   四个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把他们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女子,他们的感情是复杂的,但更多的是感激和感动!   她要冒着多大的危险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而现在,她却是连自己的国家都回不去了!自此后,这个女子的生命,便与他们四个连在了一起,成为了他们四个人的责任!   后来,内战爆发了,而身体已经恢复的四个东北汉子,自是不能坐视。他们把端木美子送到了南村,让她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她说:我拼了命、丢了家、弃了国救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许随便就死了!   他们说:不论他们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他们每年都会给她送信过来报平安!就算他们牺牲了,也会托人把骨灰送过来——他们的命是她救的,是生是死都会告诉她!   在他们走的前一个晚上,她把自己交给了司玉,这个中国的东北男人!她说:我在中国没有一个亲人,如果你回不来,我给你留下一个后代,给自己一个亲人!   他说:“美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你一定等我!”   后来,果然,不论他们在哪里,每年,都会有人送信过来,告诉她他们还活着,请安心的等着他们回来!   再后来,她在南村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她和司玉的女儿,司雨!   由于每年都有不同的男人来她家,而她又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而她家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所以在南村里,她曾经是军妓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   可是,她不介意,看惯生死的人,哪里还在乎这些身外之事呢!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抚养女儿,等着那四个男人每年报平安的消息!   再后来,送信来的人来了,还带来了一坛骨灰,那是秦军的!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秦军的骨灰,对送信的人说:“等他们的人又多了一个,告诉他们三个一定一定要平安!”   那天,她对着秦军的骨灰哭了一夜,为剩下的三个人担心了一夜!   战争,可恶的战争,究竟要死多少人才会结束呢?   终于,盼到战争结束了,那三个人还好好的活着,战争一结束,司玉就先苏云和丁海一步赶到了南村。   他抱着她和他们的女儿,亲了又亲,激动地对她说:“新中国就要成立了,等开国大典以后,我就来接你和女儿去北京!”   而她却轻轻的推开他,淡淡地说着:“我不去北京,我是日本人!”   他义正严辞的告诉她:“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中国人的敌人,像你这样的日本人,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她定定的看着他,颤抖着说道:“我是日本军官端木尹一的女儿。”   他一下子呆住了,愤怒了,放下怀里的女儿,绝望的对她喊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端木尹一,还有你,都该死!”   他高高举起了手,终是没舍得打下来,却转头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小女孩在后面哭喊着:“爸爸,回来!爸爸,回来!”   而她,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她哭了,可她不后悔:她是日本人,是中国人了的罪人!他是中国人,是中国的开国将军!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谁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开国大典以后,丁海和苏云一身戎装,荣耀而来,远远的,他们向她跑来:“美子,我们来接你了!司玉在北京军区等你!”   “丁海,苏云,我这一生都不会去北京的!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活着,我就满足了!”是的,看着他们都好好的活着,她就满足了。所以,她让他们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留在了南村,   从此,女儿改姓端木,叫端木雨!   开始的几年,丁海和苏云总是换着来看她,而司云一次也没来过!她知道,他恨她,他心爱的女人怎么能是那个杀人魔头的女儿呢?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她不怪他,她太明白他们对日本人的仇恨有多深了!天知道自己做为一个日本军官的女儿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中国将军呢!真是造化弄人!   后来,丁海在那场运动中被整死了,他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第一次对一直为之坚持的人生信仰产生了怀疑:正义是什么、真理是什么?只有实力才是真的,有了实力才有话语权!   于是,他们开始为将来而谋划着,他们暗自纠结自己的旧部,成立了蝙蝠中队,目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那些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的老兵们!   司玉和苏云一起将丁海的骨灰送到了南村,两人再见,多少爱恨情仇,尽付一笑之中!   司玉握着她的手,对她许下了承诺:“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去北京,等我把司羽养大了,等我们的蝙蝠中队强大了,我就来南村陪你。”   她笑了,笑容里有对过去的释怀,有对他的理解。她靠在他的怀里,淡淡的对他说:“女儿就跟着我吧,女孩儿只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等她长大了愿意去北京,我就让她去找你。”   “只是这一等,又是几十年,就到了现在,不仅司羽长大了,连司墨也长大了。”苏云接过话,叹息着。   “每年接到你们平安的信息,我就能安心一整年!所以,我对人生的要求已经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只要一年听到一次你们活着的消息。”外婆淡淡的说着。   “傻孩子,哭什么呢,你看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比外婆当年还大上几岁呢!”外婆把端木西揽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只是她小时候从没在外婆面前哭过,不管是爸爸走了,还是打架打输了,都不哭。而这次,她却为了当年的司玉和端木美子哭了!   “爷爷,都是你的错,你怎么能将外婆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外婆是你的仇人!”端木西一边哭一边控诉着老司令。   “丫头,不怪你爷爷,你爷爷都是为了我,为了等我长大,为了等我入伍、为了等我做到上将!而蝙蝠中队也初具规模了,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司羽对小西说着,也算是帮老司令给外婆的解释。   其实,外婆哪里需要他们的解释,她对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如她所说,得知她亲手救下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她便满足了!得知她心爱的男人还好好活着,心里有个角落还装着她,她便满足了!   “傻孩子,这些年,你和外婆两个人不是很好吗?”外婆轻轻拍着端木西的背,眼里满是安详和丛容。   就如同救他们的那个晚上,年轻美丽的她,也是如此的安静和丛容。   司玉和苏云轻喊了一声:“美子!”   两个人分别握住了她的两只手,那里传递出来的是他们生死之交的情谊!   ==   李美京的脑袋还不够她消化这许多故事,只知道了眼前这个老人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出了老司令他们四个,只知道了小西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儿,其它的都还如云里雾里。   “美京,这些你听听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司羽对李美京叮嘱着。   “恩,我知道!”李美京连连点着头。   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司羽若不是老司令的亲儿子,那他们哪会有如今的地位和风光,只要小西不和墨墨争这个嫡亲之位,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司羽对她倒是挺了解的,并没有过多的叮嘱。   不过,这件事倒也让她完全接纳了端木西,这才是正主儿,那身家背景可不是苏曼那丫头可以比的呀!   司羽看看老司令,又看看苏云,轻声问道:“爸,苏伯,你们这次真的不回去了?”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大声说道:“自然是不回去了!你没看,我都让人在后院又盖了两进院落,我们两个老家伙早就该来了!”   “好了,你们明天都还有事,就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常来看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成了!”老苏笑着对他们摇摇手。   司羽还待再劝,司墨轻声制止道:“爸,你和妈先回去吧!我看爷爷和苏爷爷住这儿挺好,这儿比北京更适合他们!”   司羽看了一眼司墨,沉沉的点了点头,对老司令说道:“爸,那我和美京就先走了。苏宪今天正好有个军备会议,改天我约了他一起再过来!”   “墨墨,你们两个?”司羽转向司墨。   “我和小西明天就回去!”司墨对司羽说道。   “恩,那我和你妈就先走了!”   “端木姨,我们就先走了,我爸就交给您了!”司羽对外婆打着招呼。   外婆点点头:“走就走吧,哪儿来这么多话,当年秦军可没这么多话!”外婆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司羽的脸不禁微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便拉着李美京上了车。   司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美子,司羽可是从小就话少,和秦军一样,你这是第一个说他话多的人呀!”   外婆却拍拍趴在自己腿上的端木西,淡淡的说道:“我就瞅着我们墨墨比他爹可爱!”   端木西娇腻腻的说道:“那还不是你孙女儿我有眼光麻!”   说得一院子人都大笑起来。   这来之不易的相聚,这驱散一切乌云的笑声,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温暖了起来……   ——第三节爱的N种体验——   司墨陪端木西走在河边,让她沉浸在思索之中,一直没有去打扰她。   “司墨,如果你是爷爷,你会怎么做?”他们打着赤脚,让脚浸在河水里,透过浸湿的凉意,感受着故事里的无奈与苦涩。   司墨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感叹着人世的变幻无常。沉默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我上过战场,但没有真正打过一场仗,我无法体会爷爷他们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愤怒,也无法体会自己被人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狂喜,我唯一能体会的,便是他对所爱女子的那种妥协。爷爷定是爱及了外婆,他用一生的信仰向这个女子妥协了!。”   “如果是我,我可能没有他这么强烈的爱、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大概,我会一直在痛苦中而不知自处吧!”司墨缓缓从远方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禁庆幸着他们生长在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国仇家恨需要背负。   端木西看着远方,幽幽的说道:“如果我是外婆,大概我也会和外婆一样的选择吧!爱上那个男人,是个错误!他们中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是,如果没有了这份爱,在外婆等待的余生里,将何以寄托呢?”端木西回过头,带着迷茫看着司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墨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眼泪,认真的对她说道:“我们不是他们,所以让我们珍惜现在,努力的幸福吧!连同他们的那份一起幸福回来!”   端木西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进司墨的怀里,静静的站在水中,感受着夜的静谧,感受着身边人有节奏的心跳……   ==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穿过树叶透进河边的小林子时,靠着树相拥而眠的司墨和端木西睁开了眼睛,醒来便看见蓝蓝天的天和对方温暖的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司墨帮端木西揉了揉有点僵硬的后背和手臂,看着她温暖的脸,忍不住轻轻地吻住了她。   清晨的鸟儿在头顶盘旋揪鸣,被爱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晨吻,端木西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头顶的小鸟一样在欢快的歌唱着!   她不自觉的朝司墨的怀里靠了靠,主动的向他探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邀请他更深入的纠缠,灵动的小舌在司墨的唇里舞蹈着,引得他的舌一直追随着、寻找着、缠绕着;   不甘于她的调皮与灵动,他抬起双手捧起她的脸,固定住她的头,让自己的吻能更加的深入。   最终,仍然是司墨占据了主导,在她的唇里大力的辗转着,吮吸着,引得她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不时的轻吟出声。   当他的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她的小可爱里时,她失声叫出来:“司墨!”   司墨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从她身上撤下大掌,帮她把衣服拿扯好,平息了一下呼吸,这才拉着她站起来,对着脸红红的她轻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就如此的没有自制力!如果不是你叫那一声,我一定会在这里要了你的!”   端木西满脸的绯红,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轻轻的对他说:“我喜欢这样的司墨!”说完便独自往前跑去。   等到司墨回过神来,想起她说了什么时,心里被她的甜言蜜语满满的充溢着,大步的她追赶过去,与她肩并着肩往家里走去。   ==   回到市内后,司墨与端木西便搬去了新家。   而李美京看到端木西脖子上那遮不住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后,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便也没再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在心里已经在幻想着抱孙子的光景了!   回到西山别院的家里,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端木西震憾了:满眼都是天堂鸟——满地、满桌、满屋!   端木西慢慢的走进去,小心的穿过花海,推开一扇一扇的房门:每个房间都堆满了桔色的天堂鸟。   而与卧室相连的露台上,则放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穿着蕾丝裙的洋娃娃——每个女孩都有过一个公主梦,她也有,只是被她掩藏得很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露过!   “司墨,你怎么知道的?”端木西流着泪,却笑着问着司墨,这个男人,偷走了她的心,还偷走了她的梦!   “笨女人,你不是最喜欢欧根纱的衣服吗?你不是喜欢塔芙绸的衣服吗?你不知道吗,成年有这种爱好的女人童年都会有个美丽的公主梦呵!”司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失去镇定的女人,看着这个为了几个洋娃娃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他只做了这么一点点啊,她已经这么感动了!她真是个易感又容易满足的女人啊!   “来,我带你去阳光花房看看!”司墨向端木西伸出手。 ☆、NO.72 蜜月蜜事[手打VIP]   ——第一节蜜月以内,一天两次——   “来,我带你去阳光花房看看!”司墨向端木西伸出手。   端木西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放到司墨的手里,让他牵着手,带着自己去到阳光花房:原本透明的屋顶,现在缀满了天堂鸟的花朵,像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鸟儿满怀希望向她飞来!桔色的花朵在黄昏晚霞的映照下,显得光芒万丈,温暖而又眩目。   “喜欢吗,老婆?”司墨紧紧抱起端木西快乐的转着圈,直到她直喊停,才放下她!   “司墨,我好喜欢,谢谢你!”端木西放松的任自己以自由落体的姿式跌到地上厚厚的波斯地毯上,任那一屋的天堂鸟向自己飞来!   当她的身体刚刚跌到地毯上,司墨便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堪堪把她夹在了他和地毯之间。   “司墨……”阳光和花色映照下的司墨的脸,温柔又神圣,就像童话中的王子跌落入凡尘,跌进了她的怀里!   “我要给你一切最好的!”司墨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缎的皮肤,只是这样的轻触,便感觉到自己像是又被点着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三十年来的需求,突然爆发起来,是异常可怕的。   端木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以一种绝对蛊惑的眼神看着他,柔柔的说道:“司墨,你就如一个渡了金光的王子一样,跌进了我的怀里!”   司墨哑声说道:“是吗?那让这个王子现在吻吻你,好吗?”说完,没等她回答,便深深的覆上了她的唇。   火热的缠绵燃烧尽了他们的理智,当他的唇在她的脖颈间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吻痕时,他们的身躯早就紧紧缠绵在了一起……   直到他的唇移师到下方,温润的唇带来灼热的气息,温软的舌尖在那儿留连缠绕。   “恩……”一瞬间爆炸开的酥麻,在紧绷的身体里穿梭,她倏的抓紧他的双肩,细密的低吟从咬紧的唇齿间溢出来:“司墨,别在这里好吗?”   “老婆,你不觉得这里特别的美吗?有阳光,有花香,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你!你这花间的精灵!美得要命呵……”   在他的轻哄痴缠下,他硬是与她在这明媚的光与影之中狠狠纠缠了一回。   当他伏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喘着气的时候,端木西嘶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轻叹着:“司墨……”   司墨轻啄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在她耳边怜惜地轻语着:“老婆,累不累?”   端木西双手紧紧的抵在他的胸前,脸上充斥着情事过后的迷离与混乱,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轻喘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点着头。   司墨压抑着自己过于旺剩的渴望,静静的拥着她,看着这满室的花鸟,闻着这满室的芳香,感受着温软在怀,只觉人生此刻便是圆满了!   ==   “小懒猪,可以起床了吗?该吃午餐了!”司墨那好听的声音在端木西的耳畔响起的时候,她只觉得像催眠曲般的动听,让她想一直沉溺在梦里不要醒来。   “恩——,好,就起来了!”端木西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又睡了。   司墨看着她睡着时候的可爱样子,觉得怎么也看不够!而从来不赖床的她,因为他的需索无度,这已经是第二次赖床了!   他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克制,无论如何只能要一次!最多两次,就两次好了!   天啦,要是端木西知道了他发誓的内容,一定会吐血身亡的,因为昨天他把她从阳光花房抱到床上继续作战时,曾经发誓,那是最后一次。而确实,那是昨晚的最后一次,清晨起来,他又折腾了她两次才罢休!   “小西,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司墨耐心的叫着,这都中午了,空着肚子睡觉容易伤胃!   “恩……”端木西应了一声,人却没有动静。   司墨翻身上床,双手拍拍端木西的脸,轻声威胁道:“小懒猪,再不起来,我就要吻你了!”   “唔……”端木西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睁开。   司墨看着她诱人的睡颜和红润的双唇,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以这种方式唤醒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本来是想把她吻醒,却在逐渐加深的吻中,他的气息又粗了起来,本来悬空的身体,重又重重的压在了端木西的身上。   就算是睡神转世,估计这时候也睡不着了,端木西只感觉身上突然而来的重量压得她闷得难受,慢慢睁开了眼睛推了推司墨,在他稍稍挪开一点后,这才对着他甜蜜的抱怨道:“司墨,我快被你累死了!你说你要是找个林黛玉似的女人做老婆,人家还不被你折腾死呀!”   司墨听了她这话,不由得失笑出声:“笨女人,除了你我怎么会去娶别人呢!”   端木西也呵呵傻笑起来,翻身趴在司墨的胸前,用脸在他肌肤上轻轻摩蹭着,原来被人宠着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女人,你再蹭的话,我可不保证能让你起床了!”司墨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暗哑起来。   “司墨,我看你是精虫上脑了吧,成天想着那事儿!懒得理你,我要起床了!”端木西在司墨的胸口狠狠柠了一把,看他吃痛的瞪着她,这才得意的翻身下床。   司墨看着她得意的小样儿,不由得轻笑起来:是啊,这个小女人一个简单的动作、一点轻轻的碰触,都能引起他身体的反应!看来,自己一定是着了她的魔了!   司墨轻笑着对自己摇摇头,起身走到洗漱间门口,对她说道:“手腕不要沾水,拧毛巾的时候喊一声,我就在这儿等你!”   “知—道—了—!罗嗦!”端木西应声道。   ==   “小西,蜜月旅行想去哪里?”司墨边吃着端木西起床后为他煲的药膳,边问着。   “日本!”端木西不暇思索的说道。   “我想去看看外婆生长的地方,或许,能顺便听到一些端木家族的事情,如果大家都安好,外婆也就放心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儿,就不告诉外婆了!”端木西沉静的说道。   “好,就去日本吧!不过,这是我们的蜜月之旅,其它的事先放一边!那边的消息,以蝙蝠中队的能量,想要打听也不是难事,可爷爷和外婆都没有刻意去打听,所以我们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要一心往前看,恩?”司墨轻抚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端木西轻轻的低头不语,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心里却不能如外婆那样,完全放下呵!对于那个人,那个狠心丢下她和爸爸去日本的人,她还是想见一面!是什么原因,让她抛家弃国,远赴日本呢?是什么原因,让她那么狠心,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她和外婆一次!   不过,司墨说得对,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算找到了、就算见面了又能如何?听她的解释?或者她连解释也不会给!又或者,再见对她来说会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甚至给她的生活带去困扰!   好吧,让一切恢复原本的样子吧!没有她、不见她,自己不也好好的活到了现在吗!   端木西抬头对司墨安静的一笑,她多幸运,在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他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帮着她、提醒着她,陪她一步步的走来,从无怨言!   司墨知她心里的挣扎和矛盾,也不急于一时让她便做决定,当下轻快的说道:“我安排一下行程,争取下周能成行,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说起休息,端木西不禁瞪了他一眼:“我能好好休息吗?”   司墨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沉声低笑起来:“可以,决对可以!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每天定量,如何?”   端木西斜瞟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的话要能相信,我还真不姓端木了!”   说完又想了想,将手上的餐具放好,认真的对司墨说道:“我们这样吧,这一个月内,如果你能控制在一天两次以内,那以后就由你说了算!如果这一个月内,每天超过这个次数,以后就只能一天一次以内,如何?”   她深知,和一个发情的男人谈控制,那简直是天方夜谈。不如给他一点甜头,再给一点希望,相信过了蜜月期他也没这么好的精力了!她查过资料,正常夫妻一周两次,所以这样的条约,她并不吃亏啊!   司墨听了她的条件,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居然把延迟满足的原理用在这种事情上,不禁让人叹为观止!   看着司墨怪异的表情,端木西的脸微微一红,却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事儿我说了算!”   司墨终于忍俊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好,你说了算!如果是你有需要,咱们则不受条约限制!”   端木西听了拿起叉子就向司墨扔去:“我让你笑!”   ==   “我继续去睡觉了,碗筷你放着,我起来再收拾吧!”吃完早餐加午餐,端木西拖着酸软的身体,用手撑着自己那快直不起来的腰,缓缓站起来对司墨说道。   司墨拿纸巾擦了擦手,走过来抱起她:“我抱你进去吧!你继续睡会儿,我收一下邮件,看看美国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端木西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点了点头,将头舒服的靠在司墨的肩上,微眯起眼睛,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种极至的呵护与疼宠。   端木西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这两天以来所欠的磕睡算是全部补足了。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纱帘,看见司墨坐在卧室的露台上办公,朦胧的光线下,这个男人认真工作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吸引人!   嘿嘿,这个男人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专属的了,是自己的丈夫了!端木西想想,又举起左手:苏曼,可真狠,为了抢男人居然能动真家伙!呵,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感觉到身后有人注视的目光,司墨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见端木西正举着左手,看着他一脸的沉思。   司墨冲着她温柔的一笑,合上电脑,拉开窗帘,大步向她走来,逆光而来的他,犹如晨光中的王者,看起来是如此的强势而霸气。   端木西从床上站起来,纵身一跳,跃入他宽厚的怀里,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好闻的香皂味儿。   “老婆,刚才在想什么呢?”司墨抱着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我在看,我老公工作时候的样子真帅呀!”端木西歪着头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   司墨对她的小心思却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揭穿而已。   自己会做到让她放心,不会让她再受伤的!不论她有多强悍,不论她有多睿智,在他面前,她就是他的女人,应该被他好好的呵护着!   司墨把她抱到洗漱间才放下,看着她刷牙洗脸,对她交待着:“一会儿下去走走,睡了一天精神不好!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端木西点头应和着,想着从现在开始,就要正式进入两个人的婚后生活了,除了晚上会睡在一张床上会做那种亲密的运动之外,其它的和在美国时会有什么不同呢?   端木西期待着!   ——第二节蜜月蜜事——   “小姐,你也是这个社区的业主吗?”端木西在小径上站着,等司墨停好车过来,一个年约四十几岁模样的男子走过来,和善的问道。   端木西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男子一身手工定制的服装,品味不俗,不像是会随意找人搭讪的那种人。   只见这男子优雅的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端木西:“我是瑞安地产的总裁,我在市电视台上看见过您的专访和新闻发布会,很荣幸能和海外归子同住一个社区呀!”   端木西接过名片,轻念出声:凌子风!   当下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凌总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既然这个人知道自己,那么他主动前来,定是有所求,端木西喜欢开门见山式的高效沟通,特别是陌生人,没有必要绕圈子。   “端木博士真是个聪慧的女子。我想替我太太约您,以我对心理学浅薄的认识,我觉得我太太可能需要人辅导一下,所以想请端木博士能抽时间见一见她!”凌子风客气的说道,看她的眼光多了一份激赏   而他过于冷静的理智的话语里,让端木西感觉有些异样。当然,这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从他的神态和语言里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端木西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笺,写下了工作室的地址和电话,递到凌子风手里,淡然而有礼貌的说道:“这是我在国内的研究所,凡是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在那里找到我!非常欢迎凌先生带太太一起过去!”   凌子风小心的折起端木西递给他的纸条,很仔细的放进贴身的钱夹里,绅士的向端木西弯了弯腰以示谢意:“谢谢端木博士,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带太太一起过去,希望得到端木博士的帮助!”这时,眼里才有了一些忧虑的感觉。   端木西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客气了!”   捏着他的名片,看着他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端木西只觉此人儒雅谦和的外表下,没来由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回头看见司墨正注视着她:“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没答应!”   端木西朝凌子风走去的方向看了看,对司墨说道:“你看到这个男人了?”   司墨点点头,随着端木西的眼光看过去:“你是想说,他有种让你不舒服的气质是吗?”   端木西点点头:“他说他太太需要心理辅导!”   司墨拉过她往家里走去:“记住,你是心理医师,不是侦探!OK?”   端木西这才收回目光,对司墨点头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你再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明天又得传出你勾引他的传闻了!”司墨打趣道。   听了这话,端木西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她才搬进来一周不到,也不过每天和司墨挽着手下去散散步;也不过和司墨打赌他输了后让他背着自己上楼梯;也不过司墨有一次情不自禁在小区的小花园的吻了她;也不过……   于是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就成了这里的新闻人物。   看过她报道的到好说,不认识的,全把她当成了狐媚妖精,和善勾男人的小三。她的每件事都成了这小区里女人相互竞说的八卦新闻,都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家的男人避着她!   当然,这些都是她家里的钟点阿姨告诉她的,说的时候绘声绘色,把那些闲来无事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阔太太说她时的嫉妒又戒备的神情是学得入木三分,听得她和司墨是又好气又好笑。   “司墨,这女人结婚生子后就是这样吗?真是太可怕了!”端木西皱着眉头,想着自己决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的!   司墨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怎么会!她们是太无聊了,对自己不自信而产生的一种心理转移!”   “呵,你还蛮了解的吗,对这类心理问题也有涉猎?那以后家庭治疗方面的案子就交给你处理了!”端木西轻笑道。   司墨轻瞥了她一眼:“小样儿!”   ==   日本的签证很快下来了,端木西将凌子风的信息交待给了研究所新招的助理小汤,告诉她如果他们过去,就按常规先做背景资料的登记,是否安排咨询或安排哪个咨询师进行咨询,等她回来再处理。   司墨也联系了在日本的同学,让他们充当自己此行的导游。   ==   机场来来往往,满眼的日本人,虽然和中国人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却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国人:那种神态、那种气质!差别还是挺明显的!   “嘿,Sam,Sine,我们在这儿!”刚到接机口,一对年轻的夫妻模样的男女向他们用力的挥挥手,那男子的手上还举着写着他们英文名字的名牌。   “嘿,川野,雅子,这次麻烦你们了!”司墨朝他们挥挥手。   这两人是司墨在美国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国为司墨带端木西一起参加过几次学校的活动,所以大家相互认识。   不过也不算太熟悉,因为端木西每次去参加司墨的活动,都不怎么和大家说话,显得冷淡而疏离。在大家眼里,司墨的这个小妹妹就是一个冰冷的东方小美女。   “Sam,和我们还客气什么!当年Petter要你帮他追Sine时你不同意,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有JQ,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现在终于把你的小西妹妹骗到手了!”说着还冲着端木西挤了挤眼睛,做着怪脸。   司墨听了轻瞟了一眼正和雅子说话的端木西:他哪儿能让小西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别人追走,那他也太逊了吧!那几年端木西不知道,他可是为她挡了不少烂桃花呢!   东方女子在西方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像她这样外表漂亮看起来又温婉的女子。   “Sine,这次是来度蜜月呢!恭喜你们啊!”雅子长得温温婉婉的,眼睛小而妩媚,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特别可爱,30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个小女孩一样。   端木西客气的说道:“恩,刚结婚,Sam想来看看你们,就决定来日本了。”   雅子把一对眼睛笑成两道弯弯的月亮,拉起端木西的手,略带神秘的说道:“这几天的行程我和川野都安排好了,你们安心跟着我们玩儿就是了!保证让你们有个难忘的蜜月之旅!”   话里隐含的暧昧和脸上的神秘表情让端木西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便没再多言。   ==   川野和雅子带他们去吃过晚餐后,就送他们去了事先预定好的旅馆,约好明早见面的时间后,没等他们办好入住手续就先走了,临走前,还暧昧的朝他们笑了笑,司墨与端木西对视一眼,心下有点莫明。   他们去办入住手续时,服务员小妹说已经办好了,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司墨和端木西再次对视了一眼,随着服务员小妹去了川野定好的房间。   “先生,小姐,您订的客房是免打扰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您退房之前,都不会有服务员,您有任何需求,请打服务台电话,谢谢!”服务员小妹交待清楚后就走了。   端木西和司墨进去客房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便疑惑着打开了行李,端木西去冲澡,司墨则顺手拿起了床头的杂志,一打开,司墨只觉一阵血脉喷涌:一张全页的春宫图赫然出现在眼睛,正拟快速收起来免得被端木西看到了,却听见端木西从浴室里传来一阵尖叫。   司墨一把丢下杂志,门都没敲就冲进了浴室:“小西,怎么啦!”   正在冲淋的端木西一时间道竞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洗澡,转身对司墨说道:“司墨,这是什么酒店!”   看见司墨看着自己那幽暗的眼神,顺着司墨的眼神看下去,不由得马上伸出手护住自己的私处,大叫道:“司墨,你快出去!”   司墨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拉开她的手:“笨女人,你的手还不能见水!”   急急按掉淋浴器的开关,拿出干毛巾帮她擦试着手腕,刚才进来时听见房间内传出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当他关掉淋浴器的开关后,那声音便又停止了。   他抬头看看端木西,她正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着他。   在这双重刺击下,司墨只觉得自己一阵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沙哑的声音对端木西说道:“小西,你洗完了吗?”   端木西其实还没有开始洗,她一打开水,整个浴室便响起男欢女爱的声音,然后她就尖叫了起来,然后司墨就冲进来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赤身luo体的站在浑身湿透的司墨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司墨用手里的大毛巾披在她的身上,帮她慢慢地擦拭着,透过毛巾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如轻羽拂过,让她身上升起一串串火苗……   “小西……”司墨缓缓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倾刻间,他身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事后,司墨打开淋浴器帮端木西做了简单的冲洗,那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男欢女爱的声音,随着流水声又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要不是顾及到她的手腕上有伤,他一定会在这里再要她一次。   所以,他迅速的帮她冲洗完后,抱着她去了房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欺身压上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再次与她同时达到完美的欢愉顶峰……   “司墨,明天还要早起呢……”端木西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司墨耳边软软的说着。   “恩,我知道我知道,别担心,睡吧!”司墨怜惜的伸手帮她掠开贴在额前的一缕湿发,轻轻吻了一下她已经敛下的双眸,松开与她紧紧交缠的四肢,把她的身体圈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轻哄着已疲惫至及的她入睡。   ==   “嗨,Sam,Sine,昨夜休息得还不错吧!”一大早,川野和雅子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们。   端木西不由得满面通红,听他们的话,他们对这酒店的设施是如此熟悉,让人感觉她和司墨昨天晚上的所有行动他们都了如指掌一样。   如果只是在床上,她还能勉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一想到在浴室里的疯狂,端木西无论如何也无法假装没事的站在他们两个面前。   “司墨,我先过去前面看看,你们慢慢聊!”说完拔脚就往前面走去。   “小西,我们的手机在这儿不能用,你别跑远了,我找不到你!”司墨急声喊到。   “恩,我就在前面一点儿,不走远!”端木西顿了一下脚步,便往前面走去。   司墨就手在川野和雅子的肩各打了一拳,低声道:“你们两个这是办的什么事!”   川野和雅子同声说道:“哈,Sam,那么美好的夜晚,还不好好感谢我们!”说着,接过司墨的拳头,当街比划了起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司墨打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川野和雅子不禁感叹到:“Sam,这几年功夫不见落下呀!”   司墨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倒是退步了不少!我们快走吧,别让小西走远了!”   说着便大步往前走去,一路搜寻着端木西的身影。   各色人群中,他一眼便看见端木西站在一家卖油纸伞的小店门口,和一个貌似老板模样的小姑娘正聊着什么。   远远看去,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的她逆光而立,轻仰着一张古典的小脸,站在这满是油纸画的伞中,宽大飘逸的雪纺裙摆随风飘动,像是从古典的图画中婉约而来的仕女一般,显得那么娴静而纤弱。   司墨放缓了脚步,慢慢的靠近她的身边。   见惯了她野性强悍的样子,陡然见到这幅宛如山水画中人的她,只想多欣赏一下,生怕自己弄出声音来惊吓了她,破坏了这幅唯美的画面。   “司墨,快来看看这些伞,上面的图画都是店家自己画的,真是太牛了!”端木西看见司墨缓步走来,不禁扬声叫道。   司墨轻笑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端木西,刚才那个光影中的女子,恐怕也只能出现在她不说话的时候了!   他加快了原本刻意缓下来的步伐,快步走到店里,点头与店家打了个招呼,侧头对她说道:“有看中的吗?要不先去景点,晚上回来再聊?”   端木西点点头,冲那小姑娘笑了笑,抬头点了几个油画伞,告诉她给她留着,她晚上回来取。   那小姑娘显然很开心,因为这位姐姐是真心喜欢她的画作的。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当着端木西的面,把那几柄伞取下来包好,并告诉她:“姐姐喜欢什么画?我再画一幅送给姐姐!”   “樱花!”端木西也没有讲客气,直接说道。   “我也喜欢樱花,我的名字就叫樱子!”樱子开心的答道,圆圆的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非常的甜美。   “谢谢樱子,你叫我小西姐姐就可以了!我先走了,晚上来看你!”端木西朝着樱子挥挥手,这才随着司墨走出店铺。   “这么快就聊上了!小姑娘挺可爱的!”司墨揽着端木西的腰,感受着她在行走之间轻灵的身姿。   “恩,小姑娘自己作画,再制成伞来卖!很用心,也很难得!”端木西侧过头,对司墨妩媚的一笑。   司墨看着她,柔柔的一笑,转头问着川野:“今天我们的行程怎么安排呢?”   “今天我们先去北海道的美瑛,这个村庄在大雪山的附近,这个季节去正好赶上收割熏衣草,我约了那里的朋友,你们可以体验一把日本花农的生活哦!”雅子在昨天就和那里的朋友打了招呼,她自己也是第一次体验,跃跃欲试的心情十分明显。   “好啊,你们是导游,当然以你们的意见为准啦!”司墨见端木西听后眼睛一亮,便知她喜欢,当下立刻便同意了他们的安排。   在雅子细致的介绍下,司墨和端木西对美瑛已经有算是熟悉了,而当车子开进村子的时候,他们依然还是被这样清新自然的景致给迷住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机盎然呢:湛蓝青池畔,小憩的蜻蜓、展翅的蝴蝶……   “司墨,这真是太美了,你看那只松鼠,它不怕人呢!”端木西让川野停下车,慢慢的走过去,缓缓的接近那只狡黠的松鼠,当她觉得自己就要碰着它时,它却精灵般的串开了,那速度和姿态堪称完美。   “Sine,我们先往前面去,割完了熏衣草,如果时间早的话,我们再去挤牛奶,到时候我们再租两辆自行车去探访一下故事树,在路上你还能再看到这些小家伙的!”川野在车上叫着端木西。   “哦,来了!”端木西看着那只松鼠跑去的方向,有些依依不舍。   而当车开到目的地时,司墨和端木西同时被这一片紫色的花海给迷住了,随风传来浓浓的香气,让人沉醉。   他们随着川野和雅子步行到花农朋友的工房中,边研究着朋友为他们准备好的工具,边听那朋友说:“你们去西边那一片,那是专为游人准备的,其它的都是要用收割机来收割的!这个时候的太阳大,你们去个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主要是感受一下,呵呵!”   他们四人兴奋地拿上了工具,分别骑上朋友为他们准备的两辆自行车,慢慢的往那片花海而去,一路感受着风吹来的花香,感受着这一望无际的紫色海洋!   “小西,你的手不能用力,你就别割了,看着我割就好,你好好的看看风景,或者给我们拍照吧!”司墨叮嘱道。   “好,那你们割吧,我要骑着自行车,绕着这里转一圈!”端木西应声道。   说着,她便骑着自行车,在这花海中间的小路上徜徉着,一路享受着这样的芬芳、这样的花海,还有这花中的蝴蝶蹁跹……   当她累极在这一片花海中躺下来时,顿觉天地如此开阔,连带那些一直缠绕在心头的阴翳也渐渐散开了,心头也渐渐明亮起来!此刻放下一切,只想就这样沉睡其间,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与放松,享受这一刻的开阔与清明,享受这一刻的阳光与花香……   “小西——小西——端木西——”耳畔隐隐传来司墨的呼唤声,一声、一声,有些急切,也有一些放纵!   端木西闭着眼睛,就这样躺在那里,享受着花香与暖阳,享受着司墨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喊。   “小西——你这个苯女人,故意躲起来让我找的吗?”司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子在耳畔响起,没有睁开眼睛的她,感觉到他深情的注视后,仰身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的!不论我在哪里!”端木西把头移向司墨伸过来的胳膊上,微微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立体的轮廓。   对他,她就是这么全心的信任;在他面前,她总是这么的安心而放纵!   司墨那戴着眼镜的双眸微微一沉,侧过头,一张脸就这样放大在她有眼前,看着她一副迷蒙沉醉的样子,司墨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沉沉的嗓音低声说道:“小西,别让我找,好吗?我会着急,会担心,我怕会找不到你!我要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让我抬眼可见、让我触手可及!好吗?”   端木西觉得自己,快要沉溺在他这对深沉的眸子里,沉溺在他这如大提琴般低沉而动听的嗓音里了!不自觉的点着头,应着他:“好,我会永完在你身边!让你抬眼可见、让你触手可及!”   司墨缓缓坐起身,拿起刚刚亲手收割的一大把熏衣草,把他们一支一支的轻轻放在端木西的身上,直到把她全部的盖起来,只留下一张脸。   端木西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做威做福,直到自己只剩下一张脸露在外面的时候,不由得咯咯笑起来:“司墨,你这是要把我埋掉吗?”   “小西,他们说,亲手割下的熏衣草,就如亲手收割的爱情一般,要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我觉得,我的爱情里全部是你,所以我要把我亲手收割的爱情将你铺满,让我的爱陪着你、包围你、让你在我的身边不会寂寞,不会害怕!”   司墨就盘膝坐在端木西的身旁,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看着她在这漫天的花海中笑得美不胜收的样子!看着她在他的爱的包围中安静而纯美的样子!看着她在自己的爱语中满足得像拥有整个世界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痴痴的看着彼此,仿若时光就此停住,停在他们彼此只有对方的眼睛里,停在彼此深情的眸光里!   “吱吱——”一只调皮的小松鼠突然串出来,吵醒了这已经醉了的两个人,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调皮却又狡黠的小松鼠,回过头来,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如果不是它,他们不知道会这样互望到什么时候?   或许,会是地老天荒… ☆、NO.73 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手打VIP】   ——第一节熏衣草花语:等待爱情的奇迹——   “吱吱——”一只调皮的小松鼠突然串出来,吵醒了这已经醉了的两个人,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调皮却又狡黠的小松鼠,回过头来,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如果不是它,他们不知道会这样互望到什么时候?   或许,会是地老天荒……   端木西缓缓坐起身,一枝一枝的收起身上的熏衣草,将它们摆成一个圆圈,将自己和司墨围在中间,这才跪坐到司墨的身边,伸出双手轻捧起他的脸,眯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眼,带着十足的魅惑看着他,轻声说道:“让你收割的爱情永远围绕在我们身边,你的爱里不光有我,还有你!有你有我的爱,才是完整的!”   说着,缓缓凑近了他的唇,在他的唇边诉说着她的爱语:“司墨,我爱你!”   刚刚说完,她的余音,便被司墨吻进了他的唇里……   在这漫天的花海里,在这灼人的阳光下,她,说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司墨只觉得,今天是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苦心设计的十年,一个人走在爱情路上的辛苦,一个人守候爱情的寂寞,有了这三个字,就值得了!   这一吻,缠缠绵绵,无穷无尽……。   就连那调皮的小松鼠也不忍心打扰他们,在刚才跑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而那一直在花从中蹁跹的蝴蝶却被他们吸引而来,纷纷停在那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熏衣草上,轻快的舞动着那轻如薄羽的双翅,似在为他们的爱情而欢呼着、喝彩着……   当川野和雅子向这边跑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唯美而神奇的画面。   他们远远的看着那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彼此牵着的手,缓缓的走向花海的另一边……   ==   由于他们割采熏衣草用的时间太多,所以便没有安排去农场挤牛奶,余下的时间,他们便骑着自行车去将沿路的‘故事树’都访问了个遍。   端木西觉得,那些故事都不如外婆的故事来得真实而浓烈;也不如自己和司墨的故事来得甜蜜而值得回味!   只是,她爱上了这种被心爱的人用单车载着,一路走一路玩儿的心情!   当他们骑着单车回到农站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他们辞别了农站的朋友,由川野开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吃料理的地方,让司墨和端木西吃了有生以来最新鲜的一次最正宗的日本海鲜料理!   端木西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司墨哀怨的说道:“司墨,撑死我了,我的肚子要爆炸了!”   司墨听了端木西的话,便也伸出手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又拍了拍,这才说道:“还好还好,不会爆炸的!”看着她的眼神里清满是宠溺。   雅子看着这样的端木西,小小的眼睛里闪动着惊奇的光芒:这个印象中不怎么说话的冷美人,这个看起来优雅古典的中国美女,吃起东西来居然是稀里滑啦的,毫不讲形象!   而他们心目中那个清雅贵气的司墨,居然也一直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的小西妹妹大剁快颐的模样,还不停的给她准备调味料,拿纸巾帮她擦嘴!   虽说人不可貌相,可这两位的外表和个性的反差也太大了些了!让人一时间很难将记忆中的他们和眼睛这两个人合在一起!   可他们又极喜爱这样的端木西,毫不做作,自然而率性,和这样的她在一起让人毫无压力:或许,只有在司墨面前,她才会露出如此真实的一面?而司墨,也只会对她,才会毫不掩饰的展露自己的温情!   川野和雅子受他们的影响,这对结婚三年的老夫老妻不由得也将头紧紧的靠在了一起,感受着彼此间的默契和幸福的亲密感觉。   ==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11点以后了。在与川野和雅子告别后,司墨陪着端木西去了樱子的小店,取回了她买的三把小伞和樱子专门为她画的樱花。   端木西开心的让司墨给她和樱子照了张合影,马上coppy在了樱子的电脑里。樱子开心得立刻就将这张照片做成了电脑桌面,左看右看,对着端木西夸道:“小西姐姐真美,可以去做明星了!”   当樱子向她讨要她怀里那一大把的熏衣草时,她却小气的拒绝了,还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对樱子说:“这花儿不能送给你!等你长大了,要由你心爱的男子亲手采摘了送给你,才有意义呢!”   樱子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看看安静的司墨和娇俏的端木西,让她对爱情充满了憧憬:爱情,原来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最后缠着端木西拿着她的手绘伞照了几张照片,说是要来做宣传用的!这个端木西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事后,司墨对她说:“如果SL知道了要气坏了,他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请得你去做他们一季的平面模特儿,你却自己跑到这样的小店帮人家DM女郎!”   端木西笑着说道:“开心就好啊!”   司墨大力的点点头,完全赞同的对她说道:“当然,开心就好!”   ——第二节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第二天的景点安排是京都,他们早上路过樱子的小店时,进去打了个招呼,见樱子已经快速度的将昨晚的照片冲洗好,用像框装好挂在了店招的显眼处。见他们进去,樱子开心的告诉端木西,因为这组照片,今天早上多卖出了十把伞呢!   端木西开心的说道:“真的?太好了!加油!”   樱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大声叫道:“加油!”单纯的笑容里,露出两个漂亮的梨窝。   告别了樱子,他们直接开车往京都进发。   京都,如文人笔下那些字句般古老神秘,但又美得落落大方。在日本现代化飞速发展的今天,只有她仍旧保持着千年前的古韵,仿佛一切繁华与浮躁都与之无关,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吸引着人们去探索、体会她独特的魅力。   京都也是‘中国化’特别深的城市,许多店铺的名称上仍然有汉字的痕迹。   “这里很有中国的味道呢!”端木西边看边感叹地说道。   “是啊,当年在建设时,是仿照古中国的洛阳和长安来建的:那时候分为东西两部分,西侧的右京仿自长安,因此称为‘长安’;东侧的左京仿自洛阳,故称为‘洛阳’。后因为地理原因,实际的市区只有左京的‘洛阳’。所以京都也被称为‘洛阳’,城市内各地区至今仍留有洛中、洛西、洛南、洛北等称呼,而前往京都则被称为‘上京’或‘上洛’。”川野对这里的历史很是熟悉,介绍得非常详细。   端木西当下连连点头,看着街铺有的店招上那熟悉的汉字,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在心里自豪的想着:这日本好多都是学中国的,秦始皇的800童子入东瀛的故事,没准儿就是确有其事!   不过,碍于雅子和川野在,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得意和对日本的不屑,依然仔细的听着雅子的介绍。   “日本这些年西化得很历害,也只有京都还没有太大的变化,这里才是真正的日本,是日本人心灵的故乡。这一点,我们年轻人体会还不深,老一辈人则体会更深一些,每年这里的几个节日,老一辈人都会过来参加,过来缅怀慢慢远去的原汁原味的日本的风俗。”雅子看着路上古色古香的铺子,还有迎面而来的穿着和服的女子,对于高速发现的现代化与古典文化的冲突,也深深感叹着。   “Sam,我们去看看茶道吧!这里的茶道和插花都是最正宗的,既然来了,不体验一下太可惜了!”在经过一家茶艺馆时,川野极力推荐着。   司墨倒是颇有兴趣,只是怕端木西不耐,便用眼光征询着她的意见。   端木西爽快的点点头:“好啊,既然来了,就去体验一下麻!”   于是,一行人在川野的带领下,去了茶艺馆里,向店主约了一个单独的茶室,看着一个身着和服的服务员,仔细的拿出一件一件的茶具,娓娓讲着泡茶的讲究:“茶道讲究的是火候:茶量的火候、水温的火候、冲泡时间的火候。精于此道的人饮茶喜欢自己涉水,自己煮茶,在涉引、制作、煎煮、品饮过程中,使自己的身心得以放松和满足,整个过程中的每一环节都是不可缺少的,它们共同组成了整个品茶艺术。”   在他们一边欣赏和服美女煮茶的专业和优雅的同时,也一边品味着整个过程中的那各种和、静、怡、真的茶道内函。   当和服美女将一小盅茶缓缓倒入小杯里请他们品尝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小西,来尝一尝!”司墨端着小茶杯转眼看端木西的时候,却不见她的人影。   司墨忙跑到楼下,问茶艺馆的老板端木西的去向。   “几位一起来的那位中国美女吗?她说去随便逛逛,一会儿就会来,让你们在这儿等她!”老板告诉司墨。   司墨只觉有些不安,想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因此,也没有太过在意,转身上楼品完这壶茶后,又自己动手,在和服美女的指导下泡制了一壶,可喝起来却不是那个味道。   和服美女轻浅的笑着,温温柔柔的说道:“这位先生心不静,所以茶的味道就略差一些!”   司墨将面前的茶具一推,笑着对川野和雅子说道:“确实,小西这许久还不回来,我心里有些不安。”   他们便别过了那和服美女,分头去找端木西。并将川野的电话留给了老板,让他有消息马上打电话通知他们。   可当他和川野、雅子三人找完了一整条街后,也还是没看到端木西的身影。原本还在笑司墨太紧张的川野和雅子不禁也着急起来:端木西这是第一次到日本,人生地不熟的,会去了哪里?她明明说过不会走远,一会儿就回来的呀?   “Sam,这里的治安挺好,你别担心,我们再分头找找!”川野安抚着司墨。由雅子陪着他,自己则从另一个小路找去。   这一条直直的街巷,包括街上的每一家店,他们都来来回回找了三次,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每一家都进去问,有没有看到端木西这样穿着明黄色连衣阔腿长裤的中国女子,可回答都是没有!   而当们站在街心不知怎么办时,司墨却跑到街上,拉着每一个路过的游人急切的询问起来;   那抓狂无措的样子,让川野和雅子深深为之感动着:他们心里那个理智清雅的司墨啊,那个遇事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男子,现在已如无头苍蝇般乱了方寸。   那个叫端木西的女子,对他来说,是何其重要啊!   当司墨走完一整条街,问过不下两百个人后,终于失望的跌座在了地上,失神的发起呆来:小西,小西,你在哪里?我说过我找不到你会着急的,我说过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让我触手可及的!昨天才答应我的呀,难道你忘了吗?还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让你把我撇下!   “Sam,小西不是小孩子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不打招呼就走的,我们回那家茶艺馆去等吧!”川野坐在他的身边,低声劝着他。   “她本就不会记路,这又是第一次来日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苯女人,这次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打她屁股!”找了几个小时,问了几百个人,一口水都没喝的司墨,说话的声音一片沙哑。   川野和雅子对视一眼,对这样的司墨却也无可奈何。   司墨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在脑袋里快速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坐在地上,放眼望去,街上人来人往,端木西却并不如他所愿的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突然间,几个正弯腰打扫的环卫工人让司墨心下一动。当下对川野和雅子说道:“这里的环卫工人是循环作业的吗?”   川野和雅子随着他的视线也将目光转向那环卫工人,心下顿时明白司墨的意思,边快步向那环卫工人走去,边对司墨说道:“白天不换班,一直在街上!”   果然,有两名环卫工人都说见过这样一名中国女子,她一直都闲散的走在街上,并不入店,只是看着来往的行人。   后来一位夫人的钱包被抢,那位中国女子帮她找了回来,再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会不会那位夫人请她作客以示感谢?”雅子说道。   “不会,小西个性冷淡,不会随意与陌生人交往。”司墨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接着说道:“而且,这是在日本,以她的个性,也不会冲动的去抓一个抢妇女钱包的人,要拿回钱包,她多的是办法!”   说到这里,司墨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难道小西遇上妈妈了?如若不是,有谁会让她失去理智呢?如若不是,她决不会明知自己在这儿等她,她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走!他想不出,在端木西的心目中,除了外婆还会有谁比他司墨更重要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在日本,端木这个姓多吗?”司墨沉声问道。   川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这方面的信息,缓缓答道:“端木在日本不算大姓,却很有名,二战时期端木家族出过几个将军。不过战败回国后,他们就慢慢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   在现在的政要富甲里面,倒也有一个姓端木的,是日本连锁电玩王国的社长,叫端木相佐。这会和Sine有关系吗?”   “知道住哪里吗?我们去一趟!”司墨坚定的说着,这是现在可以找到小西的唯一的线索,不论怎么样,都要去试一下!   司墨和川野、雅子当下回到了茶艺馆。川野通过日本心理学会的朋友找到了端木相佐的住址,三人开始分头行动:司墨去端木相佐家里,川野回酒店找,雅子继续留在这里等消息。司墨当即在街上买了一个手机,便于随时保持联络。   司墨转头和那个老板又说了半天,在得到肯定的答复,说今晚不关门后,他和川野才放心的离去。   川野看着司墨阴沉的脸色和隐忍着快要发狂的神情,担心他会去闹出事儿来,便劝着他:“Sam,要不我们一起先回酒店,确认Sine没回去,我再陪你一起去端木相佐家,如果Sine在那儿的话,一时间也不会走是不是?”   司墨摇摇头:“如果小西在端木相佐家,我就更应该快点赶过去。川野,你先去吧,我租车过去…。”话还没说完,川野的电话响了起来。   川野一脸惊喜的看了司墨一起,快速的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后,便马上挂上了电话,向司墨摇了摇头。   司墨刚燃起一点希望的眸子瞬间又暗淡了下去,低声说道:“她一个人,不知道吃过东西没有?这个苯女人一向不会照顾自己!”   “Sam,别太担心了,Sine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如果出事了,现在一定会有新闻或者警方也会接到报案的!”川野轻声安慰着,自己说话的声音里都没什么底气。   小西这么漂亮,要是遇到色狼什么的,一个外国游客的失踪,还真不会引起警方的重视。   听了川野的话,司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对他说道:“保持联络,我们分头找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直接去了租车中心。   向司机报出了端木相佐家的地址后,司墨的脑袋便飞速的转动起来:小西碰上的会是她妈妈吗?日本虽不大,可这种巧遇的机率还是很小的!   两个小时后,到达端木相佐的住处时,天色已经是大黑了,豪华的大院里透出一片灯火辉煌,一个年纪约14岁的小女孩儿正穿着校服从屋子里边讲电话边走出来:“浩二,今天晚上我不能出来,我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小稀,吃饭了,怎么还在讲电话?”一个温柔却威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哦,来了!”   “我妈妈来了,我先挂电话了!”那被叫做小稀的女孩儿慌张的挂掉了电话,转过身,她妈妈正从屋里走出来。   “小西?这女孩儿也叫小西?这么巧?”司墨定睛看去,从屋里走出的那女人约摸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得体的小西服套装,显示出她不低的社会地位,也说明她并不常住这里。   那保养极好的五官,和端木西道竟有几分相似,只是端木西长得更像外婆一些,这个女子脸上的线条则更硬挺一些。   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小西的母亲!   “小稀,快进去吃饭吧!”那女人皱着眉头,似无心多说。   显然那小女孩儿很意外母亲没有责怪她,今天一回来便见母亲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一直奇怪着:妈妈一直是冷静理智的,可不曾见过她这种样子呀!   司墨见那母女俩就要转身进屋,便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举手轻轻叩了叩别墅的大门。   “先生,请问找谁?”那女人从女儿手中抽出胳膊,往这边走来。   司墨幽深的眼光,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就是她,这么多年来,明知道年迈的母亲在南村,却从来没去看过一次;就是她,从小抛弃了小西,让小西从小就挺起小小的肩膀,承担由她的走带来的所有的风雨;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她能对这个女儿如此的关爱,却对自己的母亲和另一个女儿几十年来不闻不问?   看见司墨盯着她看的睛神里的淡漠与冰冷,甚至还透出一丝莫明的敌意,端木雨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仔细看时,眼前这男子却又是一副清雅高贵的模样,不禁让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花了眼。   她再次出声礼貌的问道:“这里是端木家,请问先生找哪位?”   司墨正待出声,手里的电话声急促的响了起来,是川野!司墨瞪了那端木雨一眼,快速的接起了电话:“川野,有小西消息了吗?”   端木雨闻言顿时间脸色大变,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大门的边框,以支撑自己有些发软的腿。想起今天白天在京都见到的小西:他们是来日本找她的吗?终于还是要找她了吗?小西看起来过得很不错,这个年轻人又是谁呢?和小西是什么关系呢?会是小西的男朋友吗?自己这么多年没过问过她的生活,她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可自己现在就能接受她介入自己平静的生活吗?   端木雨思绪纷杂混乱着,呆呆的听着司墨讲着电话:   “Sam,Sine刚用酒店电话打给我,她现在酒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你快回去!我还没到!”   “她号码多少,我要马上和她通话!”司墨沉声说着,快速的记下了川野报过来的号码,迅速的挂了电话拔了过去。   在等着电话接通的时候,阴翳的看了一眼端木雨,疾步往外走去。   “等等,你是小西的朋友吗?”端木雨喊住了他。   “你以后别去打扰她,没有你她会过得更好!”司墨冷冷的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迅速上了还在原地等他的那辆租来的车。   “司墨,司墨,你在哪儿,我想见你!”电话那边传来端木西虚弱而茫然的声音,让司墨的心不禁为之一紧,心下一阵绞痛:小西,小西,这个女人倒底对小西做了什么?那么坚强而聪慧的她,此刻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无助而凄惶。   司墨控制着自己焦急而担心的情绪,尽量的放缓语调,轻轻的问道:“我知道,我知道,小西乖,回房间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司墨,你还要多久回来?”电话那头,端木西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助。   “小西,你乖乖去房间等我好不好,你回去睡一觉,一醒来就能看到我了!”司墨轻声哄劝着。   “司墨,我去路口等你!”端木西固执的说道。   “天黑了,小西一个人怕不怕,回房间好不好?”听着端木西的固执,司墨知道自己并没有把握劝回她。   “不怕,老板要用电话了,我挂了,我去路口等你。”端木西的声音比刚刚接通的时候,平稳了许多,可司墨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站在黑夜的路口等他们呢,再快,回去也还要三十分钟!   “我很快就到了,你一定等我回来!你一个人在街口要小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让别人接近你,听见了吗?”司墨不知道端木西一整天遇到了什么事,便也不再劝她回屋,只是细心的叮嘱着她。   “恩,我挂电话了。”司墨听见那边端木西轻轻的叩下了电话。便给川野又打了过去:“你马上赶去酒店,小西会在路口等我!我会比你晚一点到!”   终于有小西的消息了,司墨心惊胆颤了一天,都快发抓狂发疯了,如果这个电话不及时的过来,他也不确定自己进去端木家会做出什么事来!   “先生,我开车送你过去好吗?”端木雨跟着司墨来到了路边。   司墨关上车门,在车子发动前按下车窗,对她阴沉地说道:“她不需要你,也不想见你,如果以后你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会让你无法继续现在的生活!”   说完便关上车窗,把端木雨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隔绝在外面。   这种女人,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人,知道她怕什么!她对小西不过是有一点点的内疚而已,而最担心的便是小西会打扰她现在的幸福生活,必须将她完全隔离在小西的生活之外,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赶到了酒店所在的那条街时,远远的便看见端木西站在路口茫然而无助的样子,还好,旁边还有个樱子在陪着她。出租车刚停的时候,司墨便看见川野的车子也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小西!”车子还没停稳,司墨就开门冲了下来。   “先生,你还没给钱!”那司机急急的跟了过来,却被同时下车的川野拦了下来,塞给他几张抄票,也没让他找,便打发他走了。   “司墨!”端木西一见到司墨,便向他冲了过去,扑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咱们什么都不怕了!”司墨抱紧她,轻哄着。她突如其来的哭声把他吓坏了:他只见过小西哭过两次,一次是第一次见她打架的时候,那时候是气得哭;第二次是外婆讲过去的故事的时候,那时候是感动的哭;而其它的时候,不论她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冷静的处理,绝不会用眼泪来解决问题。   而外婆也说,自从她妈妈走后,她就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哭过了。   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会让小西如此的伤心?   司墨没有问她,只是紧紧拥着她,给她想要的温暖和安全感。   “司墨,我想马上回国!我不要再呆在日本了!”端木西又突如其来的说出了这句话,让司墨更加确定了,她和那个女人一定见过面了,见面后发生的事情一定不愉快!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   “好,我们明天就走,现在就回酒店,订明天最早的班机好吗?”司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恩,好!”端木西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只有在司墨的怀里,她才能找到这种心安和平静的感觉。   “小西姐姐,司墨哥哥回来了,我先回去了!”陪着端木西在这儿站了半个多小时樱子,看见司墨终于来了,她也终于放下了一直担着的心。   端木西趴在司墨的怀里没有回头,司墨向樱子点了点头:“樱子,谢谢你陪着小西,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恩!”樱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端木西一眼,这才转身离去,想了想又回头对司墨说道:“司墨哥哥,今天上午有个漂亮的阿姨来我店里看到小西姐姐的照片,向我问了小西姐姐的事情的。她和我说了小西姐姐的名字,我看她长得和小西姐姐也有点儿像,就和她说了你们去京都的事情!”   说完又担心的看了端木西一眼,才又小声说道:“小西姐姐是不是因为这事儿不开心?”   司墨看着一脸担心的樱子,感觉到怀里的端木西搂得他更紧了些,只是轻声对樱子说道:“没有,樱子别担心,先回去吧。”   樱子这才点了点头,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紧紧的趴在司墨怀里的端木西,心里奥恼着,一定是自己店里的那些照片给小西姐姐带来了麻烦,现在回去马上就收起来!   想到这里,樱子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店里收拾起来!   司墨用眼神向川野打了招呼,便拥着端木西往酒店走去。   回到酒店,端木西一直抓着司墨不放,司墨也由着她,直接关了灯,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直到端木西沉沉睡去,司墨才起身拿起电脑,在网上订了明天返程的机票。然后帮端木西脱掉鞋子,才又紧紧的把她拥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再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   “Sam,要走了吗?”川野问着司墨。   一大早川野和雅子赶到酒店的时候,看见司墨和端木西正拖着行李,在大堂办退房手续。   司墨对着他们点点头,看了一眼端木西:经过昨天晚上的休息,现在的端木西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正轻声向雅子道着谢,并对昨天的事情表示抱歉。   “Sine没事了?”川野顺着司墨的目光,看着一脸平静,眸光清明的端木西,轻声问着司墨。   司墨点点头,轻声说道:“目前看来是没事了,昨天的事情改天再与你和雅子解释。”说着,便大步向端木西走过去。   “小西,我们该去机场了!”司墨伸手揽过端木西,和雅子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我和雅子送你们去机场吧!”川野也大步走过来,大声说道,谁都没有刻意去提起昨天的事情。   端木西感激的看了他们夫妻一眼,这一对好朋友,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川野、雅子,这次谢谢你们了!我玩儿得很开心。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来的!也欢迎你们有时间去中国旅游或做学术交流!”端木西真诚的说道。   “恩,一定会去的!到时候可要你们夫妻俩全程陪同了!Sine,你很幸福,有Sam这样一个男人这样全心的爱着你!他让我很感动,你让我很嫉妒!”雅子拉着端木西的手,告诉她,她身边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去珍惜一辈子的!   端木西抬起头,温柔的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司墨,给了他一个温柔而迷人的笑,回头对雅子说道:“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他担心了!川野也是个好男人,雅子姐姐你也很幸福!”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再互夸下去,就要赶不上飞机了!我们男人的责任呢,就是让你们幸福!你们两个小女人就得瑟吧!”川野帮端木西提起行李,揽过雅子,大笑着往外走去,淡化了这略带伤感的离别气息。   他们直接去到停车场,在路上未做停留,小店的女孩樱子看着他们,心里有一丝怅惘:这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中国朋友,也是第一个纯粹欣赏她的画作的朋友,她记住了这个叫做端木西的中国女子,却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到她!   人生之中有千百种际遇,有一种只是瞬间的擦间,在心中却已是永恒!她与端木西,便是如此了吧!   多年以后,当她在日本的街头遇到独自来日本的端木西时,她便毫不犹豫的第一眼认出了她。   这,就是朋友!   ==   “司墨,你不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端木西将头靠在司墨的肩上,淡淡的问道。   司墨目光微沉,将她的头放正,正色对她说道:“端木西,我不关心你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要正式告诉你:如果以后你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我以后决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看着司墨严肃的样子,端木西不禁感到一丝紧张:每当司墨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便有这种感觉,她就是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   “司墨,我……”   话还没说完,便对司墨给打断了:“我不接受你任何理由、任何形式的消失!你知道我昨天有多担心吗?我猜想了一百种可能,每一种都让我胆颤心惊!那几个小时对我来说,比上次你被绑架还让人难熬!我恨不得把京都整个都翻过来找!”   司墨压低的声音里,还有一丝未消的惊恐,让端木西心下既是感动又是内疚。   “司墨,对不起!”端木西一脸犯错的样子,低声说道。   “对不起?你这个笨女人,你就是个小骗子!你前天才对我说,你永远不会让我找不到,你会一直在我身旁让我触手可及,你昨天居然就消失掉了让我找不到!你说,你要让我怎么罚你?”司墨咬牙切齿的说着,他从来没有如昨天那般失控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心里,这个女人已经是如此严重影响他的判断、他的冷静,如此地无法割舍!就连失去她一天的消息都会让他发狂!这个女人呵,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心里种下的蛊呢!   看着依然不依不饶,依然喋喋不休的司墨,端木西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她从没想到过这个男人会这么罗嗦。   虽然是她不对,可她不是认错道歉了吗?这还有完没完啦!她把心一横,猛地一下拉上头等仓的布帘,俯身吻住了司墨,成功的阻了他的喋喋不休。   良久,她才松开了他,沙哑着声音低声说道:“司墨,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司墨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这么大胆,敢在飞机上强吻他。看着脸色微红,一脸羞赫的端木西,不禁用手指轻抚着刚刚被她强吻过的唇,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想就这么打发我了?”司墨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大灰狼看着一只小绵羊一样,邪邪的,坏坏的。   端木西轻轻低下头,看他坏坏的样子,原本微红的脸,胀得通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蜜月条约由你来定,这总行了吧……” ☆、NO.74 很夫妻,很情侣[手打VIP]   ——第一节她和我们没有关系——   端木西轻轻低下头,看他坏坏的样子,原本微红的脸,胀得通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蜜月条约由你来定,这总行了吧……”   司墨摇了摇头,轻轻的拉下遮住她脸的薄毯,柔柔的说道:“小西,以后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会受不了的!”蜜月间的床事,他也会克制自己,不会让她太累着!因为累着的是她,心疼的可是他不是?   而最重要的事,他不能承受她的消失!   端木西点了点头,举起右手对他说道:“我发誓,不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消失不见,除非司墨让我消失!”   司墨拉下他的手,对她的调皮无可奈何:“笨女人,我怎么会让你消失呢,一点儿都不诚心!好了,我昨天担心受怕了一天,现在想休息一下了!你呢?”   他们不知道,在这万里高空说的话,老天爷听得很真切,所以一语成偈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是会发生的。   而对悄然而来的命运,他们谁都无所觉,只是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与甜蜜之中。   ==   端木西知道司墨并不是真的想休息了,他只是想给自己机会,选择说或不说昨天发生的事情。   其实,只是初时有些不能接受罢了,想通过后,也没有什么: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如果在医院被输了某人的血,那血液里不也一样会有另一个人的浓度吗?没有感情、没有付出的牵连,没有必要再去纠缠和计较了。   而司墨的臂弯,是自己最安全的港湾!所以,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她想让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不要他为她而担心!   端木西轻瞟了司墨一眼,轻声说道:“我想说说昨天的事儿!”   司墨定定的看着她,只见她的神色如常,便轻轻的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端木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将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缓缓的说着,声音沉着而平静:“昨天我见你们泡茶,觉得挺无趣的,就给那老板留了话,准备一个人先出去逛逛……”   ==   端木西给那老板留下话后就出门了。   她在大街上闲逛着,并不进店看商品,只是看着街上形形色色往来的行人:或现代、或古典、或缓慢、或急促、或开心、或忧郁;每一种不同的表情,似乎都映射着他们不同的心情;或是在正上演的故事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端木西就这样闲闲的走着,在这午后灼人的阳光里,体味着这人来人往之中的人生非喜,或爱或恨!   直到她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顿了顿脚步,继续似无所觉的慢慢的走着,偶尔停下来,和一些小商贩讨价还价一番。   而那跟着她的人,在她走的时候,她也走;在她停的时候,她便也假装看商品或路人的样子,或停下来或隐进一旁的铺子里。   端木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副普通游客的样子,并不十分的惹眼;就是个头比一般的日本女子略高一些,眼睛更大一些而已;而京都是旅游胜地,往来游客各国都有,所以以她的个头走在街上也并不会惹人注目才是!   这个人为何会一直跟着她呢?   劫财?她看了看自己,两手空空如也!   劫色?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得是还不错啦,可那人在背后也看不见,何况这是大白天!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约摸十五分钟后,端木西故意停在了一家卖首饰的铺子的橱窗前面,慢慢的看着橱窗里的商品。   透过橱窗的玻璃,她看见一个中年女子停在她身后几米远处,探头探脑的,似乎在打量着她却又怕被她发觉——此人想来就是一路跟着她的人吧!   她微微一笑,在心里倒数着‘3、2、1’然后霍然一个转身,凉薄的声音淡淡的说出一串流利的日语:“这位太太跟了我许久了吧?我们认识吗?”   可当她转身面对那中年女子时,嘴角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那个被她突然转身吓住了的中年女子,那个想躲却无处可躲的女人,那个一脸惊惶无助的女人,那个就是不用做DNA也能一眼让人辨识出来的女人,赫然正是——端木雨!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谁都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而谁都没有出声相认,甚至连出声打招呼都没有!   身边川流的人群就像快镜头一样,一一从她们的眼前快速的闪过,她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端木西的眼里更多的是惊喜和暖意,而端木雨的眼里更多的是惊惶和躲闪!   直到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悄悄的靠近了端木雨,趁着几个游客路过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她拿在手里的手包。端木西才清醒过来,想都没想,拔脚就去追那个小偷。   那小偷还真没想到有人敢当街紧追不舍,跑出几百米后,便下扔钱包跑进了转角!   那是一个大红色香奈尔的手包,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生活过得不错!比当年在南村的时候好了许多!   端木西拿着手包,慢慢的往回走着,想象着呆会儿该怎么和她打招呼,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认出自己来了吧!不打招呼是因为处于初相见的震惊中?还是根本就不想认!   曾经想象过无数种和妈妈重逢的场面,可独独没有这一种,没有被她认出一直跟踪却不相认的这一种!   曾经认为,妈妈虽然狠心的走了,爷爷和外婆虽然不愿提起不愿去找,可那是她的妈妈呀,她也想有妈妈呀!妈妈一定也会偶尔会想起自己的吧?妈妈一定也是希望见到自己的吧?妈妈一定会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吧?   可现在,见面了,却是相见不相认的场面!   她心里有痛,但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司墨说过,自己不是一个讨厌的小孩!司墨说过,自己是值得人去爱的!为什么妈妈不爱自己?   她下意识的打开了手包,自己十岁那年的照片赫然正安然放在她的钱夹里!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端木西哭了:她也是惦着自己的不是吗?她心里也有一个角落是为自己而留的是吗?   她把照片紧紧的攥在手心,加快步伐回到原地,端木雨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街人都以为她是被那小偷给吓傻了。   端木西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将手包递到她面前,眼里泛着潮湿对她轻轻的说道:“你的手包。你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她多希望,妈妈能叫她一声小西啊!   满心的期待、满眼的渴盼,在等待的淡然中,慢慢冷淡下来。   端木雨看着端木西,缓缓的伸手接过手包,在两只手接触的那一刹那,她如触电般的快速缩回了手,低下头轻轻说了句:“谢谢!”便转头离去。   “你不看看包里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吗?”端木西不死心的问道,眼里满是失望和痛心。   她真的不认自己,就连站在她面前,她仍然不认自己!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天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端木雨停下脚步,却不回头,说话的声音里略带一丝丝颤抖:“就算少了也追不回来了,算了!”说着又缓步往前走去。   “你跟了我一路,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抢回手包吗?”端木西冷声说道。不仅声音是冷的,她的心更冷!此时,她突然怀念起司墨那温暖的大掌,那宽厚的胸堂;此时,她只觉自己需要一点继续站在这里和她说话的理由!   “这位小姐真会开玩笑,这么大一条路,各人都走得,我哪里是跟着你了!”端木雨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语气却十足的冰冷。   “端木雨,你狠!我端木西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你这么狠的女人!你走吧,希望我们没有机会再见!”端木西对她真是失望透顶,对这样的母亲,她还报什么希望呢?难道还认为她起码会叫她一声,起码会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她要得真的不多,她也不会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她只想让她这样的问一句啊!那也说明她心里记得曾经过有她这个女儿呵!   而她的母亲却连认她的勇气都没有!或者说是根本不屑于认她!分别二十年后的相遇,居然连陌生人也不如!   端木雨听见端木西对她直呼其名,身体不禁轻轻抖了一下,却仍然连头也没有回,仰起脖子,快速的往前走去。   端木西看着她快速的走远后,混混沌沌地跟了上去。等她上车后,便也叫了一辆车,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   看见她走入那豪华的别墅,看见她威严的训着别墅里的工人,看见她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怀里,笑得妩媚而娇俏;看见她开着车,去接了学钢琴的女儿又去接学跆拳道的儿子,温柔的帮他们拿下书包,问他们累不累;看着她开着车去了另一幢更豪华的别墅与刚才那个男人会合。   想来是家庭聚会的晚宴吧!   原来她也可以对着男人笑得如此明媚而温婉,只是那个男人不是父亲;原来她也可以对儿女如此慈爱细心,只是那儿女不是自己!   端木西坐在别墅对面专供路人休息的长椅上,看着对面的大房子里人影幢幢的画面,里面上演着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也是自己永远无法走进的大门,而那里面,有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一刻,她只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凄凉!   她不知道自己坐在那儿默默的流了多长时间的眼泪,直到发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这才想起来,司墨还在京都等自己;这才想起来,没有司墨在身边,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这世上,也许只有外婆和司墨两个人,才能无条件的接受和爱着任何样子的自己吧!   她觉得,再没有一个时候,她是如此的想要见到司墨;再没有一个时候,她是如此的怀念司墨那宽厚而温暖的怀抱!   可是她打着车跟了端木雨一天,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幸好她身上带了一张酒店的名片。当街拦了一辆车后,将名片给了那司机,在司机奇怪的眼神中回到了酒店;那司机见她坐在车上不停的流泪,眼睛红得像核桃似的,便连车费都没要她的,只等她一下车,便迅速的开车离去。   而她,只想着要快点见到司墨,脑袋里除了这个念头外,再也容纳不进其它的事情。   可是司墨没有回来,她用房卡开了门之后,房间还是早上出门的样子,司墨不在!   她关了门,跑到了前台,查到了川野订房时留下的联系电话,便毫不犹豫的拔了过去,川野却和司墨不在一起!   她记了司墨的新号码,正待再拔出去的时候,司墨的电话及时的拔了进来。   在那一刻,在听到司墨声音的那一刻,她便如一个迷失的孩子找到亲人一般,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她强忍着哭意,一个劲儿的说着:司墨,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所以,她固执要去街头等他,她要在最快的时间见到他,她要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扑进他的怀里;   “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我在那条街上来来回回找了你四遍,恨不得把整个街都翻过来了,最后终于从一个环卫工那里知道了你的消息!”司墨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生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一般。   端木西满怀歉意的看了司墨一眼,接着说道:“我站在街边的时候,听你的话,不让别人接近我,樱子?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一直觉得是我一个人站在那儿呢!”   可怜端木西那时候已经是恍恍惚惚的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见到司墨。也记得她挂电话前,司墨交待不让别人靠近她的话。她想着如果不那样做,是不是会见不到司墨呢?所以凡是有人接近她,她就像防贼一样的躲开!   樱子刚去的时候是站在她身边的,却被她躲了过去!所以司墨在见到他们的时候,樱子站在离她大约2米远的地方,一直紧张的看着她。   司墨点点头,用力捏了捏端木西的手,虽是心疼却仍坚定的对她说道:“都过去了!这个人和我们再无关系!你,端木西的身份,就是我司墨的妻子!端木美子的外孙女儿,司家的儿媳妇儿,仅此而已!知道吗?”那个女人除了将小西带到这世界上外,带给她的就只有痛苦和灾难,这样的母亲,她有何资格拥有这个女儿?   她不配!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司墨,看着他眼里的坚定,看着他眼里的维护,不争气的眼泪又忍不住要流下来:“司墨,其实我一直在想,我妈妈为什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丢下我和爸爸还有外婆呢?我幻想有一天,我能找到她,能在她的怀里叫她一声妈妈!”   “可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端木西带泪的笑容里有一些凄凉的意味,与她平日的性子大相径廷,看得司墨心下一阵心酸。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   端木西缓缓伸手将眼泪擦去,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对着司墨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定定的看着,自嘲的笑道:“我将她包里的照片拿出来了,她却依然无所觉!也并不在意!可见,放着,只是一个安慰,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说完,一把将那本已泛黄的照片揉成了一团,扔进了面前的垃圾袋里。   接着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了自己的家。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或妈妈来,都会不习惯的!这世上,每个人都按自己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谁又离了谁就不能活了呢!”   端木西说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司墨,似自语,又似发泄:“司墨,你看,我是个孤儿呢!我到现在才有孤儿的自觉!司墨,我以后只有你和外婆了。离了谁,我都能活,独独离了你不行!如果有一天,你似她一样丢下我,我一定会死的!”   一直静静的听着她说的司墨,听着她这不着边际的话,急急的伸手掩住她的嘴:“端木西,不许胡说!”   虽然他不相信赌咒的事情,虽然他也不相信一语成偈的事情,可看见这样凄然与绝然的端木西,他还是害怕了!他怕有一天,她真的会就此失去了消息,任他怎么找,也找不着!   “小西,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活下去!我发誓,只要我有知觉的一天,我决不会放下你!如果你发现我放弃你了,那我一定是没有知觉了,不能思考了!所以你不能消失了,你要帮我找回自己是不是?是不是?”司墨知道自己,会爱眼前这个女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所以,他要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玩儿消失,他要对她时刻可见、可触着!   端木西坚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司墨,我答应你!司墨,老天那么不公平,让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连爷爷都让给了你!所以,一定不会将你再从我身边带走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恩,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乱说话!快到了,休息一下吧!”司墨伸过手把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轻轻的抚着她的脸,感受着她在身边的安心。   飞机到首都机场的时候是中午12点,端木西只觉得自己刚刚才睡着,飞机就到了!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有三天可以休息,培训班的学员正好也要下周回来!”司墨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搂着端木西的腰,轻声说着。   “恩。”端木西轻声应着。   走出机舱,那些攒动的黑头发,阳光下的舷梯,身边陪伴的人儿,都是那么的熟悉,与一个月前从美国回来时一模一样!   可那时候站在墨身边,是忐忑不已,只想为自己八年前的黯然神伤找一个出路;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早已爱上了身边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默默地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而今天回来,自己却是以她妻子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享受着他的呵护与疼宠;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天天生活在一起,却不知道彼此相爱,而回国才一个月,却已是爱得死去活来,不可有片刻的分离。   想来,时间也会是一个神奇的治疗师,它能医好你心中那些曾经不可触及的伤痛,直到你可以坦然面对!   ——第二节很夫妻——   回到家,做卫生的王婶正打扫完卫生准备离开,看见他们回来顺口问到:“先生,太太,这么快回来了呀?”   端木西笑着说道:“是呀,临时有事就先回来了!”   王婶‘哦’了一声,暧昧的看了看司墨,又瞟了瞟端木西的肚子,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现在都流行生蜜月宝宝!”   端木西脸上刷的一下爆红:现在的女人们,怎么都这么大胆呢!谈论这种私密的话题就像买菜一样平常!   王婶看见端木西脸嫩,嘿嘿笑了两声,带上门就走了!   这先生疼太太疼得紧,第一次来打扫的时候,看见先生是将午饭端到房间去给太太吃的呢!   还有一次来的时候太太穿着睡衣在客厅打电脑,那脖子和前胸上全是或红或紫的淤痕。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可以想象当时的状况是多激烈呀!   嘿嘿,难怪社区别的太太都怀疑太太是小三呢,哪儿有男人这样疼老婆的。不过太太的模样儿真是生得好,就是脾气冷了点儿。   王婶想想,就觉得这对蜜似的人儿,一定是有了蜜月宝宝才回来的,否则以先生那么疼太太,怎么会连蜜月不过完就回来呢!呵呵,太太真是个小姑娘,还害羞呢!   端木西完全不知道王婶的臆测,而她怀了蜜月宝宝的事儿,也在这社区的太太团里传开了。   ==   “司墨,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这女人到了年纪就变成这样儿了?”端木西抱着从日本带回来的熏衣草,站在那儿愣了半天,看着司墨将行李箱都搬进了房间,这才跟在他的身后问着。   司墨放好行李箱,对她说道:“别人女人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女人不会这样!”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花,分别插在浴室和卧室里,让家里充满了熏衣草那爱情的味道。   端木西甜蜜的笑着,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   “坐这边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手!”司墨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端木西坐过来。   端木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点的位置,却被他一把拉到他的大腿上,还霸道的说道:“夫妻之间应该亲密一些!知道吗!”   端木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把包着纱布的左手伸到他的面前。   司墨小心的解开纱布:伤口恢复还不错。基本上只用换药,不用再包纱布了。   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司墨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碎碎念起来:“端木西……”   话还没说完,端木西便用嘴巴堵上了他的;她知道,这个不爱说话的男人,在她面前话多得不得了,用这一招对付他是最灵了。   可是她却没想到,现在是她们的蜜月期,而他已经两晚上没碰她了!现在这是在家里!是在卧室里!   所以,惹他的后果,便是被他毫不客气的当场吃掉!   ——   “司墨,好累哦!”事毕,端木西软软地躺在司墨的怀里,腻腻的说道。   虽然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彼此的肌肤都是沾腻腻的,但就这样沾腻腻的贴在一起,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却也是那样的温暖而美好,她就这样腻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愿意再动一下。   “恩,那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晚饭,好了叫你起来!”司墨确实还是比较克制的,在如此烈火熊熊的情况下,只要了她一次。   虽然他觉得自己刚才最多只算吃了个开味菜,还不算吃了正餐,可他还是准备把正餐留到晚上再吃,免得把这个小女人给累坏了!   “恩~~,不要,你陪我!”端木西双手圈着他的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现在她只想窝在他的怀里!   每次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是需索无度的,除了激情就是疯狂!而她,只想两人轻轻相拥着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感受着这种静谧中的亲密与暧昧。   “好,我陪你一起!要不要先去冲个澡再过来睡?”司墨很喜欢端木西对他的这种依赖,或者说是依恋。这才有了点恋爱女子的模样,小女人的模样,娇娇柔柔的。   “不去,你身上的汗有股青草的味道,好闻呢!”端木西懒懒的说着,还特意将鼻尖凑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司墨感觉到一阵暖意。他调低了空调,将背子拉上来,放松了手上的力度,让她轻松自然的躺在自己的怀里,闲闲的聊着天,一种很家常、很夫妻的感觉。   直到端木西沉沉睡去,司墨也没有起身去冲澡,也没有起来去做饭,依然轻轻的把她圈在怀里,陪着她,让自己身上的青草味道一直围绕着她……   端木西醒来的时候,看见司墨正把自己圈在怀里,闲闲的翻看着报纸,便拉上背子,翻过身,让上半身趴在他的胸前,举手拿下司墨手中的书,懒懒的说道:“司墨,在看什么呢?”   司墨看着她这无比的慵懒而魅惑的姿态,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她因为趴着的姿式而显得波涛汹涌的胸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看新闻呢!说人类遗传代代高!”   “哦,那我们要生个儿子,还不得一米九啦!”端木西仰起下巴看着司墨,却发现正盯着自己的胸部一眨也不眨。   “喂,眼睛乱看什么呢!”说着,忙趴下来,紧贴在司墨的胸前,让他无物无可瞧!   司墨将身体全部滑向背子里,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宠溺的笑道:“不看不看!洗个澡起床了吧?还是想我陪你再睡会儿?”   “当然起来了,再睡就真成猪了!”端木西娇嗔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圈儿。   司墨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被她捏得浑身起火,沉声说道:“笨女人,你再不停手,我可不保证今天能让你起床了!”   说话间,端木西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贴在自己大腿处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脸不由得一红:“你,你怎么这样!”   司墨无奈的说道:“怎么办,你没有把他喂饱,它又饿了!”   端木西掀开背子,拉过睡袍包上自己,边往浴室走边对他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便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司墨看看自己那高高竖起的老二,不禁也有些无可耐何的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只能让你去洗个冷水澡了!”   说着便也进了浴室,准备去冲淋一下。   却看见端木西正站在喷头下,受伤的那只手举在水花之外,另一只手顺着冲洗在身上的水轻柔地擦洗着。这一刻,他真希望那只手是自己的!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身后,轻叫了一声:“小西!”   端木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他便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感觉到她的身体猛然一僵之后,片刻间又放松下来。   当他从身后绕过来的大手完全罩住她的高耸时,她没有出声反对,只是不自觉的轻哼出声,让他知道,她其实也在享受他带给她的快乐!   她的乖顺,让他的心越发的柔软起来,再没有疯狂的肆掠,只有温柔的给予!随着一双大掌轻柔的按揉,司墨在她的耳边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边柔声问道:“可以吗?”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司墨这才缓缓的转过她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合着她,缓缓的……   前几次的激烈与狂野,让她以为,这种事情总是那么疯狂而猛烈的。而今天的他却是如此的温柔,让她体会到,除了狂野之外,原来还可以在如此的缱绻之中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司墨、司墨、司墨!”她的呼吸渐渐不能自控起来。   “傻瓜,别把嘴唇咬破了,叫出来,没事的,叫出来!”看着她紧咬着下唇,司墨心疼的诱哄着。   随着他速度的加快,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叫出了声,却又马上一口咬住司墨的肩膀,将自己的声音全堵在里面。   那是多让人害臊的声音啊,怎么能让他听见呢,真是羞死人了!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能让我更加快乐,知道吗?”极致之后,司墨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边说着。   端木西却只软软伏在他的肩头,任温水一直冲淋着,却不说话。   ——第三节很情侣——   “多吃点这个,补身体的!”   “这个汤也好,补身体的!”   端木西碗里的菜已堆得老高,而此刻的司墨像极了一个体贴的小丈夫,在一旁殷勤款款。   端木西不禁失声笑道:“司墨,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大补的地步吧!”说完便低下身子眨吧着大眼睛看着他,调皮的说道:“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身体太虚弱了,满足不了你?”   司墨伸出筷子在端木西的头上轻敲了一下:“你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再看看堆在她面前的菜,也确实夸张了些,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她也确实需要加强营养,以他的标准来看,她一直处于难民的阶段!   从南村将她带回美国后,他也曾致力于喂胖她,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见成效。   端木西并不挑食,吃得也不少,可就是不长肉!而司墨想喂胖她的执着,源于曾在外婆处看到过她十六岁以前的照片,那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配着那一双潋滟的凤眼,在灵气中显中墩实可爱的样子,看起来比较有喜感,也比较有福气。   而现在的巴掌小脸,极具风情,虽美则美亦,可怎么看都让人有种红颜薄命的感觉!当然,这也只敢自己私下里想想,可不敢对端木西说,否则,她非得拿筷子敲破他的头不可——她一向为自己能吃不长胖、不用痛苦的减肥而自傲;也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自信得很!   端木西看着他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自己,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咬着筷子,轻笑着看着他,调皮的说道:“我也不算瘦呀,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你是对哪儿不满意了?”   司墨看她挺胸收腹的样子,眼睛不自觉的又出现她那傲人的高耸在自己中手满满在握的感觉,想到这儿,手也不自觉的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瞪了端木西一眼:“别再挺了,再挺就该爆出来了”说到这里,便又压下声音,继续说道:“我恨不得每天不吃饭,只吃你!所以你要把我的那份儿一起给吃了!”   说完直起身子坐好,一本正经的样子,像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气得端木西也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   这一下,却敲得司墨站起身,干脆坐到了她的身边,夹着菜喂给她吃,美其名曰:“把身体养壮一点,才好怀宝宝!来,嘴巴张开!”   端木西的嘴巴被他塞得满满的,刚一吃完,就又被他塞满,就这样一口接一口的没有停歇。   想说话的端木西没办法,只得边努力的吃着,边用手指指茶水,司墨这才盛了一小碗汤,用嘴吹了吹才小口小口的喂她喝。   端木西的嘴巴这时候才得闲能够说话:“司墨,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我需要你喂吗?”   司墨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淡淡的却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前我只能默默的爱你,现在我要明目张胆的爱你!以前的我们是兄妹,现在的我们是夫妻,可我们其实还是情侣!我要把你作为女孩子该享受的被人追的过程全还给你!”   端木西微敛了双眸,轻笑了一下,轻轻的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呀!司墨,我要得不多,真的不多!”   她只要知道司墨是爱着她的,司墨会一直陪着她,她就满足了!对于那些形式上的恋爱,她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吧:穿情侣装、约会、看电影、同喝一杯饮料、同吃一份牛排、接上学、送放学等等;还有就是——偶尔还会吵吵小架!   这些,她觉得并不重要吧!   司墨定定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柔的说道:“我知道,可是我要,我想追你!我想看你被我追的幸福样子!我想看你象个小女人一样被我捧在手心里宠的样子!”   小西没有童年,小西也没有恋爱季!唯一的那段不是恋爱的初恋却也是伤痕累累!   是他自私呵,还没有让她体会到恋爱的甜蜜,就这样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要重新去追她,让她享受一个女子恋爱该有的全部过程!他要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要成为世界上最宠老婆的男人!   对他的执着,端木西温暖的笑了笑,低低的说道:“司墨,你会把我宠坏的!”   司墨却用手推了推眼睛,坦然的说道:“我就是要把你宠坏,让你只能习惯我一个人的宠!”   是谁说过,聪明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宠上天去,让其他的男人忍受不了她的坏脾气;愚蠢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坏脾气撒在女人身上,让她每见道道任何一个稍微体贴的男人都会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就要把她宠到天上去,他要连带将她母亲、父亲的宠全部给她补回来!   端木西狡黠的看了看她,便也夹了一筷子菜喂给他吃,一副小心奕奕的模样中带着一种调皮的妩媚,那对狭长的凤目更是如春光般潋滟:“那我也要宠你,让你只习惯我的宠,让别的女人没办法把你勾走!”   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宠,她也一直都知道!而他对她那些腹黑的计谋,她,也隐约知道一些吧!   他爱她呵,从隐忍到算计,再到现在的疯狂!   她在心里感动着!更想回报以同样的爱,让他知道!   司墨坦然的享受着她的顽皮、她的宠,并不觉得三十岁的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是谁说过,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国界的!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就算像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伙子也没什么不好!   在笑笑闹闹中,一餐饭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还没有吃完。   顾青走进餐厅的门口时,见到的便是他们甜蜜互动的场面:看着她难驯的野性在司墨面前收敛成一副娇柔的小女儿姿态,眼底一片黯然。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眼底再没有落寞,再没有冷寂!有的只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风情和暖暖的幸福!   自己继续这样的执着还有意义吗?如果他揭穿了司墨背后的那些计谋,小西该会伤心吧?会失望吧?失去幸福笑容的小西,自己能帮她找得回吗?   看着两个疯闹得如同孩童的人,顾青犹豫着,矛盾着,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NO.75 输赢·淡淡的幸福【手打VIP】   ——第一节输了她——   看着两个疯闹得如同孩童的人,顾青犹豫着,矛盾着。   他笃定司墨当年带走小西的方式,一定没有让小西知道;而他也从李珊珊处了解到,确实是有人将小西的行程特意透露给了她,还技巧的告诉她出现的最佳时间!以李珊珊的智商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被人当作棋子利用了!   而这个人,除了司墨,绝无旁人!这个男人,如此的狡诈!甚至不惜拿小西作诱饵!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掉了一点,就是他的身边从没出现过李珊珊这种类型的女人,所以他没有预料到李珊珊会冲上去打小西,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李珊珊冲上去的时候,以他的身手去来不及阻止的原因,也是他看到小西受伤时眼里除了心疼还有错锷的原因!   难道,他就笃定小西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他就不怕小西知道了会怨他、怪他、甚至离他而去?   还是说,他在拿人性、拿自己对小西的爱做赌注:赌自己不愿意打扰小西的幸福、赌自己不忍看着小西失婚?   可他怎么独独忘了人性的自私呢,怎么独独忘了爱情是独占的呢,怎么忘了自己因此而离婚,对小西已经是势在必得呢!   千回百转,万般思虑中,他已迈开双脚,不自觉的走到了他们桌旁……   “顾老师?”端木西看见一身儒雅的顾青稳步而来,脸上的神情一片肃然。   轻瞟了司墨一眼,后者在看到顾青时,一派淡然的表情中带着些许的温和。   “司墨,小西,你们度蜜月就回来了!”顾青温润的笑着,自然的打着招呼,但在和他们俩说话时,眼睛却只看着端木西一个人。   司墨原本淡然的表情,此时不禁双眸微沉,站起来与顾青伸出的右手轻轻一握,微微一晗首,把他的视线成功的拉回到他的身上。   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也在看到他对着端木西放肆的目光后,转为一片清冷,那神态之间,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在此时此刻,他并不欢迎他的加入。   顾青不是没有这个自觉,而是他本就是冲着他而来的,他欢不欢迎已经不重要了。所以面对司墨的不欢迎,他还是一屁股在他们桌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司墨见状眉头微皱了一下,想了想,随即便舒展开来——他不就是想在小西面前找点儿事儿吗!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也好,省得他总惦着小西,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司墨一片清眸,看着顾青,而顾青则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只是在与司墨对视的眼神里,透出隐隐的不满和挑衅。   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端木西自然是置身事外的。她低声对司墨说了声:“我去趟卫生间。”便循尿避开了。   对于司墨的狡诈和腹黑,她自然是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的;而对于顾青,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比司墨还要大上几岁,自也不会太过弱势吧!   而这两个男人,也终将需要有一次面对面的谈话,这种时候,她是不适合在场的,所以她起身离开,将男人的战场交还给他们。   顾青自坐下来后,除了与司墨短暂的对视外,目光便一直跟着端木西在转,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至她进入转角看不见了,他才慢慢的收回眼神。   而司墨一直静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到了现在,他还不死心,难道他还想将整个局面再扳回来吗。   呵呵,无奈结局已经定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改变不了小西只爱自己这个事实,这就是自己拥有必胜把握、敢于冒险的杀手锏——而他,没有!   他赌的也不过是在小西少时对她伸出过友爱之手,而小西对他也有着疑似初恋难忘的孺慕之情!这些对司墨来说,在他看到小西拒绝顾青的吻时,便知道那已不成其为威胁了!   看着司墨清浅的笑意和淡定得带点漠然的眼神,顾青几乎无法将与在的他刚才那个与端木西一起嘻笑、一起相互喂食,眼里充满暖暖的宠溺的幸福男人联系在一起——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极端的两面?小西见过他这样冷酷得没有感情的样子吗?   他冷冷的看着司墨,而司墨却也一直不说话,就这样一身清雅的坐在那里,带着一脸清浅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他,   顾青知道,今天是自己主动而来,先开口的自然应该是自已!而对面这个男人,一向有着十足的耐心,也有着高超的狩猎技巧,他深知在什么时候出招、什么时候收手!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如何能在这场本已处于劣势的战争中找回一点赢面?   坐在司墨面前的他,明明觉得自己有十足的理由来质问他、来指责他,却在他深沉的注视下,没来由的觉得心虚了,一时之间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司墨似乎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知道他对小西还心存幻想,他知道这些信息或许会对小西会有些影响,他也知道,这是顾青最后的机会,也是两个男人之争中的最后一争!他必须谨慎,必须全力以赴,必须把握好节奏!   对于顾青,他心里是有感谢的,他会用他的方法去表达这种感谢!但在小西的问题上,那绝对是寸步也不能让的!   ==   终于,还是顾青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司墨,我知道你和小西已经结婚了!我也看得出来,她现在感觉还不错!可你不觉得,骗来的爱情、算计来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吗?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吗?”顾青缓缓的说来,指责着司墨在爱情里的阴谋诡计!   司墨却眉色轻扬,失笑出声,饶有兴趣的对顾青说道:“顾老师是来告诉我,我爱小西的方法不对是吗?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可能不幸福是吗?或者是想来教教我,应该怎么去追女孩子?”   顾青明知道他狡猾的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在小西面前失去了风度,却仍然对他这种指鹿为马的作法大为光火。   顾青当下沉下脸,冷冷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说话间,轻瞟了一下卫生间的方向,见端木西正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便不再拐弯抹角,冷声说道:“八年前,你去南村,对我使用了心理暗示的方法,骗我同意让你把小西带走,骗我不去赴小西的约会!如果当时我去了,小西跟本就不会跟你走!”想到这里,顾青的心里还是愤恨难当。   而他余光瞟见端木西听见他用不小的说话声说出的话后,往这边走过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时,心下不由得暗暗一喜,略带得意的看着司墨,想看他再如何巧舌如簧的辩解!   而司墨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脸上不见一点慌张,也收起了刚才的轻漫和狡黠,非常非常认真的对他说道:“顾老师,我想和你澄清的是,我对你用心理暗示,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你忽略了的,或者说你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那就是你在我的暗示下承认了你当时跟本没有离婚娶小西的打算;你承认了你爱小西,但也挣扎于世俗的看法和你事业的发展;你承认了你爱小西,却不敢对她承诺未来!”   看着顾青脸色微变的脸,和轻瞟向小西的方向后变得惨淡的眼神,继续说道:“你难道想说你当时说的话是我逼你说的吗?你难道想一边去赴约,留下小西,一边让她在无望的等待中虚度光阴吗?”   “如果我让你去赴约,便是帮助你欺骗她!如果我不告诉你约会一事,便是我欺骗你!而事实是,我只是用了点技巧,让你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从而阻止小西在这段错误的感情里继续的错误下去!”   司墨并不理会脸色阴沉的顾青,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答应过你,我会带她回来,我食言了吗?我带她回来了,这次是她自己看清楚了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老师、是朋友、却不是恋人!”   “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可你答应我的呢?你答应我,只要我如约带她回来,你便会让她幸福!可现在呢,她幸福了,你却要来破坏!”说到这里,司墨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缓缓说道:“你这样做,只会破坏你在她心目中那个高大的顾老师的形象;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更鄙视你,觉得你不是个男人!”   听了司墨的话,顾青气得直发抖:明明是他对自己使了手段,却被他说成了自己在骗小西;明明是他答应自己带小西回到自己身边,却成了自己故意来破坏小西的幸福!这个男人,真是太卑鄙了!   可他的话,却说得滴水不漏,让自己无从反驳!   缓缓的走过来的端木西听到了顾青的话,也听到了司墨的话。   她心里很明白,当年确实是司墨使计耍了顾青,他承诺顾青的话有着明显的阴谋!可对于他的滴水不漏和狡诈,顾青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于她来说,她却要感谢司墨,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分离,她将永远无法认清自己对顾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将会一生错过属于自己真正的爱情,而继续与他痴傻纠缠,最终坐实小三的名份,落得一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是他,让她有机会走出那青葱岁月的迷茫,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天地,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给了自己一个有他的家!   端木西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顾青,和一派淡然的司墨,这个男人确实有把人气得发疯的本事,这事他没错,顾老师也没错,错的是那段岁月里,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而已!   可他却将顾老师说得似一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大恶棍似的,也难怪顾老师会气得脸都变都绿了!   只见顾青脸色铁青的说道:“好,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那么,学术报告会的事呢?那么重要的场合、那么多专家在场、那么多媒体在场,而你明知道李珊珊有多恨小西,你还故意把小西回来的消息透露给她,让她去现场闹事!”   说到这里,顾青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你这又是将小西置于何地?让她当众被掴耳光,让她成为媒体的头条?你将我们大家轻松的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得意是吗?”   一直一派风轻云淡的司墨,情绪依然不见变化,只是微微敛下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心疼的眸光。   但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小西是我的女人,我做任何事自然都是以她的感受为第一位。这个我原本无需对你解释,不过既然你提起来,我今天对你说说也无妨。”   说到这里,司墨的语气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从何说起,又似乎在回忆当天端木西所承受的难堪和心痛。   但转瞬间,语气已变得平缓而淡然:“没错,李珊珊是我通知过去的,对于李珊珊去了之后的表现,既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自己的老公与旧情人见面能够冷静处之,只是我原本想着以顾老师你找的老婆,怎么着也会发作得优雅一点,却没料到她居然是这种素质,她的发作居然是以泼妇的形式,这确实让人始料不及!”说到这里,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同情。   顾青听得此言,不禁面色微红,露出一片尴尬之色:确实,男人身边的女人就代表着男人的品味,而李珊珊的确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司墨没有理会他的尴尬,收起笑容,继续说道:“但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小西与你过去的一段,给别人带去的伤害,她必须有所认识,必须自己去面对、去承受!她受的,都是她该受的。我心疼她,但是我护不了她!”   “我爱她,所以要让她去直面这些羞辱,让她学会在历经困境后再修复自己、重新认知自己!这样的她才会成长!成熟、智慧、坚韧的端木西,才是我心目中原本的模样!而现在的小西,正是如此!”   说到这里,司墨清雅淡然的脸上,露出骄傲与宠溺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你没看见吗?她除了成长之外,她还变得女人了!这样的端木西,只有我司墨能造就,而你,不行!”   说完,他定定的看着顾青,接下来的话语坚定而又不容置疑:“顾青,如果你娶了小西,你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她将会在南村,做一个农村妇女、每天围着孩子灶台转!那样的小西,你能爱多久?那样的小西,和李珊珊又有什么区别?那时候,再出现另一个端木西,你是不是又如抛弃李珊珊一样抛弃小西呢?”   “你胡说,你完全是强词夺理!”司墨的话让顾青陷入极度的愤怒之中,不由得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爱小西,如果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我会爱她一辈子!我会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看着他的愤怒与激动,司墨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爱小西,就要让她成为最耀眼的星星,成为最被宠爱的女人!而不是让她成为人人唾弃的第三者!也不是看着她受辱时,你护着的是别的女人!”   “你如果真爱她、真想她好的话,你就应该祝福她,而不是无休止的纠缠!我与你的沟通,也仅限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与你沟通有关小西的任何事情,也请你理解我做为一个男人和做为小西丈夫的感受,我不希望一个自诩为她的初恋情人的男人来找我谈我的老婆!”   说到这里时,司墨那原本懒散淡然的表情已完全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冷峻,以及做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警告!   顾青原本认为自己是义正严词而来,是要在端木西面前揭穿司墨卑鄙狡诈的一面,而现在他在司墨面前却完全处于下风,被他说得毫无还口之力。   对此,顾青不禁又恼又气,一张温润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气愤,那被自己当作最后赢回小西机会的两件事,在司墨的巧舌如簧之下,竟成了他爱小西的表达方式!   站在那里的端木西,看着背对着她的司墨,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千:这个男人,从刚认识她开始,就开始算计、谋划,长达十年,这该需要多大的耐心、多慎密的心思、多深沉的爱呀!   自己真的值得他如此付出吗?而自己要如何才配得起这个像狐狸般狡猾而又如此深切爱着自己的男人!   他的爱可以温暖如春风,也可以凌厉如严师;他可以宠她到天上去,却也严格把持着做人、做事的分寸与底限!   她爱他,她也敬他!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十年来,他和她的生命、生活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分割!   他腹黑也好、他奸诈也罢,他就是他,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的男人!   端木西慢慢的抬起脚步,坚定的向司墨走过去。   “司墨!”柔柔的叫了一声,走过来,缓缓的在司墨的身边坐下,给了他一个暖暖的笑。   司墨心底那掩饰得极好的一丝担心这时才略略放下了一些:必竟小西还是懂他的!他藏在那些算计里的爱,小西还是感受到了!   司墨伸出手,柔柔地握住她的,久久不愿意放开!   ==   看着他们之间暖暖流动的默契,看着端木西对司墨的理解和接受,顾青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司墨!这一局,从司墨遇见她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经输了!从自己没有去赴约的那晚起,便已经输了!甚至说,从自己结婚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输了!   顾青缓缓的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带着满眼的黯然、满脸的落寞转身!离去的脚步显得沉重而仓皇,几乎可以用逃走来形容。   而司墨看着他的离去,便知道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让自己花了十年时间才得已彻底从小西的心底拔除的对手,从此刻起,才真正的解决掉!而小西,也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忘了他的存在!   ==   “小西,你会不会怪我?”司墨揽着端木西的腰,缓步走在湖边,轻声的问着。   虽然他自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小西为前提来考虑的,对于这样的算计小西也能理解,但,她能接受这样带有算计的爱情吗?   所以,他能在顾青面前那么的自信和嚣张,那是为了从气势上压住对方;而在小西面前,他是忐忑的!他太爱她,太在乎她,在两个人的爱情里,他不要她有怀疑和委屈!   端木西沉默着,而这沉默对司墨来说,却如同宣判的煎熬,显得如此的难耐而漫长!   “小西……”在端木西面前,似乎他的耐性已不如从前,可他正拟开口说话,端木西却打断了他。   “司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把握、没信心了?”端木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跟着他的步伐,缓缓的往前走着,眼前的这片湖水在星星点点的灯光照映下,显得格外的璀璨而华丽。   “司墨,你做的,我懂!”端木西轻轻的一句,直如这夏日晚间的微风拂过,将司墨、心底那一点点的不确定、那一点点的忐忑不安刹那间吹得无影无踪。让他只觉心里一片轻凉舒爽。   司墨紧了紧揽在她腰间的手,温润的唇在她的额间印下轻轻的一吻,转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暖、放心和轻宠。   ——第二节淡淡的幸福——   “小西,醒醒!电影散场了!”司墨看着歪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端木西,无奈地摇摇头。   昨天晚回家后,看着端木西在他的折腾下睡着了后,便偷偷爬起床,在网上发了贴子,请教时下的恋爱达人们:恋爱中的男女都干些啥呢?   贴子才刚刚发出去,答案便如雪片般飞来,直有上百条呢!   司墨将这些建议全部分类整理好,并打印出来,在灯光下一个一个的认真筛选着:   看电影:OK;   打电玩,NO,太幼稚!   吃火锅:北京的十月恐怕还不合适;   在她窗前弹吉他唱情歌:可以改成在她床前拉小提琴唱情歌;   去KTV:NO,小西不喜欢太吵的环境;   逛夜市小店:恩,没去过,倒可以尝试一下!   ……   于是乎,司墨又列好了一个恋爱行动计划表,打印出来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以时刻提醒自己!   自己天性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有人出主意,要去身体力行那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小西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可女孩子喜欢的那些玩意儿,她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兴趣吧!   所以,实施计划第一站:看电影!   他不知道要先查一下什么片子合适,就这样拉着端木西跑到了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就进去了。   等出了片头才知道,居然是:《冰刀双人组》的体育片,刚开始的时候,端木西还很配合的看着,偶尔还和司墨讨论一下情节,可才过了一会儿,她老人就就在司墨同志看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华丽丽的睡着了!   ==   “唔,电影完了吗?他们俩儿最后取得名次了没有?”听见司墨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端木西边揉着眼睛边问着他,以示她对他的配合!   司墨看着她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习惯性的伸出手轻拍着她的头顶,好笑的说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去夜市逛逛!”   端木西点点头,被司墨拉着,随着涌动的人群往外走,一路上还听到大家在谈论刚才的剧情,她不由得心下汗颜着:怎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呢?   偷偷的瞟了一眼司墨,他正护着她,以免她被拥挤的人群给碰着了。   恩,明天得空去买几张碟回家看看,练习一下看电影的感觉!下次再陪司墨看电影时可别又睡着了!   ==   夜市,是两个人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比电影院还拥挤的人群,那一排一排无甚装饰却装得满满的货架,还有街边一个个没有卫生许可证的小吃摊,那在半空中拉得长长的裸露在外的电线和临时照明的灯泡,这些都是夜市最显著的特征。   而走在夜市的人群,多以年轻人为主,或是三五成群的友伴、或是年轻甜蜜的小情侣,大家借着这样一种无拘束的环境,放肆的聊着、笑着、闹着,想来购物已经是其次,聚在一起聊聊天、感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可能才是主要的目的吧。   面对人头攒动的街道,司墨和端木西一时间倒不知道是应该随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往前走,还是应该继续站在这里!   他们的业余时间大多在图书馆和工作室里度过,面对这样的休闲,如此智慧的两个人竟然也手足无措起来。   在原地站了半晌、又观察了一下那些堆得琳琅满目的货架,两人在对视一眼后,坚决的决定,撤!   最后,司墨把那一纸圈圈画画的计划书,揉成一个纸团扔进了拉极桶;   最后,司墨毅然决定放弃这些所有不适合他和她的恋爱方式,遵循着自己的心,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用她最适应的方式去爱她!   ——   “啊——”端木西的一声尖叫,引来了菜场所有的摊贩和顾客惊谔的注视,只见她紧闭着双眼,脚在乱跳着、嘴里尖叫着、手里提着的菜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而她则是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   那卖鱼的摊贩见状连声说道:“太太,太太,这是蟮鱼不是蛇,不是蛇呀!你别叫呀!”边说着,还边把那已游到水池边缘的鱼全抓起来扔回了水池。   端木西当然知道那不是蛇!可这种对软体动物的害怕却是她怎么也克服不了的!   她略略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见那摊贩抓着一把蟮鱼,那一条条蟮鱼的又长又软的身体不停的挣扎蠕动着,随着那摊贩的用力一扔,又全钻进了水里。   看着这恶心的东西,端木西刚停下来的叫声又蓦的响起,甚至比刚才尖锐,更具有穿透力!   而这一次,连旁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几个女顾客也跟着她一起尖叫起来,一时之间,卖鱼的专区女声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听起来只觉凄惨无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现场治安人员听见叫声忙跑过来。   “小西,怎么啦!”司墨本来是陪着端木西来菜场的,刚才只是走开去接了一个电话,这一挂上电话,便听见这边连成一片的凄惨的叫声,而端木西的声音犹为明显,就像出了命案一样!   他拿着电话,急急的向这边跑过来,一眼便看见端木西手上拿着一个破了空塑料袋,紧闭双眼一副惊骇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女人和她几乎是一样的表情,而那卖蟮鱼的商贩一脸无奈的看着混乱的场景,急急赶来的保安也都面面相觑着。   司墨忙走过去,轻轻的拍拍端木西的后背,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放回去了!”   听见司墨的声音,端木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都看在看着她,有的是一脸善意的笑脸,有的则是不耐的皱着眉!   她委屈的对司墨说道:“那蟮鱼在动……”说话的声音还透着惧意,眼睛看也不敢往水池方向看。   司墨揽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对围观的人抱歉的笑了笑,一边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你先出去,我来买!”   端木西被他拉着急急的往外走去,看着满地散落的菜,对司墨说道:“还有我的菜,全洒了!”   “没事没事,咱们再重新去买!”他们在美国的时候,都是在大超市买菜,也都是包装好了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应该是端木西第一次进菜市场吧!没想到第一次,就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也难怪,端木西最怕这些软体动物了!   有一次他带研究生班的学生去一个农场做项目,正遇上雨后蚯蚓大量出动的时候。   当时大家正在听司墨聊着这次项目的要点,和这次研究成果的意义,一向冷静淡然的端木西突然以一声有史以来司墨听到过的最凄厉的叫声,镇住了同行的十几个同学,并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快速的跳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男生的身上,趴在人家肩上不肯下来。   最后还是司墨在那同学尴尬的神情中接下了她,一路背着她去的庄园。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端木西,唯独对这种软体动物是怕到了极点!   ==   跟着怀墨来到市场外面,端木西尴尬的说道:“司墨,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司墨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轻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他们把我老婆吓成这样,我还没怪他们呢!”看着端木西脏兮兮的两只手,一条简单的牛仔短裤配一件宽大无形的T恤,当真有一副家庭主妇的派头。   这样的端木西,完全不同于司墨心目中那个清冷、干练、偶尔会有些小霸道的她!   一副小女人模样的她,更多了份娇柔的气质,就连受惊吓后那一脸的无措也显得那么可爱!让人不禁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不过,看惯了端木西的强势和霸道,司墨一向认为她是属于工作室的,家庭主妇这个角色,偶尔客串一下就好;她是适合工作的,只有在工作中才能得以完全的展现她的气质、气场和风采!   端木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的对司墨说道:“如果用暴露疗法把这些东西天天放在我眼前,不知道能不能解决我对软体动物的恐惧呢!”   司墨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东西,十个女人九个怕,一点儿也不丢人!”   说着便接着问道:“你去看那东西做什么?准备买的吗?”   “做蟮片粥!很有营养的,气血双补、健脾养胃的!原来在美国都想做来着,可他们的蟮鱼都是冷冻的,营养价值大打折扣呢!”端木西说道。   “恩,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一会儿就过来!”听了端木西的话,司墨心里暖暖的。   她不会做中餐,却因为他的胃不好独学会了煲药膳;她不爱做饭,却因为他总是忙得忘记了吃饭,独学会了做简易的西餐!   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她不会在你的耳边常常说着甜言蜜语,也不会为了表现自己有多爱你去委屈自己做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可她却总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用她所能做到的最简单的方法来呵护你!   这种爱,让人没有压力,更让人觉得有她在身边,便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当司墨又转回到那卖蟮鱼的摊贩处时,那位大叔递给他一个大袋子,笑着对他说道:“对不住,吓着太太了,这是她掉的菜!”   司墨接过菜,微微笑着说道:“谢谢大叔,她胆子小,让您笑话了!帮我来一斤蟮鱼吧,去骨切成蟮片!”   “好叻!”那大叔显然心情不错。平凡人的快乐其实最是简单:每天多卖一点儿菜出去,每天不会遇到刁难的顾客,这便是快乐了!   拎着菜,与端木西静静的走在小区里,那种她在身边淡淡的幸福,和卖鱼大叔那简单的快乐,让司墨的心里一时间充满着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   “我来做菜,你去煲粥!”司墨对站在厨房里忙碌的端木西说道。   她穿着围裙,却没有一个煮饭婆的样子,那些菜该去皮的,最后被她削得只剩下顶多三分之二了;那些该去茎的,那茎确实去得干净,只剩下光叶子了!不过她的刀功好,切的菜就似艺术品似的不仅整齐而且大小一致!   但他不敢让她动锅,因为在南村的时候听王婶说过,她做菜确实有创意,搭配调料什么的都挺好,只是那手法确实让人很害怕:她可不管菜里有没有水,都是直接将菜大力的倒入烧热的油里,然后人远远的跑开,等到油不飞溅时,再回到锅前,而一动起锅铲,那灶台地上就全是菜,往往一个菜烧下来,能剩下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所以为了能顺利的吃上晚饭,也为了他精心装修布置的新家不至于成为战场,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下厨!   而端木西对此显然很有自知之明,她将菜切好、厨房整理清爽后,便一把将围裙套在他身上,将厨房阵地让给了司墨。   她斜斜的倚在旁边,欣赏着司墨熟练的下油,倒菜,翻炒,这个男人,真是太帅了,就连寄着围裙炒菜的样子都这么温暖迷人!每一个放调料的动作都显得不急不徐,看起来淡定而优雅!   “司墨,我觉得你这样子很帅呢!和接待病人的时候一样帅!”端木西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对他的欣赏。   司墨加好调料后,转过身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宠溺的说道:“是吗?找个像我这样的老公还是不错的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端木西一听,便咯咯咯的笑开了:“司墨,你这是在怪我吗!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   司墨嘿嘿轻笑两声,俯身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我的老婆只需要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卧房就可以了!”说完还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惹得端木西浑身一阵颤栗。   不由得低声嗔怪道:“说什么呀!真无聊!”说着在他的腰上使劲儿地拧了一下。   “唉哟,你谋杀亲夫呀!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下得了手!”司墨皱起鼻子轻叫起来。   说得端木西的脸不由得一红:这男人什么事儿都能想到那上头去,真是太可恶了!当下另一只手也拧了上去:“哪里就拧坏你了!夸张!”   她娇嗔妩媚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狭长的凤眼里一派波光潋滟,配上这样家居的装扮,竟显得风情万种起来。   一时间,司墨不由得竟看呆了去,双手自然的握住她拧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到自己的身后,让自己被圈进她的怀里。身体微微往前倾去,把她轻轻抵在了墙壁上。   “司墨……”端木西低沉的声音轻叫着,对于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太熟悉了!可是这里是厨房啊,锅里还煮着菜呢!   司墨却没有回答她,径直俯身下去,准确地吻住了她温润的双唇!   他一边用双手捉住她想收回的小手,唇却毫不放松对她的侵略,直到他那灵活的舌成功的入侵到里面,捕捉到她的,并与之肆意嘻戏、纠缠时!她才放弃了挣扎,微微惦起脚尖,配合着他逐渐加深的吻。   直到她感觉到靠在墙上的背部一片清凉;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唇不知何时已移到了下方,温润的缠绕着她的那方高耸;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移到后面托着她贴向他;   直到她闻到锅里传来一阵焦糊的味道,她才惊觉到:这是在厨房呢!   “司墨,停止,你快停下来,菜烧糊了!”端木西双手紧紧捧着他埋在自己颈脖间的头,轻喘之间已是语不成声。   “唔,好,我知道了……”口里应着,行动却不见停下,只是双手大力的抱起她,一起移动到灶台边上,伸手关掉了火,然后与她继续纠缠着,直到两人双双滚到在餐厅的双人沙发上…… ☆、NO.76 让我为你唱首歌【手打VIP】   ——第一节让我为你唱首歌——   “唔,好,我知道……”司墨口里应着,行动却不见停下,只是双手大力的抱起她,一起移动到灶台边上,伸手关掉了火,然后与她继续纠缠着,直到两人双双滚到在餐厅的双人沙发上……   终于,在废掉了一个锅之后,在买菜回来的五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得以又重新坐回到桌前,开始了新婚后在家里的第一次晚餐!真是不容易呀!   而司墨边吃饭,边看着端木西,那沉醉的眼神里就像掉进了蜜罐似的。似乎只这样一直看着她,就能饱了……   ==   “明天一早就要开始上班了呢,今天、今天早点儿睡啊!”吃完饭,端木西边洗着碗,边对一直贴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与她贴成连体婴儿的司墨说道。   想起晚餐前在厨房的纠缠,端木西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说到‘睡’时,她的脸已经红得柿子一般:这几天的运动似乎都和‘睡’有关,而这几天却一直没怎么‘睡’好!而自己,对于司墨的疯狂与不知疲倦,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似乎,对两个人的身体能够如此的契合,对那种彼此躯体所带来的相互渴望也感觉到奇妙无比!   “好。今天‘早’点儿睡,明儿个‘早’点儿起!”司墨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似是心不在焉,又似是意有所指!   端木西听见他状似爽快的回答,在心里略略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排斥与他在一起做着那令他狂野得无法自控的运动,她也喜欢看他在自己面前失控和放纵的表情。   可奈何自己体力有限,一向以身体好自诩的自己,每次过后,总觉得手脚酸软,腰酸背痛,浑身像被车轮辗过似的,无法动弹。   而她也知道,只要司墨上了身,自己几乎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甚至自己的身体早已先于自己的意识对他有了反应。   而现在她却不知道,司墨所说的早点儿睡,是指在晚上12点以后;他所说的早点儿起,是在早上5点以前!   如果她知道他在回答‘好’的时候,心里打的这个主意,一定会举起她手里的平板锅狠敲他的脑袋!   看着端木西愉快而放松的笑容,司墨不禁在心里暗暗抱歉着:小西,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哦!   端木西自是不知道他暗自的腹语,边洗着碗筷,边对司墨说道:“你去看看电视或杂志什么的,我一会儿就好了!或者你再去洗个澡?别老在厨房呆着!你这样我不好做事儿!”   司墨却就势紧了紧搂在她腰双手,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在端木西的耳边温温的说道:“我就喜欢和粘在一起,怎么办?不好做事儿就不做了吧!明儿个让王婶儿来收拾好了!”说着,便拿下了她手里的东西,扯下她身上的围裙,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的走到那旋转270度的阳光花房里。   “喂,干麻呢?我的碗还没洗完呢!”端木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花从中的吊椅上,无比深情的看着她,从镜片后面闪出明亮而清澈的眸光,低声说道:“老婆大人,请坐!”   端木西收回绕在他颈间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带着不解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司墨!”   司墨冲着她温柔的一笑,俯身在她带着笑意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便直起身,优雅的走到另一边,轻轻拿起小提琴,悠扬的琴声立刻在花间响起——那是莫文尉的那首最经典的曲子——《爱情》。   随着那曲折婉转而又浅吟低唱似的弦乐飘扬,司墨缓缓走到端木西的面前,他那无与伦比的优雅与淡然的眸光中流转的深情,让此时的司墨看起来犹如英伦王子般的迷人。   而更让端木西吃惊的是,一段音乐过后,他那大低琴般淳厚的嗓音随琴声低低的响起——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   爱你爱着你   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伴着婉转的小提琴节奏,浅吟低唱着,到最后的那抹缭缭余音中,那浓浓的爱意久久萦绕,不肯散去!   面对这样的司墨,端木西的心头是暖暖的幸福:他说要像恋爱时一样去追她,他也努力的这样做着!虽然他并不擅长,但她仍然感觉到自己被他满满的爱紧紧包围着,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爱着你,对你这样的用心,如何能不幸福呢!   在夜色吞下最后一色音符时,端木西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惦起脚尖,在司墨的耳边轻轻诉说着爱语:“司墨,谢谢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司墨温暖的笑着,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在这夜色、在这花间,翩翩起舞!一圈一圈转出属于他们、属于两个人的爱情童话!   是谁说,永远太遥远?永完就是由眼前的点点滴滴组合而成的!所以,他爱着她,分分秒秒;所以,他也爱着她,永永远远……   ==   对于司墨如此深爱夜的运动的人来说,夜的时间的确太短了些。   他只觉得自己刚才运动了两次,小息了一会儿,怎么一下就到了早上了呢?   “亲爱的,五点了,该做晨操了!”肌肤相亲的温度,适时的撩起了司墨身上一股新的热度。   现在五点,做个早操的话,还可以再睡一个半小时。再晚一些的话,他可真不敢动了,怎么也得保证小西起码充足的睡眠不是!   “司墨,几点了,我还想睡会儿!”端木西窝在司墨的怀里,倦怠的声音里满是慵懒。   迷迷糊糊中,端木西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个懒腰还没伸完,便在他缱绻的温柔攻势下弃械投降了。   不知道是自己天性敏感还是司墨太有技巧,每次只要他的唇如轻羽般滑过自己的身体,便如有电流瞬间穿过自己的周身,在酥痒难耐之中只希望他抱得更紧,渴望着他惯穿后的充实……   而每每这个时候她便只能紧闭着双眼,紧咬着下唇,将自己的激动与渴望深深的隐藏起来,她害怕听见自己那让人脸红的呻yin与轻喘。   其实每每她用力的掐进司墨后背的指甲,早就出卖了她的情动,而她身上这个腹黑的男人也不容她这样的压抑,每每总是在关键时刻诱哄她放松警惕,随着他的狂野一起释放所有的激情……   一时间,情动之处,激烈而频繁的撞击声、男人低沉嘶哑的低吼声、女人略带压抑又无法控制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久久无法平复……   ==   清晨七点半,司墨准时起床,冲过澡后,帮端木西准备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这才去叫她起床。   “小西,起床了!”司墨在她耳边轻叫着。   其实在他冲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端木西就已经醒了,但她知道司墨会把握时间的,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又赖了一会儿床。   在听到司墨宠溺的叫声后,端木西伸出双手抱着司墨的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略带沙哑的声音愉快的说道:“起床了!”   司墨满眼宠溺的回吻了她一下,这才用浴袍将她裹住,抱着她进了浴室,边走还边说:“我抱我的老婆起床啰!”   逗得端木西咯咯直笑。   ==   虽然休息了整整一周,可在司墨没日没夜的操练下,端木西不仅没有更见精神,反而更见懒散了。   反观司墨,却精神奕奕的!明明他睡得比自己少,明明他运动得比自己更卖力,却不见丝毫乏态。难道这就是男女天然的生理差异?真是太没天理了!   平时不画妆的端木西,找出了结婚时楚璇送她的一套化妆品,对着镜子画了点淡妆,略略遮住眼下淡淡的青色。   “司墨,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说完,没等司墨答话,便脱下了浴袍,准备换上司墨帮她准备好的衣服。   而司墨则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听话的转过身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有着完美比例的她:赤luo的身躯弯成好看的弧度,包裹在那透过玻璃的折射成七彩颜色的阳光下,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宛若婴儿般纯真,又如精灵般妖艳!让人不禁为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而赞叹:“小西,你真美!”   “司墨!你偷看我!”端木西正努力的扣着小可爱的后扣,听见司墨的声音,蓦地转过身来,羞恼的叫道。   司墨却一点偷看的自觉都没有,大方的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帮她将小可爱扣好,懒懒的说道:“我哪里是偷看,我这是大大方方的看!”说着拿起裙子帮她套上:“要快点儿了,再晚的话,我一会儿就得飞车了!”   端木西只得边拉着他套下来的裙子,边嘟哝着说道:“明明就是你害的,还催我!”   司墨边欣赏着她优美的背部,边帮她将拉链拉好,妥协的笑道:“好好,是我,是我!呵呵!”   边笑着,边扳正她的身体,退开两步,看着她连连点头,对自己的搭配和杰作表示欣赏:一条纯白色的背心连衣裙,外配一件中式军绿色欧根纱短外套,既清晰,又清爽!配上发高高的盘起的长发,一整个专业而干练端木西又回来了!   经历了小三事件的她,经历了寻母事件的她,经历了爱情滋润的她,整个人散发出属于成熟女人独有的自信与沉静的风采。   与刚回国时的那掩饰不住的焦虑不安、自信中带着无措的她相比,现在看起来则显得更加沉静而大气了。   “好了,看够了没有了!再不走你真的要飞车了!”端木西娇嗔着,拉着司墨的手,急急地往外走去。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还有哪里不熟悉呢?这个司墨,他在看端木西的眼里,却永远带着欣赏与新鲜!   特别是初婚后的她,那种淡淡的幸福柔化了她独有的凉薄中带有凌厉的气质,使整个人看起来在美丽的风情中,更见自信的霸气,一种女王气质自然的散发出来。   而司墨,淡淡站在她的身边,整个人还是那样懒懒的,只是在看她的目光中没有了以往的担心和那惯有的若有所思。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温柔和不加掩饰的疼宠。   这样的两个人,不用说话,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风景——一道让人感觉耀眼而温暖的风景!在他们相互交流的眼神里,有着旁人羡慕的默契,更有着旁人无法插入的亲密。   ==   远远的,楚君便看到这样一副让人感觉耀眼而温暖的风景!他们正并肩往这边走来,那种光芒、那种默契旁边看的人都觉得错不开眼去。   楚君并不知道司墨和端木西提前从日本回来了,但他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研究所。   从楚北川处,他知道研究所第一批学员今天将正式归来,等着他们进行检核和后续工作安排,并正式启动项目研究和社会咨询服务的双向推进。   所以,当他得知父亲今天要过来后,他破天荒的主动要求送他过来。倒间楚北川直觉着受宠若惊的。   这儿子可从来没这么孝顺过!或者说在心里孝顺,在行动上却向来疏于表示,每天一副花花公子地样子,让他为他操着心,所以他今天的主动,让楚北川的心情大好。   他却不知道,他只是沾了端木西的光而已,楚君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端木西。   现在于他来说,端木西就只是他的嫂子了!对她,他已不再做他想,只是想时刻知道她的信息,了解她过得好不好!在她有事的时候,在她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还有机会第二个出现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找到一个女子,同她结婚、生子,一同老去。   但那个女子却永完都不会是端木西!在他的心里,会永远给这个特别的女子留着一个位置,一个专属于她、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远远地看见这一对光彩耀人的夫妻快步向这边走来,远远的看着司墨身边的端木西清冷的脸上掩不住的温柔和幸福,楚君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皮夹——那里有一张,可能是这一生唯一的一张他与小西的合影。照片里的小西,在自己的臂弯里,笑得那样的灿烂而明媚!   看见他们的走近,楚君捏着皮夹的手,缓缓的放松下来,自然的与他们打着招呼:“老大,小西,你们回来了!”   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他只能是兄弟!   看见楚君一大早就出现在研究所,司墨的双眸不禁微微一沉,但依然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轻快的语调说道:“小君,你可真早呀!”   这个兄弟的个性,他最是清楚不过了:若是不爱,任你怎么纠缠,他也不会看你一眼!若是爱了,便是一生一世,永不放弃!这一点,他们几个兄弟都是一样的秉性!   但更重要的是,在婚礼前一晚上,他已经向他表明了立场:他会是他永远的兄弟!   或许曾经动心、或许还有爱恋,却不会再有纠缠!有的,也只是对她的关心和维护!这些他懂,或许他心里会有些许的疙瘩,但并不影响他们兄弟的感情!对于这个兄弟,他是绝对信得过的!就和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他!   “四哥,早啊!”端木西点头招呼着,看着楚君的眼里,一片纯净与坦荡,那声四哥,是发自内心的称呼!被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爱着,是件幸福的事,如若不是心里早早住进了司墨,或许她也会对他动心吧!   “说实话,可真不早了!我是送我爸过来的,顺便看看你们!这就要回公司去了!”楚君的神态也十分的自然,不见一丝扭捏。   “恩,那我们先进去了!有时间的话,中午一起午餐!”司墨点点头,抬腕看了看时间。   楚君朝他们挥了挥手,看着他们快步走进了研究所的工作室,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节读心术——   当他们走进多功能厅的时候,十五个参训的成员已整齐在座,各人的脸上的表情虽不尽相同,但眼里均带着自信满满,跃跃欲试的神情,看起来大家对这次在美国之行,很是满意!   而市教育部的苏绍南、国家特殊人才引进中心的楚北川也早已到场,坐在前排正轻声交流着什么。   司墨站在门口,对大家微微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这才缓步走进多功能厅,端木西则如往常一样,跟在司墨的后面走进去,并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司墨向苏绍南和楚北川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他凉薄的嗓音显得清远而有力度:“欢迎大家归来!相信大家这次的美国之行,一定是收获颇丰!rain教授在给我的E—mail中对大家的表现也是赞不绝口!”   “但我首先要说的是,心理学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科。说它深奥,是因为它是研究人的心理的,是要通过人外在透露的信息来分析人的心理动态,而人的心理活动自古以来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活动,所以我们说心理学很深奥。”   “但同时,心理学又是一门很浅显的学科,之所以说它浅显,是因为它于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就算是没有专门学过的人,在某些领域也能运用自如!”   “那么,要我们这些花数十年功夫,专门去研究这门学科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那就是寻找共同的心理规律,并将之运用于生活中!心理学的研究方向也有两个,一个是治疗,一个是应用!而大家在培训中主要接触的领域是治疗,所以在此提醒一下大家,大家今后对于在方向性的选择上,可多做思考!”   听着司墨煞有其事的和大家讲着心理学入门的训话,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端木西心下不由得暗自乐着:原来他扮演陈腐的老学究的形样也是可以如此到位的!   只见司墨说到这里,轻轻抬眼淡淡扫了一下在座的每个人:在座的人中,已有人面露不耐之色;也有人微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还有的人却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司墨最后将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端木西向他微微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有所得眼神,司墨才接着继续说道:“国家拔出专项经费给研究所,对研究所的方向也有明确的要求:一方面与国际前沿心理科研方向保持学术沟通,另一方面是加强心理学的应用研究,至于治疗方面,则是应用研究后的成果体现!”   “因此我与Sine两人据此会有一个分工:我负责应用领域的研究,同时承接各种社会项目,一方面维持研究所的正常运营,另一方面将研究成果运用到项目上去,以便成果的推广!Sine会负责学术研究,与国际学术界保持紧密的互动,将世界前沿的学术信息引入国内,让国家在此方面真正做到与世界接轨!”   “在座各位当然也会跟据这样的目标,划分为不同的三个方向:一是跟着Sine做学术研究,一是跟着我做应用研究,一是直接面向社会进行心理治疗的实操;每个板块的要求,相信大家经过这次培训后,都已经很清楚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请各位仔细分析自己的优劣势及兴趣点,填好手中的意向表,会后与这次的学习心得一同交给Sine,我们会跟据各位的意见以及Rain给各位的推荐意见做最后决定,并会在三天内公布。”   说完他的眼神又从在座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不出所料,大家的表情与神态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来脸露不耐之色的人,已转为思索,但在看向司墨和端木西的眼神里又带着些许的疑问;原来皱眉思索的人,有的眼前转为豁然开朗,有的则露出了狡黠的神情;而那些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人的眼里则有了一些活力,但仍然沉静而淡定;   司墨见状微微一笑,最后抛出一个信息,现场马上变得不安静起来:“最近,市里有一个大型合资企业,出现了接二连三员工自杀的情况,市里委托研究所介入调查,并及时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   “研究所会在给各位确认完发展方向后,成立专项工作组,进驻该厂!”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提了起来,眼神里露出兴奋的光芒,只等着司墨继续介绍更详细的情况。而还有一小部分人却显得一副若有所思却又漠不关心的样子!   司墨在这时却打住了话头,直接告诉大家放三天假,三天后按邮件通知到专项工作负责人处报道。   他既没有告诉大家进入专项工作组所需的条件,也没有告诉大家,这个工作组成员将从三个板块中哪个板块的人员中来抽取,这使得有一部分人在填写意愿表时,显得踌躇不决。   而坐在一旁的苏北川和楚绍南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但他们对司墨和端木西的专业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深知他们不会有此疏忽,所以想等着散会后,再来请教他们。当下便只是静静的看着司墨不动声色的翻看着端木西的记录!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大家将表格一一交了上来,与司墨与端木西礼貌的打过招呼后,随之便各自散去!等待着三日后,正式开展工作。   ==   “司墨,小西,把你们记的笔记给楚叔也学习学习如何?”楚北川待大家都走后,与苏绍南饶有兴趣的走过来,向司墨索要他正看着的笔记!   司墨微笑着将笔记本递给他们,解释道:“对于各人的安排,我和小西也是要汇报给楚部长和苏部长的。所以对于如何分组、以及原因也都是要与两位作详细汇报的!”   端木西看着苏绍南和楚北川看着那画着各式各样符号和代码的本子,一脸的茫然,忙解释道:“因为记录与分析要同时做,所以只能记简易的代码,而且分析的精准性并不十分高,只是用来做备忘或在录像设备出问题的情况下的备用!稍后我们看录像来仔细的分析,并将记录补充完整。”苏绍南和楚北川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端木西出去将资料全部交给助理小汤,安排她整理录入后,便进来打开录像,从头开始回放。   端木西对着苏绍南和楚北川以录像中的一个人作为示例,向他们解释道:“Sam刚开始的一段话全是废话,对于学术背景的人来说很讨厌听的。”   “所以您看,这个年纪略微大一点的,他的专业测试结果和Rain的专业评价都不错,也就是我编号25号的李晓波。他很明显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们再看,当司墨说到分组时,他则开始思考,眼中若有所悟;而当司墨说到项目时,他的表情和眼神几乎没有变化,说明他对项目并没有明显的兴趣!”   “这说明,他自视甚高,甚至对司墨和我的专业度会有所怀疑!他的耐性并不好,静心度不够。”   “我们再来看一下他的学习报告,一定会是在专业领悟上比较多,会比较多的谈自己的想法,但对于应用接口相对会忽略一些。”端木西说到这里,便从司墨手上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轻瞟了一眼,直接转递给楚北川。   楚北川看完之后,连连点头,看着端木西的眼神满是佩服。   端木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再来看一下小汤传过来的数据,他应该会填写应用研究领域!”   这下苏绍南就不明白了,疑惑的问道:“为何?他既然自视甚高,又对实操项目不感兴趣,不是应该选学术研究方向吗?”   端木西边打开小汤上一分钟才做好的共享文件,边说:“您说得也很有道理,从逻辑推理上,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们不妨打个赌,如若您说错了,XXX公司的驻厂项目由您挂帅主持!如若您说对了,我们俩儿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如何?”   端木西看着苏绍南时,眼里一片狡黠,让苏绍南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谨慎的说道:“端木博士,你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端木西莞尔一笑,狭长的凤目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显得睿智而又调皮。看得司墨心下也暗暗点头:回国一个多月,小西终于开始融入这里的社会文化,了解了这里的办事规则,也开始知道如何利用这些规则来办事了!真是孺子可教呀!   要知道,那个企业有许多违规操作的地方,但对地方上来说,税收贡献却是极大的,所以如若不拉一个有政府背景的人主持项目的话,仅凭学术的介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解决问题,除了专业,还必须得借力!   这一直是司墨担心端木西的地方:她对学术太执着,对灰色太敏感,不懂得妥协!而今这许多年的打磨和历练,她,真的长大了!   看着司墨赞许的眼光,端木西轻垂双眸,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轻轻点开文件,而排列在靠前位置的李晓波的意愿表上,赫然登记着:应用研究方向。   苏绍南此时不得不服气,却又输得不甘心,按逻辑推理,明明是应该选择学术研究方向的呀!   他看着一脸淡然镇定,并未因为自己判断正确而面露喜色的端木西,虚心的说道:“他这是从哪个角度来考虑的呢?”   端木西微微一笑,看着苏绍南,定定的说道:“苏部长这是同意我们刚才的赌局了?”   苏绍南见端木西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知道由一个刚回国的年轻人去主持这么大的项目,阻力会不少,他加入进去,虽然不能在专业上起到什么作用,但能从气场上给他们以支持,让他们在开展工作时,可以少一些阻力,这也是他该做的!   当下便对着端木西点点头,玩笑似的说道:“愿赌服输,谁让你这丫头这么狡诈呢,尽想着怎么算计我了吧!”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对端木西如此成熟稳妥的做法,表示赞赏:年纪轻轻,并不为目前所取得的成就而自傲,做事步步为营,老谋深算!   端木西淡淡的笑容里依然平静无波,似乎早就知道苏绍南会答应,只是她给了他一个介入的理由而已。   当然,她还是十分懂事的对苏绍南表示了感谢:“谢谢苏部长,有您的支持,事情定会顺利许多!”   说完顿了顿,这才向苏绍南和楚北川解释李晓波的选择:“李晓波在司墨说话时,眼里已露出不耐的神情,看着司墨的眼神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屑,而我比司墨更年轻,还是个女性。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要让我来领导他,以他清高自重的个性,自是不会愿意的;同时,他觉得自己在学术领域已经很行了,跟着我这样一个丫头片子怕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司墨进入以前涉足不深的应用领域。一来可以避开我,二来可以开阔知识面!所以,他正是因为对自己的专业度过于自信,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放弃这个领域!”   说完,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轻声问道:“是这样吗?”   司墨点点头,对苏绍南和楚北川说道:“所以我们也决定尊重他的选择,做学术研究需要耐得住寂寞,要能沉得下心,而他不行!做咨询服务需要亲和力和善于倾听,他也不行!而他过硬的专业功底融入到应用的研究里,倒是能充分发挥的!”   两人的一翻丝丝入扣的分析,让苏绍南和楚北川不得不折服于他们对人性的理解,对事事看得如此通透!   这,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功底,而丰富的实操经验和敏锐的人际直觉缺一不可!他们两人年纪轻轻,便做到如此成就,如若不是沉心向学,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对于国家花这么大的经费,将这么重要的研究所交给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现在愈发的信心十足了!   “那你那段开场白的设计,就是为了试探大家的态度是吗?”楚北川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苏绍南也不甘落后的说道:“那最后你不和大家说你将从哪一组挑选人员跟随驻厂,也是为了干扰他们的选择,对于那些立场不坚定、心不够静的人,这个时候,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吧!”   司墨笑着点点头:“其实每一次出场都有要达到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你必须设计好你的角色和台词。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与你所角色相匹配!”   “所以我们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无时无刻,你都在扮演着你需要的角色,并努力的演到逼真!”   “其实如若涉足心理学领域够深,便明白这个道理,会合理的运用一些原理去影响别人,而不会轻易陷入别人设计好的场景中去!所以说,我们的大部分学员还处于理论学习阶段,对于实际运用,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磨才行!”   从在美国时专带研究生和博士生,而且美国注重实践,所以那些学生都在不同的机构有着实习职务,实操能力都很强,比带起这些自认为有经验,很难吸收进新东西的社会人来说,要容易许多。   因此司墨也做好了打一场硬帐的心理准备,下定决心要带一批出色的心理应用人员出来!   ==   接下来,楚北川和苏绍南一直陪同他们一起,对着录像和端木西的笔记,对每位成员做着最后的分析和评估。而司墨也不厌其烦的一个人一个人的给他们细细介绍着!   后来,看着让楚北川和苏绍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也让他们各自尝试着分析了一个人,并拿出前期的测试报告供他们参考(端木西和司墨自是不用的,因为那些报告他们已经阅读过很多次了!),显然楚北川和苏绍南的社会经验很好的弥补了他们专业知识的不足,分析的结果,往往能和司墨、端木西的意见不谋而合!   两人当下极为开心!直觉得心理学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透过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你将那些想极力掩饰的想法都暴露无疑!   “好了,司墨和小西也忙了一早上了,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君君刚来电话说已经在法朵定了位,中午一起吃饭吧!”楚北川站起身,心情极好的邀请大家。   司墨和楚君本来就约好了一起午餐的,对楚北川的邀请自然是毫无疑议。   正在这时,苏绍南却接到了一通电话,讲完电话后,脸色大变,对楚北川轻声耳语了几句,便先行离去了。   端木西与司墨隐约听见‘李育林’、‘尸体’几个字,不禁暗自对视了一眼,端木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眼底透出一片复杂与不可置信。   司墨见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她才缓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情自若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平静的面容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紧张不安的心情…… ☆、NO.77 隐约的如风往事【手打VIP】   ——第一节另人讨厌的相遇——   司墨见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她才缓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情自若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平静的面容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紧张不安的心情……   楚北川看着苏绍南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对司墨和端木西沉重的说道:“在你们结婚前,那个原教育局的局长李育林莫明失踪了。刚才警方来电话,说在郊外找到他的尸体,一起的还有几个类似黑帮男子的尸体,警方初步怀疑他因卷入黑帮的帮派之争而被杀身亡。”   司墨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警方应该会给死者家人一个合理的交待!”   楚北川也点了点头,随即一扫刚才的阴翳表情,恢复常态的招呼到:“是啊,只是没想到政府的官员也会和黑道有瓜葛!真是国家干部中的败类!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好了,我们不为这不相干的人烦恼了,走,吃饭去,君君还在等呢!”   司墨和端木西也没接话,暗暗看了对方一眼,便一起去了停车场。   端木西想起那晚陆诺(蝙蝠中队队长)在带自己走的时候,曾下命令:不要留活口!   可当时的自己整个心思都放在陆诺身上,在不停的猜测这个神秘而霸气十足的男人会是谁。当时听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以为那几人会遭遇酷刑,却不知这是让人去死的命令。   更不知,在她离开时,这几人已经当场毙了命!   六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蝙蝠中队却也做得干净漂亮,竟没有留下一点留人话诟的把柄以及供人探察的蛛丝蚂迹!   端木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头脑里盘旋不去,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她而死去!从未接触过死亡的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司墨紧紧握着她的手,希望籍此来缓解她的不安:她或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对于那些兄弟们来说,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有时候,对敌人的姑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法制社会,依然还有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依然还有法律管不到的边界,在黑暗的世界,自有一套踩踏于法律边缘的行事法则。   他不想让小西知道这些,但,他更不想让她陷入这样的不安里。现在他能做的,唯有站在她的身边,让她慢慢安定下来。   端木西紧紧捏着司墨的手,好久之后,才逐渐平静下来,让神色恢复如常。   而楚北川只当她听了这样的事觉得害怕,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几句,跟本无法想到,这件事会与她有关!那些人,全是因为她而死!   ——   当楚北川、司墨和端木西各怀心思走进环境优雅的法朵时,便看见苏曼和几个女孩儿正从二楼缓步走下楼梯,看来是已经用完餐,准备离开了。   因为一周的禁足,加之心情极度的糟糕,本就瘦削的小脸,再衬上那对大得过份的眼睛,看起来俞发的憔悴了,原本清秀的容颜,此时看起来却只能用形容枯镐四个字来形容!   当她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个道身影,那么的容光焕发、那么的光彩照人,特别是走在司墨旁边的端木西,那藏都藏不住的幸福女人的妩媚风情,与她现在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灼痛着她的眼睛。   她定定地停下了脚步,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他们走进来,在目光看向端木西时,眼里充满了恨意:她恨这个女人,是她的出现,让公主般的自己成了众人眼中的恶毒女人!是她一副讨好的模样,让原本疼爱自己的人全部转向了她!   她生来就是与自己做对的,妈妈说得对,这个女人太恶毒,心机太深,她步步为营,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身边抢走了司墨!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目光!   总有一天,自己会夺回属于自己的男人,还有属于自己的友情!   端木西,你等着瞧!   苏曼缓缓骄傲的抬起头,从她身上收回仇眼的目光,再看向司墨时,已是一片淡然。   她不是长不大,她也不是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她的成长太过顺利,顺利到她不需要隐藏、不需要伪装。   但现在,一夜之间全变了,那个被人骂作野丫头、被人掌掴的小三,取代了她的地位,成了人人争相疼宠的公主;而自己这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却在一夜之间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弃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如果现在,自己还能那么单纯,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那自已就真是要笨得到家了,那自己落得现在的下场就是活该!   苏曼收敛了眼里的情绪,淡淡的看着司墨,这个自己追了二十几年的男人;这个对自己虽然算不上疼宠,却将自己作为他童年里唯一女伴的男人,曾经以为,自己的未来一定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而现在他却一脸温柔的挽着那个夺去她一切的女人,眼神缱绻而宠溺;与他在一起的二十几年里,他何曾这样的看过自己?就算是那夜,他狠狠的要了自己的时候,他依然是满脸的冷峻,满眼的疏离。   想到那晚,苏曼淡然的眸子,再度泛起了莹光:虽然爸爸和爷爷都说,那个男人不是司墨,是司墨把她救回来的!   当时司墨遇上她被人下了药,便将那男人打晕后交给了警局,然后将自已带回了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爷爷和爸爸,并答应爷爷和爸爸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不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而不是指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将来会娶自己!   可是,她不信!她不信!   那晚在自己身上的明明就是他,这么个大活人和自己那么亲密的在一起,难道自己还会看错了?   他不会知道,自己在他身下的时候,是多么的快乐!他不会知道,自己知道他有一天会娶自己的时候,感觉是多么的幸福!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等他学成归来,和自己结婚!这么多年来,放纵他在外面留连忘返,就是笃定他最终会娶自己!   曾经那么的亲密,曾经自己最美最珍视的女子的第一次只为他展现,而现在,他怎么能不要自己了呢!   她缓缓的走下楼梯,缓缓的走到司墨和端木西的面前,开口说话时,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司墨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要我了!爷爷和爸爸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撒谎?”   她这个样子,确实让人见了会心生怜惜。可司墨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她对着小西开了那一枪,已经打断了他对她所有的怜惜与包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司墨冷冷的看着她,凉薄的声音里透出冷意:“我已经当着所有的人说清楚,我和你再没关系!你爷爷和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撒谎你比我更清楚!以后如果不是性命相关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看着司墨一副绝决的样子,苏曼激动的说道:“司墨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这个女人手里,所以她威胁你?司墨哥哥你别怕,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和我爷爷和爸爸说,他们会帮你摆平的!你离开这个女人,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她双手紧紧抓住司墨的手臂,不停的摇晃着,仿佛事情就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看着她如此的无理而纠缠,司墨紧皱着双眉,沉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就是你父亲说的那般!我再警告你一次:小西不是你动得起的人!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到此刻为止,你最好全部打消!好好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着用手掰开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看也不看她那倾刻间变得灰败的脸,伸手温柔的揽过端木西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她一下!   看着司墨和端木西已经进去了,楚北川也便往里走去,在路过苏曼身边时,也只轻瞟了她一眼,并未与她打招呼。   在司墨和小西婚礼的当天,楚北川便对这个和楚君从小玩儿到大的女孩儿大跌眼镜:敢在婚礼上公布那样的录音、敢在婚礼上对新娘开枪,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家能做得出来的!这女孩儿,不得了!   苏曼看见司墨平静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只顾着给端木西安慰,而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看自己一下,心下不由得一阵气苦。   “小曼,别闹了,我们走吧!”与她同来的几个女孩儿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劝道。   她们原本也羡慕她有三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兄弟,而那个冷酷的大哥更是除了他从不与其它女孩儿有交集,可没想到,两人之间现在居然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过,她大哥身旁的那个女孩儿不仅容貌好,看起来又是温婉可人的模样,以小曼的鸭霸性子,定是争不过她的。更何况现在人家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呢,难不成真去做小三?或是折散人家家庭?   那场轰动全城的求婚、那场轰动军界的婚礼,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的呀!   看苏曼不甘心的样子,她们也不想她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用力拉着她往外走去。   苏曼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在转身看向司墨的时候,眼里已没有泪水,但那平静而平缓的语调在此时听来,却显得格外的阴森:“司墨哥哥,我爱你,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这个女人?她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仰起她那高傲的下巴,缓缓的转身离去。   听着她阴森森森的声调,端木西只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下意识的握紧了司墨的手,似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司墨感觉到她的不安,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这才觉得略略安心下来。   楚北川见状安慰道:“小西,别和那丫头一般见识,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能成什么事儿!我对司墨信得过,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是!”   楚君也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想到吃个便饭,也能碰上,早知道就不定在这儿了!”   他知道,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三个兄弟,都在一夜之间因为另一个女子与她倒戈相向,她心里确实是很难受的!   或许,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他们几个也有莫大的关系:从小把她宠得太狠、保护得太好,让她不知道什么是拒绝、什么是困难;让她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也一定会得到!   但这次她要的是人,不是东西!   而且,她的手段太过的阴狠,让人想换个角度同情她都做不到!   再说,她碰到的男人司墨,一个不轻易动心,一旦动心就是一生一世的男人;她碰到的对手是端木西,一个聪明漂亮却又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便注定了她失败的结局。   楚君看着她挺直着背脊缓缓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在她的身上过多的纠结,便招呼大家坐下。   “爸,菜已经点好了,您看还要不要加点儿什么?”楚君将菜单递给楚北川。   楚北川心情极好的笑道:“臭小子,晓得孝敬你老爸了!行了,你点的都好,爸没什么要加的了!看看墨墨和小西,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看着逐渐松驰下来的氛围,端木西紧张的神经也缓缓松弛下来,缓缓收回紧握着司墨的手,放到自已的膝上。   端木西缓缓点点头:“恩,只是觉得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的样子,确实有些可怕!”   “其实爱情原本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只是我又哪里再去找一个司墨让给她呢!也只能如此了!”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幽幽的说道。   爱情可以让人发狂成魔,可以让人抛家弃子,有多少案例可佐参考!像苏曼这样个性偏激的女子,只要她下定决心不放弃,怕是也会惹出一些不小的是非吧!一想到她那看着自己愤恨而阴森的木光,任她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禁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而楚君听着她的这样一番论调,不由得在心里叹息道:“你又哪里再找一个端木西来让给我呢?就算再找一个,也还不是你呀!”   当下不由得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希望她不要做出太极端的事情来。改天我和老二说说,他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说完声调一转,看着司墨笑着道:“再说了,就凭你们夫妻俩那腹黑的本事,不去主动算计别人,别人就该烧香拜佛了,哪里就用得着担心她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楚北川也适时的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好好一顿午餐还让不让人吃了!一会儿李育林、一会儿苏曼,真是!”   听了楚北川的话,大家都一扫之前的阴翳,开心的说笑起来。   吃饭间,司墨将他们在日北本海道拍的熏衣草照片拿出来给他们看,让他们大为赞叹,楚北川连连道说:“一直以为只有普罗旺斯的熏衣草世界闻名,没想到日本也有这样的风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   而楚君则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刚签下一个歌手,长得很甜,倒有几分日本女子的风味,去那里拍宣传片倒是正好!”   其实,他哪是要去为歌手拍宣传片呢!看着照片中那在花间笑得像个精灵的女子,他也想去感受一下,去这个女子曾经去过的地方走走,暗想一下在漫天的熏衣草里,这个女子在身边的感觉,那该是何种的美好……   ——第二节隐约的如风往事——   司墨和端木西回到研究所后,便一直忙碌着,原计划需要两天完成的人员分析与定位,在当天下午就全部做完了。   端木西将所有的结果汇总后,交给司墨又确认了一次,才交给助理小汤,让她明天上午将邮件分别发出去。   ==   “不知道这会儿堵不堵车呢,爸妈让我们今天早点儿过去大院那边!”结束工作的两人并肩往办公室外走去,司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应该过了堵车的高峰时段了。   回到军区大院的别墅,司羽和李美京正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爸,妈!我和小西回来了!”司墨和端木西一人抱着一个盒子,走过去放在茶机上。   “公公好,婆婆好!”端木西温婉的在司墨身边坐下,将那个包装精美的特大号盒子推到李美京面前:“婆婆,这是给您买的!资生堂的Acteaheart护肤套装是专门为您这样的太太设计的,很适合您的皮肤。那串珍珠项链也是专门托朋友在北海买的,我觉得特别衬您的肤色。您看看喜不喜欢!”   李美京也不推脱,直接拿着礼盒边打开边说道:“和墨墨一样喊我妈妈就行了!婆婆听着怪别扭的。”   端木西为难的看了司墨一眼: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对她来说,是心中最深的痛!几十年没叫过了,怎么叫得出口!   司墨点点头,看了看父亲,将另一个沉重的小盒子递到司羽面前:“爸,这是给你的!一套日本军事年鉴和一副军刀!”   司羽点点头,直接将盒子放到了一边,对李美京说道:“我觉着就叫公公、婆婆挺好的!一个称呼而已,小西怎么习惯就怎么叫吧!”   李美京把玩着条珍珠项链,轻瞟着端木西,淡淡的说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快点儿给我添个小孙子!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司墨连连说道:“是,是,我们一定努力,给您添个小孙子!”   端木西轻蹙着双眉,暗暗揣了他一脚,却也只得小声答道:“是,我知道了!”   司羽放下手中的盒子,沉声说道:“孩子们的事儿,孩子们自有安排!他们才在国内落下脚,事业上还有多少事儿等着去做呢,别老想着你那点妇人家的小心思,一点儿也不大气!”   说着轻松的对司墨和端木西说道:“你们俩儿别听你妈的,年轻人以事业为重!这才回来就去研究所了,也累了一天了,吃饭吧!”说着拍了拍司墨的肩膀,率先走到了餐桌旁,让老李将早已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李美京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去招呼管家准备饭菜。   自从她知道端木西的身份之后,虽然不会变不喜欢为喜欢,但起码也不会为难她了!加上家里的老少三个男人宝贝似的都护着她,她便也识趣的不再事事针对她!   做妈妈的,只要孩子好,就什么都好!所以,只要她对墨墨好,只要墨墨喜欢,只要能顺顺利利的给司家添个胖孙子,她也懒得操那份心,去惹人嫌了!   端木西暗自吐了吐舌头,这司羽的爸爸虽然平时话少,但说起话来还是挺有力度的!   司墨见她偷偷做着怪相,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凑在她耳边说道:“咱们晚上回去继续努力!”   端木西瞪了他一眼,这人遇上那事儿便是没有一点儿控制力的!还好意思说!   不过关于孩子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可她还真没考虑过!   看来,得好好计划一下了!而且,这段时间这么做得这么频繁,说不定已经有了呢!想到这里,端木西不由得悄悄的把手放在小肚子上,心里有些惶恐也有些兴奋!   看着她的动作,司墨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似乎看见一个小号的端木西正向他跑来。   ==   一家人吃完饭,正聊着天,司羽接到一个短信后,与司墨和端木西招呼了一声便出去了。   司墨看着父亲出去时轻皱的双眉,想起他看到短信时眼光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停顿,心下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与小西结婚后第一次回来,是什么事情,让他一定要抛下全家人马上出去呢?难道是……   他心不在焉的与端木西和李美京聊着,不知不觉已快九点了,而父亲出去也有40分钟了,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呢?而看着母亲对父亲的异常毫无所觉,也从不问父亲去向,司墨在心里暗暗叹着气。   这样的母亲,也许是幸福的吧!在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地位、面子,其它的,都不关心、不关注,所以总是显得后知后觉!有时候,后知后觉也是一种幸福吧!   端木西看着司墨早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对李美京和他说道:“婆婆,不早了,晚上开车视线不好,我看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美京便也不留,又叮嘱了几句生孩子的事情,便也出门打牌去了。   看着没心没肺的母亲,司墨不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牵着端木西的手,缓缓的往外走去。   “司墨,有事?”走出门后,端木西轻声问道。   司墨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默默的走在出大院的小路上。   他们进来的时候,将车停在了外面大停车场,就是想晚饭后,可以边散步边出来,却不想出来时已经天黑,此时,司墨也已没有了散步的情绪。   见司墨不答,端木西便也不再问,任他牵着手缓缓往大院外面走去,而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神不守舍。   “墨墨,小西,你们要回去了!”正往回走的司羽见到司墨和端木西,打招呼的神情,居然有些不自然。这个发现,让端木西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公公不苟言笑,平时聊的也多是军事新闻,是个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又没有什么柔情的人。在这样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看到不自在!这真是太意外了!而更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他的右边肩头隐隐有些湿痕,而左肩是没有的,这是他自己的汗水?还是别人的泪水?   端木西轻瞟之后迅速移开了目光,她不想自己的揣测让公公发现,也不想自己的发现让司墨有所察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司墨自公公离开后一直神不守舍的样子,难道与公公离开后的行踪有关?或者与公公此时脸上的不自然有关?   端木西对司羽笑着打了招呼,便转眼看向司墨:他正一脸深沉地看着司羽,透过金丝眼镜,眼里透出不赞同的眸光。   在司墨的注视下,司羽脸上的不自然就更明显了,他微微低下头,略显慌乱的说了句:“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爸!你们?”司墨皱了皱眉头语气里透着不满。   司羽轻轻抬起头,定定的看了一眼司墨,沉声说道:“墨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找我是因为曼曼的事。”   “苏曼的事?难道找公公的是苏曼的母亲?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牵连?难道公公以前也是属意苏曼嫁给司墨的?”司羽的话,在端木西的心底激起了一阵涟漪。   本以为李美京的不喜是因为世俗眼光,本以为司羽是支持自己的,这一切,却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同意也只是迫于爷爷的压力和司墨的坚持吧!原来自己的出现,打破了很多人的梦,也破坏段可传为佳话的世家联姻!苏曼就是在这样的期待中长大的吧!难怪她对自己的恨那么浓!   她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缓缓的看向司墨,却见他沉着脸,冷声对司羽说道:“爸,小曼的性子,以后定还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我们两家怕是会牵连不断了。您准备怎么做?”   司羽看着司墨,沉默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定定的说道:“天黑了,你们回去吧。你的意思,我知道。”说完,便迈步别墅走去,背影里满是落寞和萧瑟。   司墨看着父亲的背影,眼里有心疼,也有无奈: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而不管父亲如何努力,过去的事情,都已无法挽回,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有牵连呢?   心疼也好,无奈也罢,作为儿子,他的态度必须是明确,态度必须是坚定的。   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司墨,没有注意到端木西的异常;而端木西也一路沉默着,一语不发想着自己的心事。   “司墨?”端木西拉着司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司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身紫色复古连衣裙的杜敏(苏曼的妈妈)正慢慢的往这边走来,行走的优雅间,带着与刚才司羽相同的落寞,眼角残余的泪痕,哭花了精致的妆容。   她在看见司墨和端木西的时候,微微一愣,顿下了缓行的脚步,略显尴尬的向司墨和端木西打了招呼,份外真诚的带苏曼向端木西道了歉,便不再停留,沿着大院的小路,款款而去。   不加掩饰的落寞和自然的招呼,显示出她极好的自控能力与修养,与司墨的妈妈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她渐行渐远,端木西在心里揣测着:在这样的深夜,她一脸哭花的妆,与司羽的临时出门和满脸尴尬,是巧合还是?   回头看看司墨,一向冷凝清雅的脸,变得极为难看。   看来,这两个人、这两个家庭之间的关联,还真是不简单!   ==   回到家后,两人直接进了书房,抱出今天的工作,在各自的书桌前忙碌了起来。   整个书房,只听见缓缓翻阅卷宗的声音和急促敲击键盘的声音错落有致的此起彼伏着。   一个多小时后,司墨从电脑前抬起头,拿下眼镜,按了按眼睛,表示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当他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对面的端木西时,她手里拿着他给的A厂的资料,却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想起从大院回来后,她便没有说话,难道她猜到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司墨轻轻绕到她的身后,从她手底抽走资料,端木西这才回过神来,略带茫然的对他说道:“什么事?”   司墨将资料放在桌上,定定的看着她:“你在看资料?对这份资料有什么想法?”   端木西低头轻笑一声,再抬头时,看着司墨的目光毫不躲闪,大方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没有看进去,不是吗?”   “是,可是,你在想什么?不想对我说说吗?”司墨的回答也很直接。   端木西清亮的眸光,直直的看着他,定定的说道:“不是应该你有话对我说吗?有关世家联姻!有关你和苏曼!有关……我的闯入。”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眼睛穿过司墨看向了他身后,声音已小到几不可闻。   司墨看着端木西严肃又带些凄然的表情,心里一紧,原以为她只是在意着白天里苏曼的态度和她说的那些话,谁知道她竟又想到了这么多!   司墨轻轻的拥过她,在她的耳边轻叹道:“小西,别胡思乱想。从来都没有什么世家联姻,你是我千辛万苦才追到的,怎么是闯入呢?我和小曼的事,我这就告诉你,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好吗?”   端木西微微点点头,随司墨一起走出书房。   ==   端木西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在前面,径直走进了浴室,随手将门关上了,却并未上锁,也没注意司墨到底跟进来没有。   以她的性子,她是不会让司墨和她一起进去的,她知道只要让司墨和她一起进了浴室,没有两个小时,不把她累得半死,她是出不来的。   司墨站在门口,看着失常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对苏曼所说的事,她心里也是在意的吧!又或许,父亲的刚才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她为何又提起世家联姻?提起她的闯入?   司墨拉开门倚在门边,轻轻的对她说道:“小西,你听我说……”   话没说完,端木西却急声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一会儿再说吧!”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闯入者,破坏了所有人的期待!她想知道,她是不是他和苏曼之间的第三者!她想知道,苏曼口里的那一晚,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婚礼上,他说他和她没事,她信!   可是,既然苏曼有那样的认为,两人的过去关系一定也会很亲密吧!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让她下意识的拒绝去了解他们的曾经、他们的过去!   司墨见她略微有些慌乱的语气,微沉下双眸,只说了句:“你洗吧,我帮你拿好睡衣挂在门边。”说完,便转身帮她带上了浴室的门。   端木西这才发现,自己恍恍惚惚的走进来,连内睡衣和小裤都没拿!   她轻轻‘嗯’了一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这才开始放水、脱衣服。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端木西关掉水管,静静的躺在只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司墨这许多年来,一直在帮自己走出过去!那他呢,他的过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他的家族、朋友、他的成长,自己全然不知。   想到这里,端木西突然觉得,在婚礼上逼着他与苏曼绝裂,是不是太过份了!以他事事都先考虑自己的习惯,当时自然不会让自己难堪,可是,他们从穿破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在一起,那种感情,怎能说决裂就决裂?他们家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盘跟错节的联系,当时也看出公公的犹豫和为难,怎能自己一句不再有关系就能断得了?   他,在心里有没有怪过自己?他是想告诉自己他和苏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希望自己能原谅苏曼吗?如果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办?   一向果断的端木西也这样左右为难、患得患失的起来。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因为有了在意的人,所以你就有了弱点!   自己是太介意司墨了吧,不想他为难,不想觉他得自己小气!可这件事情,自己真能做到大方吗?   端木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打开水管,把头放在下面冲淋着,希望凉水的冲淋后,自己那冷静睿智的大脑能立刻恢复灵活的转动,快速的做出决定,不要再纠结了!   ==   站在门外并未走远的司墨,听见浴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有了动静,这才放心的往与浴室相连的内衣区走去。   拉开衣柜,端木西的睡衣青一色的全是男式衬衫的款式,没有一件女性化一点儿的:这全是在美国时,他陪她一起去买的!   她说:“穿成这样舒服,而且和你在一起,你不男我不女,多好!”呵呵,想起这丫头的怪腔怪调,都得好笑!   其实女孩子穿成这样,对男人来说,比穿蕾丝睡衣更具有诱惑力!那种极致慵懒又极度暧昧的姿态,最能轻易撩动男人的心弦。   但这个道理她不知道,司墨也不知道;买的时候,只觉简洁大方,多年来,也就穿习惯了!   在多年以后,在司墨发现她的衣柜里多了好些性感的或蕾丝或透明的睡衣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一夜之间,霸道的全给换上了他新买的男式格纹衬衣式大睡衣!那些蕾丝睡衣,一件也没有留!(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司墨顺手拿了一件格纹衬衣款的大睡衣,反正一柜子全是这一个款式,也没得挑。   他将睡衣和小裤挂在浴室的门口后,便去了衣帽间,将自己和端木西明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了挂在最外面。   端木西洗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件白底蓝格纹的睡衣和一条黑色的纯棉小内裤挂在浴室门边的小勾子上。   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NO.78 与苏曼的那一晚[手打VIP]   ——第一节我只是你的司墨——   端木西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初去美国的时候,不会去商场买东西,所以一应日用品加内衣内裤全是司墨带她去买。而他一个大男孩又不好意思进内衣区,所以她总是挑选最简单的款式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购物;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后,倒也不忌讳和自己一起进去挑选了,而自己却已经习惯了挑选这种简单而又舒适的款式。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帮自己打理外出的衣服时,都会撩开自己的睡衣,看看内裤的颜色。   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啊,总是一味执着的帮自己打理好一切——帮她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晚上检查她的包是否有带好雨伞、钥匙、驾照!   最恐怖的事情是,他知道她大姨妈来的时间,每每在那几天,还会帮她检查有没有带卫生棉,给她准备的衣服绝对都是舒适的休闲装!   当时她就在想,到时候哪个女人嫁给了他,若不是变成生活无能就是会被他烦死!所以开始的时候总会把东西故意藏起来让他找不到。但他也不生气,总是能找到备用的帮她放好!   后来,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所以,这许多年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都成了一种固定的习惯了!   呵呵,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回家、能不能还记得在不下雨的日子也带伞!   想来,从八年前开始,司墨便已经让她的生活中充满了他,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在浴室泡了半天冷水澡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端木西,眼前似乎一下豁然开朗起来:有什么话、有什么担心都告诉他,让他去决定吧!   他是自己的男人呵!   ==   司墨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便看见端木西已经从书房抱了电脑在床上,戴着耳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在干什么!   司墨盯着端木西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却没发现她脸上的任何不妥或是担心。她这是想通了,准备完全接受了吗?有女人这么大方的吗?   对于自称为老公旧情人的女人在婚礼上开枪挑衅,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是不在乎?还是太信任?   对于自称与自己老公有一夜情的女人,在酒店相遇的连声质问,她也可以毫无芥蒂!是豁达?还是笃定?   如果不在乎,那她刚才的怅然若失是为了什么?如果太信任,刚才的神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司墨看着恢复常态的端木西,把握不准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不论如何,今天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要让她再有疑虑、再有担心!   他没有打扰端木西,快速的去了浴室,冲了个澡,与端木西穿了件同款的睡裤,胡乱擦了把头发,就上床了。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司墨凑过身去,轻轻把端木西揽在自己胸前,却看见端木西正在看一个时下流行的肥皂剧——这是她以前最鄙视的一种休闲方式,说,这简直是浪费生命!   端木西见司墨过来,便拿下了耳机,合上电脑,对他说道:“上次看电影睡着了,所以要练习一下,看剧集不睡觉的本事!”说完抬头对他咧嘴一笑。   司墨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帮她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才又把她轻轻的拥在自己的胸前,轻轻说道:“练习这些个干什么,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去看了!咱们以后去图书馆约会去!”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才又接着问道:“你想听我从哪里开始说?”   端木西对着他,扬起那对清亮的眸子,郑重的对司墨说道:“司墨,我知道,苏曼是和你从小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为了我,让你们的感情从此绝裂。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知道,司家和苏家是世交,你们本可以联姻,让两个家族的联系更加紧密,让两家势力更加稳固,为了我,让两家失去联姻的机会,让两家的长辈都为难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闯入了你们的圈子,打乱了你们的筹划,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了!”   “可是司墨,从你带我走的那一天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司墨,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你只是司墨,我的导师和朋友,其它的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孙子、别人的青梅竹马、别人早就看中的女婿,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可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现在我要怎么把你还给他们?”   本来还是满目清明,一脸清朗,说到后来,却又迷茫起来。她看着司墨,最后怔怔的说道:“可不管怎么样,对苏曼,我是真的对她喜欢不起来,不喜欢一个对我的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所以,如果你如果希望我能与她和好,那我做不到!不过,如果你要和她继续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我也不反对!我们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   端木西说完,定定的看着司墨,本来已经想好了,把自己的疑虑都交给他,由他去决定。可是,如若他要顾及二十几年的兄妹情,她该怎么办?她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会有小心眼儿、会吃醋!她真的不能当他们之间没有事!她做不到!   司墨也一语不发的回望着她,忍住心中的叹息,轻轻的说道:“你只是纠结你会让我为难,让两个家庭为难,担心自己是破坏者是吗?”   端木西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可他,为什么脸上似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他,为什么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司墨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对着她长叹一声:“你对她说的‘我和她发生过关系’这事儿一点儿也不介意?”   端木西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对她说的话介意?她说有关系,你说没关系,我自然是信你了!”   是的,她的不舒服、她的纠结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去里没有她,是因为她对苏曼曾经那么深的渗透他的生活而嫉妒着!   他低沉着笑意,一双明眸满是清澈,看着端木西沉沉说道:“小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直至此时,司墨对苏曼事件的担心才完全放下。他的女人咋就这么与众不同呢?不纠结在过去,只看重将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小西,曾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告诉自己:爱情不需要理由,爱就爱了!就是她了!   现在他知道了,他爱她,因为她懂他!不管是彼时需要他保护时,还是此时她已足够强大的与他并肩,她一直都是懂他的!   “小西,你知道吗,爱上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被你爱上,却是一件太幸运的事情!”司墨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幽幽的说着。   对于爱情,他们都曾经不懂:   她曾经以为,爱情是一双温暖的手和一个宽厚的胸膛!   他曾经以为,爱情是给她想要的保护和时刻的教导。   而现在,他们知道了,爱情就是时时刻刻的惦着彼此;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信任你爱的那个人;就是在她疼的时候你也会疼,在她快乐的时候你也会快乐!   听着司墨的深情告白,端木西也学着他的口气,幽幽的说道:“司墨,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   司墨听了低声轻笑起来,用手揪揪她没有几两肉的小脸,轻声说道:“当然,我不夸你夸谁!”   接着,他提起身体,让整个后背都舒服的靠在床头的靠背上,然后把她抱起来,将她舒服的安置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慢慢的对她说道:“我妈妈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家世不够好,不能给司家的发展带去助力,她这样想,我很抱歉!可她的意见于我于家族来说,一向都不重要,这你是知道的!”   “对于世族联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你别瞎想!苏家和司家的联系,只是在于爷爷和苏爷爷都是外婆所救,他们共同经历了一段生死与共的历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希望我们后辈子孙也能相亲相爱,两家之间并没有利益关系,何来世家联姻之说?”   “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闯入者,我对小曼只是兄长的责任,再无其它!于你来说,不管我是别人的什么人,我只是你的司墨,你的丈夫!所以,你不需要把我还给谁,你只需要好好爱我就行了!”   “我和小曼的事,我会全部告诉你。我不希望在你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或者不快!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必须相信我!”   他知道她信任他,他也感动于她如此的信任。但爱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其实很脆弱。此时的信任,彼时一旦有事,这种放在心中的小疑点便会变成一根刺,一直扎在那里,让你痛却无法消除!   所以但凡会影响夫妻信任的事情,一定要与对方说清楚!彼此猜忌是夫妻相处的大忌。   端木西看见司墨眼里的认真,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我也确实很好奇,她为什么就认定了是你!”说到这里,脸不禁微微红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事儿也不是一下就完了,看个人应该还是看得清的吧!你说,她不会患了钟情妄想症吧!但凡是个男人,都想象成你?”   司墨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轻嗔道:“乱想!她当时是吃了迷幻药了!”   端木西背着她悄悄做了个鬼脸,小心的说道:“对不起啊,又说你的小曼妹妹了!”   司墨把刚才拧过的地方,又揉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呢!好了,别打岔,我早点儿和你说完,咱们干点儿正经事儿!”   端木西听了,用手肘用力的撞了他胸部一下,听着他直呼痛,这才又乖顺的在他怀里坐好,听他给她讲苏曼一直在提的,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件事儿——   ——第二节与苏曼的那一夜——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秋天。   得知司墨不再继续呆在军营,而选择去美国继续攻读心理学研究生,战友们都觉可惜,一来他的家世好,如果能在部队继续发展下去,将来一定能做将军的!而且他的各项技能也都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军事人才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既然他家里人都阻止不了,他们作哥们儿的,也只能来为他送行,祝他一路顺风了!   “司墨,你去了美国,可别找个美国妞回来了!咱中国人,看不怪那美国大姑娘!”   “司墨,今天不醉不归,咱们一起摸爬滚打这两年,你就舍得兄弟们?”   “司墨,你要是敢一去不回了,兄弟们就把飞机开到美国去,把你拎回来!”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的聊着、喝着,一起大声唱着那首嘹亮的‘解放区的天’,在这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酒吧,能听到这样浑厚而雄健的歌,确实是很奇葩!但他们作为军人的那种气魄、那种气势却震住了酒吧所有的人,大家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听着这一群身着绿军装的兵哥哥,唱着爷爷辈常唱的红歌。   一时间,热闹的酒吧,只有这一群威武的男子雄健的声音在四处回荡。   而那声不合时宜的高亢的呻yin声,从其中一间包房里传出来的时候,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可是家会员制的酒吧,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难道是一对情人?这也太大胆了吧!   若是平时,有人在包间里做某种运动,大家也不会察觉。可今天意外的是,因为这群军人的到来,原来热闹非凡的酒吧竟意外的安静了下来,所以这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混乱的灯光不停的转着,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那因为这群军人唱歌而停止了的音乐,也没有再次响起,包间里传出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遮掩的一波一波的传了出来:   “嗯、啊——”   “小妹妹,哥哥让你爽了吧!还要不要,嗯!”   “啊——啊——你、你、你、不要——”   “是不是要哥哥这样,嗯—嗯——,是不是这样?”   “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儿、快点儿呀…。”   ==   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几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个个面红耳赤,尴尬非常。而人群中有些年轻人,则一脸的戏谑,一副等着接下来看好戏的表情。   “我们走!”司墨紧皱着眉头,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便带头往外走去。   他还特意挑的这家会员制的酒吧,不会什么龙蛇混杂的人都来,没想到却晦气的遇到这种事情,听那声音真是淫晦不堪,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已经坠落到这种地步了吗?生在军人家庭、长在军人家庭的司墨对于在公众场合的糜乱,只觉得极其恶心与愤怒!   几个兄弟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去,可那继续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们齐齐停下了脚步,睁大几双牛眼齐愣愣的看着司墨!   “啊——司墨哥哥、司墨哥哥,啊——”   “小妹妹,你的司墨哥哥有我这么猛吗,恩,恩!”   “啊——”   淫声浪语一阵高过一阵,里面居然还有司墨的名字!   司墨这才仔细辨认这声音,竟与苏曼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嘶哑一些。他一时间脸色大变,朝着发声的房间大步走过去,边对后面的兄弟交待着:“守在门口!”   里面的嘿咻声还未停止,听起来似是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司墨正准备大力的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去看见那门本就没有关实。也难怪,是说包房的隔音并不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传出去呢,却原来是猴急得连门都没有关好。   司墨黑着一张脸,推开包房门,大步走进去,那一对赤条条交叠在一起,正在包房的大茶机上运动的男女却被**所控制着,对有人进来毫无所觉。那个满眼迷离,脸上却因为极度的兴奋有些变形的女子,不是苏曼又是谁。   司墨的细长的眼睛冒出愤怒的火花,猛的一把拉起正伏在她身上运动的男子,大力的扔到地上,将手中的衣服甩在她的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那被扔在地上的男子:正在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被人强行拔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司墨眸光一闪,一脚踩在那人还挺立且颤动的老二上,用力的碾着,立马惹来那人杀猪般的叫声。他抬起脚正要再补上一脚,却听见躺在茶机上的苏曼还在呻YIN着:“司墨哥哥,你来呀!快来呀!我好快乐呀!”   司墨走过去翻开她的眼睛,知道她这是吃了过量的迷幻药所致,看着她那张被**充斥的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不由得气得牙齿咯咯的想,拉开包房冰箱,取出一瓶冰可乐就倒在她的头上。   苏曼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嘴里仍然低声叫着:“司墨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正在这时,有两个醉熏熏女孩儿相互扶持着歪歪斜斜的走进来,边走还边叫着:“小曼,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飘飘欲仙呀!”   司墨一把扯下沙发上的大布,把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抱起她向门外走去,出门时连续两脚,将那两个女孩儿踢出了门外。   “把里面那个人废了,送到局子里去!找人送这两个女孩子回家!”对兄弟们撩下这句话后,司墨便将苏曼送回了家。   “墨墨?”苏妈妈不在,只有苏爸爸和苏爷爷在,看见司墨抱着用沙发布裹着的苏曼回来,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伯,苏爷爷,我先送小曼去房间,一会儿和你们说。”司墨一脸的沉重。   苏爸爸和苏爷爷对视一眼,能让司墨变色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苏爸爸将司墨带到了苏曼的房间,待司墨出来后,便直接带着他到了隔壁的小书房,没等司墨坐下来,便急切的问道:“墨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曼吃了迷幻药,和人发生了关系!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司墨简洁扼要的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却让苏家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这个女儿(孙女儿)可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吃过苦的,又是个骄傲的性子,自己的宝贝现在却让人这么糟蹋!   苏宪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书桌上,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司墨看着怒发冲冠的苏宪还有气得快要站不稳的苏爷爷,忙先去扶住了苏爷爷,这才对苏宪说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废了他,送到局子里去了!这药不一定是别人逼小曼吃的,我看可能是她自己吃的!”   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妹妹般的女孩儿,司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以她骄傲倔强的性子,别人逼她吃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以苏家在北京城的地位,别人也不敢轻易惹她!如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怕是也没人敢动她的!   苏宪对自己的女儿,当然比司墨更加了解,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紧紧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墨墨,这事儿你别和曼曼妈妈说,我怕她受不了!曼曼打小喜欢你,现在出了这事儿,我也不奢求你能娶她,只是希望你能以哥哥的名义,以后能多护着她一点儿!”   苏宪真不愧为军人,也不愧为一个父亲,遇到这么大的事,只这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并马上开口试探司墨,为女儿准备着后路。   司墨郑重的点点头,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苏爷爷、苏伯,不是我嫌弃小曼,确实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当小曼,始终是妹妹一样。”   苏宪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司墨平时不怎么和女孩儿交往,和他一起的女孩子除了曼曼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个,他说心中有人了,怕也只是推托之词吧。本来他说这话,就是想逼着司墨娶苏曼,可既然司墨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迫他呀!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听见苏曼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跑过来:“爸,爷爷,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家里的?”   苏宪一把搂过跑过来的女儿,轻拍着她,沉重的看了一眼司墨,却什么话也没再说。   司墨看了看一身凌乱的苏曼,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怜惜:这个被自已和丁皓、楚君一直护着、疼着的小妹妹,被人糟蹋成这样,怎能让人不心疼!   他柔声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爷爷、苏伯父,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曼的!小曼,别怕,司墨哥哥在这儿呢!乖,别哭了!”   ==   听到这儿,端木西才恍然大悟:“或许她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只不过她在心里拒绝承认,而在他们还没有完事儿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身上披的衣服也是你的!所以,她就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你!时间长了,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司墨点点头,轻声说道:“自那以后,没有人再提过那件事!而我呢,那时候也正好退伍出国了,每次回来,也会给她买很多礼物,但都是让楚君送过去,对她是能躲就尽量的躲着!”   “那件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又像以前一样活泼爽朗,心无介蒂,所以我们也都没有想过要去和她说明真像,否则,我怕她是连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其实以她的聪明,一分析就应该知道不是,如果是我,怎么会包着沙发布送她回家呢?如果是我,苏伯怎么会不和苏伯母说呢,只有这样,才能逼我娶她呀!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罢了!这也算是在我面前多了一个要胁的砝码吧!”   司墨的拇指在端木西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叹了口气说道:“连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录的音,难道当时就准备好了要用这卷录音带来破坏我的婚礼吗?”   端木西扯下他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着,斜着眼睛问他:“如果你的婚礼上新娘不是我,听了这卷录音带会怎么样呢?”   司墨反手握住被她把玩着的手,宠溺的说道:“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呢!我和苏爷爷说的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你呀!既然有了你,怎么还会有别的新娘!这个假设不成立!”   端木西‘嘿嘿’笑着,自然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前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一张小脸在上面一上一下的蹭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司墨只是揽着她,由着她这样孩子气的在自己的身上作威作福着。   好一会儿,端木西突然自他胸前抬起头,对他说道:“司墨,你们瞒了她那么多年,一下子说穿了不怕她会受不了吗?婚礼那天,我逼你与她决裂,你在心里有没有舍不得?有没有怪我?你想不想和她恢复关系?想不想让我也完全接纳她?”   一连串的‘有没有’、‘想不想’把司墨都听得晕乎了!看来这个笨女人还纠结在她刚才的问题里,而自己说了这么一大串,她权当故事去听了!   其实也好,说明她是真的完全相信自己的!   “事隔这么多年,那件事也渐渐的淡去了,对她的伤害可以说已经是降到最低了!我不能因为要保护她,而伤害你,不是吗?”   司墨翻过身,把她放在身下,悬起一半的身子,认真的对她说道:“小西,我从来没有想过怪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完全接纳她!我不允许有人如此的伤害你!如果她把我当哥哥,就应该把你当嫂子,而不是对手!与我的关系不是我可以选的,而是她自己选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端木西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明白!可是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严肃!虽然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司墨缓缓欺上她的身,让身体完完全全覆盖住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你不知道吗?我这时候说的话是最真的、最严肃的!因为,我所有的爱,在这时候表达得最直接!”   端木西紧紧的回抱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她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他或许腹黑,或许会算计,但那都是为了爱她!   感觉到他的体重、感觉到他的温热,白天因为苏曼的话而生出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一扫而空,只觉得他让她是如此的安心。   “司墨,你和她一起长大,她又长那么漂亮,你为什么没有爱上她呢?”端木西随口问道。   她并不是在意这个问题,或许只是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小心思吧,想让心爱的人再三的向自己确认,在他的心中,自己要比那个所谓的青梅、所谓的老情人有地位!聪明如她,遇到这种事情,却也不能免俗呵!   司墨的唇在她的脖间轻啄着,闹得她痒痒的直躲,在这样的闹腾之间,他的魔掌又伸进了她大大的睡衣里。   “司墨,别闹,你还没回答我呢!”端木西轻喘着。   说话间,她大大的睡衣已经被掀到了腋下,他的唇已要果决的转移了阵地。   “嗯——嗯——司墨,回答问题麻!”端木西轻yin着,却也执着着。   见她努力的不配合,司墨轻叹一口气,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用手撑在她头的两边,让自己上半身的重量不至于压着她了,这才轻轻柔柔的对她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对我说:‘墨墨,妹妹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不论生死,你都得护着她,一辈子!’那时候我看着皱巴巴的你,心里就在想,这么丑的妹妹我可不喜欢!”   “司墨——”端木西不依的叫了一声。   感到她的不满,司墨呵呵的沉声笑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第一次代替爷爷去南村看外婆,便看见你和别人打架的样子。那时候看着凶悍却伤心的你,心里不由得钝钝的痛着:这个我要护着一辈子的小妹妹长大了吗?她没有父母,除了我,还有谁能护着她?那时候,你便以一副强捍的姿态闯进了我的心里,从此再也没有走出来!”   端木西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卷翘的睫毛扑闪着,一下一下撩动着司墨那温柔的心。   司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式,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定定的看着她,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在看人时总是微眯着的,让人觉得特别魅惑,这让端木西早就收起了调皮的心思,融化在了他的深情里。   “小西,老天让我的心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等你走进来!所以在我心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早有了你的影子,所以任谁走过,我都会发现,那不是你,所以不会让她们走进去!所以,只有你,只那么一眼,便闯了进来,让我再也放不下!”司墨的声音低缓而轻柔,却执着而坚定。   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一眼决定的,而为了那一眼,可能他们要等上一辈子,要付出一生!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司墨,原来他的用情,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原来,爱上他,其实也是命中注定!   在她的凝视间,他的唇已缓缓印在她的唇上,她恍惚想起,还有什么事没有问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可在他这样温柔缱绻的吻里,她却什么都忘了!   在此刻,就把一切交给夜去做主吧,在她的动情里,柔柔的灯光,已经熄灭,身上的男人却留连着她的唇,辗转不肯离去……   “小西,小西,我是这样的爱你……”   “嗯!”   她拉下了他的头,黑暗中,她主动的迎上了自己。爱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她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独行呢!   面对她的主动,他更加热切了,但他的动作却更加温存了,黑暗之中的低语与交缠、轻抚与律动,让夜变得如此温情脉脉,又如此的张扬与狂野……   ——第三节关于怀孕那些事儿——   “司墨,睡了吗?”端木西平息过后,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蜷在司墨的怀里,肌肤相贴,气息相闻。极致之后的放松,显得如此无力而瘫软,娇慵的声音还带着用力过后的沙哑,听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而性感。   “恩,还没有呢!”司墨微眯着眼睛,纤长的手指在她富有弹性的手臂上轻弹着,听着她性感的声音,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软。   “司墨……”端木西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只要她叫他,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应着。   端木西从他的怀里转过身子,用力的按下他,让自己趴在她的胸口,暗夜的微光中,他脸上的线条显得那么的柔和。   “司墨,你说,我们天天这样儿,我会不会有了?”说完,便把脸压在了他的胸口,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   司墨轻轻的抚着她弯曲滑腻的后背,听完这往左,移动的手,微一停滞,便用力把她整个身体都移到自己身上,把她钳在自己的双腿、双臂之间。   然后将手轻劲的伸向她光滑的腹部,轻轻的按揉着,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说道:“你想要孩子了吗?”   端木西抬起脸,双肘撑在他的胸前,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说道:“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有点儿怕呢!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避孕呀?”   司墨按在她肚子上的手,一直轻轻的揉动着,轻声说道:“有了,就让他来!没有,我们也不着急!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司墨今年三十岁,对于孩子,他心里其实是很想要的,但小西还小,才二十四岁,好多女孩儿像她这个年龄还没结婚呢!所以,他不能太自私了,应该给她一个婚姻的适应期,用更成熟的心态来迎接他们的孩子!   端木西看着司墨没有戴眼镜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虽是温柔而深情,但在说到‘有了,就让他来’这句话时,双眸明显的闪亮了一下!这家伙,心里明明是想要的呀!   端木西看着司墨,轻笑出声,又故意问道:“那你是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这个问题,倒让对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司墨为难了:男孩儿可以和自己一起玩航模、踢足球;女孩儿可以骑在自己的肩上向自己撒娇!男孩儿女孩儿都想要啊!   “要不,生个双胎胎吧!”司墨贪心的说道。   “又不是说你想生就能生的!”说到这个,端木西有些不安,却又满心的甜蜜。有个酷肖他们的小司墨或小端木西,那该是件多开心的事啊。   一听这话,司墨却邪邪的笑道,谁说不是,只要我们多努力,有多个小蝌蚪去竞争,说不定就有不分上下的取得最后的胜利,成功进入那个温暖的窝呢!   说着,原本按揉着她腹部的大掌,在不觉间已经滑向了下方,惹得端木西一阵惊呼……   最后,在司墨的柔情加利爪的双重攻势下,端木西毫无悬念的很快就缴械投降了,而腹黑的司墨抬出可能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要好好保护的理由,成功的诱哄她在上面与他狂野的燃烧了一回。   虽然她全身都羞得通红、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敢睁开一下,但在他的引导下,紧紧伏在他身上的她,却被那一波又一波莫明的浪潮所侵袭,一次又一次体验到那种身在云端的感觉……   “司墨,快让我下来,这太疯狂了……”   “嘘!别说话,用心感受它……” ☆、NO.79 乌龙yun事[手打VIP]   ——第一节情人眼里出西施——   下周,将由司墨和苏绍南带着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正式进驻赛亚电子中国区工厂,介入干预员工连续自杀事宜,并协助其建立长久的员工心理干预机构。   为此,司墨调出了所有赛亚电子的资料及自杀员工的工种及自杀前的波动,在每个人的资料下,都做了详细的批注。   做完这些,心下不由得有些沉重:压力、低薪、封闭的环境,在现代化的社会,这些工人都是怎样的生存条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流水线还是流水线,他们,工厂已经把这些人当作机器,按上按钮就能启动,关上按钮就只能睡觉,他们的心理又有谁关注过、关心过?   可是,象这样的企业,又何止赛亚电子一家呢!做为心理研究人员,他们能做的,能改变的,能有多少?   掩上卷宗,司墨来到端木西的办公室。   “小西,我将赛亚电子的驻厂人员名单和工作流程发给你备案,三天后我会和苏部一起进驻该厂,每天的工作报告我都会发你一份,你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可以推广到相关企业的EAP项目建设中,事发之前的干预比事发之后效果要好得多!”说着,便在线将文件发给了端木西。   端木西点点头,点开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前期曾有过心理专家介入?还给员工大批量做心理测试?还说这是社会环境与员工自身环境造成的,与企业无关?这是什么专家?他们是企业请的托儿吧!”端木西拿过司墨抱过来的资料,用力的翻着,一脸的气恼。   司墨轻叹一口气,压下她用力翻资料的手,平静的说道:“社会存在很多面,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不是吗?遇到事情不要急着生气,而要学会冷静的分析,找到关键点和突破口中,而后去解决!”   端木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狠狠地吐出去,愤怒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一些,让自己保持尽量平稳的语气对司墨说道:“司墨,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平静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情!那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的被轻贱呢?”   司墨将桌上的资料收起来,放进她的抽屉里,缓缓对她说道:“人死了,别人怎么对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去帮助活下来的那些人,以及那些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所以,我们需要迅速的介入,以控制事态的发展!”   端木西沉重的点点头,她还没有完全从李育林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便又看到这些肮脏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压抑得难受,却也不得不佩服司墨的冷静与理智,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所以,只有你才能做项目,而我,只能做研究!好了,这案子就交给你,我纯作学术案例来看吧!”   “对于内部的EAP组织,我看需要借助苏部长的意见,否则以这样的企业是不可能也不愿意花钱来做这个的,他们要的只是工人听话的干活儿,跟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次如果不是舆论太坏,他们怕是会压住不报,赔钱了事了!”端木西摇摇头,心里的压抑却无法排解。   司墨知道她这种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很难改,能做到部分妥协已经很不错了。凑身过去帮她关上电脑,对她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是周未,今天早点儿回家吧!”   端木西点点头,暂时将思绪转移开来:“恩,一会儿去菜场买点儿菜,我做牛排给你吃!”   司墨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好,最近我把你累坏了!呵呵!今天就由我来做吧,好好给你补一补!”   说着侧过脸,看着端木西那张略带倦容,但明显比婚前更圆润、更有光彩的小脸,加上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淡淡的温柔取代了以前的淡漠与疏离,使原本就极漂亮的她,此刻更是充满了小女人的风情!   将车倒出车位后,司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一丝丝疑惑说道:“小西,为什么我越看你越漂亮呢?我觉得自己一直很客观、很理智,难道也会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成?”   端木西挥手拍下他的狼爪,仰起下巴斜睥着他,一脸骄傲的说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本来就很漂亮好不好!”   看她得意的样子,司墨笑得一脸的暧昧,却只笑不语,看得端木西心里不爽得很:“喂,你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哪儿能有什么坏主意呀,突然想到你为什么变漂亮了!不过现在不合适说,晚上回家再告诉你!”司墨懒懒的表情,轻瞟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端木西一听他说晚上,就知道没好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插上耳机不再理他。   ——第二节乌龙孕事——   平时遇到邻居最多的地方,便是小区的停车场。这不,司墨一手拎着刚去超市买的菜,一手挽着端木西,正往停车场外面走去,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邻居看见他们,都带着友善的的目光与笑容,与他们打着招呼。   “唉,这不是司先生和司太太吗?听说你们怀了蜜月宝宝了,恭喜恭喜呀!”迎面一个年约四十,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亲切的说道!   “是啊,不过要小心点儿,胎儿前三个月不太稳当,司太太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另一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还拎着一个小巧本记本电脑的年轻女子也友善的提醒着。   听到这样真心的恭喜和友善提示,端木西和司墨不由得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站在那儿尴尬的对着邻居笑笑,看着她们暧昧却友善的笑脸,机智如他们夫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待亲爱的邻居大嫂走远后,司墨歪着头瞅瞅端木西的肚子,端木西睁大眼睛看着他怪模怪样的,也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边用手摸着边说道:“我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司墨对着她摇摇头:“我老婆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两个人直起身,相对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并肩往外走去。   刚走出停车场,司墨的电话便急吼吼的响了起来:“喂,墨墨,我是妈妈!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你和小西还要多久回家?”   “我们已经回来了,马上过来,您等我们一下!”司墨挂上电话,一脸莫明的看着端木西:“我妈怎么跑来了?”   端木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用食指戳了戳,讪讪的说道:“我看八成和我的肚子有关!”   司墨皱了皱眉头,为难的说道:“小西,我妈她……”   倒是端木西一脸的沉静,用力挽住司墨的手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她一副我没怀孕我怕谁的蛮横模样,司墨不由得伸出手去狠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样儿,那走吧!”   ==   什么叫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什么叫魔音穿耳,避之不及?   当端木西听到李美京那让人头大的声音时,她说的什么,她没听见,而这两句话却不停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唉呀,小西呀,你不管自己也要管肚子里的孩子呀,都怀孕了,怎么还穿这么高跟的鞋!”刚走到门栋门口,李美京已快步迎了上来,接过司墨手中的菜,让他好好扶着端木西。   而她身后跟着的警卫员则提了一个超大号食盒,想来也是装的补品之类的东西了!   端木西被司墨装模作样的扶着,整一个西太后似的,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放在司墨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倒是司墨除了被掐的时候暗自皱了皱眉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边拿出门卡刷门,边对李美京说道:“妈,你听谁说小西怀孕了?”   一听司墨这话,李美京又来劲儿了,看了一眼端木西,却对着司墨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司家几代单传,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回去说一声,我还是听一个住在你们这里的牌友说的。”   “人家问我,我说不知道,你说让我这做婆婆的怎么有脸!真是!”提起这个,李美京就满肚子的恼火,却还不能冲着端木西发,只好把司墨拉着好好数落了一通。   听着她的一路唠叨,司墨和端木西都充耳不闻,只当她自说自话呢,而司墨也识相的闭嘴,不再问任何问题。直到进了家门,她老人家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进屋后,李美京放下手中的菜,自己换好鞋后,又将端木西的拖鞋拿出来,边扶着她换鞋边说:“来,小西慢点儿,以后出门可不能穿高跟鞋。明天就周未了,让墨墨陪你去买些宽松的衣服和平底鞋。”   待端木西穿好鞋后,这才回头接过警卫员手中的特大号食盒,往餐厅走去,边走还边说着:“今儿个晚饭就不用做了,妈妈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以后每天下了班,就回大院去吃饭,吃完了再回来。你们两个每天上班也挺累的,干脆就别做了!”   那个食盒还真神奇,像个小小的百宝箱似的,只见李美京一样一样的从里面居然掏出了五菜一汤外加米饭,而且还都是热呼呼的!   “快去洗个手,过来吃!”李美京像是在自家一样,熟练的招呼着,说着就要去厨房拿碗筷,却被端木西快一步的拦住了:“婆婆,您坐,我来、我来!”   自己没怀孕呢,可不能像个老佛爷似的由她伺候着,一会儿她老人家知道了真像,保不准会有什么反应!   端木西知道她对自己着实没什么好感,现在如此的热情,完全是冲着自己肚子里的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所以还是不劳动她老人家为上。   李美京却以为她是尊重自己,倒也没抢着非要去,只是连忙伸出了双手扶住她,连声说道:“好好,你来拿、你来拿,走路慢点儿,别闪着腰!”   端木西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国宝似的,那感觉——不是幸福!   她把碗筷摆好后,招呼李美京和警卫员过来吃饭时,人家都说吃过了,这是专门送来给她吃的!   司墨与端木西对视一眼,放下碗筷,缓缓的对李美京说道:“妈,你一个人过来,我爸呢?”   李美京一边给端木西添着汤,一边淡淡地说道:“你爸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晚上回家后话越发的少了,我看着顶烦的。正好听说小西怀孕了,就过来看看!要不天天对着他一张苦瓜脸,我都得要忧郁了!”   “来,小西,先喝碗汤。”   后面一句话是对端木西说的。   端木西接过汤,看了一眼司墨,他轻皱着眉头,对李美京继续说道:“妈,爸不爱说话,正好你爱说话,你们俩多互补呀,你有时间在家多陪陪爸,他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   听了司墨的话,李美京顿了顿,轻轻瞟了他一眼,眼底有着司墨和端木西都不熟悉的伤感和无奈,低声说道:“我是故意不回去的!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这会儿恐怕嫌我在家吵着他了吧!”   听见李美京的伤感,司墨一阵心酸:单纯没有城俯,世俗而又头脑简单的妈妈,对父亲的一些事,也并不是完全无所觉,对父亲的冷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怨言,只是以她的身份,嫁进司家,靠不过是爷爷的支持。要在这个家立稳脚跟,靠的不过是母凭子贵!   这些,她向来都知道!   看惯多少世态炎凉,受过多少白眼冷光,她才有她今天!所以,她只能用华丽的衣服、用昂贵的首饰来拼命的把自己装饰得强大与高贵;所以,她被打磨得更加的淡凉、更加的世俗、更加势利、更加算计!   而她内心的自卑和伤,却从来没有人知道。   “妈——”司墨的眼里有一些酸涩。   端木西适时的离开餐桌,给坐在客厅的警卫员拿了份杂志,给他们母子留出空间。   当她看见了司羽的不自然、看见杜敏的优雅与落寞、现在又看见了李美京的伤感,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婆,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是谁说过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作为女人,她是可怜的。一个没有爱的女人,如何能要求她会爱、会温润呢。   李美京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自然的自处,从不觉得尴尬。自己当年选择用非常手段嫁进了司家,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是有预料的,她早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看着司墨的酸涩和端木西的避让,她瞬间便收起了伤感,恢复往常那大大咧咧而又世俗的模样,细声细气的说道:“我现在最关注的呢,是我们小西的肚子,其它的事儿,我还真不放在心上!”   “小西,别忙和了,快过来坐下吃饭!”   端木西轻轻看了司墨一眼,乖巧的回到餐厅,安静的吃着饭。   ==   饭后,李美京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司墨和端木西对视一眼,缓缓对李美京说道:“妈,小西现在还没怀孕,您是不是弄错了!”说完后,又看了端木西一眼,小心冀冀的等着李美京的反应。   李美京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司墨,又转过头,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端木西,镇定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端木西缓缓的点点头,有理有据的告诉她:“我结婚时例假刚完,现在才结婚两周多一点儿,就算怀了,也查不准,我也没有任何怀孕的症状,所以,我没怀孕。”   李美京沉默了半晌,司墨和端木西也都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话。   却见李美京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翻脸骂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似是在心里算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戏法儿似的,从她那LV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端木西,平静的说道:“我算了一下,从你们结婚到现在,一共是两周半的时间,所以也可能有也你们不知道。这个是验孕棒,只要怀孕20天以上,就可以测出来!这几天你每天早上验一下。”说完便将那盒子塞进了端木西手中。   接着,又从小坤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型的盒子,递到端木西手里对她说道:“有时间看看这个,如果这次没怀也不要紧,下次也一定能怀上的!”说完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微微起皱的裙子,对端木西说道:“墨墨,小西从小在乡下长大,很多事不懂!你要多教教她!我们这种人家的媳妇儿,做事要有分寸,别给老司家丢了脸!”   说完又转身对端木西说道:“结婚了,就不是小姑娘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老穿高跟鞋,不要吃冰东西,手不要沾凉水。记住了?”   “记住了,谢谢婆婆,婆婆慢走!”端木西顺从的答道,站起身,温柔的将她送到电梯口。   虽然不在乎李美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也没想过要去刻意讨好她,但她是司墨的妈妈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或许她不喜欢自己、或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接纳她、或许自己以前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在她面前耍性子;可现在自己和司墨已经结婚,她就是自己的长辈;对于长辈要礼貌和宽容,这是必须的!   更何况,虽然她不喜欢自己,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她,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从来都没有错!对儿子,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而这个儿子,现在是自己的丈夫!是她们共同要去维护和爱的男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又何尝不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呢!   所以端木西在她面前,再没有以前的任性妄为,那副和顺乖巧的模样,让李美京很是满意。   在这种空前友好的状态下,端木西亲切的挽着李美京的手,听着她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旋,在心里一直默默念着:电梯快来!电梯快来!电梯快来!   那电梯果不负所望,30秒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端木西温柔的将李美京送进了电梯,平静无波的脸上,一脸和顺的笑容;心理正说着,这下可走了!   却听见李美京一声亲切的呼唤:“小西!”如魔音穿耳!   端木西停下脚步,直直的回头,看见警卫员正用手挡住要关合的电梯门,李美京仍然一身优雅的对她继续说道:“小西呀,每天早上验完给我打个电话!那碟子记得要看,最好自己一个人看!还有上班不要自己开车,反正和墨墨在一起,就让他开车就行了!”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端木西温柔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婆婆,这里的电梯一般停在一个楼层超过5分钟,保安就会过来检查。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您还想说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   李美京爱面子,定不想让保安说她没有公德,霸着电梯聊天吧!端木西在心里暗暗想着。   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恰恰又提醒了李美京刚才想不起来的事:“对了,电话,多用座机,少用手机,有辐射!晚上睡觉手机不要放在枕头边上!算了算了,我回去给你做个孕妇注意事项大全,你照着做就好了!我走了,省得保安来检查!”这才让警卫员松开了电梯门。   看着电梯门刷的一下关闭了,端木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突然间想起司墨那凉薄而淡然的性子,不由得心下顿时有所悟:“可怜的司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话那么少了!原来在你的俄狄普斯时期就很少有说话的机会呀!”边想边摇着头。   ==   一进家门,却看见司墨正拿着一张碟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着。   “是什么东西?”端木西走过来,顺着司墨的手势前后的瞧了一下,也没瞧出什么名堂,上面也没有贴标签。   司墨随手扔在了盒子里,拿起碗给端木西盛了一碗汤,吹了吹递给她,边说道:“我妈那儿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理她,吃饭吧!”   端木西接过汤,边喝边说道:“司墨,你如果不急的话,我暂时不想生孩子了!”   司墨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暖暖的说道:“顺其自然吧!我妈就是容易紧张,你别理她就行了!”   端木西点点头:“我知道,你妈是一片好心,只是我不太习惯自己的生活有旁人的介入。”   一直孤寂的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或许能与人友善的相处、和睦的相交,但让人走进她的心里,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因为孤单,所以害怕被拒绝;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冷冷的旁观着这世界,偶有介入,事毕必定会抽身远离,不沾片叶。   这世上,真正被她接纳的,放进心里的,恐怕也只有外婆和司墨了吧!   这样的端木西,或许孤单,但她的心灵却极为宁静!她拥有一个孤单的却不被人打扰的世界!   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样离世不好、这样孤僻不好!可好与不好又由谁来评价呢?只要她自己觉得是快乐的、是满足的便足够了!何需以世俗的眼光去评价!   司墨静静的看着她,除了在自己面前她会放肆、会无所成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凉薄而淡漠的。   不是没有试图过引她入世,在工作上,她已经做到了!而在生活中,她却依然孤单,依然任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陪着她吧!一起享受那份孤单的宁静,那在生命的喧嚣里找到的另一种美好!   ==   晚间在社区的花园里散步时,迎面碰到的不管是社区的工人,还是有着点头之交的邻居,都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那笑容里满是善意的温暖,比刚搬来时对她的态度要好得多了!   端木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暗自想着: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可以没来由的讨厌,而对于一个未知的小生命,却又可以没来由的喜爱。   “你别摸了,再摸,连我都要以为你怀了!”司墨俯身在她耳边轻笑着,惹来端木西一阵娇嗔。   两人边走边闹着,一路甜蜜相依,到了平日里常来的湖边,湖边休闲的椅子上早已座满了人:有出来散步的小夫妻、有对着湖边打电话的大老板、还有累了一天的社区工人。   他们两相依偎着缓缓的往前走着:夏未的黄昏,从清绿的湖面上吹来徐徐的微风,面向着湖那边幽深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的心情自然的宁静下来,恍若古城的昨天依稀就在眼睛,回味着历史的瑰奇、感悟着生活的惬意。   “司墨,你妈妈,也挺不容易的。”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司墨揽着她,眼睛看着远远的前方,缓缓的说道:“我妈这样,也挺好。很多事情不知道、不去想。有些东西,她要不起,便不去强求,也算是一种豁达吧!”   端木西轻轻看着司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无奈和那些无法揭开的过去。特别是这样的名门大家,光鲜的外表下,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奈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外散步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各自回去了。夏日的晚霞满天,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衬着那华丽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只觉这着夜色里,满是故事。   ==   待司墨洗完澡过来时,端木西已经沉沉睡去。司墨将房间的大灯关掉,轻轻的拉下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背子,将她的头露出来,这才俯下身,在她微翘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不自觉的伸她舌舔了舔被他吻过的唇,那可爱而满足的样子,让司墨看得舍不得睡去。   司墨又俯身用他温润的唇覆盖住刚才被她舔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香甜,看着熟睡的她因为他的骚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将自己的唇舌撤离。   这几天确实太过累着她了,该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司墨起身,去客厅拿过李美京留下的碟子,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内容,在他的心里,小西不需要了解什么所谓的娴妻良母的标准、了解如何做好一个妻子一家名门望族的媳妇儿;   她就是她,原原本本的她,有些霸道、有些狂野、有些纯真、有些狡黠;任何模样的端木西都可爱,他不要她被改造成常人眼中的好妻子、好媳妇儿!那样的话,他的小西,将会失去了自我、将不在是端木西!   所以,如果母亲有作如是想法,弄些什么主妇课堂之累的碟片来给她看的话,他一准就会给扔得远远的!   这厢,他才把碟片插进电脑,卧室里的端木西因为他的离开,却睡得极不安稳——   人的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二十几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才结婚没多久,竟然已经习惯了与司墨相拥而眠。   刚才因为累极睡去,在梦中感觉到自己的孤单,一伸手,身旁却没有人,端木西马上清醒过来: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司墨却不在身边。   “司墨……”端木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起身去浴室里,里面黑黑的一片,哪里有人。端木西打开房门,看见对面的书房里闪着微弱的亮光,好似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隐约传来……   走到并未关门的书房门口,那声音更是清晰的传进了端木西的耳朵里,端木西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迷惑的问道:“司墨,你怎么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刚将碟片插进电脑的司墨,一听见端木西的声音,迅速的站起身来,‘啪’的一声将电脑合上,把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的端木西搂进怀里,遮遮掩掩的说道:“没什么,怎么起来了?是我吵着你了吗?走,我陪你一起睡!”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迅速,与他一惯的懒散大相径廷!这让本来还范着迷糊的端木西一下子警觉起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装做不经意的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书房看什么?”   司墨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路搂着端木西回到房间,把她抱到上床后,紧挨着她躺了下来,轻声说道:“没什么,我看看我妈拿来的是什么碟子,结果是一些上层太太团的社交礼仪,才打开你就进来了!明天我拿去扔了,你就别看了!”   边说,边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放进自己臂膀之下,轻轻的拍哄着她。看着她半梦半醒的在自己的轻哄之下,又沉沉睡去,这才安下心来。   看来明天得和老妈谈一下了,拿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小西看到了还得了?她居然让小西一个人看,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好自己眼疾手快,一下子合上了电脑,要是让小西看见了,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司墨轻轻拍着端木西,想着等会儿端木西睡熟了,再过去将碟子拿出来扔掉,千万不能让她给看见了!否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着,耳边已传来端木西微微的鼾声,只见她一手松松的揽在自己的腰上,脸紧紧的靠在他的臂弯里,比刚才一个人的时候睡得安稳多了。   呵呵,这个小女人,这么快已经习惯窝在自己怀里睡觉了!看着端木西安静甜美的小脸,司墨心下感觉柔柔的,暖暖的。   他试探着轻喊了一声:“小西!”端木西却仍然熟睡着,没有反应。   司墨这才小心的从她的头下抽出手臂,正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拿下来,她却轻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紧紧揽住他精瘦的腰,头跟着往他的怀里钻去。   司墨见状,宠溺的摇了摇头,便又安静的躺下来,重新把她搂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她,一边睡去。   那事儿,就留待明天早上再去做吧,反正自己每天都比她起得早!司墨如是想着,抱着软软的她,一会儿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司墨!司墨——”假装睡着的端木西感觉到司墨轻拍自己后背的手已经好久都没有动静,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尝试的叫了他两声。   谁知道一听见端木西的叫声,司墨那停下的手,就像被按了按钮一样,又轻轻的拍起来,吓得端木西连忙闭上眼睛。   然而只拍了几下,就又停住了。端木西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这次也不喊他,直接将身体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悄悄的爬了起来,见熟睡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没有更多的反应,便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端木西缓缓的在书桌前坐下来,轻轻的打开电脑。刚才司墨没有来得及关机,是直接合上的屏幕,所以打开后,一进入桌面,便是刚才他看过的画面:一对**的男女正以奇异的姿式交叠在一起,那夸张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   端木西瞬间脸暴的通红,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声叫道:“司墨——你看的什么东西!” ☆、NO.80 司墨,我鄙视你[手打VIP]   —第一节司墨,我鄙视你——   端木西瞬间脸暴的通红,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声叫道:“司墨——你看的什么东西!”   那厢,司墨刚刚睡着,便听见端木西这河东狮吼般的叫声直直的传来,他闭着的眼睛还未睁开,随口答道:“小西,你在干什么?”   突然间,一激凌,猛然从床上座起来,自己的怀里早已空空如野,而走廊上隐隐透过的微光,告诉他端木西正在对面的书房!   “不好!”司墨这下已经完全清醒了,一个翻身跳下床,就往书房跑去,便看见端木西正穿着睡衣、打着赤脚站在电脑边,也没有开灯,一双狭长的凤眼往外直喷火,身体气得直发抖,脸上涌上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   “这下可惨了!”司墨在心里哀鸣一声。却也只有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随手打开书房的灯,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暖暖的笑着对她说道:“小西,大半夜不睡觉,在书房干麻呢?”   端木西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阴森森的眼神看得他浑身发毛,过了好久,才凉凉的说道:“我在看你妈让我学习的上流社会社交礼仪!”   司墨‘嘿嘿’讪笑了两声,伸出手轻轻揽过端木西的双肩,缓缓的说道:“小西,我真不知道我妈这碟子里是什么东西,一打开发现是这个,正准备扔掉的,你就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端木西阴阴的说道:“没来得及看?那不是可惜了!可刚刚我看了!你想不想我在你身上试验一把?恩?”   司墨听见她一直这种阴阳怪气的声调,知道她是真的气坏了,心下暗暗怪李美京,这是办的什么事儿,真是害死人了!   现在只得先想办法将端木西哄住:“小西,我真没看,不信你打开电脑看一下,画面一定是第一秒的,动都没动过!”   一直阴沉冷静的端木西,突然爆发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还让我打开看,你是不是还想看,还是想上去试一把!司墨,我鄙视你!”说完大力把司墨推到一边,气愤难当的往卧室走去,理也不理他。   司墨垂头丧气的走过去,打开电脑,拿出碟片用力一折,狠狠地扔进了拉圾篓里,这才关上书房的灯,回到卧室。   却见端木西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薄被扔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便冷冷的说道:“你今晚睡沙发吧!正好一个人好做梦,我就不打扰你了!”   “小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根本没看过!”司墨挫败的惨叫一声,据理力争着。现在还是他的新婚啊,新郎在蜜月期都被赶着睡沙发的,有木有?   端木西却一脸蛮横的说道:“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说谎都不眨眼的!”哈,她端木西可是不讲理的祖宗,蛮横起来,司墨所有的阴谋诡计全得玩完儿,在她面前撤底没辙!   司墨看端木西那样子,知她气得不轻!与生气中的女人讲道理,还不如去撞墙,他当然深韵其中道理。   他紧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罢,不和她争了、也不和她讲道理了,只是软软的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就看了一眼,就是开机时的那么一眼!今儿晚上我就听你的睡沙发,你要是想我了、想到睡不着了,就来沙发上抱抱我!我要是想你了,我就把被子抱紧些!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更心疼!乖,早点儿睡吧,明天想吃什么早起告诉我,我给你做!”   端木西斜睥了他一眼,知他是用的怀柔政策,也不理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拉上背子睡了,留给他一个大大的背影!   司墨无奈的耸了耸肩,把背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一米八几的个子蜷在那一米五的小沙发里,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在沙发上不停的倒腾来倒腾去,一会儿翻身,一会伸腿,就没半刻安静的。   加上怀里的被子虽然也软,可怎么也比不上小西抱着的手感好呀:那滑腻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触感、身上那自然的馨香,无一不诱引着他爬到床上去抱着她。   唉,人的习惯真是可怕,三十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这才几天呢,不抱着小西睡觉,直觉得身边空落落的,竟怎么也睡不着!   “喂,你倒腾来倒腾去吵死人了,让人怎么睡呀!”端木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蜷在沙发里左动一下,右动一下的司墨,出声埋怨道。那表情里,可没有半分的同情!   司墨可怜兮兮的说道:“小西,不抱着你,我怎么睡得着?”   端木西‘嘿嘿’阴笑了一下,凉凉的说道:“那你就别睡了,过去继续看呗!”   司墨见她口气没有一点松动的感觉,只得认命的用背子狠狠压住自己的脸,不再说话。   端木西这才又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哼,看那玩意儿,恶心得要死!鄙视你,司墨!”端木西睡着了,还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回想起电脑里的画面,都觉得恶心!   可怜的司墨,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端木西小小的身子霸占着那张又大又软的大床,真想就这么爬上床去,搂着她美美的睡个下半夜,可又怕她发现了又发飙!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隔壁还有一间卧房是空着的,可在没有她的房间里,床再大再软他也睡不着;好歹这里还可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听着她浅浅的呼息,虽不能抱着,也是在近旁的!   这样想着,心下便舒服了许多,克制着自己想爬上她的床的冲动,努力的闻着她的体香、听着她的呼息,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第二节你最美——   早上,司墨撑着快要断了的腰,又揉了半天已经发麻的腿,终于可以正常站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九点半了,下意识的往床上看去:床上已没有端木西的人影,被子也已叠得整整齐齐。起身过去摸了一下,被褥上已的一片清凉,没有温度。看来她已经起来很久了!   果然没有自己成夜的折腾,她的精神恢复得相当的快。司墨心里颇有自知之明。   打着赤脚跑到客厅,哪里还有端木西的人影,只是厨房里还热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个煎蛋。   司墨心里暗暗叫苦:这小西还真生上气了,一大早这是去哪儿了,也不留个纸条说一声。   当下拿出手机快速的拔出她的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   他快速的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去到停车场的时候,看见端木西那辆明黄色的保时捷已经不在了,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打开短消息瞧了瞧,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他知道,两小时以内,自己定能知道她去哪儿了!   于是便开车直接去了军区大院,碟片的事儿得和母亲好好聊聊,否则以后她还能给自己惹出更多事来!   ==   “小西,怎么今天一个人过来了,墨墨呢?”外婆见端木西过来,满心的开心中不由得带着一丝疑惑。这还在蜜月里,为什么司墨不陪她一起来?难不成是小西太调皮,惹司墨生气,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   “司墨不让我自己开车,所以我一个人偷偷出来的!他不知道我来这儿了!您可别告诉他!”端木西看见外婆的精神越发的好了,打心底里高兴着。   “都结婚了,是大人,不能事事任性!总得服个人管吧?我看墨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定是你不听话了!”外婆对端木西的了解,比司墨还要深刻得多,一听便知其中缘由。   在外婆面前,端木西自然是什么也遮不过的,想想这一路被警察拦下了四次,两次违章变道、一次闯红灯、一次超速!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没有带驾照!   幸好她是个美女,还是个认错态度特别好的美女!而我们的警察叔叔一般都挺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也只是例行的扣了分、罚了款了事,并没有依法扣下她的汽车与行驶证。   想到这里,暗自吐了吐舌头,对外婆撒娇的说道:“外婆,哪儿有这样说自己家孙女儿的!”说完看了看家里只有外婆和王姨,不见老司令和老苏,便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见司爷爷和苏爷爷呢?”   外婆笑咪咪的看着端木西笑得一脸幸福,美得风情万种的模样,便知道她这许多年来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宝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希望老天有眼,从此以后,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让他们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他们两个老头儿去河边散步了!还准备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煮汤喝呢!”外婆缓缓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现在这种生活状态的满足和欣慰。   “好啊,我也要去!好多年没抓鱼了!”端木西开心的摇着外婆的手臂,拉着外婆就往河边走去。   “你这个野丫头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亏得墨墨把你娶走了,要不然外婆还真愁你嫁不出去呢!”外婆被端木西拉着乐呵呵的往前走去,嘴里虽在埋怨着,心里却是骄傲的:她的小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长到多大,不管走多远,在她的面前,总是保持着那份可贵的纯真与自然,不矫揉造作、不故做姿态!   祖孙俩边走边聊着,很快就到了小河边,老司令和老苏爷爷正在卷着裤腿在小河里,那猫着腰,全神惯注的样子,可爱极了!   两个老人满头的白发在透过云层的薄光里,衬着那满是皱纹的笑脸,显得若老顽童似的调皮而单纯。   看着在军区大院里,连走路有时候都需要人搀扶的两个老人,现在却挽着裤腿、身影矫健的在河水里捉鱼!对此,端木西不禁感慨万千:再好的物质条件,也比不上心情愉快、空气自然给人带来的裨益!果然,养老,还是去到没有污染乡间才是正确的!   受两个老人的感染,端木西的心情一下子就跃动起来。她快速的脱掉了鞋子,将手机交给外婆,便向河里跑去。   “爷爷,我来了,我们比赛,看谁我捉到鱼!”端木西一身黑金紧身小背心配一条浅金色层叠的网纱蓬蓬裙,赤脚站在清澈的河水里,那透过云层的薄光酒在她巧笑嫣然的脸上,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与这两个白发老人站在一起,犹如误入凡间的精灵,嬉戏人间,留连往返。   “丫头,慢点儿,鱼都被你吓跑了!”老司令笑咪咪的看着她踏水而来,那飞溅起的水花,在金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酒了他们一身!   ==   在司墨收到端木西的第一个违章短信时,便知道她是去了南村,当下在军区大院快快结束了与母亲的谈话,驱车往南村方向赶去。   端木西在美国已开了好几年的车,车技本来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中国的行驶规则与美国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的驾驶室是在左边,而美国是在右边,这就使得在路上的行车选道上会有极大的不同;其二,美国的规则意识比较强,基本没有多少超车抢车的情况,而在北京,以端木西那种水平,就和新手上路也差不了多少了!   回国时间不长,开车次数不多,可端木西的罚单数量却不少!所以,但凡他在的时候,都不允许她自己开车。   这个大胆的女人,今天居然还敢自己一个人开车跑这么远的路,幸好自己心脏坚强,否则真受不了她闯祸的速度。   这厢还在想着,第二条违章短信‘的的’的闪了进来:违章变道!   司墨头痛的摇了摇头,加快了速度。当收到第三条违章信息时,司墨不仅是头痛,连胃都要痛起来了。   当他收到第四条违章信息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拿起电话就拔了过去,这个女人真是太能闯祸了!   电话一接通,没等端木西做声,他辟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阵数落:“端木西,你居然在二个小时之内连续四次违章,你以为你在开飞机呢?你胆儿大了是吧,你和我斗气就自己开车跑长途?那下次再生气还不得去开火车?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在外婆那儿好好等着我过来,不许到处乱跑,要是我再收到一条违章信息,你的车就没收掉!”   司墨气得连气儿都没歇一下,一口气说了这一大串,停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以端木西的性子,哪儿能安静的听他说这许多?要么早就烦了挂上了电话,要么直接吼过来不许他再说!   今天这是转性了,还是?   不可能啊,昨儿晚上的事儿,她不还气着吗?   司墨检查了一下耳机和电话,还在通话中呢。   正纳闷着,电话那端传来外婆慈详的声音:“墨墨呀,我是外婆!你在生气呢?”   外婆的声音平和得不带一丝情绪,似乎就在电话那头等着司墨的头爆成两个大:从小到大,这孩子可都似个小大人似的,没脾气、没情绪、言语少!没想到这孩子发起脾气来,说话可利索着呢!这教训人的口气,和司玉还真是挺像的!   外婆在那边看着在小河里玩得不亦乐乎的端木西,听着电话这头司墨气得直直冒烟,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老司调教出来的孙子再厉害,还不是被我外孙女儿气得直跳脚!哼!   看来,两个老人家,这许多年来还一直较着劲儿呢!   可司墨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猛一听是外婆的声音,头立刻爆成了两个大,立即将车开进了旁边的服务区停下来,用双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呢?自己居然把外婆当成小西,将她狠狠数落了一通!小西这个样子自己又不是才知道,怎么还是这么不冷静呢,这下外婆该担心了吧!   司墨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波动的情绪,这才缓缓的对外婆说道:“外婆,对不起,我以为是小西呢!她早出门的时候我还没起床,我现在是来接她的!”   上帝保佑,希望外婆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不会认为自己欺负了小西,让她不开心跑回娘家了吧!   显然外婆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她的小西现在玩儿得可开心呢!再说,以司墨宠她的程度,若不是她自己耍性子,墨墨可欺负不了她,对于自己的外孙女儿,外婆心里可有数得很。   只听得外婆在电话那头愉快地轻笑了一声,依然平静的说道:“墨墨啊,小西在我这儿呢,你过来吧,有什么话过来再说,路上开车小心!”   司墨听见外婆的笑声,似带有一点开心和幸灾乐祸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愣,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外婆没生气、没担心、没责怪,那就好。   挂了电话,便又加快车速,往南村方向急驰而去。   ==   在外婆的提示下,他将车停在了大门口,便直接步行去了河边。   正想着要怎么向外婆解释刚才的一通披头盖脸的数落;要怎么警告一下那个无法无天、爱闯祸的小女人;   而闯入他眼帘的那幅画面,却让他久久的无法收回眼神,哪里还记得去解释、去责任呢:   两个白发老翁满眼含笑地看着一个精灵般的少女在这浅阳照射的小河中,双手捧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笑得放肆又灿烂。   老翁的白发与慈详、少女的放肆与灵动、鱼儿的跳跃与调皮,让这映着碧树蓝天、缓缓流淌的小河,刹时间充满了灵动的色彩:直如一条流动着流光溢彩的金色彩带,载着这误入凡间的精灵,玩乐嬉笑,不知人间几何。   司墨被这样绝美的画面给震憾了,站在外婆的身边,眼睛一直胶着在她那洋溢着欢乐的生动的脸上、胶着在她满含风情的妩媚的凤眼里,久久无法出声。   直至外婆满眼含笑地轻轻叫出声:“墨墨,你来了!”   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外婆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舍不得从端木西的身上收回来。他掏出手机,快速的按动的按钮,拍下这令人难望的一瞬,将那浅阳下少女灵动肆意笑颜,回眸妩媚的眼神,定格在他的手机上,定格在他的心里!   直至多年以后,在他远离她的日子,这张照片竟成了他醒来的唯一理由。在他深深的沉睡中,如一道金光闪耀着他的眼,让他瞬间醒来,只为寻找这梦中笑得灿烂如金阳的女子。   “爷爷,我先捉到了,我赢了!”端木西手捧活鱼快步的跑上岸来,在看到司墨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正在和他斗气,毫无芥蒂的将鱼向他扔去,大声叫道:“司墨,接住,这是我的战利品!”   那肆意的笑意里,哪里还有半分生气的模样!那笑得让阳光都为之褪色的灿烂,让人哪里还能对着这样的她生气?   司墨爱极了这样的她,充满了生命力的她。   他伸出双手,一把接过远远抛过来的鱼,任鱼儿在他的手中挣扎跃动,看着端木西的眼里没有责怪,只有暖暖的爱恋:只要她的人没事,闯再大的祸,都让他担着吧!   “哈哈哈,丫头,你行啊!可见这些鱼也是势力的,见着你就都往你那边跑了!”老司令和苏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司墨听了一阵惊喜:乡间的生活,让两个垂暮的老人家重新焕发出生命的能量与活力,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和开心的事啊!   “爷爷、苏爷爷,你们精神见好啊!”司墨将鱼放入岸边的桶里,伸手拉过了正上岸的老司令和苏爷爷。   苏爷爷笑着说道:“这儿空气好,我和你爷爷来了这儿两周,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了!”   老司令看着桶里的鱼,又看着精灵般灵动美丽的端木西,对他们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回去准备午餐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把这些鱼都放生了吧!”   司墨点点头,看着三个老人并肩有说有笑的离去,他们之间显得是那么和谐而唯美。   “我们老了,也要这样!”端木西看着外婆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年来的相依为命,当自己离开时,外婆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   “好,我们老了,也这样!”司墨轻柔的声音对端木西许诺着。   他缓缓的收回目光,脱掉鞋子,提起小桶,牵起端木西清凉的小手,并肩往小河中间走去。   那一条一条鲜活的鱼儿,从他们的指尖飞速的游走,重新欢快的游向属于它们的天地,或许前方还会有许多危险;或许下一刻,它们又将成为他人的盘中餐;但此刻,他们一定有着重获自由的喜悦。   “再见,下次别再让别人给捉着了!”端木西将双手放在唇边,对着那一条条摇头摆尾悠然游走的鱼儿大声的叫着!   说完,弯下腰用双手掬起一捧清水,在空中洒出一片美丽的水花,那片水花在浅阳的照射下,折成一片七彩的虹!   “司墨,你看,好美!”端木西大声的叫着。她闭上双眼,轻仰起头,缓缓向后倒去,用脸去迎接那在空中旋转而落的朵朵水花,感受着它们落在脸上那一刹那冰凉浸润的美!   司墨轻轻的托住她缓缓向后倒下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语着:“你最美!”当他的吻轻轻映在她的额间时,在这片浅阳之下,在这片流光溢彩的流动之间,这对少年男女瞬时被定格成天地间最美的风景!   ==   “外婆,爷爷,我和司墨这次去日本,见着端木雨了。她现在,很好。”晚饭后,司墨陪老苏去散步了,端木西与外婆、老司令在院子的那颗杨柳树下,边下着棋,边聊着天。   说起端木雨,那个名义上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端木西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淡淡的描述,似乎,是在说一个他乡偶遇的邻居般的自然且淡然。   外婆在听到‘端木雨’三个字的时候,身体似乎微微僵直了一下,但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待小西说完,她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是吗?”   端木西轻笑了一声:“她上街遇到一个贼,正好被我碰上了,所以便帮她把钱包找了回来,然后,saygoodbay!”   两个人的相顾无语,两个人的相见不相认;一个人的心有不甘、一个人的黯然伤感,都被端木西省略了,剩下的只是一场街头偶遇、一场擦肩而过。   老司令定定的看着她,在她平静的脸宠下,隐隐的失落与黯然,他明白!而她眼里的淡然与透彻,他也明白!   那个抱着外婆哭着要找妈妈的女孩,那个依在他的怀里求着他帮她找妈妈的女孩儿,在她的父亲绝然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把妈妈和爸爸这两个称呼沉沉压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而这次的日本之行,怕是那满腔的翻涌情怀被人弃之若蔽了,那温润多年的期盼,在见到那人后,已化成一股凉意,浸透了心底那方隐藏最深的角落,结成了冰,再也无法融去!   第一次,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抛弃,她不解。但心里还有希望,希望时间、期待成长会带来转机;   而这第二次,如此优秀卓绝的她,还是被抛弃,她,情何以堪?她,大彻大悟!   所以,她有黯然;也所以,她更有着透彻的解脱!这次的相遇,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司令沉沉的眼光,直看进她那寂然无波的眼底,心里有心疼而更多的是欣赏:“小西丫头,你长大了,也结婚了,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这样很好。”   “有些人,有些事,遇到了,过去了,就忘了!路是自己走的,生活是自己过的,抛开那些牵连,反而会更轻松。对于我们两个老家伙来说,有你,足亦!”   端木西眼底的那丝黯然随着老司令的话,慢慢的淡去!清亮的眸子里一片澄明,她对着老司令和外婆缓缓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我有外婆、爷爷、司墨,足亦!”   老司令和外婆相视对望一眼,眼里的担心,至此完全放下。   自那人当日绝然离去,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她不愿再去回顾的端木家,他们,便与她断了一切的联系和信息,从此不再相见,即使相见也是陌路!   但,即便如此,却也无法切断她与小西间那天然的血缘关系,所以多年来,他们一边心疼着小西无父无母的孤苦,一边又担心着如若有一天相遇时小西的心痛!   还好,小西长大了;还好,小西有司墨在身边;不管在日本的相遇让她遭遇了怎样的心痛与凄惶,如今她和他们一样完全放下,他们对她也就再没有担心了。   虽然他们的爱、司墨的爱,都不能取替代母爱和父爱。但生活中本就没有交集的人,在她的成长中本就没有倾注爱的人,她所牵念的不过是一份感觉、一种对完整的渴求而已。当求而不得时,她自有放弃的智慧。   在老司令的注视下,端木西几步快手起落,棋风由刚才的围合之势,迅速转为快手进攻,加上所执白子本就占了先机,几步下来,已直攻入中盘,黑子再无翻盘之机。   “哈哈哈,我输了!你这快手,比墨墨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若再慢半拍,我也不一定就输!”老司令推盘而立,看着端木西哈哈大笑起来。   如若不是心思澄明,又何来出棋如风?如若不是完全放下,又何来凌厉本色?棋如其人,棋如其心,老司令再明白不过了。   端木西对着老司令宛尔一笑,也即站起来,对着他笑道:“是爷爷先让了我三颗子我方能胜,否则我再棋快如风那也是枉然!不过,爷爷退步了,怎么能让我的虚招给晃了眼呢!看来是有些心不在焉哪!”   “我的小乖乖,你是越来越历害了!”老司令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灿烂而轻松。   “谁越来越历害了!”老司令的话音刚落,老苏爷爷和司墨正从外面走进来。   走进院子后,司墨快步走到端木西身边,看了看盘上的那局棋,恍然大悟道:“爷爷是说小西下棋吗?她哪里是历害,只不过擅下快棋,虚实相合而已,如若爷爷不被她的打乱自己的节奏,她便很难取胜!何况爷爷还让了她三颗子呢!”   听他这话,老苏也仔细看了看棋盘的落子情况,当下连连点头:“看来墨墨对小西的棋风很是了解呀。不过棋如其人,我看小西不是蛮打硬杀型,女子处事,当擅于智取,好!好!好!”   老苏看着端木西,连赞三声‘好’,不仅是指棋,更是指人!   刚才司墨特意单独与他出去,便聊到苏曼的情况。本来老苏的态度和立场都很明确,司墨原本也无须特意再去强调什么。   只是,以他对苏曼的了解,定还会有后着。他不希望到时候小西会顾及他的面子,一再忍让,而受到伤害。   所以,他坦诚的与老苏交流了他的想法,如若有一天,她与小西对上,他必全力维护小西,不再容情!   老苏听了,心里一阵感叹:二十几年青梅竹马,走到如今这般情状,让人不胜唏嘘!曼曼的心性与做法确实过于激烈,而那样一个女孩子,她何尝不是在对墨墨产生影响的同时,也利用了曼曼的这种个性,激得她愈发的偏激起来。   这也怨不得谁,小西不是普通的女子,心智和手腕都是一流的!只怪曼曼大多数时候,不太用脑子去做事,虽然她并无一般官家小姐娇纵自大的恶习,可与小西比起来,差的,又何止是心智和手腕!还有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凌厉与果决!   就如这盘棋:不论诱着是否有用,既然有这个机会便直落棋子,连追三元,让人不暇思索时,便已攻入腹地,直叹大意!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墨墨吧!曼曼?差的,不止是一着!   这三声‘好’字,是对端木西的称赞,也是对刚才的回答做一个注脚:“小西是你的妻子,你如何的维护都不过份!”   不仅是妻子,更是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别说维护,就算是她错了,怕也是会护短到底的!   听到老苏爷爷的称赞,司墨凉薄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轻笑,看着端木西的眼里,在在都是欣赏与疼宠。而外婆在看着他们的眼里,在在都是放心和满意!   ——第三节你能节制点儿吗——   趁着夜色尚浅,司墨和端木西告别了外婆、老司令和老苏爷爷,由司墨开着车往市内而去。而她的爱车,则被司墨勒令停在了南村。   而端木西想起那四张罚单,心虚得一声不哼的上了司墨的车,根本不提要自己开车回市内的话。司墨见她乖巧,也不再提那四条违章短信的事。来时的怒火,在见到她之后,早就消弥于无形了!   趁着她做了坏事,他也自动结束了自己的沙发之旅,晚上抢先洗过澡后,早早的就霸占了整张床,等着端木西洗完澡过来时,那床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司墨已如恶狼扑食般,把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   趁着她做了坏事,他也自动结束了自己的沙发之旅,晚上抢先洗过澡后,早早的就霸占了整张床,等着端木西洗完澡过来时,那床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在她发愣的当口,司墨已如恶狼扑食般,把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   ==   “司墨,你能不能节制点儿?我看你一个人睡沙发挺好!”经过昨天的休整,司墨似乎更精神了。等他重新冲完澡过来,端木西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轻喘。   司墨拿了条温热的大毛巾,帮她擦着身上的汗: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不能起身去冲澡了。   帮她擦完身子,司墨随手将毛巾抛在旁边的书桌上,上床把她揽进怀里,将鼻子凑在她的耳后,轻嗅着她身上随汗散发的馨香。   “我也想节制点儿,可是一粘上你,我就不愿意放开,这可怎么办?”他的声音,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暗哑。   端木西转过身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将自己和他粘在一起的身体略略分开一些,狭长的凤眼带着情事过后的魅惑,对着他霸道的说道:“那你就睡沙发好了!昨天的事儿还没完呢!”   司墨沉声笑起来,拿起她抵在自己胸口的双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上微一用力,两具年轻的躯体又紧紧贴合在一起,犹如一对连体婴儿。   “小西,我今天找我妈聊过了,对于我们的事情,她以后不会再有更多的干预和介入,咱家以后再不会出现那种东西了!你别生气了,好吗?”他知道,虽然小西相信他不是故意看的,可任谁看见自己的老公在大半夜趁着老婆睡觉后看那种片子,都会忍不住火冒三丈的。   所以不管自己有没有错,乖乖认错、安抚她的情绪,都是必须的。   端木西听着他的柔声低语,想着他在自己面前一惯的强势,态度顿时软了下来:现在的他,喜怒与担心、柔情与爱怜,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与他狡黠的性子一点儿也不相符。   面对这样的他,她再霸道,也无法继续耍性子!更何况,昨天只是用惩罚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对这种事情很介意,心里也并非真的生了多大的气。   聪明女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脾气,什么时候该就着别人给的台阶下来!   恰好,端木西正是那种顶级聪明的女人!   于是,她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闷声说道:“恩,我知道了!”随着头一起埋在他脖子里的小脸,露出得逞又得意的笑容,一双明眸里满是狡黠。   司墨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笑着!   他愿意纵容她一切的大脾气和小算计,只要她,爱他!   ==   接下来的几天,司墨和端木西在对进驻赛亚电子中国总部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系统的培训,周三的时候,他们便在苏绍南和司墨的带领下,正式介入了赛亚电子的员工自杀事件的干预中。   赛亚电子中国总部的管理中心办公室,是在市中心最好的写字楼租的两层楼,整个办公区装修豪华大气,办公区布置严谨而规范,走道里挂着宣传企业文化的一些标语。   随着接待人员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的墙壁上也错落有致的挂着企业产品的图片。   看得出来,赛亚电子对做企业文化还是很用心的,但这也只是表现现象,也或者说,他们认为的企业文化就是做这些个表面文章,而忽略了企业的根本——人的文化!   这是司墨进到赛亚电子中国区写字间的第一个想法,因为看到那些资料而生的那愤怒感,在此刻更甚了,只是,他的表面却更加平静了。   他低声向随行的周正和其它几个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便不再言语。   会议室一时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沉闷而压抑。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只见赛亚电子中国区执行总裁Peter。li在两个管理人员的陪同下,快步的走进了会议室,与在座人员一一握着手。   而他身边那位一身职业套装,干练又俏丽的女子在看到司墨时,原本挂在脸上职业而礼貌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NO.81 非暴力不合作[手打VIP]   ——第一节非暴力不合作——   而他身边那位身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干练又俏丽的女子在看到司墨时,原本职业而礼貌的浅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她,正是杜依依,端木西在大桥上救下的那位为情为困,不惜自杀的女子;也就是王浩云和楚璇家的小三——杜依依!   看着她一脸尴尬的笑容,伸出来准备与他相握的手略显犹豫,司墨情知她也认出了自己,担心着她的私事在这样的场合被曝出来,那她在这公司就无法再立足了。   司墨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才让紧张的她略略平静下来一些,而坐在司墨旁边的周正见了,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周正摇了摇头。   周正若有所思的看了杜依依一眼,对着司墨点了点头,在与她握手时,礼貌而淡然的态度,让她在心里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别人自是不知的,与在座人员一一握手打了招呼后,Peter。li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诚恳而又官方的说道:“欢迎市教育部的苏部长和国家心理研究所司医师以及你的同事们来我厂指导工作,我们现在正面临着极大的困难,正需要向您们这样的专家的帮助,你们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感谢感谢!”   “我公司上至亚太总部下至大中华区,对各位的到来都非常的重视,专门安排了亚太总部的HRM杜依依小姐全程配合此次的调查与改进。”说着,还冲着杜依依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着的苏绍南,闻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在经历了与司墨一起工作的经历后,基本已经习惯了用心理学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而在来之前,司墨也将他前期的分析报告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发过给他。   所以他在看到办公室的装饰、听到Peter。li官方的发言时,心里沉沉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对于赛亚电子发生的员工连续自杀案件,我们深感沉痛,也为贵公司近期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这次市里委托国家心理研究所过来协助和干预,表示了市里对此事的高度重视和解决的决心。而心理研究所对此也有了详尽的推进计划,接下来,我们需要的是贵厂的全力配合,如若再出现同类事件,我们必会追查是研究所的工作不力!还是贵厂的配合不力!不论是哪种原因,我们都将采取严厉的措施,停产整顿,直至解决!”   苏绍南的一席话,既很官方的回应了Peter。li的发言,又明确的指出了,依市里对这起事件的重视程度来看,借助官方力量压下事情的可能性现在为零,如有此打算,趁早打消。   而现在研究所和赛亚电子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赛亚电子如若想非暴力不合作,那它也只能承担停产的后果。而中国区的停产对赛亚电子全球供应的影响,恐怕是他这个CEO也承担不起的吧!   自和苏绍南接触以来,只知他为人清正,对学术重视,处事的目的性极强又不失圆滑。   而今天在这种与企业打交道时所显示出来的气场和力度,才真正显示出了他为官的功底和骨子里的正气,这让司墨佩服不已。   也让他对中国政府官员的印象又提升了许多:每个国家、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潜规则、都有黑暗,但同时也都有正气,只要正气能压过黑暗,就能有所为!   而赛亚电子的CEO,peter_li,本想先稳住这一行人,因为美国总部的公共事务部的首席已经开始进行政府公关了。   本以为,国家心理研究所的人也不过和前几批来的专家一样,走个过场,做个测试,发布一下公众报告,再有同类事情发生只要企业自己掩住不发,也就没事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带着个政府官员过来,而这个官员看起来似乎有些油盐不进。不过,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用再精确的仪器来测,都能测出不健康的指标来,到最后,还不是那些工人自己有问题,他们能奈我何!   这个狡猾的CEO对心理学也确实了解一些,也正是想钻这样的空子,打时间差,对上层进行大肆公关,然后再如往常一样,客气的把这些心理学家给送走,然后在媒体上给他们做做宣传,让他们博个好名声,也就是了!   所以,Peter。li虽然在苏绍南说完后,心里暗暗紧张了一下,不过想到总部的公关能力以及国内心理应用的水平,片刻间心下又安定下来。   但精明的他表面上仍然一副虔诚而惶恐的样子,对着苏绍南和司墨连连点头称是:“那是当然,我们定当全力配合,也请司医师及您的团队能不吝指教,将我们的问题全部指出来!”   嘴里说着配合的话,而在苏绍南说话时,手指则一直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那细长的眼里闪动的算计再明显不过了。   司墨看着他几不可闻的笑了笑,用手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的眼镜架,透过镜片的眸光一片莫测。   在Peter。li的授意下,他的随行秘书将两个文件夹,分别递给了司墨和苏绍南:“苏部长、司医师,这些都是前期一些心理专家做的调研报告;这些是我们工厂的工作环境图片!两位请过目。”   苏绍南接过资料随意的翻看着,这些资料,在司墨过来之前,已经做过详细的研究和分析,里面内容的真实性、信息的来源和背景,他心里早就有数了,现在这份在他眼里,无异于废纸一堆。   不过,既然Peter。li将它拿出来,看来还真是准备非暴力不合作了。   想到这里,他停下翻动资料的手,抬头看向司墨。   司墨接过文件后,却连假装的翻看都没有,直接将文件推回给Peter_li,淡淡的说道:“Peter的意思是说杜小姐会做为这个项目的全程负责人是吗?”   Peter。li不明白他何以有此问,谨慎的点了点头。   司墨接着说道:“我们今天的计划是先去工厂参观,然后随机抽取几个工人做临时性访谈,不知道杜小姐可否全程陪同?”   听到司墨的话,Peter。li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司墨的意思很明显,这些资料他不看,他要亲自去现场了解情况,而且拒绝他的跟随。   想必他对公司的管理结构非常的清晰,杜依依既然是亚太总部派来的,对这边的情况定然会如实汇报上去,至于怎么解决,自然看上面的意思,但断不会偏向他,向总部汇报假的情况。   看来,这个研究所的来的人,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了!   他从一个华东区的厂长,到中国区的CEO,里面经历的明的、暗的、潜规则不知道有多少,他一次次的化解危机走到现在,可不是被吓大的。   只见他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却客气而又礼貌的说道:“Sam你太客气了,杜小姐当然会全力配合!”   说完,拿过秘书手边被司墨推回的资料,无声的放在杜依依的面前,大掌轻按了一下文件扉页,朝着她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Miss。DU,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了,希望尽快听到你带给我以及亚太总部好消息!”   见他如此明显的暗示,司墨但笑不语。而杜依依,既然亚太总部能派她过来跟进这个案子,除了她本身是北京人,有北京的资源之外,她的能力自也是无庸置疑的!   杜依依拿起面前的资料,略略翻过,便对着Peter。li微微点点头,一副很官方的样子对他说道:“Peter,这件事中国区只要需配合就好,在亚太最后的解决方案没有出来之前,不要擅自有任何的行动,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按说她的职位比Peter低,态度应该得要谦恭才是,所以苏绍南见她一副不卑不亢,反而有领导气十足的回答,心下不由得大奇。   他却不知,在外企,相同的职位,总部能比区域级别高三级以上;所以杜依依虽然只是一个人力资源经理,而在系统内的行政级别却和Peter相同,并且,她是代表整个亚太区而来,她在亚太区的说话份量,自是要比这个区域老总要大得多!   所以,杜依依的话很官方,也很压人,话里话外都在警告Peter:稍安勿躁,等侯指令。   而同时又给了苏绍南他们一个公正不偏的好印象。   所以说,这在外企混的人,就是历害,一句话,一个姿态,便将自己的立场表得清清楚楚。   所以Peter这下知道,这个看来笑颜依依的杜依依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的确也是,年纪轻轻能混到亚太总部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但,现在也只有她是突破口,一个年轻的女孩,也总是还有事情可以拿来做把柄的!工厂里的那些事,绝对不能让她捅到总部去!也绝不能让这些心理工作者捅到媒体去!   狡猾的眼珠转了几转,故作轻松的笑着对杜依依说道:“谢谢Miss。DU,大家时间紧张,要不你这就带苏部长他们过去?我还有个重要的市场会议,就不陪你们了!”   他当然不能陪了,他要去安排工厂如何应付,同时要找人调查杜依依,想办法让她在亚太区面前闭嘴。   杜依依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你去忙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会每天给你和亚太同时发一份邮件,汇报整件事情的进展,请放心!”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Peter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向苏绍南他们示意离开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司墨一改之前对杜依依的印象,对她的职业与犀利不禁大为佩服起来。   这个女子,确实有让人欣赏的地方,与楚璇比起来,不仅有中年男人喜欢的年轻,更有一股果绝与干练的气势与寸不步让的犀利,难怪王浩云会在她这里失陷。   只是,如此女子,却甘做小三,却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二节虚晃一枪——   “吴厂长,今天会有总部和国家心理研究所的人过来检查工作,注意现场的秩序和工人的状态!不要让工人乱说!他们如果要对工人进行访谈,你安排一下,哪些话有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心里可有数?”Peter一回到办公室,便给工厂厂长吴军打去了电话,得到吴军的极有信心的答复后,便放下了心来。   建厂十几年来,吴军一直同各种各样的专家媒体打交道,应付检查采访是很有一套的,这点,他不担心。   “linda,安排调查人杜依依,找到她的把柄,让她适时闭嘴!”接着,他又对随身秘书下了指令。   “Peter,我看那个研究所来的带头的司医师,很难缠,恐怕从他的身上入手会更有效一些。”做秘书的人,显然都有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对整个局势的分析也是非常到位。   Peter。li狡猾的说道:“把杜依依搞定了,再让她去搞定那个Sam,不是更省力吗?”   Linda点点头,用手轻撩了一下过腰的波浪长发,倾身贴在Peter身上,风情万种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看中那个杜依依,想办了她呢!”   Peter。li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凑声在她的耳边低笑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骚呢?”说着,手已经将她的短裙拉到了腰间,拉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座在自己的身上,引来她一阵娇呼。   “Peter,你现在还有心情呀!”Linda挺着丰满的胸器,抓着Peter的手狠狠的按在上面,坐在他的身上不安份的扭动着。   Peter。li一阵阴沉的笑道:“哼哈,就他们几个,我还不放在眼里!”说完站起身,将她的上半身按在桌面上,快速的解下了自己的皮带,轻蔑的笑道:“再说了,你这小**,不就是想让我这样吗?”   一时间,这豪华大气的办公室里,不时的传出一阵阵淫声浪语和女人夸张的尖叫声……   ==   在车行到一半的时候,司墨将车开到旁边停了下来,同时电话招呼后面周正一行直接回研究所。   “司墨,你这是?”苏绍南不解的问道。   司墨停好车,解下安全带,对坐在后排的苏绍南和杜依依说道:“我们现在去,什么情况都了解不到。Peter一定给工厂打过电话了,而工厂应付了这么多批的媒体、心理工作人员,对付我们,早就有经验了!这一切,都在Peter的预料之中!”   苏绍南点点头问道:“那改天再去,还是?”   司墨对苏绍南严肃的说道:“看来这个Peter非常狡猾,而工厂也确实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所以这件事情的解决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苏部,今天您的表态,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后面的事情您就交给我们,有需要您支持的地方,我再向您求助!”   苏绍南也看出了Peter的难缠与狡猾,以及他尽力想阻止他们了解真相的心思,所以对司墨的话很是认同,对他点头说道:“恩,这样也好!有需求只管说,不用和我讲客气!”   司墨感谢的点了点头,随即轻松的对杜依依说道:“杜小姐不反对我这个安排吧?要不,我们一起午餐,商量一下后面的进度?”   知道杜依依的立场和她的态度,是这件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的关键。   杜依依对司墨的分析很是认同,她自己也是带着总部对Peter的疑问来的,自然也乐得配合司墨他们尽快拿到事情的真相。但她也需要了解司墨的态度,不能因此给公司造成不良的影响。   当下愉快而客气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司医师了!”   司墨微微一笑,给周正打了个电话,让他转告端木西,中午不回研究所吃饭,先将苏绍南送到了市委,便载着杜依依去了离研究所不远的一家精致咖啡吧:‘凤凰社’。   ==   “什么?他们不去工厂了?”Peter刚刚从Linda身上撤也来,说话还有些喘气,边接着吴军的电话,边拉上裤子,还真是两不耽误!   “是的,总部的杜小姐刚刚来电话,说车子在路上出了故障,暂时不过来了!”工厂的厂长吴军如实汇报道。   Peter紧皱着双眉,对于他们的虚晃一枪,他一时间还真猜不透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李总?李总?你还在吗?”电话那边传来吴军的声音。   Peter定了定神,沉声说道:“不来就不来了,最近随时做好他们过来的准备,但凡有记者、媒体、心理专家、还有杜小姐到工厂,马上通知我!”   或许是真的车子坏的中途了,也或许想偷懒直接用以前的报告回去糊弄一下上级,当然,更有可能是知道去了也查不到情况,所以临时撤退,去想别的办法了!   “Peter,怎么了,他们没过去工厂?”Linda娇声问道。慵懒的声音带着情事过后特有沙哑。只是在说话间,她已经整理好了身上衣服,同时帮Peter整理好办公桌,拿起自己的文件,迅速恢复成一副白领丽人的专业模样。   如若不是声音里的沙哑,任谁都看不出,就在几分钟以前,这里才经历了一场战况激烈的男女大战。   看来这两个人对这种事情,早已是轻车熟路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事情,并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好现场,这种效率也确实让人不得不佩服!   Peter拉好裤子,在宽大而舒适的椅子上倨傲的坐了下来,看着Linda的态度就如对待一个正常的女下属一般,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还亲密的贴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驰骋纵横,横冲直撞。   “恩,你先出去,别忘了我和你说的事,马上找人调查杜依依,同时调查一下那个Sam除了现在这个身份外,在北京市有什么背景!”   非一般的对手,自然要用非一般的手段!Peter向来深韵这其中的道理,才能稳稳的走到今天,稳稳的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Linda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一从她身上下来,就变得冷淡倨傲的男人:她就是为他这种样子而着迷,她看不起那些把女人当个宝似的宠着男人,她认为,男人就应该如Peter。li一样,一切以事业为重!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能以身体独霸着他,因为他没有心,所以不会对别人动心;因为他的生理需求特别强烈,有时候白天也忍不住需要,这点也只有自己能随时随地的满足他!   “怎么还不出去!”Peter的不快的声音打断了Linda痴迷的目光,忙抱着文件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出去后还职业的帮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Peter看着她出去的身影,一脸的鄙夷:这个女人,以为用身体就可以控制自己?如若不是还没有更好的目标出现,早把她一脚给踢了。   想到这里,杜依依那张俏丽而骄傲的脸,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是个有味道的女人!”想起Linda说的话,这个女人确实敏感,自杜依依来公司开始,自己确实对她有了不同于一般的想法。固然是因为她在总部的地位,她本身的吸引力,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眯着眼睛,坐在那儿打着如意算盘,而司墨一行,对赛亚电子已有了完美的对策。   ==   两个人在小包房坐定后,杜依依卸去一脸职业的笑容,对司墨真诚的说道:“Sam,刚才和上次都谢谢你了!你太太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司墨定定的看着杜依依,轻轻的说道:“小西是我的搭档,我们现在还没有孩子,当时是为了救你下来,她和我一起演了那出戏,希望你不要见怪!”   杜依依睁大一双杏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司墨,失笑出声:“是吗?天啦,你们演得太像了!我看今年的金马影后影帝奖得颁给你们俩!”   笑过之后,又一脸暧昧的看着他:“看你当时那么担心,你是喜欢她的吧?怎么?现在追到手没有?”   “呵呵,她现在真是我的太太了!”司墨轻笑着说道。看着她一脸调皮的样子,与那日的凄苦与绝然完全不同!看来,她应该是已经走出那件事情的阴影了吧。   杜依依点点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常态,轻轻对司墨说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你的人生才能是对的!”   司墨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反过来说,又未尝不可!想要你的人生是对的,你就得在对的时间去寻找那个对的人!”   杜依依愣了一下,对他宛尔一笑,轻松的说道:“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们,或许我的人生早就对了!”   “现在也不迟啊!”司墨鼓励的说道。   “恩,谢谢!这次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杜依依不想在自己的问题上过多的纠结,把话题转回到了工作上。   司墨点点头,和她寒喧这么多,距离也应该拉近了不少了,对他的戒心应该也已经完全放下了吧。   “我想通过你,安排几个人去工厂工作,以了解最近、最真实的信息。同时也可以帮你们HR了解一下员工的想法和意见!你认为如何?”司墨提出的建议,永远都是对对方有帮助的,所以对于他的建议,被拒绝的机会很少。   而对于杜依依,他知道,她去这家公司时间并不长,以年轻之资位于总部要职,自然需要业绩来帮她站稳脚跟,这次总部派她过来,未尝没有考察的意思在里面。   杜依依一脸坦然的看着司墨,对于一个已经是白骨成精的职场老鸟来说,司墨的意思她自然明白,而总部的意思,她更是明白。   “其实,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争取的。”杜依依直白的说道。   “总部对于大区的考核,看重的是结果,而中国大区的利润率近几年来一直最高,所以总部对Peter的能力非常认可。这当然也惹来亚太其它几个大区老总的嫉妒,他们拿出利润报表向上面投诉,要求公开中国区的利润报表。但亚太也是要向美国总部交利润的,知道中国区里面可能会有问题,但一直没有受理其它区的投诉。”   “这次我刚入职,无意间看到了几个大区交上去的投诉函,又查了一下各区的人力资源报表,发现中国区的人力成本低得离谱:人员数量与福利发放数量、保险办理数量严重失衡,同时工时总数与产量无法匹配,加上这次连续的工人自杀事件,我就将数据分析给了我的上级,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中国区的用工,可能就是总部最忌讳、最害怕的——违法!所以在没有和Peter打招呼的情况下安排我过来参与调查。”   杜依依秀气的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总部对Peter已经有了质疑,以Peter的聪明一定也会有所察觉。所以,这次的调查可能不会太顺利,不过,幸好有你的帮助,我想也不至于太困难!”杜依依虽然对司墨并不是非常的熟悉,但没来由的觉得,他是可以帮助到她的,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如果真如你所说,中国工厂有问题,贵公司将会如何处理?”司墨问到一个最核心的问题。查出问题对他来说,不难,但解决问题,却是难上加难。   杜依依想了想,坦然回答道:“外企在国内立足发展并不容易,他们最怕的是违反法律,被赶出中国!因为中国这里的机会太大了,他们是舍不得放弃的!所以,他们不怕资金的投入、不怕人员的更换,只怕媒体的曝光!”   她这是变相向司墨提出了条件:我可以无条件的配合,达到彼此的双赢,但是需要你也答应我,事情有结果后,不要在媒体曝光!   司墨微微一笑:“这个没问题,我不是媒体,也不是政府,怎么处理这家企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去解决题,帮助员工渡地心理难关!当然,我可以建议政府不做曝光处理!”   其实,中国政府也在乎企业每年所上交的税收,也害怕企业会撤资,所以,政府就算知道了真相,怕是也不会曝光的吧。想到这里,司墨心里不禁有一些悲哀,一个身为中国老百姓的悲哀。   只是他表面上,却仍然是不露声色。   杜依依轻轻点点头,将手伸向司墨:“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她不知道司墨心里的纠结,只觉得这男人太过狡猾,一句话,既没有承诺,也没有拒绝,自己却只得同意与他的合作。   但这样一个男人,信他一次,又何妨!   司墨也伸出手,与她轻轻的握了握:“合作愉快!”   “午餐后,去研究所看看吧!上次在餐厅相遇后,小西一直惦着你!”司墨适时的把端木西搬出来,又拉近一些与杜依依的距离。   杜依依点点头:“我们下午没去工厂,Peter一定会有所反应,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比较好?”   “Peter现在一定想拉拢你,希望你在总部给他美言几句。你不妨以公司的角度出发,假意站在他这边,让他去掉对你的戒心,一心来对付我就行,这样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你就方便行动了!”   “然后,安排几个工人去厂里,一周之后我们就能拿到想要的信息!如何?”司墨知道,对于杜依依这样资深的HR来说,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会懂的。   果然,杜依依点点头:“你将进场人员的名单给一份给我,我做好他们的简历,让他们背熟!Peter这边我会安排,中国区HR我会在今天召开一个会议,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的配合。”   司墨赞许的点了点头,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但这个社会上自作聪明的人太多,有自知之明而又真正聪明的女人少之又少,除小西外,这杜依依现在也能算是一个吧!   ==   “Peter,我是依依,研究所的人,我已经打发他们回去了,明天开始他们会每天到办公室报到,不会再提去工厂的事。在他们面前,你要镇定些,亚太总部在短时间内还没有换中国区执行总裁的想法,我需要你的配合!”午餐过后,杜依依立刻给Peter打了电话。   冷冷的表情,官方的口吻,略带不耐的语气,让Peter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依依,你真聪明!今天是我太操之过急了!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也算为你接风吧!”Peter沉声说道,在电话里展现着自己的男人魅力。   电话这头,杜依依冷冷一笑,声音依然是轻柔而不带感情:“改天吧,今天晚上我需要给中国区的HR开个会,你帮我安排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参加,地点就在公司办公室,我现在要去研究所一趟,大概5点半回公司。”   套近乎拉关系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对方以为你不想套近乎和拉关系!   Peter虽然也是个中老手,但对于这个一样看起来年轻又无害,又有些故做姿态急于表现的女孩儿来说,知道她的冷淡只是故做姿态。   只是,他以为这种故做姿态是想在他面前摆架子,拿身段;却没想到,这种故做姿态,只是想钓他上勾,让他以为她在摆架子、拿身段!   这种高段位的交手,对于他来说,这个女孩儿还不够格儿!却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中了她的招!   所以,他依然他自认为最合适、最能展现男性魅力的声音对她说道:“好的,我这就让Linda去通知,他们会准时在会议室等你!既然你今天没时间一起吃饭,那就改天好了!HR的事情我不是太懂,就不参加你们的会议了!”   杜依依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你若不放心,就全程监视好了!他自然是不能落下这个口实的,所以,也定不会参加的。   这也正是杜依依的目的。   按掉电话,车差不多也到了研究所,杜依依看着四周的绿树成荫,碧水环绕,心下立刻觉得舒爽不少,对司墨开玩笑的说道:“我难得来一次,一会儿让小西给我免费咨询一次,如何?”   司墨轻笑了一下:“那你占的便宜可大了,小西平日里只做课题,不做咨询,要找她咨询,预约都没用!”   杜依依看着司墨在提起端木西时的那种自信与立时变得温柔起来的语气,心下一阵羡慕:端木西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   他们回到研究所的时候,端木西正带着两个研究人员在做实验,司墨将杜依依带到咨询室后,便回到了办公室,做今天的工作记录。   坐在咨询室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半圆形田园风格的布艺沙发里,杜依依突然感觉到一阵久违的温暖感觉。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虽然没有了他的怀抱,却也没有了每日里无尽的等待;也没有了每夜不管多晚,不管多缠绵,不管多期待,他一定要回家的失望与屈辱;   其实,一个人,也挺好!   抬头看向那整面墙的大海的图画,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艘游轮正向远处驶去,给人无限开阔、平静而又充满希望的感觉。   杜依依伸出双臂,环住自己,想起司墨中午说的话:“想要你的人生是对的,你就去寻找那个对的人吧!”   是啊,王浩云从来都不是那个对的人,放手之后才知道,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   “依依,你来了!”端木西抱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轻轻的声音,定定的姿态,仍是记忆中那个美得惊人的脸庞,只是脸上再没有那番惊心动魄,眼底深处也没有了当时所见的若有若无的迷芒与无助。   这种淡然,这种神定,给人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   “小西,真有你的,骗得我好惨!你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杜依依站起来,开玩笑的说道。   端木西拉着她坐下来,悠悠的说道:“哪里是骗你,我不过是本色演出!除了肚子里没有孩子之外,我见到你那天之前,刚被人家原配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只不过,我比你幸运,我身边一直有一个人,不论我是什么样子,他都一直陪着我!”   看见杜依依惊讶而不信的表情,端木西耸了耸肩,坦然的说道:“很老套的一个故事,一个女中学生因为崇拜而爱上了她的老师,然后破坏了他的家庭!然后被他的老婆追着打!你看,是不是和你的遭遇一样?甚至更惨!”   杜依依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好久以后才控制住情绪,对端木西说道:“你看,我们俩真是小三见小三,两眼泪汪汪啊!只不过,你比我幸运,现在已经走出来了,而我呢,还在里面挣扎着!”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叹息着说出来的。   端木西看着她笑,看着她哭,听着她说着,一直都没有做声。   给她递过面纸,看着她安静下来,这才轻轻的说道:“不,我们一样。只是我走出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而你走出来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陪你的那个人,还等着你去找他呢!”   端木西过来的时候,司墨已经和她说了杜依依现在的状态,她离失恋的愈痊,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吧!   这时候,身边有个朋友,她才能更快的恢复。而司墨和她,希望这个聪慧的女子能振作起来,更希望楚璇和王浩云的家庭,不再有变数!   杜依依看着定定的端木西,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轻轻的说道:“如你聪明,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这让我想起来舒服很多!原来傻女人不止我一个,还有曾经的你呢!呵呵,既然你能走出来,我自然也可以!我并不比你差啊!”   她蒙着一层轻雾的双眸里,渐渐也有了端木西的那种淡,那种定,那种放下后的悟。   她知道,过去那一段虽然抹不去,但她依然可以如端木西一样,找到那个对的人,精彩而又幸福的去走接下来的路!   随着端木西走出咨询室,初秋黄昏的落日有一种让人心醉的美,杜依依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湖面,落日自湖面缓缓沉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霍然回过身,对着端木西嫣然一笑:“我懂了!谢谢你!我公司还有个会,今天就先走了!帮我转吿司墨,中国工厂的事情,他不必有顾虑,就算曝光,我也有办法挽回!”   端木西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坚定步伐,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而杜依依却不知道,她的心结虽然解开了,因她而搅混的那一池水,却再也没有恢复过平静;她也没有想到,这段她拼了命去爱过又放手的爱情,最终,三个人谁也没有讨了好去!(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NO.82 隔壁的苏小姐【手打VIP】   ——第一节第一回合,完胜——   “杜经理,你回来了,大中华区的HR团队已经全部在会议室等你了!”杜依依一进办公区,Peter。li的机要秘书Linda便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出于女性的直觉,Linda对杜依依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可Peter再三叮嘱她:“杜依依是个聪明的女人,今天的行动和态度已经在向我示好了,她和那个研究所的人定是不会站在一边的,能不能站在我这边,现在还不好说,但我们一定要争取她的同盟。你好好招待她,如果她有什么不满意,我唯你是问!”   而最过份的是,他居然命令她从明天开始,上班要穿正装,不允许穿过于轻、薄、透、紧、短的衣服,没有他的安排,不得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难道争取她用得着让他自己装出一副情圣样去献身吗?   当然,这句话最后被Petet吼了回来,这也是自他愿意同她交往以来,他第一次在与她做到一半时,便抽身而出;也是第一次因非工作问题而吼她。   所以,她虽然心生不满,虽然嫉妒得发狂,却也只能摆出一张笑脸和专业的姿态去迎接杜依依。   ==   杜依依看着在上班时间却穿得像个高级应召女郎的Linda,不禁皱了皱眉头,却也忍住没有批评。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她,淡淡的说道:“里面有份会议要用的资料,帮我打印好后送到会议室。”   Linda笑着接过U盘,摇曳着腰肢去到文印室,心里却暗自腹绯着:“不知道怎么混到总部去的,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真拿自己当领导了!”   想着Peter的吩咐,心里的不满却不敢露在表面上,乖乖的打印好文件后,又堆上一脸职业的笑容,送到了会议室。   而HR部门的其它同事们,看到一向趾高气扬,除了Peter的指令,谁的帐也不买的Linda,居然亲自做着行政小妹的文印工作,还亲自送进来,不禁对这个总部来的年经女孩刮目相看。   杜依依心下微微一笑,对Linda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谢谢,出去时请帮我带上门,请告诉值班人员,我会在8点结束会议,请她帮我订一些盒饭!”说完便不再理会她。   直接对在坐的各人员说道:“临时在下班时间召集大家,非常抱歉,只是亚太总部对大中华区此次的事件非常重视,而漏洞又是从HR部门的报表中发现的,所以各位的配合及信息就显得尤为重要。”   杜依依说话的时候,眼睛轻瞟了一下大屏幕,上面正显示着上半年大中华区的人力资源各项指标的分析报表,用红色醒目的标注的,正是异于寻常的人工支出以及人均产量与工时差异对比分析图。   杜依依停顿了一下,又看向大中华区的HRD谢园,接着说道:“同为HR,我知道大区的HR工作,都是在CEO的指令和要求下去做的,相关支出也必须得到CEO的签认方可执行;总部有些政策的落实,没有大区CEO的支持,大家也很为难。”   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看到谢园脸上一片莫测的表情,便接着说道:“但全球总部对于各大区遵纪守法这一块儿是有严格的要求的,想必大家在加入公司时,已经熟练的背过这些条款!所以,如果大区有违规操作的现象,HR部门有义务向HR总部提出,并有权利不执行。所以我看到今天这样的数据,虽然理解大家的难处,但仍然感到十分的吃惊。”   大中华区的HRD谢园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是个典型的北方男人,长得高大又正气的模样,看起来职业素养也还不错。   本来他并不服气杜依依仅做为一个经理,来对他的工作横加干涉。但从她提供的数据来看,她显然是有备而来:还未说出她的用意,便先用话把他将得死死的:一方面他的操作确实违反了总部的规定,如果Peter不帮他承担的话,他只有被解雇一条路。   另一方面,这都是Peter的授意,信息又是从报表中被发现的,Peter知道了,也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现在成了两边都不是人了,好像都只能按杜依依的意思去办了。   没想到,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处事居然这么老到,谢园阴沉着一张脸,等着杜依依的下文。   既然用他的职业前途来威胁他,自然是有她的目的的,且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杜依依也没的转弯抹角,非常直接的说道:“本周内,我需要有关这些数据的详细组成情况及原因分析报告,包括过程,这个报告仅限于HR内部流传,不得散播于其它部门,包括大区CEO!谢总,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在查这个数据!”   谢园点点头,当下就安排了各模块的负责人去完成此工作,并给了杜依依一个建议:“杜经理,既然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在周未完成,下周交给你,这样也不会因为加班引起别的部门的关注了!”   杜依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恩,是我考虑不周了,谢谢谢总的提醒!”   至此,杜依依知道,开会前伏笔的效果是达到了,谢园既然愿意提醒她这个小疏忽,便是明白了她那番话里的意思:想要保住工作,Peter这边是靠不住的,配合总部揭发Peter,所有的错误自然有Peter去承担了!   杜依依在心里轻轻吐了一口气,和这群人斗智斗勇,真是件耗费心神的事情,比单纯的做事要累多了。   可你要往上走,这却是必须的!   既然大家谈到了这个阶段,接下来的事情,自是水道渠成了。   杜依依又和大家说了大中华区HR在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中,应该扮演的角色和总部对他们的期待后,便又给大家抛出了一个好消息:她这次过来,带来两个去全球总部美国培训的名额,具体名单一个是参考上年度的绩效评估结果,另一个是看大区HRD的推荐意见。   如果说,大家刚开始还迫于她的身份和她态度的压力,心里有些情绪的话,现在从心里都开始接受了她:一个对工作认真又职业的管理人员,并非借着身份压人,过来是真正来解决问题的,也给大家带来了实惠。   而HRD谢园则在心里冷笑着:这是打一下摸一下呢!小姑娘还挺历害的,不过,自己现在也是没有办法,Peter的个性他十分明白,要是知道总部是从HR报表里发现的问题,不仅会马上找理由解雇他,还会另行途径打击报复!这上海男人不仅精于算计,报复心还特别强!   所以,虽然知道杜依依的小把戏,却也只得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而杜依依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说要安排几个人到工厂介入调查的事,只是在会后又私下里对谢园提起了这事儿。   “谢总,我虽然在总部做HR的,有很多老家的人想找份工,我都没办法安排,您看能不能帮我安排几个老家的亲威去工厂那边?”杜依依低姿态的请求,让谢园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的有原则,还是有这种私人的事情求人帮忙!人只要有弱点,就不怕攻克不下来!   谢园一直压抑的情绪,此时终于得到了舒缓。当下假装了一下为难的样子后,便立即同意了,说是明天就可以带人过来,他定能安排好!   而杜依依却在心里笑了:此举是一举两得,一来让谢园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备,以为找到了对付自己的突破口;二来,也不知道安排的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就不会走漏了消息出去,这对调查的顺利开展,是极有利的。   “谢谢谢总帮忙,不过乡下人顶烦的,你帮了一次他们以为你就是勾勾小指头的事,还会找你第二次。所以,麻烦您尽量安排那些最苦最累的车间,让其它人能够知难而退。”   杜依依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在谢园的面前露出了一副世俗女人的不屑姿态,和一种城市女人特有的优越感,让谢园愈发的认为,她不过是一个世俗的小女人而已,渐渐的放松了对她的戒心。   也想着在这件上,如何的利用她的这些弱点与她拉近关系,为自己的发展铺好路。   于是乎:   赛亚电子员工自杀事件调查的第一幕,在杜依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熟人’的配合下,完美落幕。   司墨安排的四个(三男一女)工人,在第二天,便在谢园的特别关照下,顺利的进入了工厂最苦最累的车间。   一周的同吃同住,相同的背景、善于倾听的特质,让他们掌握了足够大量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他们每天在少之又少,偶尔还会被监控的上厕所的时间,通过藏起来的手机,以音频文件的形式发送了出去。   ——第二节隔壁小区的苏小姐——   这个周未,司墨和端木西就窝在家里,埋头整理工作人员发回来的音频文件。大量的事实说明,赛亚电子的工厂对工人实行了非人性化管理,这是直接导至员工心理压力过大,对生活绝望而产生自杀行为的主要原因。   将20多份音频文件,整理成10几万字的文字资料,花了司墨和端木西整整一周的时间,而接下来,就要将这10几万字的原始资料,加上专业的分析,形成有价值的专项报告之后,再与上级部门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检查完最后一份文字资料,司墨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舒缓了一下发酸的眼睛。看看坐在对面的端木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墨走过去,拿起她整理完毕的报告,虽然熟悉她的做事风格,却仍然忍不住再次发出由心的欣赏:   由于端木西一直做学术领域的研究,所以论术的角度非常全面,并没有因为她对赛亚电子的不满而有失偏颇,正向、反向的描述都非常的客观,对员工的原始记录非常的全面。   这样看来,接下来的分析报告的速度也会很快了,因为端木西的每份报告的最后,都已经撰写了简短的评论,只需再细化一下,将所有的报告综合起来,便能形成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   所以说司墨与端木西一起工作,总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一来两人多年的合作已经形成了非常的默契;二来端木西看事情总有独特的视角,对事物总能有全新的发现,让他常常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在遇到有些案子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时,和她聊聊,总能受她的启发而找到新的思路!   司墨看着睡着的端木西,伸出手,在她滑顺的脸上轻轻的摩梭着。见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知她睡得不舒服,便放下文件,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自己则又回到书房,花了近一个小时将两人分别做的资料汇集起来,装订成册。同时在两个电脑和移动硬盘里,全部做了备份。   最后将书房里堆得到处都是的快餐盒,全部打包清理好仍到厨房后,这才又回到卧室,而端木西还在沉沉的睡着,中途并没有醒来。   他知道,以她的习惯,做起事来可以不眠不休;一旦做完,便能睡上个一天一夜。   所以,他也没去打扰她,帮她打开了床头的小灯,自己冲个澡后,便准备出去点泡面,将晚餐打发一下,反正端木西一定是不会起来吃饭的!   在这种时候,任天塌下来,她也是要照睡不误的!   ==   “司墨哥哥!你还没吃晚餐吗?要不叫上小西一起去我那儿吃吧!”苏曼的声音波澜不惊的在司墨的耳边响起。   司墨微一抬眼,说话的正是苏曼。   这里离军区大院距离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对于她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家居的打扮,司墨还真是觉得有点儿意外。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和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了!”便去收银台付了款,径直往外走去。   苏曼这次,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一直看着他走远,直到他走入拐角看不见为止。   她孤单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伤感、有些凄惶;而那双大眼里却是一片阴翳。   ==   遇见苏曼,让司墨本就感觉十分疲惫的情绪更加低落了一些。只觉得自从回国后,每次遇到她,总能生出些事儿来,这种认知,让人感觉非常的不愉快!不过,他倒并没有去多想为什么会在社区的便利店遇她的事情。   抚了抚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拿出水壶准备烧开水泡面,却看见蒸锅里竟然热着一盅药膳——一定是小西睡前帮他做上的。   双手捧起还热呼呼的药膳,司墨的心里一下子变得暖暖的,刚刚遇上苏曼所带来的些微的不快,被端木西的这碗爱心药膳给驱得干干净净的!   以前两个人做完一个课题后,总是各自回房,睡个天昏地暗。起床后,就一人捧一碗泡面,吃得呼呼做响;   而有时候后起床的那个人,连泡面的水都没有,为此,总是指责任先起的那个人。   后来是因为他的胃不好,每次在做完课题后,她都会单独先给他泡一碗面,让他吃了再睡。而她自己,则仍然是雷打不动,倒头就睡!   呵呵,还是那个小西,身份不同了,人也变得温柔仔细起来,那么不爱做饭、不爱下橱的她,居然还挤出她睡觉的时间,帮他去做药膳。   有人爱着、有人关心着的感觉,很好很好!司墨在吃药膳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呆愣愣的笑容。   他快速的吃完了药膳,给钟点工留了张便条,便也回房去睡觉了!   连续一周,每天只是在到极限时才闭一下眼,醒来接着继续干活,这种体力极度的超限,让他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但在听到那些工人卑微的理想、迷茫的思绪、无奈的现状、极度紧绷与忍耐的情绪、低微的收入、沉重的生活压力,以及那淡淡的,已经不同有情绪的诉说时,他们无法任自己再耽搁下去!   他们必须马上将这些材料整理出来,给政府和企业施加压力,才能把那些工人从现状中解救出来。否则,他们会不堪重负,一个接一个,不是死亡,就是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现实,真的是很惨忍的,为了业绩好看、为了报表漂亮、为了自己的升职加薪,他们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听着工人淡然的声音,认命的语气,在那样的环境和压迫下,他们就如温水里的青蛙一样,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和意识,已经麻木到只知道干活和睡觉了。   边做着文字整理和资料转化,端木西的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让她流泪的,不是他们的现状,而是他们那种麻木的态度和淡然的语气!   那种淡然,是没有生命的!   但虽然如此,她所有的文字并未偏向工人这一边,依然保持着她做为第三方工作人员的公正与客观。   就是在这样体力、脑力和情绪的三重压力之下,他们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课题报告都要疲惫!都要筋疲力尽!   回到房间,司墨轻轻的躺在端木西的身边,拉上被子便沉沉睡去!   ==   “我的天,一周没来,这快餐盒都要堆成小山了!”第二天早上,王婶来例行来做卫生时,看着厨房里一大袋的快餐盒,一阵猛摇头!   太太长得是好好,就是太有贤惠了。这居家过日子的不在家里做饭,天天在家里吃外卖,真是太不像话了,亏得先生还那么宠她!   和人家隔壁小区的那位苏小姐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那苏小姐真正是个好女孩儿,不仅人也长得甜,还烧得一手好菜,对人也客客气气的!从不拿架子以势压人,也不会势利的看低他们这样的工人。   娶媳妇儿麻,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而且太漂亮了还不省心呢。   可先生最后不还是娶了太太,没有要青梅竹马的苏小姐!可见这男人呀,就是看重表面,真是劣根性!   王婶边做着卫生,边自言自语着。   看着司墨贴在冰箱上的纸条,不禁又摇了摇头:“先生真是的,对太太这样宠法,都没边儿了!”   说归说,却也只得按照司墨留的纸条,没有去做卧室和书房的卫生,因为先生说太太今天不上班,在卧室休息,让她做收拾时动作轻一点儿,不要吵醒了太太!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呀!那个苏小姐每天早起5点都起来去跑步了,从不睡懒觉!谁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才真是幸福啰!”王婶回想起在苏小姐家看到的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和司先生在一起的照片,金童玉女似的,心下不由得为那位苏小姐鸣着不平。   ==   一整个下午外加一夜的睡眠,终于把这几天用脑过度、用眼过度的疲倦给补了回来。   司墨醒来的时候,只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感觉到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有了新的力量。   低着看着被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端木西,不禁哑然失笑:睡的时候,明明一人各占了半边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捞到怀里来了。   想来睡熟的自己霸道的揽住了她,她挣脱不过,也就凑和让自己搂着睡了一晚了!   正想着,手机传来‘嘀嘀嘀’的短消息的声,他没有起身,只是伸长了手臂将手机捞进手里。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杜依依的:“司墨,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想快点儿回上海!”   “想快点儿回上海?难道遇见浩云了?否则,以她的性子和目前的进度,怎么可能回上海呢?”司墨双眸微沉了一下,便回复了过去:“一切都在进度以内!现阶段很关键!”   回完信息,便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相信以杜依依的聪明,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   司墨低头看看怀里的端木西,睡了一天一夜的她,此时的皮肤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充满了弹性,用古人的话说,那叫吹弹可破。   看她那卷俏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着,看起来应该是快要醒了。   一整个星期,两个人埋头在资料里面,废寝忘食着,昨天极困睡去时,第一次,抱着她没有想要的冲动。   而现在,在休息好之后,看着怀里温软美好的她,那潜伏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轻易的就被撩拨了起来。   急速的褪掉了她的衣服,刚开始的迫切,很难谈什么技巧,直到他毫无阻碍的进入,她的醒来,她的热切与回应,才慢慢平复下他的急切,让一切变得美妙起来;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偶尔居然也会有一丝萌动,渴望他的抚触、渴望他的紧拥、渴望他满满的填充直至到达最深处;   他的喘息、沉重的吐纳、他汗水滴到她身上的感觉,到后来极致后松弛的身躯,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让她觉得他和她,是如此的契合!又让她羞怯着,自己居然会渴望他的身体。   “小西,休息好了吗?”司墨沙哑的声音,轻轻的说着,将自己的上身移开一点,减轻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而端木西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点点头:“别动,就这样,挺好!”   听着她低沉性感的声音,司墨微微一笑,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她,体会两人之间极动之后极静的契合。   而在外面的王婶已做好午餐,本来想着,不论晚上怎么折腾,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了,也应该够了,所以准备来叫端木西起床吃午餐。   当她走到门口举起手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男人有力的低吼声和女人婉转的轻吟声,不由得猛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急急的退到了厨房,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才给司墨留下一张小纸条,自己快速的离开了。   本来在心里,一直在为隔壁小区的苏小姐鸣不平,可看见他们夫妻如此的恩爱缠绵,谁能就说司先生选错了呢?女人要能看住自己的男人,那才叫本事;否则,也还真怪不了别人!   王婶边想着,边叹着气。打心底,对端木西这样的女子——长得太漂亮、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爱睡懒觉,着实喜欢不起来;只能说,男从和女人的眼光太不同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了解了多少,一味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判断人的好坏,而这样,可见失误有多大!   ==   “哇,太舒服了!”起床后,冲了个热水澡,端木西换上宽松的睡衣,对着司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司墨,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累到极致、睡到极致!”端木西对司墨说着,一脸的魇足,像一只被喂饱了的猫一样,看着慵懒实则灵动。   司墨伸出手,从背后环住她,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双手在她纤细的腰间用力的揉捏着,帮她舒缓着因为长时间睡眠而略显僵硬的肌肉。   “这里好些了吗?”司墨边看边问道。   “恩,好了!你的手真舒服!”端木西侧过,抬起一张小脸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粉红的小脸,温润的薄唇,满满一副刚刚被人疼过的样子,让司墨情不自禁的合起了捏在她腰间的双手,紧握住她的纤腰,俯下身,柔柔的覆上她温润的薄唇,让灵动的舌,在她的唇齿间飞舞。   “咕、咕、咕”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耳朵。   司墨微微愣了一下,沉醉中的端木西也停下了回应的动作,轻轻移开自己的唇,娇娇的说道:“司墨,我饿了!”   司墨轻笑一下,在她的唇上又轻吮了好几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拉着她的手,去厨房找吃的。   “先生,卫生和午饭都做好了,热在炉子上。王婶”   看见王阿姨在餐桌上留的纸条,估摸着一算,他们刚才在房间的最动情之时,正是王婶在外面做卫生的时间!   “司墨,刚才王婶在这里?”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被人家偷窥了一样,让人觉得特别的不自在。   “恩,我留纸条告诉她你在家,没说我在家,没事的!”司墨安慰着她。   却不知,百密也有一疏。他细心的留言时,却没有想到人性中,也有一种东西叫自做多情——特别是像王婶这种年纪的大婶,在以为和你是熟人了之后,恨不得觉得自己和你就是一家人,不管喜不喜欢,有事儿还总惦着你。   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夫妻间那点儿事儿,谁家又不一样呢!所以这次,和怀蜜月宝宝不一样,那位有些八卦却并不三八的王婶倒没有四处去传播。   只是在被那个苏小姐拉着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提起司先生和太太的恩爱时,平时笑起来就有两个深深的梨窝的甜甜的苏小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居然让她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可怕来。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失手,苏小姐在拿水喝时,慌乱的将水杯给摔碎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还破例给了王婶几百块钱的小费。   这人,还真是奇怪!有时候的行为,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王婶拿着钱,看着瞬间变脸的苏小姐,不敢多做停留,收拾停当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第三节谁整谁——   “Peter,你好久都没有要人家了,人家想要麻!”这天,Linda如Peter的要求,穿着一套非常正式的职业套装,只是习惯了穿低胸大领衣服的她,怎么会舍得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呢!   只见一件竖纹的衬衣,被她将扣子解到了第四颗,堪堪露出里面粉红的内衣蕾丝边。而过紧的白色贴身包裙里,特意穿了条加边的红内裤,所以内裤的形状和颜色就如印在裙子上一样,让你想忽视都不行。   这身行头,还真有点儿制服诱惑的味道。Peter看着她凑到自己身前的身体,觉着现在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恨不得马上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做。   更何况,他这周为了向杜依依献殷勤,一直和Linda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居然破记录的,一周都没有和她做过了,这两天,也确实憋得有些难受。   不过,付出了代价,也总还是有收获的。   杜依依现在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在她当着他的面给总部打电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他,虽然没有刻意的夸奖,可那隐含的欣赏和高频次名字的出现,已足已说明,她的心里,是把他装进去了的!   俗话说,哪个女子不怀春?如自己这样的成功男人,大家眼里的黄金单身汉,下足了功夫要去搞定这样一个只懂工作的小女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Peter美美的想着,在看见Linda一脸的欲求不满的样子时,虽然身体已经先于大脑有了反应,但心下却着实有些厌恶:这个女子,除了是个实用型的肉弹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了!需求这么强烈,除了自己,不知道还上过多少男人!   想到这里,身体被撩起的火又被压下去了一些,冷冷的对她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进我的办公室吗?最近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那杜依依现在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按我的要求将那群心理专家安抚得天天在办公室看文件,没去工厂找事儿。这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要是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事情就会有麻烦了!”   Linda看着Peter眼里的压抑的**和脸上冷漠的表情,冷笑着说道:“我的大总裁,一个杜依依恐怕还不放在你眼里吧!你这是想趁机甩了我?”   Peter眼底最后残余的欲火,在看到她这副耍泼的样子后,就完全熄灭了。当场沉下了脸,他堂堂一个中国区总裁,难道还能被这样一个女人给威胁了?真是笑话!   他对她冷冷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找这个时候还来添乱?如果你熬不住了,我不介意你去找别人!现在,给我立刻、马上、出去!”   “你?”Linda本来是带点娇嗔的语气,往往这样,他就软了,抱着自己就不肯放手了。   今天居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让Linda的心一下子倍儿凉倍儿凉的,满脸委屈,满含着泪水,用手紧紧捂住嘴吧,转身就跑了出去。   Peter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出声挽留:当初愿意接受她的主动献身,就是看中了她的懂事和乖巧,除了那方面特别强外,倒也没有其它的要求,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不再乖巧,要来给自己找麻烦,自然是留不得了!   Linda在出门的时候顿了顿脚,回头看了Peter一眼,见他稳稳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得跺了跺脚出门去了。   却不知,Peter在看她的眼里,已经是杀机立现,冰凉一片!   ==   坐在Peter为准备的临时办公室的杜依依,远远的看见Linda捂着嘴从Peter办公室里跑出来,心下微微一动,一个恶作剧的想法立刻从脑袋里跳了出来。   这几天她被Peter缠得都烦死了,好死不死的,昨天出门吃饭居然又碰到了王浩云一家。   那楚璇看着她轻蔑和不屑的眼光、王浩云看着她内疚又歉然的眼光、那小女孩儿戒备又害怕的眼光,让她早已做好的心理建设一时间又溃不成军。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一般,无所遁形,却又无法面对!   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用端木西教给她的腹式呼吸法,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平静的从他们面前错身而过。   在擦肩的那一刹那,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一擦肩,便为那段错误写下了注脚!过去的两年,终于可以封存了吗?   她大步而优雅的往前走着,将那一家人远远的抛在身后,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一阵阵酸涩,撕裂了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在离开那家人的视线范围后,她又哭了!   她掏出电话给司墨打过去,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好久以后回短信只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她当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于公来说,调查资料已全部收集齐,只等分析结果出来形成报告,便是大中华区改朝换代的时候;   于私来说,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便要让自己能够去坦然面对那个人!过了这一关,自己才能真正的成长!   “司墨,司墨,我知道现在很关键!可是我坚持得很困难,你知道吗?小西,小西,是不是只有你才能懂我!”杜依依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再继续去打扰他们。   坐在办公室的杜依依,心情烦闷到极点,Linda却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她的眼里,她骨子里邪恶的因子,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这段时间,每隔两天,就请那般HR的姐妹们一起出去K歌,年龄相仿的她们,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所以,她也从她们那里知道了许多八卦新闻和小道消息,知道了Linda是Peter的禁脔,经常在办公室上演火爆戏码,然后一副被滋润的样子出来,谁都不理。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在办公室演一出吧,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不用继续和Peter演那纠结的戏了!   说干就干,杜依依在MSN上和HR的姐妹们约好暗号后,便抱起文件夹,端着咖啡杯,定定的往Peter办公室走去。   在路过Linda座位的时候,她略略顿了一下,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被眼泪晕染了的眼妆,直接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她的桌上,淡淡的说道:“Linda,帮我倒杯咖啡,一会儿端到Peter办公室。”说完便抱着文件夹径直去了Peter的办公室。   Linda见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还真把自己当她的秘书来用了,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这杯子摔到她那任何时候都一副淡淡表情的脸上去!可也只敢想想,还真不敢这么做,要是她做了,Peter非得把她给杀了!   Linda恨恨的给她冲了咖啡,还是小茶水间现磨的那种:她大小姐来这里近半个月,大家都知道,她只喝现磨的,一天三杯!不加糖!   “不加糖?”Linda喃喃自语着。   “哈哈哈,不加糖?那我就为你加点别的料吧!”Linda眼珠一转,吐了口唾沫在咖啡里,然后用那精致的小钢勺在里面慢慢的搅啊搅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   “你好,杜依依!”在Peter的办公室,杜依依的电话响适时的响了起来。她对着Peter报歉的点了点头,职业的接起了电话。   “恩,恩,好的,我马上就发!”   “Peter,总部说昨天的报告没收到,我得马上再去发一份,刚才说的事情,一会儿再聊!”杜依依说完,便拿起文件夹匆匆往外走去,看起来对总部的指令非常的重视。   “啊——”   “啊——”   两声响亮的尖叫声蓦地响起。   匆匆离开的杜依依,撞上了端着热咖啡进来的Linda,而那杯热咖啡不偏不倚的全泼进了Linda的胸口,一直顺着她的事业线流到了白色的裙子,霎时间被晕染一片!   当然,杜依依的文件上也沾上了一点,在Linda被烫得只顾尖叫的时候,杜依依跳起来说道:“天啦,我的文件,仅此一份,我都还没有备份呢!算了,也不能怪你,是我走得太急了!”   说着做出一副着急又烦燥的样子,对着已经走过来的Peter摇摇手:“Peter,我先出去了,是我撞了Linda,你别怪她,让她在这儿整理一下再出去吧!”   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留下还没回过神的Peter和一脸惊诧胸前通红一片的Linda!   ==   杜依依出门后,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当然,还留了一小条缝!然后给HR的姐妹们做了个OK的手势,一脸得意的回到了办公室。   而HR那片区域,那帮女孩子们,早已笑成了一片! ☆、NO.83 办公室里的AV大片【手打VIP】   ——第一节办公室的AV大片——   杜依依出门后,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当然,还善意的留了一小条缝!然后给HR的姐妹们做了个OK的手势,一脸得意的回到了办公室。   而HR那片办公区里,那帮女孩子们,早已笑倒了一片!   ==   “Peter,她这跟本就是故意的!”Peter的办公室里,Linda用手将贴在身上的衣服拉开,接过Peter递过来的面贴纸小心的擦试着,过高的温度让那块最衔接触到咖啡的地方已经红起了一大片。   Peter不耐的说道:“她在和我谈事情,接到总部的电话才出去的,她故意撞你干什么。你别没事儿找事儿了!收拾干净了快出去!”   “这怎么收拾麻?你看你看,都烫成这样了!这白裙子还能穿吗?”说着干脆将衬衣脱了下来,里面红色的蕾丝紧身内衣,正湿湿的贴在她那呼之欲出的胸器上,随着面巾纸在上面的擦拭不停的跃动着。   Linda嘟着嘴,用眼角偷偷的瞟了一眼旁边的这个男人,见他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当下上前一步,对着Peter娇嗔着:“你看你看,都红了啦!”   边说着,边用力拉开蕾丝内衣,将那高耸的胸器愣是从蕾丝内衣里挤了出来,坦露在那男人的眼前。   Peter见此情景,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开她的手,将整个衣服掀到脖子上,便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了进去,也不顾刚经过热水还是红肿的部位会有多疼,径直用牙齿轻轻撕咬着。   Linda哪儿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强忍着疼痛,迅速的将手伸进了了进去,三下两下拔弄得让他无法抑制的一把抱起她,迅速的将她摊在了桌子上……   ==   “李阿姨,我刚才在Peter办公室将咖啡撒在了地上,麻烦你现在进去清理一下!”杜依依亲自找到了卫生阿姨,让她进去打扫卫生。   然后又通知了公关部的总监和两个公关经理,说是要去总裁办公室讨论接下来一轮的政府公关!请她们五分钟后到总裁办公室。   于是,赛亚电子大中华区执行总裁办公室从里到外,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特的场面:   里面一男一女正干得热火朝天,听那声音战况是异常激烈;   外面清洁阿姨正拿着吸尘器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后面的PR部门的总监和两个同事,HR部门的总监和两个同事都抱着笔记本,准备随着李阿姨的步伐,推门而入。   ——   杜依依在MSN上,给留守阵地的两个HR姐妹留言:“姐妹们,准备好尖叫声!现在我们开始倒数:10、9、8、7、6、5、4、3、2、1——”   “啊——”刚刚倒数到‘1’,一声女声的尖叫破空而起,却是来自Peter的办公室里面。   但凡结了婚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但凡有过经验的人,也都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所以大家都相互看了一眼,将头埋进了文件里,只当没有听见。   没有经验没有结婚的人,以为总裁秘书在里面遇到了小强类的异物,都仗义的拿起自己办公桌里的杀虫水、护发营养水齐齐往办公室冲去。   而杜依依原本是想听到外面一群人的叫声去惊醒里面的一对人,没想到那个Linda出呼意料的胆和淫荡,在办公室也不克制,叫得那么大声,看来,她,也是有目的吧!   今天这场戏,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   随着那叫声一阵高一阵低,接二连三的传出,李阿姨快速地推开了门,看见办公室里那白花花晃动的一片,愣是站在了门口,不进、也不退;   后面跟着的六个男男女女,也都相当有默契的列队站在那里,不进、也不退!   随着叫声冲来的人群还没弄清楚状况,已经越过前面观战的人群,冲到了最里面,然后又猛然停下了脚步,前仆后继的人儿一下子都挤在了一堆:“喂,别挤,我要摔倒了!”   “嘘,出去出去!”   办公室的两个人正战斗到最酣处,对这过众的参观人群一无所觉,两具躯体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剧烈的起伏着,还不时的传来Linda的放声尖叫,向众参观者召示着她有多快乐!   “啊——”这声音,是从外面传过来的,一个HR的小姑娘来给谢总送会议要的资料,于是,在房间里两个人的动作高度一致的时候,这个小姑娘的尖叫声,给他们做了最好的配音。   这一声尖叫带动了一片尖叫,我们李总裁的办公室门口一时间叫声连片、此起彼伏。   当然,这样的叫声也适时的掩住了里面两个人由于无法在这种时候停下来的低吼声。   “Peter,她们怎么进来了!啊,恩!”Linda随之尖叫起来,双手用力的捧住Peter的脖子,本来吊在下面的双腿迅速的提起来,圈在了他的腰上,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她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他也不敢随意的就甩掉她了!   所以就说麻,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然而,对于这种被人参观的事情,Peter显然没有Linda大方和坦然。   他伏在Linda的身上,停下起伏的身体,强忍着要爆发的**,沉声吼到:“马上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门口、门外的一堆人,连忙鱼惯而出,最后出去的小姑娘不仅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还好心的帮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Peter并没有马上撤离,而是发泄似的在Linda身上做了最后一轮冲刺,这才起身快速的整理好衣服,将自己放在椅背上的西装丢在了她的身上,沉声说道:“快滚!”   Linda狼狈的拉下衣服,披上Peter的外套,低着头,咬着下唇,委屈的说道:“人家这样怎么出去麻!都是那个贱人给害的!”   “我不管你怎么出去,现在给我滚!”Peter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恨不得她马上从眼前消失掉。如若不是她突然冲进来勾引自己,自己能在员工面前出这样的丑?   刚才的那些人,一定要让他们尽快消失不见!   Linda见他拉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样子,知道再留下去徒找没趣,既然今天公开了关系,以后怕不多的是机会!   于是拉好外套,悻悻的走了出去,在大家的鄙夷的目光中,好整以暇的拿起包包,扬长离去。   ——   Peter在办公室里,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扫在了地上:“杜依依,你狠!”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到这个时候,再笨,他也想到这是人杜依依借着Linda的事儿,来整他的蛊了。   想到这里,眼睛里浮现一片阴沉:“杜—依—依—,你给我走着瞧!”   ——   这时,坐在办公室里的杜依依,不禁觉得整个后背一阵凉嗖嗖的,忙起身去调高了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这才去到电脑边上,上线接收HR的同事发过来的短片——现代科技就是发达,手机拍出来的短片效果一点也不比摄相机差,Peter大总裁那裤子掉在脚下,白花花的屁gu完整的露在外面剧烈的晃动着,居然比Linda还白上几分,看起来还真是挺逗的!   从短片上看起来,他的技巧应该也不错,让那Linda一副欲仙欲死的夸张表情!   杜依依欣赏了一会儿,便看见Linda一身狼狈,却神情愉快的离开了办公室,不禁佩服着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强大。   她快速的将照片和短片打好包,Mail给了端木西——Peter一定会想到她是故意的,所以证据当然是多手准备为好,而司墨他们报告的紧急程度,现在就更加紧迫了!   ——第二节又一起跳楼事件!——   端木西在收到短信的Mail提醒时,刚与司墨吃完午餐。   打开邮件看到这很黄很暴力的短片,不禁哑然失笑:“司墨,这杜依依还真有才!比起你看的片子,效果如何?”   司墨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头:“和你说了那晚我没看!快关掉,不许看!”   端木西缩回了脑袋,讪讪的说道:“不看就不看!”   司墨则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们抓紧时间把报告做出来,杜依依这样做,Peter怕是会恼羞成怒了,时间长了,那个Peter定会生出一些事来。”   ——   这厢正在抓紧时间赶报告,而那厢却已经出事了。   “Sam,工厂这边又有一个工人自杀,现在已经重伤被120急救送去了医院!目前还不知道伤势情况!”还在工厂没有撤出的同事李星打来了紧急电话。   “恩,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来!你们几个也准备撤离,再呆下去也没什么价值了!”司墨挂掉电话,对端木西说道:“工厂出事了!我们马上赶过去!”   ==   当他们赶到工厂的时候,跳楼的工人,已经被急救车拉走了,厂房前的空地上,凌乱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们停好车直接去到了二楼会议室,Peter正在召开临时会议,而奇怪的是,居然有数十家媒体也都在现场!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Peter严肃却并不沉重的说话声:“杜小姐,我知道你是想尽快了解工厂情况,也十分理解你刚进入公司,希望做出业绩的想法,但你不和我商量,私自安排心理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进入厂区,造成员工情绪严重波动,引发员工自杀。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负得了责吗?”   Peter的话咄咄逼人,矛头直指国家心理研究所。面对媒体,杜依依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各位媒体,真是抱歉,我公司一直非常重视前段时间发生的员工事件,特意请来了国家心理研究所的专家过来参与调研,还专门派了亚太总部的HRM杜小姐来处理这件事情。只是杜小姐太年轻,做事太激进了一些,所以没能制止这种事情的一再发生,在此,我代表杜小姐向各位媒体、向死者家属表示最诚挚的道歉!”说完,装模做样的向媒体鞠了三个躬!   然后看了杜依依一眼,接着说道:“但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研究所的要求,我公司和杜小姐都只是配合!所以,我们代替死亡员工家属,向研究所工作人员追究责任!现在,我们强烈要求国家心理所的工作人员从我厂撤出!”   这,恐怕才是Peter最终的目的,只不过顺便也打压了杜依依而已。   杜依依这才见识到Peter的狠毒,他表面上似是为自己在开脱,但他这一代替道歉,就将自己置于死地,无法翻身了,没错也是有错的了!   杜依依怎肯就此束手就擒?   她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紧张,让大脑迅速的恢复运转,缓缓的站起身,对Peter及在场的媒体说道:“各位,我是赛亚电子亚太总部的代表杜依依,我很感谢李总(Peter)对公司以及对我个人的维护,但有一点需要向大家说明的就是:此次国家研究所的介入调查,完全是合法、合理、合情的,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说着,抬眼从在座人员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厂长吴军的脸上:“刚刚从楼顶掉下来的那位工友,正是因为有心理专家的阻止,所以他最后并没有要自杀,只是在想要下来的时候失手掉下了楼,也所以他并没有如以前的工友那般当场死亡!对此,我在这里代表亚太总部向国家心理研究所的专家们表示感谢,谢谢你们,为我们的员工、为我们的管理做出的努力!感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与我们的工友同吃、同住、同干活的职业奉献精神!”   杜依依并不知道那人是自杀还是失手,又或是还有其它隐情,但她自己是被端木西从自杀的边缘上救回来的,她相信他们的工作人员;所以她敢在这里做这样的发言!   再说,除了当事人,谁又能肯定的说那人就是自杀呢?所以,就算不是,她也不怕被人揭穿!   更何况,就算被人揭穿,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起码今天,她不用因为Peter话,而陷入被动的境地!   各媒体见赛亚电子内部的意见都不一致,一边要踩研究所,一边要保研究所,不过看来,这位杜小姐虽然历害,却也是势单力薄,看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然而就在杜依依话音刚落时,司墨和端木西已经赶了过来,这让杜依依在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里,包括媒体,全是Peter的人,不管她怎么说,媒体的报道都会一边倒,刚才,她也不过是做垂死挣扎而已。   现在司墨和端木西来了,事情,自然会有了转机!   旁边,Linda也忙对Peter轻声说道:“研究所的司医师和端木博士来了!”   Peter微微抬头,却只看见司墨一个人走进来,他随行的端木西正转身往外走去,当下冷冷的一笑,心里想着:“人不死也得死,你难道还能让死人说话不成!”   当下抬起眼,迎向大步走进来的司墨,阴沉的脸上做出一派沉重与沉痛的模样。   “司医师来了!”记者群中看见他过来,一时间骚动起来。   在各人各异的心思中,司墨大步的走向了会场中心。司墨双手示意了一下,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各位好,刚才李总和杜小姐的话我已经听到了,对于这件事情,我有一个好信息要告诉大家:我刚刚同急救中心通过电话,那位工友正在紧急抢救之中!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请各位放心!”   他在上楼前,已经和跟过去的一个同事通了电话,同时动用了丁皓的力量,安排了武装人员守住了那个人。   说完,转身对Peter淡淡的说道:“Peter,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是追究了谁的责任,就可以挽回的,我相信这些作为贵厂最珍贵的资源:人,在与李总共事的这些日子,已经与李总有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李总一定知道,现在最急需做的是什么事情!”   Peter看着司墨的眼神更加阴沉了,本来胜券在握事情,居然被他轻松的两句话,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了死人的身上。哼,想扳回局势,哪有这么容易。   他阴沉沉的说道:“我们自己的工人,我们自有内部流程去安排。对外部来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请研究所的人员撤出去,不要再给我们的工人带来任何影响,我们不希望再看到有工人出事!”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而司墨仍只是淡淡的说道:“在车间的工作人员,现在就撤离!但研究所会继续这件事情的调查。整个项目是否继续,不是你李总说了算,也不是我司墨说了算!李总何必这么激动!”   淡淡的语气,清雅平和的面容,带着成竹在胸的笃定,与一脸阴沉的Peter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Peter正待发作,却见端木西一脸严肃的从外面走来,径直走到媒体席朗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我想请问一下,各位是几点接到出事通知的?”   说完,扬起妩媚的大眼睛,却露出凌厉之色,转头对Peter说道:“李总你好,我是司医师的助理,端木西!在今天这种场合与您见面真是非常遗憾,如果换一种场合,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   Peter看着绝美如画,说话却莫测高深的端木西,心下有点没有底了。不知道这个女子刚才是去哪里了?这么快回来,了解到了什么情况吗?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从那么高的楼上推下来,必死无疑!他们这是在故布疑阵呢!哼,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他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将在听到司墨的话时升起的慌张,压了下去。   只见端木西微微一笑,继续对他说道:“不过既然见面了,我想请教李总几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这几个问题,相信在座的各位媒体也很想知道!”   在她的浅言轻笑中,在场记者的思路都已经被她吸引了过去,而想起她刚才问到的问题,也大约明白了她的想法和判断,那么,对Peter的问题,确实就显得很关键了。   看着媒体一致疑问的目光,Peter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沉着脸,点点头:“请说!”   端木西缓缓走到司墨的身边,收敛起脸上的轻笑,冷声说道:“第一,那位工友是几点从楼上掉下来的;第二,李总是几点过来的;第三,李总是几点通知媒体的;第四,那位工友被送往医院后,抢救情况如何,李总请介绍一下!就这四个问题,如果李总有不清楚的,也可以请工厂负责人来回答,现场的事情,相信他也会很清楚!”   她很的问话,每一个字都很慎重,没说是跳下来,而说的是掉下来,这就为以后事情的水落石出留下了伏笔!   而第二个问题,说的是过来,而非赶过来,隐指这一切,本就是他安排好的,而非临时接到消息才过来。   所以,这一翻话,细细推究的话,句句都在说,此事有阴谋!   Peter原本是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将炮口指向研究所、指向司墨;在听到端木西的问题后,原本镇定的眼神略显得慌乱起来: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犀利!   那人的跳楼时间因为心理咨询人员的阻挠,比原计划晚了30分钟,也就是在他自杀之前15分钟,他们就通知了媒体!——这,怎么能说、怎么敢说呢?   只是,这个女子刚刚过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Peter一时间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流,而坐在他身旁的厂长吴军见状,忙接过话题,一派蛮横的说道:“这件事情发生突然,大家都忙着救人去了,哪儿会记得具体的时间呢,端木小姐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自以为这番说话,非常得体,既解了Peter的围,又堵住了端木西的嘴。   却不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端木西早已设好的语言圈套——她知道Peter不敢回答,就等着吴军跳出来说话。   见他语无伦次的说完,端木西严肃的问道:“请问这位是工厂负责人吗?”   见吴军骄傲的点了点头,端木西顿时肃下脸,冷声说道:“工友出了事,工厂负责人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跟随处理吗?怎么还有时间坐在这里开记者招待会?难道你们是希望媒体大肆曝光,而影响全部工人的情绪,让他们继续出事吗?贵公司一直想低调处理此事,此次却如此的高调,难道曝光能给贵公司带来什么好处吗?请问这是大中华区的决定还是总部的决定呢?”   面对端木西突然由淡然镇定变得凌厉激越的语气,连续的五个追问,步步紧逼,让吴军和Peter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说完不理吴军的目瞪口呆与瞠目结舌,转头对司墨说道:“司医师,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媒体都在这里,这种公众影响力对工人的心理影响会很大!”   司墨点点头,镇定的对在场媒体说道:“各位媒体的朋友,刚才端木小姐的问话,大家当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问题在哪儿了!但如我刚才所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和追查问题的时候,为了所有的工友的安全和心理平复,我在这里恳请大家,不要将今日的事情曝光。对于赛亚工人连续自杀案件,心理研究所工作人员在杜小姐的帮助下,已经深入员工内部,与员工同吃同住同工一起生活了半个月,具体内情我们已经形成了详细的报告,目前市委正在就报告内容做探讨和研究,我向大家保证,在那位工友脱离危险后,我定亲自将有价值的新闻素材发与各位!感谢了!”   在他与端木西双重心理暗示下,在场的媒体已经认为,这整个事件,充满了蹊跷。而如果报道的话,如果继续有工人自杀,这个罪名就得安在媒体身上了!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明朗前,他们决定暂时性的不报道这个事件,回去报告了上头再说。   所以他们冲着邀请他们来总裁秘书Linda点头打了个招呼,便一一离去了。   “唉,唉,你们别走呀!”Linda急急的叫着。   “坐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看着Linda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Peter恨恨的一把将她拉过来,沉着脸,送这帮记者离去。   “这个女人,真是个白痴,现在还不让他们走,难道想让他们报道自己阴谋安排了这一切吗?”想到这里,不禁斜眼看了一下一直淡然却又凌厉非常的端木西,心下暗暗嫉妒着司墨:“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女子相助,何至于今天如此被动!”   当记者都离去后,会议室的气氛一时间限入了僵局。   刚才还凌厉非常的端木西,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看似淡然而笃定的她,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她问Peter的几个问题,只是在看到记者后推断出来的,她故意不和司墨一起进来,只是想给Peter造成心理压力,让他以为自己是去了解情况了!如果Peter不是做贼心虚,是不会被她唬住的。   而这是司墨回国后介入的第一个案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他影响是很大的。   端木西担心的看了一眼司墨,戴着眼镜的他,仍是一副淡然而莫测的表情,看不出他现的心理在想什么。   静寂的会议室,突然响起尖锐的电话声,司墨一看,是苏绍南打过来的:“司墨,市里知道赛亚电子的事了,研究所先撤出调查吧。”   “苏部!这是市里的决定?”司墨没有争辩,只是冷静的问道。   “是。”苏部长在电话那头,也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司墨他们为这件事付诸的心力,但在这关键时候,又出了人命,谁也不敢打包票,以后还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所以上头说先撤出来,那就撤出来吧。以他们的资历,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工厂,把声誉都丢了。   司墨在电话这头沉默了半晌,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上了电话,一语不发的出了会议室。   端木西见状,对杜依依交待了几句,便追出去了。   原本以为忆无胜算的Peter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峰回路转,看着这两个人离开后,得意的笑了。   杜依依看了他一眼,端木西刚才的几个问题,她都留心听了进去,而越听,越觉得有问题——那个自杀的人有问题!   ——第三节陷入信任危机——   “司墨!”端木西追上来,担心的叫了一声。   司墨停下来,等她走过来,轻轻的对她说道:“苏部要求研究所暂时撤出赛亚电子,先回研究所吧,尽快把资料整理出来。”   端木西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便跟着司墨上了车,往研究所方向开去。   她知道司墨现在的情绪已不若表面那么平静,他甚至没有提到那场异常的自杀与记者招待会。他现在只是运用强大的内心力量强迫自己去继续工作,而刻意去忽略环境对他的影响。   ——   回到研究所,苏绍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司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我们会尽快把前期的工作做一个总结,也算是一个阶段性的交待。”说完,便进了办公室。   苏绍南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从表面上来看,司墨完全接受了上面的安排,没有任何疑议,他心里的难受与憋屈不表现出来,别人连劝的立场都没有。   端木西见苏绍南站在那里略显尴尬,便走上前对他说道:“苏部,这两天分析报告就会出来。至于今天工友自杀的事情,赛亚电子内部一定有问题,只是这是属于公安机关要关注的问题,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苏部有时间可以去了解一下。我现在进去帮Sam整理资料,就不陪您了!”   苏绍南点点头:“你去吧!”   他是相信司墨的能力和处事方法的,可现在确实是死了人、也确实是在他们进驻之后死的,加上赛亚电子对政府的公关和承诺的投资,政府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得不谨慎呀!   ——   这两天,司墨和端木西除了上厕所,就没有出过研究所的报告室,他们将所有的资料全都搬了过去,夜以继日的进行着分析和报告的撰写。   “Sam、Sine,休息一会儿吧!”周正看着他们两个没日没夜的样子,知道他们心里的难受,他看着,心里也十分的难受。   司墨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周正温和的说道:“恩,就好了,还要个半天,就全部完成了!”   说完转头看向端木西,她正戴着耳机,反复听着一份音频资料,根本没有留意他们的说话。   周正用力的捏捏被他折成小豆腐块的报纸,看着这两个执着的年轻学者,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愤怒和哀怨都没有用,用事实说话,才能还原一切的本源!   可是,这份报纸,要让他们知道吗?他们在如此的疲惫的状态下,如何能有能力去调适自己的心态去面对这样的恶意中伤!他们再豁达、再智慧,他们也还是个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普通人的爱恨喜恶呀!   周正站在那里,看着专注的司墨和端木西,在如此的疲惫下,他们认真工作的样子,仍是如此的迷人而充满了神采!   这样两个人,是他心里的偶像!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安心写完这份报告,调整好状态以后再告诉他们吧!   于是,周正只是将盒饭轻轻的放在会议桌上,便转身出去了。   而司墨,其实已经看见了他手里紧紧撰着的报纸,隔着镜片的眼睛,原本清明的眸子,明显的暗淡了一下,却也只是和端木西招呼了一声,把盒饭递给她。   “司墨,这段音频,正是前天自杀的那个工友,在自杀前一晚说的话!你听听看。”端木西接过盒饭,将耳机递给司墨。   司墨看了她一眼,插上耳机边吃盒饭,边听着,慢慢的,听到最后,他停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没什么理想,就是想多赚点儿钱,给我妈治好病,再娶个媳妇儿!不过以我现在的工资,要凑齐我妈的手术费,恐怕要好多年!所以我准备干完这两个月旺季,就换份工资高点的工作!……”   端木西看着沉默的司墨,好不容易忍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轻轻的说道:“我一直以为,社会的高度发达,这些问题都是不存在的!看来是我太天真了,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原来,还有这许多人,在生存的最底线挣扎着!”   司墨伸手帮她把泪水擦掉,沉重而又缓慢的说道:“尽我们所能,去帮他们!”   端木西沉重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他没有自杀的理由!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昨天还在想换工作多赚钱,今天就去跳楼自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被人威胁!”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又因为长时间未得到休息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凌厉的光。   司墨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依然柔柔的对她说道:“今天把报告赶完后,我来整理,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看,眼睛都凹下去了!工人自杀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后面我来安排!”司墨朝着她柔柔的说着,只是压抑的情绪显得那么的沉重。   端木西默默的看着他,快速的将饭吃完,便继续去将已整理好的报告,进行最后的资料和数据核对。   她知道,这件事给司墨的压力很大,报告就算如期赶出来了,以研究所现在的处境,这报告还能有几分公信力?没有公信力的报告,对政府和企业几乎不可能产生压力!   所以,这件事情要想有所结果,就必须先解决好研究所目前所面临的公众信任问题,也就是要从那个自杀的工友身上入手。   她想到的事情,司墨没有理由不想到,只是,这种时候,他还是不愿意自己涉入太深,仍然希望自己只是单纯的做研究。   “司墨,司墨,并不因为我成了你的妻子,我就变得必须躲在你的臂弯之下,看着你一个人努力!我还是你曾经的伙伴端木西,可以和你一起并肩迎接任何的困难与挑战!”端木西边核对着资料,心里边想着。   研究所才成立不久,便遇到这样信任危机的事件,他们必须一起去面对、去解决!否则,以后的路,将更加难走!   端木西只是在这两天与工作人员片言只语的沟通和他们在工作时遇到的问题里,知道研究所现在的处境,如果她知道,外面的媒体已经将赛亚员工自杀与研究所的临时退出调研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已经将研究所和司墨推向了风口浪尖的话,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如此的冷静。   而楚君在看到这些新闻时,给他们打电话又打不通,去了两次他们家里也没见着人,便直接通过他在新闻界的力量,将主流媒体的信息给截流了下来,等他们两个出关去看到的信息,也只是一些不入流,而楚君也无法触及到的部分新闻了!   ==   “周正,现在的新闻传播形式多种多样,你以为藏起报纸,我就看不到了吗?”司墨将完成的报告发给了苏绍南后,便与端木西一起走出了这个三天没有出过的报告室,看见周正看着他们时,一脸的坦然,不禁笑着说道。   “什么新闻?周正,你藏起了什么报纸?”端木西看着司墨,又看看周正,朗声问道。   “我给小君打个电话吧,他知道的应该是最全面的!”司墨笑着说道,说话之间,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果然,楚君将所有的信息完整的发给了司墨,他知道这样的信息不能大肆传播,却不能隐瞒司墨,只有知道最完整的信息,才能做最准确的判断,也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回应。   这正是他们兄弟这么多年,形成的共识和默契。   “心理界知名医师介入不当,引发工人自杀!”   “海龟真的一定优秀?”   “别让海龟蒙蔽了你的眼睛!”   “国家应该谨慎引入归国学者!”   “国家心理研究所,研究什么?”   看着楚君发过来的资料,司墨握紧了拳头,脸上一片深沉。   自从业以来,他一向洁身自好、严格自律,现在却让自己和研究所陷入这样的信任危机之中。   “呵呵,当真是好标题!好在只是针对我个人,对研究所和心理学领域的影响,相对要小一些!”司墨自嘲着,当下关掉了手机,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听到任何人的貌似关心的询问。   报告已经出了,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   “司墨!”端木西担心的看着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他的!   “没事,先回去休息吧!”看出她的担心,司墨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道。   一直以来,一帆风顺。让他几乎都忘了质疑、反对、污蔑、无中生有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该他面对的,他从来都不会逃避!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教导小西的,他自己,当然会做得更出色!   司墨向苏绍南打了招呼,又向周正交待了几句,便和端木西一起,回家休息去了!   保持好的体力和敏锐的头脑,去解决接下来的问题!   ——   “浩云?什么事?别急,慢慢说!”睡得迷迷糊糊之中,端木西轻轻接起电话,看看躺在自己身边的司墨睡得正沉,便悄悄的起身,走到外面。   王浩云在电话那头,声音里都带焦急与愤怒,还有浓浓的担心。   “依依出事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警局!”端木西挂上电话,眼里一片寒光。   ——第四节杜依依被袭——   原来当端木西和司墨虚脱得在家里埋头大睡的时候,杜依依已经采取了行动。   “谢总,出了这样的事情,HR部门必须得去伤者家里慰问一下,安抚他们的情绪,你准备一下礼品,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杜依依在谢园的办公室,向他简短的说了下昨天在工厂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向他提及其中的关键点。   “只我们两个吗?吴厂长不去?”谢园昨天都听说出事了,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已经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来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以前出事,Peter也是从来不出面的,补偿、谈判、家属的吵闹等等,都是他和吴军一起去解决,所以对杜依依才有此一问。   杜依依闪了闪眼睛,镇定的说道:“吴厂长昨天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排救护工作,而是跑去开记者招待会,已经极大的触怒了工人,我担心他去会让家属情绪更加激动!就我们两个先去吧,例行慰问一下,也探一探家属的底,看能怎么解决!”   谢园点点头,觉得杜依依说得很有道理:“好,半小时后我去办公室找你,我们一起去!”   杜依依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这才慢慢缓下来一些:她就是觉得那个工友的自杀似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时间、时机、记者的来到,正如端木西说的,像一个连环的局!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在工厂继续发生下去,也不能让司墨的在业内的名声就这样被污蔑了!   所以她只能自己去调查,不能让Peter和吴军知道,但又必须有个正当的理由,所以拉着HRD是一个不错的掩护。   在她给总部发的汇报邮件,也详细的将这些疑点还有Peter在办公室上演的AV片段,全发了过去:不管后果如何,她既然来了,就必须对这事有个交待!   ==   “谢总,你确定是住在这个地方吗?”杜依依和谢园将车停在外面的马路边,冒着被抄牌的危险,又步行了三条巷子,还是没找到那个自杀工友的家。   “再走三条街就到了!这一片马上要拆迁了,听说是被一家连销百货公司买了。唉,小心点儿脚下!”谢园见杜依依踩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走在这满是石块土包及各种废弃物的小巷子里,若不是他及时扶住,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摔跤了。   这样的娇小姐,恐怕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也不容易呀!   “唉哟!”谢园再三的提醒,杜依依一再的小心,仍然被一截钢条给绊倒在地上。   谢园正要去扶起她,却见从窄巷的对面,冲出四五个手执都手臂粗的木棍的男子,直直的就朝他们奔来。   杜依依见状大叫一声:“谢园,快跑!”说着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那几个大汉撒过去,趁着他们一晃神之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回拼命的跑去。   “死丫头,往哪里跑!看你大爷捉着不打死你!”后面的大汉一个箭步追上来,朝着跑在后面的杜依依的膝盖就是一棒。   杜依依一下跌倒在地,用手护住头部,用那瘦弱的肩膀顶住如雨点般落下的棒子,大声叫着:“救命——”   “依依!”正和项目部的负责人过来看地的王浩云听见杜依依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看到的便是两个粗壮的大男人正把杜依依推倒在地上,一阵乱棍纷乱的打在她的后背上,那里已是一片锦帛纷乱、血肉模糊。   “依依——”王浩云一阵心神俱裂的嘶喊,和他的项目经理快步冲上去,一时间只见拳腿翻飞。   杜依依趁这时间忙掏出电话报警,刚刚拔通说完地点,一个扭住谢园的人过来对着她的腰就是一脚:“臭丫头,还敢报警!”   杜依依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   “依依!”王浩云见状,快速的解决掉对付他的两个人,跑过来把杜依依拉进怀里,急急的问道:“依依,怎么样?”那一脸的焦灼,在对上杜依依的大眼睛时,一时间竟忘了还在打着架,愣在了那里。   “浩云,小心!”杜依依见被他撩倒的那两人,居然穷凶恶急的抽出了随身的刀子向王浩云扑过来。   王浩云被她用力扑倒在地上,而那一刀堪堪扎在了她的腰上。   “依依——”王浩云大叫一声,辟手夺过刀,发疯似的向那几个人冲过去,狠狠的几刀砍在那两人的身上,一时间只见鲜血飞溅,惨叫连片。   在接到报警赶过来警察的阻止下,王浩云才丢下刀,跑回去抱起杜依依,飞快的朝车边跑去:“依依,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杜依依躺在王浩云的怀里,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满脸的狂乱:原来,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的;看见自己受伤,他也还是会心痛的;就算分手,那一段感情,也还是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不是吗!   被王浩云紧紧的抱在怀里,并没有觉得伤口有多疼,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又被他深深伤害的男人!   王浩云看着杜依依目光有些焕散,又一身是血,心里又是心痛又是害怕,连声喊到:“依依,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我是浩云啊,你坚持一下,我们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   这个女子,爱他的时候,是全心全意的,不带一丝杂质和目的;是自己不好,既然不能给她完整的爱、不能承诺她未来,又为何要去招惹她,将她伤到现在这般地步!   她说,她要离开他,要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他说好,他放手!   可是,真的能放下吗?或许,他是自私的,他爱自己现在的家,那里可以给他安全和安定;他也爱依依,她的不争、她的聪慧、她对爱的单纯,让他爱得毫无负担、爱的单纯而快乐!   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呵!   杜依依看着他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自觉的伸出手,抚向他的脸。然而伸到半空时,却停了下来:这个男人是别人的,她不能!   她凄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对着王浩云虚弱的笑了笑,对他说道:“不要紧。你把我送到李子的医院吧,让他把情况说得越严重越好!”说着停下来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买凶杀人,小伤警察不会管!如果出了人命,警察就得重视了!你明白我意思吗?我要纠出背后主使的人来!”   王浩云连连点头,急声说道:“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医院,后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老王,快开车,去中心医院,找李院长,马上安排手术室!”王浩云对同来的项目经理说着。   杜依依点点头:“我还说一句话,给小西打个电话,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她知道怎么处理的!”   “好好,我这就打,你别说话了!”王浩云用手紧紧的按在她的伤口上,血还是不停的渗出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王浩云看着一身是伤,脸色惨白的杜依依,依然镇定的安排的后续的事情,一时间不禁百感交集:或许在除了爱上自己这个意外以外,她对任何事情都是这么理智而有分寸!   他们两个,一个昏昏沉沉、一个思绪万千,谁都没有注意,在车子违规闯过第三个红灯路口时,楚璇正开着车,停在那里等红灯。   看着那熟悉的车子从眼前急驰而过,车窗里隐约透出的相拥的身影,让她一瞬间将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和对王浩云的原谅,打碎了一地;那呼啸而过的车,似乎也在嘲笑着她的弱智与天真:出了轨的男人,哪里还拉得回来!   ——第五节揭开真像——   “依依出事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警局!”端木西挂上电话,眼里一片寒光。   她在听了那段音频后,正准备出完报告休息好后,便给杜依依打电话,安排去自杀的工友家里的事情,没想到杜依依自己先去了。而在途中,却遇到了侵袭。   不用说,买凶的人就是那个导致工友自杀的人,而他既然阻止杜依依去工友家里,说明工友的家人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端木西趁着司墨还在熟睡,给他留了张纸条,只说杜依依有事找她,便带了司墨为她安排的助理景婷去了王浩云所说的警局。   ——   “什么,有生命危险?我知道了,你继续在医院等消息,有情况随时汇报!”区大队长接到警员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王大队放下电话,去了问讯室,对着被捉来的三个袭击人员严肃的说道:“你们黑帮抢地盘、争女人,只要不出人命,大家也就相安无事罢了!现在弄出了人命,你们说怎么办?”   被捉的三个人身上的伤已经由警医做了简单的处理,他们也是局里的熟客,想着过了风声,在里面呆个两三天也就出去了,所以,坐在那儿一派轻松,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没想到,现在竟闹出了人命!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我就用棒子打了她几下,那刀子也不是扎在重要的部位,怎么会要了人命呢?大队,他们一定是骗你的!”   王大队对着他们冷笑一声,也不接话,径直说道:“你们自己想清楚要怎么说,局子里的人在医院守着呢!这次就算你们老大来了,也保不了你们!”   说完对着外面吼叫一声:“李原,把他们铐起来,关进去,按常规,一天审个十次就可以了!”   一席话,听得那三个人瑟瑟发抖:一天审十次,这是要用刑了!   ——   端木西与景婷来到大队的时候,警员正分别在提审那三个人:一个在屋子里写着整个事情的过程、一个在另一间屋子里回答警员的问题、还有一个则坐在监控器前,看着那两人的表现;   这样的提审,正是利用了他们之间互不信任的心理。一般,只要这样来来回回搞个三四次,每个人的角色再交换一下,基本上三个人的口供就可以对上了!而且,那口供接近真相的几率在90,以上。   当然,对于接受过特别训练,动手前都已经有着统一的说辞的高段位人员,此招是不管用的。   但很明显,这些派去对付那小姑娘的人,只不过是些不入流小弟,还没有进到帮派的核心层,能出的任务,也只能是这些小CASE了!   而在他们见到端木西和景婷后,在景婷悄悄出示了她左手的大拇指后,这第二轮的提审还没有结束,便已经全招了。   搞得王大队还觉得自己挺没面子的,对着自己的警员嘀咕道:“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们那两张脸比咱们的刑具还历害?一看就能让人说实话?”   他却不知道,自从上次李育林的绑架事件以后,端木西的名单和照片已经进入了黑帮不可招惹的名单之一;如若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她,帮里绝不会出面救他,就等着被那神秘的蝙蝠人报复吧!   所以,那三人在见到端木西的那一刹那,便吓掉了手里的笔,原本坐着的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们这种低层的小弟,当然不敢惹这连老大都要避让的女人!   而景婷的大拇指上,赫然刺着一个黑蝙蝠的图案。他们见了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也不要见到这要人命的图案。因此,在他们两人还没开口的情况下,三人一致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出了所有的事情。   结果和他们想象的基本一致:是Peter通过社会关系,找到他们,让他们在那条路上拦下那一男一女,也就是杜依依和谢园。只不过,出面的人不是Peter,而是Linda。   如果Peter来个死不承认,那么最后的倒霉鬼就是Linda,Linda只需要说是因爱生嫉,就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遮掩过去。不挖出Peter,就查不到那工友自杀的内幕;Peter依然可以继续逍遥在他的中国大区CEO的位置上!赛亚电子中国大区的员工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研究所和司墨身上被泼的脏水依然无法洗净。   端木西沉吟着,决定还是要从自杀的工人那边入手。   “王大队,这几个人就交给您了,我想了解一下,对于买凶杀人的主使,警方将什么时候进行逮捕?”端木西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说话的态度却很强硬。   王大队也不知这两个女子是何方神圣,进来登记时只说是被害人的朋友,而那三人见到他们那种惊骇的表情,说明这两人身份不一般。   见惯各种人物的王大队,当下也客气而严正的说道:“自然是按照法律程序去办了!两位请放心,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会给被害人一个交待的!”   听到这样官方的说法,端木西笑了,当着王大队的面,给楚君打了个电话:“四哥,我在警局,我有个朋友被人给砍了,现在医院。警方现在已在积极调查之中,被雇的杀手也交待了主使者,我想你过来一趟,这个新闻可以做连载。”   说完便和景婷在警局里坐了下来,等着楚君带着记者过来。   他们的速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样的行为就行了,她需要的是舆论的力量!   王大队见她们一时半会儿还不准备离开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两位小姐,媒体这时候不方便介入,会影响我们办案的!要是逮捕证下来前,那人要是逃跑了怎么办?”   端木西对着王大队宛尔一笑,柔声说道:“也是啊,真是我考虑不周了!那稍后就请王大队和媒体谈谈你们办案的步骤,以免他们的报道影响你们的办案速度!”   看着端木西不吵不闹,温柔懂事的样子,王大队有火也发不出来,只得叫了警员陪着他们,自己快速的去向上头申请逮捕证去了!   ——   “小西,怎么回事?”楚君带着下属五个分公司的记者,扛着机器来到了警局,这架式让王大队哭笑不得。而带头的,分明就是本市上娱乐头条最多的花花公子,北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楚君。   这个女子倒底是什么人,一个电话,就能把这样的风云人物给使唤过来?而且,这个楚君除了自己是娱乐公司的负责人外,他父亲还是连续五界的政委,这事儿要是不办好,恐怕他这个大队得下课。   当下在心里一阵哀号,却满脸堆笑的上来同他打着招呼。   而楚君在看到端木西一脸的憔悴,双眼深陷时,不由得一阵心疼。对王大队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便马上转过头对端木西柔柔的说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端木西忽略掉他的心疼,对他说道:“四哥,这事儿麻烦你了!我要去医院看那个朋友,一会儿会将图片发给你,这事儿,你就和王大队聊聊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开车,我让人送你过去。”楚君一把拉住她。   “楚先生好,我是Sine的助理,我会负责她的安全。”景婷上前一步,看了一下楚君拉着她的手,脆声说道。   楚君看了景婷一眼:比端木西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高挑个头,从她走路的姿式和站立的姿式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他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再三的交待景婷:“开车稳一点儿,在车上让她先睡会儿,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景婷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拉着端木西就出去了。   在他们蝙蝠中队,只问做什么事、怎么做、结果如何,没见过男人这么婆妈的!   而王大队也在心里嘀咕着:这楚大少和传说中可大不一样呵,那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风流倜傥的楚大少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   看来,那帮人,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NO.84 谁的心在痛【手打VIP】   ——第一节谁的心在痛——   医院。   王浩云一身是血的站在走廊上,身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血,哪些是杜依依的血。   他看着已换好手术服,戴着氧气罩,趴着躺在床上,却毫无生机的杜依依被快速的推了过来。   “依依!”   “她情况怎么样!”   杜依依和被那医生都没有回答他。   杜依依安静的趴在那里,做出虚弱无力状,而实际上,她了确实流了很多血,伤势虽不至致命,却也是非同小可!   而那医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装出不认识王浩去的样子,只是例行的用他那医生独有的频率和冰冷说道:“病人出血过多要输血,腰部需要手术,哪位是病人家属,请过来签字!”   王浩云接过手术通知单,看着那通知单上写得一堆吓死人的后遗症、并发症,明明就是他和李子说的要说严重一点,这一刻,拿着笔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不确定的看了医生一眼,迟迟签不下去。   那医生皱了皱眉,冷声说道:“你和病人什么关系?这种大手术要直系亲属签字才可以,或者是病人、病人直系家属授权,否则我们不能手术!”   王浩云沉下双眸,在手术单上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对着那医生狠狠的瞪了一眼,怒声说道:“我就是她的家人!”   尾随而来的楚璇,看着王浩云眼里的担心、听着他坚决的说出:他就是她的家人,一时间,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趴在床上的杜依依却突然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笔,用口型问着医生:“自己签,可以吗?”   在得到医生的首肯后,坚定的在家属同意那一栏用力的划掉王浩云的名字,艰难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整个过程,都没有看王浩云一眼。   而一身狼狈,身上血迹斑斑的王浩云却满脸愤怒的看着杜依依写字的手不停的颤抖,却坚持着写完后才松下笔,任那笔滚落在地上。   “你就这么恨我?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王浩云对着杜依依,腥红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手术床的边缘,咬牙切齿的说着。   杜依依对着他,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我好疼,我要进去了!”   是的,她好疼,他的爱让她好疼;身上的伤,也让她好疼!她不要再继续了,她想忘记!   看着王浩云不自觉的想跟进去的脚步,那医生却拦住了他,轻瞟了一眼旁边的警员,严肃的说道:“病人情况严重,有生命危险!手术重地,闲人一律得许进入!”   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看着被推进去的杜依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曾经最吸引他的那双灵动的眼睛,也是一片死寂。   王浩云现在已分不清李子(医生的名字)是在演戏,还是杜依依真的很严重。   在手术室的大门砰的关上的那一瞬间,王浩云只觉得心脏在刹那间停顿了一秒,那种心慌和心痛的表情,刺痛了远处的楚璇的眼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他是那么在乎那个女孩儿的!他是那么心疼那个女孩儿的!这样的王浩云就算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还能要吗?”   “一个心里装着对别人的疼爱的男人、一个曾经迷失却仍不愿意放手的男人、一个想两全其美的男人!自己还能要吗?”   楚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作镇定的摸出电话,给王浩云拔了过去:“浩云,你现在在哪儿,不是说好了看完工地,来接我和铃铃去游乐场的吗?我们都等了好久了!”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期待和颤抖。   她多希望他能说实话啊,最起码,也能坦然承认;最起码,心里也是坦荡的吧!   远远的看着王浩云机械的掏出电话,微微愣了一下才接起来,心神一片混乱的他,根本没有听出来楚璇声音里的异常:“小璇?对不起,工地上临时出了点儿事,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要不让小君带铃铃去吧!”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有没有约过楚璇,最近两个人刚刚开始进入良性的状态,两个人说话也都不再小心冀冀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对方。   他也正计划着找个时间,带上楚璇和铃铃出去旅游一次,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杜依依被袭。   依依在北京没有亲人,这种时候,让他怎么能放心丢下她?一切等依依好了再说吧!   “那你现在还在工地上吗?”楚璇似是随口问道。   看着急救室门口的王浩云,好似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是的,我还在工地上!”与小璇的关系刚刚有所松动,他不希望她这时候有什么误会!   楚璇冷笑了一下,那一点点的希望或者说是奢望,也被他的慌言给浇熄了!   电话那头,她冷冷的说道:“今天太阳大,工地环境又复杂,你自己小心点儿!”说完,不等他回答,便挂掉了电话。   此刻她的心,比她的话更冷;挂掉电话,她已是泪流满面!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室门口那刺眼的红灯一直没有熄灭,看着王浩云一直那么紧张而又烦燥、担心而又心疼的表情,楚璇站在远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绝然的转身而去。   这一切,王浩云都不知道,他只是一直紧张的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盼着它早点熄灭、盼着能早点知道依依的消息!   跟随而来的警员安静的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平静的脸上带着一点点惋惜:一个大好年华的青春女子,可能就要这样没了。   但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得多了,说不上麻木,除了惋惜之外,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人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   而手术室里面,却不若外面那么一片凄风惨雨,赫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轻柔的音乐环绕着整个房间,杜依依趴在那里与李子畅快的聊着天,不时的疼得叫两声,有时的又被李子的笑话给逗得笑两声。   护士给她小心的清洗着背上的伤口,右手上吊着一瓶消炎药。而腰上的伤口早已经包扎起来了,还好扎得不深,没有伤到内脏,但伤口还是挺吓人的!   被刚才出去的主治医生李子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王浩云的好朋友,所以自然也是认识杜依依的。   杜依依也曾来这里做流产手术,那次是背着王浩云的。他对他们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来得熟悉和了解;他对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子,很是感到惋惜,却又苦于没有立场去劝她。   只是以浩云朋友的身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点帮助!   “依依呀,你说这手术做多久,才算合适呢?”李子悠悠的问道。   “等我朋友去了警局,让那帮不干活儿的警察开始紧张了就可以了!”杜依依一边龇牙裂嘴的叫着,一边回答着。   “李子,能给打点儿麻药不?真TM太疼了!”杜依依在极度的疼痛下,不禁爆起粗口来。   李子看着杜依依一副天真未凿的样子,双眸不禁变得幽暗起来,对那清理伤口的护士交待道:“清洗的药棉多沾些麻药。”   然后低头看着杜依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要是浩云知道他心里的小天使在我面前粗话连篇,而我又看光了你的整个背部,你说他会不会追杀我?”   看着李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杜依依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哪里是什么小天使。再说了,我现在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做什么事,不用向他汇报!”   李子听了微微一愣,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你是个好女孩儿,只是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了不对的人,你别老是这样说自己!”   杜依依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缓缓说道:“不论如何,我的存在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李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也是情不自禁的!可我现在,知道错了!”   李子帮她顺了顺头发,轻声说道:“有些事情,其实分不清谁对谁错!好在都过去了!现在别多想,安心养伤就好!”   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女孩是如何的掉进爱情里,在里面挣扎、犹豫、却又全力以赴;亲眼看着这个一身活力,充满希望的女孩,在那段感情里被伤得遍体鳞伤却不知回头;他为她心疼着,却又无能为力着!   他只是个医生,可以帮人治身上的病,却治不了人的心病,她再多的痛,他也只能看着。   虽然为此,他曾经责怪甚至和王浩云打过架,可一切的决定权,却不一定在王浩云的手中,而是在这个女孩自己的手中!   现在,她能大彻大悟了,那,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中带点儿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好在杜依依手机的铃声,适时的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   “喂,我是杜依依。”   “小西,恩,好的!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你别担心!”电话是端木西打过来的。   “一会儿我住哪个病房?”这句话是对李子说的。   “当然是重症监护室了!”李子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她现在这样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也怕细菌感染。同时,他也不希望她裸露的背还要被除他以外的男医生看到!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安排了那间最特殊的重症监护室。   “电话给我!”李子说着,接过了杜依依手里的电话,对电话里的端木西说道:“你好,我是杜依依的主治医生,你到医院后直接打我电话,189,我到门口去接你!”   说完便将电话还给了杜依依。   杜依依莫明的看了他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小西啊,那我先挂了!一会儿见面再说!”   ——   转到重症监护病房的时候,距离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   李子随后向跟随的警员出示了手术记录,说是还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确定是否有手术并发症,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待警员拿着手术记录备案后,李子便让护士送他们离开了,这场戏的主要观众撤离后,便没有再演戏的必要了。   王浩云在李子的带领下,进到监护室里,看着杜依依趴在那里,满身的绷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情不自禁的就上去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依依,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杜依依却是一脸的漠然,淡淡的说道:“李子说我需要休息!”   为他死过一次,便不想再有纠葛,痛也好、苦也罢,是自己种下的果,就让自己一个人去尝吧!   李子看着她眼里的伤,脸上的漠然也掩饰不了的痛,轻轻走上前,从王浩云的手里抽出她的手,安放在枕边,轻轻的对王浩云说道:“她背上的伤很重,伤到了软组织,现在我担心会有细菌感染,可能还需要再观察几天。我带你过去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口,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王浩云一脸阴沉的看了李子一眼,并没有跟着他去处理伤口,只是对躺在床上做睡觉状的杜依依说道:“你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看见她仍然闭着眼睛,没有动静,便又接着道:“你一个女孩子,不要事事逞强,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能遇到人来救你的!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虽然你不想见我,我却做不到不管你!”   杜依依将头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的抽动着,却使终不肯抬起头来面对他。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感觉到她抖动的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下。却也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李子见她鸵鸟似的将头一直埋在枕头里,不由得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浩云已经走了,你再不把头抬起来,我还得安排给你输氧了!”   杜依依这才将头抬起来,红肿的双眼和红通通的脸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李子一阵心酸:“你们这算是玩儿完了?”   杜依依轻轻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李子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第四节自杀疑云——   “我想从家属的角度去了解一些信息,所以我约了我们的HRD谢园一起过去,没想到Peter会来这一手。”杜依依对端木西说道。   “恩,你现在受了伤也好,就躺在这里,相反会少些危险!你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他们可能也只是想吓吓你,不会对你出重手的。而那个工人,在医院已经遇到过两波人的截杀!可见,他的自杀背后,大有文章!”端木西看着一身是伤,缠得像个木乃尹的杜依依,神情一片凝重。   “是吗?他们真是太狠了!逼人自杀还不行,还非得人死了才甘心吗?太过份了!唉哟——”杜依依抬起头,气愤的用拳头捶打着枕头,却一不小心扭到了腰部的伤口,痛得大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李子忙按住她的手,皱着眉头轻声责怪道:“你轻点儿,现在这个样子还发什么脾气!”   看着李子的细心与体贴,以及在看向杜依依时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情,端木西发现,这个李子,绝不只是杜依依的主治医生那么简单。   不过她也知道,杜依依现在的心思还不在他身上,他如果追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当下也不说破,这种事情,还是得看两个人的缘分,过早的说破,反而会让现在处于失恋阶段的杜依依产生反感,一切,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不过,她在心里也为杜依依高兴着:也许李子,就是她人生中那个对的人呢?   想到这里,端木西不禁多看了李子一眼:虽不是王浩云那种高大威猛的类型,瘦俏的身材倒与司墨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他身上那种医生特有的药水味道和冰凉感,显得干净而清爽,端正的五官使他在一脸正气中显得清朗而阳光。   看起来是个不太复杂的人,这种人应该很适合受过伤的依依吧。   感觉到端木西的注视,李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漂亮得过份的女子,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总像能看穿人心似的,自己隐藏多年的心事,难道会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看穿?   端木西微微一笑,眼光从他身上移开,对杜依依说道:“目前司墨已经将报告交给市里和苏绍南了,可是,经过上次媒体的大肆报道,以及市里对你们公司的顾忌,这份报告恐怕没有见天日的一天!所以,我和你想法一样,从家属的角度去了解情况!”   “所以,我今天晚上就会去一趟,一来,他们不会想到白天才对你动了手,晚上我还敢过去,所以来不及有什么行动;二来,如果去晚了,怕是他们会对那家人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再去,就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也得不到了!”   杜依依听了,点了点头,将地址告诉了端木西,有些担心的对她说道:“我担心你会有危险!你要是因为这事弄成我这样,司墨会杀了我的!”   端木西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儿,我有分寸的!”   她的特殊身份,她这张脸对黑道的威摄力,自然是不能和杜依依说的,况且,就算另有帮派不惧蝙蝠中队的势力,那种人也是Peter请不到的!   所以,她自然是没什么担心的。   ——   离开医院后,她又给司墨打了个电话,电话仍然处于关机的状态: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太大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端木西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的精力和体力也快要到极限了!   可是,她必须得坚持,这件事情一定要快速的解决,才能将对司墨和研究所的影响降到最低。如若不是如此,她今天也不会给楚君打电话!   她知道,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彼此的身份,都知道要如何与对方相处,司墨对楚君也是非常信任。可是那仅限于他们之间的联系,自己单线联系他,司墨知道了还是会不高兴的!   ——   “司墨,希望这次的事情早点揭过去,让一切快点儿恢复平静吧!”端木西和景婷走在那条黑暗又杂乱的巷子里,心里暗暗的祈祷着。   而景婷看着她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小姐,在连续的工作了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之后,还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健步如飞,心里对她既有佩服,又有对她与司墨之间的深情而感动着!   他们蝙蝠中队的成员,都是被各队首领从小带回来的,或在孤儿院、或在大街上,或被人拐卖时救下。在中队里,除了拼命的训练之外,少有温情;与伙伴之间多是性命相交,这种平常平淡的温情,反而少有!   所以,在她去到研究所,第一次见到端木西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浑身充满暖暖的幸福感却又不失锐气的女子。   “景婷,一会儿你不用说话,用录音笔悄悄的将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就可以了!”端木西在看到一片微黄的灯光时,知道已经到了!   那片残破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废墟的工地里,歪歪倒倒的竖着几个简易的工棚,其中那灯光最微弱的一间,就是那工人的家了!   看到这样的环境里还居住着人,端木西的鼻子不由得微微一酸。   而景婷却一脸的漠然:她自己,就是从这样的地方碰到了当年还是个孩子的队长,在队长的强烈要求下,司羽才把她带到中队的!   这样的情景,她见得多了。   看见端木西的心酸,她却如同身受一般,只是,那些遥远的过去,她不愿意再去想起。   她轻轻的说道:“大小姐,我们过去吧!”   端木西点点头,往那方微光中快步的走去。   ——第五节废墟里的微光——   当她们俩踏入这个家门时,一向淡定自若的端木西,却忽然觉得局促起来:她们两人时尚而光鲜的衣着,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对着满屋的破桌子破椅子,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命力的老妇,还有一边微弱的灯光下,佝偻着身子在一个破盆子里洗衣服的少女,此时的她们,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而她现在要来这里剜开他们心底最深的伤痛,这又是多么的惨忍。   她要的,是司墨的声誉;而他们要的,不过是活命的机会!   在这一刹那,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端木西,那个遇事理智冷静的端木西,退缩了!她不敢以如此姿态,面对这破旧废墟里为生存挣扎的一家人。   司墨曾经说过,做心理辅导的人,一定要有一颗善良之心、一定要有怜悯之情,如果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同情之心,你就不配做一个心理工作人员。   可是她现在?司墨脸上无言的愤怒、面前老妇垂微的挣扎在她面前交替闪过,她的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念念,有客人!”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迷着昏花的眼睛,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们!虚弱的叫着那个正在昏暗的灯光下洗衣服的女子。   佝偻的身影,看不出实际年龄,只是一张脸上全是被生活磨平的麻木。   看见端木西和景婷,这个叫念念的女子站起身来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找谁?”在看清她们的衣着后,麻木的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你们是赛亚工厂的?我弟弟他怎么样了?你们答应给钱我妈妈看病的,钱怎么还没到?”   转头对床上的老妇人尖叫道:“妈,是小弟公司的人,是给咱们送钱来了!”   那老妇人却一点也没有兴奋之色,一听是儿子公司的人,两行老泪一流,顿时哭得呼天抢地:“你们还我儿子来,你们还我儿子来,我这把老骨头活着还有什么用呀,傻安子呀,你怎么能用你的命换妈妈的命呢!妈妈都老了,不中用了呀!”   端木西想要后退的脚步停在了当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努力的消化着这老妇人说的话:是有人逼她儿子自杀,然后承诺给一笔钱给她治病!   这是怎样惨忍的交易——以命换命!   在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她震惊了,她决定不退缩了,她得把事情弄清楚,不仅要还司墨清白,还要帮这家人!那孩子在医院里,不知道能不能渡地危险期,这老妇人的病,显然急需治疗!   端木西看着她们,镇定的说道:“伯母、大姐,你们好,我是安子的同事,是上海总部来的,安子现在医院抢救,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真的?真的吗?安子不会死?我可怜的安子!妈不要你死呀!你还要活着娶媳妇儿给妈看呢!”老妇人满脸惊喜,却又痛哭起来。   “那你们答应给我妈治病的钱呢?我弟弟不死你们就不给了吗?”安子的姐姐念念一边帮老妇人擦着眼泪,一边戒备的问着她们。   端木西看她的眼里,有深深的怜悯,钱!到这种时候,她依然只是惦着钱!她甚至没有问一句,她弟弟的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有时候,贫穷,真的能磨灭掉一个人的亲情和同情!也许,当生存都存在问题的时候,亲情或是其它的什么感情,都显得过于奢侈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一些,对那女子说道:“我是上海总部来的,不知道他们答应过你们什么!但依我们公司的规定,如果安子工伤去世了,公司会补给你们10万块钱;如果没有的话,可能只能出医疗费和营养费,大约6万块钱左右,如果你们急需钱的话,我可以先申请给你们6万,大姐你看行吗?”   她尽量的把数字说得很少,因为她知道,以这老妇人的病情,所需的费用绝不止十万,而Peter承诺的额度也绝不会止有十万块!   她知道,这家人为了治病,儿子不惜以命换钱;她知道,眼前这个麻木的女子,有多在乎钱;她们在听到她的话后,该有多么失望和悲愤。   所以,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片慌乱和疼痛,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让自己去忽略掉那女子脸上深刻的失望与狂乱,坚持把话说完。   果然,当她一说出数字,那女子便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骗子公司,那男的上次来,明明说的是五十万,就算我弟弟没死,打个折,也应该有二十五万!你们要是不给,我就去告你们,告你们逼人自杀!”   说着,就冲上来,用力的推搡着端木西。景婷迅速的走上前,用力的拉开了她,把她的双手控制了起来!   端木西紧紧的握住拳头,告诉自己要坚持。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她会帮她们的。在心里,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大姐,因为我今天才到北京,不知道这边工厂还与你们有承诺,只要是公司承诺的,我们一定给。可是那天来和你谈的李总现在已经被罢职了,我手上又没有他承诺的证据,您看我怎么向公司申请呢!”   端木西一步一步的诱着那女子说出真像,或许,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那女子一听说Peter已经被罢职了,那很可能承诺给的钱全没有了,弟弟不就白跳了楼吗,这对他们一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当下跳起来,挣脱景婷桎梏住她的双手,大声说道:“你们等着,还好我当时长了个心眼儿,让他们写了字据,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大的公司也耍赖皮!”   说话间,在床头的破柜子里,颤巍巍的拿出一张纸笺,上面赫然印有赛亚公司的LOGO,上面的文字,触目惊心:“李安同意于*年*月*日*时从工厂顶层跳下,在身亡后的三天内,赛亚公司将五十万元人民帀送至李安家里,以做抚慰费用。”下面是吴军和Peter的亲笔签名。   他们显然认为,这家人没有能力翻盘,所以大胆的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连签名都龙飞凤舞的那么嚣张!   端木西,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着,“以钱买命”这四个字,占据了她整个脑袋。   一旁的景婷立刻拿出手机,将纸条和拿纸条的女子一起拍了下来,还拍了一张有纸条内容的特写。   这下证据确凿,接下来就是将这些交给公安机关和媒体的事了。   那叫念念的女子从端木西手里抢过纸条,小心的收进那破旧的小柜子,抬起头戒备的看着她,大声说道:“你们到底能给我们多少钱?我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端木西定了定心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不知道这样已经坚持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眼眶微微发热,不敢再看。转头对那女子说道:“公司申请费用需要一个过程,不是马上就好的事情。要不先把你妈妈送到医院去治病,费用公司先垫着,以后从给你们的那笔钱里扣出来,好吗?”   那女子顿时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妈妈的病再也拖不起了,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弟弟怎么会同意他们领导去自杀?再说,有了手上这张纸条,也不怕他们会赖皮!   当下立刻同意了端木西的提议,看着端木西给李子打了电话,安排好床位和救护车后,又给他们留下两千块钱现金,这才同景婷一起离去。   ——   “大小姐,你先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景婷不知道她心里曾有过的激烈挣扎,只是心疼于她已经疲惫不堪却仍不肯休息的坚持。   “我睡不着。景婷,你说,像他们这样为了生活、为了生存挣扎的人,我还为了一已之私去骗她们,是不是,太没人性了!”在无路可退的时候,她选择了站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诱她们说出真相;可一旦抽离,来自于内心的谴责便如蝼蚁一样,慢慢的啃噬着她的心。   景婷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他们的现状不是你造成的,你无需自责。你虽然骗了她们,结果也是为他们好!如果你不去,以Peter的为人,会真的给钱给他们吗?不过是白白牺牲后,再多死一个而已!”   她们做事,一向只问结果,什么良心、什么道义、都是狗屁!生存、活下去、完成任务,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大小姐心太软了,这样,如何能带得了蝙蝠中队呢。看着自责不已的端木西,景婷的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她不知道,端木西不是心太软,她在对付对手时,可以强硬而凶悍;可在看到那些弱小而需要帮助的人时,她却无比的柔软。而司墨多年来的教导,也让她无法怀有目的的去面对那样一家为生存而挣扎的人。   “大小姐,你是太累了,所以容易多想。你在车上先睡会儿吧!”景婷轻轻说道。   “恩,我先眯会儿,到了你叫我!”她确实太累了,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今天又是一整天的心力憔悴。   在车行的摇晃之间,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那老妇苍老而病态的面容,那少女年轻却佝偻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晃过,挥之不去。   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在这灯红酒绿、霓虹一片的繁华都市,那片在废墟里挣扎的微光,随时都会被这闪烁的霓虹给吞噬,消失在城市建设的洪流中;那片微光里挣扎的人们,又将会流浪去哪里?   ——   “大小姐,到了。要不打电话让司少爷下来接你?”景婷回过头轻声问道。   “不用了,休息了一会儿好多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儿!我先上去了!”端木西缓缓的坐起身,下车后,抬着疲惫的步乏,缓缓往里走去。   ——第六节用过的杜蕾丝——   轻轻的推开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只有阳光花房处隐隐透出点点微光。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卧室,司墨还沉沉的睡着,看看床上一片凌乱的样子,他定是也睡得不安稳吧!   端木西伸手抚了抚他的脸,轻笑了一下。正准备转身拿衣服去浴室冲个澡,然而,在下一刻,她整个人却如遭电击般的愣在了那儿。   她震惊的看着地上那已被撕开口子的紫色小袋上赫然写着‘杜蕾丝’三个字、床头的废纸蒌里那个丢弃的浅紫色胶质物品,散发出她熟悉的味道;   她颓然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手伸过去,却迟迟不敢去拿。   那是什么,她没用过,却也在网络窗口弹出的各种小广告上看过,那是一只避孕套!一只用过的,装着液体的避孕套!   端木西抬眼看着熟睡的司墨,双手紧紧的撰住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掌里,而不自觉。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难道,难道那些恩爱都是假的?   难道,难道天下男人都是这样的?王浩云、顾青,现在又是司墨!她的司墨啊!她不相信!   “司墨,你别吓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端木西将头深深的埋入膝盖中,满是鲜血的手狠狠的抓着头发,一时间,泣不成声。   ——   “小西,别哭啊?”司墨的声音惊醒了端木西。   她猛的从膝中抬起头,看见司墨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刚才只是梦话: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知道了会哭的吧,所以在梦中还在让自己别哭!既然你不想让我哭,为何要做让我伤心的事呢?   擦干眼泪,端木西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缓缓站起来,将脸凑近司墨的睡颜:依然那样俊朗而清雅,一如初见面的当年;   “小西,怎么起来了,再睡会儿!”睡梦中的司墨感觉到有人的注视,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朦胧的看见端木西的脸,便习惯性的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迷迷糊糊的说道:“睡吧,乖。”说着,环着她的大手,自然的覆在她胸前的高耸之上。   端木西僵直着身体,一语不发:他每次过后,都要这样睡觉;他说,感觉着她在怀里,感觉着她在手中,他才能安心的睡着。   “是吗?是吗?那他刚才又是和谁在一起?是因为没有能搂在怀中、因为没有能握在手中,所以睡得不安稳了吗?所以做梦了吗?”端木西的脑袋里一片混乱,闪来闪去都是司墨和别的女人翻滚在这张床上的画面;每次定格的,都是司墨轻笑着拿起避孕套迫不急待的撕开的画面。   果然,有她在怀,有她在手,他很快又沉沉的睡去了。   端木西缓缓的从他怀里抽出身,看着他温润的睡颜,轻抚着他凉薄的双唇,一股悲凉之气,油然而生:生活大抵都是如此,太完美的东西都容易失去!   自己本身就不完美,何以要求他是完美的!既然自己不能放手,那就选择无视吧!   她轻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却看见床的一角,一条翻过来的粉色丝质小内裤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端木西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直至自己完全平静下来。她将垃圾袋包从篓子里拎了出来,用卫生纸包在手上,将那个紫色的包装袋和粉色的小内裤拿起扔进了篓子,趁着夜色,将垃圾袋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一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等她再回到屋里时,只觉得全身都虚脱了!   只当自己没看到过!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司墨,她丢不起!不管怎么样,她要他在身边!   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他才会这样!一定是他在最难受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他才会这样!是自己不好,都是自己不好,不怪他!   让温热的水冲淋过奔泄的泪,她要让自己忘掉她所看到的这一切。   换上睡衣,爬上床,她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司墨,贴在他后背上的脸,眼泪不知不觉中已湿了一片。   ——   司墨醒来的时候,以为只是睡了一觉这么简单,根本不知道他睡得沉沉的这一天,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看见端木西眼睛肿得胡桃似的,不禁皱了皱眉,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却把她惊醒了,下意识的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还没睁开眼睛,便大声叫到:“司墨,我不好,你别离开我!”   “小西,怎么啦?做什么梦了吗?”司墨惊奇于她的不安,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她。却感觉到手里的粗糙,打开一看,掌心里却是四个深深的指印。   “怎么回事?”举着她的手,怒声问道。   端木西睁开眼睛,看着司墨,想说什么,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   本已起床的司墨,见状又重新回到床上,收起刚才的怒气,将她温柔的搂进怀里,疑惑的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什么梦了还是?”   端木西抽回被他握住的,攀住他的脖子,流着泪吻向他,却一语不发。   司墨边回应着,边轻轻拍着她:“小西,小西,怎么啦,有事和我说好不好!”   端木西把他压在身下,轻抚着司墨的脸,流着泪霸道说道:“司墨,不许不要我!你是我的司墨!”   看着端木西不停的流着泪,眼睛肿成这样,一定也是哭了一个晚上,一定不是做梦,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墨缓缓坐起身,扶着端木西也坐好,严肃的对她说道:“小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喜欢看到你哭!”   端木西微微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没什么,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人抱着别的女人呢!你睡了一天,也该吃点东西了。昨天我下午出去了一会儿,现在还想再睡会儿!”说着,便松开了搂着他的手,转过身去拉上背子。   端木西将拳头塞进自己的嘴里,无声的哭泣着,被单下的肩膀随着她强忍的哭泣不停的抖动着!   司墨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看着她哭着睡着了,才帮她将被子拉下一点,转身离开。   司墨去到客厅,看到端木西走的时候给他留的纸条,还有放在纸条边的录音笔,便迅速给景婷打了电话。   “大小姐就是从那老妇人家里出来后,情绪很是低落,没有其它异常。”景婷在电话那端如实的汇报着。   “恩,我知道了,昨天你辛苦了,今天休息一天吧!”司墨挂掉电话,打开录音笔,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下明白了小西情绪低落的原因。   但也不至于哭成那样呀?自己再生气,也不会不要她呀!可是除了这个,还会有什么事情呢?   司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给端木西留下午饭和纸条,又给睡梦中的她手上涂了药水,这才去了研究所。   ——   和苏绍南谈过后,说市里看了报告后,为了降低事件的影响,还是坚持让研究所退出调研,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而司墨想起端木西几天的不眠不休、杜依依因此而重伤、态度当下就强硬了起来:“苏部,研究所可以退出,但我个人不会退出!不为别的,只为给所有的工人一个说法,给为此事付出努力的人一个交待!”   “杜依依被人打成重伤躺在医院,工友家属被人威胁不死就不给钱,这还是法制社会吗?”一向平静的司墨看到他们面对这样的不公仍然无动于衷时,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发怒了!   苏绍南第一次看到司墨发火,他知道他的委屈和愤怒,却无能为力:“司墨,一个工厂的撤资,没有税收对政府来说可能还不算大事,可那么多工人呢,他们哪里重新去找就业机会?几万工人,一下子无事可做无处可去,要给社会带来多大的治安问题?他们没有了收入,他们的家庭连活下去都有问题?你说这些问题要怎么解决!”   “司墨,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自己做一个正直的人,谁的眼里天生都能容下沙子,可行政管理不是做学问,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他们要考虑得更多、更大范围的影响!他们要平衡太多方面的事情,这不是你们学者能懂的!”   司墨早已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看着苏绍南,淡淡的说道:“不过是借口而已,一味的退让只能让事情一败涂地!对原则的坚持才能赢得尊重!不过我一介匹夫,也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只做我认为对的,值得去做的事!”   说完转身就走了,给苏绍南留下一个绝然而孤傲的背影。   ——   他回到家时,端木西已经起床了,正在书房埋头整理资料。   “小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司墨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柔柔的揽住她。   “想着这些资料还没整理完,就睡不着!”端木西看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却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对她如此熟悉的司墨,又怎么会看不见那一闪而过的痛和那低首之间的逃避,他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定定的看着她:“小西,有事瞒着我?”   端木西用力的摇摇头:“没有!”   司墨看着她大力的摇着头,眼里的泪差点儿又要掉出来的样子,知她不愿意让自己看见,便顺势将她的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有时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既然然她不想说,就别逼她了吧,希望这件事快点儿过去,一切都快点儿过去。   他却不知,他的纵容、他的不问,让她心里的痛越来越深、伤口越来越大!   ——   虽然心有芥蒂,但两人在工作上的配合,一向默契。经过一下午的整理,他们将音频、图片、文字都做了处理,然后发给了楚君。   晚上,两个人便一起到了楚君旗下最大的报业公司,看着记者和编辑将资料制做成新闻稿。   “网站新闻,于今夜12点会准时在各大门户发布;报纸新闻会于明天7点同步发行!”楚君放下鼠标,转过转椅,朝着他们夫妻,做了个OK的手势。   三个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家,等着明天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新闻。   ——   “依依,明天会有关于赛亚电子中国区的新闻,我想你是不是准备一下开个新闻招待会?”在路上,端木西给依依打了个电话。   “恩,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在北京的公关部人员,交由他们去处理吧!我这样子,也出席不了发布会呀,像个木乃尹似的!”杜依依在电话那头说道。   “呵呵,你这木乃伊似的才有震撼力呢!你想想要怎么做,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端木西听着杜依依轻快的语气,感受到她的轻松,说话的语气不由得也轻松了起来。   司墨侧头看了看她,还是以前的小西呵,怎么就在自己面前似变了个人呢?   感觉到司墨的目光,挂上电话的端木西轻轻闭上了眼睛,假寐着,让司墨是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低语道:“小样儿!”   闭着双眼的端木西,那一刹熟悉的宠溺,让她眼里的温润似乎又要决堤而出,抬起头,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硬是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   晚上,司墨抱着笔记本电脑等着网络新闻和各种社评的爆发,而端木西却在浴室已经泡了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小西,再不出来我可要进来了!”司墨皱皱眉头,放下电脑,敲着浴室门叫着。   “哦,来了!”端木西在浴室里哀叫一声,都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睡。白天,她可以没事人一样和他一起工作;可晚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没有障碍的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也许?他在别人身上发泄过了,现在已经没有需求了?   也许,等过一段时间,自己慢慢淡忘那件事就可以了!   端木西一边胡思乱想着,躲是躲不过了,出去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于是快速出水,擦干,喷上香水!“加油!”端木西给自己打着气。   “好了!”端木西拉开浴室的门,对站在门口的司墨灿然一笑。   看着故作轻快,却在明媚的笑颜里压抑着酸楚的端木西,司墨无奈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点着她的鼻尖,柔柔的说道:“这是在躲我吗?洗这么久!”   端木西尴尬的转了下眼珠,主动揽上他的脖子,轻笑着说道:“不是啊,你闻闻,我喷了香水,想勾引你呢!”   “呵呵,这么乖?不怕明天起不了床?”司墨疑惑的看了看她,凑过鼻子在她身上闻了闻,确实喷了香水,淡淡的海洋味道,很适合她。   “只要你喜欢,我就不起来了!”端木西在说这话时,脸已经胀得通红,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司墨心里却疑惑着,只是轻皱着眉头打量着她:“小西,有什么事不愿意和我说呢?”   端木西却不再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如泼妇一般去质问他!她怕自己会发怒!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离他而去!   她不要那样。   她惦起脚尖,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温润的唇轻吻着他的咽喉,灵巧的舌若有若无的轻舔着,激起他一阵颤栗,不自觉的加重了搂着她的手的力道,把她狠狠的按向自己。   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语着:“小西,你这是哪儿学的!你想勾引我吗?”   “司墨,别说话,好好爱我……”端木西用她偷偷在网上向别人请教来的技巧,双手在司墨的身上似轻羽拂过,片刻间撩起他的火热……   司墨一边回应着她,一颗心却慢慢的往下沉去:“小西是这哪儿学来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和她昨天的哭泣有关系吗?自己沉睡的这一天,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感觉着他被动的回应,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与急迫,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没有兴趣了?难道昨天的那个女人比自己做得更好?   端木西急急的问道:“司墨,你不喜欢这样吗?你不想要我了吗?”   “胡说,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司墨叹了口气,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要玩儿,就由她去吧,四天没碰她了,自己再这样憋下去,也得内伤了呢。   说着,便用力抱起她,温柔的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以她对司墨的影响力,就只躺在那里不动,就能撩动他所有的热情,更何况她如此努力的勾引?司墨身体早已如火般热烈……   “唔!”关键时候,端木西突然用手捂住嘴吧,用膝盖顶住了司墨的腹部,让他无法更进一步,在他的错愕中,只见她翻身爬起来快速地往浴室跑去。   司墨抓了浴巾边包住自己,边跟着过去:只见她趴在洗脸盆里不停的呕吐着,便快速拿了条浴巾把她包起来。   “司墨,对不起,可能今天吃坏肚子了!”端木西接过司墨递过来的水,漱完口后,看着司墨满脸的抱歉。   司墨眼眸微微一沉,仍只是轻柔的帮她擦了擦嘴角,柔柔的说道:“恩,没事,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你这两天太累了!”   今天白天她说胃不舒服,只吃了两碗粥,怎么可能吃坏肚子了呢?她这是想掩饰什么呢?她又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说呢?   这八年来,她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会有什么事情是让她不能说、不想说、不敢说的呢?   司墨将她抱到床上,见她努力的爬到自己身上、努力的勾引着自己!   他曾经数次引诱她在上面都不得成功,今天她却主动的压住了他,努力的撩拨着他,让他此刻就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快速扯掉两人身上的浴巾,继续着刚才未完的事业……   ——   “唔!”就在他要进去的那一刹那,端木西一个翻身,吐了一地。   司墨难耐的躺在那里喘着粗气,强忍着要爆发的**,嘶声说道:“小西,怎么了!要不要紧?”   端木西却是边吐边哭,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司墨好不容易平复了满身的火,爬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见她平复了一点,这才快速的去到卫生间,花了十分钟自行解决了问题后,方才包着浴巾出来,帮她擦净嘴角和眼泪,然后将水递给她后。   听着司墨在卫生间的动静,端木西捂住嘴,用力的哭着!   等着司墨一切收拾妥当回到卧室的时候,端木西正窝在被子里,神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西,起来一下,我把床单换了!”说着,便把端木西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了沙发上,熟练的把床单给换掉,扔进卫生间后,才又把端木西抱上床。   轻柔的把她揽进怀里,轻轻的说道:“不舒服就别勉强,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恩?”   端木西点点头,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在听到背后传来司墨均匀的呼吸声后,这才放松下来,真正的睡着。   而司墨这时却睁开了眼睛,决定明天约景婷出来聊聊,将端木西那一天的情况仔仔细细的了解一下。看端木西的情况,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事还一定和自己有关!   司墨下意识的揽紧端木西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NO.85 大号杜蕾丝【手打VIP】   ——第一节新闻的鲢鱼效应——   在警方介入之前,市各大报媒、网络已经同时报道了赛亚电子中国区负责人逼人自杀、买凶杀人的新闻;杜依依浑身上伤在医院急救的照片、Peter承诺自杀死后支付巨额赔偿费的文件照片、工友自杀现场的照片都登在了报纸最醒目的地方。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突然间的报道便从各种媒介铺天盖地而来,而且都是楚氏旗下的媒体公司的手笔;   这一下,楚氏一举赚得盆满钵满!   没有得到消息的其它媒体公司,不甘于让楚氏独大,一大早就扛着机器,将赛亚电子的办公区围得水泄不通。   Peter和Lida在众媒体的围攻下被警方迅速的带走了,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风光的一天,所有的镁光灯在那一瞬间全部对准了他们,留下了他们自由时刻最后的照片。   而据他们的交待,又出了让众人更加哗然的消息:那位工人在心理辅导人员的劝阻下已经放弃了自杀,是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将他从大楼的顶层推了下去!   一时间,大家都稀嘘不已,都说着真是人心不古,吵着要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马上判处极刑!   于是,工厂的吴军、推人的帮凶在最快的时间内被捉了起来,而端木西在当日对媒体的一翻言论,四个咄咄逼人的连环追问,再次被记者挖了出来,成为当年度最经典语录,被改编成各种版本在网络里疯狂的流传着。   ——   与此同时,Peter与Linda在在办公室的AV大片,也在网上疯狂的传播着,成了当季最热、最新的艳照门!而那些本就草木皆兵的金领夫人们,都开始疯狂的给老公换秘书:凡是长成Linda那样儿的、凡是英文名字叫做Linda的统统换掉!   于是乎,一时间秘书的失业率居高不下,而没做秘书的英文名字叫做Linda的,也全将名字给改了!   ——   赛亚电子全球总部的公关部在杜依依的通知下,对此事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在第一时间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向外界澄清:那一切只是Peter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毫无关系。   赛亚公司正是因为发现了他在中国大区的违规操作,才会指派杜依依前来接手中国大区,而Peter由于心怀不甘,才做出了这一系列丧心病狂的事情。   公司目前已将跳楼的员工家属安排在医院就医,充分体现了公司的人道主义精神。而公司在国家心理研究所的帮助下,已拔出预算,建立企业EAP系统,全面帮助员工从心理上、生理上、家庭上健康发展,改善员工工作环境,争取在中国创造一个良好的企业形象!   同时,在市委和研究所的同意下,截取了部分EAP计划的内容及公司将为此投入的预算,作为这个新闻稿的最核心部分,放在报道的开篇!   于是,赛亚电子在铺天盖地的丑闻面前,快速反应,第一时间招开记者招待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Peter身上,然后临时拉出一个人来代表企业允当英雄,完美的处理了这次危机事件,一时间也成为业内危机公关的案例,广为流传。   而由于他们的大力推崇和部分曝光,这个EAP计划书,一时间成为各大企业想尽一切办法想窥得全貌的资料,司墨和端木西以及国家心理研究所继成立之后,又一次成为全城偶像。   这次事件的峰回路转、研究机构与企业、政府的三赢局面,成为中国心理学介入企业发展史上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   而在职场上,那个还被包成木乃伊,还躺在医院的杜依依临危受命,成为赛亚电子大中华区的下一任CEO。   这个女子的职场传奇,一时间让她成为职场中的新闻热点:有书商找到她,希望她出一本吴士宏似的自传;而她的入职照片的衣着和标准笑容,成为各大公司员工培训的必备内容!   ——   看着电视新闻上,杜依依那笑得自信,满脸笃定的脸庞,特别是那看起来青春洋溢的还带着几丝清纯的笑脸,楚璇的眼睛似被灼烧般的疼痛。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曾躺在她丈夫怀里巧笑嫣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曾在她丈夫的身下婉转承欢;一个下贱的小三,居然看起来一副清纯甜的模样!居然成了大家竟相学习的典范!   这个世界是怎么啦?没有是非黑白了吗?这真是太好笑了!   楚璇‘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满脸嘲讽的对王浩云说道:“你很得意是吧!你的情人成了新闻人物!成了偶像了!”   王浩云紧皱着双眉,不耐的说道:“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楚璇冷笑着,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自嘲的说道:“是啊,我除了发神经,还能如何?在你眼里,我自是不如她的青春可人!”   王浩云看着一脸萧瑟与落寞的楚璇,轻叹了口气,压抑着烦燥的情绪,尽量以温柔的声音说道:“小璇,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们都心平气和一点好吗?”   楚璇抬起睛,似下了决心似的,定定的看着他,平稳的说道:“我们离婚吧!”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不介意你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可每次当我看见她,想着你把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样子,想着你在她的身上也是、也是那样甚至更加的狂野,我才发现,我把自己想得太大方了!”   “小璇,自餐厅见面后,我再没和她联系过。你还要我怎么样?”王浩云烦燥的掐灭快烧到手指的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爸爸;一直想弥补这几年来对楚璇、对家庭的忽略!   是的,他惦着受伤的她,担心她的恢复情况,想打电话给李子去问一问!   是的,他为她的拒绝而愤怒着,他为她的倔强而心疼着;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下这个家,不能放下女儿,不能放下楚璇,所以他将内心的思念和煎熬全忍了下来,就在家里陪着楚璇,不去看她、也不打电话!只是通过新闻来了解她的消息,难道这还不行吗?   在他努力修复的时候,她却要说离婚!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楚璇却仍然淡淡的说道:“我不想要你怎么样,只是我无法忍受和一个不干净的男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咱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便站起身来,轻轻的说了句:“材料我会准备好,就下周一吧,下周一民政局见!协议书我晚几天发到你邮箱!”   “你既然决定了,那就由你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我都会满足的!”王浩云又点燃一支烟,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楚璇起身离去,也不拦她。   他累了——   在两个女人之间周璇,他累了;   想回头时,用尽心思都讨好她,他累了;   带着一身的伤回家到,不仅没有一句温言软语,等他的只有冷嘲热讽,他累了;   去TMD婚姻、去TMD女人,统统都去见鬼吧!   ——   去TMD女人,去见鬼吧!   在司墨他们临近的一个小区里,有一个男人也在发着这样的感慨!   “苏曼,你发什么神经呢?大晚上不在家里呆着,还往外跑,是要出去会野男人呢?”一个高材高大,一身野性的男人朝着正换着衣服的苏曼吼道。   一点也不避讳在这男子面前脱光了换衣服的苏曼,淡淡的说道:“我的事你少管!别以为我找你回来,那笔事儿就了了!”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与之辈,见苏曼一副轻漫的样子,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连脱衣服的程序都省了,径直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给老子记住,你既然找了老子回来,就别想利用完就丢!老子当年坐牢也是因为你,这些年在牢里也没和家里人说起过你,你自己别不识好歹!”   那男子说话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警告;蛮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苏曼,见她已收起轻漫的态度,转为一副甚为享受的表情,当下邪邪的一笑,更加卖力了……   “恩,恩、哦、啊……”   “阿城,你别生气,你听我说麻,啊……死鬼,你轻点儿不行啊!”苏曼一句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就被那男人惹得娇喘嘘嘘的。   在缓过一阵气后,才又接着说道:“阿城你别乱说,谁要丢你呢!要丢你我犯得着把你找回来吗?你不知道吗,女人对他的第一个男人是会终身难忘的!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守着呢!”   苏曼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沙发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边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愉悦,边睁着眼说着瞎话,却也骗得这个男人无比的开心。   而这个男人,原来就喜欢她;为了她坐了牢,也愣是没找过她的麻烦。这次自她找到他,他与她第一次做时,就发现她特别紧,就知道她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别的男人!   男人看着因为动情而涨得满脸通红的苏曼,全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显得紧致而有弹性,不由得生上来一股怜惜和疼爱,带些轻狂的说道:“那就好,要是被我发现你跟其它的男人有什么不干净的,我可不是当年的阿城公子了,你哥哥我这几年的牢可没白做!”   听着他的威胁,苏曼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而表面上,却依然臣服在他的身下,娇喘连连的讨好着他:“你太棒了……阿城,我要啊……啊……”   男人在女人这样的鼓励下,哪里还忍得住,当下犹如开了闸的猛兽般,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横冲直撞,惹得她尖叫连连……   在男人如一滩软泥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以后,苏曼才缓缓的从他身下移开自己的身体,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城,家里的套没了,我去买一盒回来,你先睡会儿,等我回来啊!”   男人轻哼了一声,伸出手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低声说道:“去吧,小妖精,我不好好休息还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妖精了!”   苏曼娇呼了一声,迅速去洗浴间冲了澡,换上衣服快速的出门去了。   ——   “小姐,需要介绍一下吗?”超市的服务员见苏曼一个女孩子站在避孕套专柜前看来看去半天也不买,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或是不懂。   苏曼轻瞟了一下门口,还没有来!便对着服务员点点头:“我不知道哪种好,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说着,脸上带着满满的娇羞,就像个不经人事的大姑娘般。   服务员会意的笑了笑,一一给她介绍着;   当苏曼看见那两个人正相偕走进超市门口,往这个方向走来时,当下大声说道:“那就给我一盒杜蕾丝吧,要大号的!我男朋友说用这个牌子的很舒服,就似没戴一样呢!”   清脆的声音不见刚才的一点羞涩,惹得门口刚进来的两人个人齐齐的看向了她,一时间不由得脸色大变……   ——第二节给我一盒杜蕾丝,大号的——   看着电视里的新鲜出炉的新闻,看见各大门户网站铺天盖地报道,司墨、端木西和楚君不约而同的伸出右掌互击了一下,开心的说道:“顺利收工!”   三个人离开编辑室,叫上丁皓,还有景婷,几个人小小的Happy了一下,如若不是杜依依现在还被包得似个木乃伊,他们还准备叫上她的:这次的事情,她功不可莫!   再说了,她才去赛亚公司不久,便身居奇功,连跳三级,一跃成为赛亚电子大中华区的CEO!这个小女子,虽说有机缘巧合在里头,便与她自己身的能力与努力也是分不开的。这真是值得好好庆贺一翻!   “这样一个女子,我姐怕不是对手啊!”楚君看着新闻中两张截然不同的照片,这个女子一看便是那种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会努力争取的女子,看准了目标,全力以赴,不会犹豫、不会放弃。   如果这样一个女子,横下心了要和楚璇抢王浩云,那楚璇还有胜算吗?   楚璇是在优越环境长大的大小姐,或许出色、或许优雅、或许能干;但她就种未经风雨长在温室里的花,美则美亦却不能经风雨!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们在庆祝这次事件的完美收关时,楚璇和王浩云,已经做出了离婚的决定!   “她不会和璇姐抢老公的,王浩云一直都不是她生命中对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我相信,现在已经出现了,只等着她走出与王浩云的那一段,重新去体会、去发现而已。”端木西看着楚君的眼睛一派清亮。   “哦,这你也知道!难不成你除了是心理专家外,还成了恋爱专家?”楚君看她的眼光暖暖的,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不愿移开目光。   “这叫女人的直觉,知道吗!”景婷瞪了他一眼。   自看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一双漂亮得过份的桃花眼,总是到处放电,特别是每次看到大小姐,都一副多情种子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真不知大少爷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景婷的一句话,把楚君给噎在了那里,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我没得罪过你吧,景大小姐!”   景婷看着他眼睛一瞪:“你是没得罪我,但我生平最讨厌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如若你不是小西的朋友,我早就‘喀’,办了你!”说着,将手往脖前一横,做了个杀头的动用。   惹得楚君直往后躲,这女人太彪悍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景婷也没继续理会她,抢过话筒继续做她的麦霸。   楚君摇了摇头,继续对端木西说道:“那杜依依那天受伤,是浩云送去医院的?”   端木西点点头:“当天是王浩云给我打的电话,听得出来,他当时很紧张!很慌乱!”接到王浩去的电话时,端木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王浩云是楚璇的老公,她希望他只对楚璇一个人好;   另一方面,王浩云是杜依依曾经的爱人,她希望杜依依曾经的爱,并非只是梦幻一场,那样对她来说,真是太惨忍了!   为什么,偏偏是同一个男人呢?为什么偏偏他还这么多情?说与依依断了,再次相遇仍然难以割舍!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一个人的心,难道真的可以分成两半吗?   端木西微微测头看了看司墨,他正与丁皓聊着什么,感觉到端木西的目光,便回过头,冲着她温柔的一笑,却被她堪堪避开了,似不敢面对,又似故意逃避!   司墨双眸微沉,叫过了景婷到一边,细细的问着那天的情景,却仍然找不到她如此状态的蛛丝蚂迹。   他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向来对一切事情都成竹在胸的他,第一次,对着这样的端木西有了无措的感觉!   ——   楚君也发现了司墨和端木西之间的异常,便提议提早结束了活动,让他们夫妻有机会好好去沟通!   司墨重重地拍了拍楚君的肩膀,以示无声的感谢。   楚君将手重重的搭在他的手上,沉沉的说道:“好好待她!这话原本不该我说,所以请你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希望看到你们幸福!”   司墨点了点头。一个人的爱如果能轻易就忘却,那就不是真的爱。楚君爱小西,可楚君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们之间,楚君明白,他也明白!   ——   端木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而是选择了坐在后排座,明显的逃避让司墨无可奈何:这个小女人,到底是遇着什么事了,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都不说?   “一会儿在超市那边停一下,王婶儿刚发短信说家里没洗衣液和卫生纸了,今天晚上去买一些吧!”端木西看了看闪烁的短信,虽然有些奇怪王婶会这么晚发信息给她,也没有特别的往心里去。   司墨点了点头,将车直接开到了超市门口,停好车后,便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声清脆的声音便传进耳朵,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给我一盒杜蕾丝吧,要大号的!我男朋友说用这个牌子的很舒服,就似没戴一样呢!”   司墨和端木西齐齐的往说话的人看去,苏曼正将一盒紫色的大号杜蕾丝拿在手里,脸上一副被人狠狠疼过的娇羞模样,让人一时间不禁浮想连翩;   端木西下意识的抽出被司墨握住的,一时间不由得脸色大变……   苏曼低头轻瞟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在她扬起头转向他们的那一瞬间,却变成了一片惊慌与娇羞:“司墨哥哥,小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我、我……”她吞吞吐吐的说着,似是刚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忙将手藏到背后,眼神慌乱的看了一眼司墨,又瞟向端木西,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司墨快速的翻转手腕抓住想要抽出手的端木西,紧紧的拽紧着她,浓浓的眉毛打成了结。   在司墨冷厉如刀的目光下,苏曼就似一个被正室碰到的小三一般,快速的在收银台交了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而在跑动之间,那随风飘扬起的白色短裙里,粉色的缎面小内裤张扬的露出来,与那晚她扔出去的是同款!   “小西?”司墨看着一脸慌乱的端木西,被自己紧握的小手微微颤抖着,心下大急。一把将她扯出超市,拉到车里,大声问道:“端木西,你说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端木西愣愣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却只是轻轻的说道:“你抓疼我了。”   司墨这才惊觉自己抓住她的手太用力了!她雪白的手腕上已经抓出了五个淤青的指痕。连忙松开她的手,捧到嘴边吹了又吹,心疼的说道:“你这是怎么啦,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改好不好!”   “你怎么改?你怎么改?你们都上床了,还要怎么改?”端木西声嘶力竭的吼叫着,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直接越过他的身体,往外跑去。   忍了几天、憋了几天的委屈与难堪,在见到苏曼手上的那盒杜蕾丝和裙底的粉色内裤时,她瞬间崩溃了!   司墨忙伸出手去抓她,却瞟见她手上那明显的指痕,伸出的手不由得停在了半空。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漫无目标的在小区乱转着,也只得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绕着整个小区转了三个整圈以后,她才在那片对着皇家园林的湖边停了下来,正想走上前去,却看见她突然扶着街区的靠椅慢慢的蹲下,拼命的呕吐起来。   司墨的脑袋里片混乱:上床了?自己除了和她,还和谁上过床?她是怀疑自己和苏曼?   这个女人,她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司墨生气的摇了摇头,大步走了上去,把已经吐完的她轻轻扶了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帮她擦干净嘴和眼泪,柔声说道:“小西,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小曼有什么事?你刚才说都上床了是什么意思?我和谁上床了?”   端木西用力甩开他的手,看他的眼里满是失望:“你和谁上床了还问我?你不是用杜蕾丝吗?你不是用大号的吗?你,司墨,你不要脸!”   司墨听了她的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把这个事情弄情楚才行。   他定定的站在端木西的面前,严肃的说道:“端木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端木西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伸出手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司墨,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别让我瞧不起你!你非得让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床上做,才算是吗?好啊,那你去找她啊,去做给我看啊!”   那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不知道痛!他疼的,是她眼底的狂乱和脸上的痛,他知道,自己对小西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在端木西的心中有多重要!他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端木西该会有多失望,甚至真的会离他而去!   所以,他必须和她说清楚。   “小西,你慢慢听我说好吗?我向你发誓,我和苏曼之间没有任何的事情!你把你看到的告诉我,我们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端木西正待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却睥见他的背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一闪而过,似乎在嘲笑着她:端木西,司墨是我的,你争不过我的!   “不!我不会把你让给她的!就算你亲口对我说:你不要我了,你要她!我也不放手!”端木西突然紧紧反握住司墨的手,对他大声的说着,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身后,白色裙裾飘过的方向。   司墨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连声安慰着:“不放手,不放手。小西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咱们别理她!有什么事,咱们回家慢慢说!”   在司墨的轻哄下,端木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湖边,吹着凉凉的夜风,紧紧相拥着。   见端木西不再说话,司墨也不敢再提她说的他和别人上床的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司墨知道,端木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却咬紧着牙,不肯和他说。   而这事显然与苏曼有关,看来,得好好和她谈谈了!   司墨将端木西抱回了家,却不知道,黑暗处,有一双眼睛,阴狠的盯着他、盯着端木西,在听见端木西的吼叫声后,眼神就更加阴沉了。   “你不放手,我自有办法让你放手!端木西,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捡了这个便宜!”那声音犹如地狱的使者般阴森毒辣。   说话间,手里的那盒杜蕾丝被她捏成了一团。   ——   “小娇精,买盒避孕套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看见苏曼回来,躺在沙发上的阿城懒懒的说道。   苏曼看见阿城,忙换上了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娇声说道:“我那不是不好意思麻,直等到超市的人都走光了才买的,我不管,下次你去买!我一个女孩子家,多不好意思呀!”   一席话,说得阿城大笑起来:“好好好,下次我买!”   说完,一把揽过苏曼,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兄弟上,邪邪的说道:“来,现在帮我套上!”   苏曼的手紧紧贴在那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嘶哑着声音说道:“阿城,你、你、你…。”   “小荡妇,你阿城哥哥历害吧!哈哈哈!来,就让你阿城哥哥好好疼你!”说着翻身压下苏曼,一时间,又是一阵天摇地动,男喊女哭,战况空前激烈……——第三节呕吐不止——   端木西剧烈的呕吐,已经连续五天了。   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由刚开始的在他进入时才会呕吐,到后来他抱着她睡觉,只要她感觉到那方坚挺的接触,就会呕吐;再到后来,他吻她也会吐!   每次都吐得苦胆都要出来了,让司墨心疼不已。   现在司墨基本已经不碰她了,平时的工作中,也小心冀冀的不要让自己碰触到她。   而没有他的接触的端木西,又完全正常,可以一整天都不吐一次,这让他感到懊恼不已。   “司墨,SL来电话了,他们这个月开始拍摄明年的产品宣传画册,可能需要我过去一段时间!”端木西对司墨说到。   “恩,等我手上这个案子结了,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司墨应道。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或许,小西会愿意把看到的告诉自己!   “还是不要了,我想一个人去!研究所最近项目也多,我们两个都走了也不好!”端木西逃避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司墨看向她的眼神一片幽暗:“好吧,让景婷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端木西轻敛着双眼,轻轻应了一声。   他每次看到自己吐得历害,都很心疼,那种心疼不是假的!可自己的心里并不排斥他呵,为什么身体如此的排斥呢?   快半个月了,他已经不敢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也看到过两次他半夜起来去卫生间自己解决问题,虽然他非常小心,都是在最深夜人应该最熟睡的时候,他是怕自己看到了会难受吧!   可自已一个人躺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没有了他拥着的感觉,总是睡不踏实,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醒来。所以,他再小心,自己还是看到了!而每次看到,她都恨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身为别人的老婆,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   司墨深深的看着她,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件事儿,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吗?”司墨沉声问道。她,倒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要自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呢!   “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依依。”端木西回避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着。   “好!”司墨盯着她,也不多话。见她一直不肯抬头看自己,便回头就走了。   听见他走远的声音,端木西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司墨慢慢走远,眼下一片黯然。   “司墨,我不敢说,我怕一说出来,我会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端木西喃喃自语着。   ——   杜依依的办公室,已经全部重新装修过了,多了一些女性的特质,里面的沙发办公桌等一应家俱也全都换成了枫木白,看起来既端庄又有现代感,很符合杜依依的性子及身份。   “你和李子怎么样了?”端木西坐在杜依依那过份宽大的办公桌前,随意的打量着。   杜依依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字,站起来对她说道:“你看这办公室怎么样?右边这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在人心情烦燥的时候站在那里,会缓解许多!”   “你看这幅画,是我让人照着你咨询室里的那幅弄的,看着它,我就能时时想起你和我说的话,我就能让自己更坚强更理智一些!”   “所以,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投入下一场恋爱!李子,是个朋友,好朋友!仅此而已!”杜依依看着那幅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宛若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放松感。   端木西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那面落地玻璃墙边,定定的说道:“很好,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需要这幅画了,它会在你的心里!”   杜依依转身对她说道:“小西,你教我一些心理学知识吧,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如你般智慧,如你般在任何情况下都懂得如何自处!”   端木西没有回头,透过宽大的玻璃穿看着街上如蚁般的车流川流不息,浅浅的叹了口气:“心理学只是教会你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却不能实质性的帮你解决问题!所以说,只是一种认知的改变,而问题本身,还在那里!也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这是不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做法!”   看着一向睿智聪慧的端木西,似也陷入了某种情绪的苦恼之中,杜依依有些诧异。不过,这世间再聪慧的女子都逃不过一个‘情’,她们也只有在遇到‘情’字时,才会无所措、才会失去了素日的灵敏;   难道是小西和司墨之间出问题了?   看着她脸上的轻愁与背影的落寞,却问不出口!这样一个女子,她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谁又能来帮她呢?恐怕只有司墨吧!   “小西,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端木西哦!走,我也下班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杜依依故作轻快的说道。   端木西这才转过身来,轻笑着说道:“好啊,不如一起晚餐吧,省得你一个人回去还要做!”   杜依依点点头,却没问她:你和我一起晚餐,那司墨呢?——第四节谁在背后——   司墨知道端木西一直在躲他,而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以为自己和苏曼上过床!   当苏曼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时候,她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完全的信任着自己;那又是什么事情,会导致她的不信任呢?   她倒底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司墨心里一阵害怕!小西强忍着对自己的排斥和自己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是不是会选择离去?   于是,他把家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这时,他想到了王婶,在非约定时间给小西发短信要买日用品,而这么巧,正好遇上了苏曼!   而能自由出入这个家的,除了他和小西,也只有王婶儿!   他拿起电话,迅速的拔了出去:“王婶,我是司墨!你今天过来一趟,家里的卫生要做了!”   没想到苏曼还跟他来这一套,看来,以前对她是太姑息了!想到苏曼,司墨的眼睛闪出一片危险的眸光。   ——   “先生,我来了!我这就开始打扫。”王婶急急的赶来,看见只有司墨一个人在家,便又悄悄的给苏曼发去了短消息。   “恩,先别忙打扫,坐!”司墨冷冷的看着王婶,让她在餐厅的椅子上坐下来,也不再说话,就这样一直冷冷的盯着她。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在他这毛骨悚然的紧盯下,王婶不禁坐立不安起来。手机短信‘嘀嘀嘀’的响着,也不敢去看。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嗫嚅着对司墨说道:“先生,我看家里挺干净的,不用做了。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司墨这才收回紧盯着她的眼睛,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家里本来没什么不干净,只是发现了一些不属于这家里的东西,王婶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如果我太太再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可能就要请你去警局去说了!”司墨淡淡的说道,作势拿起电话,准备给端木西打过去。   王婶儿脸色大变,急得直流汗,她虽然没拿过主人家的东西,但人家是有钱人,硬是说你拿了,再来个灾赃,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再说,她也知道这对夫妻是干什么的,专门研究人的心理的,自己心里搁着这点儿事儿,那还不被人家早看穿了,唉,真是不该为了那点儿钱,帮苏小姐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王婶急急的伸出手,拦住司墨,却见司墨皱了皱眉头,马上又收回了手:她怎么给忘了,先生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的。何况是她这样的下人。   她只得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先生,您别打电话,我没拿太太的东西!”   司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   王婶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先生,对不起,那东西是苏小姐让我放进来的!她说、她说您原本是要娶她的,太太是小三,所以她要将您抢回来。我一时糊涂,就信了她的话,挺同情她的,就把那东西放进来了!先生,对不起,您就原谅我吧,都是苏小姐让我放的呀!”   司墨这才淡淡的接过话:“那东西是太太发现后生了很大的气!太太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性子冷,平时可没什么脾气。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放的,让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司墨知道与避孕套有关,可如果单单只是一盒避孕套,就算开过封,小西也不至于会不信任他到那种地步!她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很难得的,王婶儿一张老脸居然还红了起来,支支捂捂的说道:“苏小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装满了东西。我就把那东西放在您床头的纸篓里,把撕破的包装盒放在地上。然后、然后把她穿过的内裤,放在你您的床上。”   一瞬间,只听得“啪!”的一声,从不轻易发怒、从不打人、从不打女人、从不打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司墨,狠狠的一耳光,将王婶儿打得跌倒在地上。   “滚!”司墨沉声说道,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一脚踹死了她。   王婶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司墨站在那里,气得直发抖!   她们居然给小西看那种东西!小西,小西,这段时间心里该承受了多大的煎熬呀!她还能每天面对着自己装着没事人一般,还压抑着心里痛苦努力来的迎合自己!   这帮混蛋!他现在真是有杀人的冲动。   ——   “喂,小西,现在哪里?”拿起电话,司墨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得很轻、很温柔。   ——第五节车祸——   刚刚到餐厅座定,端木西才吃了一口餐厅送上来的凉菜,便又忍不住跑去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你不会是有了吧,听说怀孕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杜依依语不惊人死不休着。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听起来比我这个已婚妇女还有经验呢!”听见杜依依的话,端木西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细一回想,这段时间在清晨刚起床的时候,也会小吐一阵。那时候司墨可不在自己身边呀!这段时间都被那个避孕套搞晕了,还真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杜依依笑着说道:“你还真瞧得起我,什么姑娘家。本姑娘以前可是个座实的小三,也怀过,也打过,经历可比你丰富多了!”那话语间的自嘲,听着让人心酸。   “你这样子,我看八成是有了!”杜依依前后打量了她一下:比以前明显瘦了,但眼睛显然没有以前有神采了,便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看你,眼睛看起来都呆了,没听说过吗,怀孕会让女人变笨,我看你没变笨也差不多了!”   端木西‘噗嗤’笑出声来:“像很有经验似的,我明天早上测测看!我婆婆给我买了试纸在家里!”   杜依依点点头:“第一时间通知我哦,不行我让李子帮你预约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检查一下!”   “好,明天早上电话联系你!”端木西喝了口热水,这才觉得舒服起来。   “听说,王浩云离婚了?”端木西轻声问道。   杜依依坦然的说道:“我知道,不过,与我再没什么关系了!我曾经日盼夜盼他离婚,而现在,他离不离婚,他和谁结婚,都与我再无关系了!”   “我曾经深爱着他,现在,或许还爱着他吧;只不过,我的未来却不在他的身上!如你告诉我的,他从来都不是我对的人!”在提起王浩云的时候,杜依依有着淡淡的惆怅、淡淡的解脱、淡淡的心酸。   那个人,以后再不要有关系了吧!   端木西点点头,轻声说道:“和我当初的心情一样啊!曾经那样的盼着他离了婚来娶自己,并以此作为长大的目标,可结果呢,呵呵!”端木西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并不遥远的过去,幽幽的说道:“结果他离不离婚,和谁结婚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所以说,依依,你悟了,恭喜你!”   杜依依向她举起杯:“恭喜我们!我悟了,你呢,可能快要成为准妈妈啦!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两个眼里写满故事的女子,在轻言浅笑间,在暗光摇曳中,成为夜晚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   两人分手时,已是华灯初上,杜依依看着端木西将车开上了路,才转身离去。她低下头,缓缓的走在这已有些凉意的初秋的夜晚,丝丝寂廖漫上心头: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呵!那个人的离婚,带给她的震动和心悸不止是一点点!她一直用忙碌来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阻止自己不去听他的任何消息。   可是,他,活该!   得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吧,自己也觉得奇怪,相爱一场,居然换来这样的对待。   原来爱情也是一种习惯,当决定不爱后,戒掉爱他的习惯,也不难!   杜依依对着天空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马路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李子,看着这样的杜依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   端木西开着车,慢慢的穿行在马路上,心绪却也一样的不平静。   “现在回去,司墨该休息了吧!或是一个人在书房工作?”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每次只要在家里看到他,那装满混浊涂体的浅紫色避孕套和苏曼那飞扬起的白色裙裾里的粉色内裤,就会放大在她的面前;甚至她会想到她小麦色的肌肤被他的大手轻抚过时的陶醉表情。   天,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停止呢!她多希望时间能帮助她淡化这一切,让一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种痛却越来越深!   端木西边开着车,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又想起了那个叫端木雨的女人:真的会有个小生命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吗?端木雨当年怀着自己的时候,有没有这样一种期盼又激动、又温暖的感觉呢?   “妈妈,妈妈!”端木西尝试的叫出二十几年从未叫过的这个称呼,一时间,眼泪模糊了双眼!   “嘀、嘀、嘀”后面响起一串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抬头一看,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变成了绿灯。   她举手擦掉眼泪,却见眼前一片杂乱,前面似乎是出车祸了!   果然,后面催促的喇叭停了下来,有调头的司机对他们说道:“小姐你好运气,冲过这个绿灯的车,都撞了,惨哦!”   端木西一下子愣住了,推开车门,向出事地点跑了过去。   果然,五六辆车全挤在了一起,有辆车的后备箱已经全部缩进去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对她说道:“绿灯刚亮,从那边路口突然冲出一个小女孩,开过来的车一个急刹,后面的车接二连三的全撞上了!”   端木西下意识的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肚子:“宝宝,如果你在这里,是你在保佑妈妈吗?”   端木西只觉得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入腹部,一阵暖意让人心里顿时清明而安静了下来。   “快,快让开,快让救护车进来!”警察大声的叫着,给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开出一条通路。   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们抬着简易担架,迅速的往伤者旁边跑去,片刻之间,已经挂上了消炎水,戴上了氧气罩,抬上担架往车上送去。   “盼盼?盼盼!”端木西失声叫起来。   看着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躺担架上的女孩儿正是顾青的女儿,十岁的顾盼。   “小姐,你认识这小孩儿吗?请代为通知她的父母迅速去医院!”警察对端木西快速的说道。   “我随救护车一起去,我马上通知她的父母!”端木西快步跑到车边,跟着救护车往医院而去。   “顾老师,我是小西!盼盼出车祸了,现在救护车上,你快过来!”端木西急急的说道。   “车祸?我马上过来!小西,帮我看着她!帮我看着她!”顾青想起女儿离家时时的愤怒与难堪,他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听见她车祸的消息,说话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李珊珊,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顾青快速的调转车头,往端木西所说的方向疾驰而去……   ——   “喂,小西,现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司墨温柔的声音。   “我在医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睡吧!别等我!”端木西看着医生忙碌不停的身影,快速的回答道,言语里尽是慌张与不安。   “你怎么了?怎么在医院!我马上过来!”听到电话那端医生交谈的声音,还有端木西慌张的语气,司墨没等端木西解释,便挂上了电话,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冲了出去。   端木西举着电话,愣了半晌,怕影响他开车,便也没再打过去。   “哪位是病人家属,请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急急的拿出手术单冲着端木西说道。   端木西一下愣了:“她家属还没来,可以先做手术吗?”   “家属不签字怎么做,出了事儿算谁的!”医生一副不耐的口气。   端木西忙说,那你等会儿,我再联系一下,说着又给顾青打了个电话:“顾老师,盼盼现在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到哪儿了?”   “小西,你把手术单的内容念给我听。我还需要十五分钟才能到!”顾青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   端木西在电话里,将手术同意书的内容都念给顾青听了,然后说道:“顾老师,如果你放心的话,我代你签吧!”   顾青立下答应了,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得签!手术的事儿,谁敢担搁!   端木西挂了电话,直接对医生说道:“我刚同她爸爸通了电话,我可以代家属签字吗?”   那医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到:“只要你愿意负责,当然可以!签吧!”   终于,在小盼盼推被进了手术室后的十分钟,顾青赶到了!   他急急的冲过来,一把抓住端木西的双手,急声问道:“盼盼怎么样了?”   “顾老师,别着急,刚进去!再耐心等会儿!”端木西反手握住他的,看着一脸憔悴,好似几天都没有刮胡子的顾青,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那个一身儒雅又阳光的顾老师,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   “小西!你有没有事?”才安抚好顾青,司墨已是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看见她和顾青紧紧相握的手,愣了一下。快步跑过去,拉过端木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看见她完好无损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我没事,是盼盼出车祸了!你怎么鞋也不穿就出来了,快过来坐下!”端木西扶着司墨坐了下来。   司墨这才看清顾青一脸焦急、满脸的憔悴,一副沉痛的模样。   “他们是怎么会遇上的?”司墨狐疑的看了顾青一眼,又看向端木西。   端木西一脸的坦然与不加掩饰的焦虑。   司墨拉着端木西一起坐下,陪她一起座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依然刺眼的亮着。   ——   半小时后,随着手术室大门的打开,三个人马上冲了过去,将医生围了起来:“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白大褂的医生略显着急的说道:“哪位是顾盼的家属,病人需要输血!”   顾青忙说道:“我是她父亲,我是B型血,可以吗?”   医生皱皱眉,这才显出一丝焦急来:“病人是RH阴性AB型,她母亲是什么血型?”   顾青愣了一下,愣愣的答道:“是A型。”   医生皱眉说道:“病人这种血型我们医院没有储存,现在去向中心血库调,但你们要做好没有的准备,这是一种稀有血型,血库也不一定有!”   “如果没有,会怎么样?”顾青一把抓住医生。   “医生,我是HR阴性AB型,我来输吧!”端木西看着一脸着急的顾青,对医生说道。   医生的眼里也露出欣喜之色,急切的说道:“那小女孩真幸运,这种血有时候等三四天都不一定有。小姐跟我来吧,先检测一下!”   端木西冲着司墨点了点头,又握了握顾青的手,安慰说道:“没事的,放心吧!”   看着端木西随着医生走进去,司墨的心神总是不安定着。小西的血型很稀有,所以她总是会定时去献血!所以输血对她来说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为什么,自己的心神这么不安?   “小西!”看着端木西已经做完检测,随着医生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这位太太已经怀孕一个半月,而且胚胎并不稳定,未见胚芽,我们不建议献血,否则胎儿会有危险!”医生专业的说着,震惊了旁边的两个男人。   司墨走过去紧紧的抱住端木西,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大家都没有喜悦的心情,一个是还没有发育好的宝宝,一个是等待救命的鲜活的生命!   顾青失神的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柱子上,摇摇欲坠地问着医生:“血库有血吗?如果不及时输血会怎么样?”   “刚刚查过了,血库没有血。如果没有血,就不能做截肢手术,那么腿部就会慢慢往上坏死,引发并发感染,直至死亡!”医生冰冷的医学术语,让他们的心都为之一冷。   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小西的骨肉,他怎么敢求小西冒险去救盼盼!   端木西的心一片冰凉:这个孩子的生命,就悬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端木西紧紧的抱住司墨,希望从他能带给她,她需要的勇气和能量,帮她做出选择。   ——   “王主任,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再不做就失去手术的最佳时机了!”手术室里又出来一个医生,正与那王主任商量着。   端木西的双手紧紧的撰成拳头,抬起眼,顾青是一脸的绝望和不敢抱有希望的乞求;   又看向司墨,司墨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加重了手劲用力的抱住她…… ☆、NO.86 那一场风花雪月【手打VIP】   ——第一节去吧,坚强些!——   司墨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加重了手劲用力的抱住她,一只手,轻轻覆在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感觉到他的不舍、他的心痛、她缓缓伸出一只手,用力的覆在他的手上,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微微的颤抖着。   司墨反掌握住她,让她的小手瞬间温暖起来。   他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去吧!坚强些!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可能而已吗?说不定,可以保住呢!”他知道,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以她这段时间以来的身体状态,要在输血后还保住孩子,那可能性……   可是,让他见死不救,他做不到;让他选择放弃自己的孩子,他也……!   但是,他知道,小西一定会救的,那就让这个决定由自己来做吧,否则真有什么意外,小西会内疚一辈子!   所以,就算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算明知道结果一定不会好!可他,还是坚定的告诉她,他支持她!他不要她为难!   他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弃满了力量;他坚定的声音,让她不再为难。   “司墨!谢谢你!”端木西激动却不意外的看着司墨,将他紧握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那还没有发育好的小家伙!   “医生,我同意输血!”端木西紧紧握住司墨的手,对医生绝然的说道。   “小西!”顾青震惊的抬眼看向她和司墨,医生也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看着那个一身狼狈却依然气质如华的男子。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眼前这个女子,他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深深的爱和包容、甚至是纵容。   “我做不到,见死不救!”端木西看着顾青,缓缓的说道。   “谢谢!我代盼盼谢谢你!”顾青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象话。   “请在同意输血的意见书上签字!”医生将意见书递给司墨。   司墨紧握着那支小小的钢笔,似乎有千斤重,却还是尽量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笔一划的签了下去,不让小西看出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颤抖。   医生接过签好字意见书,快速的对旁边的护士交待道:“安排妇产科医生一起进去,做好保胎和流产的手术准备!同时继续向血库请求调血!”   “知道了!”   医生护士一片忙碌的身影,让打着赤脚站在那里的司墨更是心慌不已,向来以冷静、理智自傲的他,现在,全乱了!   顾青看着这个一直被他视作情敌的男人,这个被他一直认为是奸诈、狡猾、卑鄙的代言人的男人;此刻,却是如此的慌乱而无措;   原来,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镇静、所有的狡黠、所有的算计,只有在面对那个女子以外的人时,才会展现!   对那个女子,他有的,只是心疼、理解和纵容!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闻讯赶来的李珊珊被顾青一把掌甩了出去。   于是,司墨知道了,顾盼为什么会出车祸的原因!   但此刻,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憎恶这个女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怜惜躺在里面的小女孩,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同情与他一样等在手术室门口的这个男人。   他一心,只有躺在手术室里的小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保住的希望不大,但,在没有绝望的时候,人,总是会对未来抱着一丝奢望的!   手术室的门口,两个心态各异却又相同狼狈的男人,都一语不发,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门口的那刺眼的红灯,一瞬不敢偏离!   ——   恍然间,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熄灭了,司墨和顾青同时眨了眨眼睛,再定睛看时——确实是熄灭了!   紧接着,只听见‘吱——’的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看见那王主任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司墨和顾青同一时间冲了过去。   “恭喜,小女孩的手术非常成功,暂时没有并发症的危险,现已转到重症监护病房,请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王主任的神情,是手术结束后的放松与疲惫。   “我太太情况怎么样?”司墨急声问道。   “大人怎么样了?”顾青此时已松下了一口气,却不放心端木西。   医生看了一眼狼狈的司墨,遗憾的说道:“孩子没保住!”   司墨愣了一下,只感觉心里微微一痛,定了定心神对医生说道:“我太太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她的情绪还好吗?”   医生点点头:“大人没问题,只是有些虚弱!稍等一下,护士马上推她出来,她在病房休息一小时就可以回家了,护士会向你交待一些小产要注意的事项!”   说完又拍了拍司墨的肩,安慰的说道:“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这孩子发育不是很好,可能和你太太最近的情绪有关!以后要多注意!”   他对这对年轻而看起来身份非凡的夫妻,心里很是佩服。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理所当然的选择不救,没有任何人会怪他们,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他们,却一致的选择了冒险输血,而更可贵的是,这个男人对太太的如此维护和关爱!   “你太太的血型很稀有,以后生孩子的话,要事先和定点医院打好招呼,提前备血,千万要记住了!”王主任善意的提醒着。   他知道,以他们夫妻一看就不凡的身份,定不会在他这个小医院就医,所以,还是提前提醒,以免以后会遇上麻烦。   司墨轻轻点了点头,将医生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轻轻说了句:“谢谢!”   而他的眼里却一片阴翳!   如果发育好,如果一切健康的话,一次输血也不会掉的!这都怪苏曼!苏曼,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而顾青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说什么呢?只是深深的看了司墨一眼,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哑声说道:“谢谢你!”   司墨一侧声,让开了他的行礼,冷冷的说道:“我受不起!”   顾青轻轻低下了头,不再多言,随护士去了重症监护室!盼盼现在还需要他,欠司墨的,欠小西的,是一条人命!也许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   看见护士推着端木西出来,司墨连忙跑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的温润,看不出刚才还是一片阴翳。   “司墨,孩子没有了……”端木西的脸上一面惨白,输血加上小产的失血,让她现在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司墨用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柔柔的说道:“没关系,我们还年轻,很快就会有的!他如果知道,他救了一个小姐姐,一定也愿意的!她和你一样勇敢!”   端木西看着司墨强作欢颜的样子,一时间泪流满面。   “乖,不哭!你最近哭得太多了,我可要不喜欢了!现在我们去病房休息,一会我们一起回家!”司墨柔柔的声音,让端木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   “大少爷,怎么回事?大小姐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景婷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司墨打着赤脚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先是一愣。接着又说是孩子没了,心头不禁为之一震。   “恩,为了输血救一个人,一会儿在小西面前别提这事儿!”司墨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景婷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墨这么狼狈而不顾形象的样子,可见他出门有多急,他心里有多难受!大小姐的心里,怕是会更难受吧!   景婷站在司墨的身边,看着昨天还鲜活灵动的端木西,白日里还在给他们有声有色的讲课的端木西,此时却一脸惨白的躺在这里,而那个大家都还来不及知道的孩子,竟然就这样没了!她的眼睛涩涩的,不由主自的吸了吸鼻子。   司墨瞪了她一眼,转过脸去,却是一脸温柔的对端木西说道:“小西,我刚去重症监护室看了,盼盼的状态不错,脸色很是红润!医生说像她这种情况,基本不会有什么病发症了!”   用自己的孩子救回来的孩子,纵是陌生的,司墨不由得也关注起来。   端木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看见司墨弯腰抱她,忙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可我想抱你!我都有半个月没抱你了不是?”司墨柔声说道。   司墨的温柔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端木西,又湿润了眼睛。她张开双臂,紧紧的拥着他,将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哽咽着说道:“司墨,对不起!对不起!”   司墨小心的抱着她,柔声说道:“笨女人,对我无需说对不起!我们回家了!”   ——   这天,半个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相拥而眠;   这天,司墨做了一个梦,一个如端木西一样的小女孩儿,正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躺在那里看着他;   半夜,轻轻松开了已经熟睡的端木西,走到与卧室相连的露台上,点燃了一支久违的香烟,坐在那,看着漆黑的夜空,想着刚才那个梦,想着这个孩子,应该是个女儿吧!   “司墨!”端木西半夜醒来,司墨不在身边,只见隔着玻璃的露台上,那腥红的一点,忽明忽暗,似在向她诉说着,那个男人心里并不若表面那么平静!他也和自己一样,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他也和自己一样,为孩子来不及到来便要离去而生生的痛着。   ——第二节北京的冬天——   北京的冬天,户外特别的冷,干冷干冷的,风刮在脸上,如刀般的刺痛。   司墨和端木西,两人都小心的不在对方提起孩子的事;自然,司墨也没有机会向端木西提起那避孕套的事,只是家里打扫的阿姨,换了另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小姑娘。   至于苏曼,司墨则找人拍了她与她的阿城哥哥激情四射的艳照,交给了苏宪和杜敏。   于是,苏曼在第一时间被带回了军区大院,在司墨的强制威胁下,杜宪把她送到了最偏远、最苦的军队,一年只能回北京一次。   杜敏震惊了,这个在她心目中优秀、爽朗而有教养的女儿,私生活就是这样的?   经过这件事的打击,她一下子老了五岁。自那以后也极少出门了,成天呆在家里叹息着,如果当年不是李美京计诱司羽,那嫁给司羽的就是自己了!自己如果是嫁给了司羽,那自己的命运就完全不同了!   又或者,自己早点认清现实:自己和司羽都是军婚,各自结婚后就再无可能!如果自己能放弃那不可能的幻想,在家安心的相夫教女,又何至于如此呢!   这么多年来,自己虽然嫁给了苏宪,虽然生了苏曼,可总是不甘心、总是沉湎于过去、总是抱有幻想,以至于疏忽了对女儿的教育,总是被她表面的优秀所迷惑,连当年出现那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这个母亲真是做得太失败了!   “司墨,你?这些照片你还给了别人吗?”杜敏看着司墨,她还是不明白,就算做不成夫妻,不也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吗?何以竟如此狠心的要断了曼曼的后路!   司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若不是看在苏爷爷的面子上,他跟本不会客气,会直接将照片寄到部队上去,那苏曼的一生,才真正算是完了!   “暂时我只给了你们,如果她还有什么过分的动作,我就不敢保证了!”说完对苏宪说道:“苏叔,我不是威胁您,她对小西开枪,我已经放过她一次;她还不知悔改,这次又害小西失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对她,已不想再作任何的姑息;如若她不是您的女儿、如若她不是苏爷爷的孙女儿,我不会对她这么客气!这次的照片只是个警告!您可要看好她了!小西,她惹不起!”   听着司墨威胁而又目无长辈的话,杜宪正要发怒,司墨的电话尖锐的响了起来,而他一看电话号码,声音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冷冽,柔得都能掐出水来:“小西怎么啦?我马上就回来了!”   “腰疼?想散步?不允许!我马上回来帮你按按,让景婷把你抱到花房的吊椅上坐一会儿,记得要先去把暖气开了,然后在吊椅上加上毛毯。恩,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听着他在电话里的语气,那样的温柔疼宠,哪里还有刚才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司墨,苏宪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司墨挂掉电话后,头也不回,径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给他们留下一个坚冷而果绝的背影,和他们夫妻无声的叹息。   他就是威胁自己又如何?以他对那个女孩的宠和在乎,以曼曼对那个女孩的冒犯,他,确实可以做得更狠、更绝一些!一个半月后。   “墨墨,小西最近怎么样?”司羽欲言又止。   “老样子,工作挺忙的,对于孩子的事,提起来还是会难过一阵子,算是在慢慢恢复吧!”提起小西,他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每次看到有孕妇走过,她就会摸摸自己的肚子,用她那双翦瞳般的双眸看看他,却不出声。   他知道,她是在想念那个连胚胎都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   女人和男人毕竟还是不同啊,那样的痛和酸楚过后,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而小西,却依然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有时间带小西出去散散心吧!北京的冬天,太压抑了!”司羽沉声道。   “您有时间,也带妈出去散散心吧,每个冬天都在北京渡过,也该换换心情了!”司墨若有所指的说道。   小西和苏曼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李美京,如果李美京知道了,非得大闹苏家、闹得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不可!那样,整个苏家,在北京军区是铁定混不下去了的!他还不能做得这么绝!   他只告诉了司羽,他是希望借着这个孩子的离去,让他和那个女人彻底的断了吧!他们之间或许真是的深爱,但男人,就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司羽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我会安排的!有时间多带小西回来!”   司墨点了点头,看了看客厅还在看韩剧的李美京,多年来,她真没怎么改变:执着的固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固守着自以为是的幸福,却也过得比别人更自我、更安详!   司墨拍了拍司羽的肩膀,笑着说道:“去陪妈妈吧,小西去商场买东西了,到时间要去接她了!”   ——   “这北京的冬天,真是又冷又干!”端木西和杜依依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商场的门口等司墨来接她们。   “你这是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吧!我都习惯了!你看,这些强滋润和保湿的护肤品是北京冬天必备的装备!”杜依依向端木西甩了甩手上的袋子。   端木西笑笑:“我是用不着了,我下个月去意大利,给SL拍春夏画册,估计至少要三个月!间或还要准备文案!喂,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帮你带回来!我看你去美国和新加坡比较多,意大利还没去过吧!”   杜依依开心的叫道:“意大利啊,给我带个大帅哥回来吧!我也到了恨嫁的年龄了!”   “哈,妞的味口不小啊,要嫁意大利帅哥呢!我怕北京的李大帅哥追杀我!”王浩云离婚后,倒也没有去打扰杜依依,反而是李子和她交往得更勤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段伤得太深了,我觉得我现在都有些爱无力了!好了,不说我了!你和司墨大帅哥现在怎么样了!”杜依依隐起眼里的落寞,悄声在端木西耳边暧昧的问道:“你那个都一个半月多了吧,司大帅哥还忍得住不碰你?我说,他可真是个情圣呀!”   端木西脸微微一红,眼底却是比杜依依更浓的落寞,说话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涩意:“依依,如果说我对他过敏,你信不信?”   看见杜依依睁大不信的眼睛,又自轻笑了一下,轻轻说道:“孩子那件事,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好几次半夜,我都看到他在露台上抽烟,白天却强作欢颜的哄着我。我想,我是太自私了,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想法,一味的任性,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说到这里顿了顿,清澈的眸里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单纯,竟似猛然间成熟了!   “我对他的爱,太笃定了!以至于只知道挥霍,而不知道珍惜!其实,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我去哄!他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需要我温柔一点去安慰!而我却忽略了这些,一味的只要他围着我转!”   “我想,我应该学会做一个妻子。你说呢?”她口里在问着杜依依,眼睛却穿过杜依依,看向了更远的前方。   那个野性难驯,任性嚣张的端木西,在生活的打磨里,已经敛尽风华,身上显出一种成熟、稳重、安定的气息。   司墨远远的走来,看到的便是这个褪去了一身野性,也隐起了一身的落寞与忧郁,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的端木西!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端木西!   他希望,她能永远在他的眼前肆意的笑,无忧的狂!   女人的成长,是男人的失误!小西,我们的路还很长,给我机会吧,让你在我怀里任性嚣张,让你的笑容里不要有沉重,单纯而明净吧!   “嗨,我们的司大帅哥来了。小西,男人不可以凉得太久哦!再深的感情也经不时时间的消磨,你懂的!加油!”杜依依向端木西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向他们挥挥潇洒的转身而去。   司墨接过端木西手上的袋子,帮她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子,揽着她快速地往停车场走去。   ——   “晚上想去哪儿吃饭?”上车后,司墨轻声问道。   “去夜市吧!”他们去过一次却没有走进的夜市,那种拥挤中相偎的宁静,或许是她现在想要的感觉。   “好啊,不怕冷吗?那里没有暖气的!”司墨轻笑道,为她的灵机一动,也为她的如此兴致!   “有你在,不怕!”端木西侧过脸,暖暖的看着司墨。   司墨缓缓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端木西的,将自己掌心的干燥和温暖传递给她:她终于愿意尝试着走出孩子的阴影,愿意面对现在了吗。   司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趁着等车的当口,俯身在她的额间印下轻轻的一吻,那久违的温润感觉,让两人都深深震动与回味。   ——   “哇,真的好冷啊!”端木西把手举在面前,对着嘴直呵气,阵阵白气直往外冒。   “来,把手给我!”司墨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的揉搓着,直到变暖后,便将他们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又用手捂住她那被北风吹得通红通红的小脸。   “还冷不冷?”捧着她的脸,压抑着想吻她的**,说话的声音,已有一丝丝暗哑。   “恩,好了,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看,那儿人多呢?”端木西没有察觉他的异常,拉着他的手,轻快的往人多的地方钻去。   ——   找了半天,还是在一对小情侣的介绍下,来到街边的一个火锅小店,吃得不亦乐乎!   他们两个平时其实都不吃辣,可在这大冬天,围着火炉,吃着**辣的火锅,感觉似乎特别的温暖。而看着端木西又烫又辣的眼泪直流,司墨的心,不由得一阵酸涩。   她这哪里是在吃火锅,分明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拼命的流着泪吃着,一直不肯停下来;一个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不时帮她擦拭额头的汗和脸上的泪。   “下雪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吃得热火朝天的端木西这才从碗里抬起头来,放下筷子,快步走到窗边:果然,刚才还只是阴沉沉的天气,现在竟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哇,我多少年没见过雪了!司墨,我要出去看雪!”端木西回头,一脸惊喜的看着司墨。   司墨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允许!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说忌生冷!”   “好了好了,怎么没好了,一个月就好了啦!现在都一个半月了!早好了啦!”端木西叫道,在看向司墨的时候,脸蓦的红了起来。   好了,不就意味着……   那自己就没有理由再躲了不是吗?端木西一下子安静下来,缓缓的走回来,乖乖的坐下继续吃。   司墨帮她理顺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柔柔目光看着她的说道:“这雪还得下好几天呢,明天我们去医院复查一下,医生说可以了,我就带你出来玩儿!我们大院有个特别好的玩儿雪的地方,我们叫上丁皓和楚君,一起去!”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还不想,那就不想好了!他可以等,一直等到她心无芥蒂为止!王婶儿的事,应该要找个时间告诉她了,否则这笨女人不知道要自己一个人猜到什么时候去!   想到这里,司墨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在热腾腾的雾气里,努力吃着火锅的端木西,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第三节司墨,你混蛋——   “肚子吃撑着了?”上车后,司墨看着端木西一副坐都坐不下去的样子,好笑的说道。   “谁让你不吃的,那么多东西,不吃完多浪费啊,我只得努力的吃了!”端木西嗔怪道。   “恩,没事儿,回去绕着客厅多走两圈儿就消化了。”司墨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偶尔侧头看她的眼里,满是柔情。   ——   “头发吹干了没有?”司墨洗完澡出来,看见端木西正趴在床上看着SL最新的信息。   “恩,吹干了!”端木西抬起眼,冲着司墨点了点头。   “恩,不早了,早点儿睡,别看太久了!我过去了,有事叫我!”司墨摸摸她的头,细心的交待着。   说完便帮她带上了门,去了隔壁的客房。   除了她从医院回来的那晚,他一直都是睡的客房,他知道她心里的抗拒,不想给她压力!   虽然自己憋得很难受,但他不希望小西难受,而白天工作忙一点累一点,需求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这一个月下来,也才自己解决了两次呢!   司墨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新闻后,便合上电话,拉好背子,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而隔壁的端木西,在合上电脑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司墨好像也没有那个意思呢?他到底想不想呢?我到底行不行呢?要是不行,又去惹了他,那他不要恨死我了!”端木西左想想,右想想!如她自己所说,避孕套的事,在她心里一直有个大疙瘩,可她从来没有打算放开司墨!   但自己这种排斥如果继续,就算自己不想放开,那司墨也会跑掉的啦!   “死司墨,臭司墨,又没说让你今天晚上睡客房,干麻又跑过去麻!我看就是故意的!”端木西恨恨的扯着床单,将手上的枕头当作司墨大力的往门口扔去。   “小西,什么事?”司墨总觉得睡得不踏实,觉得这边有动静,才想着过来看一看,一推开门,却接住一个大枕头,不由得吓了一跳!丢下枕头快步往床边走去,看见端木西正一脸愤恨的坐在床上,手里还扯着床单。   司墨皱着眉,凑身过去坐在床上,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怎么啦,做梦了?还是睡不着?”   端木西嘟哝了一句:“睡不着。”便大力的拉过背子,将整个人都蒙起来,卷成一团。   司墨摇摇头,靠着她轻轻躺下来,伸手将背子拉下来一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柔的说道:“我陪你吧,你睡着了我再过去!”   “嗯。”端木西闷声应道。   在,司墨的慢拍轻哄中,两个人都慢慢的睡着了。   ——   在不做晚间运动的时间,司墨一向早起。   看见端木西倦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司墨心下不由得暖暖的,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把她圈在怀里,静静的躺着。   “司墨,你混蛋!”端木西睡梦中一声怒吼,随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司墨看着她睡梦中的一脸怒颜,轻叹一口气:“小西,你要骂就起来骂,骂完就消气好了!别憋坏自己了!”   说着,伸出干燥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她紧皱的眉头。却不自觉的从额头到脸庞、到下巴、到锁骨、再到那方随着呼吸起伏的高耸,再也不愿移开……   随着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随着他的双唇在那方高耸上留连辗转,睡梦中的端木西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却不知,这一声,引爆了司墨早已畜势待发的忍耐。   “小西,你就别折磨我了吧……”司墨轻叹一声,早已将她完全纳入了怀里,寻到她的双唇,轻抵开她的贝齿,用力的吸取着那久违的甜蜜,整个身体早已火热难当。   “唔,司墨,对不起!”被司墨覆在身下的端木西无意识的说道,双手不自觉的已经缠在了他的脖间,微微抬起的上半身更是紧贴在他的胸前,惹得他将她用力的往下压去。   “嗯,司墨……”端木西微微开眼睛,看着放大在眼前的司墨的脸,却并没有拒绝。   “恩,小西,醒了吗?”司墨轻轻移开双唇,柔柔的问道。   端木西微睁双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两人气息相闻,肌肤相贴之间,看着她的情动、看着她的努力迎合,司墨缓缓放开手,对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端木西一愣:这个时候,他要给自己看什么?难道是医生说自己短期内不适合有身孕,所以他去拿……   一抹浅紫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双手紧紧的撰住被单,呆呆的盯着司墨出去的方向:司墨,千万不要!   “来,你打开听一下!”司墨拿来的是录音笔。   端木西轻轻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疑惑的看了司墨,任他拿起自己的手,将录音笔放在自己的掌心。   “打开听听看!”司墨鼓励着,将她揽进怀里,让她舒适的靠着自己。   端木西轻轻按下开关,王婶惊慌的声音,从里面闷闷的传出来:“……苏小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装满了东西。我就把那东西放在您床头的纸篓里,把撕破的包装盒放在地上。然后、然后把她穿过的内裤,放在你您的床上……”   ‘啪’的一声,录音笔被关掉了,端木西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木木的说道:“司墨……”   司墨缓缓的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将录音笔拿过来放到桌上,定定的对她说道:“小西,我知道,任谁遇见那种情况,都不会作第二想!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可是,你的自闭、你的逃避让我很心疼,知道吗?”   端木西轻敛下双眼,不去看他,脑袋里还在消化着刚才录音笔里的内容:司墨没有和苏曼上床!   是谁做的她已经不关心了,她在乎是:司墨没有做!   司墨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睁开眼正视自己,接着说道:“小西,我希望你把在工作面对困难、解决问题的勇气也用在对待生活上,不要遇到事情就逃避、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你有任何怀疑你都可以直接来质问我!你有任何不开心,你都可以在我怀里哭、在我怀里闹,但是不要逃、不要不说话,好吗?”   端木西突然似想明白什么似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司墨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了他。   将司墨喋喋不休的训导和最后那声长长的叹息全被她吞了进去,并以雷霆之势将他压在了身下!   司墨就知道,刚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她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呵呵,做了老婆,比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更难教育了!   他暗自叹息了一声,用力的回应着她的吻。一时间,大手过处,衣衫尽褪,肌肤紧密而细致的摩擦着,她的轻吟声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在想念着那久违的美好,期待与她完美的融合……   “小西,可以了吗?你准备好了吗?”强忍着叫嚣的**,司墨压抑的声音嘶声问道。   端木西用行动,无声的回答了他,只见她轻轻的抬起自己,准确的迎向他的等待,让它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享受那种紧致的充满与温暖……   “嗯——”   “我要你,小西,我要你——”   一时间,只听得他那有力的低吼声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司墨伸出手,轻抚着她满是汗珠的脸庞,帮她掠开额上的一缕湿发,侧过身,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大口的喘着气:“小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端木西羞涩的摇摇头,用唇吻去他额头的汗珠,那温软的唇,吻得他的心软软的,他侧过脸,再一次准确的吻住她的唇,这一吻,温柔而缱绻……   人说,小别胜新婚!如他们这般,应该说是小分胜新婚!   长久的忍耐,一旦爆发的结果,就是端木西腰酸背痛得无法下床,直到到司墨把她抱到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这才舒缓过来!   靠在他的怀里,安心的睡去!睡了近两个月以来,第一个没有困扰的好觉!   ——第四节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今天的天似乎亮得特别的早,拉开窗帘,才发现并不是天亮得早,而是满地、满街、满树的白雪,反射出来强烈的光线,将清晨照得与正午一样的明亮而刺眼。   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漫天飘舞着,肆意而又自在,一种悠扬的自由感扑面而来,让端木西的心一下子飞扬了起来!   “司墨,我想去看雪!”端木西快速的将所有的窗帘打开,眩目的亮,照得满室生光。   一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露出如此明媚的笑颜,暗淡了满室的光,让他的眼里,只见她的眩目。   但他仍然坚持着医生的叮嘱,不敢让她碰生冷的东西。而昨天晚上,虽然控制不住的要了她两次,却也小心冀冀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一会儿我们去医院复查一下,如果医生说可以了,我带你去大院玩雪!”对于身体悠关的大事,司墨一点儿也不妥协。   ——   “现在和正常人一样就行了!但女性本就体寒,还是要注意保暖!恢复得很好,现在不用避孕,加油!”那医生说得很是直白,司墨依然淡淡的样子站在那里,含笑看着端木西,眼眸里却是一片幽深。   端木脸微微一红,却轻轻的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随即隐去。   “谢谢医生,那我们先走了!”司墨向医生打了招呼,便牵起她的手,缓缓往外走去。   孩子的阴影,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够淡去。   ——   牵着彼此的手,缓缓的走在雪里,脚下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似是在这静雪里响起的配乐,正感叹着生命的易逝——那鲜活而肆意的雪花,刚刚还旋舞在空中的,倾刻间,璇灭!   “司墨,生命真的是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没了!”端木西将头靠在司墨的肩上,软软的感叹着。   她伸出手,接住那飞舞飘洒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手心,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即化为晶莹的水珠,手掌倾斜间,便落入地面,消失不见。   司墨将她的小手,放入自己的口袋,柔柔的说道:“生命乃至万物,自有它的规律可寻!来或不来、生或死亡,原本也非人力可控制!但每一个生命循环一遭,都有他的使命!即如这无生命的雪花,来这一遭,不也带来杀菌灭毒的功效吗?除此外,便是给这大地做了天然的装饰,给多少人带来视觉享受!有此,足亦,我想他们必不会感叹生命苦短!”   这两人,向来在分析问题时,都是丝丝入扣,重逻辑、重关联;所有的事物之美,在他们眼里,不是形而是实质;   所以,看着端木西突然间如此的多愁善感起来,如此的风花雪月起来,司墨倒不知如何回应才好,这翻话于他来说,也算是个浪漫的突破了!   端木西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轻愁显然已少了许多,看着司墨的眼底有着些许的笑意:“司墨,真是庆幸你当年没有选文科,否则写起作文来一定会很吃力!”   司墨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让那满头的雪花飞溅而起,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煞是舒服:“好了,快走吧!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去大院看看爸妈,再带你去院子里玩雪!”   说完,拉起她,快步的往停车场走去。   ——   军区大院里,车行之处,已无积雪!军人们的早课,早已由跑步改成了铲雪!所以进入军区大院后,除了满眼的银装素裹、堆积在路旁的积雪外,便是绿色军装的军人们,挥舞着铁锹,竟相铲雪的火热场面。   回到别墅门口,看见李美京和警卫员正提着个大食盒,准备出门。   “妈,要出门?”司墨下了车,将端木西也扶下来后,对着李美京问道。   李美京看见他们,忙将手里的食盒交给警卫员,热情的说道:“墨墨、小西回来了!小西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长胖点儿?”   上次儿子因为碟子的事情,狠狠的说了她。所以她也不敢直接就问:小西你怎么还没怀孕?而是换作这种隐晦的发问方式了!   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只见司墨轻轻摇了摇头。当下便对李美京说道:“身体很好,最近都在调养呢,医生说明年春天怀比较好!”   她这可不算说慌!第一,她最近确实在调养;第二,以她和司墨的现状来看,最快也只能是春天了!   说完暗自吐了吐舌头,私下里用力掐了一下司墨的手。   司墨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模样!只是那副眼镜后面的细长眼睛,不觉间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只听见李美京夸张的声音,开心的说道:“那敢情好!我这本来要去给你爸送点儿热汤去,他正带着兵在扫路呢!你们来了,我就不去了!”说着,转头对那警卫员说道:“小王,你去吧!告诉司令,说儿子和媳妇儿回来了!”   “妈,你去吧,我和小西要去后面的湖边玩儿会儿,中午不回来吃饭!”司墨忙说道。   李美京平时也不怎么贤惠,可在这种在大家面前显温柔贤惠的机会,是从来不放过的!也因此,在这军区大院的名声还算不错,给司羽赚足了里子和面子!   而司墨,当然也乐得见父母更多相处与和谐的机会啦。   说着,从警卫员手里拿过食盒,塞进了李美京的手里,便拉着端木西往外走去。   “唉,墨墨,小西,那你们早点儿回来,我去去就回!”李美京对着他们,扬声叫道。   “好!”司墨边走边应着。   ——   “有人在河边钓鱼?这个天气鱼哪里还会出来呢?”被司墨带到大院北边的一处空旷之处,军人们并没有来清里这里的积雪,因此,厚厚积雪的地面、结着冰的河面、被雪包裹着的植物,一片纯净的白!   有三五个孩子正在松软的雪地里打着滚,一旁一个阿童木似的雪人,正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们!   而那已经结了冰的河面,居然还有两个人在那儿钓鱼!   司墨拉着她的手,向河边一路小跑,边说道:“我们赌他们能不能钓到鱼!”   端木西还未答话,跑近了一看,却是楚君和王浩云,旁边还有一个空板凳没人坐!   在快靠近他们的时候,司墨拉着端木西缓下了脚步,轻轻说道:“丁皓应该是带队伍铲雪去了,一会儿也要过来的!”   端木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而那两人正全神灌注的盯着垂着线的河面。端木西这才看清楚:被冰封起来的河面,被打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洞,而楚君和王浩云就是在这打出的洞里钓鱼!   轻轻走过去,两人身边的小桶里,居然已经各装了四五条鲜活的鱼,看来,战迹不俗。   而司墨盯着楚君,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片幽深。   “起!”随着楚君的一声轻喝,只见他提起钓竿,一条鱼正摇头摆尾的在咬着饵,拼命挣扎着。   王浩云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直接起身,提起鱼竿,对楚君笑道:“你小子现在长进了!以前你是光输大王,今年怎么?转性了?”   楚君将卸下的鱼,丢进身旁的小桶里,沉稳的笑道:“倒是你退步了,你现在静不下来!”   王浩云却不接话,脸上的表情,很适合冬天——萧瑟而落寞。   这是端木西看到他后的第一反映,第二反映是——活该!   当下也不理他们,便轻步跑去了河面上,探着脚,试那河面的结冰是否坚实。   楚君边收起鱼杆,边看着她,放下鱼杆后,对司墨问道:“她好了?”   司墨点点头,眼睛一直停留在端木西的身上,不时的叫上一句:“你小心点儿!”“有洞的地方最薄,你别踩!”   看着他小心的模样,还有那一脸的温柔,楚君轻声说道:“司墨,你变了!变得快让我不认识了!”   司墨闻言,缓缓的收回目光,转向楚君一脸温润而风流的脸上:“你也变了!你以前半天连一条鱼都钓不上来!”   楚君轻笑了一下,缓缓的从他的目光中移开,与他一起看向在冰面上玩儿得不亦乐乎的端木西,轻轻地说道:“是啊,我们都变了!而从前,再也回不去了!”   “啊!”只听得端木西惊叫一声,差点儿摔倒,司墨连忙跑过去扶起她,而楚君在睥见司墨的身影时,硬生生的收回了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脚,心底一片怅惘,却又一片安心!那种感觉,矛盾又欣慰!   见到司墨扶起端木西往河边走来,他回头对王浩云说道:“浩云,一会儿一起去烤鱼?”而司墨没有看见他刚才的失态。   王浩云淡淡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去了,你们开心点儿,我去公司还有些事!你姐她……你和她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虽然离婚了,我还是铃铃的爸爸。前夫,这个头衔,也还是有用的。”   说完也不等楚君答话,转头便走了。   这时,丁皓正快步向这边跑来:“雪太大了!这一弄都到中午了!浩云怎么走了!”王浩云冲着他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走去。   “老二,你来了,正好可以去烤鱼了!”司墨拉着端木西的手,招呼着。回头对她解释道:“我去美国前,我们每年下雪都会来这里钓鱼,然后全部烤掉,吃完了才回家。”   他没有说,每年都是他和丁皓主钓,而苏曼喜欢在后面堆雪人,楚君就像小猫钓鱼故事里面的小猫一样,屁股从来都坐不住,所以,每次烤鱼就是他的活儿!   有些事,他不想让小西知道!   ——   “玻璃屋!”端木西惊叫一声,声音里既是惊喜又是言谈惊奇!   一个从屋顶到墙壁的全透明玻璃屋子,顶部已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从四面看出去,纷扬的雪花从墙壁璇舞飘落,有的缓缓落入地面,有的在半空中时,便已被吸咐在琉璃墙壁上,让透明的墙壁变得一片斑驳。   司墨温暖的笑着,拉着她的手,与丁皓、楚君一起走了进去:这是他们的城堡,是他们在14岁那年,用存的压岁钱,找人做的!   少时,他们看了丁丁历险记后,便极想拥有这样一个玻璃城堡,一商量,便拿出各自所有的压岁钱,请人做了这个玻璃屋。以后的每年冬天,他们都会来湖里钓鱼,然后来这里烤鱼吃!   而总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苏曼,嫌这里没有暖气,太冷,所以只来了三次,便没再来过了!   “你们可真会享受,一边赏雪一边吃烧烤,这比红楼梦里的吃蟹斗诗赏雪更胜一筹了!”端木西依在司墨的怀里,啧啧赞叹着。   丁皓和楚君已经拿出工具,点燃了炉子了,准备烤鱼了!   显然,楚君的手艺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好的,只见他娴熟的将丁皓杀好的鱼放到铁架上,熟练的洒上调料,开始翻烤,那样子与他平日那副两手不粘阳春水的风流公子模样,真是天差地别,不过,看起来却更加迷人了!   “我来帮忙!”端木西兴趣盎然的从丁皓手里接过一条鱼,学着楚君的样子:洒上调料不停的翻动着,那烤出来的颜色竟然比楚君烤的还诱人。   ——   端木西端着自己烤的鱼,得意的对楚君笑道:“阿君,你看,我第一次烤,都比你烤得好!我很有天份的哦!”   楚君温润的笑道:“是啊,你最能干了!我可要不客气的先吃了!”   一时间,屋子里筷子翻飞,笑声清越。   到最后,端木西一条自己烤的鱼都没吃上,还郁闷得不得了!   她却不知,她烤的鱼虽外表好看,却是一边咸一边淡、一边是熟的、一边是生的,所以楚君在尝了第一口的一,便将余下的两条夹给了司墨和丁皓。而司墨在尝了一口后,也快速的将楚君烤的夹给了端木西,免得她来和自己抢那条半生不熟的鱼。   而丁皓,苦着一张脸,囫囵吞枣似的吃完那条后,快速的抢了一条楚君烤的,这才慢慢的品味起来!   而端木西一边吃着楚君烤的鱼,一边埋怨他们不讲义气,自己烤的一口都不留给自己!   而楚君和司墨却只顾低着头,吃着自己那条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鱼,像在吃着百珍美味般,满脸的享受——只要是她亲手烤的,对他们来说,都是人间美味!   屋外,寒风肆虐中雪花飘舞摇曳;   屋内,炊烟寥寥中暖意融融温馨一片!   ——   “司墨,明天我想去看看盼盼!”回家的路上,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人在欢乐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那些不快乐的人,每每想起盼盼那两条空荡的裤腿,心里总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难受。   “好!”司墨揽紧她一些,为她挡去被风卷起的雪,温润的答着。 ☆、NO.87 念你的情【手打VIP】   “司墨,明天我想去看看盼盼!”回家的路上,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人在欢乐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那些不快乐的人,每每想起盼盼那两条空荡的裤腿,心里总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难受。   小产的这一个月,白天有景婷守着,晚上有司墨守着,哪里都不让她去,什么事也不让她做,连下床都要向司墨请示。   一个月后,落下的工作一大堆,一直忙到这周五,才约了杜依依去采购去意大利要带的一些日常用品。   所以,根本还没有时间去看那个小女孩。   而且,她也不敢去看,她怕自己看那空荡的裤管、那麻木的小脸、那只有十岁却漠然的目光!   她心里有罪恶感!   可是,对那个小女孩,她应该也是有责任的吧!如果没有她当年的出现,或许她的父母不会离婚,她的生活便不会因此生出这许多的变故,她,也不会在这小小的年纪经因这样的创痛。   所以,她,还是要去看看她!如司墨所说,很多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她需要再勇敢一些!   “好!”司墨揽紧她一些,为她挡去被风卷起的雪,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   ——   “盼盼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周日,司墨陪她一起去医院看顾盼。   “司墨,等盼盼的腿恢复一些,你帮她做心理辅导好吗?”小孩子的创伤性应激障碍,如果不及时的处理好,她这一生都会受到创伤事件的影响!如果说,这次的车祸让她没有了双腿;而她心理的阴影如果不解除,将会让她没有了未来!   所以端木西才会对司墨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知道,他不喜欢顾青,也不喜欢自己和顾青有更多的接触!   她知道,他希望自己未来的与顾青再无关联!   这次,自己冒着孩子没有的危险去救了他的女儿,他没意见,因为是任何人有这种需求,他都会同意自己这个决定;   更何况,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知道自己定是要救的,既然要去做,必会将好处用到极致:以此还了当年顾青对自己的情,让这场两个男人的战争中本已输掉的顾青,连挟情求报的机会都没有;借此逼司羽与杜敏决裂,稳固司羽与李美京的关系!   可是现在,自己还要让他去帮他的女儿做心理辅导,她知道,因为是她开口,所以他会答应,可她也知道,他心里会介意她与他的关系。   所以,她的语气软软的,有恳求,也有抱歉。   司墨侧过身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好啊!只要他愿意将孩子交给我!”   端木西拉过他的右手,了然的说道:“他定会愿意的!而且,你也无需他的意见,不是吗!”   这个男人,在向她撒娇呢!   司墨翻转过手掌,轻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沉声说道:“好!”   见他对自己无条件的妥协,端木西笑了,放心了。   ——   离病房越来越近,端木西的不安就越来越明显,走在回廊上,她几次停步不前。   “走吧,没事的!她虽是个孩子,却也辩得是非的!”显然,司墨知道她的忐忑与担心。   “司墨,你说,她会愿意见我吗?她会不会恨我?见到我会不会情绪激动起来,使病情恶化?如果不是我,也许她父母不会离婚,也许她母亲也不会那样做,那样她也不会出车祸了!”司墨说的,她懂!可正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她才会更加的不安!   司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怎么会呢,那只是个意外!而且,这个意外是她母亲造成的!如果顾青告诉她手术的事情,她会谢谢你的!”   端木西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我不要她谢谢我,只要她不恨我就好!”   说完,用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抬头看着司墨的时候,狭长的凤眼里一片温润:“”司墨,你知道吗,我们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来这一遭,可能就是为了救命的!那天我在等红灯,如若不是想着他,也不会错过了绿灯,如果没错过绿灯,就会撞上前面的车了!而后来,他又救了盼盼!“   司墨伸出温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柔柔的说道:”那这就是她的使命,她完成使命,就走了!所以她要妈妈好好的活着,好让她再次有机会投胎到妈妈肚子里来!所以,小西,振作起来!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也许,还是她!“司墨把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想起梦中的那个女孩儿,心里也酸酸的。   希望下一次,还是女孩儿吧,他喜欢,有一个长得像小西一样的女儿!   ——   来到病房的门口,端木西抱着一个大大的洋娃娃站在门口,却又不敢进去。她迟疑的看了看司墨,在他的鼓励下,压下满心的忐忑,换上一脸温暖的笑脸,往盼盼的病床走去。”小西,你来了!“正在帮盼盼做康复的顾青看着端木西,现在,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他爱她,一直都爱!可她却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来救了自己的女儿!那个被自己视作情敌的男人,却无条件的支持着她,这种爱,自己怎能比得上!   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跟本不配说爱!   自己的爱太过懦弱、太过经不起事世变化!自己永远不能如他般,任何时候,都给她最深的信任、最有力的支持!只要她决定!   端木西冲着他点了点头,将娃娃递给小女孩:”盼盼,阿姨送你的娃娃!喜欢吗?你看,你的头发和洋娃娃的一样漂亮呢!“   她不敢问她痛不痛!她不敢问她感觉还好吗!看着这样一个曾经活蹦乱跳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一瞬间就没了双腿,那空空的裤管、那因为康复被磨得起了水泡的皮肤,她想哭!   盼盼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向端木西的眼里,没有恨!淡淡的,漠然的,没有表情的!   十岁的女孩儿,一瞬间,她的世界全塌了,妈妈不再是妈妈了,自己的腿也没有了!   比之当年的自己,这痛,又何止百倍!   好久好久,看着端木西温和的脸庞,盼盼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表情,那是惊恐、还有无助。”爸爸!“盼盼朝着顾青张开手臂,一脸求助的眼神。   顾青的脸上一阵惊喜:盼盼自麻药醒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他问医生,医生说她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有心理障碍,不愿意说话。   现在,她开口喊自己爸爸了。   顾青紧紧的抱着小女孩,这个七尺男儿,满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端木西看着这父女俩,眼里噙着泪水,却又不敢让它滑落下来;司墨用力的握着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在孩子面前,你要坚强!   端木西看看司墨,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抬眼看顾青,向她了解盼盼的情况:”盼盼醒来后,说过些什么话?“   顾青摇摇头:”她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很配合康复训练!我让她做什么,她都很配合!“   端木西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凑过身子,在她小小的脸蛋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柔声说道:”端木阿姨最喜欢盼盼这样的小女孩儿了,以后阿姨一定生个女儿,要叫盼盼做姐姐。盼盼好好做康复!等着抱小妹妹哦!“   当她温润的唇触上小女孩的脸时,她看见依在顾青怀里的小女孩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一下而已,随即又恢复了漠然。   这样的小女孩,看得端木西心里一阵阵的酸涩和心疼。   ——   顾青把盼盼交给护工后,将司墨和端木西送到了门口。   司墨对顾青说道:”这孩子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实,这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强迫她和你交流!每天尽量多和她说话,尽量说些她小时候快乐的事情,不要提学校、不要提她妈妈!平时按医生的要求给她做康复!等她身体恢复一些了,把她交给我!我来给她做心理辅导!“   听着司墨淡淡的交待,端木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而顾青,这个昂藏七尺的男儿,当着他的情敌和心爱的女子的面,眼眶再次迅速的红了起来,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谢谢你!“   这个男人,为了孩子,他放下与司墨的一切争执与恩怨,发自内心的感谢着他对端木西的支持!感谢着他对盼盼主动的伸出援手!   只要对盼盼好,他,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司墨看着这个小西曾经惦记了十年的男人,虽然突然遭受了妻子无良和孩子重创的双重打击,却并没有倒下。一身的温润与儒雅,在此刻,变得那么坚挺而刚毅!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也正是因为这种责任心,而无法对当年的小西作出承诺!   他拍了拍顾青的肩,沉声说道:”当年的小西,因为有了你、有了对你那份情的期盼,才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坚持下来!一直坚持到与我的相遇!对于这份情,我一直都很铭记于心!“”昨天小西输血救盼盼,是她念你的情!我答应给盼盼作辅导,是我念你的情!你今天的现状,无论如何,小西都有一分责任!而我们夫妻的现在,无论如何,都是要谢谢你的!“   顾青沉重的点了点头,司墨,一个恩怨分明的男人!他,值得拥有小西最完整、最深切的爱恋!   司墨的目光,越过顾青,看了看病床上一语不发,满脸木然的顾盼,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对顾青说道:”盼盼现在只是暂时性的把自已封闭起来,不愿意与外界交流。经过一段时间的辅导就会好的,你也别太担心了。但那件事?你还是尽量不要让她妈妈再见她吧,否则她再次受刺激,可情况会更加严重。所以我建议,如果在医院只是康复的话,就接回家,请个护工就可以了!“   那天李珊珊过来,顾青对她的厉声喝斥,司墨也隐约听明白了几分,知道盼盼之所以会出车祸,与她母亲有极大的关系,但人家夫妻间的事情,他倒也不好多过评价,所以,也只是略略提起,相信顾青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顾青一脸的阴沉,眼里闪过难堪与愤怒,稍缓之后,才对着司墨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今天会向医生做一下确认,安排好后给你电话!盼盼后续有什么反应和变化,可能我还需要咨询你!我最近也会多看看这方面的书籍。“   说完朝里面看了看,盼盼的情绪似乎又有些烦燥起来,便快速的说道:”我就不送你们出去了,我先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司墨和端木西点点头,看他进去后,这才缓缓离开。”司墨!“到了车上,端木西趴在司墨的肩上痛哭出声;小女孩那空荡的裤管、那被磨得破了皮的残肢,那麻木的眼神,让她无法面对!她才十岁啊!未来的路,她要怎么走?   司墨只是静静的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让她将那燥郁的情绪发泄出来。   半个月后”嗨,盼盼,小西阿姨来看你了!“端木西扬声叫道。脸上的笑意温暖了整个冬天,灿烂得耀眼。   盼盼正在垫着厚厚的地毯的地上,吃力的做着康复训练,看见端木西,便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回以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只是仍不说话。   这段时间,每周三,顾青都会带盼盼去研究所找司墨做心理辅导。而每周日,端木西都会来顾青家里看看盼盼,陪她说说话,讲讲故事。   现在盼盼虽然还是不太说话,但脸上那慌张无助的表情,慢慢的少了,笑容渐渐的多了起来。   这对一个有心理阴影,又遭受了重大创伤**件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好状态了。   为此,司墨和端木西都很欣慰,而顾青对盼盼的完全康复也充满了信心。   ——”小西,你来了!来,快把手捂一下!“顾青说着,快速的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上。”恩,外面可真冷啊!盼盼今天心情不错哦!“端木西忙接过茶,用力的捧着,让那升腾的热气蒸着自己的脸。   朦胧里,那张生动的小脸和狭长的凤眼,灵动的明媚和宁静的平和掺杂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与美丽。   一时间,顾青竟看得痴了去。   他就这样眯着眼,静静的看着她,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端木西,一个他想爱却不能爱的端木西。一个在此刻浑身充满着母性光辉的小女人,心里,是淡淡的感动和不舍!”好了,终于暖和了!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去陪盼盼说说话!“端木西看着顾青也不答自己的话,只是看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微微一震,眼睛不自觉的避了开去。”恩,她正在等着你过来呢!刚才还看了好几次钟,虽然不说,心里却是盼着的!“顾青温润的说着,看着端木西走过去,坐在地毯上,给盼盼讲起童话故事。   她并不温柔的嗓音,在讲故事时却也另有一股安静、沉静的气质,让人的心神,不自觉的跟着她的思绪移动,感受她身上那股特别的韧性与安定。   这样的端木西,是顾青所不熟悉的,那个野性难驯、任性野蛮女孩,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女人、一个浑身充满了暖光的小女人!   是那个男人让她成长?还是生活的经历让她成长?   温暖的屋子里,除了端木西柔柔的嗓音在软软的回响之外,没有一点其它的声音。那个没有了双腿的小女孩,静静的听着她有节奏的声音讲着孩子们爱听的童话,眼里充满了向往和灵动。   这个男人,斜靠在沙发上,透过杯子里慢慢升腾起来的雾气,静静的看着眼前这样安静的孩子,这样温暖的女人,一时间竟迷惑了?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梦中吧,那么幸福而温暖的一家人、那么和谐而甜蜜的一家人!   一种淡淡的幸福、一股淡淡的酸涩涌上心头。多希望,时间在此刻停驻,让这静谧的温馨就此定格……   显然,这也只能是他的幻想了。   在顾青的沉溺中,只听见端木西的电话响了起来:”司墨,好,我就结束了,马上出来,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柔柔的嗓音将顾青从梦中拉回到现实:眼前这个女孩,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无人可比!   端木西挂掉电话,温柔的与盼盼告别:”盼盼,小西阿姨要走了,记得周三和爸爸一起去司墨叔叔那里聊天哦!“   一直只有表情没有语言的盼盼,居然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快速的点了点头!看来,对于去研究所的治疗,给她的感觉也是极好的,这是个极好的现象,她积极的配合和自身的努力,能使她更快的从创伤和自我封闭里恢复过来!   端木西和顾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我走了,司墨已经过来接我了!“端木西向顾青点点头,便往门口走去。”好!那我不送了,代我问司墨好!“顾青轻轻的说道。”爸爸,送!“在两人的默然之间,盼盼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两人都惊喜对视了一眼,又一脸激动的同时向盼盼看过去。”盼盼!“顾青冲过去,紧紧的抱起了她。   端木西走过去,轻轻的握了握顾青的手,让他平静下来,对着盼盼轻柔而平静的说道:”盼盼是让爸爸送小西阿姨出去吗?“   边说着,边鼓励着盼盼,期待她的回答。”盼盼,送!“仍然是简单的单音节,而这声音对于顾青和端木西来说,却比任何美竞争的歌声和动人的音乐都来得悦耳而动听。”盼盼是说,爸爸和盼盼一起送小西阿姨?“端木西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放轻声音,柔柔的问道。   盼盼重重的点了点头。   端木西对着盼盼,眼睛却看着顾青说道:”谢谢盼盼,小西阿姨开心极了!“   顾青明白端木西的意思,要他视盼盼说话为一个正常的现象,不要表现得欣喜若狂,以免吓着她了!   他强自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与欣喜,对着端木西点点头,小心的抱起盼盼,柔声说道:”好,爸爸和盼盼送小西阿姨出去!“   盼盼趴在顾青的肩上,安静而乖巧。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   ——   他们出去的时候,司墨已经停好车,站在门口等着了!”盼盼也出来了呀,真棒!“看着顾青抱着盼盼一起出来,司墨也为盼盼这样的进步而开心着。   显然,盼盼看见司墨也是很开心的,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在她出事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给了她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关心与宁静,让她那惶恐不安的心日渐安定下来,不再被那两张扭曲而疯狂的脸吓得睡不着觉。   只见她主动向司墨伸出了手,用力的握了握,怯怯的叫了声:”墨叔叔!“   司墨、顾青、端木西一时间大喜!   只见她与司墨握完手后,沙哑的声音开心的指着顾青说道:”爸爸!“   然后又指着端木西说道:”小西妈妈!“   显然,她是在为司墨介绍她心目中最亲近的两个人。   一时间司墨满脸的黑线,而顾青一脸的尴尬,端木西满心的温暖。   端木西看着司墨阴沉的脸,开心得直乐,拉着盼盼的手说道:”这,是司墨干爸爸、我,是小西干妈妈,他,是爸爸!盼盼记住了!“   盼盼的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却还是温顺的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说话。   司墨的脸色,这才略略好转一些,向顾青点点头,又摸了摸盼盼的头,这才牵着端木西的手,在这父女两人的目光中离去。   ——   看着司墨一脸的阴沉,端木西笑着说道:”喂,你还把孩子话当真了?“”端木西,以后不许一个人过去。必须让我陪你一起去!以后在咨询室,你和我一起做辅导!“这孩子定是看小西总是和顾青一起出现,才会在心里把他们当作是爸爸妈妈!   这孩子没了,老婆也成了别人的妈妈了,真是见鬼了!”行了行了,我不是和盼盼说清楚了麻!“端木西挽着司墨的手,对他的小心眼儿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女人,你就不能安份点儿,到处放电!“这个老公当得真委屈。在家里小心冀冀的哄着她,她却在外面大小通吃!真希望她回到过去那种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自己才能放心。   其实,端木西除了在他和他的兄弟面前、除了在患者面前、除了在顾青面前,她平时其实还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她的柔软只为这些朋友而展现,而她的柔情和任性,却从来只为他一个人而展现。   而一向自信的司墨,也从来不担心这些。他知道小西的好、小西的吸引力,但他更知道自己在他心中那无人可以取代的地位,所以,他愿意看着她尽情的展现!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好,都懂得欣赏她的出色!   可现在,变得一身小女人气质的端木西,比以前那个任性嚣张、自信干练的端木西更加有吸引力,而更重要的是,现在与他争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小女孩!女人最不能抗拒的便是孩子的笑脸,所以,他当然要吃醋、当然要争啦!”司墨!小孩子的醋你也吃啦!“这个男人不讲理起来,却也难缠得很,端木西不禁头痛起来。”小西,我不管,刚才我觉得很受伤,你得补偿我!“上了车,司墨涎着一张脸,在端木西眼前晃来晃去!   端木西轻抚了一下有些发疼的额头,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的额上印下重重的一吻:”这样可以了吗?“   而司墨却趁势吻上了她的脖子,然后找到她的唇,将她狠狠的占有着……   直到她的衣服,被掀到了脖子上;直到她那方高耸的柔软在他的辗转里挺然绽放;直到……   她对他的吸引力,永远是那么强烈,与日俱增,让他如此的爱不释手,让他在她面前毫无抵抗力……   ——第二节车祸的难堪——”小西,我是顾青!“今天是盼盼过来辅导的日子,快到中午了,他还没有过来,司墨正准备给顾青打电话,端木西却接到了顾青打来的电话,语气显得慌张而又焦虑。”盼盼有事?别着急,慢慢说!“她知道,现在只有孩子,才会让这个男人失控。”她突然不对劲,脾气特别大见什么扔什么!“顾青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昨天我们离开后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端木西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她昨天晚上做了噩梦,一直叫着‘别追我’、‘别追我’,好不容易把她哄着睡着后,今天白天又开始不说话,也不理人了!吃饭的时候把碗和菜全摔了,还拼命垂自己的双腿,怎么也哄不好!“顾青看着被护工死死的按住的盼盼,双手紧握,激动得直喘气,他的心如针刺般的疼痛。   端木西沉吟了一下,忙对他说到:”我和司墨马上过来,你去放点舒缓的音乐给她听!多哄哄她,她一定是梦见车祸当天的事情了!“   端木西挂掉电话,急步走到司墨的咨询室,他正在和一个来访者轻言沟通着。   来访者的时间都是花钱的,而且半个小时的沟通,节奏要求极高,所以端木西在门口顿了顿脚步,没有打扰他,便又匆匆离开了。”小西,等等!什么事?“司墨见她急切而来又匆匆而去,和来访者打了个招呼,走出去问道。”盼盼又发作了,在家里摔东西,我想可能是回忆起了车祸当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想赶过去看一下!“端木西看了看跟随司墨走了来的来访者,一个看起来柔情似水的女子,看着司墨的眼神居然带着殷殷的期盼与欲语还休,而在眼神瞟过她的脸上时,轻轻皱了皱眉。   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动,又看了看司墨:他的神色一切如常。   司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便对她说道:”我这边也正好结束,等我一分钟,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便回头对那女子交待道:”凌太太,我们今天的沟通就先到这里,下周三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司医师,我觉得我有些严重,我能不能一周来两次?“那女子急切的说道。   司墨轻皱了一下眉头,仍然轻柔的说道:”目前我还没有发现你有一周来两次的必要!我留给你的作业,记得回去要按时做,我要检查的!好了,我有事要先走了!“   司墨说完,转身就走。”司医师!我,我想问问你……“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眼睛看向一旁的端木西,欲言又止。   端木西抬手看了看时间,对司墨说道:”我先去取车!“说完淡淡瞟了那女子一眼,便转头离去了。   那女子这时,才接着说:”司医师,我想问问你,你,你只是把我当一个病人吗?可我觉得,我并不只把你当作我的精神医生!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你能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吗?“那女子一口气说出这番表白,脸上除了一丝羞赫外,还有一丝坚决。   司墨看看她,头不禁有些发疼起来,不过也还算好,毕竟东方女子还是比较含蓄的,他在美国时遇到过更直接的患者,直接要求和他上床。   不过今天,他确实也没有时间和她过多的纠缠,只是淡淡的对她说道:”你现在应该安心按我教你的方法,让自己快速的恢复起来。等你完全恢复了,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你现在执意要和我谈这个问题,我想我无法继续做你的主治医生,只能将你转介给我的其它同事了!“   这个女子患的是抑郁症,经过了这半个多月的辅导,略有好转,他现在还不敢过于直白的刺激她。   那女子忙说:”好,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做,你有事去忙吧,别生我的气!我先走了啊!“   说着便忧郁的看了他一眼,匆匆的往停车场走去。   ——   端木西和司墨赶到顾青家里的时候,家里已是一片狼籍,他正死死的按着盼盼锤打着双腿的手,眼里是无以复加的心疼。   小盼盼则是一脸的激动,眼睛圆睁,大声叫道:”怎么跑不动了,我怎么没腿了!快跑快跑,不要让他们追上我!“   端木西忙走上前去,把小盼盼抱进怀里,温柔的说道:”是谁呀,谁在追我们的小盼盼呢!不怕,让她来,爸爸、墨叔叔、小西阿姨抓住她!盼盼不用跑哦!“   像进入了魔障的小盼盼,一双惊恐的眼睛慢慢的从虚无的空中,转向端木西,缓缓停止了身体的颤抖,对着端木西呐呐的说道:”小西妈妈,他们追我!他们的脸、他们的脸……“   端木西看她微微缓和了一些,这才抱着她,去到平时做康复的地毯上坐下来,轻柔的说道:”是谁要追盼盼,盼盼告诉小西妈妈,小西妈妈赶她走,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她爱叫她小西妈妈,那就让她叫吧,没有妈妈的孩子,或者说没有妈妈疼爱的孩子,对妈妈的那份渴盼,她懂!   旁边的顾青一脸的担心,他害怕盼盼又回忆起那另她难堪的一幕,又会再陷入魔障里。   司墨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手术后的盼盼,一直处于情绪的自我封闭阶段,并选择性去忘掉那天经历的事情,可昨天的噩梦,让一切又再现于她的脑海,相当于,她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当时的伤害。   如果不及时化解掉这个问题,那么以后还会反复出现相同的梦、以后遇到一点点相关的事情,都会激惹她的恐惧与伤害。而且,她看到的是那种男女间的事情,恐怕她以后与男子正常交往,都会成为了大问题!   所以,一定要趁她现在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给她正确的引导,将她带离那令她恐惧而难堪的场景。   端木西正是在引导她说出当时的事情,而用她的维护来给她安全感,让她慢慢的安定下来!   所以,司墨立刻接着端木西的话说道:”是啊,谁那么大胆,敢追我们家盼盼?墨叔叔一定赶跑他!“说着,还举起有力的手臂在她眼睛晃了晃。   盼盼在端木西的怀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眼里的惊恐慢慢的消失了,随之,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向他们缓缓说出当天的事情:”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了,我小时候,是妈妈一个人不停的骂爸爸,后来爸爸也吼妈妈,他们总是吵架,一见面就吵架!   我好希望他们能合好在一起呀!妈妈对我说,爸爸因为一个漂亮的阿姨,不要她了,也不要我了。所以我一直跟着爸爸,劝着爸爸回家!“”可是,小西妈妈是好人啊?“   小盼盼将时间错位开去,她熟悉的那个小西妈妈,是疼她、爱她,对她温柔又和气的小西妈妈,不是妈妈说的那样的!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端木西,又看向了顾青。   端木西一时间脸色苍白,抱着盼盼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司墨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对盼盼说道:”是呀,小西妈妈是盼盼的好朋友呢!“   盼盼肯定的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道:”恩!盼盼喜欢小西妈妈!“”所以,后来,我也不想要他们在一起了,因为他们在一起就吵架!妈妈骂人好难听,那样的妈妈很陌生,也好可怕!“”我跟爸爸来到北京后很开心,这里的同学和老师对我都很好,还教我说北京话!还有啊,我再也不用天天听妈妈的骂声,也不会有妈妈对爸爸阴阳怪气的说话了。我和爸爸都很开心!“   说到这里,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久违了的光彩。可下一刻,她却又是一脸的惊恐和不安。”那天,是妈妈的生日,爸爸让我送礼物给妈妈。爸爸把我送过去后,就走了,说到了时间会来接我的!“”我拿着要送给妈妈的礼物上楼去了,推开门,推开门……“说到这里,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青一脸的难堪和心痛,想去抱过盼盼,却被司墨阻止了:现在是回忆和面对的最关键的时候,这一步迈过去了,盼盼才有完全康复的可能,否则,那一幕,会纠缠她一辈子!   司墨定定的看着盼盼,轻柔的说道:”是啊,盼盼去看妈妈呢,怎么会有人追盼盼呢?那是谁呀!“   在司墨的引导下,盼盼终于边哭,边说出了她最难以面对的那一幕:   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被眼睛的情景惊呆了:她看见妈妈正光着身子和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扭在一起,两个人一直喘着粗气,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脸上扭曲成一种可怕的表情!”妈妈,你们在干什么?“盼盼大声叫着,沙发上忘情的两个人猛然回头,脸上那扭曲的表情和丑态,让盼盼惊叫一声,将手上的礼物扔在地上,往外狂奔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要快点跑、快点跑,不要让那两张扭曲的脸追上自己。   她醒来的时候,腿没有了!还好,那两张脸没有追上自己,自己还在爸爸的怀里!”还好,他们没追上我!爸爸——“一口气说完,盼盼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往顾青的怀里扑去。   顾青满眼是泪,接过盼盼,低声说道:”盼盼不怕,爸爸在这儿呢!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司墨握住盼盼的手,柔声说道:”是啊,盼盼本来就不想和妈妈在一起,都怪爸爸,以后咱们不去看她了,好不好?“如果能和那个伤害源撇清关系,孩子就会放下心来,不会有再次遇见的担心。”爸爸!“盼盼看着顾青,一脸的哀求。因为顾青常和她说,那是妈妈,不什么时候,都不能改变,所以她应该尊重、孝顺妈妈!   可她怕呀,她不敢再去见妈妈了!她怕见到那张扭曲的脸、她怕见到她白花花的身体在男人身下不停扭动的丑态、她怕她的喉咙里传出那可怕的声音!   她怕啊!   顾青对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把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连声说道:”不去看她了,以后再也不去了!“   盼盼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放下了大心。过了一会儿,却又担心起来:”要是她找过来怎么办?爸爸白天不在家,我一个人,她会追上我的!“   端木西心疼的拉住她的手,暖暖的对她说道:”那咱们搬家,她以后就再也找不到盼盼了,好不好?“   盼盼忙从顾青的怀里抬起头,对着端木西重重的点了点头。   ——   于是顾青和盼盼,暂时搬去了司墨他们家,因为刚刚重新经历了那一场创伤**件,盼盼随时都会有再发作的可能,顾青一个人是照顾不了的!   所以这段时间,端木西白天都在家陪盼盼,晚上,顾青和盼盼则睡在他们隔壁的客房。   ——”司墨,我下周就去意大利了,盼盼就拜托你了。“端木西趴在司墨的怀里,手在他的胸口无意识的画着圈圈,软软的说道。   司墨一把的捉住她的手,沉声说道:”别乱动。“   见她安静下来后,才带着不快的语气说道:”你这口气像是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别人一样!那是你孩子吗?我是别人吗?“   看着司墨一脸的不快,端木西的头又大了——这个男人,总是吃这些有的没有的飞醋。”司墨,你能不能成熟点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爱吃醋的呢!“端木西皱着眉头说道。   司墨看着她的眼神,一派哀怨:”小西,最近你的心思都放在盼盼身上了,我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回家你都不过问!还有最关键的是……“说着,他翻身压上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低声说道:”我有好多天都没碰你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端木西对着屋顶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不可理喻!她每天管带孩子哪儿有精力顾得上他啊!   不过,看他一脸的哀怨,软语安慰,自然是少不了的了!再说了,为了盼盼,他真的是连续一周都很安份,抱着自己从不乱动,就这点,也确实需要奖励不是!   端木西拉下他的头,轻吻了一下,低声说道:”等盼盼好些了,等顾老师找到合适的房子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如何?“   司墨细细的眸子里,闪动着狡黠的眸光,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哑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耍赖!“说完,这才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侧身把她搂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爸爸抱、爸爸抱,他们追来了!“隔壁房传来盼盼的哭叫声。”盼盼不怕,爸爸在这儿呢!“顾青软语相哄着。”司墨,我过去看一下!“端木西翻身起床。”恩,换件衣服,我和你一起过去!“司墨也起来了,帮她穿好了小内衣,又帮她套上家居服,这才和她一起过去。   他可没这么大方,让自己的老婆半夜一个人跑去那个男人的房间,虽然他知道是为了孩子,他也知道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他就是要跟着!”盼盼怎么了?“推开房门,端木西问道。   顾青看见他们夫妻俩,抱歉的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还是把你们吵醒了!“”小西妈妈,对不起!“平静下来的盼盼,是个又懂事又乖巧的孩子。”没事就好!那我们去睡了!顾老师,有什么事就过去敲们,没事的!“”盼盼别怕啊,小西妈妈这里很安全!谁都来不了的!“端木西凑过身去,在盼盼的小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牵着司墨的手,回房去了。   而她在靠近时,身上那淡淡的幽香,让盼盼安睡一整夜,却让顾青失眠了一整夜……   ——   顾青很快将原来的房子出了手,在司墨临近的小区买了一套全装修的新房,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日常用品全部买齐了,便和盼盼搬过去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顾青客气的说完后,又定定的看着端木西,对她温润的说道:”小西,和司墨好好过日子。长大了,就不能再任性胡闹了!“   端木西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这样的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现在的他,就像少年时一样,在自己惹祸的时候,总是这样殷殷叮嘱。   他这次,是将自己正式托付给了司墨!对他来说,就是选择就此放手!选择为她祝福!”让顾老师再抱你一次,好吗?“顾青嘶哑着声音,轻声说道,眼睛,却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司墨。   端木西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请求,直直的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强忍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们,这算正式告别了过去,以一种全新身份,面对未来的相处!   此刻,顾青缓缓的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落在她的头顶,柔声说道:”好了,不哭了!记住,我永远是你的顾老师!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端木西在他的怀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青紧紧的拥抱了她一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扶起怀中的她,将她带到司墨面前,镇重的说道:”司墨,今天我以师长的身份,亲手将小西交给你!好好爱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墨伸手拉过满脸是泪的端木西,定定的对顾青说道:”谢谢你的最终放手!也谢谢你还肯做她的师长!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她于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顾青缓缓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端木西脸上,良久以后,转身大步而去。   背影里,是放手的无奈、是放下后的轻松。   ——第三节记得要想我——”真的不要我一起去?“司墨一边帮她整理着行李,一边淡淡的问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什么事都要你跟着!再说,也不过是三五个月的事情,中间说不定还有中国站的拍摄!到时候我回来看你!“端木西低垂着双眸,轻轻的说道。   司墨轻哼了一声,又给她写了张行李使用指南,告诉她每件物品放置的详细地方,每天出门必带的物品,放在她的贴身钱夹里,想想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过很多遍了,这才将行李箱锁上。”好了,来,抱一下!“司墨直起身来,做出张臂待拥的姿式。   端木西看着他,妩媚的一笑,轻轻走过去,轻轻的靠进他的怀里,轻轻的拥住他。   司墨逐渐加重着手臂的力量,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让她走,让她一个人走;不管有多少不放心、不管有多少舍不得;经过这一次的分离,或许,她才能真正明白,家和自己对于她的意义;才能经受以后更多的关于家庭的考验。”司墨,我不在家,你要记得按时吃饭!“端木西在他的耳边轻语着。”女人,你这是在向我表示,你至少还有一点儿舍不得我?“司墨轻笑着,松开了都快把她的腰掐断了的双臂,轻拧着她的鼻子。对于她的无牵无挂,既是放心又是失落。   端木西用力惦起脚,抬起头,在他的额间印下温润的一吻,撒娇似的说道:”当然有啊!真正的不舍在心里!哪里说得出来呢!“说话时,狡黠的眼里却是一片明媚!”恩,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那里有没有装着舍不得……“   司墨的声音,一片暗哑,顺势吻住了她凉薄的唇,一双大掌伸进了她薄薄的衬衣里,在那片温热而又滑腻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着……”司墨,不要,一会儿赶不上航班了……“感受到的热情如火与不舍的缠绵,端木西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你说是航班重要还是老公重要?“难得的,司墨居然在这个时候耍起赖皮起来,听得端木西一愣:这是哪儿和哪儿呀,不是一回事呀?能放在一起比吗?   当他的舌离开她温润的唇,在她不知何时已经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制造出一阵阵颤栗时,她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家伙的当:他趁着她发愣的当口,已经将她带到了床上,而此时,两人已是袒诚相见,火热相缠……”小西,我不想让你走!“在她的耳边轻喘着气,沉沉的诉说着他的不舍与纠缠。”司墨,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回来,我们就再要个宝宝,好不好!“端木西轻抚着他瘦俏的脸,因着他的纠缠而变得柔软起来。”好!那我现在就要把他种进你的肚子里!“他用牙细细的撕咬着她的肩,身体缓缓的研磨着,这种难耐的折磨、这种温软的纠缠,让她渐渐忘了她即将远行,让她忘情于他的用心、他的努力给她带来那极致的愉悦,直到与他共同到达快乐的巅峰,听到他在她的耳边一阵阵低吼声中,夹杂着他的不舍:”小西,记得想我,想我时候告诉我,我会马上飞到你身边的……“   ——   当两个人拖着行李气喘嘘嘘的赶到机场,在自动机上换了登机牌,已经听到广播里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司墨,我走了!“端木西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了一下司墨,在他清雅温润的目光里,挥了挥手,绝然而去。   直等到飞机冲出跑道,直冲上蓝天,留给他一阵轰鸣声,他才缓缓转身往回走去。   ——   小西走了有一个半月了吧,刚分离的日子,似乎特别的难熬,每天晚上等着看了她发来的邮件,知道了她在外面安然、快乐的消息,他才能入睡。   只觉得按部就班的生活,缺了她的日子,变的寡然无味起来。   盼盼每周会都会准时过来做心理辅导,这孩子现在已经慢慢的恢复了起来,已经能和家教进行正常的交流,除了日常的康复训练外,已经开始为正常复学而做准备了。而且平时在家里,已经知道关心父亲,早起送他出门,晚上温上一碗热汤等他回来。   那种在妻子身上没有得到的温暖,从这个小女儿的身上,全得到了。这让顾青在隐隐的心痛中也感到无比的满足。”今年夏天,盼盼就可以正常上学了!“司墨看着一脸清和的小女孩:她的一生,因为有了那样一个母亲,而改变。   顾青一脸慈爱的看着女儿:”是啊,已经联系了学校的附属小学,这样可以就近照顾。而且都是老师的孩子,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顾青现在完全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让司墨微微感到讶异: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子一向属于事业型的,为了能从南村调到市里付出了许多努力及心血。   现在看来一副知足平和的模样,其实是对现实的一种妥协: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在照顾了一个身体和精神都有障碍的女儿后,还能在事业上有所建树,那就只能暗示自己:现在这样很好,事业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司墨对于他的这种自我暗示,也不加点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他的安排表示赞同:”等盼盼到中学后,学校会开生理方面的课,那时候,你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她妈妈那事儿再和她从正面解释一下!要让她知道,那是道德问题,而不是行为问题!否则,她对男女间的碰触和亲蜜都会很排斥的!现在将她和李珊珊隔离起来,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最终,需要她对这件事有正确的认知。“   顾青的眸子暗淡了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好的!这孩子,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司墨淡淡的应了一句:”好好陪她,伤害的阴影总是会有的,但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未见得她以后就不如别人!有时候,伤害,会是生成一种向上的力量!“   见司墨淡淡的、笃定的表情,顾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越过了盼盼的心理医生的角度,同时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确实,这样的盼盼,更需要自己的陪伴!需要自己的鼓励!如果连自己都没有信心,那盼盼的未来就真的只能是未知数了!   顾青对着司墨点点头,转身抱起盼盼,大步的往外走去:”盼盼,相信爸爸,有爸爸的陪伴,你的未来,会充满了希望与光明!“   司墨看着他们的离去,想着世事的难料,自己与这个算计了十年的男人,居然是以这样一种惨忍的方式,走成了朋友。   ——   打开电脑,看着端木西的邮件一封一封的跳出来,那一张张或沉思、或迎风而立、或展颜欢笑的照片迎面扑来,思念便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今天拍的是职业套装系列,这一系列的主设计师的设计感很好,我很喜欢,秋天的颜色,有种成熟的妩媚!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西,于*月*日留。”这个系列拍了快一周了,摄影师要求很严格,原来做模特儿远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光鲜,他们很辛苦的!我天天穿着套装在Office里坐得笔直,腰都快断了!说到这里,我还真有点同情依依了!“   ——西,于*月*日留。”今天拍的是浪漫系列,要穿着长裙去走街景。晚上在5度的时候,我打着赤脚在海水里站了三个多小时,不过,看到菲林出来的时候,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美!“   ——西,于*月*日留。   端木西每天都会从世界各地发回Email回来,诉说着辛苦,同时又为身边工作人员的执着与敬业而感动,而看着她发回来的毛片,那在落日的海边,那宽广而平静的海面,那被风扬起的长发,那如雕塑般分明的轮廓——她,美得惊心动魄。   司墨按捺着想要马上飞到她身边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希望有一天,她能在邮件的末尾加上一句:我想你了!   虽然,她的爱他从未质疑过,可他也如凡夫俗子般,想要她在任何时候,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比事业更重要的第一位!   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原来,自然中的你,美得如此的惊心动魄;让我疑惑,那个在我怀中的你,是否真实!   你发来的文字,我看不进去,满眼、满脑都是落日中美得如女神般的你……“   轻轻按一下回车键,将邮件发送了出去!   接着便关了电脑,点燃一支烟,坐在露台上,没有星星的夜晚,让思念变得更加浓郁!   ——”墨墨,小西什么时候回来呀!这都快过年了,这是她嫁过来的第一个年,不能在外面过的。“周未,李美京看着因为小西不在身边,显得懒懒而有些百无聊赖的司墨,随口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消息呀,两个人看起来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就怀不上呢?“想着这事儿,李美京不禁又念叨起来。”还要三个月吧。过年的时候我过去一趟。“司墨懒懒的说着。   她一个人飞得太久了,是该去让她收一收心的时候了。   ——”司大帅哥,我是依依!“端木西不在的时候,杜依依似乎一次也没和他联系过,这时候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呢?   司墨听着电话里杜依依轻快的声音,淡淡的应道:”恩,什么事?“”我明天去意大利,有什么需要我带去给小西的吗?“杜依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打败了,不管对方有多热情,他总是这么淡淡的,让人无法更靠近一步!真不知道,小西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不过小西,平时也不是热情的人,也许只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不至于被对方的态度给冻伤吧!   所以,杜依依也没有过多的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不用!“司墨还是淡淡的。   ‘有话,他自己然会自己和小西说,怎么会通过外人呢!’司墨在心里淡淡的想着。不过,对于杜依依对小西的友情,他还是很感激!   在那样的环境成长的小西,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同性的、异性的,都没有!   他的冷淡,让杜依依在电话那头愣了有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对司墨说道:”好吧,那我就只代表我自己去了!所有的话,就只代表我自己去说了!“   哼,冰山男人,我就不信你不着急!   可是,这个她嘴里的冰山男人确实不着急,她想用来威胁自己的事情,于他和小西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一个女病人在长期的心理干预中,对他产生了移情而已。不过,小西一定会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凌子风的妻子!(亲们还记得吗?在小西刚搬到这个小区时,有个男人主动和她搭讪,说自己的太太需要心理辅导的男人,就是凌子风)   想到这里,司墨的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声音依然还是淡淡的:”恩,我没意见!“”司墨,你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趣了!真不知道小西怎么受得了你的!我要让小西找个浪漫的意大利帅哥,不要你了!“杜依依气得按掉电话后,还对着听筒恨恨的说了句什么。   司墨挂掉电话,摇摇头:”这个女孩,难怪王浩云会喜欢,真情真性,比璇姐要生动得多了!可惜,现在三个人三个家,有缘无份!“   刚挂上电话,短信又不停的闪烁起来:”司医师,你在哪儿!我很不舒服,我今天可不可以见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短信,正是凌子风的太太,穆语函! ☆、NO.88 擦肩而过的思念[手打VIP]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短信,正是凌子风的太太,穆语函!   ——   司墨没理会她,想了想,却给端木西回了过去:“小西,今天在哪儿拍摄?有没有想我?还有,你有没有听见我想你的声音?”轻轻的写入这段话,轻轻按了发送键,想象着她看见后,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透出妩媚的眸光,凉薄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的样子。   果然,片刻后,端木西便回过来一张彩信。   照片上,女子笑得媚眼如丝,滑腻的肌肤在冬日薄阳的照射下,映出金色的光晕;厚厚的大衣下,是一件无肩的抹胸长裙,女人特意将大衣撩开,露出了迷人的锁骨。   她,在用肢体语言回答了他的话:我听见了!我、还有我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在想你!   透过电波,远在万里之外,他们无声而默契的交流着,那种相思——深入骨髓!   ——   意大利的圣马可广场。   拍摄人员并没有清场,广场上依然是一派热闹而繁华的样子,闲散在广场各个角落的人们、雄伟而富有历史感的教堂建筑、满广场那与人和平共处、姿态似游人般闲雅的鸽子,构成了一种宏大而温馨的美。   而在这广场上的今天,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布景,那个一身浅金色曳地长裙礼服的女子才是今日的主角:只见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数十只灰鸽闲散的在曳地的长裙上散着步;有几只灰鸽正用嘴叼着裙摆想要这样飞想;一只鸽子骄傲的站在她裸露的肩膀上,似正与她交流着什么!   而她脸上那的宁静笑容与眼里闪动的灵动的眸光,让人忍不住想要悄悄走进,去听听它们正在说些什么……   如此美妙而和谐的画面,是拍摄组也没有想到的!他们抓紧时间,从各个角度抢拍着画面,直到端木西扬声问道:“可以了吗?”在4摄氏度的天气,穿着薄裙,拍了一个多小时,她确实有些受不了了!   摄影师们见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却又舍不得如此好的画面效果!对她大声叫道:“再坚持一下下,补一个高空镜头!”“   说完对旁边的助理大叫道:”给Sine一杯热巧克力!快把摄影台升高一点!再高一点!停,就这样!“   摄影师在高过两个身高的高空,将镜头对准了她,而她正好抬头寻找着机器的方向,那一瞬间的璇舞、还有那长长的脖颈扬起美妙的弧度,让摄影师连连直按快门。”Verygood!回头!“摄影师大叫着。   端木西微微提起裙摆,微一回首,眸光扫过之处,鸽子清越的飞过!那一回眸的灵动与鸽子起飞的契合,让广场上的游人都停下来,驻足观望!”OK!Sine,真是太棒了!“摄影师扛着重重的机器,边往下爬,边大声赞着!   一旁的两个摄影助理忙快步奔上前去,一个拿着大衣,一个拿着热果汁:她们也为这个敬业的东方女子而感动着:不像一般的明星爱耍大牌,也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傲娇之气十足!   但她的美,不是纯粹的漂亮,而是带有灵动的流畅;   她对服装的诠释,却比那些大小姐们更加的精准而传神。   她与他们的相处,虽然淡然中带着些许的疏离,却又如心灵的导师一般,时而智慧的为他们化解着些许的烦恼,让他们在这繁重而枯燥的重复工作中,找到不同于往日的乐趣。”Hi,Sine,verygood!“设计总监斯恩对着已披上大衣,喝着热果汁走过来端木西,伸出了大拇指。”Thanks!“端木西微微的一笑,安静的坐在一边,这才有功夫去欣赏这人与自然奇异和谐的画面,眯起眼睛看着那高大雄厚的教堂,心怀不自觉的开阔起来。”斯恩,我想回国一趟,大约一周的时间,再回来拍下一个系列,好吗?“她想司墨了,当她看见这个男人,这个没有文学细胞的男人发过来那样思念语句时,她心里的思念便爆棚了!   她想他了,她想马上见到他!她想马上飞奔入他的怀抱,感受他肌肤的温暖、听他温润清雅的声音!   看着她眯起的凤眼,一副迷离而又清远的表情,斯恩笑了:这是恋爱中女子独有的表情。   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吧!也正是这种恋爱的光芒,让她身上的霸气弱了许多,以至于在拍职业套装系列时,总觉得差了点往日见她的女王气势,当时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在拍了两辑礼服后才发现,她身上这种温婉恬静的气质已悄然而生!   斯恩点点头,暖暖的笑道:”回去吧,前面的片子差不多了,剪辑修片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下一个专题是中式礼服,到时候我们直接去中国找你!到时候,可能要你请我们过一个‘中国年’哦!“   ‘中国年’?她有十年没有过过了!   咋一听到这句话,端木西不由得一愣:十年,她的‘中国年’,都是一个人过的!   ——   那十年,每到过年的时候,司墨总是和她一起过完大年三十儿,然后再飞回国内,与父母、爷爷一起过大年初二、初三,然后再赶回美国,然后包饺子给她吃。而她,总是做自己一个人的牛排,从不吃他包的饺子!   三年后,司墨对她说:”小西,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好吗?“度过了期初几年的别扭,司墨尝试着想带她一起回国。   她依然一副冷硬的表情:”那是你的家,我干麻要去!我没有家!你快走,在这里吵死人了!“对他,她总是这么无礼而又粗暴。   这让司墨很无奈,往往在国内过了初三,就马上飞回美国:一个人的年,太凄凉,他舍不得!   再到后来,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但仍然不肯回去,只是淡淡的对司墨说道:”你放心回去吧,我还没准备好!“   那时,司墨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却从不逼迫她。每年,仍是过了初三,就会赶回来。如同每年一样,不管她吃或不吃,他都会准备好面和陷儿,包一些饺子端给她!   后来她也会和他一起包饺子了!只是,仍然不吃!   也只有那时候,他才能看到她不再象坚硬的小石头一块,看起来,也有那么一点点柔软的感觉了!   ——”Sine?Sine!“看着端木西独自发着呆,偶尔还痴痴的笑出声音来,斯恩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端木西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斯恩淡淡的笑了笑,柔柔的说道:”这里的风景太迷人了!我很喜欢!“   说着,便招手叫来摄影助理,帮她订了最快一般回国的飞机!   为分别之后近两个月,即将到来的见面;为十年来,第一次的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年,端木西的心绪久久平静不下来。   ——”凌太太,我这周有要事去意大利,你的案子我暂时转介给研究所最优秀的周正医生,下面是他的电话,你周三去研究所,他会按我的要求接待你!“司墨给穆语函回了信息。   也好,离开一段时间,以了了自己的相思之苦,也可以凉一下这个对他产生移情的患者。   在精神疗法中,移情可以帮助患者重新建构认知系统,但不当的移情,却会使患者过于依赖咨询导师,只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一旦失去这个拐杖,患者的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   所以,在发现患者对咨询者产生了移情心理时,在美国他会直接转介,因为美国的患者都太直接了!   而且现在,这穆语函的情况显然并不适合马上转介,她过于敏感和脆弱,如果处理不当,只会加重她的病情,所以暂时的转介,给她一个心理调适期,应该是合适的做法。   司墨在大院吃了晚餐后,回到研究所,将穆语函的资料整理好,又做了她的情况介绍和注意事项的说明后,一起放进一个资料袋,锁进咨询室的档案柜,给周正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这才锁好门,准备回家。”司医师!“刚走到大门口,却看见穆语函正穿着一件短装的白色貂皮大衣,下穿一条短靴裤,外配一双长筒靴,一身帅气奢华的装扮,站在门口显得很是打眼。   看她的脸和鼻子都冻得通红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和不安,看样子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凌太太?有事找我?“司墨依然一副清雅淡薄的样子,那态度既不疏远、也不亲密。”司医师,你上次不是说,如果我的病好了,我就不是你的病人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是不是?“穆语函一脸的急切与期盼,又带着一丝惊惶,似是生怕司墨会拒绝她。   司墨淡淡的看着她,温和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当然,所有的患者在愈痊后都是我们的朋友!“   穆语函并在乎他说的话有多官方,在得到他的首恳之后,显得非常的开心。当下伸手拉起司墨的手,快乐的说道:”那怎么才算愈痊了呢?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好了,你说呢!“说话的样子带着俏皮的妩媚。   司墨安慰似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轻轻的松开,专业的说道:”是不是愈痊,需要做几项专业测试才能确定!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安排转介的周医师为你做测试!你看就安排这周如何?“   穆语函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嘟起了小嘴对司墨娇嗔道:”司医师,你出国要多长时间,这段时间我可以不去咨询中心吗?我不要别的医师治疗我,我只要你治疗我!“说话间,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企求。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心生怜惜。   只可惜她现在面对的人是司墨,是一个心理医师,在他的眼里,人只分为三类:亲友、患者、陌生人。   而除了对端木西,他连对亲友都是淡淡的。   而眼前这位,于他来说,恰恰是属于患者那一类!而对于患者,司墨的态度是专业而带有共情!却从来不热情、更不温柔!   因此,他微微一笑,淡淡的对穆语函说道:”你的治疗必须是连续性的,如果中途中断治疗的话,恢复的时间就要延长,治疗效果也不会理想!难道你不希望能快点儿恢复吗?“   他看见穆语函一脸的不乐意,还想再对他撒娇的样子,当下立即沉下脸,紧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你能适应不同的医师,和不同的医师进行正常的交流,是你愈痊的基本功课,后期我还会将你转介给一位女医师,以考察你的恢复情况!你必须配合!否则我们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治疗!“   司墨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而他在穆语函心目中的权威形象更是根深蒂固的,所以穆语函一听司墨如是说,连忙慌张的说道:”司医师,别生气,我一定好好配合,按你的要求去做!你千万不要不管我!“   司墨这才缓下脸色,对她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赞许神色,温和的说道:”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我会每周给周医师电话,询问你的治疗进度!你的配合是对自己负责,明白吗?“   见穆语函慌乱的点了点头,这才与她错身而过,往外走去。   在擦身那一刹那,感觉到穆语函痴痴的眼神,视若无睹。让旁人只觉其冷酷而不近人情。   ——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好,虽然还是有些冷,但在冬日薄阳的包围下,一种柔柔的暖意,让人感觉心情特别的温暖。   天空中,两架飞机遥遥擦肩的时候,司墨正与杜依依同在其中一架飞机上。   八卦而活泼的杜依依,对这个冰山男人能有如此煽情的举动,大为赞叹,从到机场到上飞机,直到两个人坐定下来、再到飞机起飞,她愣是没有停歇的夸了他一路。   而在这个女人不遗余力的夸赞中,他仍然稳如泰山,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小西一向喜欢有深度的朋友!否则,她会觉得交流起来很累!“便成功的让杜依依闭上了嘴,整个航程愣是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墨依旧是那副清雅淡薄的模样,心里却因为即将到来的见面,略略有些激动。   在那万里高空擦肩而过的另一辆飞机上,端木西正因为晕机在飞机上吐了个天昏地暗,等她终于在空姐的帮助下安静的坐下来后,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以至于在换乘的时候,她一换好登机牌,立马去了机场的卫生间,与生着闷气的杜依依和淡定自若的司墨,再次擦肩而过!   ——   “端木小姐已经退房了!”当司墨乘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中途还历经一小时的转机,来到端木西住的酒店时,得到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一时间他愣住了:他预料过各种情况,唯独不包括这种情况在内!   这个时间段既不应该有拍摄任务,也不会有就餐聚会,能做的,只能是在酒店休息!   “您拔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电话也关机!   司墨皱了皱眉头,想不出这个时候她会有什么状况,以至于退房还关机的!平常的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给自己写邮件!   “斯恩,我是Sam,Sine现在住在哪里?”他最后只得给斯恩打了电话。   “Sam,Sine已经回国了!你在中国还是在意大利?你们不会错过了吧!”斯恩在电话里惊讶的叫道。   司墨握住电话的手微微一紧,讶声问道:“拍摄结束了吗?我记得还有一个月才能结束呀?”声音里有一丝丝担心,也有一点点暖暖的期待。   “是啊,Sine说想回去见你!我就放她大假了!哈哈,Sam,幸福哦!有个这么爱你的太太!”看着这个淡薄而精于算计的男子,这次也头脑发热的做了这样冲动而不稳重的事情,电话那头的斯恩,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司墨却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取笑,在电话里自己也不由得轻笑出声:是啊,招呼都不打一声说做就做,这是端木西的做事风格——勇往直前,做了再说!   而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这辈子恐怕还没做过这么荒唐、没谱的事了吧!象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她所在的城市,却又乌龙的错过!   那个女人啊!多长时间以后,自己才能在面对她和她的事情的时候,能够冷静一些呢?恐怕以后都没有这样的可能吧!   “好,我知道了!你休息!”司墨礼貌的挂了电话,嘴角已弯成了好看的弧度,让他原本棱角分明、显得冷励凉薄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加上他那副金丝边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既邪魅又迷人。   虽然没有碰到端木西,可端木西这样的行动,却让他甚为开心:她是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   “Sam,既然来了,一起出来坐坐?我的男装想请你代言如何?一个成熟、精明又睿智的男人形象!”这次端木西的平面让斯恩得到了意外的惊喜,当下便将主意又打以了司墨的身上。   司墨一听,顿时满脸的黑线,当下严肃的拒绝了他!立刻让酒店帮他订了最近的一趟回国的航班,便给杜依依发了信息,告诉她小西已回国,让她不用找!   ——   “我回来了!”端木西到达国内的时间正好比司墨晚了一整天,正好是上午的9点左右,她将行李放回家后,便直接去了研究所。   “嘿,Sine,你回来了!”小汤亲切的打着招呼。   “Hai,早上好!Sam过来了吗?”端木西边走边问道。   “Sam?听周正说是出国了!具体的不太清楚!”助理小汤脸上有点惊讶:司医师的行程,端木博士怎么会不知道呢?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叫‘穆语函’的来访者,所以博士回来搞突击检查的?   不过,小汤向来本份,虽然心里如此疑惑者,也并没有说出来。   端木西点了点头,便去到了司墨的办公室:果然没人。   而转身出来正要去找周正时,却看见了上次曾经遇到过的‘穆语函’: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压花的貂皮短外套,不显臃肿,反显得活泼与清纯,对,就是清纯!这个词用在一个28岁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些不搭调,但这个女子眼里的清澈,直直的长发,在在都显示着清纯与干净!让人一看,只觉得喜欢!   上次因为急着盼盼的事情,所以没有仔细看,今天定睛细细看来:这可不同于一般的移情患者,有财有貌有气质!最重要的是——该死的清纯!她端木西从14岁开始,就和这个词搭不上边了,所以在心里深处,对这一类的女子一向都是羡慕、嫉妒、恨!   从她身上,端木西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因此,在看她时,那一对狭长的凤眼,不自觉的眯成了弯弯的弧度,就似猫咪发现了危险时的表情:警觉而又兴趣十足。   “你是?司医师在吗!”穆语函也认出了她,那天急着拉着司医师走的那个女子。应该是司医师的同事吧!真漂亮!   这么漂亮的同事朝夕相处,不知道司医师会不会动心呢?不过,这女孩似乎过于清冷了些,与司医师的气质倒是有点相似,像司医师那样的男人,该配一个温柔一些的女子才是。   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偷偷的笑了。   “哦!找他有什么事?有预约吗?”端木西轻轻一笑,对待来访者的专业态度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所改变。   穆语函轻轻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帮我约了周医生,你看我,我都习惯了,每次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不好意思,我先去咨询室找周医生!”   说完,略带羞涩的往咨询室方向跑去。   看着她如少女情怀般的模样,端木西不由得更加向往起来:少女情怀总是诗!自己如若生个女儿,定不让她如自己般粗鲁野蛮,要把她培养成一个懂礼温柔的小公主!   想着,低下头,看着平坦如故的小腹,一阵期待的甜蜜。   不过?司墨不在?否则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将这样敏感的病人给转介的!她这时才想起来,要给司墨打个电话!   一开机,数十个未接来电扑面而来,大多都是司墨的,当然还有杜依依的。   “小西,我在意大利了!可惜你已经回去了!回家记得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我明天早班机!”司墨的短信显示时间是一小时前!明天早班机,也就是今天晚上,那么明天才能到了!   端木西看着短信,不禁哑然失笑:这么冷静理智的两个成年人,居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乌龙事件!   端木西缓缓的往外走去,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   “司墨!”当她看见人群中,那个男子卓尔不凡的身影出现在出机口的时候,她大声的叫了起来!   疲惫的司墨,顿时顿下脚步:难道是自己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听?   “司墨!”端木西见他发愣的样子,又大声叫了起来。   司墨猛的回头,她的女人,正用力的向他挥着手,满脸笑容,暗淡了接机大厅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眼!   他快速的拔开人群,大步的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双臂紧紧的抱起她:久违的柔软与温暖,一触间,满满在怀。   “笨女人,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怎么跑来机场了,开车带了驾照没有!”司墨疲惫的声音略带沙哑,在端木西的耳边柔柔的响起,温热的气息满满的围绕着她,虽然说的话犹如唐僧念经般一点也不动听,却也让此刻的端木西觉得温暖和享受。   “老公,我想你了!想快点见到你!”端木西难得的显得柔情似水,娇俏的脸庞微微的扬起,满脸的笑容婉如三月花开,明媚而温暖!   而这句‘老公’从她那略带沙哑的喉咙里传出来,直让司墨觉得犹如仙乐般动听!   “老婆,我也想你了!”司墨略略松开她一点,看着她晶亮的眼睛,下一刻,便深深的吻住了她——忽略了这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似乎旁边的人来人往都不存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刻骨的相思,成灾泛滥!   ——   当两人相拥着往机场外走去时,当司墨打开电话时,连续三个违章信息在嘀嘀的响起!   司墨扬起手拧了拧她的鼻子,无奈的说道:“老婆啊,你就不能乖乖遵守交通规则吗?”   端木西扬起小脸,看着他的眼睛非常的无辜:“我真的很守交通规则的,那电子眼真不知道是怎么拍的!郁闷!”   司墨沉声笑起来:“这么说还是电子眼不对了,就只盯着你照!”   端木西双后从侧面圈着司墨精瘦的腰,将头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嘿嘿’的讪笑着。   上车后,看着司墨强打着精神开着车,端木西心下一阵心疼,拉住他的手阻止道:“疲劳驾驶比不遵守交通规则更危险,还是我来开吧!”   司墨看着她一脸坚决的样子,便也没再坚持,将方向盘让给了她,笑笑说道:“这下我是真的睡不着了,得打起精神盯着你别违反交通规则!”   端木西也不理会他的玩笑,这次,倒是将车开得稳稳的,一向对她开车不放心的司墨,坐在副驾驶上,居然也放心的睡着了。   ——   端木西将车停好后,看着司墨一脸疲惫的睡颜,心疼的没有叫醒他,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坐着,直到司墨蜷着的腿伸了伸,感觉不舒服后睁开眼睛,看见原来还在车里!   “小西,怎么不叫醒我?”休息了几小时的司墨,精神也差不多恢复了。   “还是觉得你睡着的样子比较可爱,醒着的时候太狡猾了!”端木西笑笑说道,因为坐了太久,也觉得腰有点酸酸的,下车后,站在原地扭了几下才感觉舒服一些。   “老婆辛苦了,回去我帮你按按!”司墨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家里走去。   ——   “司医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穆语函的声音在他们俩人的耳边轻快的响起,而这次,她的身边还陪着他的丈夫——凌子风。   “凌先生、凌太太好!”司墨微微点头,打着招呼。   “司先生、司太太好!”凌子风微笑着招呼着,眼里还是一片的温润,但与穆语函的清纯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灰狼站在一个小红帽身边一样,而不巧的是,穆语函今天居然正好戴着一顶暗红色的贝雷帽,本来显得俏皮又帅气,可被端木西这样一想,居然就变得无比的滑稽起来。   不过,她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基本礼貌,轻轻点了点头。   司墨见她有些异样的表情和眼神,又看了看听见凌子风对他们的称呼后,脸色大变的穆语函: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遇上过?难道穆语函对小西有什么过份的言语?   司墨当下不再多做停留,招呼过后便揽着端木西的肩径直往前走去。   “司医师,你太太吗?真漂亮!”穆语函满脸的失望,却还抱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是凌子风搞错了!   端木西停下脚步,对着穆语函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盈盈一握,低沉而略代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特别的舒服:“你好,端木西!常听司墨提起你!很好兴在这儿见到你!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端木西的笑妩媚而大气,姿态优雅而端庄,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忒有正室范儿!   相对于端木西的明媚,穆语函则一脸的苍白,虚弱的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说完,便拉着凌子风转身就走。   司墨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表现,心下暗自摇头:女人!这样挺好玩吗?   “司墨,你看这夫妻俩儿,像不像大灰狼和小红帽!”端木西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司墨一愣,随即拉着端木西快速的往楼宇里走去,担心在这里大笑出声,那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   “你真是太调皮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现在好些了没有?”司墨温热的大掌轻轻柔着她的小腹,看着她的眼里满是纵容和宠溺。   从电梯到家里,这一路,端木西一直笑个不停,到家里,只有司墨帮她慢慢揉着才能缓解了。   “恩,你的手真暖和!”端木西满意的点点头。   那种透过肌肤的热度感觉舒服极了,端木西趴在沙发上,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   有老公在身边就是好啊,在意大利的时候,走了一整天、站了一整天、摆了一整天的Pose,腰酸得要命,也只能自己回酒店泡热水澡来缓解,比起司墨温热的大手带来的透热的舒适感,差得太远了。   司墨暖暖的一笑,继续帮她轻轻揉着。   “司墨,我……”端木西将头枕在司墨的腿上,抬起眼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司墨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表示,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NO.89 这次要好好的[手打VIP]   ——第一节我有了——   “司墨,我……”端木西将头枕在司墨的腿上,抬起眼看着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司墨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的那双狭长凤眼里流淌着不可抑制的喜悦!那里表示:有好事!   端木西从懒人沙发里翻过身,跪坐在司墨面前,仰起妩媚的小脸,一脸甜蜜的看着他:“司墨,我有宝宝了!”   司墨看着她发光的双眼,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似乎在他的大脑里一滑而过,让他有一刹那的短路。   他定了定神,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像是生怕声音大了,她说的话他便听不见了。   端木西双手欺上司墨的脸,轻轻的拍打着:“司墨,傻了?我说我肚子里有宝宝了!”   司墨这次确定自己是听清楚了,心里只感觉一阵狂喜,却又不敢相信,愣愣的对端木西说道:“不可能吧?这么快?”   “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有数的啦!我上个月那个大姨妈没有来啦!”说着,两眼笑成了月亮状,一脸的甜蜜。   “嘿嘿,医生说小产后,例假时间和以前会不一样,可能会推迟的!”司墨其实已经相信了,只是下意识问着,似是要再三确认,才能压下心里的狂喜!   端木西歪着头想了想,定定的看着司墨说道:“我去意大利这两个月都没来!”   司墨定定的看着她,轻轻的抱起她,把她平放到自己腿上,伸出手去轻轻的抚触她的还依然平坦的小腹,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样算来,就是你走那天有的!”   端木西脸微微一红,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司墨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起来,第一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端木西:“也就是,我要当爸爸了!”   端木西肯定的点点头:“是,你是要当爸爸了!”   “嘿嘿嘿,爸爸!小西,马上会有个小不点儿要喊我爸爸了,真是有点儿不习惯!”司墨的大手轻轻的抚在她的小腹上,虽然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仍然有种生命无比奇妙的感觉!   端木西看着他有点儿傻愣愣的样子,心理却有着不同于他的双重喜悦:孤苦无依多少年,这一下全圆满了——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马上又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这种感觉,对,有些不习惯!对“妈妈”这个称呼的不习惯!当然更多的是对这个孩子的期盼!   她环住司墨的脖子,轻轻的说道:“会有一年的时间给我们习惯呢!”   从狂喜和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司墨,紧紧的抱住了她,只是抱着她,不再说话,薄薄的双唇轻轻的吻着她的发心,静静的感受着生命的奇妙;他们就这样听闻着彼此的心跳声,感觉那个他们看不见的生命,正在悄然的成长。   他爱孩子,他更爱她!他知道她对温暖的渴望,对家的渴盼,那个孩子的失去,她整整痛了两个多月,如若不是这个宝贝的道来,她可能还要继续痛下去。   所以,这个孩子来得真是很及时,让他们能更快的从刚刚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用全心的爱和期盼去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看着怀里柔软得不像话的端木西,司墨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说你老公是不是太历害了,一次中元!”   端木西的瞬脸大红,却毫不示弱的说道:“那是我的土壤好,好不好!你一播种,它就发芽!”   说完,还轻轻的拍拍肚子,得意扬扬的看着司墨,一副不认输的表情。   却不料听罢此言,司墨扬声大笑起来,一时间不可抑制,端木西一时间满脸通红,大叫着将司墨按在沙发上,狠狠的掐他的脖子,直到他求饶着说:“快松手快松手,别没把我给掐死,倒闪着你的腰了!”她这才罢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窝在那个特大号的懒人沙发里,沉浸在这个小生命即将到来的喜悦中,就象天下的父母一样,就宝宝的性别、名字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我想生个男孩儿,这样就有两个男人疼我!”端木西拿着司墨的大手把玩着,想象着一个小号的司墨站在面前的模样。   “好啊,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司墨从善如流的答道。现在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性别已经确定了,以司墨的理智,自是不会和端木西去争这个的。   不管你喜不喜欢、期不期待,他(她)就在那里!虽然他更喜欢女孩儿一些!但,男孩儿也不错啊!   对司墨的回答,端木西显然非常满意,既然问道:“那要叫什么名字好呢?”说着,抬头看了看司墨,有些埋怨的说道:“司这个姓还真是生僻,不好取名字呢!”   司墨闻言,轻笑出声:“谁说的,你看我的名字多好!”   说着,想了想,便说道:“我这个姓啊,男女通吃,我想了个名字:司简,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用,简简单单多好!”   端木西大叫道:“司墨,你真是偷懒,哪儿有这样取名字的,要是生两个,你还不得叫司简、司单?”   “小西,你真是儒子可教,举一反三!这名字真好!”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惹来端木西一阵白眼。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定论!想着还有十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呢,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司墨,你快来看,现在他就是这样的!好小啊,只有草莓那么大呢!就这么点儿小东西,真是神奇!”端木西好奇的在网上查着胎儿发育的图片,看着那草莓点儿大的小点,直觉得真命太神奇了!   司墨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的环住她,轻轻的说道:“是啊,从那个精子打败所有的同伴,奋力游向卵子并穿透时,生命的神奇之门便已打开!”   端木西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还是不要和你讨论了,你的话听起来没有一点儿美感!”   这个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男人,真是要被他给打败了。   ——   “穿平底鞋吧!”出门的时候,司墨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想起上次蜜月宝宝的乌龙事件时,李美京交待的所有要注意的事项,当时只觉啰嗦,现在真有了,才觉得句句重要。   “恩。司墨,等会儿去了大院,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你妈,就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端木西想起李美京对她怀孕的期待,拿她当能猫宝宝的模样,心里顿时有点怕怕的。   司墨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轻笑着说道:“好!你自己要多注意!”   端木西穿好鞋子,转身抱了抱司墨,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次,一定要让她安全的长大,要生个健康、聪明的宝宝!”   那一拥抱里的力度,传递着她对上一个孩子失去的痛和现在的决心,让人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到来除了喜悦还有悲怆!   悲怆?头脑里闪过的不合时宜的字眼,让司墨一愣。随即甩甩头:“这两天飞机坐久了,脑袋都不灵活了。或许是失去的那个孩子的阴影在两个人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着更多、更沉重的期待在里面吧!”   司墨低头看着紧紧拥着自己的端木西,在她的眼里,有对生命的执着和热烈,那是一种即将为人母的温润与坚强!   两人去军区大院吃了个便饭,便回来了,有好几次李美京都问到什么时候怀宝宝的事情,都让司墨给顾左右而言他的给挡过去了。   走出别墅时,两人相视一笑!有对彼此默契的赞许,更有两人对未来共同的期许!   ——   临近过年了,不知不觉中,她怀孕也超过三个月了,虽然呕吐好了些,却很容易犯困,总觉得整个人都懒懒的,所以也就更加不想动了。   端木西近期的主要工作方向,放在写SL平面的配套文字上头,而司墨则带着大家一起做了半年度的工作总结。   显然,这半年来的工作,让所有人都进步很快!特别是周正,平时主要接抑郁类的病人,有空的时候,就会帮着端木西整理一些研究资料,参与她的实验,所以不论是实操水平、还是理论水平,在短短时间内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与当初在大桥上相遇时相较,已非同日而语!   所以,在开总结会的时候,周正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向司墨和端木西表达了深切的感谢!而司墨的话里话外也透露着:只要保持这样的进步速度,不日便具备负责一个版块的实力!   这让周正一时间信心倍增,也让其它有这方面想法的同事,也有了努力的方向,会后,分别约了司墨单独谈话,希望得到更多的指导和发展方向的明确!   对这个效果,司墨非常满意!经过这半年多的磨合,大家在相互的沟通上已有了一定的默契,对于他有意无意的暗示,总能从正向的角度去理解并积极的配合。这样下去,研究所必须在一两内培养出非常优秀的人才。   司墨又对大家讲了一下新年度的想法和计划,给大家布置了需要思考的作业后,便结束了为期半天的、简单却高效的年度总结会。   ——   “会议效果不错!大家的心态都非常积极!”端木西抱着文件夹回到办公室,边对司墨说着。   司墨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你这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回到办公室的端木西边写打开电脑写邮件,边回答道:“职业装和礼服的已经完成了!生活休闲的还没开始写。我把写完的先发给斯恩,看看他的意见如何!”   说完,抬头看了司墨一眼,有些郁闷的说道:“最近工作效率急剧下降,总是写个三四幅图片,就觉得累!”   司墨暖暖的笑道:“没事儿,他们这图片还得修个一两个月,你只做个初步的文字方向,再慢慢精修!再说了,看着这么漂亮的妈妈,权当胎教了!”   说着,便不自觉的又将手伸向了端木西的小腹,那里已略略有些隆起的样子!医生说,胎儿发育得非常好,而她,似乎还是不怎么长,穿着略略宽松一些的衣服,跟本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所以每次李子都笑着说:“这孩子会吃,把妈妈的营养都吸收去了!”   这让司墨有些担心:本就吃不胖的端木西,并没有因为怀孕而长好,反而越见清瘦了!   想到这里,便伸手帮她关了电脑,一把拉起她:“走,去吃饭!得把你养活胖一点儿,要不怎么看怎么担心!”   端木西却得意的笑起来:“那多好,生完孩子好恢复,不用担心身材变型呢!”   “身材变型怕什么!就算你变成个肥婆我也喜欢!”说着,不自觉的就把她圈在了胸前,定定的看着她:“只要你是端木西,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端木西却霸道的说道:“光你喜欢有什么用,我得自己看得过去才行呀!要是胖得不能见人了,我就去住到南村,不许你再见我!”   司墨没声低吼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胡说些什么呢!我要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说完,便俯身深深吻住了她。   这个小女人,她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心思,让他觉得不安。而她的话,又让他想起那天出门的时候,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个词‘悲怆’,这让他越发的觉得不安起来。   他知道,怀孕的女人总会有些轻度的忧郁,脾气会变得古怪、患得患失。可他家的女人除了爱吃爱睡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只是变得更加的霸道了,反而是他这个男人,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有时候看着她满足的睡颜、看着张扬的笑脸,心里总是满满的幸福,却又隐隐有丝不易察觉的不安,所以,他晚上睡觉总是把她搂得很紧,似乎潜意识在害怕着什么。   当然,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总是笑他:“难不成你患了孕期综合症?”   看来自己真是得了孕期综合症了!   感觉到司墨的吻,不若平日的温柔,反有一种霸道的占有,有些粗鲁,有些急切,有些强势。   “一定是那个失去的孩子,让他不安和紧张!”端木西作如是想,轻轻的惦起了脚尖,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回吻着他。   司墨却在这时放开了她,从脖子上拉下她的手臂,严肃的说道:“以后不许胡乱说话!不许惦起脚!手不要做抬高的动作!”   “走,吃饭去了,今天爸妈在家等我们,快过年了,肚子也要大了,我看也是告诉他们的时候了!”看着端木西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司墨摇了摇头,揽着她往外走去。   他知道,要让她乖乖听话,唯一的做法就是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念叨,直到她听不进去为止!   ——   十年没有过过中国年的端木西,在这中国的首都,在这皇城里,只觉得迎面扑来的都是浓浓的年味儿:街上店面全已换上了中国红的橱窗;打年货的人们络绎不觉;行进军区大院,沿路挂着大大的红色灯笼,连卫兵敬礼时的问候语,也变成了‘新年好’!   在这里,不怕你不知道要过年了;在这里,不愁你不了解,中国年是什么样子的。   别墅大院里,李美京正带着管家和警卫员贴着对帘;家里的堆满了各式的年货,窗上也贴着各式的窗花还有提着灯笼的胖娃娃!让人看了不自觉的感叹:过年了!   “妈,我们回来了!要帮忙吗?”被这浓浓的喜庆感染着,司墨的心情一下子扬了起来。   “婆婆,来,我来贴吧,您别爬这么高了!”端木西见李美京也不让警卫员去贴那横联,愣是自己站在梯子上吃力的贴着!   管家笑道:“少奶奶,这个对联每年都是夫人自己贴的!”   司墨和端木西扶着梯子,仰头看着李美京吃力的贴好后,慢慢的爬下梯子,站在地上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对司墨问道:“墨墨,贴正了吧?”   “正了,很好!”司墨揽过李美京的肩膀,看着妈妈穿着最平常的运动服,远没有了平日一身华服的端庄与华贵,在此刻却是如此的像一个妈妈!只是她脸上仍然精致的妆容,仍让人觉得亲切不起来。   李美京得到儿子的确认,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端木西,不收得眉头一皱:“怎么越养越瘦了?是不是在减肥,不好好吃东西?这女人呀,要有点儿肉才好看,尽是骨头,男人抱着还袼手呢,追求什么骨感美,都是骨头有什么美的!”   平时觉着李美京的唠叨挺头大的,现在快当妈了,突然觉得有些理解她这种心情了:什么都想孩子最好、怕孩子没饿着了、冻着了、没吃好、没穿好!所以总想唠叨。   虽然自小没人唠叨,也不习惯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唠叨,却也没有如以前那么排斥了。只是轻声说道:“没有减肥,医生说怀孕初期是这样的!”   “没减肥怎么……”李美京习惯性的就要教训她,却马上回过神来——小西说她怀孕了!   “小西怀孕了?多久了?有没有去检查?有没有在吃叶酸?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怎么还瘦了呢?”李美京一连串的问题,让端木西的头又大起来,看了一眼司墨,那眼神在说:“一切交给你回答吧!”   司墨揽着李美京的肩往屋里走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她现在能吃能睡都挺好的。”   李美京忙拉下司墨的手臂,拉过端木西的手塞进他的手里,说道:“你扶我干麻,快把小西扶着!头三个月最是要紧的!”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端木西:“你看这瘦得,墨墨你别骗我,真的能吃能睡?”   听着这母子俩儿的对话,端木西不由得直翻白眼——还能吃能睡呢,那不成了猪了?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将自己喂成一个猪呢!可自己?还想着要做个最美的孕妇呢!   正想着,李美京已经将话头转向了她:“小西呀,改天我带你去找个熟悉的医生看看是男是女,也好准备东西。”   端木西还没有回答,司墨已经沉下了脸:“妈,小孩子分什么男女,东西都是通用的!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别倒腾那些事儿了!要不然,以后生了也不给你带!”司墨倒是知道李美京的软肋在哪里。   不过端木西倒无所谓,照不照都在那里!是男是女,那自己也是要定了的!她李美京喜不喜欢,这孩子自己都不会给她带的!这孩子,一定要母亲亲自带,在依恋感情形成的关键期,给她最好的照顾,给她一个好的客体,帮她建立一个好的自体,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心理才会健康、才能优秀!   如自己这般的境况,绝对不能再出现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李美京看司墨当场翻脸,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也确实,自己心急了些,以他们家这种情况,是男是女,也都是不可能把孩子打掉的!再说了,以儿子这么宝贝他媳妇儿的样子,就算可以打,那他也定是不让的!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愿意生,是男是女都好啊!   进屋后,满屋喜庆的红色,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好起来,端木西再回想起在美国的那些年,司墨总是放弃这样的喜庆和全家的其乐融融,赶回去陪她还要受她的气,心下不由得一阵歉疚。   “司墨,对不起!”端木西一脸歉然的对司墨说道。   司墨皱皱眉,不悦的说道:“和你说了,对我不需要说对不起!以后再说,我可不高兴了!”他知道,这浓浓的新年氛围定是让她想起了以往的新年,那些年古怪又别扭的端木西。   见司墨的神情不似开玩笑,端木西暗暗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知道了!”平时司墨对她是百依百顺,可司墨一旦严肃起来,端木西就知道害怕了!   司墨把削好的萍果递给她,淡淡的说道:“一家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说谢谢和对不起!太生分!”   “知道了,那不是才结婚半年多吗!还得慢慢儿习惯不是!”端木西软软的说道。   司墨轻瞟她一眼,双眸透过那副金丝边的眼镜,闪过危险的光芒,阴阴的说道:“不习惯?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吧!你准备花一辈子来习惯我在你身边吗?”其实,在结婚前,端木西和他在一起反而更加放肆意妄为得多!   也许是这份感情,让她有了牵绊、让她在乎的同时,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吧!   端木西看着司墨,只觉得一阵头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还始这么较真儿了呢?是谁说他大度又包容的呢?明明是又小气又斤斤计较,真是愁死人了!   说不过他,就装睡吧!   于是,端木西低低的说了声:我困了!便歪在沙发上打起盹儿来!   司墨自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当下也不揭穿她,只是拿过毛毯帮她搭上,待她慢慢眯着之后,才起身把她抱到了房间里。   ——   待端木西醒来下楼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晚饭了。   见她下来,司墨便去厨房将单独给她留的那份晚餐推了过来:“饿了吧,快吃吧!”   端木西看着司羽和李美京,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本来想眯会儿的,谁知道就睡着了!”   司羽温和的说道:“没关系,身体要紧!”   ——   吃完饭,司墨和司羽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的大年三十儿,去南村过!一来告诉爷爷和外婆这个好消息,二来也免得老人觉得新年时孤寂。再者,他们一起过去,权当是度假了!   “司墨,我真想快点儿见到外婆呢!”听他们商量着要去南村过年,端木西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非常开心。   原本,她是希望自己和司墨一起回去陪外婆的!不过,现在爷爷和苏爷爷都在南村,想来大家应该都会去吧!   虽然性不喜热闹,但也还是挺喜欢站在旁边,看着这种依依的亲情。常常因为别人的感动而感动着!自己,却从来不愿意涉足其中!   “恩,我们在年前可以抽时间先回去一次,外婆要是知道要有重外孙女儿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明天去研究所看一下日程,再安排一下!”司墨边开车,边答道。   从市内到南村,顺利的话,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去一趟也快。而端木西自小与外婆相依为命,这种事情,自然想最快的时间告诉她了!   所以司墨自己也想在年前,提前带端木西回去一趟。对那个老人,在他心里,也有着无比的敬佩与喜爱!更希望她一生遭遇坎坷的晚年,能够多一些快乐!   “恩,我的工作不用随时坐在那里,年前也没有安排什么实验项目,主要看你的案子,有没有需要这段时间跟进的!”端木西算了算自己的计划表,手头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告一段落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司羽和杜敏之间还有那些翦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而这一切,杜宪和李美京看似竟然不知道!如果碰面,会不会尴尬?   当下对司墨说道:“司墨,要是去南村的话,那公公婆婆不是会碰到苏曼的父母吗?”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电梯,到了家门口。   司墨边掏出门卡刷开门,扶着端木西进去,边轻笑着对她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不需要考虑!你现在除了考虑孩子的问题,就是考虑‘我’,也就是你老公的问题,其它的,就少废脑筋了吧!”   端木西轻轻一笑,自语道:“确实!就算想,也解决不了,一切还得看他们自己!”   “是啊,现在有没有考虑过,你老公需要你好好关注一下?”进门后,司墨仍然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反而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端木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他,愣愣的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关注的?”   说完,看见司墨看着她的双眸幽暗而深沉,抚在她腰间的大手伸进大衣里,隔着衬衣仍然滚烫得吓人。当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一时间只觉得房间的温度斗然高了起来,有些结巴的对他说道:“那个,好象怀孕期间不能做。”   司墨眯着眼睛,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咨询过医生,说是过了三个月,如果没有排卵期出血的情况,就是安全的!我们小心一点儿,好吗?”司墨的声音已是一片沙哑。   端木西满脸通红的大叫起来:“司墨,这种问题你也好意思问医生,你都不怕别人说你是色狼啊!”   司墨却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对她说道:“小西,这可是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中的第一层哦!再说是医生主动问我的,我说我们三个月都没有了,你不知道那医生看我的眼神有多怜悯。”说着,搂着她的腰,一步步向房间挪去。   端木西低声说道:“人家医生才懒得管你呢,胡话连篇!”却也还是跟着他,往卧室走挪过去。   一到卧室,他便迫不急待的把她完全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直至在不觉间,将她带到床上,轻轻的褪去了她的衣衫……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控制着力度、控制着节奏,那种极至的温柔与呵护,让她渐渐放松下来,不自觉的轻吟着,回应着……   可她的回应,却似一枚罂粟般,美丽得让人难以抗拒,待到情动之处,他渐渐些失控起来。   “司墨、司墨……”端木西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也正是这个动作,让情迷的司墨缓了下来,嘶哑着声音对端木西说道:“小西,你上来,这样安全些!”   端木西略略犹豫了一下,看见他因为强忍,额头的汗珠大粒大粒的滴下来,心下不忍,当下便一个移形换位,重重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墨拥着她,轻轻的问道。   端木西轻轻摇摇头,抬手抚上他的脸,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司墨看着她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心下涌起一阵阵怜惜与抱歉,轻轻起身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帮她将身上擦拭了一遍,又找了干净的睡衣帮她换上,这才重新又在她的身边躺下来。   ——第二节慈善晚会——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好久不来研究所的楚北川过来了。   他们还是在楚璇和王浩云刚离婚时见过他,当时见他,只觉得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不过今天看来,却已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已经从女儿离婚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楚叔,新年好!”司墨和端木西齐声打着招呼。   “司墨,小西,恭喜啊!”楚北川用力的拍拍司墨的肩,向他道着喜。   “谢谢楚叔,今天过来有事?”司墨问道。   “恩,年关了,市里办了个慈善晚会,你和小西一起去参加一下!上次赛亚电子的事情,市里很重视,到时候也介绍市里的领导认识一下,有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楚北川开心的说道。   他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这事,而这次也是市长钦点让司墨和小西去参加,看来对于这次人才引进的成功,市长很是赞许,因此他和苏绍南今年的业绩会很好看,对于明年连任政委,他也是有非常的信心!   因此,司墨和端木西的参与和与市长是否对得上眼缘就很重要了!   但他也知道,他们夫妻一向不耐参加这些活动,所以特意将重要性与研究所的发展联系起来,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也让他能耐着性子参加完整个晚会。   果然,端木西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而司墨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打开楚北川递过来的请柬细细的看着——是电子磁卡式的!看来还是高规格的防范。   不过他知道,不论对研究所有没有好处,或是其它什么原因,既然是市长钦点的,无论如何,也是必须去的!   在国内不论哪个领域混,最不能得罪的、最需要你笑颜相迎的、最能主宰你未来的,便是这当官的!   这个道理,司墨还是懂的!   所以他虽然皱着眉头,却仍然答应了会与端木西一起赴约,并向楚北川索要了当日的宾客名单及流程。这让楚北川非常高兴,说明他会做好准备。   “那你们准备一下,晚上我在会场等你们!”楚北川见司墨已经确认要去,便笑咪咪的离开了。   端木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司墨说道:“司墨,楚叔这是心情很好呢?比前阵子看起来精神多了!”   司墨淡淡的笑了,幽幽的说道:“他这是要升官了!”   端木西这才恍然大悟!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得好好儿配合了!他当官儿总比不认识的人当官儿好!这也叫朝里有人好办事儿麻,他也不说清楚,难道还怕我们知道了不高兴?”   司墨看着端木西摇摇头,轻笑着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识得国情的,一下就入乡随俗了!”   说到这里,端木西却敛下了笑容,沉沉的说道:“如若按我以前的个性办事,恐怕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不,一回来就得罪人了!一下子死了六个人!现在我哪儿还敢呀!”语气里一片沉重。   司墨看着她:成长的代价是可怕的,在美国遇到多少困难、碰过多少壁,她的倔强的性子从未改变过;而在这里,一次绑架、六条人命、她,一瞬间成熟了、妥协了、世故了!   “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陆诺他们是生活的黑暗的王者,不能留一点把柄纷别人,他们那个圈子,自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不能怪他们!”司墨揽着她,往外慢慢走去。   他不希望她看到这些灰暗地带,可如若不看到,就不会警觉,就不足以自保!要成长,要强大,就要知道一切合理与不合理存在的东西。   好在,她似乎已经明白了!   好在,她的明白,是以恶徒的性命为代价,而不是别的什么!   看见端木西默默的点了点头,司墨便也不再说话。   ——   在经过层层扫描和仔细的检查后,司墨和端木西终于进入了晚会大厅。   “司墨,这和见美国总统的待遇也差不多了!”端木西挽着司墨的手,悄悄的说着。   司墨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还算好的,北京市市长的级别比其它省长的级别都要高,在这首都皇城里,他们都享受着中南海的特殊保护!   所以刚才这些安检程序都是最基本的市政配置!   而据他所知,这北京的富豪的排场比这个要高好几个档次呢!而且今天有慈善捐款,客人名单里的富甲一方的也不少,就算市长自己想低调,这种场合也是低调不了的!还得保护客人的安全不是?   他们俩相偕并肩施施然的走在引客司仪的身后,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司墨一身清雅与凉薄的气质,疏离于世,在这满场的商人和政客中,如皎皎皓月般一身霁朗之气,那副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将他眼底的狡黠与算计堪堪隐起,只给人不敢轻易屑想之霁,而不见其骨子里的腹黑!   而他身旁的端木西,一身宝蓝色曳地长裙礼服,极好的衬出她玲珑的身材,上腰的设计恰好的遮住了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低低挽在脑后的长发,显得温婉而柔和;怀孕后的她,身上少了那种女王似的霸气,反而多了几分婉约与清柔,远远走来,只让人觉得如婉约的江南水乡女子,款款而来;刹那间的时空错位,让人几疑是梦!   司墨与端木西缓缓跟在司仪的后面,目光流转中,对大厅的布置与各与会人员都尽收眼底,正当各人都感觉这女子眸光轻转中看向自己时,却见她收回了流转的眸光,对着司墨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写有他们名牌的坐位上坐下。   “你太美了,不利于与人交流!”司墨侧身轻轻在端木西耳边轻语着。   “那就不交流也罢!我吃东西好了!你总不能让我自毁形象麻,我喜欢完美的自己!”端木西低语轻笑中,媚眼如丝。身边的司墨是已经免疫了,而周围在坐的男士们,都各自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太媚了! ☆、NO.90 美人招嫉【手打文字版VIP】   ——第一节晚会——   “那就不交流也罢!我吃东西好了!你总不能让我自毁形象麻,我喜欢完美的自己!”端木西低语轻笑中,媚眼如丝。身边的司墨是已经免疫了,而周围在坐的男士们,都各自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太媚了!   “司墨、小西,你们来了!”楚北川果然比他们早到,以半个组织者的身份,张罗着这一切。   司墨和端木西见楚北川抛下身边的客人,特意走过来打招呼,忙齐齐站起身,向他欠身致意着。   而在端木西起身时,司墨更是小心的扶了她一把,让一旁的女宾客感叹于司墨的绅士风度的同时,只觉得这女人太作!现代女性,个个强势彪悍,否则如何在这社会上生存呢?   而且听说,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助理,只身闯入刚刚出过买凶劫杀案的废墟里,智取胁迫员工自杀的证据。   能做出这样需要胆量和智慧的事情的女子,自当不是弱女子,此时在男人面前,却扮出一份娇弱不堪的样子,端的让人看了生厌。   嫉妒比自己更美更有吸引力的同性,看来是所有女性的通病!端木西自进来后,可没说过一句话,却已经树了一排的敌人,这真是让她感觉到始料非及!却又无可奈何!   而一众男宾客,则相互打探着,这个看起来要比新闻上更漂亮、生动十倍的美女,与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能博得美人一笑!   这厢里,各异的心思此起彼伏,而司墨与端木西只若未见,与苏北川打过招呼后,在苏北川的引荐下,到后面的贵宾室与首都一帮政界权贵见了面。   在他们夫妻走进去时,市长和他的特助,都非常客气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迎接,一脸谦和儒雅的说道:“司大医师,幸会幸会!本想去外面陪你一起小坐会儿,这些家伙们却说一会儿要来个神秘的出场,非把我关在这儿!倒让你们夫妻多跑一趟了!”一番话,既表明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尊贵身份,又表达了他对司墨夫妻的重视!   这当官的,都当成了精了,话能说到这份儿上,让人不得不佩服!   “市长太客气了,我夫妻有幸近距离与市长接触,十分荣幸!”司墨的态度淡淡的,却不失礼节。   “有幸个屁,你小子这话分明是敷衍,没有一点儿你老子的军人风范!我不和你说了,我和你媳妇儿说!”市长突如其来的粗话,让随行人员和端木西都吓了一跳,却见司墨的嘴角微微上翘,弯成了看的弧度,而那隐在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眸,透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让端木西看得莫明!   这市长和司羽竟是认识的?   “西西呀!你们连美国总统也见过了,现在我巴巴的请你们来见我,还说荣幸,你说是不是狗屁!”市长笑着拉过端木西的手,把她带到身边坐下,一句粗话、一个拉手,直接无视于司墨与端木西身上那股自然散发出来的疏离之气,片刻间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端木西被他拉着手,略略回眸瞟了一眼司墨,大约知道了他为何而笑——这个市长,就这一句粗话和一个拉手,一下子夺回了沟通的主动权,当真是历害之极!   当下便不露声色,接着司墨的话说道:“见美国总统时,我们是客人;见您时,我们是家人!这自然是不同的!”巧笑嫣然中,目光里的平静,让人不自觉的认同她说的话,无法反驳。   果然,市长听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而他身边的随行人员,也不禁为这对夫妻的气度和应变而暗自喝彩!   不过,既然市长以这种方式,表示了交好的姿态,司墨和端木西的态度自然也就亲和起来,与市长和苏北川一起,沟通了一下对国内心理学发展的看法,重点谈到心理学技术在政府干部选拔中的运用,这一下子就找到了市长的兴奋点,拉着他们一直聊到司仪催促,还意犹未尽。   而在刚进入这个话题时,端木西便向市长的随行人员借了电脑,将他们的沟通以及市长对这个话题的想法,全部记录了下来。   在结束谈话时,她已经通过无线网络,将记录发到了自己的邮箱。   随即合上电脑,看向他们,只见司墨和市长都一脸欣赏的看着她,便微微一笑:“刚才两位的沟通要点我已经记录下来,我会为这个项目做一个专案。不过要做提案并不难,但要为不同领域设计不同的测试模块儿将是最耗时、耗力的事儿。”   “所以,市长如果觉得这个想法有推行的价值的话,刚开始可以请心理专家介入干部选拔流程,同时研究所可以开始建立常模数据库,两步一起走,方能在做研究时,不影响运用,而运用的结果又可以促进数据库的完善!当然,不论如何做,都在于市长的支持和意见!”   市长听完,脸色微微一沉,这让旁边的苏北川心里暗暗一紧,却见市长对着他的两位特助说道:“你们听听看,什么是效率、什么是思路!每次我讲话,你们都要两天才能发出记要,三天研究会议精神!研究个屁!”   还没说完,一旁的特助已经低下了头。   市长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对司墨和端木西说道:“如果我们的市政工作有这种效率和思路,何愁市政建设不好呢?西西,你来做我助理可好?”   一语石破天惊,让苏北川和两名特助都大惊失色:一个市长助理,该熬多少年的政绩才能被提上来呀,市长这是?这个提议太过了!   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市长,又看看司墨和端木西,等着他们的回答。   司墨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脸上一派波澜不惊。   而端木西起身将电脑递还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市长,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对市长轻轻的说道:“所有心理学工作者,都有这样的工作习惯!从个性与工作的匹配度上来讲,我的个性过于淡薄,也就是成就动机不足,这样的人不适合从政!”   说完微微顿了一下,看见市长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看着她,便又接着说道:“但是,市长的这个愿望我倒是能够帮助市长达成!”   说完,眸光轻转中,一一从他的两个特别助理,四个随行秘书的脸上一一扫过,这才又将目光停在市长脸上,定定的说道:“您将您的意向人员告诉我,我帮您培训他两个月,从工作习惯到思维方式,两个月后,您只管来找我验收成果!您看如何?”   说完,又对着市长调皮的一笑,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你看,我又在向您灌输胜任力与匹配度的观念了!这完全是职业病,您一定要原谅!”   看似一句小女儿撒娇的玩笑话,却再三向市长表达着,她们对那个项目的看好与信心!   而市长却听得连连点头,连声说好,在司仪的催促声中上台发言去了,上台前,仍不忘向司墨和端木西确认刚才所谈的项目,表示后期一定会有专人跟进,请他们放心!   ——   司墨和端木西回到前台后,市长正在讲话,见他们出来,目光特意转过来,同他们打了个无声的招呼,这让在座的各界知名人士,又在心里嘀咕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者,不过是碰巧解决了一点社会问题,市长为什么会这么重视?难道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其它背景?”   在大家猜疑不定的眼神中,他们轻轻挥手向台上的市长回礼,然后点头向坐在他们附近的王浩云、杜依依和楚君各自打了个招呼,这才缓缓坐下。   而在大厅的另一边,穆语函一身米色公主系礼服,显得粉嫩而淡雅,看着司墨身边一身婉约的端木西,以及她在与市长招呼时的大气与自若,那对在看着司墨时亮起来的眸光立刻黯淡了下来——这个女人的淡定的气势与强大的气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而坐在她身边的凌子风,似乎一直关注着市长的讲话,并没有留意自己妻子这片刻间神色的变化与黯然神伤。   ——   如同大多数的慈善晚会一样,前面一个小时,大家象征性的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将事先在私底下都已经确认好的捐款额度依次送入了捐款箱。   然后大家被礼仪人员带到了旁边的自助餐厅,开始晚上的主场:舞会。   “饿了吧!我过去帮你拿点糕点!”司墨扶着端木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走到对面的糕点区!   “小西,给,白开水!”楚君走上来,给她递上一杯白开水后,便过去与其它媒体同行打招呼去了。   穆语函见状,端着酒杯缓缓的走了过来:“司太太好!”   “凌太太!你好!”端木西淡淡的打着招呼。原本对她有些好感,可在知道她对司墨的企图后,那点好感便荡然无存了。只是,她是个病人,却也无法与她计较太多。   “司太太很漂亮,只是不知,司先生对于你这样的擅长招蜂引蝶为做何感想!”穆语函看着她,一脸的嘲讽。   端木西轻轻敛下双眼,一对弯曲卷翘的睫毛似小扇子般的扑哧闪动着。她缓缓的啜了一口手里的白开水,仍然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凌太太作为我丈夫的病人,来问我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她没想到,看起来单纯而无害的穆语函,说话也会如此的尖酸刻薄;只不过,连小三都不算上,就直接找上正室,似乎有些夸张了。   想到这里,端木西凉薄的脸上,浮出丝丝笑意。   而她这不经意的笑容,却深深刺痛了穆语函,让她不禁怒声道:“你得意什么,我看你就是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缠上了司医师,他不得已才娶你的!他现在才一刻不在,你就与其它男子肆调笑,如此轻贱!他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说着,一张小脸因愤怒涨得通红。   端木西微微张开敛下的双眸,淡淡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你和我丈夫讨论,有了结论,欢迎你来告诉我!”说完向她举起手里的玻璃杯,那眼神,淡然自得,波澜不惊。   “小西,你在这儿呀!我去后台登完记再出来,就找不着你了!”杜依依身着一身红绿撞色的礼服,果绿的吊带深V背心,下面是粉红的百褶皱纹曳地长裙,显得飘逸又高贵,活泼又轻快!   这两个女人往那儿一站,将穆语函更是显得小孩子似的。   端木西轻轻往旁边挪了挪,给杜依依让出位置,轻笑着说道:“你是大忙人加大名人,我哪儿敢耽搁你呀!”   杜依依作势打了她一下,这才对站在一旁的穆语函说道:“凌太太吗?凌先生刚出来时正到处找你呢!”   说着,只见凌子风正往这边走来。   “语函,在和司太太和杜小姐聊天呢?恩,你应该多向司太太和杜小姐学习才是!”凌子风伸手揽过穆语函,向端木西和杜依依点头招呼着。   穆语函听了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当下眼珠一转,向端木西和杜依依举起手中的酒杯,略带别扭的说道:“司太太、杜小姐,敬你们一杯,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眼里有着小女孩般的委屈。   端木西微微一笑,当下与杜依依一起站起来,轻轻说道:“凌先生凌太太客气了!”   穆语函提起裙摆往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直直的往刚刚站起来的端木西身上跌去。   “小西!”司墨端着各式甜点,正往这边走来。看见这么大一个人,就要倒在端木西身上,一时间大惊!   端木西正本能的伸出双的去扶穆语函,旁边的杜依依一个侧身,向穆语函撞过去,大声惊叫着:“唉呀,谁踩了我的裙摆!”   一时间,凌子风也没有拉住穆语函,只见她与杜依依双双倒在地上,而她手上的那杯酒全洒在了地毯上,杜依依手上的酒,却全灌进了她的脖子里!   这时司墨和楚君已经赶了过来,司墨紧张的放下盘子,扶起被杜依依挤在一旁的端木西,连声问道:“有没有怎么样?”   端木西连声对楚君说道:“阿君,快扶依依起来!”   楚君见端木西被司墨扶住,看起来没什么事,这才看向两个以最难看的姿式趴在地上的女人,心下一阵好笑,当即弯下腰,伸出双手,把正在艰难的站起来的杜依依扶了起来,刚站起来,却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若不是楚君及时把她的腰揽住,她差点儿又要摔了下去。   “这该死的长裙,下次再不穿了!”杜依依站起身后,不停的拉扯着裙子,一脸的懊恼。   被凌子风扶起的穆语函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样一身狼狈的女人:是凑巧还是?   看起来真不像故意的!而且刚才在台上捐款的时候,一副大气高雅的企业代表,怎么会让自己摔得这么难看?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被司墨宝贝似的护在怀里的端木西,眼下一片黯然:这个女人,运气真好!遇到司医师这么好的男人,遇到事情也有人正好在前面挡着!   “语函?没事吧?”凌子风轻声问道,声音很柔,语气却很淡,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丝不耐。   “没事,就是衣服脏了!”穆语函委屈的说道。   “凌太太,真是对不起!要不我打电话让同事送一件一样的过来?你把尺码告诉我吧!”这当口,杜依依已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看着穆语函一身米色的公主裙上那滩刺眼的酒红,连忙歉声说道。   穆语函还未出声,凌子风便冷声说道:“杜总这是什么话,凌某难道还要杜总赔偿不成?只是杜总刚才那一跤摔得蹊跷,这里哪里有人会踩着你的裙子?”听那话里的意思,对满是对杜依依适才行为的指责。   杜依依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当即也冷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凌总好眼力!只是不知凌太太如何会被踩到裙摆的!”   杜依依当面的戳穿,让凌子风脸色微微一变:他不是要维护穆语函,只是在外人眼里,她是自己的太太,她受辱,泼的可是自己的面子!所以,他会给杜依依脸色看。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世故,做起事、说起话来却如此的不管不顾、咄咄逼人。   他看着司墨小心的扶端木西坐下后,一双细长的眼睛正阴翳的盯着穆语函,正拟说话,楚君已搂着杜依依的腰,走上前一步,邪气的一笑:“原来两位美女摔跤还有故事啊!莫不是凌太太对我的女人有意见?或者是对司太太有意见?”   这个凌子风看着杜依依一个人,莫不是想做个压着强龙的地头蛇?这杜依依既然帮了小西,自己自然是要帮她的!   凌子风确实以为杜依依孤身一人前来,赛亚电子也是个外来企业,总不如他来得有实力。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一个女人要想在这皇城立足,背后怎么可能没有男人帮衬,看来,这个媒体大王就是她背后的男人了。   凌子风阴翳的双眼从杜依依身上扫过,再看向楚君时,已经收敛起来,只是淡淡的说着:“楚少言重了,不过是女人家的事儿,咱们爷们儿就少掺和了!我带太太去换衣服,各位慢聊!”说着重重的拉起穆语函,就往外走去。   楚君淡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杜依依,转身看向端木西:“你没事吧?”   端木西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没想到看起来如此单纯的女子,也如此的有心计,若不是依依及时将她扑倒,她就得把我给扑倒了!”   说完,对着楚君灿然一笑:“阿君刚才的英雄救美,帅极了!”   杜依依则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对端木西摇了摇手,便走过一边去了。   楚君却看着司墨淡淡的说道:“那女人是冲着你来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指责的意味。   司墨沉着脸,不悦的说道:“她是我的一个病人,小西也认识的!我会尽快处理掉的!”做事从不解释的他,这也算是对楚君的一个解释了!   端木西忙岔开了话题:“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还不至于接不住她扑过来的身体。好了,吃东西吧,我饿了呢!”   楚君点点头,便没再提起这事。一句话,便足以让司墨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他知道自己该避嫌,可看见小西因此差点受到伤害,他的心情便止不住的焦燥起来。好在他也了解司墨对怀孕的小西有多紧张,所以,他的提示,也还不算是太过份。   司墨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突然也生出一些烦燥来,低头对端木西说道:“她的案子基本可以结了。已经由重度抑郁转为了轻度,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干预了。”   端木西奇怪的看着司墨:“司墨,你这是怎么啦?你知道我并不介意的!她只是个病人!这种表现很正常!再说了,我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得弱不禁风,你们一天到晚紧张兮兮的,我都快焦虑了!”   司墨对着她苦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小西,我们大意不起!这次一定要好好的!”   他知道她理智、她冷静、她不介意;其实内心深处,他何尝没有希望,她对这个女人,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介意呢!   暗自甩了甩头:还是快点把穆语函处理掉吧,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第二节别吓着她了——   周三   “今天穆语函要过来?”端木西问道。   看到司墨点了点头后,便轻轻说道:“好好儿和她说,别吓着她了。”   司墨斜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有那么凶吗?我有那么不专业吗?”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端木西笑着说道:“没有,只是提醒一下。”说着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他说道:“你不凶,只是沉起脸的时候足以冻死人!”说完,便朝他做了个鬼脸,才转头走掉。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司墨的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   “司医师,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穆语函在咨询室,对司墨说着,一边小心冀冀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司墨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标准的温柔而淡然的咨询师的模样,对她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什么对不起?你现在做得很好,恢复得也很好,加油!”   不提那件事,结案才更加水到渠成,也避免她的心里有阴影,影响以后的自我恢复。   “司医师?”穆语函睁大一双眼睛,心里却怀着侥幸:一定是他没看见当时的情形,所以并不知道我有针对那个女人。   当下情绪立刻又轻松起来,说话的语气象只快乐的小鸟:“司医师,我刚才的测试结果很好是吗?那我是不是痊愈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做朋友了?”   说话时,看着司墨的眼睛,充满期待。   司墨微微一笑,将测评报告放进了专属于她的那份卷宗,扬声说道:“是啊,测评结果很好!从本周开始,以后不用每周过来研究所了!恭喜你!”   “司医师,那我可不可以约你出去见面?可不可以约你看电影?”穆语函兴奋的从坐位上站起来,转过横在她和司墨面前的大桌子,娇俏的站在他的身旁,期待着他肯定的回答。   司墨缓缓站起身,递给她一个手册,专业的说道:“这里面是你回去后要坚持做的功课,我会每周给你打一个电话检查你的功课!三个月后,如果一切进度如常的话,我会再约你见面!你愈痊之后,首先要戒掉的是你对咨询师的心理依赖,明白吗?”   看着穆语函满怀希冀的眸光刹那间黯淡了下来,司墨皱了皱眉,再次出声说道:“我想明天约一下你先生,和他聊聊你的病情恢复情况,你回家后的功课,也需要他的配合!”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我先走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一脸黯然的离开了司墨的办公室。   司墨耸了耸肩,收好她的卷宗,便往端木西办公室走去。   他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她的忧郁症便是由此得来的;现在她把自己对凌子风感情的需求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这种时候,自然是不希望凌子风知道了!   而凌子风为何不爱她,却那么宠她,也是他一直没有弄明白的!   想着,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端木西的办公室门口。   只见刚才从咨询室离开的穆雨函正站在端木西的办公桌旁,盯着端木西的电脑桌面发呆。   而端木西正淡淡的看着她,轻笑着说道:“怎么,凌太太也喜欢SL的设计吗?这一组是他们后年春夏的主打款,如果凌太太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先预订几套!”   穆语函收回盯着的眼光,淡淡的说道:“不用了,这种牌子的我穿不惯!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子风将收购了!以后可以免费送给司太太穿,也不用这么辛苦去做小明星拍画面了!”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与不屑!   端木西嘴角微微扯动,淡淡的说道:“那我等着了,有好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我哦!”她不愿意与这个看起来像个小女孩的女人争执,她是个病人,受不起打击!   穆语函见自己的一拳似打入了棉花里一样,软绵绵的不着力,也自觉得闹下去没有意思!恨恨的看了端木西一眼,转身便走!   却看见司墨正悠然的靠在门边,淡淡的看着他们。   穆雨函不禁吓了一跳,却也没再打招呼,跺了跺脚,侧过身体,径直的跑出去了。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端木西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种女子比起苏曼来,要单纯许多,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孩子而已,不知道有些东西是自己不该要、不能要的!只是一味的凭着自己好恶来选择!说俗一点,就是没在社会上吃过亏的人!过于简单了些!   “恩,已经和她结案了!她以后不是我的病人,你也不用再忍她!”司墨知道端木西除了客户,生活中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而他也不想让她憋着性子!   说完,顺手拿起她桌上的日历,只见大年三十的日子已经被她醒目的圈了起来。   司墨看着日历对她说道:“还有五天就三十儿了,我们明天去南村吧!我那边的案子基本都结了,几个新登记的来访者的病情,我还需要再研究一下,要等到年后再接了!”   端木西从他手上拿过日历,点点头,开心的说道:“好啊!去了都不用说了,外婆都应该看得出来了!”说着,手不自觉的就放到了已微微隆起小腹上,轻轻的抚动着。   司墨看着她一副沉静的模样,看她的眼光柔柔的!   ——第三节南村之行——   跟司羽和李美京打过招呼后,司墨和端木西便先行去了南村,正好楚君说他旗下的一个歌手要去南村拍摄新专辑的封面,便正好随着他的大队拍摄人马加上一辆豪华的房车一起出发了。   “啊——”一阵尖叫从一辆毫华大车上传来。   “啊——”随之,端木西也大声尖叫起来。   车队一时间,立刻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大家都相互问道。   楚君已下了车,向司墨的车跑过来:“路上许多癞蛤蟆,还有许多蚯蚓,你陪着小西别下来,我们开快点儿!”   司墨点点头,对端木西柔声说道:“你躺着睡会儿,别看,一会儿就到了!”   端木西一脸苍白,点点头,随即在后排躺下来,不敢再看窗外。   那个女歌手这时却大胆的将头伸出了窗外,对楚君大声叫道:“楚少,能不能换个地方拍啊?”   楚君脸色一沉,低声吼道:“你不想拍就马上下车,我换人来拍!”   那女歌手其实平时也和楚君开玩笑开习惯了的,他一向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没怎么见过他发脾气模样,当下吓得忙将脑袋缩进了车子,关上车窗,不敢再惹他。   楚君向司墨点了点头,便快速的回到车上,加足马力,往南村方向开去。   一路上,并没有因为路面的情况越来越好,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有所减少,反而随着越近南村,它们越来越多,几乎铺满了整条公路,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连他们几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寒掺,只得加足了马力,尽量不看地面,飞快的往前开去!   进到南村里面,这种情况相反好转了许多,偶见几只在路上蹦哒着,大家也不以为意。   整个南村,透出浓郁的新年喜庆氛围:户户张灯结彩,家家对联年画,人们忙碌的身影透着轻快与喜悦,而在冬天本应显得萧瑟的枯枝,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人们喜悦的心情,竟是一片葱郁!让人身在其中,不自觉的被感染着这份新年的快乐心情。   “楚少,你真是有眼光,居然在北京市找到这样的地儿!整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在这大冬天能看到这样的花红柳绿,真让人心情舒畅啊!”那位美女歌星进了南村后,一反刚才的燥郁,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只见她脱下了厚重的大衣,换上短小俏皮的小夹克,和那偶尔出现的癞蛤蟆一样,在地上欢快的蹦哒着。   确实,这南村的天气似比市里要热许多,穿着大衣的他们,进入南村后,便纷纷换上了轻便的外套;而这并非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到处枝繁叶茂,一片绿意。   司墨只觉这一切透着怪异和莫明。   因此,当楚君进村后提出不随他去外婆家,直接去景点拍摄时,司墨愣是没同意!让大队人马在村口等他,带他去了外婆家,和外婆、老司令、老苏爷爷打了招呼后,再三叮嘱他任何情况下,必须保持手机开机,有什么异常马上停止拍摄回到这里来,这才放他走。   ------题外话----- ☆、NO.91 惊竦(推荐)[手打VIP]   ——第一节地震前兆——   因此,当楚君进村后提出不随他去外婆家,直接去景点拍摄时,司墨愣是没同意!让大队人马在村口等他,自己则带他去了外婆家,和外婆、老司令、老苏爷爷打了招呼后,再三叮嘱他任何情况下,必须保持手机开机,有什么异常马上停止拍摄回到这里来,这才放他走。   “外婆,我有小宝宝了!”端木西拉着外婆开心的说道。   “真的?我的小乖乖,快让外婆瞧瞧!”外婆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又一脸发愁:“可怎么还瘦了呢!这几天在外婆这儿,外婆给你好好儿补补!”   而一旁的老司令,见司墨神色异常,略带紧张和焦虑,加之听见他对楚君仔细的交待,知他心里一定有事:“墨墨,你这是在担心什么?”   “爷爷,我们来的路上,遇到成群接队的癞蛤蟆在路上,还有许多蚯蚓,这些动物好象并不应该出现在冬天啊!”司墨知老司令生活经验丰富,便将一路上所见,告诉了他。   老司令紧紧皱着双眉,想了半晌,又看向老苏,两个老人沉重的开口说道:“可能会有地震!”   正和外婆说话的端木西与本就十分担心的司墨听了都大惊!   老司令缓缓说道:“这两个月,这里的气温特别高,比市内高了有10摄氏度以上,本来掉了的树叶,又全长出来了!平日里春天开的花儿,现在也全开了!   我和老苏还估摸着是全球气候变暖所致,也没太往心里去。而村里的人信迷信,则到处传着,有神仙要到咱们这儿来过年,所以玉帝的婢女提前来探路了!   现在听你这一说,我想起最近那条河里的鱼都拼了命的往岸上游,这院子里的鸡也不踏实,再加上你说的癞蛤蟆,我看近期怕是会有地震!”   “那得赶快通知大家撤离!”司墨说道。   “这里人都迷信,那些现象都当作是神怪之力,加之现在又是大过年的,恐怕没人肯信,也没人肯走!”老司令缓缓摇摇头。   “强制转移!”端木西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老司令同司墨一起看向她,沉重的点了头。   “小西,你拿我给你的铜弹壳去找陆诺,让他带人来,强制全赶出村去!”老司令重重握住端木西的手,沉沉的说道。   端木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爷爷、外婆、苏爷爷,那你们就先走吧!我让阿君送你们先回市里,我带陆诺过来后,我们就回去!”   老司令却一手拉着外婆的手,一手拉着老苏的手,然后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又分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才对端木西和司墨说道:“墨墨、小西,在陆诺来之前,我们要一户一户的去劝他们离开,总有人还是会听的!我们是军人,不能临阵逃脱!”   看到三个老人坚决的表情,司墨和端木西对视了一眼,知道以他们的个性,只要决定了,那是谁都没有办法把他们劝下来。当务之急,便是带陆诺前来,那时,他们才会放心的走!   司墨拿出电话,给楚君打了过去。可是只听见话机里反复传来机械的电台声音: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南村是才装的讯号站,而且站点不多,刚才叮嘱楚君保持开机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当下,不再迟疑:三个老人先将秦军和丁云的骨灰打好包,分别背在身上;每人身上背上一个小背包,装着手电、饮用水和馒头,便准备出门!   最后,外婆拉端木西的手说道:“小西,无论什么情况,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司家、秦家、端木家三家的唯一后人!不可以有任何闪失!”这像遗言似的交待,让从来不在外婆面前流泪的端木西,忍不住哭了起来!   外婆伸过手臂,轻轻抱了抱端木西,对她说道:“傻孩子,别哭,我和你爷爷彼此争了几十年、倔强了几十年,这次终于达到了高度的一致!外婆很开心!”   “再说到了这个年岁,还有什么比能和几个老友在一起更开心的事呢!别哭,这里事一了,外婆便同你爷爷、苏爷爷回北京去!”   “外婆,真的?”看着外婆一副战士的模样,端木西骨子里的野性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紧紧的抱了抱外婆,对她说道:“外婆,你们去吧,我会尽快带陆诺和队员们过来的!”   然后转头对老司令和老苏说道:“爷爷、苏爷爷,我外婆就拜托给你们了!”   三个老人,互望一眼,手拉着手,坚定的往外走去,他们计划的路线是由近及远,一家一家的通知!   司墨和端木西同三个老人一样,各自也背了个小袋子在身上,然后为楚君也准备了一个,让王姨在家里等着,等会儿会有车来接她出去,便往小河边走去:她记得他说过,他看了司墨手机上那张她在薄阳里抓鱼的照片,美得像个女神,下次拍专辑封面就去那里好了!   所以,他们第一站,便往小河边找去。   ——   “小西,坐稳了!”司墨开着车,在这满是石子的小路上,快速的往小河边开去。   一到河边,果然,大队的拍摄人员正在专心的拍摄着,小河里不停往上跳跃,有的还在玩儿倒立的鱼儿们,成了他们拍摄最好背景!   “小君、小君!”司墨一个急刹车,车还没停稳,便推开门,跳下了车!   端木西也跟着跳下车,往河边楚君的方向跑去。   “小西,你站在这儿,我过去就行了!记得外婆说的话,还有时间!”司墨边跑,边对制止着端木西。   端木西一怔,便放缓了步子,跟在司墨后面,让自己的步履尽量的保持平稳。   “老大,什么事?”楚君见他们俩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忙丢下手中的小型摄影机,快步的跑过来。   “小君,这儿有地震的征兆,你快带小西离开,小西要去找人过来通知村民,你的摄影队也要马上撤离,最好能带一些村民出去!”司墨沉稳的安排着。   听了司墨的话,楚君脑海里立刻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癞蛤蟆,下意识的一回头,刚才还觉得十分有趣的鱼,现在才知道,他们不停的跃动也是一个信号!   当下不再犹豫,快速的跑过去,告诉大家可能要发生地震,愿意留下来帮助疏散村民的,可以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马上跟着房车回去!   说完,便跑了回去,上了司墨的车。   “司墨,保持电话开机,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那些不愿意走的人,不要纠缠,争取时间救那些愿意走的人!”端木西趴在窗子上,拉着车下的司墨殷殷叮嘱着:“一切小心!”   她知道,他曾经是军人、他是男人、他是一个心理医师,任何一种身份,他都必须留下来!   所以,她不劝他走,只劝他,一—切—小—心!   司墨点点头,捧起她的脸,不顾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不顾楚君就坐在车里,府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良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司墨才抬起头,用他那干燥而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郑重交待道:“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孩子为重,不要冒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他知道,她就是冒险的个性,如果不说孩子,她一定会不顾危险!所以,他要她以孩子为重;所以,他说自己会照顾好自己;所以,请她要万万照顾好自己。   看着端木西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侧头对楚君说道:“小西交给你了!照顾好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拜托了!”   这声拜托了,让楚君只感到一阵沉重,此刻,却无法不应承下来!   “老大,我们去找人来,有任何情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自己是最重要的!我们走了!”楚君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司墨的。   两兄弟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后,司墨率先放开了手,后退两步,沉声说道:“去吧!”   楚君收回收,最后看了司墨一眼,便发动汽车,向市内方向急驰而去。   ——   “剩下来的人,有没有要走的?”司墨跑到拍摄的工作人员身边,沉声问道。   “哥们儿,这种事儿,咱们大老爷们儿就不走了,留下来帮忙!玉小姐,要不你开车,先带一批人出去!”那扛摄影机器大胡子老兄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种时候,当然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司墨赞许的点点头:“大家留下来的,也不要死守着,一旦愿意走的人到一定的数,便组成一小队,带领他们出去!”   “玉小姐,现在你去开车,带第一批愿意走的人出去!”   大家在司墨的带领下,回到村内,玉小姐开着大房车,带走了第一批愿意离开的人和已经背好包裹,在院子里等着的王婶儿,一共大约十五个!   ——第二节南村地震——   “陆诺,我是端木西!现在有紧急任务!”上了高速后,电话便通畅了,端木西立刻给陆诺打了电话。   “什么事?”陆诺快速问道。   “南村已出现地震征兆!需要你带人武装成劫匪,将村里的人都强制赶出去!同时准备直升机,准备事发后的救援!”端木西快速的说道。   “收到!你在高速上停下,我需要锁定你的位置,然后派直升机来接你!第一批人员会在十分钟后出发!空军救援人员需要见到你的信物,我方可调派!”陆诺快速的说着。   “阿君,停车!”端木西对楚君说道。   楚君满脑的疑问,不知道她这是找的什么组织,却也知道她在安排紧急救援,所以便快速的将车停在了一边。   “我已经停了,第一批人员出发时,带上水、手电!生命探测仪,以备急需!手机我不挂,等来的人找到我!”端木西冷静的说道。   端木西将电话开至免提,推开车门,站到车外,这样信号会更强一些,有利于他们搜索到自己的位置。   然而,她看到脚下那成群的癞蛤蟆,眼里却露出慌张的神色。   楚君见状,忙走下车,对她说道:“我抱你去车顶吧!”说着,便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车顶上,避开那看起来确实很恶心的爬行动物。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的地点,你在原地等飞机过来!我现在赶回总部等你过来会合!”陆诺交待完毕后,便挂掉了电话。   端木西将电话放进口袋,抬头看看天空,刚才还有着浅浅的薄阳,现在却突然的阴沉了下来,大中午的天气就如深夜一样,一下子变得泼墨般漆黑一片。   “小西,下来吧!”楚君看着可怕的天气,心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伸出手,拟抱下车顶上的端木西。   端木西紧紧的抓住楚君的胳膊,还没回到车里,便见一道利剑般的闪电划破了长空,带给大地一阵惊竦,接着,一阵急雨便如爆豆子般的打了下来!   楚君忙将端木西一把塞进了车子,自己也快速的钻进车子,升起车窗,打开双闪灯,紧紧握住端木西止不住颤抖的手,不停的说着:“别急、别急!老大在部队是经过训练的,一定会没事儿的!”   几辆路过的车子在路上疾驰而过,那成片成片的癞蛤蟆一批一批的被车碾成了肉酱,看起来既惨烈又恶心。   而随着雨势的加大,癞蛤蟆也慢慢少了起来。   随着一阵炸雷声的响起,端木西和楚君只觉整个车身一阵剧烈地晃动,端木西只觉一个坐不稳,向旁边倒去。楚君扑身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一会儿后,这种莫明的震动才停止下来。   “地震了!阿君,南村地震了!我要回去,我要去找司墨,我要去找外婆!阿君,你放开我!”被刚才那阵晃动摇得大脑有些空白的端木西,在摇晃停下来后,立即便明白了:刚才是地震!是地震!   楚君死死的把她圈在怀里,嘶哑着声音说道:“小西,你安静下来!你在这里等来援救的人,我现在马上回去!你绝对不能回去!”   正说话间,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一架十升机稳稳的停在了他们车前。   “大小姐,我是景婷!”景婷打着伞走下眩梯,向端木西走来。   看到景婷,端木西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去有什么用?楚君回去有什么用?一点忙也帮不上,反而需要腾出人手来照顾他们!   司墨在那里,就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自己怎么能在这时候犯糊涂呢。   当下安静的对楚君说道:“我不去了,你也别去,去了也没用,跟我一起去蝙蝠中队总部吧!记住,你见到的、听到的,绝不可以向外面泄露半句!”   楚君见恢复平静的端木西一片凛然之色,当下点点头,扶着她,往直升机走去。看见景婷微微一愣。   “大小姐,快过来!”景婷将伞罩在她的头顶,护着她上了眩梯。看着楚君跟在后面,略略犹豫了一下。   “让他一起来,是大少爷的兄弟!”端木西轻声吩咐道。   “是!”当下将端木西送进机舱后,又把楚君接进机舱,这才回到驾驶室,熟练的发动设备,盘璇而去。   楚君看着她熟练的操控,帅气又果敢!心里一阵讶然,却只默默的坐在端木西的身边,一语不发!   他知道,这定是个神秘的组织,这组织与端木西和司墨有着紧密的关系!而且,是不能为外人所知道的,所以老大和他关系那么好,也从来没提过!端木西那么信任他,还会和他再三强调:不能对外透露半点消息!   想到这里,侧过头,端木西正靠在椅背上,坐得笔直,又手紧紧的撰着拳头,一脸的紧张!   楚君伸出手,将端木西的握紧的拳着握在掌心,轻声说道:“小西,放松!会没事的!”   端木西抬眼看看他,轻轻点了点头,缓缓的从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五指缓缓的松开,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再说话。   ——   南村   “地震快来了,你们快出去躲躲吧!”   “老王呀,你就信我吧,我带了一辈子兵、打了一辈子仗,有什么没见过的,要地震了,快走吧!”   他们一家一家的劝着,可这些居民,在这南村住了几辈子!怎么会听他们几个外来人的话呢?更何况,外婆在南村的名声并不好!所以,把他们话当真的人是少之又少!   那态度好的,只说:“老人家,您就别和我们开玩笑了,这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我们去哪儿呀!”   那态度不好的,直接不耐烦的说道:“年纪这么大也不在家好好歇着,发什么疯呢!”然后就用力的把门关上。   半个小时的时间,村子里的居民才走了三四十人!   而司墨这边,成效更差:认识的,知道他是端木西的老公,可能还听进去一点;不认识的,直当他是外来的疯子,把他直往外赶!   所以,他这边,过去半小时,只走了十来个人!   所以,现在为止,南村2万8千固定居民,98,都还在家里,而特意从外面赶回来过年的人,还不算在其内!   ——   司墨此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耐何,正一筹莫展时,抬起头,已经看见老司令他们三个老人也是一脸疲惫的相互搀扶着继续往前走着。   随着天空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豆大的雨点如爆豆般噼噼啪啪打了下来,他心里一片冰凉,暗自叹着:“完了!”   当下,他一边快步的往老司令那边跑去,一边大声喊着:“地震了,大家快跑到外面空地上去!”   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大个子,也随之高声喊起来:“地震了,大家快跑到外面空地上去!”   “爷爷,别劝了,你们快往村外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司墨边跑边大叫着,一瞬间,下午三四点的天气,却突然如泼墨般漆黑起来。   突然间,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响雷,整个大地似乎都晃动了起来:雷声、雨声、惊叫声、哭喊声、跑动声、房屋倒塌的声音在那一秒同时爆发了出来。   “爷爷,原地蹲下!”司墨一个没站稳,滚倒在了地上,前一秒,他看见三个老人蹒跚的身影,紧紧的拥在一起,艰难的往前挪动着!他拼出最后的力气,嘶声狂吼着!   下一秒,一道闪亮从天边快速的移动过来,直至将天空划破出一个口子,照亮了整个大地,这一瞬,便看见那道闪亮划过之处,大地便如被刀切一样,齐齐的张开了血盆大口,贪婪的吞噬进他身上一切的事物,刹那间,房屋、树木、人、动物全被那血盆大口吸了进去,进而马上合拢!又继续带着这样的撕裂继续飞速的往前滚滚而去,一次次的张开又合拢,狂妄的追赶着一切企图逃脱的生命!   这一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当天空再次归于黑暗时,整个南村再无声音,除了狂泻下来的雨点打在残垣之上的辟驳声外,四周一片死寂!   ——蝙蝠中队总部会议室——   “大小姐!”   “大小姐!”   在离开南村的时候,司墨已将随身带着的铜弹壳挂在了端木西的脖子上,所以,当景婷带着她一走进总部,在陆诺的安排下,早已聚集在总部会议室的各小队队长见了她都一脸的尊敬。   “大小姐,第一批人员已经按您的要求,安排过去了,他们都背着救生设备,自身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待端木西在会议桌的主座前坐下,陆诺便向端木西介绍着事情的进度。   从刚才端木西在电话里的交待,他便知道她是要在保障队员安全的前提下救人,所以首先强调了队员自身的安全,同时,也告诉在座的小队长们,这个老大,值得跟!她任何时候都会首要考虑队员的安全问题!   以此,为她在组织里一点一点的将人气积聚起来。   端木西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感激,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去南村时,那里已有明显的地震前兆,而刚才在路上等景婷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震感,说明那里目前已经爆发了地震!司老司令、苏老司令不肯随我回来,坚持在留在那里疏散村民。交待我过来,带领大家过去参与疏散!”   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见大家神色一下子肃然起来,知道她说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两位老司令在中队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他们都在事故的第一线,自己自然是不能坐视的。   因此,端木西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很好的激起了队员的斗志与不可退缩的意志!   她微微点点头,才又继续说道:“跟据现在的情况,我们的任务临时发生变化,由疏散转为救援:陆军一分队:立刻做好准备,开车去现场,到现场后,两人一组,但凡能找到的受伤的人,全部拖到最近的医院!一辆车跟一个军医!切记,同组的两个人千万不要分散!”   “陆军二分队:一小时后出发,带上生命探测仪、食物和水,三人一组,寻找需要救援的人,找到后发出信号,就地医治!同样的,同组的三个人一定不要分散!”   “空军一分队:准备民用物资,震情稳定后,随时准备空投!”   “最后我再说一句,任何情况,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你们一个人活着,可以救四个、五个!所以,在现场,你们是最重要的!”   “陆队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端木西目光转向陆诺,等他最后的补充。   陆诺点点头,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大家按大小姐的要求分别去准备,其它人员,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   “任何时候都不得暴露身份!都要记住大小姐的交待,自己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随时保持通讯通畅,无法能讯时,用联络信号保持联络!出发!”   “是!”分队长们刷的一下站起来,齐声答道。标准的军人小跑步姿式,快速往外跑去!   当会议室只剩下陆诺、端木西、楚君和景婷的时候,一直强自镇定的端木西,用手撑着桌子,缓缓的站起来,对陆诺说道:“陆诺,我要去现场!司墨和爷爷、外婆都在那里,我不放心!”   陆诺和景婷对视了一眼,景婷急切的说道:“大小姐,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去!如果刚才你等我的时候已经发了地震,现在的余震会非常密集!”   端木西轻轻摇了摇头,坚持着看着陆诺。   楚君伸出手,重重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对陆诺说到:“她必须去!”   陆诺看着端木西坚持的眼神,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一起!”   说完转身对他们交待着:“小婷,任何情况,必须跟在大小姐左右,不得离开!”   “是!”   景婷扶着端木西往外走去,陆诺和楚君走在后面。   “陆先生,情况一有不对,我就会带小西撤离,到时还请配合!”楚君对陆诺悄声说道。   “恩,我知道!大小姐就拜托楚少了!”陆诺知道,楚君随着端木西一起过来,而司墨却留在南村,一定是将端木西托付给了他,所以才有此言。   接着,楚君给李子打了电话:“李子,我是小君!我现在南村……”   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子惊叫的声音打断了:“什么,你在南村?你这个时候跑去抢什么新闻!那里大地震了!公安系统和军队现在正全力赶往救援!”   原来,信息还是传递得很快的,距刚才公路上车身的摇动时间,才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有新闻报道了。   楚君苦笑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李子说道:“地震时我老大在里面;小西正在现场找他,你帮我准备好救护车和妇产科医生去公路边等着,我怕她有什么万一!”   “什么?她一个孕妇这个时候怎么能出现在那种地方!别说有余震的危险,光震后被污染的空气对胎儿也会有十分大的影响!好了不说了,保持电话通畅,我马上过来,到了电话你!”   李子挂掉电话后,便组织了两个疗队,一个准备救援伤员,另一个则专门为端木西准备的!   ——   当直升机停在离南村1000米的公路上时,端木西已在机舱穿上雨衣,戴上口罩,然后随着楚君快步的走下了眩梯。   满眼所见之处,公路已经严重扭曲变形,树木倒得满地,昨天还在满路蹦哒的癞蛤蟆现在连尸体也见不着了!   楚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处:这里不是震心,破坏已是如此巨大!南村,会怎么样?老司令和司墨能躲过去吗?   抬眼看看端木西,她却没有他同样绝望的心情,只是焦急的往前一路小跑着!   楚君拉着她的手,护着她往前跑去:对,要有信心!哪儿能这么容易就没了!要有信心!   两个人,一路快速的往前走去,延路上的连根拔起的大树、扭曲变形的地面、被挤到地面的尸体上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让他们越走心情越沉重,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凭着记忆,他们站在认为曾经是村口的地方,整个南村,一眼望去:就像电影里刚刚遭受过战争的现场一样,冲天的火光里一片废墟、满目疮痍,到处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的只剩一双手高高的举出地面,而整个身体都被埋在地里面!   曾经上过战场的楚君也为这样残忍的画面给震惊了!而一直生长在和平年代的端木西,一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抓住楚君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楚君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往里走!紧紧拉着我的手,有一晃动就马上蹲下!不要离建筑太近!”   他知道,此刻的他、和她,都必须亲自进去寻找,否则,他们一生都会不安!   他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端木西,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陆诺和景婷则一前一后的护着他们!   先他们一步前来的陆军第一分队,已经在进行搜救工作了!他们首先将还在地面上的,还有气的人,就地包扎后,转运到在公路上等着的大卡车上,再由他们分批输送到就近的医院去;他们再返回现场继续寻找生命的痕迹!   当队员看到他们时,都没有打招呼,只是暗自打了手势,表示老司令和司墨他们都还没有找到!已经拔出专人去找了!   陆诺点了点头,提示他们自己注意安全,便后,便跟着端木西,一步一步往里面找去。   ——   雨势越来越大,而那些因地震而起的天火,在这漫天的大雨中,仍然肆略狂舞,一时间辟驳声四起,哭喊声一阵接着一阵!那被救起来的居民谁也没有离去,转身又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在这一刻,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只要是活着的生命,对他们来说,都是惊喜!   ——   “这双手在动!”端木西大叫一声。   随着她的声音,大家顺眼看过去,地面上有一双大手直直的穿透土地,手指关节处,看得出来明显的伸曲!那是他发出地求救信号啊!   “王哥!”楚君大叫一声!直直的扑过去,拼命的往外拔着泥土!   那是摄影师王新的手!那双手他认识:因为常年扛沉重的机器,所以手上有厚厚的老茧;而且他是左撇子,所以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有常期握笔的蜡黄与凹痕。   端木西也缓缓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握住那显示着微弱的生命迹象的大手,轻轻的按抚着,对楚君说道:“和他说话!快和他说话!”   “王哥,我是小君,我看见你了!你坚持一下,马上就要把你救出来了!”   “王哥,我已经看到你的头了,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王哥,这土不紧,很好挖,你马上就能出来了,我这儿有吃的、有喝的,马上就给你啊!”   楚君一字一句的说着,双手快速的挖动着,陆诺和景婷也拿出随身的工具,快速的从旁边开始挖!   “快点儿、快点儿!”端木西轻抚的那双大手,缓缓的动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比刚才的力道要大一些!   “王哥,你要保持体力,别动,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你了!”端木西大声叫着。   这时,那双手才又安静了下来,微微的弯曲了一下五指,似是想要握住这双给他安定和温暖的手!   “王哥!”楚君在看见头发的那一刻,狂叫起来。手指翻飞,瞬间,整颗脑袋都露了出来。   “快将上半身挖出来,否则呼吸跟不上!”端木西一只手握着那双大掌,一只手轻轻的拔开王新脸上的泥土,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们的心情都激动得无以复加。   终于,整个身体都被挖出来了,还好,是完整的,除了有点儿擦伤,基本没有大碍,最主要的就是窒息时间太长,需要时间缓冲!   端木西将随身带的水,给他缓缓的咽下。   王新慢慢缓过来后,紧紧的拉住端木西的手,激动的说道:“司少应该就在附近!我被埋的时候,他拖了我一把,我的双手就是拉着他的手才会在地面上的!后来我只感觉慢慢的松了,然后就没感觉了!”   端木西和陆诺抬起头:这里除了残垣之外,还有一处倒塌的楼房,而楼房还冒着未被大雨完全浇熄的火苗!在这满是尸体和哭喊声的废墟里,显得格外的狰狞和妖异!   楚君将食物和水留给王新:“你恢复后往上面走,有医疗队在那里,我先进去找老大!”   “别吃太急了,不饿了就别吃了!”端木西轻声叮嘱着。   王新点了点头,其实他在吃完东西后,将余下的东西背在了身上,也迅速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天空的雨,慢慢变小了,远处冲天的火势慢慢弱了下来,近处还在闪动的火苗也一明一暗的,慢慢熄去。   陆诺叫来一队人员,在这方园之内细细的搜寻起来——   端木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着!睁开眼后,直直的往那已经倒塌大半的楼房里走去,楚君一脸沉思的跟在她的后面,仔细的辩听着所有的声音。   “啪!”一根被烧的毁的柱子掉了下来。   “小西,小心!”楚君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闪过一边。   “小西,你出去,我进去找!”楚君对她说道。   “阿君,我感觉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端木西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危险,只是睁大眼睛,坚定的往里走去。   楚君知道劝不回她,只得和景婷两人一左一右,紧紧的护在她的身边。   ——   “砰!”又是一声巨响,地面似乎又摇动了起来!   “余震来了!你先出去!”楚君一伸臂,将端木西快速的塞进景婷的怀里,拦住他们往里走的脚步。   随着大地的摇晃,地面的结构,瞬间又发生了变化,他们三人盯着面前的地面,那里正慢慢的裂开着,一会儿功夫,便在他们和那废墟之间形成了一道宽宽的土沟,而那土沟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树木、锅碗,当然,还有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尸体!   看来这是第一次地震时被挤压的地面,又再次裂开了!坑里的东西,都是第一次被卷进去的!   楚君、端木西、景婷相互拉着手,迅速的往回跑着,直到震动停下来,那大沟也不再继续扩大,他们这才惊魂未定的停下脚步。   “小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君看着一脸苍白的端木西,担心的问道。   端木西轻轻的摇了摇头,眯起眼睛,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她的直觉告诉他,司墨就在那里面,等着她们去救他!   可刚才的这阵余震,将本已靠近的他们,又拉了开去,现在,他们只能爬过这条沟才能过去!可这种时候,谁知道那该死的余震什么时候会再来!谁敢从这吃人的沟里爬过去呢!没准儿就是活埋!   “救命!救命!”对面的废墟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求救声。 ☆、NO.92 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手打文字版VIP] ——第一节带她走!—— “救命!救命!”对面的废墟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求救声。 端木西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向楚君,哑声说道:“有人说话的声音!” 楚君往前再进一步,仔细的听着: “来,拉住我的手,慢慢的爬出来,动作轻点儿,别震动了上面的横梁!”另一个声音嘶哑而坚定。 端木西和楚君对视一眼:司墨的声音!后面那个声音是司墨的! 司墨没死!司墨还活着!司墨在里面救人! 端木西和楚君心里一阵狂喜,却不敢大声呼喊,担心震动了那废墟里随时都会倒塌的残垣和柱子。 “走,我们从那边绕过去!过去后你不要走近那房子,我进去带他出来就可以了!否则,我现在就打晕你,不让你过去!”楚君沙哑着声音坚定的说着!不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冒着被砸到的危险! “我知道了!”端木西答应着,快步的往前跑去。 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和他在这里纠缠呢,过去再说! 景婷给陆诺发去了信号,相信他们一会儿就能赶过来了!只是刚才的余震,不知道又把他们移到了哪里? 看着楚君和端木西已经快步走去,当下也不及想,跟着他们的步子,快速跑了过去。 —— 到了那歪斜的房子前面,粗重的呼吸声已几近可闻,三个人轻轻绕着整个房子转了一圈,从房子的背面,看见了司墨正在给一个刚从屋梁下拉出来的人喂水,而他自己是否有受伤,暂时还看不清楚! 楚君走在最前,端木西在中间,景婷护在后面,小心的往里面走去。 “司墨!”端木西轻轻的叫出声来。 听见这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司墨不由得一震:小西?小西怎么还在这里? 他蓦的回头,那三个满脸、满身黑呼呼的人正一脸惊喜的站在他面前,而那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满眼的泪水里蕴含的都是惊喜。 这个他以为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女人,正同他一起站在这个充满危险地方。 “小西,怎么还在这里!”同样满脸是土的司墨,缓缓站起身来,那垂在身旁的双手,满是鲜血、几可见骨!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不知道他这双大手,挖出了多少个被埋的村民! 只见他才刚刚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是一阵天摇地晃的震动,他刚刚靠着的那方墙壁毫无意外的全倒塌了下来,厚重的砖块,重重的砸在刚救起来的那个人身上和他刚刚坐过的地方! 头上的一那两方早已摇摇欲坠的横梁再经不起这样的反复震动,整个的往下直直的压下来,住正往这边跑来的楚君、端木西和景婷的身上压下来! “小西,避开!”司墨双眼圆睁,一时间肝胆欲裂,拼命的往端木西冲去! “司墨,避开!”与此同时,端木西尖叫一声,迈脚就要往前冲。 楚君一个侧身抱起端木西往旁边滚去,同时,景婷也跟着翻滚了下去,堪堪避过那掉下来的大梁! 冲过来的司墨的整个身体恰好完全暴露在了狠狠压下来的横梁下。 “司墨——”只听端木西一声凄厉的叫声,随着被晃动的地面远远甩出去的身体,嘎然而止! 这一瞬间,他们的身体被震动的力量远远甩了出去,地面迅速的在他们和司墨之间裂成一个深壑,一时间,只听得一声巨响,司墨所在的那座废墟,那在经过多次余震仍然保持摇摇欲坠的房子,终于轰然倒塌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飞快的绿色身影,飞身而过,将司墨撞了开去…… —— 楚君抱着端木西一直往外滚去,直到被飞溅过来的石块压住,才停了下来。景婷则被这股力量甩到了另一边。 当她好不容易用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艰难的爬起来时,远远看见楚君正跪在地上弓着身体,将端木西护在由自己身体的弧度弯成的一方安全地带,两手按在她身旁的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因为用力过度,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裂开来,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她连忙跑过去,看准角度,使出浑身的劲儿,把那个大石块从他们身上推开,当这重压一旦消失,楚君浑身的力量似乎被抽干了一样,一下了瘫软在地上,而景婷因为用力过度,双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他们面前的那道深壑以闪电般的速度与弧度,迅速的延伸着、裂开着。他们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对面已全然倒塌的废墟,还有那废墟的一隅已被那迅速延伸的深壑给吞噬了。 “司墨——” “老大——” 两声绝望而凄厉的喊声划破长空,在这凄风苦雨、雷电交加的废墟上空回荡着,让人不忍去听。 “大小姐,快走,再一会儿这边的地就要裂了!”景婷狼狈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端木西的身边,想把她拉起来。 “不,我不走!司墨还在里面!司墨还在里面!”端木西嘶声叫着,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带她走!带她走!带她走——”风雨声里、火光燃烧的辟驳声里,从那道深壑的对面传来几不可闻,却令人欣喜若狂的声音。 “司墨!司墨!”端木西奋力站起来,却又被晃动的力量给甩了开去。 “小君,她若有任何闪失,我绝不轻饶了你!快带她走!”那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嘶哑难辩,若不是他们几个心心念念的全是他,若不是他们知道,那里只有他一个活人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有人说话,根本听不出来这是司墨在说话。 “老大,你还好吗?你别说话了,保持体力,我这就带她走!你坚持住,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楚君提高声音大叫道。 听司墨的声音,他便知道他受了重伤,他必须快点带人过去救他,也不能让他再说话消耗体力了! “小西,我们快走,否则我不能腾出手来救司墨,他也为因为不放心你而把体力消耗完的!”楚君严肃的对端木西说着。 端木西一时间泪如泉涌:她不要,她不要看着司墨一个人在这里!他需要她们!她不走! “小西,你必须走,你不走,司墨活不了!”楚君残忍的说着。 “他在大地震中都能活下来,刚才虽然因为你躲过了第一次的倒塌,第二次的受伤却是因为你!否则以他的身手,他能避得更好!”楚君的话如一支冷箭直直的刺入端木西的心脏,使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小西,你必须走,否则你会拖累他!”楚君继续残忍的说着。 “司墨,我先离开这里,我就在公路边等你,你一会儿就出来找我!”端木西大声叫喊着!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得多么不是时候,否则,她一定不会放下司墨,留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恐惧和随时而来的死亡威胁! “走!快走!”司墨嘶哑的声音有浓浓的无耐还有不舍。 景婷看了看周围,中队的人应该已经收到她的信号了吧,可在这样阴晦的天气里,余震不断,他们能顺利安全的找到这里吗? 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回头看了一眼那已成一堆瓦砾的房子,毅然回头,与楚君一起拉着端木西快步的往大路边走去; “大小姐,怎么啦?”一直拼命往前走的景婷,见端木西突然手按小腹,缓缓的蹲了下来,紧张的问道。 “我、小肚子有点儿疼!”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来,流过满是泥土的脸,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极为痛苦的而又惊慌的表情! 楚君忙打横抱起她,飞步往路边走去!李子在那里,医生在那里,小西只是动作过于剧烈,而且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楚君心里也害怕着,如果孩子有什么事,他怎么对得起老大的托付、怎么对得起小西的信任、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小西的这份情!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楚君一路小跑,景婷已经越过他,飞速的往大路跑去! 当楚君还没到路边的时候,景婷已经带着李子和几个抬着担架的医生跑过来了:“快,把她放在担架上!” 李子说完,给端木西把了把脉,朝着几个医生说道:“去车上打一针黄体铜就可以了!保持病人平躺的姿式,千万不要起身!”说完对景婷说道:“你跟着去,起码三天都得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好好儿看着她!能保住!” 景婷和楚君这才松了一口气! “景婷,小西就拜托你了!我要回去救我老大!小西问,你就说我去包扎伤口了!别说我去找老大了!”楚君切切的交待着。 这个一向心硬似铁的女子,看着这样的楚君,心下也不由得柔软了下来,这一刻,看着他那双依然迷人的桃花眼,也不觉得讨厌了! 她眼里噙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双手拍在他的肩上,声音轻轻的,语气却无比慎重的说道:“保重!一定要回来,为你自己也为小西!” 楚君将手重生的叠在她的手上,给了她一个一定的眼神,转头便往司墨被压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二节司墨去哪儿—— “小西,没事了,只要静躺几天就好了!你看咱们要不要回市里去?”李子和善的说道。 “李子,谢谢你!就在这儿吧!司墨说出来后就过来找我的!”端木西柔声说道。 刚才那阵熟悉的疼痛吓坏了她,还好孩子保住了,否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她也不敢乱动,就静静的躺在救护车里,手上吊着输液瓶! 真是幸亏楚君的先见之名,否则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和及时救治,小问题也是耽搁不起的! 李子点了点头,向看护的护士又交待了注意事项后,便小心的关上了半边车门,避免她被这冬日的风雨给吹着。 —— 随行的护士和医生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当他们看见旁边的救援车上一个一个被抬来的不是断胳膊就是少腿的人,还有那从土里挖出来一脸惊恐,无法说话的人!他们都想要冲下去救人! 可院长不让:院长的命令就是等!等着救一个怀孕的女子! 院长怎么会知道会有怀孕的女子会需要救援?那女子又是什么人?让院长亲自过来,专留一队医护人员在这里等候? 他们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好奇,直到看到一个个子高挑,一身是泥的女孩子如一头发狂的狮子般冲过来,对着院长大声叫道:“救小西!救孩子!” 早就准备好的他们,抬上担架如猛虎下山般的跟着那个一身是泥的女子往震区冲去。 他们快速的从那个同样一身是泥的男子的手上——对,那个男子他们认识,经常出现在娱乐头条的花花公子,楚氏集团的掌舵人,人称楚少的楚君! 而他现在满身是泥,一身狼狈,却小心冀冀的抱着一个纤瘦的女子,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走着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比平时报纸上那故作风流的样子要帅多了!真是酷毕了!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不顾形象的跑到震区来?又如此珍视的抱在怀里! 这一切的想法,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他们想完这些的时候,早已从楚少的手上接过了那个女子,在院长把过脉后,又快速的抬到了路边的救护车上! 而院长对那女子好象也并不十分亲热,那感觉?不像恋人、不像兄妹也不像铁杆儿的朋友!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让院长这样大费周章! 一干护士医生看着震区还在继续抬出来的病人,当下也没有心思再去猜这些小八卦了,一波一波的人送出来,有的送出来后就死去了,心里一阵一阵的沉痛! —— “小西,有没有事?”杜依依一到这边,猛的一个急刹车,车还没停稳,人已经冲下了车!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开的车?”李子见她凶猛如虎的模样,那可怜的汽车基本已经没有尾部,而头部也是满身是伤,车前的大灯也有一个脱框而出,看上去惨不忍睹。 说话间,杜依依已经冲到了救护车的后面,身体利落的串了上去,看着端木西已经洗干净的脸上,看起来已不若刚才李子发去的彩信里显得那么的苍白,这才放下心来。 “上帝保佑,没事就好!”杜依依激动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下来。 然后将头伸出门外,对李子大声喊到:“李子,我给大家带来了粮食,在后排座!” 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 李子只得摇了摇头,认命的去拉开她那已经严重变型的车门,里面果然满满的放着包子馒头面包、果汁、矿泉水之类的粮食。 “难道这个女人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的屁股会被别人撞得没有了,所以东西都放在了后排座?”李子看见这些完好无损的食品不由得一愣。 他却不知道,杜大小姐是在车子在市内就被追尾了,然后就开着这辆没屁股的车去买了东西,然后就直接过来了! 他将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一拎了出来,对那些医护人员说到:“自己先吃点儿补充体力,然后拿去分给那边车上的救援人员!” 而他的医生们显然比他更仗义,他们拎了东西,留下够这边的份量后,便率先拿去给其它救援人员,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救援人员是哪里来的,为何来得比政府的还要及时,而且人员如此齐备,有军队、有医护人员! 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能在救援的最佳时间赶到,已经最大程度挽回了生命的损失,救了尽可能更多的人! 这就够了!已经值得他们去学习和尊敬。 —— “大小姐!”景婷跑到救护车上,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和杜依依,带着疑问的眼光喊着躺在担架上的端木西。 她刚才把端木西送到后,便跑去了中队那边,把司墨的情况向陆诺说了,顺便让医疗队把她身上的伤口也处理了。 端木西见她的表情,知她有话要说,便和杜依依柔声说道:“依依,我有点儿事,你帮我带这些护士离开一下!” 杜依依点点头,带了旁边的医护人员离开,并顺手将救护车的门关上。 景婷这才说道:“队长说大部分人已经安全转移到附近的村子,据消息比我们只晚半小时到的,还有一队某部队的官兵战士!政府的其它的救援人员也在路上了!” 端木西想了想,对景婷说到:“通知空军一队开始向临近的村落投放食物和水。现有的医疗队送完最后一批伤员之宾,马上撤离!现在参与救援的一队人员马上撤离,换二队人员继续参与救援,所有人都注意安全!” 景婷应声答道:“是!”便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快速的往陆诺的方向跑去。 端木西看她离去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司墨,司墨,你一定要好好的!” 废墟 “老大——,老大——!”楚君大声叫着。 当他返回到废墟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直接绕到了那片瓦砾里面,却遍寻不见司墨! 他发疯似的翻搬开一个个石头,掀开一片片瓦砾,赫然看见那条横梁压下来的地方,有一大滩鲜血,这说明他刚才确确实实是被压在这里的!可这么大的横梁,被压住的他,怎么可能自己脱身出去? 难道是被人救走了? 楚君又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确实有几具被压得变了形的尸体,但都不是司墨,这让楚君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又回到已那根断裂倒塌的横梁下面,费力将四周清理干净,这时才发现,那横梁上有几个凌乱、带血的指印! 他颤抖着将自己的手缓缓的印上去,看见那掌印与自己的手掌完全吻合在一起,当下,他哭了! 那掌印是司墨的! 他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司墨比他大三岁,到他七岁时,有天苏曼突然拉着他们两个的手放在一起:“司墨哥哥,小君,你们的手一样大也!连手指也一样粗细!” 当时楚君还骄傲的说道:“司墨,长大了我的手一定比你大!” 后来,他们在一起,总要互比手掌!所以,他对司墨的手掌、手指、纹路,真是太熟悉不过了! 从这掌印的方向、角度和用力的力度来看,决不会是被压的人自己搬的!也就是,被压的另有其人,而司墨想搬开横梁救她! 这个推断,让楚君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一屁股跌座在地上,看着那个掌印又哭又笑的,还拿手机将它拍了下来。 “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楚君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冷静下的他,又发现除了这个明显的手印外,还有好些凌乱的足迹,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看脚印,应该是男性。 这些脚印与单独成型,并没有相互叠加,也就是说他们是后来才过来的,而不是在余震时留下的!难道也有人如他一般,过来进行过仔细的搜寻了! “刚才听司墨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受了重伤的!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已经被砸死了,当时他身边并没有人!那重伤之下的他又遇到了谁呢?会是小西组织里的人吗?如果是,那返回头来寻找的又会是谁呢?现在要找他的也只有他们组织里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救走他的就不会是同一波人了!”楚君思虑着,又对着那废墟大叫了几声,不见回答,这才转身离开,去找陆诺。 —— “你们有找到司墨吗?”楚君气喘嘘嘘的问道。 当他跑过来的时候,陆诺刚刚听完景婷转答的端木西的意见,正安排队伍撤离! “大少爷?没有!刚才有队员来报,收到景婷的信号后,有两个队员赶去了信号发出地,正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往平地走去。” “队员们怕暴露身份,所以并没有追过去打招呼!景婷说大少爷重伤,所以他们判断那救人的男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他们也没有追他们,只是对那处废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并没有发现有活人的迹象!”陆诺听楚君如此问,眼睛一发紧,便意识到刚才队员看到的两个人中,很可能有一个就是司墨,因此将情况仔细的介绍了一遍。 楚浩紧皱着眉头,对那后来出现的脚印者的身份便明白了! 他对陆诺说道:“景婷发信号的时候,司墨正是在那片废墟处,只是突然而来的余震,我们不得不先离开,等我们把小西送到救护车上再返回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刚去看的情况和你说的基本一致,只是我们见他的时候,废墟里只有他和另一个被救起的男人,而余震时那男人显见不能活了,何时又去了个女人呢?他重伤之下,如何还有力气救人呢?” “不过,不管是谁,至少我们能确认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的!再说了,他不放心小西,一定会回来找小西的!”楚浩看着那片如战争过后的凌乱而恐怕的地方,眼神里透着坚定。 陆诺点点头:“有一批部队的人几乎和我们一起参加了整救援行动,也许是他们的人或是其它生还者,都说不定!我马上安排人去各医院、伤员区寻找!” 楚君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说完略顿了一下,又轻声问道:“救回的人员中,有三个老人吗?” 陆诺沉默着,缓缓摇了摇头! 他已经和队员们交待过,凡是见到有此特征的三个老人,必须马上来报!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形迹,包括尸体! 凡是有活着机会的人,基本已经救出来了!凡是被埋在下面,需要生命探测仪才能发现的生命迹象,他们并不报希望:三个80岁以上的老人,如若被埋在地下,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楚君沙哑的嗓子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我先下去帮着救人去。一会儿再去看小西!”说完,便转头又回到了震心当中。 现在,找不到司墨、找不到司爷爷、苏爷爷和小西的外婆、他不敢去见小西!如若小西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李子说了,小西现在最怕的就是情绪激动!还是别去了吧,过了今天再说吧! ——第三节我就在这儿等他—— 司羽到震区的时候,中队的人差不多已经撤离了,只余作便民装扮的陆军二队和陆诺和景婷还在。 陆诺见到他,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个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儿;在见了那么多尸体惨肢后,只是一味的挖人救人的男子;在见到司羽后,哭了! 为这场灾难的残酷,为司令一家的遭遇!老父亲、儿子在这一瞬间全没了,媳妇儿现在还躺在救护车里。 “司令,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少爷!我该死!”陆诺垂下头,不敢直视司羽,他怕看见他眼里的伤心与无助! 他是被司羽从小带回组织,亲手训练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司墨更亲、更接近父子间的那种严厉与期望。 这个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如山一般的高大与稳重,此刻,他怎忍心见到他的虚弱? 而司羽只是看向那片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重重的叹了口气,沉沉的说道:“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你为这劫后余生的人赢得了最宝贵的活命机会!在这里,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 “司令!”陆诺一阵鄂然。 司令毕竟还是正规军出身,和他们还是不一样!对他们来说,首要做的是保护和保存自己的力量,再谋其它! 而司令却是一种纯粹的解放军式的思维方式,他不认同,却能理解! “这几天你辛苦了!我去看看小西,这孩子命苦。”司羽沉重的说着。从不多话、从不亲话家常的他,在此刻,也为端木西的命运而感叹着:这孩子命苦!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要背负得更多啊! —— “小西!”司羽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都要柔。 “公公?你来了!”端木西手上还挂着吊瓶,看见司羽有些意外。 “恩,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身体和孩子养好!”司羽看着她憔悴虚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太重要了!司家、秦家、端木家,仅此一个呀!容不得再有什么闪失了! 感受着司羽的沉重,端木西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公公,你来了看到阿君没有?他去找司墨了,去了很久了!” 司羽脸色微变,随即镇定下来:“我这不是先来看你了吗!现在还有谁能比我的媳妇儿和孙子更重要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休息啊!”司羽强自打趣着,却不知道,他故作轻松的脸庞比哭还难看。 端木西缓缓点点头:“是,公公去吧,还有余震,注意安全!” 景婷告诉她,楚君去包扎伤口了。 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信!以他们兄弟的感情,以楚君不拘的个性,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包扎伤口。 她知道他回去找司墨了,只是,这么久不回来,怕是不顺利吧!不过,只要不是在正发地震的时候死去,最坏的情况,也能找到尸体!所以,只要不见尸体,他就一定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她就一定能找到他,而他也一定会回来找自己! 只要还活着! 她一直这样想着,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坚持下去! 司羽见她平静的样子,心下略略放下一点心,又交待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后,便离开了。 而看护着她的护士,在看到司羽服装上的军衔和端木西的称呼后,便知道了,原来,这个大家都当宝贝一样护着的女子,是军区总部司令的儿媳妇! —— 四天过去了,那一直延绵不停的雨,已经慢慢停了下来;那冲天的火势,也在第二天的时候一处一处的熄来了下去,余震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幸好这是冬天,随之而来病变和温疫并没有如预期凶猛。而为了保证空气和附近水质的安全,国家医疗队已经准备要在这里喷射消毒药水了。 “不要喷,还有人呀!里面还有人,我有家人一定还被埋在里面,你们再找找、再找找!求求你们了……”那凄厉而嘶哑的哭声、那因不停的挖掘已露出趾骨的手,让人不忍再听、不忍再看! 这些,都是这里的村民,都是被救了出来、被挖了出来仍不肯离去,一心守在这里不停的挖着,他们深信,他们的家人、他们的邻居一定还被埋在某个地方,等待他们的救援,如果连他们都走了,那些被埋的人哪里还会有生还的希望! 不行,不能喷药水!还有人等着他们去救啊! 那一队背着药水的医生,看到这样的情景,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转身向他们那个身材矮小的队长求着情:“队长,现在是冬天,多一天没事儿的!要不,明天再喷吧?” 那队长强忍着眼泪,重重的点点头:“今天先不喷吧,我现在就去向上头说明一下情况!” “谢谢!谢谢!”那些村民连声道谢,转身就往废墟里跑去,他们要去继续挖他们的亲人! 其实,上头已经有死命令!必须马上喷消毒药品,否则要是发生温疫传到市内,将不可控制。 队长已经极力申辩过,以目前的天气条件和这里的地理环境,五天内,是可以保证安全的! 可是那些没有来过现场的人,他们不知道这两天的时间对这些心怀希望的人有多么重要!对那些可能还被埋在地下的人是多么重要!他们要的是政绩、要的是官位! 所以,他只得带着自己的医疗队,背着消毒水来了! 当他看见这些手指都露出白骨的村民时,当他看见从地震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在救援第一线不眠不休的那些不知名的英雄时,他动摇了:什么狗屁领导、什么狗屁官位!大不了被罢职!老子还真TM不干了! 队长快速的卸下身上的装置,转身严肃的对大家说道:“大家要知道,今天不喷消毒水,回去后都是要受处罚的!你们怕不怕?” “不怕!”这种时候,还有人谈怕吗?大家挖人都来不及呢! “好,大家把东西放车上,一半的人随我去帮忙挖人,另一半人在这儿守着,一小时后换人!”队长这时候才是一脸的放松!跟着良心走,果然是件让人放松的事情。 “是!”这些队员们,从来没觉得他们这个个子矮小的队长,今天看起来如此的帅气。大家整齐划一的将背上的药水卸下来放到了车上,随着队长冲向了那片散发着焦臭的废墟! —— “小西,这里的空气质量很不好,过几天还会有毒气排出,对胎儿的发育很不利,要不你回市内去吧,一有消息我让依依马上通知你!”端木西打了三天的营养针后,现以已经坐在轮椅上活动了。 端木西一直看着废墟的方向,已经半天没有改变姿式了。听了李子的话,也并没有回头,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式,淡淡的说道:“我就在这儿等他!现在顺风,能呆几天是几天,风向变了,再说!” 李子看着她,整个上午都没有改变姿势,那眼里希望带着绝望的眼神,让人心痛却不忍去看。 却没想到她已经细心的观察到风向的问题。 当时李子来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特意选了上风的方向,废墟里那已经不洁的空气并没有吹向她这边。不过,李子还是谨慎的给她带上了厚厚的口罩。 见她如此坚持,李子也没有强迫她,她的心情,他大约也能理解一些吧!而她情绪是否稳定,对胎儿影响很大,所以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他都会依着她。 李子顺着她的视线,向废墟看去,一片凄惶与满目疮胰,却又缊生着一切可能的生命的希望! —— “TMD,他们居然要撒药了!”一个参与救援的医生回来的时候,大骂着。 李子皱了皱眉,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那医生将刚才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一群背着消毒水的医生要去喷药,被一群村民拦住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知道遏制病源的重要性,但今天才第四天啊,现在救人是争分夺妙,那些人真TM黑心,坐在家里瞎指挥。 端木西向前面看了看,对那医生和李子说道:“你看,他们没背药水,只身下去了,应该是去参与救人了吧!” 那医生一回头:“嘿嘿,算TM有点良心,否则老子真TM要骂他娘了!” “你骂他娘有什么用?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下违背了上头的指令,回去指不定要受到什么处罚呢!”李子淡淡的语气里,是浓浓的无可耐何。 “恩,那些人,看不到这些、没有亲人在这儿,自然是会这样了!”端木西脸上一片淡然。从远处收回视线,对景婷说道:“景婷,帮我找楚君过来,说我有事让他去处理!也躲了我好几天了,难道一天找不到司墨,就躲着我一天吗?” 景婷轻声应了声,便过去了。 “原来大小姐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唉,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一个大活人,倒底去了哪里呢?”景婷不敢回头看端木西过于平静的脸和双眸,只是快速的往前跑着。 本就话少的端木西,现在几乎是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了,只是配合着打着针,配合着吃着一切对胎儿有利的食品,配合着调试着自己的情绪; 难道,她活着的目的,只剩下孩子? 景婷不敢想,曾经那么幸福甜蜜的两个人,曾经怀着那么多的喜悦等待这个小生命降临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她一个! 景婷还是在那片瓦砾中找到的楚君,虽然一切的迹象和证据都表明,司墨已经不在这里了!但他仍然不死心! 这三天来,把这片瓦砾又重新清理了一遍:除了那些他搬不动的大石块和断垣外,但凡他拿得动的东西,全部被他扔到了那个断裂的沟壑里,原本一片凌乱的地方,现在已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而在这片被整理出来的平地上,他居然又挖出了两个被埋了三天的活人! “小西有事?”楚君举着露骨的双手,看着走近的景婷,紧张的问道。 “她有事找你!这里情况怎么样?”景婷瞥开眼睛,不敢看她的手。 楚君直起腰身,又前前后后扫视了一遍,这才对她说道:“都整理过了,又挖出了两个人,不过,还是没找到老大!” “还要继续在这里找吗?”景婷看着他花了三天时间,用一双肉掌完成的这项浩大的工程,眼泪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不用了,我去见小西吧!陆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楚君对她点点头,与她一起往大路边走去。 景婷轻轻的摇了摇头:“陆诺那边没消息,但司令那边有消息!” ☆、NO.93 你在哪里?[手打文字版VIP]   —第一节关于司墨的消息——   “不用了,我去见小西吧!陆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楚君对她点点头,与她一起往大路边走去。   景婷轻轻的摇了摇头:“陆诺那边没消息,但司令那边有消息!”   楚君霍然回头,盯着景婷:“什么消息?还活着吗?”   景婷低垂下双眸,轻轻的说道:“不是这个,是在第一批解放军救援队里,失踪了一个女兵少尉,正好是苏曼!所以,我们都在想,这只是巧合?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而我们的队员也曾发现从这个废墟里,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受伤的女子离去,所以,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显然并不是巧合!”   楚君双眸暗沉,低低的说道:“所以,可能是在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间,苏曼已经来了,正好受了伤,老大便把她拖了出去!”   综合各方的信息,楚君得到这个结论。   景婷点点头,对楚君说道:“只是,大少爷在救了她之后,会去了哪里呢?照这个情况来看,苏曼受的伤比大少爷重,主动权应该在大少爷手里,他怎么会不第一时间去找大小姐呢?”   楚君看了她一眼,不觉也对她的分析能力很是佩服。不过,过于逻辑和理性,总是会忽略一些人性的因素,反而会影响对事物结果的判断!   楚君淡淡的说道:“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会出现:比如说,余震时两人又被分开了;比如说,两个人当时伤都很重,无法独自走到外面去;比如说,苏曼借受伤绊住了老大;比如说……”   “好了,你别再比如说了!总之,人还活着,我们就有办法!”景婷听着他那么多的比如说,头立刻大了起来:她只习惯按照逻辑直线分析问题;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比如说’,确实让她的头很疼!   楚君轻睥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   ——   “小西,找我有事?”三天没见,端木西在李子的调养下,脸色好了不少!而她努力的吃东西也颇见成效,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人居然还比前段时间丰腴了不少。   端木西静静的看着他,当她看到他那溃烂得不成样子的手指时,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却仍然只是平静的对他说道:“先去把手包扎一下吧,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她这种把自己养得丰腴红润,脸上和眼里过份的平静、近乎于死寂的平静,让楚君的心,无法遏制的痛着。   “小西!”叫她的声音里,满含着痛楚。   端木西微微一笑,温润的看着他,轻轻的说道:“快去,我还有事找你!”   楚君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这才回头向李子那边走去。   待他包扎好双手再次走过来时,端木西的表情一如刚才。   “什么事?”楚君缓缓的坐在轮椅旁边的地上,轻轻的问着。   “这三天,情况怎么样?”端木西平静的问着,话语里不带任何希望,却也没有丝毫的绝望,似是只是例行的问一下!   楚君定定的看着她:她从来都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她从来都不是需要别人为她挡风遮雨的女子;她可以面对自己遇到的一切问题!   所以,他决定,告诉她一切,让她自己选择,要去如何面对!   端木西直视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不停的变幻,直至下定决心,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确实,她很冷静;可她心里也有惶恐、不安和害怕!   亲见那么多的死亡、亲历那么无情的灾难,她怎么敢笃定司墨一定还活着?   从小没有亲人的她,又怎么敢去直面,最亲的两个人在这一瞬间一下子就没有了!又只剩下好孤单的一个,和肚子里这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可是,她也确实如楚君所想,她需要知道所有的信息,她需要自己去判断和面对所有的问题,否则,她会更加的心慌、更加的无措!   所以,她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用冷静和淡定来影响楚君对她情绪的判断,让楚君愿意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于是,楚君将当天他返回废墟后所见的、他分析出来的以及陆诺、景婷告诉他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告诉了端木西,然后将拍下的那块大梁上的指印照片给她看。   端木西看着手机上那个掌印,伸出手,指尖所触,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温润的暖!   “没错,那手掌是司墨的!你看这只左手,没有小指印!”端木西轻柔的说着。   司墨的左手曾在当兵的时候受过伤,小指不能用力,所以做重活的时候,他一般都不用小指!   这个,楚君当然知道,他还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   所以,他对着端木西点点头,说道:“所以,老大定是还活着,只是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不过,就算他们还在震区,这几天余震已经缓了下来,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端木西看着他,灿然一笑:“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们的!”说着,将手机还给了楚君,用手轻轻的抚着小腹,带着伤的笑容里,满是温柔!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的第一次笑容,那笑容里的明媚与耀眼,灼痛着他的眼睛:这笑,于一个28岁的女孩儿来说,明媚中竟带着沧桑!   “外婆他们,还是没有消息吗?”司墨还活着的消息,让她心里安定了下来,对外婆和爷爷、苏爷爷能活下来的虽然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内心深处却仍希望有奇迹发生。   “暂时还没有!相关的统计数据也还没有出来。”楚君摇摇头。   “嗯!”端木西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才又重新抬起头看着楚君。   “阿君,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看那些医生,都把消毒药水放下了去救人了。”端木西轻轻的说道。   楚君点点头,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好些个医生,这时也明白了端木西的意思:“怎么才能帮到她们?”   “今天发个新闻通稿,赞扬医疗队来得及时;明天再发一个新闻通稿,说他们杀毒安排专业!具体的措词你问一下李子,他们比较专业!”端木西简要的说着。   楚君一脸佩服的看着这个女子,在如此巨大的悲伤面前,仍然还有如此清晰的思路!还能想到,要去帮助他人摆脱困境。   这样的新闻一发出,民众自然会认为这是相关部门相关领导的决定,而那相关部门相关领导自然也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再去处罚这些医护人员了!   这也就变相的保护了这些存有怜悯之心、善良之意的医护人员!   “这儿有一份资料和我的私人邮箱及密码,你交给信得过的人,让他以我的名义发给市长!”端木西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了楚君。   那是一封关于这次地震情况的简述,主要意思是赞扬人民解放军来得快,路过的市民仪义;而对医疗人员擅自决定,延迟一天再喷洒药物的作法,向市长说明了情况,希望他能理解并维护这些医生的所作所为。   这封邮件与刚才所说的新闻是双管齐下,保住了那些医护人员。   而对于市民仗义也重重的强调,淡化了社会对蝙蝠中队如此快速返应的救援产生的疑惑,避免中队成员身份的曝光。而且就算曝光,那也是与她有干系,以后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冲着她来,这让他们的应对不会过于被动。   楚君拿着写着邮件的便笺纸,走到一旁给他的机要秘书打电话,心里对这个心思慎密的女子,又多了一重认识:着着谨慎、步步算计!比起司墨的睿智丝毫不显弱势!   ——第二节震后灾区——   第五天,过来参与救援的解放军,已经强制将那些还不肯走的村民转移到了临近的村落,正式开始在空气中喷洒消毒药喷剂。   端木西也随之移到了附近的村落,看着那些熟悉的村民,个个呆滞恐惧的目光,好不容易调试好的情绪,在一刹那间,又几近崩溃!   “小西!小西呀!都怪我呀,不听你外婆的话,她们三个苦口婆心的劝我们,我们都不信,我的小栓子还过年拿了压岁钱要去看**啦!我的小栓子呀,是奶奶对不起你呀!”一个形容干枯的奶奶,拉着端木西的手泣不成声。   这是他们一个村的邻居,两家住得很近,小时她在村外打架,吴奶奶总是会去家里告状。   “小西,你回来了!虎子,没了……”敦实的男人,一脸的茫然,他的儿子是带着媳妇儿回来过年的,说是请了假,才能提前两天回来!请了假呀……   这是少时经常和他打架的虎子他爸,每次两人打了架,他爸就会拎着他去她家里赔礼道歉,而她们,从来都是合好了再打,打了再合好。   他也没了吗?刚回国时,才在村口遇上的,那个已经长得长身玉立,看着她还一脸害羞的笑的小伙子?   ——   她看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若是陌生人,她也许还能给他们做做创伤后的心理辅导,可他们于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一同生活了十八年!还有曾经同吃同住的同学!   “小西,该休息一下了,你这个时候不宜多走动。”楚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   在司墨回来以前,他必须一直跟着她,代替司墨来照顾她和他们的孩子!这是他作为兄弟,必须做的!   他要在司墨回来的时候,交给他一个完好的妻子和健康的孩子!这是他作为兄弟,必须做的!   端木西轻轻点了点头,不敢在这些老乡的面前,将让泪水流得太过放肆!   她倾身用力的抱了抱虎子他爸,对他说道:“我知道您心里的难过和所有人一样,但您看这些……”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帐篷的人,个个凄惶无助,不是老的就是妇孺,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数他是个年纪大点儿的男人。   端木西接着说道:“这些乡亲们,就交给您了!我已经给市长写信了,这里的吃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请大家在伤心之余,也放下心吧!”   虎子他爸沉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悲切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浓郁,出于天然的责任心和端木西及时的提示,他觉得自己该为大家做点什么!   端木西随着楚君走到外面,天空的云压得很低很低,让人有一种被压和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们在旁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小西,你要一直呆在这儿吗?这儿的条件,对孩子会有影响的!要是司墨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向他交待!”楚君知道以她的倔强,自己跟本就劝不了她,只得将司墨拿出来说话。   端木西轻轻吐了一口气,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对楚君说道:“我知道,让我再等等吧!”   陆诺去查所有转移的伤员了,今天晚上就会有信息传来。苏曼的失踪,司羽也已经去调查了,明天白天就会有消息传回来。外婆?虽然希望很渺茫,但也不是没有在地震后七八年还找到生还者的事例,唐山、汶川,都有!   所以,她还要再等等!让她再等等!   楚君只得在心里暗自叹着气,却也无可耐何。   他正待扶起端木西继续去下一个帐篷,却听见一个从对面一个帐篷里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女人悲怆的哭声、孩子惊吓的尖叫声连成一片。   “怎么回事?快过去看看!”端木西霍的站起来,急急的对楚君说道,迈开脚步就往前大步的走去。   “唉,你慢点儿!”楚君摇了摇头,快步的跟了上去,以防她有什么闪失。   走进去一看,这个帐篷大部分都是失去亲人的孩子,各种年龄段的孩子,偶有几个母亲还在。而有两个心理医生正在劝孩子们,让他们要坚强、要勇敢、要学会面对生活的磨难!   可是她们越劝,孩子们越哭得历害,包括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母亲也是。   端木西的眼神一片黯淡,回头对楚君说道:“帮我找点儿纸和笔来。”   楚君点了点头,快速的出去了,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不哭了,都跟着端木西低声唱着一首哀伤而遥远的儿歌。   “你们都认识小西阿姨吗?小西阿姨原来也住在南村,小时候可爱打架了,小西阿姨的外婆可头疼了!你们爱打架吗?”端木西亲切而又带点调皮的声音问道。   “我不打架,妈妈说我是乖孩子!”   “呵呵,我也打,我妈妈老是打我,说我调皮不听话!”   孩子们都争相回答着,似乎一下子忘了刚才还在哭的事情。   “西姐,我们的家没了,也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以后住哪儿呢?还能上学吗?”一个大一些的孩子小心冀冀的问了一句,把大家又带回到现实的悲伤和无助中来,孩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端木西收敛起笑容,从楚君手上接过纸和笔,给大家画了一张图画:那上面有河流、有楼房、有学校、有绿树和红花,还有那条所有人都熟悉的青石板路!   “这就是我们的家!可是他现在没有了!是吗?”大家都沉重的点了点头,伤心的看着她。   “既然没有了,就要重新建,如果给我们一笔钱,我们想建什么样的房子呢?我给大家一些纸和笔,你们把心目中的房子画出来,看谁画得好,我就把这个图交给建房子的人,让他们照着这个来做,好不好?”端木西说着,将楚君拿来的纸,分成了若干份,交给几个看起来大点的孩子,让他们带着旁边的弟弟妹妹一起画。   然而,他们画出来的房子,让人看得心酸得想哭!   一栋栋灰色结实的房子,紧闭的门又矮又小,这房子要么没有窗子,要么窗似画成一格一格的似牢房一样,又小又紧凑。   他们,处于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希望这结实的房子,过小的门窗,能把一切的灾难阻挡在外!   他们的心,是封闭的,如这房子一般紧紧的锁着,害怕被别人看他们心底的伤和痛!怕被人问起,他们曾经这么痛苦的经历。   看着这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小脸,一阵酸涩的泪水差点儿就要脱眶而出!   可是,她却不能哭!   她轻轻的哽咽了一下,才又重新拿出一张纸,画了一栋窗明几净的大房子:开阔的庭院、大开的窗户、高高的门墙、画着童话人物的外墙,处处透着开阔与快乐!   “孩子们,我们未来的房子,如果是这样的,你们会喜欢吗?”端木西温柔的问道。   “喜欢!”   “我不喜欢灰姑娘,我要画白雪公主!”   “我的房子要画上小蝌蚪!”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改起了那幅画,心中曾经美好的愿望,在此刻又重现出来!   “好啊好啊,我们把自己喜欢的房子画出来,给小西阿姨也看看!”端木西又发下去一些纸和笔,这次,孩子们在作画的时候,双眼一扫刚才的死寂与沉痛,那里流露出对未来无限的向往!   “你们的画真漂亮,小西阿姨全记住了!你们自己把他留下来,有好主意的时候,还可以再修改!修改好了再给小西阿姨好吗?明天,小西阿姨让叔叔门再送一些画笔和画纸来,好吗?”端木西看着大家新画出的图案,那稚嫩的画笔,虽然并不敢大胆的落笔,但心中的想往已有几分成型了!只希望,他们能慢慢的忘掉伤痛,让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浓郁!直至照亮那一片阴影!   “好!”孩子们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心门慢慢的被打开了。   ——   离开帐篷后,端木西一直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那边废墟的方向,一片沉重!   重建家园,什么时候才能重建呢?是不是,到时候又会从那些地里,再挖出尸体和残骸呢?   她不敢想!   “小西,该回车上去了!”刚才站了一个多小时,楚君虽也为孩子们的转变而欣喜着,却更担心着她的身体。   “恩,帮我拿个电脑过来,灾后重建,我们做不了什么!可心灵的重建,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端木西定定的说着。   “司墨,如果你在这儿,你会怎么做呢?”端木西边走边想着,以司墨的思路,他不太会关注这些个体,他会从整体着手来做心灵重建,而让快速恢复的人们运用自己的影响力,相互影响!一个人的影响力是2030个,所以,这才是最有效的做法!   端木西缓缓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司墨,你放心,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按你曾经教我的去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永远都是你的骄傲!”应着风,刚才强忍的泪水无需再忍,就让风带出它们,再带走它们吧。   缓缓的跟在后面的楚君,放慢了脚步:她一直忍着不哭,既然有机会,就让她哭个够吧!   ——   在端木西的努力下,第二天,孩子们都收到了漂亮的画笔和画纸,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个抱起来温暖又舒服的洋娃娃;那是王浩云运来的!   孩子们白天玩耍的帐篷,画上了他们想要的图案;那是顾青请学校美术系的学生来画的!   盼盼也来了,她坐在轮椅上,给孩子们讲故事,唱儿歌!她自己的状态反而更好了!   在她强烈的要求和动员下,孩子们不再单独集中在一个帐篷里了,他们的邻居们,都分别认领了他们,和他们一起相互取暖!孩子们那种害怕、拒绝、封闭心情,好了许多。   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做了一份灾后心理干预的要点和流程,发给了苏绍南和周正,请他们按此操作,争取帮助灾区村民正确面对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创伤,早日重建对生活、对未来的信心!   ——   在灾区,时间,又往前推进了五天,陆诺说所有被转移的伤员中,都没有司墨;司羽说,苏曼的随军队一起过来参加救援的,但一去到灾区,立刻和部队失去了联络,直到现在!部队已经准备把她列入牺牲的列士之列了!   如若不是景婷和楚君强制的拉着她,她已经冲进了那片已经喷了药物的废墟:她不要再忍、她不要再为了孩子坐在这里除了等什么也不能干,她要去找司墨,要去找司墨!   “司墨——你—在—哪—里——”沙哑的喉咙已经叫不出声音,那绝望的呼喊,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   “你看他的眉毛皱了一下,是不是快醒了!”一个女人看着床上已经昏睡了数十天的男人,粗鲁的拉着旁边的医生,急声道。   旁边的医生翻开躺在那里的男人的眼皮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没有醒!”   接着又对她说道:“他的脑部一切活动正常,只要有适当的刺激,就会醒来,刚才动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什么了!你只要适当的刺激他,应该不久就可以醒来了!”那医生专业说道。   那个女人,伸出一双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轻轻的抚在那昏睡的男人的脸上,脸上的柔情却不达眼底。   看着那男人半晌,刚才还皱眉头的男人,此刻却又是一动不动起来,平静的呼吸如睡着了一般,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那女人看他时阴冷和占有的眼神。   “谢谢医生,回去后该怎么做,你知道?”那女人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般阴冷,让人不自觉的打着寒颤。   “小姐请放心!我们黑道医生这一行,收钱办事!绝不多话!”那医生见这种人也惯了,一脸的清冷。   “那就好!我要的药物,明天送过来,就给你另外一半!”那女人说着,向桌上甩出一摞人民币。   “没问题,明天见!不过如果这人在这种情况下打药的话,神经系统会萎缩,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也可能醒来大脑会有问题,也可能身体某部分机能,比如说性功能会出现障碍,到时候出事了,小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医生果然尽责,收钱办事,一丝不苟。   “不用你担心!”那女人冷冷的说道。   那医生轻笑一声,关门而去。——第三节外婆的消息——   “苏曼,苏曼,苏曼!”端木西一字一顿的念着苏曼的名字。   “大小姐,你放心,只要大少爷还活着,我们蝙蝠中队,总能找得到他的!”景婷安慰着她。   端木西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冷冷的看向景婷,已无往日的温柔的神采与温暖的温度,只有冰冷与愤怒:“司墨的失踪,必然和苏曼有关系!全力寻找!如若让我见到这个女人,我定让她不得好死!”   “还有,司墨在上个月,是不是查过苏曼的事情?而且还利用这个消息去威胁了她的父母,以至于把她送到了条件最差的军队!你帮我查一查,那是什么消息!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能做烈士!”   她的眼神让景婷只觉得陌生,却又让她觉得:她心目中的端木西,本就应该如此!   “景婷,教我学枪法!”端木西淡然而坚定的说着。   她不要再做以前那个端木西了,是谁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一次一次放过了苏曼,认为她玩儿的不过是女人的小把戏!   可现在呢,她一次一次的把自己的婚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们这些生长在优渥环境里的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感,认为自己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她们向来认为,自己想要的,别人就应该双手奉上,因此,她才会那么乐不知疲的做小三!   现在,她就是要打破她这种优越感,她就是要让她去——死!   景婷看着端木西眼里透出的浓浓的杀意,点了点头:“我先教你使用小型女式的手枪,适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使用!”   端木西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小腹,那个小东西,现在已经偶尔会动了,特别是她脾气急燥的时候,就动得特别历害,让她觉得非常的奇妙。   小东西,在你爸爸回来前,你就和妈妈并肩做战吧!   ——   “小西!”楚君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端木西见他一脸的惊惶,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怜悯和痛苦,一下子愣在那里,既没有出声应他,也没有站起来。   能让他在面对她时如此表情的,此时只有司墨和外婆的消息!   “司墨?”良久,端木西才开口问道。   楚君摇摇头。   “外婆?”端木西再问。   楚君点点头。   “外婆怎么啦?”端木西嗫嚅着,几乎不敢听他说话。   “外婆不在了!”楚君轻声说道,那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来的,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端木西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缓缓的站起来,紧紧撰住他的胳膊,支持着自己虚浮不定的脚步,一字一句的说道:“带我去看外婆!”   楚君点点头,小心的扶着她,往外走去。景婷则快速的拿了李子在离开时交给她的随身包,紧紧的跟了上去。   ——   “真是太惨了!”   “听说他们早就知道有地震,就是为了通知其它村民,才没有及时离开的!”   “这两个是退休的老司令呢,听说是开国元勋!”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端木西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那人群中走去。   “大小姐!”陆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人,是他找到的!虽然这里已经喷了药、虽然这里还余震不断、虽然救援人员都已经撤离——十五天了,不可能再有生还的人了!   可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心目中的传奇,不能就这样没了!   大家朝着陆诺看着的方向看去,端木西已经松开了楚君的手臂,正稳稳当当的,一步一步的向人群里走来。   “大小姐!对不起!我没有拦下老人家!”陆诺对着三个老人的尸体跪了下来。   楚君拨开人群,护着端木西走了进去,便看见三个老人的尸体并排放在地上,而外婆的手腕上是刚被包扎的纱布,还浸着血。   端木西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声叫道:“外婆、爷爷!”   这时候,人群中谁也说不出话来。   端木西甩开楚君的手,跪着爬向三具尸体,一个一个的用手去探他们的鼻息:老司令和老苏的身体早已僵硬一片,而外婆的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却还是温软的,这说明,她才死了不久!   端木西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的往外流。   “小西,你就哭出声吧!哭出来吧!”楚君揽过她的肩膀,低声劝着。她这个样子,怎么不让人心痛!   端木西直直的跪在那里,双手紧紧握着外婆的手,轻声问着陆诺:“找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外婆、外婆的手腕上会有血!”   陆诺擦了擦眼泪,缓缓的说道:“我和兄弟们用生命探测仪发现在那里,就是有很多鱼的地方,好像有生命的迹象,便一起都跑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了一个由断裂的树木交织成的一个空洞被埋在那堆淤泥下面,我们挖开后,便看见老人家仰面躺在地上,老司令弯着腰护住了她,苏司令两手撑着两边的树杆,成大字状,两棵大树都倒压在苏司令的身上。”   “找到的时候,老人家还是活的。我们把三位老人搬上来之后,便开始施救,老人家醒过来后,帮两位司令擦干净了脸,又把他们身上背着的两盒骨灰检查了一下,便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割腕了。”   说到这里,这个七尺男儿又哭了起来,沉痛而悔恨不已的说道:“大小姐,对不起!”   端木西伸手拿过旁边已被解下的两坛骨灰,轻轻的抚摸着,抬眼对陆诺说道:“不怪你!我外婆守着这两坛骨灰几十年,现在爷爷和苏爷爷也走了,她怎么能让自已的余生守着四坛骨灰过呢!她不会的!”   外婆的心意,现在,只有端木西懂!   爷爷如此的护着她,她走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吧!   她亲手救下的人,结果,还是都先于她而去了!好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并不寂寞。只是,外婆,你知不知道,有人陪你,却没有人陪我!你就忍心留下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等着再见我一面?你是怕见了我就舍不得走了吗?   “外婆!”轻抚着外婆的脸,泪眼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在她有生的记忆里,在她成长的日子里,全是外婆的影子!   “小西,又打架了……”那是外婆在叹息。   “小西,以后咱们祖孙俩儿永远都不分开!”那是爸爸走的后,外婆唯一说的话!   “小西,和司墨哥哥去吧,他能给你更好的照顾,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乡下丫头?”那是外婆知道自己为顾青自杀后,叫来了司墨,第一次把自己郑重的交给了他。   “外婆,你放心去吧!我永远是你最坚强小西!”端木西说完后,缓缓的站起来,面对着陆诺,一字一句的说道:“陆诺,尸体火化,外婆的骨灰一半撒到东海里,一半和她的四个老友放在一起,先在总部收起来,等南村重建了,我再带他们回来!”说到‘回来’两个字时,端木西已是泣不成声。   “是!”陆诺沉声应道。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渐渐的都散去了,他们几个跪的跪,坐的坐,一直到天黑、一直到司羽、李美京、苏宪和杜敏过来…… ☆、NO.94 报复(手打VIP首发)   ——第一节坚强的理由——   “公公,婆婆,你们来了!”端木西的声音里有一种力竭的干枯。   “司令,苏叔!”陆诺轻声叫道。   “孩子,快起来,你现在的身子怎么能坐在地上!”李美京快步走到端木西身边,轻轻的扶起了她。   端木西就着李美京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拉着她,将她带到三个老人的尸体面前,对司羽轻声说了对老人后事的安排。   司羽沉重的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那边的杜敏就已经叫了起来:“你一个媳妇儿辈的有什么资格安排老人们的后事,要安排也是安排你们家的。你这也太越界了,连我们老苏家的事也管了,你以为你是谁?”   “敏敏,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媳妇找到了你公公的尸体,好心安排好他的后事,反而错了?”李美京岂能容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当下立马还嘴过去。   “敏敏,住口!”苏宪喝住了杜敏。   “美京,别吵了!”司羽喝住了李美京。   接着苏宪转头对端木西说道:“小西,我知道你是按老人家的意思来办的,可我们还是想把我爸接回八宝山去,那也是他该享受的荣誉!”   听了这话,司羽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小西为何会做如此安排!苏宪也知道!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端木西已经冷冷的出声:“我凭什么安排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们还必须按我的安排来办!”   “苏先生,苏爷爷活着已经给了你们很多,你还想利用他的尸体来给自己挣点儿军衔吗?可惜,这事儿你做不了主!”端木西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不带一丝感情!对着苏宪,连一声‘杜叔’也省了,直接叫他‘苏先生’!这将一直牵着她的李美京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宪被端木西说中了心事,当下面容不由得微微一红,杜敏却不乐意了:“司羽,你这儿媳妇儿是怎么回事,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你也该好好儿教育教育她了!真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呸呸呸,我怎么说这么没素质的话来,真是丢脸!”   端木西霍的一个转身,在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凌厉的扬起手掌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坐倒在地。   “小西!”   “大小姐!”   几个人都惊叫起来,端木西一时间却发疯似的冲了上去,从地上使劲的拽起杜敏,死命的拉向外婆的身边。   一边的景婷见状,轻轻搁开她的手,把她塞进楚君的怀里,自己拎着杜敏,把她扔在外婆的面前:“大小姐,你现在不宜动气、不宜用力,有什么事交待我就可以了!”   她向来最讨厌那种自以为高贵的人,似乎把全世界踩在脚下才能显得她们的高贵和与众不同!   她虽然不知道一直隐忍的大小姐为何突然发怒,但这女人,确实欠揍!   “你,你,你这个野丫头,你敢动手打我?”杜敏用手捂着脸,惊叫道。   端木西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盯着她的说道:“打的就是你!不服气吗!”   说完,眼睛扫向大家一脸的惊恐和不信,再又回到杜敏的脸上,冷冷的说道:“那我告诉你:第一,你以什么身份和我公公说话,他要教训我,也得我婆婆来说,你有资格吗?你不觉得你越矩了吗?你把我婆婆往哪里搁?”这句话说得杜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而旁边的司羽的脸色也变得及为难看。   端木西轻瞟了这两人一眼,心下一阵冷哼:司墨,你就是太软,由着人家欺负你妈妈,今天我一并给你找回来。   当下冷眼看着杜敏,接着说道:“第二,我从小是我外婆抚养长大的,你说我没教养,就是骂我外婆!你不知道吗,凡是骂过我外婆的人,我从10岁打到18岁!今天,也不妨再多你一个!”   “第三,你生的下贱女儿,拼了命的要作别人的小三,现在居然带着我老公玩儿消失!你们母子,既然这么欠打,那我不防成全你们!”   杜敏听着就要爬起来说话,却被景婷一掌推了下去,冷声道:“好好儿听大小姐说话!”   端木西接着说道:“所以,你还欠我两巴掌,你看是你自己来呢,还是我来打呢?或者,我请我婆婆代劳?”   杜敏在那里,斜眼看了一下李美京,一脸的憎恶;又看了一眼司羽,他却丝毫没有劝阻端木西的意思!   其实,司羽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劝端木西: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外婆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在怀着身孕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最近亲的丈夫却不知所踪;这样的打击,放在一般的女人身上,怕不早已哭得死去活来!   而她却冷静的分析着各方消息,拼凑着有关司墨的信息;她强忍着自己的悲痛给孩子们做心理辅导,并运用自己的能量,影响市政府救援和重建的决策;她依着老人们的心愿,合理的安排了他们的后事!   她以这样一种悲怆而强大的姿态站在这里,难道还有人可以去指责她吗?   或许她掌掴杜敏显得有些过份,但,谁又能说她不对呢?她有权利维护自己想要维护的人和事!   苏宪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禁有些恼火:他的老婆都快50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教训、殴打,这传出去他还真不用做人了。   于是,他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把杜敏从地上拉起来,怒声吼道:“够了!你不要太过份了!”   端木西淡然一笑:“我过份吗?你女儿抢别人老公就不过份了?呵呵,不要脸的人,确实是不一样呵!”   说完声音顿时一顿,厉声喝道:“陆诺,要等我动手吗?”   “是,大小姐!”   “苏先生,对不住了!”陆诺一声应喝,与景婷一起,快速的闪到苏宪身旁,十招过后,已被他们俩用枪指住,动弹不得。   “大小姐,如何处置?”陆诺沉声问道。   “苏太太,你是选择让我婆婆打你两耳光呢?还是选择给我外婆叩三个响头呢?”端木西看着杜敏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端庄?你高贵?你优雅?我今天就让你如狗一般!   司羽皱了皱眉头,适当发泄一下就行了。当下刚要说话,坐在地上的杜敏却早一步叫了起来:“你装什么孝顺,你以为你拍了李美京的马屁她就喜欢你了吗?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个扫帚星,你小时候就克走了父母,现在克死了一直照顾你的外婆,克死自己一个孩子,现在呢,连自己的丈夫都要克死!你这种人早该去死了,活在世上就是害人!”一个优雅的贵妇,在这一瞬间,便转脸变成了一个泼妇,那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端木西的脸骤然沉了下来,浑身冒着冷气,右手缓缓的伸向景婷:“给我!”   “小婷,不许给!”司羽疾步上前,一把夺下景婷手里的手枪,对着杜敏怒声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想活了?”   杜敏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吓得直哆嗦,当下便不敢再说话。   端木西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司羽,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护着她是吗?好得很啊!”   “小西,公公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里一切交给我来处理,恩?”司羽低声劝道。   端木西不再看他,轻轻转过头对陆诺说道:“陆诺,我外婆、爷爷和苏爷爷的后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轻轻抬起头,对着司墨消失的地方,良久良久。   直到天空完全暗了下来;直到她守望的目光凝固成一种姿态,轻嗅着这震后的空气里,弥漫的那股奇异的悲伤味道,她才缓缓转过头,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一次也没有回头!   她该走了,在这里等不到司墨,也等不到外婆;她该走了,回到家里好好陪着宝宝,然后开始着手寻找司墨的线索!她该走了,这些人都和她再没关系了!她从来都没有过亲人,外婆死了,司墨失踪了,她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不,还有宝宝,她和宝宝两个人!   她伸出手,轻抚着小腹,往前走的步伐更快了!   司墨的疼、司墨的宠、司墨的严、司墨的狡黠、不停的回闪在她的脑海里……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有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   ——第二节报复——   回到市内后,端木西再没回过军区大院的那个家里。   她把研究所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周正,自己则和陆诺商量,要让中队逐步脱离   国家军队的限制,走以商养兵路子。   而在楚君的传媒公司里,本来就有司墨40,的股份,所以端木西和楚君商量后,在不影响集团整体运作的情况下,抽出20,的资金,投入到军火买卖的生意中去,这样一来,自用军火与军用设备便不用再向军队私自售买,在没有老司令照着的情况下,这样将会安全许多!而这一块,主要由陆诺来负责!   然后,端木西通过王浩云的关系,拿到几个国际品牌画妆品的代理权,一来这是正经生意,没有危险,投资也小!二来,也可以为军火的运送打个掩护。这一块,理所当然的就交给了景婷去打理!   她自己,则在中队的总部,开设了一个心理研究所,专门研究谈判心理学和罪犯心理学——在军火交易里,利用罪犯资源,是风险最小,出事以后代价也最小的一种方式!   所以,这几个月她很忙,忙到连见杜依依的时间都要预约,忙到去产检,还需要楚君记下每次的日子,提前提醒她!   这几个月,蝙蝠中队情报队的人员,从日本、美国、新加坡都传回过司墨的消息,而每次她和楚君赶过去后,都发现不是!   但是他们仍然只要有一消息,都会赶过去!一点点的蛛丝蚂迹都不放过!   ——   “大小姐,这是军部来的消息,追认在救灾中牺牲的点战士为烈士!其中有苏曼的名字!”景婷将一份密报交给端木西。   端木西细细的看着那个落在文字上的名字:“苏曼?呵呵,烈士!”   她冷笑着对景婷说道:“你认为如何?”   景婷轻轻从端木西手里抽出那张纸,冷冷的说道:“上次大少爷查的是她和一个男人鬼混的事情,我再回去找一下底片,发给军部!再找几家不入流的报社报道一下!如何?”   端木西用手轻抚着已经很明显的肚子,微微眯起她好看的凤眼,那样子竟和司墨眯起眼睛的时候有几分神似。   只见她轻轻的对景婷说道:“去书房,把靠窗的那个白色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的东西取来给我!”   景婷微微一愣:在说苏曼的事儿呢!大小姐这是?难道是孕妇的思维和别人不同?   不过,她还是迅速的去了书房,取来那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   端木西当着景婷的面,将信封打开,将一沓照片抖落在桌上:各种姿式的,还有苏曼面部的特写表情——可不是司墨找人调查的那份资料!   景婷忙快速的把那照片收回到信封里去,不敢细看。看她匆忙的样子,端木西不禁轻笑起来:“你也不好好欣赏欣赏!平时哪儿有机会或看这样的艳照呀!”   “大小姐!”景婷满脸通红的跺了跺脚,对端木西抗议着。   “呵呵,注意消息只在市内传播即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苏曼看到了,怕是会对司墨不利!”端木西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不要让楚君和丁皓知道!”   “恩,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有消息马上通知你!”景婷收起照片,利落的说道。   “对了,宝宝最近怎么样?听楚君说,她最近可调皮了,老是踢你?”景婷好奇的问道。在肚子里一个封闭的子宫里,居然能孕育出一个生命,还能让你不时的感觉到她的小脾气,对于还没结婚的景婷来说,觉得真太神奇了!   “来,你摸摸看,她正在动呢,这里,对这里,感觉到没有?”端木西拿着景婷的手,放在宝宝正在做操的那个部位。   “真的,我感觉到了,好有劲儿呀!太有意思了!”景婷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少年老成,满身冷厉的女子,此刻的脸上才有了少女应有的丰富的表情。   她回到组织,将小家伙胎动的时候的情况比划给陆诺看时,不知道她那激动得发亮的眼睛,让陆诺那一惯冷清而邪魅的眼里,也有了温柔的表情。   ——   景婷的动作非常快,苏曼的照片第二天就由人直接丢在了军部纪委的司令的桌上;军委立刻叫去了苏宪,将照片甩在他的面前,既而迅速撤下了烈士名单里苏曼的名字;   而军区大院里,那些人流密集的地方,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些照片,值班的警卫员尽责的去检起来,仔细一看:那不是苏团长家的女儿吗!当下连忙通知队长,在知会了团长夫人后,整队的人员都去大院排查,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尽快找回来,以防被更多的人看到。   同时,大完而那些不入流的小报网站以更是以:风流女少尉为标题,配着几张没有面孔只有身体交缠的照片,在大街小巷传播着。   一时间,军区大院里,苏家陷入了一片凄风惨雨中,杜敏每天都不敢出门,而苏宪则已被勒令回家休息!   司羽看着这样不可控制的结果,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孩子,你这是在报复吗?难道报复了别人,你就快乐了吗?”   “羽,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都没脸见人了!老苏也被停职查办了!我这要怎么活呀!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她是要置我们全家于死地呀!”杜敏在电话里哭诉着。   电话这头的司羽,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种时候,她怎么还不知道要避风头,还给自己打电话!   更何况,这事确实是苏曼自己做的,以苏曼对小西的伤害,小西这么对她并不过份。   “羽,你好好管管那个野丫头,让她不要太过份了,她的心怎么这么毒!你父亲也是,给你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又给你挑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你这一生都悔在他手上了……”   “住口!”杜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羽一声喝住了。   “事情是苏曼自己做的,小西只不过告诉了别人真相而已;苏曼既然要抢小西的老公,就要有准备去承受小西的报复,小三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有,你记住了,端木西是我的儿媳妇儿,容不得你来抵毁和辱骂!我父亲更容不得你有半点儿不敬!以后你还是不要给我打电话,无论如何,我和杜宪还是兄弟,你别坏了我们兄弟的感情!”司羽说完,狠狠的按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杜敏拿着一片盲音的电话,愣住了!   这么多年来,不论私底下她怎么闹,司羽从没说过她一句重话,现在,他们的情份就要完全断了吗?   她不知道,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而她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华逼人,一身雅气的杜敏!多年以来,她不过活在自己的梦里而已。   司羽挂掉电话后,便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夜,再出来的时候,回到房间,主动的把李美京拥在了怀里!   ——   “小西,苏曼的事,是你做的?”楚君边削着苹果,边似是无意的问道。   “是!”端木西定定的看着他,肯定的答道。   她不让他知道,是不想他为难,而不是怕他知道。既然他知道了,她从来都不需要躲避!   楚君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轻轻的说道:“如果是司墨,你一定不会蛮他,对不对?”他知道,小西是顾念他和苏曼青梅竹马的兄妹感情,怕他为难!可如若同样的是司墨,她一定相信司墨会无条件的支持她,会在司墨注视的眼里,大胆的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而不需要隐瞒。   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取代司墨,但自认为做为她可以共患难的朋友,他觉得她是可以信任他的。   所以,对于她的隐瞒,他,介意了!   端木西没想到他介意的是这个,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睛,轻轻的说道:“不会!因为不管他是什么意见,他必须站在我这边!可是,我怎么能这样要求你呢?就算我已经把你看成我生命中除了司墨外,最生要的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亲疏有别!   虽然,楚君的心里还会有些小疙瘩——谁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回报呢?可是比刚才还是舒服多了!   小西不是不信任他,而只是真的真的不想让他为难!   “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不过,我听说你这一闹,除了苏家摇摇欲坠以外,你公公婆婆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好了!”楚君自然的转开了话题。   “是吗?”端木西眼睛一亮,当时在南村,面对着爷爷和外婆的尸体,都没能点醒司羽,这件事能让他悟了?那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是啊,你真不回去看看他们?”楚君轻声问道。   端木西伸手轻抚了一下小腹,眼睛透过花房的玻璃屋顶,城市天空稀疏的星光,点点洒落下来。将夜,装点得特别的寂廖而富有诗意,看来,这是个适合怀旧的夜晚、适合思念的夜晚。而夜空下,楚君那双招摇的桃花眼,早已被磨得深髓而幽深。   “阿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好羡慕你们四个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熟络无拘的感情!”端木西将目光从天空中抽回,柔柔的看在楚君的脸上,似乎透过他,她又看到了还是不久以前,大家各怀心思的算计中的那些快乐!   楚君知她不愿说这事,便也不再提起。   轻轻的走到钢琴旁边坐下,轻笑着说道:“那晚我第一次发现,冰人似的老大,对某个人动了情!某人却傻乎乎的不自知!”   是啊,那晚的相见,改变了这五个人的一生!   “阿君,你说如果没有我,你们四个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下去——无忧无虑,象亲兄妹一样!”那种平静、那种快乐,几曾何时因为自己的加入,全没了!而司墨,也被她给弄丢了。   “聪明如你,又如何不知,这世上本无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有定数!再说,如果没有你,司墨又将如何?一直游走他乡永不回来吗?如果没有你,丁皓又如何?继续暗恋苏曼而不可自拔吗?你说,我们的世界,怎么能没有你!”他没有说,如果没有她,他如何能有机会懂得真情是什么?如果没有她,他如何能明白,为所爱的人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他,不能说。   所以,他弹琴!   叮咚的琴声,在指尖肆意流泄,琴声中带来的愁绪让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   他,透过琴想着她——端木西;   她,听着琴看到他——司墨;   ——第三节寻——   七个月后。   “小西,还是没有墨墨的消息吗?”虽然端木西不回去,不过李美京倒是每周都会过来一次,有时候碰得到她,有时候碰不到!   现在快要生了,端木西出门的时间也少了,所以这次李美京来倒是碰个正着。   “还没有!”端木西淡淡的答道。   对于李美京的关心她心理还是很感激,只是对她们,她一直没有亲人的感觉,一个比陌生人强一点的熟悉的人而已吧!   而李美京在那次之后,个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平时在家里也很少出门了,儿子的失踪、媳妇儿的愤怒、老公那若隐若现的往事,让她有些发懵,一时间,竟老了许多。   而司羽后来的转变,让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但只是感觉晚了太久了!现在,她成天像个游魂一样一个人游荡在大房子里,耳边总是想起老司令威严的声音,响起司墨凉薄的嗓音,如若不是端木西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真不知道这日子要如何的煎熬下去。   原本在这种时候,两个人应该有许多话要聊、李美京有许多事要叮嘱,可现在,两人却相顾无言。   李美京看着一直在旁边陪着端木西的楚君,心下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君君,这段时间多亏你了。阿姨先走了,小西有什么事,你记得要通知我和你司叔!”   “小西,我先走了。”李美京站起身来,楚君把她送到了门口。   ——   楚君也没想到今天过来会碰到李美京,他知道,对于他常期出现在端木西家里、对于每一次产检、每一次出去找司墨,他都陪在身边,周围的熟人已是颇有同有微词。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而端木西对这些,显然也并不介意!以她洒脱的个性,以现在这么多事情,她哪儿有间去理这些闲言俗语。   不过为了尽量的少些是非,总是尽量的避开遇到李美京过来的日子。   不过,刚刚景婷告诉他,从日本传了消息回来,来自于日本的消息这是第二次,所以他们分析,司墨在日本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所以他想今天来看了小西后,便出发去日本,不管是还是不是,他都赶得及回来陪小西生产。   “阿君,最近有什么消息吗。”端木西还有半个月就要生了,她真的真的好希望,在生孩子的时候,能有司墨陪在身边。   楚君轻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摇了摇头:“最近都没有什么消息了!不过,我觉得日本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再等等,应该会有消息传来的。”   楚君没有把日本方面的消息告诉端木西,因为她现在确实已经不适合再出远门了!   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熏陶,他基本也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让她相信了:那就是在十句真话里夹一点点的谎话!这不,日本的可能性最大是真的,有消息传来也是真的,只是传来的时间让他有意拖延了一下而已!   他现在在端木西面前,说谎已经基本练到很自如的状态,而这次,不知道是因为端木西因为怀孕反映变迟钝了?还是他说话的技巧确实很高明,居然就相信了他的话。   端木西摸着已经像个圆球一样的肚子,点点头:“看来,是赶不上了!”   然后沉思了一会儿,对楚君说道:“阿君,你说在什么情况下,司墨会被人控制住,而不能自主呢?连一个信息都无法发出来?”   突然,端木西猛的一个起身,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重重的坐了回去,用手托着后腰,皱起了眉头。   楚君忙叫过小阿姨:“小周,来帮太太揉揉腰!”   “我说小西呀,你女儿要是知道你总是忘记她的存在,出来会找你算帐的!”楚君摇了摇头,对她的这种习惯性忘记,总以为自己还是以前一个人的样子,毫无办法。不过,也只有每每想起司墨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啊!   楚君看她的眼里,有淡淡的宠溺,却被他子隐藏得很深,他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了。   端木西没理会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定定的说道:“阿君,我们只知道从苏曼的角度去找,却忽略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楚君定了定心神,急忙问道。   “他们从震区出去,两人身上都有伤!那是一定要找医生的!此其一!其二,苏曼如果成心想控制住司墨,除去司墨自己重伤无法自主的情况,就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给他注射违禁药物!”端木西冷静的分析道。他们都太沉溺于伤心之中,以至于失去了分析问题的能力,以至于失去了最佳的寻找机会,但,现在能想起来,希望仍然是为时不晚的!   听着端木西的话,楚君眼睛霍然一亮:“或许,我们应该从黑道医生和各私家诊所入手!相信如果有违禁药物的话,也一定是从这个渠道流出去的!”   端木西点点头,轻抚着硬挺的肚子,眼底一片柔情:“你找李子查一下各渠道医馆的信息,我马上给陆诺去邮件,让他开始着手做地毯式的搜索!”   “好!对了,这个月的胎心录了没有?”楚君边给李子发出去了短信,边问着端木西,现在的他,俨然一个有经验的孕妇先生的模样。   “录了,和照片放在一起了!”端木西点点头。   “恩,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随时通知你!我姐说到你这个月份,随时都有生的可能,你就别到处走动了!这几天我和李子合计一下,可能不会天天过来了!有事打我电话,不要逞强知道吗!”楚君的温柔,让端木西有些无措!   他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不敢面对他的温柔和宠溺,可他那若有若无的淡然,又让一切变得那么自然!   “恩,一切小心!”端木西淡淡的笑着,目送着他出去。他的情,她这一辈子也还不了。   ——   “太太,你这怕是要生了吧!我通知楚先生吧!”小周看着端木西一阵一阵   的抽痛,便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拖了出来,准备给楚君打电话。   她不知道楚先生和太太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先生出事后,楚先生每天都会来陪太太,把太太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她已经习惯了,太太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楚先生!   “还没有,现在每十分钟疼一次,书上说要每五分钟疼一次才是真正的阵痛!我来打电话吧!”端木西没事儿的时候,就研究这个,虽然教条了些,但觉得还是有些用处的!   “喂,阿君啊,我差不多就今天晚上和明天的事儿了!你那边有消息了吗?”端木西见楚君这许多天没来,便知道一定有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因为只要他在市内,每天不管多晚,都会来看她,听听他干女儿的心跳声。   她一直忍着不问,是想让他安心的去找!   可现在,她等不了了!她多希望,他能为她带回司墨的消息呀!哪怕只是知道他在哪儿,也行!   “是吗?我在日本机场,正往回赶呢!你别乱动,我打电话让杜依依来接你!”楚君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个孩子,他和端木西一起每个月去产检、一起录胎心,一起感受着她一点一滴的变化,现在,她就要出来了,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快速的给杜依依打了电话,通知她过去接小西,自己在机场则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的走来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的太太生孩子呢!   虽然这次过来,还是没有打听到司墨确切的消息,但种种迹象表明,司墨和苏曼很可能就是在日本!   所以他要快点赶回去,让小西通知那个神秘的组织,拔出人手到日本做更仔细的搜索!   ——   “小西,小心点儿,很疼吗?”杜依依大惊小怪的问道。   “也还好啦!”端木西真的觉得,还好,不是那么的痛。   “唉呀,这女儿不错,知道心疼妈妈!以后出来,要好好表扬表扬!”杜依依拍拍端木西的肚子,调皮的说道。   “好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杜依依把端木西安顿在一个木椅上坐下,便拖着行李箱去了停车场。   夏未的傍晚,气温还是很高的,在外面走的人很少。自从地震以来,端木西的脑里,心里都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就算是在家里休息时,也是在不停的分析着各种信息,寻找关于司墨的线索!   而此刻,静静的坐在这里,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和安宁!地震里那些惨烈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司墨温润的笑颜似乎从来不曾远去。   司墨曾说:“小西,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活下去!我发誓,只要我有知觉的一天,我决不会放下你!如果你发现我放弃你了,那我一定是没有知觉了,不能思考了!所以你不能消失了,你要帮我找回自己是不是?是不是?”   司墨曾说:“小西,你不许消失不见了,你一定要在我的近旁,让我触手可及,抬头可见,好吗?”   “司墨,司墨,司墨,你是没知觉了吗?”   “司墨,司墨,司墨,我一直在这里,只要你回来,我就在这里啊!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你快点儿回来吧!”   抬起头,夏未傍晚的天空,天高云淡,那变幻的云层,来来去去似乎都是司墨温润笑容!他真的一直在身边!   给了天空一个明媚的轻笑,双手轻抚着不时疼痛的肚子,这一刻,感觉是那么的满足而幸福。   缓缓的从高远的天空收回目光,一个身穿冰蓝色连衣裙的女子缓缓走入了她的视线,一直走到她面前,定定的站住——是许久不见的穆雨函。   而穆雨函看到端木西就算怀孕了,那妩媚之色竟然丝毫不减,没有司墨的疼宠,依然笑得幸福而安然!心下不由得一阵嫉妒,说出话,既幼稚又刻薄:“这不是司太太吗?真是个尤物呀,怀孕了还能勾引男人!司医师不在,你耐不住寂寞了吧!”   “喂,凌太太,你别乱说话!我们太太又没惹你!”一旁的小周是认识她的,自然的维护着端森西。   “小周,别和她一般见识!难道你被一只狗咬了,你还要咬回去吗?”端木西只是淡淡的说着,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丝的怜悯。   只见她一听这话,顿时憋得一张脸通红,大声说道:“你这个女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骂人呢!”穆语涵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1、2、3”端木西在心里默数着,果不其然,数到三的时候,穆语涵伸出手就去推她…… ☆、NO.95 千寻[手打文字版VIP]   ——第一节新生——   “1、2、3”端木西在心里默数着,果不其然,数到三的时候,穆语涵伸出手就想去推她……   端木西轻轻的摇了摇头,没等小周站上来拦住,轻轻出手,牢牢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掌,反掌一扭,只听“喀嚓”一声,穆雨涵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中,她的手腕已经被卸了下来。   “我好心告诉你,你去医院安装好,否则过了最佳时机,你这只手可就要废了!”因为用力,那阵阵宫缩引起的疼痛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穆雨涵边哭边骂道。   “小西,这个想当小三的女人又来惹你了!”杜依依刚把车子迁出来,一见穆雨涵便一把推开车门,冲了过来。   “没事,凌太太的手突然出了点儿毛病,我们走吧!这会儿还真有点儿疼起来了!”端木西双手抱着肚子,朝着穆雨涵妩媚的一笑,在小周和杜依依的挽扶下上了车,留下那个看起来一身清纯的女人蹲在地上干嚎着!   上车后,小周绘声绘色的向杜依依表演着穆雨涵刚才由嚣张尖刻变得杀猪般尖叫的过程,把杜依依笑翻了天。   “依依,你好好儿开车。你听听,你听听,你这笑声多可怕,别吓着我女儿了!”端木西数落着她。   “我的大小姐,你这胎教可怎么得了!我敢判定,这家伙出来一定是个小魔女!”杜依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边开车,边摇头!   端木西双手捧着大得过份的肚子,对着那里说道:“简简呀,这声音你千万别听,你要做个小淑女知道吗!”   说完,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肚子,杜依依从后视镜里看得直瞪眼!   ——   “条件很好,胎位也很正,可以顺产!”李子安排的妇产科的专家在她做完产前检查后,对她说道。   “好,那就顺产!”端木西接过李子递过来的顺产手术同意单,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直笑嘻嘻的杜依依,看着端木西平静的样子,看着病房里别的产妇都是一家人围着,丈夫都紧张兮兮的在产房外等着,那种期待、那种幸福!更加显和小西一个人的形单只影!   看着她平静的在那手术单上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时,眼睛在那一瞬间莫明的就掉了下来。   如果生孩子是女人生命中的一场必须要打的硬仗,那这场战争里,就只有两个战士,那就是妈妈和孩子!   只有妈妈和孩子!   “傻女孩,哭什么!又不是去上战场!现在我一个人进去,一会儿就是两个人出来了!该高兴呢!”端木西帮杜依依擦去眼泪,对她淡淡的笑着。   “是啊是啊,我这是高兴的哭呢,我干女儿就要出来了呢!以后一定先喊干妈再喊妈妈!”杜依依边擦着眼泪,边说着。   “呵呵,都不好,要先喊爸爸!爸爸!”端木西温婉的笑着,将手伸向小周:“小周,我的录音机!”   “一会儿,我要将她出生的第一声哭声录下来,到时候放给司墨听!”端木西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那种坚强得让人心疼的笑!   一阵紧似一阵的宫缩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好了,产妇要进产房了,你们在外面等吧!”医生把端木西推了进去,杜依依这才用双手捂住嘴,哭出声来!   这样的小西,让她心疼!   ——   “杜依依,小西呢?”端木西进产房半个小时后,楚君终于赶了回来。   “进去了,才半个小时,李子说,正常顺产的产程是在半个小时到五个小时之间!而且我干女儿个儿大,可能时间会略长一些!”杜依依边吸着气,边说着。   产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痛的叫声,召示着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的痛苦!而这所有的叫声里,没有端木西的!那个倔强的女人,到这种时候都不愿叫出声来。想到这里,杜依依又哭了起来。   楚君紧张的看着她:“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快说呀!”   “没有事没有事,我只是心疼小西!你看看别人家生孩子!再看看我们家小西!”说着,将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不想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楚君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沉声说道:“因为她的端木西,所以她行!”   杜依依听了一愣,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那双被他引以为傲的桃花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变得深遂而睿智,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流连花丛中、一身风流笑的花花公子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一个能理解端木西的男人!   楚君不再理她,对旁边的李子说道:“我可以进去和她说一句话吗?很重要!关于司墨的!”   李子本想拒绝,但当他听到‘司墨’两个字时,便快速的点了点头:“你在门口和她说,不能进去!”   “恩!”他被李子带到产房门口,听见端木西正在说话:“司墨,我现在正在产房里待产,医生给我打了宫缩针,真的很疼啊!以前外婆告诉我,生孩子就跟拉肚子似的,现在才知道她是骗我的!”   “司墨,你觉得女儿是会像我呢,还是像你呢!我看还是像我吧,你太狡猾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合着一起来欺负我!”   “好了,司墨,疼得越来越历害了,我想女儿是要出来了,我不和你说了!”说完,便听见她将录音机轻轻放到一边推车上的声音。   “深呼吸!不要憋气,已经开了四指了,可以用力了!”   “用力,已经看到头了,再用点儿力!”   “唉,怎么又缩回去了!来,你喝点红牛补充点儿体力再继续!”(不是做广告,这是本人的经验,哈哈哈,干笑三声!)   接产的医生的声音从产房里不停的传来,让楚君这个连婚都没结的大男人,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   李子看了楚君一眼,他双手不沉间已握成了拳头,眼里噙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心酸、或是激动的泪水。   “趁她休息,还能听见你说话,你快说吧!”李子提醒道。   楚君低下头看了李子一眼,点点头,便隔着大门大喊起来:“小西,我是阿君,我回来了!”   端木西侧过头,已经感觉到楚君就在门外。   “小西,老大有消息了,他就在日本!但具体还需要你快点儿生完出来安排人去仔细的搜查!你加油!快点儿生!”楚君知道,这个消息,会给她带去力量,减轻她身体上的痛!   他知道,凡是与司墨有关的消息,每一句话、每一个片断,她都要反复咀嚼好长时间!   “我知道了!”   “简简,你听到没有,你干爸爸说你爸爸在日本呢!你快出来,妈妈带你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端木西吃力的说着,配合着医生的节奏,一个用力,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瞬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你看看,是个女儿,手和脚、五官都是齐全的啊!现在我们帮你把胎盘生下,孩子我们抱去洗一下再送回来!”医生将小婴儿举在端木西的面前,让她前前后后看清楚,那团粉粉的还带着血的婴儿,居然和司墨当时做的梦一样: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端木西看着这个随着自己一起经历了伤痛和悲喜的小生命,此刻正鲜活的在自己面前,那种感动不言而喻。   “司墨,你听,这是女儿的哭声,声音是不是很大!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一直坚强的端木西,再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第二节天使的声音——   “不哭、不哭、不哭——”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眉头紧皱,头不停的摇动着,象是进入了梦魇的魔障一般,看起来焦急而痛苦。   “小姐,先生在说话!”护工对着外面大声叫道。   一个一身合服的女人快速的走过来:“司墨哥哥,你想到什么了?你这是要醒来了吗?”   “小西——小西、不哭!”床上的男人赫然正是失踪了近一年的司墨。   “小西小西,你死了都还只记得她!她有什么好!她能比得上我吗,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我陪了你一年、不是她!”说着,发疯似的将屋里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恨恨的尖叫道:“我让你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端木西!”   似乎是端木西这三个字深深刺激了司墨,原本一直浑浑沌沌的他,脑袋里偶尔会闪过关于‘小西’这样的字眼,但每每想起这两个字,他的头都会疼得像要死去一样,所以他不愿意再想,他让自己就这样没有痛苦没有感觉的一直沉睡着。   可是,为什么偶尔会感觉到眼前有一团暖暖的金光,那里有一个少女正带着一脸如金阳般的笑颜,双手捧着跃动的鱼儿殷殷向他走来:司墨,快来呀,和我一起捉鱼去!   所以,他又不愿意就这样睡去,他想起来,想去找那个如金阳般灿烂而明媚的少女,想感染她的快乐!   刚才他突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是谁?怎么那哭声会让他的钝钝的刺痛起来?他下意识的想到,那是小西!他下意识的说着:小西,别哭!   “端木西?端木西!就是端木西!”这个名字刺激了他,当他耳边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那个浅阳中的女子,又一脸明媚的向他走来,她手中的鱼儿的尾巴还在摇动着,一切都那么生动、那么真实!   苏曼看着床上一脸激动的司墨,说话的声音由刚刚的嘶哑,到越来越清晰,手指也慢慢动了起来,那只被他握了近一年怎么也不肯放手的手机,在他的松动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下,让沉睡中的司墨彻底的惊醒了!   只见他猛的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可长时间的卧床,让他没法子一下子就坐起来。   “司墨哥哥,你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都急死我了!”苏曼这时候,也不管他是为什么醒来,只要他能醒来就好了!   否则,自己费那么大的功夫,把人偷过来,成天守着一个植物人,她的脾气因此越来越坏,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这样坚持多久!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司墨哥哥已经醒来了!   以后,司墨哥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我、的、手、机!”司墨嘶哑着声音艰难的说着。   苏曼当下脸色一变,他从昏迷开始就一直握着那个手机,难不成还想给国内打电话不成,当下眼珠一转,走到床边对司墨温柔的说道:“司墨哥哥,手机摔坏了,我帮你拿去修吧!”   说着便弯下腰去拾那掉在地上的手机,还好,护工为了平时给他翻身按摩方便,床并不高,地上也有地毯,所以手机并没有摔散。   在苏曼弯下腰时,司墨突然使出全身的力量,猛的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将苏曼撞倒在一旁,他则吃力的把地上的手机摸索在手上,然后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苏曼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翳起来,她快速的爬到司墨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一个破手机,你宝贝什么!给我!给我——”说着,便伸手从司墨手里去抢。   司墨却紧紧的握住不放手: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们都夺不下来,更何况现在呢!苏曼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掰得生疼,却仍然抢不过来。   想了想,便放了开来,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对司墨说道:“司墨哥哥,你握这手机都一年了,手都臭了,而且手机也没电了!我们这是在日本,这电话也打不回去,你还要它干什么?”   趴在地上的司墨将握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护在胸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清醒着,还是没有意识!   苏曼叫过护工,一起把他又重新搬到床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忍心,俯下身温柔的对他说道:“司墨哥哥,你睡的时间太长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而司墨看着房顶的眼珠转都没转动一下,苏曼对那护工说道:“好好看着他,有什么变化立刻给我打电话!”   “是,小姐!”那护工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位小姐的个性阴晴不定,只要她在,连空气都会变得稀薄起来。也不知道她和这位少爷是什么关系: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看病,又看着自己细心的给他每天翻身做全身按摩,看他的眼神却有时候温柔,有时凶狠!   好的时候,自己会轻轻的趴在他的胸口,轻唤他的名字;发起疯来的时候,就用手狠狠的掐这人的手臂,那么深的紫色,她都看不下去了!   唉,还是别想这些了,好好做事吧,现在这位先生醒来了,希望小姐能变得正常一点!   因为在日本能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护工工作还是不容易的,所以虽然苏曼个性阴晴不定,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可这护工却还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   “先生?先生!”护工试着喊了司墨几声,司墨不仅没理他,还缓缓闭上了眼睛。护工失望的退到了一边,看电视去了。   而躺在床上的司墨在感受到身边没有人后,又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熟悉着这里的一切,悄悄的尝试活动着手和脚。   毕竟躺的时间太久了,虽然被照顾得很好,一时半会儿仍然无法活动自如。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像是医院!   刚才的女人穿着一身和服,难道这是在日本?这样的感知让他谨慎起来:其实他的思维还是有些模糊,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很好的回想起来,只是本能的保护着自己!   不过,他仍然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醒来,是因为那个每隔一断时间都有小西出现的梦,和那突如其来的婴儿的哭声!   “这是哪里?当时是苏曼把自己敲晕了,她到底想干什么?自己这样躺了多久了?照苏曼的说法应该快一年了?小西现在怎么样了?”司墨只觉得一思考问题,头就特别的疼,这可能就是当时苏曼狠狠那一敲的后遗症吧!   地震当天的情景一幕一幕,缓缓的在他的脑袋里闪过,最后定格在脑袋里的,却是是端木西被余震甩倒的画面:“小西,你和孩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想起当时楚君把她护在身下的样子,又有些放下心来:小君的功夫不错,也是经过灾害生存训练的,他应该护得住小西安全的!   这么说,刚才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就是苏曼了!   可怜的司墨既没有戴眼镜,大脑又处于模糊的状态,刚才竟没看清那个恶心的女人就是苏曼。   随着地震发生事情的想起,意识慢慢的回到他的大脑里,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情况来:   他知道的情况是:   第一,苏曼当时打昏了自己,而自己一直没有醒来,按她的说法,应该已经有近一年时间了;   第二,现在他和苏曼是在日本,这个房子除了苏曼和自己外,还有一个护工;   而他不知道的情况是:   第一,苏曼把自己带到日本来到底要干什么?只为了把自己囚禁在她身边?   第二,她知道自己醒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怎么办?   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苏曼已经带着医生回来了。   医生翻了翻司墨的眼皮,又听了听他的内脏器官,对苏曼说道:“这位先生一切正常,身体机能没有受损的表现,只要保持每日的康复训练,相信不出半个月,他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了。恭喜小姐!”   苏曼疑惑的问道:“他刚醒来时,我和他说话,他似听不懂!我看他时,他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您说他脑子会不会出问题?”   苏曼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他的脑子出问题。   只见那医生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结合他以前脑部扫描的片子,对苏曼说道:“从脑扫描来看,脑部虽然有过一次重击,但没有影响其功能!但脑部的结构非常复杂,我们作为医生也不能判断在睡了这么久好,他的脑部功能会不会受影响!我看小姐还是先帮助他恢复身体吧!就算脑部有轻微的受损,也不影响以后的生活的!”   医生说的时候,就象在说一个标本一样,语气专业而冷淡。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您开的药我这就去药店买!”苏曼送走了医生,将药方给了护工,让她去购买。   而她,看了一眼仍是动静的司墨,快速的拿出来日本前,那黑市医生给她的药物,调配好后,狠狠的注射进了司墨的手臂:“司墨哥哥,你别怪我,我这是为你好!只有我才会不嫌弃你现在的样子!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我都会按时给你打针,这些药对你来说一点儿坏处都没有!”   司墨听了,心里一凉:“她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是会损坏自己的脑部神经忘掉过去的药?还是会让自己上瘾的毒品?她想控制自己一生?”   随着针头的抽出,苏曼又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轻轻的抚着他,温柔的说道:“司墨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等了你这许多年,就是等你娶我,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司墨强忍着心里的厌恶,保持着僵直的姿式,快速的思考着,该如何摆脱这种境况!   不过,正如那医生所说,只有先恢复了体能,才能做其它的打算!   ——第三节母亲——   孩子被医生抱去洗澡后,端木西在产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去,直到被推到特护病房,再次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包裹好,躺在了她身边的小床上,正沉沉的睡着。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陆诺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日本,从黑市医生和毒品方面入手,再去找。   “小西,再睡会儿吧!小家伙还睡着呢!”看着端木西满头的黑发象被水洗过一样,密密的粘在头上、脸上,身上护士才给换下的睡衣,又已经全部湿透了,这得流了多少汗呀!   她却虚弱的摇摇头,在楚君的帮助下,缓缓坐了起来,拉近旁边的小床,仔细的看着洗净后,一脸粉红的宝贝,睡着的时候,小嘴还在吐着泡泡,看起来可爱及了。   端木西伸出手,轻轻的触了一下宝宝的脸,那种粉嫩、那种柔软、那种需要被呵护的感觉,让她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不禁看着她痴痴的发笑起来。   “医生说,这几天生的孩子里,就数咱们的司简最胖,足有8斤呢!小西,你真了不起,医生还说了,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剖腹产的,敢自己生的母亲很少!”楚君将宝宝那只有他两根手指大的小手轻轻的拣起来放到自己的掌心,那么的小,小到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是吗?你看我们家司简是长得像我呢还是像司墨呢?”端木西直起身,让楚君在她的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凑着头,仔细的看着小床上的宝贝,柔声问道。   这个问题,可还真难住了楚君,这小小的一团,他还真看不出来像谁!不过从睡着后那长长的眼线上来看,至少眼睛会像妈妈!   “我看大部分还是像你!特别是这眼睛和鼻子!”楚君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老实的回答着。   “是吗?那以后我们司简就能和她妈妈一样漂亮了!”端木西侧过脸,看着一脸憔悴的楚君,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却仍是骄傲的说道。   “嘿、嘿、嘿!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夸我干女儿呢!你这人脸皮也忒厚了点儿了!”杜依依手里拎着一些产妇需要的用品和营养品,边走边说着。   “哈哈,女人,羡慕嫉妒恨了吧!还不快嫁了自己生一个!”端木西轻笑着说道。   “你以为说嫁就能嫁的呀,我现在一嫁,这事业就完了!算了,人还是知足一点,要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东西,不要奢求太多!”杜依依自嘲的笑道。   “楚大少爷,麻烦你出去一下,并顺便把护工叫进来,我们宝宝她妈要洗个澡再换身衣服!你呀,在这儿还真顶不了什么事!就让她浑身湿漉漉坐在这里,这样很容易生病的知不知道!”杜依依掀开背子看了看,衣服全湿透了!便埋怨着楚君。   说得楚君满脸通红!他知道她衣服湿透了,却没想到让护工来帮她换,不禁也为自己的失误而自责着。   端木西拉过楚君的手,轻声说道:“没那么严重,你也累了一天了,一会儿到隔壁好好休息一下,恩?”看着他满脸的胡渣,眼睛深陷,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风流大少的风采?   可于他来说,自己唯有把自己照顾好,把孩子照顾好,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什么感谢的话,在此刻都是多余的!   楚君柔柔的一笑,伸手替她缕了缕额前的湿发,忍着想抚一抚她的苍白的小脸的冲动,收回大手,对杜依依说道:“我去叫护工,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转身大步走出去。   杜依依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下不禁一酸:爱情?爱情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但,在你的一身中,能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不求回报,只为你好!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   “小西,婆婆给你送汤来了!你还好吧!”   “我来看看我的小孙女儿,哦,好可爱哦!”李美京和警卫员一起,拎着一个大食盒喜滋滋的从外面走进来。   “依依呀,我们小西这段时间真是要谢谢你了!”李美京不敢和端木西过于亲近,只得拉着杜依依的手,表达她的感谢。   杜依依很识趣的将已经醒来的小宝宝抱起来,放到李美京的怀里。   她对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可这是小宝宝的奶奶,她有权利来看自己的孙子!   端木西淡淡的眸光里,透着柔柔暖暖的光,轻轻的对李美京说道:“孩子叫司简,名字是司墨取的!”   一听到司墨的名字,李美京的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一直不敢在端木西面前提起儿子的名字,也少去打扰她,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可当现在,怀里抱着这个小小的、软软的小宝贝,再提起司墨,她仍是忍不当着端木西的面,流下了眼泪。   杜依依忙从她手上接过小宝贝,轻轻的放到小床上。   李美京快速的擦去了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对端木西说道:“小西啊,你不愿意回去,婆婆也不勉强你!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千万要小心。女人呀,这月子一定要做好,否则到老了,要落下一身的病。现在你一个人,墨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还得看到孩子长大呢,自己要注意照顾自己!”   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飞扬跋扈的李美京了,她只是一个思念儿子、心疼媳妇的母亲而已。   “你看我,真是没用,说着说着,又哭了!小西你可千万别流眼泪,月子里流了眼泪,眼睛会坏的!不能哭、不能看电视、不能看书,听见没有!”李美京擦了眼泪拉起端木西的手,殷殷叮嘱着。   端木西给她递过一张纸巾,兴许是做了母亲的原因,眼底的冰冷早已转化为柔光:天下的母亲都一样,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好!   “婆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要让司墨回来看见一个漂亮的小西,一个可爱的女儿!”端木西说着,眼睛又向孩子看过去,线条分明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柔柔的暖光。   李美京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刚生完,要多喝水、多睡觉,出了汗要马上换衣服。还有,这个时候也不用避什么嫌了,起来躺下,都让君君搭个手!他们兄弟自小玩儿到大,墨墨会感谢他的!我就先走了,你再睡会儿!”   李美京的态度让端木西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确实需要休息了,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只觉得困极。   当下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李美京和警卫员出门去,靠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   “阿姨,您就走了呀!”杜依依淡淡的打着招呼。   李美京上前拉住了杜依依的手:“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忙,还天天来陪着小西。这孩子倔,你多担待点儿!”   “阿姨,小西曾救过我的命,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字!”杜依依的态度仍是淡淡的。   李美京点点头,转头看着楚君,眼圈儿又红了:“君君,小西这一年来多亏你了!”   楚君知道她是看见自己,就想起了司墨,当下伸出双臂抱住李美京,安慰道:“司姨,您别担心,司墨一定会回来的!小西是我大嫂,大哥不在,我当然要照顾好她!有我们在,你们就放宽心,啊!”他对小西感情如何,自己知道就行!别人,还是撇清比较好!女人,特别是单身女人,经不住流言!   李美京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捂着嘴,忍着哭意,疾步往外走去!   ——第四节疑似——   又是一年的九月,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同司墨一起刚从美国回来;而现在,司墨却不知道身处何方,而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看着身旁刚刚满月的女儿,端木西只觉得这一年,过得好长好长,似乎过了一辈子。   “小西,真要亲自去日本吗?”楚君问道。   “恩,是要去一趟了!各种信息都显示他在那里,必然还是有道理的,断不可能查不到一个人,我想亲自去看看!”生完孩子的端木西就象从身体拿走一个球一样,身材已经恢复了怀孕之前,这让医生都赞叹不已。   “那,司简怎么办?”楚君看着小床上睡得一脸满足的宝宝,出声问道。   “让司令帮忙看几天,我最多去三天!没有消息我就回来!”端木西俯身逗着女儿,心里有一丝丝不舍,但是,她必须去一趟日本。   她已经多等了一个月,不能再等了!她端木西的女儿,就要有适应各种环境的能力!   “也好!那两个老人,估计也想孙女儿想疯了要!”楚君轻轻叹道。   ——   “公公,婆婆,司简帮我带三天,她一切的生活习惯,小周和张姨都了解,我去日本,三天就回来!”大院的别墅里,端木西一身轻便的衣服,身材瘦俏的样子,让司羽和李美京都看不下去。   哪儿有生完孩子的女人,这么瘦的!   “小西,一定要现在去吗?你才做完月子!”司羽皱了皱眉。   自从在震后分手,他这是第一次见到端木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她,依然还是一身的冷冽,只有在看向孩子的时候,眼睛里才会露出温柔之色。   “我必须去!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说完便不再多话,从保母手里抱过孩子亲了亲,便又放回保母手上,决然的转身而去。   那孩子也怪,看着妈妈离去,不仅没哭,反而含着手指笑嘻嘻的!看得司羽和李美京爱不释手。   ——   “司墨,我来了!你如果在日本,给我一点暗示让我找到你好吗?”下了飞机的端木西和楚君、景婷,径直往酒吧黑帮最密集的地方而去。   据她的判断,苏曼过来,需要找黑市医生、需要做假身份证,一定会接触这里;而据蝙蝠中队传回来的消息,便是有个可疑的女人,在询问海洛英的黑市价格,但一直没出手,端木西怀疑那个女人就是苏曼。   端木西根据中队留下的这一代的外租房信息,回到队员为他们租的房屋里,换上衣服后,景婷和端木西便扮作户籍管理员,按着名单上的外来人口登记情况进行核实,以探察司墨的消息。   而楚君则去这一带的酒吧接触黑帮,了解毒品的售卖渠道和消息。   第一天,他们毫无所获。   第二天,楚君了解到这里最近有个外来的东方女子,频频打听毒品的价格和渠道,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但是楚君详细的问起的时候,却有没有人知道那女子住在什么地方,是从哪儿来的!但从大家对外形的描绘中,他肯定那个女子,就是苏曼!   可是,为什么只有苏曼?那司墨呢?   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后,让端木西和景婷兴奋不已!一扫这两天一无所获的沮丧,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明天!   第三天.   这已经是端木西今天走的第二十家。   “谁呀!”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是纯正的日本发音。   端木西的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进去看看——她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司墨就在附近、就在离这里不远处! ☆、NO.96 爱人双臂的温暖(大结局)【手打文字版VIP】 ——第一节你给我滚出来—— “谁呀!”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是纯正的日本发音。 端木西的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进去看看——她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司墨就在附近、就在离这里不远处! “外来人口登记的。”端木西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日语说得极为纯正。 听见那妇女的声音似乎低声问了句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开门。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我的工作证!请您填好这张外来人口登记表,并回 答我几个问题!”端木西边走进屋里,边敏锐的扫着屋里基本格局,表面上表现得极为专业。 那女佣倒也不疑有它,这里外来人口多,每隔个半个月,就有人会来查一次,她常期在这一带做工,倒是很了解。 只见她小心的接过表格,坐在桌前认真的填写起来。 端木西趁势仔细的打量着这套房子,除了户主原本的装修外,租户基本没有任何的家具的增添,看来应该搬来的时间不久! 而房子除了基本的生活设施外,没有任何娱乐设施,那么租房子的人是不打算在这里常住,又或是没有心情来打理房子; 端木西缓缓的站起来,假装随意参观的样子,便闻到一股隐隐的药味儿从其中一个房间传来。 这一切的迹象,都极符合苏曼和司墨现在的情况!她定定的站在那传出药味儿的房间门口,仔细的思索着。 那佣人见她走到了房门口,急忙站起来说道:“唉,小姐,这里要怎么填?” 端木西一看那佣人慌张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 她微微一笑,走回到桌前,告诉了她如何填写,随口问道:“这里共住着几口人,分别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搬来的,都是什么职业?”端木西见那中年妇女认真的填着表,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什么破绽,便又仔细的问道。 “一共两口人,是香港来的一对夫妻,来了大概半年的时间,他们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帮佣的。”那女老实的回答着,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一样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太正常了,便显得不太正常起来。 —— “你想干什么?出去跟你的小西妹妹打招呼?让她看见你现在这副毒瘾发作的可怜虫样子?”拉着厚厚的窗帘的房间里,显得狭暗与压抑,苏曼的脸孔一片狰狞,看着缩在墙角瑟瑟的发着抖的司墨想要出声说话的样子,低声吼道! 他都这种样子了,还惦着那个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司墨! 司墨举起自己瑟瑟发抖,连手机都拿不稳的手,那张俊彦的脸早已蜡黄得不成人形!听着外面的沙哑而生冷的声音——这分明是小西的声音!小西来了,小西来了!日夜思念的她,现在就近在咫尺,却不能出声招呼,不能与她相见! 司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份瘦削见骨的脸,显出一股绝望的悲伤! “香港来的?那他们平时交流是说英语还是普通话?”端木西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他就知道,他的小西,还是那么聪明,已经从那女佣毫无破绽的回答里听出了问题,而她的这个提问,只要女佣一回答,便能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小西,小西,你还是没变,可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我,怎么敢见你?”司墨紧紧控制着发抖的身体,这个从不流泪的男子,这个自被注射毒品以来,还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逃出去的男子,听着心爱的人近在耳畔的声音,他瑟缩在这黑暗的墙角,流泪了。 —— “先生和太太都说普通话!”那女佣自以为聪明的答道。 “哦,普通话很好懂哦!你们这房子看起来挺大的,比我刚才走的几家,装修都要好呢!先生太太都很有钱吧!”司墨听见端木西借着说房子的事情,脚步已经移向了这边。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那女佣在说谎!所以想找机会搜查房子。 “小姐,我的表填完了!”那女佣见端木西正慢慢的靠近苏曼和司墨所在的那个房间,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拿过表把她拦下。 端木西的心里微微紧张着,缓缓接过那女佣递过来的表,装作核对的模样,边说道:“天也不早了,我就不仔细检查了,我女儿才满月呢,这会儿该等着我去喂她了!” 说着,慢慢抬起脚步,作势往外走去。 那女佣正感觉松了一口气,所以也不再说话,端木西仔细的辩听着,整个房子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 —— “女儿?女儿!小西生了女儿了!”司墨满面泪水,终于忍不住嘶声叫出来:“小西——” 他的这声如喃喃自语般的轻呼声,却如响雷般的在端木西的耳里炸开! 她一把甩开那女佣,冲上去用力的踢打着房门,大叫着:“司墨!司墨!” 当她终于撞开房门时,却只见大开的窗户旁,厚重的窗帘不停的晃动着。 她快步的跑到窗前,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拉着一个身形佝偻、浑身发抖的男人往前跑着! 那男人、那男人,是司墨!虽然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但他那看向窗户的那种眼神,就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认错! 端木西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下去,顾不上被苏曼故意打碎的玻璃划破了双手和膝盖,一路奋力的往前追去:“司墨——,司墨——,我是小西,你停下来别跑!” 显然,苏曼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几个转弯之后,端木西便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站在这陌生的、黑道林立的街巷里,浑身是汗、满手是血的她,孤寂无助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老长的,显得是那么的悲怆与绝望! 一整年的寻找、一整年的等待、一整年的相思,终于有了线索、终于又听到他低低的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终于又看到他的身影,可是?可是为什么又要错过? “司墨!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端木西紧紧撰着流血的双手,狂乱的大叫着。 “你给我滚出来——”悲怆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有人不忍再听这样泣血的呼喊,原来开着的窗,一扇一扇的都关上了。 “小西!看到司墨了吗?”楚君从酒吧回来后,便准备到他们扫楼的地方来接她,正好听见了她这泣血的呼唤,那种悲切,深深地震憾着他。 而冲过来后,看到地却是浑身是血的端木西,楚君大惊,怒声斥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端木西将流着血的手伸到楚君面前,凄苦的说道:“我看见司墨了,他都不肯出来见我!他看见我这一身的血,都不曾回头停留一下!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司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端木西举着双手,绝望的跪了下去,眼见膝上扎了玻璃的伤口就要撞到地面,楚君忙弯下身子,把她捞在怀里,沉声说道:“小西,你这是怎么了!你应该对司墨有信心!” 端木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呐呐的说道:“为什么他不出来见我?他要想走的话,苏曼怎能拦得住他!” —— “呵,你的小西妹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呀!”站在转街角落里的苏曼对着司墨冷笑道。 “不过呢,看来她现在也并不需要你麻,身边已经有新的护花使者了呢!只是没想到啊,我们的风流楚大少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子!你看,你的小西妹妹跟了楚大少,你呢,就跟了我!多好的天作之合呀!”苏曼看着那冰冷的街道上,被楚君拥在怀里的女子,眼里满是嫉妒! 而司墨看着端木西的眼里是无以复加的痛!可现在,他却不能出去!毒瘾控制下的他,在发作的此刻,他需要的是毒品,他的身体早已不受大脑的控制,瑟缩的蹲在地上,对苏曼说着:“快给我打针!快给我打针!” 苏曼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司墨的眼里,居然也难得的闪过一丝的不忍,柔声说道:“司墨哥哥,你好好儿跟着我,我保证天天给你打针!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端木西了,以后只和我在一起,我们结婚,生个漂亮可爱的宝宝,你说好吗?” 司墨控制着颤抖身体,抬起头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嘶哑着声音说道:“我现在还能离开你吗?”说着,再没有看那一身是血、一脸狂乱的端木西和一脸怜惜的楚君,转而拉住苏曼的手,冷冷的说道:“走吧!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那眼神里是残酷的冰冷与恨意!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的办法! 苏曼闻言,心下一阵狂喜! 拉着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边给家里的女佣打了电话,让她把她们的证件送到指定的地点。 这样的司墨,再没有自信去面对那个在他眼里近乎完美的端木西!果然,拉着他一起坠落是对的!现在,他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了! 那么,就让他们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而司墨犹豫的摸了摸怀里的手机,他想扔出去给端木西做个信物,可却又怕没有了手机里,她那张在冬日薄阳里充满希望的笑脸,自己无法坚持到回去找她!那是他每天无望的生活中唯一的支柱啊! “小西,小西,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司墨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 “大小姐?”赶过来的景婷看见端木西满身是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楚君看见景婷,忙对她说:“你看着她,我去周围再看看!” 景婷从他手上接过端木西,她伸出纤弱的臂膀,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这个女子,为爱子吃了太多的苦了!谁能再给她一些力量,让她能在这无望的等待里,多一些信心! “大小姐,你别这样!大少爷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景婷看着这个一直坚强而坚持的女子,在这一瞬间失望与绝望的打击里,让她竟然一下失去了生机!变得如木偶一般。 这种相见不相认的悲痛,竟比当时看着他在地震中消失更让人痛!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子,那我情愿不要爱! 景婷想起这句话时,陆诺那坚毅而邪魅的面孔顿时浮现在眼前!那个男人,她,要不起! —— “小西,你看!”楚君手里举着一张纸,激动的朝端木西跑来。 那是一张药物的说明书,说明书的背面空白处,用血写着:“不找我我找你S。L。X” 端木西紧紧捏着那片纸,直到手里的血浸透了纸片,仍舍不得松开:“他没有丢下我!他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她颤抖的握着纸条,哭着问着楚君。 这样的一张纸条,让她得以找到坚强的理由!让她给自己信心,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楚君轻轻搂过她,柔声说道:“是的,是的。他一直是爱你的,永远也不会改变!你要相信他!我们都要相信他!” 看着怀里又哭又笑的端木西,楚君的心隐隐的痛着:司墨,司墨,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真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 —— “小西,你是在哪里看见他们的?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留下来!”楚君冷静的问道。 端木西仔细的收好纸条,对他说道:“是在他们租住的屋里,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跳窗子跑走了。看司墨的样子,他情况,很糟糕!” “恩,那我们回去他们住的地方再搜一次!”楚君点点头。他们快速的跑回刚才那个小屋。却发现连那个女佣都已经不在了! 三个人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发现了司墨康复用的一些药物和器械,还有注射器! 当看到这些时,端木西又哭了,景婷也哭了:这一年以来,司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呀! 景婷就着屋里现有的纱布和药品将端木西受伤的手和膝包扎好,然后将搜到的东西分类打了包。 “大小姐,我们这次的人手不够,我让陆诺带人过来!”景婷说道。 楚君深深注视着手中的注射器,沉重的摇了摇头:“没用,有毒瘾的人,拿枪指着他,他也不会走的!找到也没用!” “何况,对司墨来说,对他最重要的人就是小西,他这次见小西都没有出来,别人来哪里能带得走他!”楚君冷静的分析着。 端木西听得一脸的黯然:毒品、毒品,能让一个深爱的人冷酷如此,看着她浑身是血、听着她泣血呼唤,仍不为所动! “阿君说得对!”端木西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大小姐,难道?”景婷一脸惊骇的看着端木西,难道大小姐这是要放弃? 端木西轻轻的摇摇头,对她轻轻说道:“还是要继续找,要随时知道他们的消息!通知陆诺从即刻开始,监控所有从日本离岗的旅客信息,每日将离港名单发给我,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她相信,毒品或许能控制司墨一时,却不能控制他一生!他一定会想办法摆脱的,而她要做的,是知道他的方位,帮他! 景婷点点头:“好,我就这通知他!” —— 她们第二天便返程回国。将打包回来的东西一一进行检测后,终于得到专业的鉴定:司墨曾经昏迷超过五个月以上,现在服用的药物正是长期卧床的人用于复健的药物; 注射器里的成份,很显然,是代号为“闪电四号”的海洛因,而从针管里的残迹来看,单次注射剂量并不大。! 但这种毒品的依赖性极强,在注射初时,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会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如“闪电”一般。2~3个小时内,毒品使用者沉浸在半麻醉状态,唯有快感存在,其他感觉荡然无存。心醉神迷过后,别无他念,只对白粉感兴趣,一心只想重新吸白粉。这就是“沉醉”。 由于快感很快消失,接着便是对毒品的容忍、依赖和习惯。随着使用毒品时间的迁延,需要越来越多的毒品才能产生原来的效应,不然过不了瘾。毒品耐受量不断增大。此时,一旦切断白粉进入体内,成瘾后的戒断症状十分剧烈,痛苦难忍的折磨正等待着他。 对“闪电”的留恋,而对戒断的痛苦体验,使吸毒者身陷毒潭,身不由已,难以自拔。此时已适应了毒品的身体,产生了生理和心理上的依赖,随着时间的推移,吸毒者精神和身体慢慢开始崩溃。 端木西听着戒毒所所长的介绍,脸色一片灰白:“所长,也就是说,吸毒者为了毒品的供给,将常期受毒品提供者的控制?” 所长沉重的点点头:“除非他有强大的意志力,又能在非毒发期脱离提供者的控制,这样才有可能有机会戒掉!” 端木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沉默的往外走去!楚君默默的跟在她的身旁,感受着她迈出的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而艰辛! “阿君,你别和司墨他爸爸妈妈说这事儿,老人家,可能会受不了的!我会抓紧时间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端木西轻轻的对楚君说着。 楚君点了点头,他无法想象,那样一个英挺而自控的司墨,现在在毒品的控制下,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了!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不成人形!”端木西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起这话时,淡淡的!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伤心了!到现在,她只想把他找回来,什么样子都行! 不论如何,总比在地震中死去了好!只要还活着,她终有一天,要带他回来,要让他再次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 “苏曼、苏曼!你真是该死!”楚君紧紧的握起了拳头,那一惯温润的桃花眼里,也泛出了浓浓的恨意! ——第二节时光如棱——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把小朋友抓伤了!”小周看见旁边那个被抓得一脸指痕的小男生,忙跑过来将司简抱到旁边,厉声吼道。 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却一脸的傲气,一点做错事的自觉都没有。 小周只好对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男孩连声道歉:“瑞瑞,对不起啊!小小男子汉,要坚强点儿,不哭了哦!” 可那看起来要大一些的小男孩儿却怎么劝也劝不好,直到他们家大人过来:“唉呀,瑞瑞,你的脸怎么被抓花了呀!”只见那年轻的妈妈一把抱起那小男孩儿,尖叫起来:“是不是又是那个坏小孩抓的!”这时候,小男孩儿已经停止了哭泣,一面用手指着司简,委屈的说道:“妹妹打瑞瑞,瑞瑞疼,妈妈吹吹。” “我的宝贝儿,来妈妈给你吹吹!”那女子心疼的轻吹着。 小周抱着司简,一脸的歉意:“王太太,真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孩子!” 那女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心疼,尖酸的叫道:“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像个小霸王似的,长大了还得了?你让孩子他妈来找我,我和她好好谈谈,你看我们家瑞瑞的脸,被抓成什么样子了!这要破相了,她一个寡妇赔得起吗!” 小周一听,脸色立刻大变:这不是明摆着咒先生死吗! 当下皱着眉头对那女人说道:“王太太,小孩子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您可别扯远了,我们家太太可不是寡妇!” 这小周,跟着端木西近两年多的时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怕事的乡下丫头,说话办事利落了许多。 “干爹抱抱!”在小周身上一直酷酷的司简,看到楚君,一下子恢复了小女孩应有的活泼,奋力挣脱了小周,摇摇摆摆的朝楚君跑去。 楚君看着这个向来走路没样子,只会跑的小肉墩直摇头,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拎起来甩到自己的肩膀上,乐得司简大声尖叫! 楚君仰头溺爱的看了看头顶上的小胖墩,回过头时,脸色已是一片冷峻:“小周,怎么回事,谁说太太是寡妇了?” 小周眼角轻轻瞟了一下那位王太太,低声说道:“这位王太太,我已经说过她了!”她可知道,楚先生对太太的宠,那是无法无天、不讲道理的! 楚君对着那王太太冷冷的说道:“王太太是吗?” 那王太太看楚君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但还是不肯示弱的说道:“你们大人是怎么教孩子的,你看看把我儿子的脸都抓成什么样子了!”说着把小男孩儿瑞瑞的脸凑到楚君面前。 楚君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肩上的小魔女又是一巴掌打在那小男孩儿的脑袋上,只听得声尖叫和一阵让人心烦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小魔女得意的笑着,边吐词不清的说道:“打你,坏人!” 楚君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脾气是像谁呢?这么暴躁,司墨小时候可是文静又斯文的呀! 他把肩上的小胖墩儿放下来抱在手里,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司简为什么打人?” 楚君对司简比端木西要宠得多,在她面前很少有这种严肃的样子,所以诈见之下,司简不免有些害怕,用她的小胖手指着那还在哭着的小男生,嗫嚅着说道:“坏人,妈妈,不好!” 刚刚两岁的小女孩,说话也不利索,但从她的话里,已经听得出来,那小男生说端木西的坏话了,所以她才打他! 楚君点了点头,冷声对那王太太说道:“我们孩子说是你儿子骂了她妈妈,她才打他的!她这是维护自己的母亲,我认为没什么不对!王太太还是回去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不要学坏,否则以后挨打的机会多着呢!再说了,你儿子看起来年龄比我们家司简大,个头也比我们司简高,却打不过她,我看你这儿子是要废了!” 楚君的话,怎么听,都是在护短,可人家大人小孩子都历害,王太太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得愤愤不平的抱着孩子就要走。 “要走了吗?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就算了,你刚才对小周说的话,再说给我听听!”楚君一个跨步,轻松的拦住了那抱着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见状,自是不敢再说一次的,只是还一个劲儿的狡辩着:“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整个小区里的人都这么说,说她一个年轻寡妇,把个孩子教得小霸王似的,到处打架!” “小周!” “啪” 随着楚君的叫声,小周快速的给了那女人一巴掌! “我从不动手打女人!不过下次我要再听见你说这孩子和她妈妈什么不中听的话,别怪我亲自动手!”楚君淡淡的说道,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抱着司简便往停车场门口方向走去,等端木西过来! “小周,刚才的事不要和太太说!”楚君对小周叮嘱着。 小周连忙点着头。 他们都知道,司墨的事,是端木西心里的痛! 这一年多以来,除了定时看陆诺发来的信息外,她已经停止了到处奔波、不停寻找的日子。 除了陪女儿外,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经营蝙蝠中队和去戒毒所给病人做心理辅导!这一年多,她熟悉了各种各样的毒品发作的情况和吸毒者的心里状态。 由刚开始的不敢看到后来的全程跟随,病人的那种没有尊严、痛苦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 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而每次在看到中队送来的消息时,她便会将那张满是血迹的,写着:不找我,我找你,S。L。X的纸条,拿出来看了又看。 那时候,她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总是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去到花房,坐在吊椅上,一个人抽烟到天明! 有一次,楚君早上来接司简去大院,便看到花房里,烟缸里满满的烟蒂,还有微微晃动的吊椅上,端木西蜷缩的身体,手里还捏着那张带血的字条! 楚君不忍再看,轻轻的转过身,让小周给她盖上了薄毯。 所以,除了每次中队送消息过来,平时他们谁也不在她的面前再提起司墨! —— “妈咪!” 晚霞的逆光中,那个脚步坚定却一身落寞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看见小女儿摇摆着奔来,她立刻抖落了一身的落寞,把身体弯成了90度,大大的张开双臂,迎接那摇摆着奔跑而来的女儿。 “唉哟!”可能是太胖了,也可能是太高兴了,小女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她并没有如一般的小孩一样趴在地上哭着等着妈妈来把她抱起来,而是趴在地上仰起头,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司简,摔倒!”然后费力的爬了起来,继续往前冲去。 而旁边的三个大人,在看到她摔跤后,都平静的看着她自己慢慢的爬起来,一个都没有要过去扶她起来的意思,这样的场面,每天都要经历几次,大家都认为,这再正常不过了! 小女孩终于跑到了妈咪的身边,爬到了妈咪的身上,肥胖的身体吊在纤瘦的手臂上,让人心疼那过于瘦的手臂是否承得起小女孩的重量。 “司简今天乖不乖!”端木西将手上的包递给大步走过来的楚君,柔柔的问着小女孩。 “司简,不乖,打架,瑞瑞,妈妈,坏话!”司简虽然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说着,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端木西却并没有责怪她,接着问道:“那司简打赢了没有?” 小女孩儿这下子来劲儿了,胖胖的身体在她的身上扭来扭去,吐词不清的说道:“司简打,脸破破!” 那副眉飞色舞、口水直流的样子,让楚君和小周看得直乐。 “恩,司简真棒!”端木西没有责怪孩子。 孩子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没有什么不对;刚刚两岁的孩子本来也没有自控能力,他们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这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她的处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这个世界,礼让谦和只能被人欺负! 所以,她也教孩子如此! 没有老公的女人、没有父亲的孩子,那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晚霞里,女人一脸淡然而温柔的看着手舞足蹈的那胖嘟嘟的孩子,满足而骄傲! —— 夏日的黄昏,灿烂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那种浓烈的温暖感迎面扑来。 司墨拉开厚重的窗帘,就像看到当日在南村的那个午后,金色薄阳里那个女子明媚的笑颜,冰冷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暖意!——小西,咱们的女儿该有一岁多了吧!现在该会走路了吗?会说话了吗? 透过窗子,楼下院子里几个摇摇摆摆,在大人的鼓励下学走路的孩子,让司墨冷寂的心变得急切起来。 他想见小西,想见女儿!他已经等了两年了,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了!苏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妹妹了,她已经变态得没有人性!所以,对她,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司墨缓缓从窗外收回目光,眼底是一片冰凉与冷厉。 “司墨哥哥,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很闷啊!”刚洗完澡,穿着一身吊带睡衣的苏曼走过来,把窗帘拉得更大一点,让晚霞铺满整个房间。 感觉到苏曼的近身,司墨眼里的暖意慢慢的消失,又恢复成那一惯的冰冷与淡漠的样子,声音冰冷而刻板:“怎么会,你觉得好就成!”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却让苏曼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她走到司墨的身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看着楼下的孩子们,梦幻的说道:“司墨哥哥,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就去找一个有花园的房子,然后,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司墨垂下双眸,冷冷的看着她的头顶,说话的声音里依然没有温度,只是机械的答道:“好啊!” 然而苏曼却视他这种态度视为他冷淡个性的一种自然表现,仍是开心的继续说道:“司墨哥哥,你好久都没出门了吧,改天我们去买戒指吧,虽然我们不能有婚礼,可我还是想要你亲手给我戴上!好不好?” 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司墨哥哥名附其实的新娘,苏曼一脸的幸福!却不知司墨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有一股想杀死她的冲动,但高高抬起的手,在落下时,却只轻柔的抚在她的头上,显得无比的温柔! 在他的轻抚下,苏曼抱着他的双手,更加用力了,已经想象着自己穿着漂亮的礼服,戴着司墨哥哥亲手挑选的婚戒与他举杯共饮的情形。 “好!”司墨冷声答着。他在心里算计着,今天离自己毒发还有一周的时间! —— “大小姐,已经查到了大少爷和苏曼住的地址!”景婷急急的找到正带着司简在楼下散步的端木西,递给她一张纸条。 端木西轻轻看了一眼那纸条,脸上平静无波,只是那两行字,已经如电脑扫描般的刻进了她的脑子!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端木西看了一眼在沙堆里玩儿的女儿,淡淡的说道。 “司墨,这次,我们还会错过吗?不,我绝不允许!”端木西在心里暗暗的发着誓! ——第三节让我找到你—— 这是一栋带有花园的小别墅,别墅一共是三层楼,端木西花了一个小时,将别墅周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发现每一个窗子,都有厚重的窗帘,外面跟本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不能判定里面现在有没有人,所以不敢冒然去试那些窗是否能打开,据陆诺的消息,司墨和苏曼每半个月出去一次,每次都是晚上出去,白天从不出门。 端木西拾起一颗石子,扔在了大门上,发出砰的响声,但良久之后,仍没人出来:看来现在屋子里是没人了! 端木西有些不甘心,又站在黑暗里等了两个多小时,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天完全黑下来后,房子里连一点灯光都没有透出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死屋一般,让人只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端木西想了想,便先行离去了,准备明天白天再来!既然白天不出门,那么白天是一定在家里的,这次,一定不容再错过! 端木西毅然转身。 而当她刚刚坐上计程车时,一辆黑色的凌志车从她对面开过来,与她所乘的计程车擦身而过,缓缓驶进了别墅的车位。 只见司墨和苏曼一身灰色的情侣休闲服,双双从车上下来,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看来是出去采购刚回来。 “司墨哥哥,今天我们要烛光晚餐,好不好?”苏曼亲密的靠在司墨的肩上,甜蜜的说道。 “好!”司墨的话仍然很少,却很少违背苏曼的意思。 苏曼象只开心的小鸟,去厨房做了小牛排,然后在桌上点燃了白烛! “司墨哥哥,为我们快乐的今天和幸福的明天干杯!”苏曼向司墨轻轻举起酒杯,她的如花笑颜映着如血红酒,在司墨眼里不仅没有丝毫美感,反而显得狰狞而恶心。 但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轻轻敛下双眸,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却并未与苏曼碰杯! 苏曼也不介意,妖艳的一笑,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司墨微微眯起了双眼,伸手推了推那副新配的无框眼镜,淡淡的说道:“跳支舞吧!” 苏曼立刻惊喜的看着司墨:“原来司墨哥哥不是对自己不满,他现在这种平淡而刻板的情绪,一定是因为常期服药的原因!” 她开心的去打开了CD机,在音乐轻扬,烛光摇曳中,苏曼已换上新买的白色礼服,娇俏地依在司墨的怀里,随着音乐浅步轻移,笑颜盈盈、人比花娇! 随着她的舞动,那白色的裙摆璇起朵朵裙花,在昏暗的烛光中,如一朵带毒的花,开得惊心动魄…… —— “小西姐姐!”端木西下了计程车,正往酒店走去,一声清脆的叫声远远传来。 她转过身,一个长发飘飘的圆脸女孩正向她跑来。 “小西姐姐,远远看着就是你,我就想着我是不会认错的!”女孩说起话来,露出一对小虎牙和一对浅浅的酒窝,可爱又甜美——正是那个卖手工画伞的女孩儿,樱子! “樱子!你好!”端木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单纯而美好,而自己现在,却似已走过几个世纪一般! “小西姐姐,见到你真高兴!你是和那个高个子哥哥一起来的吗?我今天还遇见他了呢!可是为什么他身边是别的女人呢?”樱子有些担心的看着端木西。 今天她去百货公司去买结婚要用的礼品,远远就看到了司墨,虽然司墨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太好,看起来也没有以前在小西姐姐身边时那股温润清雅的感觉,可长相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她以为他一定是和小西姐姐一起来的,便开心的跑了过去! 而一脸冷漠的司墨,在见到她时,眼里也闪过一丝惊异和喜悦,但在她出声之前,便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把这个寄给小西姐姐,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说完,便快速的在手机里输进一条信息,然后将那部陪了他两年、帮他度过最难熬的毒发时刻的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顺手把她推到了旁边柜台里,这时正在里面试礼服的苏曼,正好出来。 一切,就如她进试衣间时一样,司墨仍是淡淡的坐在那里,连姿式都没有变一下。 —— 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听见陪她来的姐姐大声喊她后,才从柜台的另一边转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司墨和苏曼,手里还握着司墨塞给她的那只手机。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但看那高个子哥哥的样子,也知道他和小西姐姐之间一定是出事了,所以她快速的离开了百货公司,想着要如何把这部手机寄给小西姐姐。 “没想到,这么巧,我今天就在这儿碰到你了!”樱子开心的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端木西。 端木西抑制着满心的激动,缓缓伸手接过那手机:是司墨的,已经很旧了,表面的漆都已经被磨损得不像样子了,但看在端木西眼里,就似看到司墨本人一样!一股暖流,从她的心里流过,眼泪毫无准备的夺眶而出! “小西姐姐,你怎么啦!”樱子突然想到那年小西离开日本时,也像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这次? 端木西紧紧握着手机,隐隐感觉到上面还有司墨手指的温度。 她轻轻的擦去了眼泪,对樱子说道:“樱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这个手机对我来说,很重要!” 樱子这才开心的笑起来,快乐的点点头:“那就好!小西姐姐,你要多笑,你笑起来才漂亮!” 端木西轻轻扬起嘴角,紧紧抱了一下樱子,脱下手腕上的一条生肖黄金手链,放在樱子的手里:“樱子,小西姐姐过两天就要回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这个礼物送给你,以后去中国旅游,就来找小西姐姐,这是我的地址!”端木西将自己的地址也写给了她。 樱子也没有推辞,紧紧的回抱了一下端木西,向她摇了摇手:“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下次来日本,一定去店里找我,我还在老铺子!” 端木西点点头,微笑着与她挥手告别,看着她如快乐的小鸟一样飞走了。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过上这种快乐而单纯的生活呢? “司墨,司墨,你快回来吧!”端木西紧紧握着手机,在心里暗自呼唤着!只有他回来了,一家人团圆了,才能过上这种单纯而快乐的生活吧! 端木西快速走到路边,迫不急待的按开了手机,那张自己在南村捉鱼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她下意识的点开备忘录——上面仅仅只有三条记录,其中一条的录入时间显示是去年:今天看到小西了,女儿已经满月了! 一条是今年的年三十录的,只有她的名字:小西,Sine 另一条则是今天才录入的:今天便可离开,小西,等我回家! “今天?今天!”端木西将手机快速的放进包里,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又重新返回到那幢别墅! 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别墅,现在从门缝里隐隐透出一点点昏暗的光,显然,里面有人! —— 别墅内,音乐缓缓倾泄,相拥而舞的两个人随着旋转的舞步已到了楼梯边,司墨拥着苏曼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轻触浅抚中,让她的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 “司墨哥哥……”苏曼沙哑着声音,微微仰起头,幽深的眼眸里满是迷离。 “嗯……”司墨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双手用力一扯,苏曼身上的礼服一下子便从她的身上变到了他的手上——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司墨颀长的身体缓缓压过去,逼得她不自觉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直退到紧紧贴着扶梯!当司墨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脖颈间的时候,苏曼‘嘤咛’一声申吟起来,当下高高的举起双手环住司墨的脖子。 司墨的唇继续在她的脖颈间制造出一串火热,双手拿下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向上高高的举起,却俯着身体,双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触着她的双臂,引得苏曼娇喘连连…… 司墨的喉间发出轻轻的低喘,低声喊着:“小曼。小曼!”边用她的礼服将她的双手牢牢绑在了窗户上。 “司墨哥哥?”苏曼微微的睁开眼睛,疑惑的喊道。 “嘘!”司墨轻哼了一声,低声阻止着她,双手却用力一拉,她的双手便被牢牢的系在了窗户的护栏上。 他这才缓缓的退开了一步,身体斜靠在扶梯上,冷冷的看着苏曼赤果的身体,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和表情! 苏曼感觉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失,果露在外的皮肤显得一片清凉。于是微微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司墨:“司墨哥哥,你喜欢这样?” 司墨轻轻勾起嘴角,邪邪的一笑:“是啊,难道小曼不喜欢?” 苏曼却满脸的惊喜:原来司墨哥哥对这种事情是这么的狂野的!当下一脸羞涩的说道:“只要司墨哥哥喜欢就好!” 司墨伸出手,边轻抚着她的脸、锁骨,邪邪的说道:“我去拿点儿工具!你等着我!” 苏曼低垂着头,不敢看司墨,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司墨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转身走进屋子,找出早已准备好的细长鞋带,顺手拿了条薄毯,便又回到大厅里。 “来,别着凉了!”说着便将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温柔与细心,让苏曼满心欢喜着,用力的挺着自己傲然,整个身体因高涨的YU望而变得粉红粉红的,充满了罪恶的诱惑。 司墨双眸暗沉,双手快速地将她身上仅余的一小片粉红用力地扯了下来,惹得苏曼惊叫一声:“司墨哥哥,你轻点儿啊!” 司墨轻声说道:“我会很轻的,你马上就会快乐得上天去!” 说着蹲下身子,握起苏曼的脚,迅速的将两只脚分开牢牢的绑在了楼梯上,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轻轻的将她身上的薄毯抖落,双手却握住了她不算圆润的双肩! “司墨哥哥!你,你要怎样做?”苏曼的声音里满含着羞涩与情QU!期待着接下来被司墨狠狠的疼爱! “小曼,让我好好看看你!”司墨的声音低沉而魅惑,牙齿在她的肩上轻轻撕咬着。 这让苏曼不禁一阵轻颤,娇喘着说道:“司墨哥哥,你轻点儿,好疼!” 司墨轻轻一笑,冷声说道:“疼吗!”当苏曼还没有听出他声音里那来自地狱的寒气,一管药品便注射进了苏曼的手臂,在苏曼的惊呼声中,司墨淡淡的说道:“还疼吗,这会儿不疼了吧!这么快乐的滋味,我怎么能独自享受呢!今天你也试一试吧!”说完,便拔出针管,扔在地上! 当苏曼凄厉的叫声在身后响起!司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迅速的上去苏曼的房间取自己的证件——小西,等着我,我回来了! —— 端木西在别墅门口听了半晌也没有听见更多的动静,当下便不再犹豫,取出随身的工具,试着撬开锁住的大门。 这苏曼还真够用心的,这大门居然是三层锁芯的! 端木西弄得满头是汗,花了大半个小时,当她听到那声动听的‘喀嚓’声时,她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来不及擦掉额上的汗,便推门而入—— 大厅里诡异的情景让她顿时震住了:飘曳的烛火、轻扬的音乐、血色的红酒、旋转扶梯上被绑的裸女,怎么看怎么香艳、怎么看怎么诡异! 端木西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别的人!便快步走到苏曼身前,只见她一副极为快乐而享受的表情——对吸毒者已无比熟悉的端木西一看,便知那正是吸毒后的表现!而滚落在她脚下的是一只小巧的针管,和上次在那出租屋里找到的那只,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司墨做的?”想起司墨在手机上留下的话,端木西又瞥了一眼苏曼,眼底是比司墨看她时更浓的恨意。 她拿出随身的小刀,欺身上前,利落的挑断了苏曼的脚筋,正待挑断他的手筋,却听见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望去,刹那间,只觉眼前一黑:2年,近八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她以为,这种思念还要继续折磨她不知道多久!她以为,再次相见仍是遥遥无期!而在此刻,她的男人,竟是一身安然、一脸冷冽的出现在她在面前! “小西!” 在她软软的倒下之前,他冲过来,牢牢地抱住了她! “司墨、司墨、司墨,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泪眼中,他瘦削的脸此刻显得那么温润,他细长的眼,看着她的眸光是如此的深遂而浓烈! 她用力的擦着眼里的泪,就这样近乎贪婪的看着他,因为她舍不得泪水遮住她的视线,她要把他看清楚、她要把这两年多来的思念,全看回来。 司墨紧紧的揽着她的腰,微微地眯起眼睛,看着这张张日夜思念的脸、那双美丽依旧的眼,就这样没有预备的闯进了自己的眼底,泪如泉涌…… 两年的思念,刻骨的相思,在这一刻,得偿所愿,拥她在怀! “司墨,我来接你了!”端木西哽咽的声音,看着这张让人心疼的脸,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小西,小西,终于又见到你了!”拥着这个浑身没有一点肉的女人,司墨无法想象,没有自己的日日夜夜,这个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司墨,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两个人谁也没有理会那被绑在扶梯上的苏曼,而她,在疼痛与快感的交织中,已然昏了过去! ——第四节我们回家—— 司墨身体已大不如从前,端木西不敢让他太累,所以决定在日本停留一天再回去。 酒店里,她帮司墨放好热水后,便被司墨赶了出去。 他不要让她看见他脱掉衣服后,身上那松驰而蜡黄的皮肤,还有手臂上那密密的针眼。 端木西只是柔柔的笑着,暖暖的对他说道:“你先泡会儿,我出去给你买套衣服,等我回来你再起来!” 然后帮他带好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陆诺,安排人去花园号别墅,把苏曼带回国,找个地方关起来,我回去要看到她!”端木西漂亮的凤眼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恨意:苏曼、苏曼,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她拿着衣服回到房间时,又已换上了满脸的温柔。 “司墨,衣服放在门口了,你洗好了就出来!”端木西柔声叫道。 “恩!”里面传来司墨低沉的回答。 司墨从浴缸里起来,看着端木西送进来的衣服,都是长袖长裤,眼底不禁又微微的湿润了起来:这个女人,对于生活琐事一向不在行、也不在意,现在,却变得如此的小心冀冀、如此的细心谨慎! 她在面对自己时,已不敢如往日般的肆意妄为了吗?她这是在怕自己吗? 司墨的眼眸变得幽暗而深沉,拿着衣服紧紧握起拳头,整个人都因痛苦而不停的抖动着。 端木西靠在床上,无意识的看着电视画面不停的闪烁着,却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她还沉浸在与司墨重逢的激动与快乐中,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时间过去了很久,浴室里的司墨还没有出来,她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毒瘾发作了? 这个想法,让她害怕! 虽然她知道毒发的时候人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她已经花了一年的时间去适应去面对这种样子!可,那都是别人!那都不是司墨! 她不知道,如果她看见司墨有一天如此那般的倒在她的面前,她还能不能坚持住而不崩溃! 她快速的丢下摇控器,快步的走到浴室门口,急切的拍着门,大声叫道:“司墨,好了吗?司墨!” “好了!”司墨沉声应着,轻轻拉开了门,一身清爽的站在端木西面前,看她的眼神依然还是浓浓的宠溺与温润! 端木西忍不住扑身上去,紧紧的抱着他:“我怕你会丢下我!” 现在的一切,就如做梦一样,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她真担心,一眨眼之间,司墨又不见了! 司墨心疼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端木西重重的点点头:“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天涯海角的追杀你!” “来,我给你看看我们女儿的照片!”端木西松开他的怀抱,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掌里,虽然不够温暖,却足以给她,她想要的安全! 司墨握着她的手,在拇指的摩挲中,那一道道明显的凸痕让他心疼,让他又想起那个凄冷的夜晚,她满身是血的悲怆的呼喊,不觉间,加重了握着她的力度。 端木西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摸到自己的伤口!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不在乎有多伤、不在乎有多痛、不论他在哪里,她都会拼了命的去找他;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不论过多久、不论走多远、不论他是什么样子,她只要他在身边。 “司墨,你坐下,我拿手机给你看!”端木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跳到床中间,爬过去将手机拿过来,偎在司墨的怀里,将女儿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翻出来:胖嘟嘟的司简有一双和妈妈一样漂亮的凤眼,只是那薄唇有几分司墨的影子。而小小年纪,胖嘟嘟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狡黠的神采。 “这个小东西,我看性子随你,可狡猾了,有一次居然连我都骗过了!”端木西说起女儿,脸上洋溢的幸福和光彩,让司墨的心慢慢的暖了起来! “是吗?”司墨看她的眼神近乎贪婪!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身材很难恢复,可这女人,两年的时间居然瘦成这样,浑身上下都摸不出一点多余的肉来。 “小西,对不起!”司墨伸出手轻抚着她早已平坦的小腹。当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在身边陪她! 孕妇和产妇最容易得忧郁症,他的小西一个人,在那种特殊的时候,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经历,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司墨,你和我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直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和女儿,并不孤单!”端木西轻轻的覆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一股安定的坚毅。 当她缓缓的吻住司墨时,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一僵,在她轻轻的安抚下,才慢慢的柔软下来…… 两年,近800个日日夜夜,有多少次的煎熬与思念、有多少次在夜里哭醒过来,今天,终于又能在他怀里安心的入眠!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的沉,直到第二天中午,她都没有醒来! —— 这两年习惯早醒,不论冬天还是夏天都要在早上用冰水冲个澡的司墨,在天明的时候,已经醒来:看着怀里睡得一脸安然的小西,看着她满是疤痕的小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臂,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论未来怎么样,都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任何情况下,再也不丢下她! 今天,他没有去冲冰水,他轻轻的拥着她,陪着她,轻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馨香,和着她呼吸的节奏,轻轻抚着她掌心的伤疤。 —— 缓缓的走下飞机的眩梯,司墨揽着端木西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两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现在,他终于又回来了;现在,他终于又回到心爱人的身边了! 这两年,就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或者更长!而最痛的,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当他看见小西满身上血的站在他的面前,对着夜空泣血呼唤着他的名字时,他却无法回答! 那种蚀心的痛,在那两年的每个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每当毒瘾发作的时候,她那绝望悲怆的呼喊便让他又能坚持下来!而不去像条狗一样的去求苏曼!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小西,我终于回来了!”诺大的停机坪,旅客差不多已经走光了,而司墨转身紧紧的拥着端木西,一时间竟迈不开脚步去! “是的,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端木西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这个坚强的女人,此刻在心爱的人面前,只化作一汪春水,柔软而温暖! —— “你来日本找我,女儿谁带?”司墨轻声问道。 “放在顾青那里,现在假期,盼盼在家呢!本来想放婆婆那里,可依依说她过去不方便!”端木西边开着车边说道。她的右手始终握着司墨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恩!小西,我想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司墨小心的问道。 “唉!”端木西一个急刹车,司墨的头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档风玻璃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端木西厉声说道。 司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捧过端木西的脸,轻轻的说道:“小西,别这样!” “你才说过永远不要离开我的!你才说你要跟我回家的!你走,你走,你现在就走!”端木西发疯似的一把拉下安全带,冲出驾驶室,冲到司墨面前,拉开车门,拼命的将司墨从车上拉出来,用力的往外摔推着,嘶声尖叫着:“你走——” 看着她发疯似的狂乱,司墨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任凭她的推搡,却始终用力的把她圈在怀里,直到她哭到声嘶力竭,直到她哭倒在他的怀里! “小西,小西,你冷静点儿,你听我说呀!”司墨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连声说道。 “我不听,我不听!不许走,也不许说走的话!不许不许不许!”端木西紧紧的抱住司墨的腰,在他的怀里狂乱的摇着头。 司墨心疼的捧住她摇个不停的头,深深的吻住了她,直到她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这才把她抱回车上,这次,换他来开车——回家的路,他记得! 看着端木西睁大眼睛,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司墨俯身帮她扣好安全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别这样,我再不说那样的话了!好吗?” 端木西这才缓缓低下头,伸手握住司墨的手,不再说话。 “小西,我是怕我毒瘾发作的时候,对孩子影响不好!”看着端木西平静下来,司墨才缓缓说出刚才的原因。 “你先在家陪我们几天,我们再商量是在家里还是去戒毒所,好吗?”端木西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哀求,让司墨心疼不已。 “好。” ——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看着家里的一切一如两年前,司墨的心一下子暖了!那个扑在七彩积木堆里的小肉球,就是女儿了吧! 司墨侧头看了看一直偎在他身边的女人:现在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女人已经是一个母亲了! “那是司简!”端木西暖暖的笑着,惦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便快步的跑了过去:“小周,先生回来了!” 小周立刻站直起来,一脸的惊喜:“先生,你回来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说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先生回来了,看太太多高兴啊!她再也不会每天只知道工作了!她再也不会整天不说一句话了!她再也不会半夜起来在花房抽一整夜的烟了! “小周,先生回来是高兴的事,你哭什么!今天晚上多做几个菜!对了,去把花房打扫一下!”端木西突然想起,她离开前,在花房抽了一整夜的烟,不知道烟蒂收拾了没有,不知道还有没有烟的味道! 她只想让司墨看到过去的端木西!那个野蛮但单纯的端木西!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一身苍桑与落寞的端木西! 小周显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声应着,快步去了花房。 司墨眼里一片幽暗:小西有事瞒着他! —— “司简,爸爸回来了!” “司简,叫爸爸!”端木西将司简递到司墨手里,声声催促着! “司简……”司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个胖丫头给吸引住了,他轻声叫着,自己离开的时候,小西的肚子都还看不出来,而现在,她都长这么大了! “爸爸,瘦,司简,胖!”这胖丫头用她肥肥的小手拍着司墨的脸,吐词不清的说着。 可怜司墨是第一次听着这样的小女孩儿说话,只听懂了爸爸两个字,后面的全听不懂! 端木西哈哈大笑起来:“丫头说你很瘦,自己很胖!” 司墨看着她们母女俩,暖暖的笑了,伸出双臂,一手一个,把她们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刚收拾完花房的小周出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眼睛不禁又湿润了! ——第五节温馨的夜—— 小周在收拾完厨房后,便回去了,留下这一家三口,好好的团聚团聚。 司简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爸爸,所以一直赖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现在已经过了9点了,早已超过了她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是不肯去睡。 “司简,该睡觉了!”端木西对着司简板起了脸。 司简一下子就乖了起来:“司简,睡,爸爸,陪!” 这下,司墨可听懂了,开心得直点头——他的宝贝一点儿也不排斥他呢。 端木西拿出故事书递给司墨:“你边给她讲故事边哄她,她一会儿就能睡着!我先去洗澡了!” 司墨点点头,抱着已经困顿不已却仍舍不得睡觉的司简齐齐的躺在床上。 他的故事还没念到两页,小胖妞就已经睡着了!司墨柔柔的看着与端木西长得如此相似的女儿,一直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端木西洗完澡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司墨轻轻的抱着女儿,一脸的温柔与小心! “司墨,该去洗了!”端木西躺到司墨身边,轻轻对他说道。 司墨抬起头,端木西身上再不是熟悉格纹睡衣,换了上下套装的丝质睡衣,褪去穿络纹睡衣时的娇憨与性感,露出成熟女人的温柔与细腻,很美!可司墨却不喜欢! 他喜欢那个在她面前一身娇憨与自然的性感的端木西! “小西,这睡衣不好看!”他很直接的批评着。 端木西呵呵笑了起来:“这睡衣方便,小家伙以前晚上总要起来吃两次奶水,长睡衣不方便喂!”端木西解释道。 “两次?那你晚上岂不是睡不好?”司墨轻轻的放下女儿,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长期的熬夜,才刚26岁的她,眼角居然已经有了细纹! 端木西看着他眼里的心疼,淡淡的笑着:“我老了,是吗?”那笑容里满是心酸和苍桑! 司墨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眼角:这个女人,这两年都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呀!自己为什么不想办法早点回来?自己当时听见她泣血的呼唤,为什么不立刻跟她回来!自己真不是人! 司墨松开她的脸,双手抱住头埋进双膝里,无声的哭泣着! “司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端木西见他痛苦的样子,担心的跪坐起来,急切的问道。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小西,你别再为我担心了!我保证我会好好的!”司墨抬起头,把一脸担心的她紧紧的揽在自己的胸前!这个女人,都成惊弓之鸟了,怕自己不舒服、怕自己毒瘾发作、怕自己会消失! 那么自信的一个女人啊,竟成天活在这样的忐忑和不安之中,你叫她,怎么能不老?怎么能不老! “我先去洗澡,等我过来一起睡!”司墨轻轻的吻着她的眼角,轻轻的说道。 “恩,你去吧,我等你!” 在司墨进去后,端木西为女儿包上了纸尿片后,将她抱到旁边的小床上,拉好小纹帐,这才重新在床上躺下来。 “小西!”司墨洗完澡过来,看见她已经安顿好女儿,便侧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让我抱抱你!” 端木西蜷起身子,在他熟悉的怀抱里找到舒适的位置,便舒服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人抱着睡觉的感觉,真舒服呀!” 司墨看着她一副满足的样子,暖暖的笑了!许久未有的冲动,因着怀里温软的身体,而渐渐复苏了起来,自小腹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当端木西感觉到他的需求时,略略有些吃惊:据她了解,长时间注射毒品的人,对除毒品外的任何事情都不再感兴趣,也不能从中找到快感!所以,她跟本就不敢刺激他,怕他产生心理阴影!可现在—— “司墨?”她小心的喊着他。 他抬起头,把她的疑问、把她的小心都吻进了唇里——这唇,这身体、这每一寸肌肤,都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对她,自己又怎么能不想、不冲动呢! 他当然知道吸毒者在这方面的表现,所以当他抱着苏曼赤果的身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时,他认为一来是因为厌恶、二来是自己身体机能已经被损坏! 可当抱她在怀时,那股冲动却来得如此强烈!似乎被封存了两年的需求与活力,在这一刻全部被激活了!他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嚣叫着:要她、要她、要她! 可没想到,最后不行的不是他,却是她—— “啊!”端木西的惨叫声,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小西?”司墨忍得浑身是汗,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所以就这样被悬在那里进不得也退不得,难受得要命。 “没事,没事,你来吧!”端木西嘶哑着声音,也已经浑身是汗。 生完司简后,她的情绪影响了伤口的恢复,所以一般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的剪切伤口,她愣是半年才恢复!而她一直也没有考虑过伤口的恢复会在她的心理产生恐惧的阴影,所以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只是今天?当他碰触到时,她只觉得那已恢复的伤口,不由自主的又疼了起来,她知道那只是心理作用,她也希望他能帮自己打破这个阴影,不再时时总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告诉我,怎么回事!”司墨控制着自己,低声问道。 “没事,我要你,好好爱我!”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着他,放心的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他…… 曾经那么孤单的夜,此刻却是如此的旖旎,在他的细心与温柔中,她渐渐的忽略掉伤口的痛感,任由他带着自己,飞向那愉悦的顶端…… “司墨,司墨,司墨,我爱你呵……”她的低吟声,如叹息一样,随着他用力的低吼声,散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清晨,端木西拖着酸软的身体,想要勉强起来,却被司墨又重新圈进怀里:“昨天累坏了,再睡会儿吧!” “司简要起来了!我得去给她换尿片,穿衣服!我把她弄好了交给小周,再过来睡会儿!”她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情事过后的沙哑和累及的倦感,听起来让人心疼又让人心动。 司墨紧紧的拥着她,双后在她光洁的后背轻抚着:“让我来吧!我这个当爸爸的也该学习学习了!” 看着他说话时眼里的疼惜和愧疚,端木西只是懒懒的点了点头,却仍是披起睡袍,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换尿片,又告诉她司简每天的生活规律。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我带她出去散会儿步,等小周过来再来陪你!”司墨洗漱完后,俯下身,在她的额间印下温润的一吻,抱着司简准备出门! “爸爸,亲,妈妈!司简,亲,妈妈!”胖丫头挥舞着手,在司墨的身上扭来扭去! 司墨大笑起来,抱着女儿俯下身,大小两张嘴,一齐重重的亲在了端木西的脸上,虽然其中一张满是口水,却让端木西感觉: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最简单的幸福啊! —— 被爸爸抱着散步,小司简专挑人多的地方指,碰到人就开心的招手:“司简,爸爸!司简,爸爸!”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也有爸爸似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司墨也配合着和周围认识或不认识的邻居微笑着打着招呼,心里却酸酸的:没有父亲在身边,孩子不会说,心里也是羡慕和难受的吧! “爸爸,玩,沙子!”司简从司墨的身上挣脱下来,摇摆着胖胖的身体,直冲向那已有几个小朋友的沙堆。 “胖丫头,今天好好和哥哥一起玩儿,可不许打架哦!”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慈详的对司简说道,帮她把小鞋子脱了,吃力的把她抱进沙堆。 “唉!李奶奶,你怎么让这野丫头和你孙子玩儿呀,不怕被她打了呀!这野丫头像她妈似的,霸道得很!”一个衣饰贵气的年轻女子正抱着一个小孩儿,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小王啊,人家一个单身妈妈带个孩子不容易,你们就少在后面嚼舌根了,我瞅着这孩子挺好的!” “是吧,胖丫头!李奶奶喜欢你哦!”李奶奶慈详的说着,看着司简的眼里,充满了慈爱。 “奶奶,司简,喜欢!”小丫头甜甜的笑着。 “哎哟,我说李奶奶呀,她那个妈妈呀,可不是什么好角色,没老公可不表示没有男人!您想啊,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还住这么好的房子,大的小的穿的哪件不是名牌?她开的那辆车保时捷,我老公说得几百万呢!没男人她买得起吗!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不是天天来吗?”那女人说话的语气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语气,听起来只觉十分讨厌。 司墨缓缓的走了上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原来,小西和女儿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以小西的性子自是不会去理这些闲言碎语。可女儿呢,女儿这么小,这些难听的话,在她小小的心里,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一群八卦的人,没有看见一脸阴沉的司墨正慢慢走过来,看着那女人的眼底一片阴翳。 那女人正觉得背心发凉,只看见沙堆里的司简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司墨的方向开心的叫道:“爸爸,沙子!” 而那女人和老奶奶听见司简清晰的喊着爸爸,都抬头向他看去:虽然过于瘦俏,可那一身冷峻的气质和儒雅的风度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感;而他身上那冷淡凉薄的气息与端木西竟是如此的相似,你想说这两人没关系,都没人相信! “司简,该回去叫妈妈起床了!”司墨在转向女儿的时候,眼光变得温柔无比。 “好,妈妈,起床!”司简拍拍小手,一下子就蹭到了司墨身上。司墨抱着她,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小鞋子,道了声谢谢! 然后回头冷冷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冷声说道:“我不喜欢听见别人说我太太的坏话!”说完冰冷的眼光在那女人的脸上和抱着的孩子身上扫了两眼,便转身,迎着清晨的霞光,往家里走去。 而那女人则被吓得愣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以后少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小心惹祸上身。”那老奶奶淡然的模样,脸上刻划着岁月磨励后的人生智慧。 —— 司墨回家后,小周刚刚过来,她带司简吃了早餐,便陪她去了宝贝成长中心。 司墨回到房间的时候,看着还在熟睡的端木西,心里只觉得一片柔软!换了睡衣,便轻轻上床躺在她的身侧,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司墨,你们回来了?”端木西闭着眼睛,懒懒的问道。 “恩,小周带女儿去成长中心了!”司墨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恩,好痒……”她伸手推开着他,他却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小西,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端木西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哑声说道:“我也是!” 四目相对中,已不需要任何语言,在满足的叹息声中,他们相互探索着彼此熟悉的身体,让它们的渴望,再一次的水ru交融…… ——第六节让她活在恐惧中—— 当端木西开着车在,缓缓驶进军区大院,所有熟识人的脸上,包括卫兵的脸上,都带着惊喜而开心的表情,轻快的与抱着司简的司墨打着招呼:“司医师,你回来了!” “爸爸,回来,爸爸,回来!”胖丫头似模似样的点着头,代司墨回答着,逗得卫兵们哈哈大笑!也让司墨更加的爱不释手! —— “墨墨!”车刚刚停稳,李美京和司羽早已冲了过来。他们本就一直站在门外等着的。 警卫员帮他们打开车门,刚刚接过司墨手里的司简,李美京已经冲到了司墨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墨墨,你可回来了!妈可担心死了!” 司墨轻轻的拍拍李美京的肩,看着她鬓角越来越多的白发,心下微微有些发酸。 “墨墨回来就好,别哭了!”司羽沉沉的看着司墨:这孩子,瘦了,精神也没有以前好!不知道在外面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 李美京边擦着眼泪边从司墨怀里抬起头,看看一旁一脸淡淡笑脸的端木西,眼眶不禁又是一酸:当年她最不喜欢的儿媳妇儿,却在儿子不在的两年,一边想尽办法拼命的找儿子,一边独自将女儿带大;却使终没有怨言! 那个初次见面一身凌厉,满脸倔强的小女孩儿,这才过了两年,脸上已是一脸的温润与苍桑。 她走过去拉起端木西的手,轻轻的放入司墨的手里,对司墨说道:“墨墨,小西这两年受了不少苦,你回来了,可要好好对她!不能辜负了她!” 司墨抬起眼,深深的看着端木西,而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似乎不管世事如何变幻,只要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 “大小姐,苏曼已经弄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是陆诺的电话。 “苏曼!”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起身走到外面去接:“我马上过来!” 接着给楚君打了个电话:“阿君,去总部研究所等我!” “你不是在陪老大吗?你急着去研究所干什么!”楚君知道司墨回来,也知道小西这两年太苦了,所以他这两天不仅没去陪司简玩儿,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端木西冷冷的说道:“苏曼回来了!我想让你见见!” 楚君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下,这才答道:“好,我去等你!” 司墨远远的看去,端木西温润的脸上浮起一片冷厉之色,看向远处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样的端木西,对司墨来说是莫生的!却让他心疼不已:“小西,从此以后,我要让你的脸上充满笑容!我要让你的生活充满笑声!我要让你的眼里只有幸福!” “司墨,你陪公公婆婆聊会儿,我有事出去一会儿,晚些回来!”端木西走回这边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与温润。 “什么事,要我陪你吗?”司墨柔柔的问道。 端木西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现在别问,好吗?” 她不知道司墨对苏曼还有没有残余的怜悯之情;不知道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情份他是不是可以完全放开,所以,她不想让司墨见她! 她更不想让司墨知道她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但不论如何,每次当她想到浑身发抖的司墨,想起自己在漆黑的夜里泣血的呼唤,她都不能放过那个女人!她就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算以后司墨会怪她、以后司墨会对她的作为感到恐惧,她也要去做! 司墨紧紧的盯着端木西,没有质疑、没有不认同,有的,只有心酸与怜惜:“小西,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接受!如果你是天使,我愿陪着你一起去天上!如果你是恶魔,我愿意陪着你下地狱!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永远不会!” 端木西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惦起脚尖,深深的吻住了他,直到电话再次响起,她才缓缓放开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 “小西怎么没吃饭就走了?”李美京帮着管家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正看见端木西急急的往外走去。 “恩,她临时有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司墨自然的说道。 司羽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墨墨,小西一个女子,不容易,如若她有什么作得不对的,也都是为了你!” 司墨淡淡的点点头:“爸,我知道!” 说着,回头,看向门外端木西离去的方向:他回来了,可她的背影却仍显得那么的孤单而决然。 “小西把苏曼那些照片寄给了军区司令部,所以苏曼没有被评成烈士;那些照片也在我们大院满天飞,还上了小报,所以你杜叔也因此而丢了军衔,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司羽淡淡的说着,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司墨点了点头:“那是他们应得的!” 司羽看着越发深沉的司墨,小心的问道:“这两年你和苏曼在一起?你回来了,那她人呢?” 提起苏曼,司墨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仍是淡淡的说道:“苏曼?小西刚才就是去见苏曼!” 司羽一听,顿时大惊:“小西去见她?你为什么不去!” 司墨淡淡笑道:“小西自有她的考虑,让她去做吧,只要她心里能舒服一点!” —— “大小姐!”一个山间的小木屋门前,陆诺和景婷都等在那里,端木西和楚君差不多同一时间过来。 “恩,情况怎么样?”端木西冷冷问道。 “除了脚不能动外,其它一切正常!也不大吵大闹!”陆诺淡淡的答道。 “吱呀”一声,端木西推开了门,苏曼低垂着头的坐在轮椅上,一头娃娃头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身上套着一件大大的男式T恤,可以看出来,里面是真空的。 “回来时是用大毛毯包着的,衣服是我给套上的!”景婷说道。 端木西点了点头:“你们出去吧!” “曼姐,你好!”端木西搬了张凳子,坐在她的对面。 苏曼缓缓的抬起头,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你别来我这儿耀武扬威的!你看见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司墨哥哥就是因为对你那方面不满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那么的狂野,呵呵” “端木西,司墨哥哥说你在床上可不如我有味道!”苏曼看着端木西的眼里竟然还有一次嘲笑的味道。 端木西看着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如在看一个小丑做着憋脚的表演一般,这一切的事情在她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 “是吗?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个人来证明一下,也让司墨现场点评一下!”端木西淡淡的睥了她一眼,轻松的说道。 苏曼当下脸色一变:“你敢?你这么对我,司墨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端木西冷冷一笑,双手轻轻拍了两下,陆诺立刻推门进来:“大小姐!” “曼姐说,她床上功夫很历害,想教我两招,阿诺,你说该怎么办?”端木西现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提起这种事情就脸红的小姑娘了! 和她玩儿这些把戏,她苏曼还不够段位! 陆诺看了端木西一眼,淡淡的说道:“有几个兄弟才从里面出来,身材也不错,可以配合苏小姐,应该可以入得了大小姐的眼!” “好,让人准备一张床,还有摄像机,我要多角度学习!”说完便站起身来,看都不看苏曼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陆诺响亮的答道:“是!” 待端木西出门后,陆诺狠狠给了苏曼一个耳光:“死婆娘,敢动我老大,那是你动得的吗!” 说完,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邪魅的说道:“一会儿你可以卖力表演了!我老大要是不满意,可是要来第二次的!” 说完大声叫道:“来人,准备床、灯光、摄相!” 说完,扬长而去! 苏曼这下子真给吓懵了,这是一群什么人?他们既不讲条件、也不谈判断,也不说绑她来的目的!他们想将自己怎么样? 如果说,她被绑到这里来,她心中还有恨的话,现在,她心里就只有怕!对未知的未来的怕!对即将到来的噩运的怕!对这种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怕! —— 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的时候,她已经被拖起来甩到了不知哪里突然变出来的大床上,一个看起来至少有190CM、长得凶神恶煞般的男子正抱着膀子狠狠的看着她,那眼里放出的绿光,看起来至少有一年以上没碰过女人了! “你,你,你别过来!”苏曼从床上爬起来,往角落里瑟缩着。 “王哥,再忍忍,自动拍录机还没调好!”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故意说得特别的大声,似乎故意在拖延时间,让苏曼恐惧中的等待中,心里慢慢的处于崩溃的边缘! 只见她惊吓得抬起头,看见床的两边,各自放着一个闪着镁光灯的大灯,床的顶部一个小小的摄相头闪烁着冰冷的光,心里害怕极了,颤抖的声音大声叫道:“端木西,我有话说!端木西,你出来!” “王哥,好了,精彩点儿啊!”那声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那个190CM的王哥,面无表情的扑了上来…… “啊——”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随着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男人低吼一声,里面的事情告一段落。 —— 楚君看着端木西一脸的麻木,既没有报复过后的快感、也没有对那肮脏事情的厌恶! “小西,走吧!”楚君低声劝道。 “你听不下去了吗?是不忍、还是心疼?”端木西低低的说道。 “小西,你别这样!苏曼受任何的报应都是应该的,只是,你何苦把自己变成这样!现在司墨回来了,你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楚君心疼的说道。 端木西轻轻抬起眼,眼睛看着前面的远处,没有表情,只有麻木和空洞:“我恨她!很恨很恨!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和你初见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吗?” 楚君拿出手机,那张在他的臂膀下,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儿,似乎就在面前,又似乎已经很远:“在我心目中,你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你笑得多开心;你看,你浑身都是阳光!” 端木西轻瞟了一眼他手机上的那张老照片,才多久呢,那个会笑、会哭、会打架的、生动的端木西已经不见了! 端木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对楚君说道:“阿君,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我总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回国,和司墨一直在美国,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他是为我回来的!他是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要把他所吃的苦,全部讨回来!” 端木西一时间陷入了回忆中,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去接听! “小西,接电话,是司墨!” 端木西这才收回思绪,拿起电话柔声说道:“司墨!” “好,我马上回来!” 本以为司墨回来了,小西就能过上开心快乐的生活!可被仇恨折磨的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摆脱那段阴影呢! 她自己就是一个优秀的心理专家,如果她自己不能走出来,还有谁能帮助她呢! 楚君看着接完电话后,脸上才有了一丝暖色的端木西,又想起这两年来,自己与她满世界找司墨的日子;他知道她心里有多苦、他知道她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去报复!可是,只希望不要伤了她自己才好! “阿君,和我一起去大院吧,你和我一起找了他两年,也该见面了!”端木西牵起楚君的手,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充满血腥和恐惧的小屋,大步向前走去。 两年的相伴,楚君,也不再只单单是朋友!她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知已! “阿君,请原谅我这样做!我必须让你们知道,她有多可恨;否则,你们还会因为测隐之心而姑息的!”端木西在心里默默的对楚君报歉着。 她,特意让楚君来这里,让他看她是怎么对苏曼的,就是为了让他适应这种对待,对以后的再多折磨不会再有恻隐之心;让他回想起自己前后的变化,就是为了激起他对苏曼的仇视,让他知道,她是罪有应得! 她要她生不如死,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 “老大!”刚到大院,楚君便大叫着奔进了屋子! “小君!” 两个男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小君,谢谢你,这两年对小西的陪伴与照顾!” “是兄弟就别说这些!” 两个相互打了一拳,相视一笑! “喂,你别打我老公,小心我报复你!”端木西看见他们默契的样子,心下也是暖暖的,凑身上前,拉开他们,偎进司墨的怀里,佯装生气,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煞是可爱。 “喂,端木西,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谁前几天还在和我说:阿君啊,求你和我一起去找司墨吧!”楚君大笑道。 看一脸温润,巧笑嫣然的端木西,和刚才在小木屋时的麻木与空洞判若两人!也许,也只有司墨,才能让她回到这样温暖乖顺的模样!只希望,司墨能永远陪在她身边,让她远离痛苦,永远快乐! 这两年的陪伴和共同进退,让他更加习惯参与她的生活,也让他知足于,这种比好朋友更好的朋友的超然地位;虽然因为司墨的回归,他将慢慢淡出她的身边,这让他有着些许的心酸和失落,但,有什么比她的幸福和快乐更重要的呢! —— “妈妈,陪,司简,积木!”小司简摇摇摆摆的跑了过来。 “我去陪司简玩会儿,你们聊!”她抱着胖嘟嘟的女儿去了玩具房。 两个男人,一直看着这一对母女离开视线,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 “司墨,你有没有发现小西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楚君提示着司墨。 司墨轻轻答道:“两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变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我的爱,能慢慢的温暖她的冰冷!” 楚君点点头,继续问道:“如果你发现,她和你心目中的那个小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你还能继续爱她、包容她吗?” 司墨定定的看着楚君,微笑着说道:“小君,你这是在为她担心吗?其实,你应该为我担心!担心如果她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还能爱我吗、信我吗、依赖我吗?” “当然会!”楚君定定的说道:“对此,你不需要怀疑!我陪她一起走过每一次寻找的过程,我知道那种经历了希望到失望的不停反复是多么的痛苦,可她从来没有绝望过!她,在乎的只是你,司墨这个人,不论什么样子的!” 司墨轻轻的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你真的很了解她!” 楚君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司墨介意这两年来自己和小西如此的默契与亲密? 他皱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司墨。 司墨轻笑一声,对他说道:“作为我的兄弟,难道你对我还不如对她有信心吗?她能接受任何模样的我,难道我不能接受任何模样的她?更何况,她现在这样,都是为了我!” 楚君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看着司墨,轻松的笑了。 两人去书房下了一盘棋,将震后的一些事情,包括三个老人的去世、苏宪一家的无理取闹、小西在灾区做的心理援助、蝙蝠中队这两年来经营方式的变化、小西寻找他的过程; 与外界隔绝了两年的司墨,慢慢了解了这边的情况,了解了小西这两年来都在做什么,这两年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想象和真实之间,真实让人更加的痛。 司墨亲耳听到小西怀孕的时候还在满世界的找他;听到她生孩子的时候一个人的无助与凄凉;听到她本来就没有坐好月子,却在刚坐完月子就跑到日本,一天连跑几十家做地毯式的搜索;最后却满身是伤的回来;听到她每次听到他的消息,都会在花房里抽一整夜的烟,不眠不休!听到她这次一拿到他的地址,便毅然孤身前往,发誓要把他带回来! 他心中如刀割般的痛着,只恨自己无法替代! —— “司墨,该回去了,司简要睡觉了!”端木西抱着已经是呵欠连天的司简走了过来。 “好!”司墨把胖嘟嘟的女儿接过来抱在怀里,向楚君说道:“你和丁皓约一下,找个时间聚一聚!这两年,都辛苦大家了!” “好!我先回去了!约好了我电话你!”楚君说着,大步往外走去。 回到家里,将女儿安顿好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两个人靠在床上,谁都没有睡意。 “小西” “司墨” 两人抬头对视一眼,还是司墨先开口说道:“小西,我还是以前那个司墨,毒品和时间或许改变了我的身体,但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端木西微微敛下双眸,轻声说道:“我知道。” 司墨却不容躲避,用手轻轻抬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你不知道!所以你在我面前也小心冀冀;你不知道!所以你所有的事情还是一个人承担;你不知道,所以你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不让我看到!” 他说着,轻轻低下头,双唇如蝶翅在她的低垂的双眸上拂过,略带无奈的叹息,轻轻在她的耳边响起:“小西,小西,我是你的司墨啊!你只需要信任我、依赖我、不要躲我,好吗?” 在他的轻叹中,端木西满心的坚硬心早已化作一泓春水,温润的唇找到他的,吻住他的轻叹与喋喋不休,缱绻之中,再无苦涩…… 身体交叠、喘息相闻、肌肤相贴、汗水交织,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好闻的香草味道,端木西想说的话还来不及说,便沉沉的睡去。 —— “小西!”朦胧中,司墨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似远似近。 “恩……”端木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小西!”这次的声音似乎又近了一些。 “恩……”困极的端木西仍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小西!”司墨的声音低低的,似耳畔轻语,不绝不休,柔软的舌不停的轻舔着她温热的耳垂。 “恩,几点了,要起来了吗!”端木西不胜其扰,微微睁开眼睛,从他怀里转过身来,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满的嘟哝着。 他轻轻拿下她的手,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便又翻身赋住了她,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撩起一片火源,惹得她娇喘连连; 他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狂野驰骋,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感觉到此刻对她的拥有是如此的真实; 直到她完全清醒过来,在与他相同的紧紧相拥中,他才在一阵无法抑制的低吼声中让自己完全释放…… 在经历过两年的分离、经历了锥心刺骨的痛苦后的今夜,窗外的月色明亮如 昨,相拥的交缠的两人,如同新婚时候一样,完全的拥有着彼此,和着彼此的心跳和呼息,不知疲倦的索取着、占有着,整夜的做着人类最原始的、关于爱的运动…… ——第七节一家四口—— “妈咪,我听见了,弟弟的心跳!”司简丝毫不见瘦下来的身体,紧紧的趴在端木西的肚子上,开心的叫着。 “司简,你快下来!别把妈咪压坏了!”司墨走过来一把拎起这个胖丫头,随手甩到了一边,轻轻的把妻子扶起来揽到怀里,啐啐念的说道:“你别让这丫头压着你了,要小心点儿!” 端木西轻笑一声,凑在他耳边悄身说道:“你晚上压得可不比她轻!”说着,轻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眉飞色舞间,满满的妩媚的风情。 司墨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在拎过女儿后,自己却将头趴了上去,一边用手轻轻抚着,一边仔细的听着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生命的神奇! “司简要听,司简要听!”司简看司墨扔开自己,他去趴了上去,心下不满,又冲了下来。 “司简,你太胖了,压坏妈咪了!” “爹地胖,爹地压坏我弟弟了!”司简毫不示弱。 端木西不胜其烦的大声吼道:“你们两个再吵,我就不生了!” “你敢!”这次,一大一小两个人,态度空前的一致,睁大眼睛瞪着她。 —— 自从知道端木西再次怀孕后,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 端木西已经被他们吵的麻木了! “司简,你再不去幼儿园,就要迟到了!” “司墨,今天有批重要的货要到,你需要亲自去港口接船!” 端木西冷声说道。 只见司简小姐快速的背上小书包,拉着小周就往外跑:这丫头自从上了幼儿园之后就爱上了上幼儿园,那里有好多小朋友玩儿,打架打得可开心啦! 而司墨却不为所动,在司简出门后才懒懒的对她说道:“什么事也没有陪老婆重要,你忘了今天要去产检吗!” “喂,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过了,你别这么婆妈好不好!”端木西对他已经很无语了。 刚怀的时候,反应比怀司简的时候大得多,天天吐得吃不下东西,他老人家就不去研究所了,天天在家陪着她,直把她按在床上,三个月没让下地,直到李子说需要下来运动了,他才放她下床; 每次产检,他记得比她都清楚,那天绝不会安排其它的事情,在陪她做完产检后,就回家,和她一起拿出录音,听怀司简时录的胎心! 端木西说:“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以前你不在的时候还不是过了!” 他说:“就因为以前我不在,所以这次我要把曾经缺席的全补回来!我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 ——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杜依依和楚君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依依,你每次都准时的出现在这里,人家还以为是你产检呢!三年了,你还没考虑好?”端木西拉着杜依依的手低声说道。 杜依依低头轻瞟了一下一边的李子,低声说道:“这不是等你的花童出生嘛!” 端木西眼前一亮,大声叫起来:“李子!”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一群人都吓了一跳。 “哪里不舒服?”司墨紧张兮兮的跑上来扶住她。 “杜依依你说什么了?”楚君一脸恼火的看着杜依依。 “叫我?”李子后知后觉似的看着端木西。 端木西双手顶着腰部,一脸的笑颜如花,对李子说道:“我们杜大小姐,说等我儿子出世了,就嫁给你!” 李子听得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杜依依低声说道:“真的吗?” 杜依依洒脱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想嫁人了,你不乐意的话,我找别人好了!” “你敢!”李子低吼一声,伸出双臂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不顾大众广庭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狠狠的吻住了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女人。 杜依依笑了:这个男人太被动了,自己如若不逼他一下,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开口向自己求婚呢! 端木西也笑了,依依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司墨和楚君却一时间百感交集——当年和王浩云的一段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他们虽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王浩云到后来是真的爱上了她! 不论如何,这样的结局,他们还是乐见的!三个人的故事,总得有一个是幸福的! 楚璇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女儿,又恢复了婚前那个一身光彩、一身傲气的高门名媛的气度,又开始活跃在各大社交场合,不再强迫自己要去迎合谁,活得自在而肆意。 只有王浩云,离婚将所有的心思和重心全放在了工作上,三年的时间,他所拥有的产值又翻了好几番!只是人再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偶尔去看看楚璇和女儿,两人友好而又客气的交往着;他知道自己当年伤害杜依依太深,再被杜依依冷漠的拒绝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有再去打扰她了! —— 两人的深情相拥中,一声清亮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端木西快速的接了起来,走到旁边去接听,生怕打扰了那对正在热吻之中的人。 “喂,吴老师,我是司简妈妈!”是幼儿园打来的电话。 “好好好,对不起,我马上过来,您帮我看着她一下!”端木西挂了电话,几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她。 “是不是又打架了,我去吧!”楚君叹了口气! 自从司简上幼儿园后,没几天都要接到一次这样的投诉;在端木西刚怀孕那阵子,都是楚君去学校处理的!所以反而是他和老师比较熟了! “我去,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和人吵架!可别让我干女儿被人欺负了!”杜依依已经推开了李子,急急的说道。 司墨看着他们俩,温润的说道:“你们别争了,我去吧!小君,你陪一下小西!在这儿等我过来!” “老大,你还是安心在这儿陪着小西吧!反正我和老师也熟!” “喂,杜依依,你一起去吧,那些幼儿园老师,我也确实对付不了!”后一句话是对杜依依说的。 杜依依看着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摇了摇头:“我自然得去!否则你被那些老师给围起来了,事情又解决不了了!” 李子却一把拉过杜依依,警告道:“不许和他假扮夫妻!” 杜依依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他,拉着楚君的衣袖急急的走了。 —— 当司墨陪端木西做完产检给楚君打电话时,他们还在幼儿园。两人不由得一愣,快速驱车去了幼儿园。 停好车后,去到校长办公室,只见楚君抱着司简,小丫头眼里还有眼泪。而杜依依正大声和一个家长在理论着什么,一副说不好就要动手的样子! 而那校长和司简的班主任,站在一旁,一脸的无耐! “怎么回事?”司墨扶着端木西,快步的走进去,沉声问道。 “司简爸爸、司简妈妈,你们可来了!司简把小朋友的脸都抓伤了,还不肯道歉!她干爸干妈也不肯道歉,您看这?这位是孩子家长!”司简的班主任小刘老师,一个刚满二十的女孩儿,一脸为难的对司墨和端木西说道。 “唉哟,说了半天,这才是正主儿呀!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把我们家孩子的脸都抓伤了,我还没要你们赔偿,只要你们道个歉都不肯,哪儿有这么霸道的!”那女子看起来极为年轻,一脸的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端木西正要说话,却被司墨给制止了,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才过去抱过司简,向楚君和小刘老师问清楚了原因:那个叫凌云的小男孩儿上课的时候,用蜡笔在司简的裙子上画画,司简就把他的整盒的蜡笔都给扔了;结果那男孩儿的脾气非常暴躁,转身就把司简的头发给扯乱,连小裙子都给撕破了!小司简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胖胖的小手一掌过去,小男孩儿的脸上顿时出被拉出四条长长的指甲印; 这个凌云向来都是班上的小霸王,他的妈妈也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以前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总是打得别人鼻青脸肿的,也蛮横的不肯道歉,每次都是他外婆去给别人赔礼道歉了事!倒是从来没见过他父亲! 他司简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只要不伤人,老师都尽量的安抚,今天见那男孩子伤得历害,而司简的小衣服也都破得不象样子,一下子就吓住了,马上通知了双方的父母。 他妈妈一看见自己的儿子吃了亏,就要打司简,若不是小刘老师给护住了,她一掌就打下去了。 这一幕正好被刚赶来的楚君和杜依依看见了,杜依依冲上来就把那女人推到了一边,楚君则一把将司简抱在了怀里,安抚了半天! “司简爸爸、司简妈妈,你们来了正好!这他干爸干妈我也说不通,不管起因怎么样,这把人家孩子抓伤了,道个歉就算了吧!”小刘老师无奈的说道,谁让他倒霉,就碰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家长呢。 端木西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我女儿的衣服是随便给人撕的吗?我和她说过,但凡有人要扯她的衣服,打得过也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女儿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要道歉也应该是那个没教养的男孩子给我们司简道歉!” 说完一脸怒气的看着班主任老师,不满的说道:“幼儿园难道没有教过小朋友,男生子不能随便扯女生的衣服,女生要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吗?贵园为何要继续留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在这里影响其它的孩子和幼儿园的声誉?我不得不怀疑,贵园是否与这孩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裙带关系!” 园长和小刘老师的头更疼了,这两家人,一个比一个历害!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小西,别生气,慢慢儿说!”司墨轻声劝着端木西! 抬头对那园长说道:“园长,你将孩子爸爸的电话给我,我和他谈谈!” 那园长为难的说道:“我们给他爸爸打过电话了,说是正忙着,让他妈妈来解决!” 端木西马上接过话说道:“既然他们家男人不出面,那就由女人来解决好了!这位太太,你说说看,你想怎么解决!是让你儿子给我女儿道歉,还是让我女儿再打他几巴掌,让她重视到,凡是要扯她衣服的人都必须得到重惩?” 那女人一时间也愣了,她还真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讲道理的女人,还想在这园长办公室怂恿孩子继续打人!“ 于是大声尖叫起来:”怎么,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呀,我这就让我老公过来!“ 说着拿出电话立刻拔了出去:”子风啊,我和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人家四个大人围着我们喊着要打呀,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们了!“ 司墨和楚君听了直翻白眼,杜依依和端木西相顾愕然着,这女人可真强悍,这种戏码也能上演,一会儿倒真要看看,他们家男人是什么样的极品,找来这样的极品女人! 而当那个男人气极败坏的赶过来的时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凌子风! 凌子风见着他们也是一愣,看着那女子时,不由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当下也不说话,和老师说了声:”不好意思,给老师添麻烦了!“ 然后一把拉起那女人,厉声吼道:”快走,别给我在这儿丢人现眼!“说着一手拉着那女人、一手接着儿子,一脸狼狈的往外快速走去。 在这一堆人的错愕中,这场校园打人闹剧就此收场,而园长在他们走后,痛定思痛,在园规中又增加了一条:男生随意拉扯女生裙子者,休学教育一周后才许复学! 据说后来,凌子风禁止那女子再去学校,但凡儿子有事,皆请保母代为处理; 而司简大小姐,在多年以后,又因为随意拉扯裙子的问题,将初恋男友揍得鼻青脸肿后,使其望裙兴叹不已! ——”太太,我看您这是要生了,我给先生和楚先生打电话吧!“小周看见端木西双手捧着肚子,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小周,我看还没呢,上次也是这样,后来去了医院好久才生的!“端木西颇有经验的说道。”太太,第二胎通常都比第一胎快,发作了就要生的!我妈前两天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留意呢!您可别大意了!“小周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紧张的说道。”是吗?那你打电话吧!“端木西点点头,对一脸紧张的小周说道。”楚先生,太太要生了,您过来吗?“小周居然第一个想到给楚君打电话!端木西在心里哀号一声,赶紧拿起电话给司墨打过去,否则司墨要是在楚君后面回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司墨,我可能要生了,你能现在回来吗?“端木西柔声问道。 ——”你别过来,你别咬我,我的肉有毒,不能吃的!“还是那坐小木屋,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苏曼一边往椅子上面瑟缩着,一边对着那条眼睛闪着绿光的大狼狗说着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一直认为折磨自己的事是端木西瞒着司墨他们做的,所以在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指望着有一天司墨能来救她!又或是父母知道了司墨回来的消息,便会来找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去了一年多,等待自己的是不定时的不同人的凌辱,是频繁的毒瘾发作!这里其实也没有专人看守她,只有一条狼狗,而她,一天的口粮却需要同这条狼狗来争抢。 所以,往往她好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饭,那还是端木西来时,给那条狼狗带来一些肉食,而狼狗便弃原来的饭菜不要,那时她才有得吃。 所以,虽然她心里恨端木西恨得要死,却仍然盼着她每个月多来几次! 而看着端木西越来越大的肚子,司墨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她慢慢的对司墨来救她的事放弃了希望,转而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父母的身上! 可今天? 距离今天,端木西已经有一整周的时间没来过了,那条狼狗因为久未吃肉,在看着苏曼的眼神里,已散发着绿光,让她心里害怕极了! 所以在听到外面走近的脚步声时,甚至已经不能去判断那脚步声和端木西的有多大的不同,和那条狼狗一起,满脸企望的看着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强烈的光线,照得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天神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司墨!”司墨哥哥!“苏曼沙哑的声音,透满着无助和欣喜:司墨哥哥终于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吗?他这是要来救自己吗? 看着他健康的肤色和深沉的双眼,显然是已经摆脱了毒品的控制,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那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摆脱正常人的生活? 她在看着司墨的眼里,满是哀求和希望,却不敢上前再多说一句话——她在这里每和端木西说一句话,端木西便会把她的话变成行动,反复的折磨她,所以她轻易的是不敢说话的。也所以,由于长期不说话,现在说起话发声都有些困难了! 司墨进来后,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也没不说话,只是蹲下来,将手里的肉食慢慢的倒进那个狗盆,看着那条狼狗快速的跑过来,狼吞虎咽般的将那盆肉食一扫而光。 然后又倒了几块蛋糕进去,狼狗显然已经吃饱了,满足的打着饱嗝跑到门口坐下来。 司墨坐在端木西每次来常坐的那张沙发上,沉沉的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苏曼:虽然瘦得历害,肤色黄得历害,看起来倒也很干净,想来是小西怕脏,每次来之前,都会让人先把她收拾干净了。”你不吃点儿东西吗?“司墨看着满屋的阳光中,这个涩缩成一团,目光呆滞的女人,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苏曼不知道司墨倒底是什么意思,可一周了,她每天只有趁狼狗睡着了,才能爬过去吃一点它吃剩的饭粒和骨头,早已饿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别说什么尊严和面子了! 她瑟缩的看了司墨一眼,缓缓的从椅子上爬下来,一步一步的爬到那盆边,一块一块的捡起蛋糕,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眼睛边瞟着淡淡的坐在那里的司墨,生怕自己吃到一半会被他抢过去。 司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妹妹,一声一声”司墨哥哥、司墨哥哥!“清脆的叫着!而在别人的面前却总是一副骄傲的小公主模样;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的时候,每次他从美国回来,她都会特意换上漂亮的蓬蓬裙去接他,像个公主般的偎在他的身边; 很久很久以前,以她还是陆军少尉的时候,她也曾见义勇为,看到小偷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 曾几何时,那个虽然任性却不失洒脱的小妹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曾几何时,那个英姿飒爽,富有正义感的女军人,因为爱情的错位,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女疯子! 看着苏曼快速的吃完蛋糕,又慢慢的爬回她的软椅上,呆呆的坐下来,司墨心目中那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公主,彻底的消失了!他沉声说道:”小曼,你可曾后悔过,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苏曼呆滞的眼底,在一瞬间快速的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又恢复了麻木神情:她怕,她怕说话,她怕不论说什么都会引来端木西无尽的折磨。 端木西是个妖女,不论她说什么,她都有办法加诸于她身上以实践!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到端木西,端木西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司墨,我可能要生了,你能现在回来吗?“电话那头,端木西的声音轻柔而温暖。”我马上回来,平躺在沙发上别乱动!“司墨霍的一下站起来,急声交待着,轻瞟了一眼瑟缩在椅角的苏曼,头也不回,快速的往外走去,重重关上的大门,将阳光和希望全隔绝在这扇门之外,小屋立刻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电话里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何至于要受那么多的痛苦?何至于在生孩子的时候身边连一个家人也没有?何至于连怀孕、做月子都要奔波在寻找丈夫的路上? 她怎么对苏曼,都是不过份的!”小西,这一次,有我在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上车,发动,车如离弦之箭快速的往市区开去! —— 端木西按下电话,听司墨的话,乖乖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弯成好看的弧度——今天,是她让司墨去看苏曼的!这是一年多来,司墨第一次去看她! 她知道他不会怪自己,但她也知道他会有测隐之心! 所以,在自己快生的时候,让他过去,就算他起了测隐之心,也能很快的想起自己生孩子时的情状,就算不能想起,也没有时间去管她!到这个时间,自己随时发作都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安排和用意,司墨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知道又如何!心理定势一旦形成,便难以调整!明知自己的目的,他仍然会按自己预设的方向去发展! ——”小西,怎么提前发作了?“”小西,怎么样?“”妈咪,我弟弟要出来了吗?“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的,而楚君还抱着小司简,因为司简曾经偷偷的和他说:”妈妈要生的时候,干爸一定要来接自己,要不然爹地一定一个人霸占住弟弟不让她抱,所以她也要抢占先机!“ 于是楚君抱着司简,司墨抱着端木西,小周拉着拖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楼下走去。”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楚君抱着小司简,向他们交待了一声,便去停车场了。 很不巧,司墨抱着端木西坐下的椅子,正是三年前,端木西怀着司简时和小周一起坐的那一张! 而这一次与上一次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在爱人温暖的怀里,眼里再没有冷厉与痛楚,有的,全是温暖与幸福!”太太生司简的时候,坐在这里等杜小姐过来,那个凌太太还过来为难我们呢,看不出来,她长得一副小孩子样子,说出的话却那么尖酸刻薄!“显然,小周也想起了当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一张椅子、同样大着肚子准备去待产的她! 司墨的眼睛一下变得幽深起来,把端木西的头按在胸前,低低的说道:”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端木西却努力的从他胸前探出头,长长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低低的说道:”我不敢说,因为我把她的手给卸掉了,怕你说司简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太暴力,导致司简现在的野蛮个性!“ 司墨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君总是问我,说那丫头的个性象谁!我都没好意思说像你!原来不仅是遗传,还有胎教啊!这真的难怪了!唉,可要找一个如我一样的男人去包容她,可就难了!“ 一旁的小周也捂着嘴,笑了! ——”有人跳楼自杀了!“一阵惊呼声从前面传来,端木西忙对司墨说:”你快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司墨犹豫了一下,轻轻把端木西放在椅子上,嘱咐小周好好看着她,便快步走向出事的地点。 不到片刻功夫,楚君的车开出来时,司墨便已经回来了。”怎么回事?“端木西紧张的问道”我们刚说到的穆雨涵跳楼自杀了!说是发现了老公在外面养的孩子已经三岁多了,那女人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去让她让位,她一气之下,就跳楼了!“司墨沉重的说道。 端木西与楚君对望了一眼,想起被司简抓破脸的那个小男生和他那个泼辣的妈妈!”唉哟——“端木西只觉得肚子一紧,熟悉的疼痛扑天盖地而来!”快上车!“楚君快速的把行李箱放好,将司简交到小周手里,帮着司墨把端木西移到了车上后,跳上驾驶室,飞快的往医院开去。 果然如小周所说,第二胎比第一胎要好生得多!端木西才被推进待产室,半小时后,里面便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我们的司单小朋友在爸爸的亲自观礼下,顺利出生了!当然,体重比不上姐姐,只有7斤! 所以楚君好好的嘲笑了一把司墨:”你看你天天在家怎么照顾小西的,生个儿子才七斤!当初我们司简可有8斤重呀!“ 结果司墨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和营养无关,司简像小西,司单象我!自然天生就要苗条一些的!“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直追着端木西要她小时的照片! 而在大家都围在端木西的身边时,我们的司简大小姐,偷偷的跑到那小小的婴儿床旁边,一会儿动动宝宝的小手,一会儿动动宝宝的小脚,一会儿把自己的小胖手塞进宝宝的嘴里,忙得不亦乐乎。 而小宝宝含着她的胖胖的手指,却睡得更香了。不一会儿,我们司简大小姐,也歪在婴儿床旁边睡着了! 楚君要把她带回去,却被司墨阻止了:”就让她呆在这儿吧,你明早来接她去幼儿园!我看她对这个弟弟宝贝得紧!“ 楚君看了看那个胖丫头,睡得直流口水的样子,不禁连连摇头。 楚君走后,司墨将睡着的司简抱到了旁边的陪护床上,这才又回到端木西的床边,疲倦至及的她,已经沉沉睡去。”先生,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很虚脱,您先回避一下,我帮太太换身衣服!“小周现在已经很有经验了。 司墨温润的笑道:”你帮我打盆温水来,我帮太太换吧,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送早点过来!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就行了! “先生,晚上司简要起来上一次厕所,小宝宝也可能会醒,太太下床也需要人扶,而且随时出汗都要给她擦身体,您一个人恐怕不行啊!”小周提醒着,以前都是她和护工两个人一起,还是觉得挺忙。 “没关系!你去吧!”司墨淡淡的说道。 小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端木西,顺手把她已经换下的衣服包了起来,便走了。 司墨小心的帮端木西把湿透的病服脱了下来,用热毛巾帮把她身上仔细的擦洗了一遍,然后帮她换上舒爽的睡衣,这才轻轻躺在她的身边,和着她的呼息,浅浅睡去! 三年后 “司先生,麻烦您来幼儿园一趟!”好久没打电话的幼儿园园长,打电话来了! “李园长,是司简又惹事了吗?”司墨头痛的问道! 楚君把那丫头宠得无法无天,六岁的她,在幼儿园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不是司简,是司单!他把他姐姐班上的男同学给打了!具体的还是等您来学校再说吧!”园长提起这姐弟俩儿也是头疼得不得了! 因为太受欢迎,所以容易招来嫉妒,而脾气又不好,所以总是打架!本来一直斯文又绅士的小司单从不惹事,今天却从教室冲到操场上,把比他还大三岁的孩子给打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所以,校长不得不将他的家长请来!不过,他们还是不敢给孩子妈妈打电话,那妈妈是个超级护短的,来了事儿更大!所以,直接给孩子爸爸打了电话! 可当园长看到他们夫妻一起来的时候,头又大了! 园长的内心在哀鸣着,表面上却仍挂着标准的微笑,亲切的将他们带进了园长办公室,看着司单的班主任正抱着他,对另一个男孩子的家长说道:“您看,这个孩子这么小,而且自上学以来,从来都没打过人,所以他绝对不会打您们家的孩子的!你再问一下,是不是他看错了!” 那个家长看着个头比自己儿子矮一个头还多的小司单,也不太相信,便转身问站在旁边的儿子:“甘甘,是不是这个小朋友打你的?你看他这么小,又不是你们班上的,怎么会打你呢?” 那男孩儿憋红着一张小脸,却半天不做声! 端木西看着被抱在老师怀里的司单,一张小脸冷峻非常,看着那小男孩儿的眼里还带着愤怒,看起来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她也不是一味的护短的那种家长,只是教育孩子的方式会有些不一样而已。所以她忙走过去,和那两位家长点头打了招呼,便从老师手里抱过司单,把他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来,轻声问道:“司单告诉妈妈,你和哥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声音虽很轻柔,语气却很严厉。 小司单年龄虽小,说话却不含糊:“甘甘,压司简!” 司单话刚说完,那个叫甘甘的孩子便大声叫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司简摔倒了,我去扶她,结果我也摔倒了,所以压住了司简!我都给她赔礼道歉了!” 小男孩子的眼神也很倔强! 端木西点点头:“司单看到的呢?” 司单还是不肯认错,一个劲儿的说道:“司单看见,甘甘压司简!” 端木西严肃的说道:“男孩子做事不能冲动,你想保护姐姐,这很好!但是你过去的第一件事应该是问清楚甘甘为什么压司简,或者问司简是什么情况,不能不经确认,就动手打人,这是不对的,知道吗?” 司单这才轻轻低下了头,对端木西轻声道着歉:“妈咪,对不起!” 端木西的脸色这才缓下来,对司简说到:“那你觉得你要怎么去证实这件事情?你相信甘甘哥哥说的话吗?” 司单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我相信!如果不是,司简会打!” 端木西在心里哀叫一声,连司单都对司简的个性了如指掌了! 可她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对着司单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司单是不是要给甘甘道歉?” 司单马上走前一步,对那小男生大声说道:“甘甘对不起,我下次一定问清楚了再打!” 听完这句话,办公室的几个大人集体晕倒,而那小男孩的回答,又让晕倒的人集体醒来:“我不是打不过你,是因为你是司简的弟弟我才不打你!要不司简会生气的!” 那对夫妻听完儿子颇有男子气概的话,不禁婉尔,和司墨和端木西分别打了招呼,将儿子交给带班老师便走了。 司墨和端木西谢过了司单的班主任,也相偕离去。 而一直紧张兮兮的园长,等他们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走到园外,司墨才对端木西说道:“我看女儿像你,儿子像我!” 端木西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粗鲁不讲理,你斯文又绅士喽!” 司墨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和司简真是如也一辙,当下不由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我让你笑!”端木西凑过身子,上下其手的呵着他的痒,却被司墨趁势揽进了怀里,就在这林荫小径上,肆无忌惮的吻住了她:双唇由浅及深,灵活的舌在那方温润的天地嬉戏起舞,辗转相缠…… 浅阳透过枝叶,斑驳的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那股被阳光围绕的温暖感觉,就如爱人的双臂将自己紧紧的拥抱……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 爱你爱着你——全文完——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om) .com)